“夏眠？”
程素乔轻轻碰了她一下。
宋夏眠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她。她连忙道：“啊，抱歉，师父你们有说什么？我刚刚有点走神。真是太吃惊了，没想到白小姐这么年轻就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板了。白氏修颜霜我也知道呢，卖得太好了。效果简直可以称得上神奇。白小姐你们真是太厉害了。”
洛理事和白凝霜先笑起来。
洛理事道：“果然年轻女孩关注的东西跟我们不一样呢。”
白凝霜也谦虚地道：“我也只是沾了先人的光而已。我们白氏刚好要出新产品，宋小姐要是喜欢，一会拿一套去试试。”
虽然她有点不爽宋夏眠能有这么帅的师父，但宋夏眠这时的表现还是让她心情愉悦起来。
羡慕吧？嫉妒吧？这才是应该的。她白凝霜有空间在手，其它人永远只能俯首帖耳地仰视她才对。
不过白凝霜是个低调的人，并没有把这一丝得意表露出来。
宋夏眠道：“那怎么好意思？萍水相逢的，怎么好要白小姐的东西。”
“哎，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倒觉得宋小姐很合眼缘，感觉就跟姐妹似的。”
白凝霜这么说，宋夏眠就只抿唇笑笑不接话了。
宋夏眠本来戒备心就不轻，严哲往她身边凑了好几年才被她承认，哪有这么两句话就认姐妹的。
何况她才不想跟女主做什么姐妹。
白凝霜本来也没把她放到什么对等的位置，说姐妹之类的话，无非就是想拉拉关系，好接近方侑昀和程素乔而已，见她不接话，也就不强求，转而向方侑昀道：“我们公司最近要推出一个新项目，做一种养颜丸。虽然还是美容产品，但也算是药物范畴。我们的产品一向都是依照古方，用中药材为原料的。所以想请方先生来我们公司做个顾问，不知道方先生意下如何？”
方侑昀笑了笑，道：“白小姐找错人了。虽然同是中医，但大家的方向还是不一样。我的长项在针灸。要论温补调理，洛老才是行家。”
洛理事连忙摆摆手，“不敢当。小方你是公认的惊才绝艳，一通百通，什么难得到你？”
“我才当不得洛老这么夸奖。而且洛老您是知道我的，我是个懒人，这些事是一慨不愿意管的。”
白凝霜见他连条件都不听直接就拒绝了，连忙又道：“也没有太多事，也就帮我们把把方子的关。只要方先生肯答应，待遇绝对好说。”
方侑昀便扫了她一眼，“请白小姐不要强人所难。”
他这样一说，又是这种场合，白凝霜倒也不好继续纠缠，只能退而求其次，向方侑昀说话，目光却看向程素乔，“那…方先生能否让令高徒…”
没等方侑昀开口，程素乔先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有几分不屑，“打人我就会，医人得另请高明。我们师兄弟几人，只有小师妹是学医的。白小姐想请她去做顾问么？”
白凝霜被堵得有点下不了台。
宋夏眠拉了拉程素乔，“程师兄别乱讲，我一个在校学生，哪有什么资格做人家的顾问。”又向白凝霜道，“我师兄开玩笑呢，白小姐别在意。”
程素乔眉头微微一皱，但低头看看宋夏眠拉他的手，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白凝霜倒不在意程素乔对她的不客气。帅哥么，当然是要有点脾气的。但她在意宋夏眠和程素乔之间的亲近。
看起来，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师兄师妹啊。
于是刚刚平复了一点的那份不爽又涌出来了。
但她当然也不会在这里发作，当下也只笑了笑。
洛理事又和了个稀泥提起别的话头，也就算揭过了。
到方侑昀师徒三人离开会场开车回去时，程素乔才不满地瞪了宋夏眠一眼，道：“你刚刚拉着我做什么？没见那女人别有居心吗？”
宋夏眠就算没看出来，也能猜出来几分。
以故事里白凝霜的性格，看到方侑昀程素乔这样的帅哥美男，不动心就奇怪了。
但…如果真的当场让白凝霜难堪，谁知道她会怎么样呢？那可是有空间金手指的强大女主！
他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好吗？
好吧，是她的麻烦。
但她今天也在场啊，就算是师父师兄惹下来的，不也得算她一份吗？
师父师兄够强大有王霸之气所以不怕，她没有啊，她很怕的好吗？
但又不能直接对程素乔这么说，宋夏眠只能讪讪笑了笑，正想要不要道个歉。
程素乔又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被别的女人觊觎是不是？”
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委屈和控诉。
宋夏眠几欲抓狂。
控诉个鬼啊？
她干嘛要在乎这个啊？
他们有什么关系啊？除了师兄妹之外什么都不是好吗？
程师兄你是演戏演上瘾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吗？
快醒醒啊。
坐在后座的方侑昀没说话，却默默地开始散发低气压。
“程师兄你别这样。”宋夏眠都要哭了，“我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作为师妹也应该在乎的吧？”程素乔很正经地说，“你看，要是有坏男人打你的主意，尚武堂所有的师兄弟都会帮你揍他啊。”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但…怎么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第119章 真的这么看好我啊？
宋夏眠觉得自己应该要尽快跟程素乔好好地谈一谈才行。但一直到上飞机,也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飞机上倒是坐在一块,但那也实在不是能说这种话的场合。
下了飞机，就看到来接机的人。
不单南弦,宁飞羽和林震都来了。
“咦？你们怎么来了？”宋夏眠十分惊喜，当先迎了过去。
“来接你啊。”宁飞羽笑了笑,又向方侑昀和程素乔问了好。
虽然宋夏眠说不用他来接，但他来了宋夏眠却很高兴的样子，他就跟着高兴起来。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来接的人和被接人的都太多了一点。
没办法，宋夏眠他们临时改了航班，他想知道就只好去问南弦,他跟南弦的交情很有限，还得碾转通过林震。于是只能一起来了。
那边宋夏眠是跟着师父师兄一起回来的,他也不好就这样单独把宋夏眠接走,看看时间，宁飞羽就提议一起吃晚饭，想看看晚饭后能不能捞到独处的机会。
说起来，其实宁飞羽在这里是有些尴尬的，毕竟这几个除了他之外，其实都是尚武堂的人。宋夏眠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让他来接。
好在除了程素乔接触得少点，方侑昀和南弦也都知道他跟林震是发小，和宋夏眠关系也不错，也就不扫他面子，大家一起去吃了晚饭。
吃完饭方侑昀南弦和程素乔先回尚武堂，宁飞羽和林震送宋夏眠回家。
从机场到饭店的路上，宋夏眠和宁飞羽已经各自把京城和晏城的事说了一遍，倒这时也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宋夏眠这几天差不多是连轴转，到这时身边没有种马男空间女，也没有师父师兄一众神经病，就整个人放松下来，一上车就打了大大一个呵欠，丢下一句“我稍微眯一下，到了叫我啊。”就靠在车座上闭了眼。
宁飞羽有点无奈，但看她的确一脸疲惫，也就没多说什么。
宋夏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
只有她一个人在车上，宁飞羽和林震都不在。
她揉了揉眼睛，向外看了一眼。
这里并不是她家的小区，像是哪里的河堤。
宁飞羽就在外面，靠在引擎盖上抽烟。
宋夏眠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叫了一声，“宁飞羽。”
宁飞羽侧过身来，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烟，“醒了？稍等一下，我抽完这支烟。”
宋夏眠就开门下了车，一面问：“林震呢？”
“先回学校了，他们有门禁。”
河边风大，她又刚从车里下来，不由就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你下来做什么？现在晚上已经很冷了。回车上去吧。”宁飞羽见她下车，就索性把手里的烟掐了，转过身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宋夏眠走到他身边，问。
“高中。”宁飞羽坦然回答。
“诶？”宋夏眠有点意外，高中时他们不是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的么？也没见他抽过啊。
“那时候当然是偷偷抽的。要保持形象嘛。”宁飞羽笑起来，“不过没什么瘾是真的，就烦起来时想抽一支。”
宋夏眠看着他，眨了眨眼，“就是说…你现在很心烦？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啊。说不定我能分担一些呢。”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弱了，憋屈得很。”
“你还太弱啊？”宋夏眠啧啧嘴，“有几个人能在你这个年纪自己挣下这份身家啊，你还不知足。这让还在念书连零花钱都没挣过的同龄人怎么活啊？”
“但是还不够。”宁飞羽叹了口气，看向宋夏眠，“我本来以为，有五年时间，我就能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结果完全不够看啊。”
他那点身家，也的确就是能在同龄人里自豪一下。在那些老牌企业和家族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不要那么急躁嘛。新生的公司当然比不过人家几十年上百年好几代人的积累，但你才二十二岁呢，前途一片光明啊。”宋夏眠拍拍他的肩，“我很看好你哦，年轻人。”
宁飞羽笑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真的这么看好我啊？”
宋夏眠点点头，“当然。”
“那嫁给我吧？”宁飞羽握着她的手没放，直接屈下一条腿来，单腿下跪，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宋夏眠吓了一跳，刷地把手抽了回来，“别拿这个来开玩笑啊。”
宁飞羽站直了身子，“你明白我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宋夏眠苦着一张脸，“之前告白也好，求婚也好，你这么草率，很难让人认真得起来嘛。”
宁飞羽道：“你也明白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宋夏眠的确明白，但…怎么会搞成这样？
她不过就是在车上小睡了一会而已，到底是怎么从吃完饭回家直接就跳到求婚的？
宋夏眠愣愣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宁飞羽又道：“之前你说宋家朝不保夕，你没心思考虑感情的事。我很理解。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吧？宋家发展良好，我们也长大了，你认真考虑一下？”
“但…”她现在学校和尚武堂两头跑，也是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啊。不过这个时候这样说实在太像借口，宋夏眠也就咽了回去。
之前跟宁飞羽通电话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喜欢宁飞羽吗？
也许是有一点的。这样出色的男人，对她又好，要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除非是另有所爱，不然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
但真的要跟他交往…却又似乎差点什么。
要用前几年流行的那句话来说，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这种状态…说白了，就是自己不想付出却又享受着人家的感情。宋夏眠自己也觉得挺无耻的。
她自嘲地咧了咧嘴，正要再次说话，宁飞羽却伸过手来捂住她的唇。
宋夏眠皱起眉。
“你喜欢阿震吗？”宁飞羽问。
宋夏眠被他捂着嘴，想回答也说不了话，只能郁闷地看着他。
“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如果五年前不是我跟你说那种话，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吧？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就好像从你们中间偷出来五年时光一样。可是啊…”他一手撑在车顶上，靠近宋夏眠，额头抵到她头上，轻声呢喃，“五年真是太短了…完全不够啊…我还想要更多…更长久…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这个姿态，几乎就将宋夏眠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带着淡淡烟味的男性气息在宋夏眠周围萦绕，这头抵着头的说话，也实在太亲密了一点，她不由得红了脸，伸手拉开了宁飞羽的手，另一只手就将他撑开一臂的距离。
宁飞羽垂下眼，看着宋夏眠抵在自己胸前的手。
小小的，白皙纤细。
看起来柔弱秀气，他知道，只要宋夏眠想，用这秀气的小手把他摔个大马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也知道宋夏眠应该不会那样做。她是个重感情的人。
只是…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走到哪一步呢？
宁飞羽突然觉得有些心痛。
他按住了宋夏眠那只手，微微移动了一下，按在自己心口。然后轻轻唤了一声，“夏眠。”
宋夏眠能从掌心感觉到他稍显急促的心跳，和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动。
就好像他用了全身心所有的力气来唤她的名字。
宋夏眠的脸更红了，反射性想缩回手。
宁飞羽按紧了没放。
宋夏眠抿了抿唇，抬起眼看着他。
宁飞羽问：“你怪不怪我？”
宋夏眠叹了口气，“我只觉得自己亏欠你太多…”
这一次宁飞羽没捂她的嘴，只在自己唇前竖起一根手指，比出“噤声”的手势。
宋夏眠自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宁飞羽道：“这种话，五年前我们就说过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变，所以不需要再说一次了。今天也不是适合讨论这件事的好时机。”
宋夏眠很无言。
那不是他挑起来的话头吗？怎么到她想说话，就连个发言权都没有了？
宁飞羽显然是看出了她的郁闷，解释道：“我今天心境不太稳定，有点急躁心烦，你别跟我计较。我这次…真是怕得很。”
宋夏眠有点好奇，“怕什么？”
“从你去京城，我就有点心绪不宁。担心会出事，就好像…你不会再回来了一样…”宁飞羽自己苦笑了一声，“结果你果然真的碰上了麻烦。但我又没有能力保护你…”
宋夏眠静了半晌，才勉强笑了笑，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大不了以后都不去京城就是了。”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她当然不可能一辈子只缩在晏城不出去，何况也不是她不出门就真的可以没事的。
眼下空间都出来了，谁知道这个见鬼的世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宁飞羽也静了一会，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拉开了车门，道：“上车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宋夏眠应声上了车。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是勤奋得连我自己都吓到了～
第120章 宋爹的想法
宁飞羽送宋夏眠到家时宋爹还没睡。
宁飞羽跟宋爹问了好,帮宋夏眠把箱子送回房间,便告辞了。
宋爹还挺意外的，宁飞羽这些年也算是他家的常客了，哪次送夏眠回来不得磨蹭得多呆一会？哪有走得这么干脆？
“你跟小宁闹别扭了？”宋爹等着宋夏眠送宁飞羽出门转身回来，直接就问。
宋夏眠一愣，今天晚上这个情况，还真不知道算不算闹别扭。只好笑了笑,说：“没有。他下午就去机场接我,大概跑来跑去也累了吧。”
这个理由…怎么听都有点牵强。但年轻人之间的问题，宋爹也不好追问。只接着问宋夏眠去京城怎么样？生活习惯吗？交流会怎么样之类。
宋夏眠就把这次在京城的事捡着能说的报喜不报忧地说了一遍。
宋爹连连点头，“没事就好。”顿了一下,又道，“我给你们班主任打过电话了,他还挺意外，说你们也已经大四了，有这种跟着出诊见习的机会也是好事，下次让你直接跟他说声就好。倒没必要一定让家长出面。我看你们老师还挺开明的嘛，你怎么就不自己去跟他请假呢？”
宋夏眠讪讪笑了声，她之前那不是图方便嘛。“嗯，下次我一定自己去找曾老师请假。”
宋爹又点点头，犹豫了一会，才道：“你上次提的事，我考虑了一下，也分别跟春晓和冠宇谈了谈。”
宋夏眠听到前半句还愣愣地想是什么事，再听到和宋春晓林冠宇谈，就知道是说卖公司的事，不由皱了一下眉。宋爹竟然直接去跟林冠宇说这事了？要不要这么直肠子啊？
宋爹看她的神色，又连忙道：“当然，我没说卖公司的事，只隐晦地问了问他们对公司和自己未来的打算。”
宋夏眠就松了口气，“啊，然后呢？”
宋爹道：“我想…暂时还是不出卖公司。至少在我去世前，不动这一块。除非是碰上什么意外的重大事件。”
宋夏眠一时没说话，宋爹又解释，“我知道你之前的考虑也是有你的道理。但是呢，没有宋家的公司，你学好了医术，秋韵也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成就，都不愁生计，可是春晓呢？总不好就这么拿着卖公司的钱坐吃山空。你提到冠宇的问题，我也想过。但那始终是他们夫妻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亲人，也不好强行干涉。何况你也说现在只是有些捕风捉影的流言。我们总不能拿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给一个人定罪。毕竟冠宇在公司的发展上也的确出了大力，这几年也做得很好。我们也不好过河拆桥。我的意思呢，只要他对你姐姐好…就算由他来继承公司，也没什么不行的。”
宋夏眠张了张嘴，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宋爹又道：“宋家祖辈从一个小作坊做到一家工厂一个公司，殊为不易，你爸我没用，不能守成，搞到了先前那个地步。这几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要再卖出去，我到底还是有点舍不得。冠宇吧…就算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到底是你姐选中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人。何况就算他到最后真起了心要吞掉咱们家的公司，可不也得传给他的子女？那到底也是你姐的骨肉，也不算外人。”
宋爹说着叹了口气，露出几分疲态来，道：“我想吧，我在世的时候，他总不至于太过分。等我不在了，你姐的孩子也就大了，到时你多看顾一点，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宋爹刚开始说的时候，宋夏眠还想反驳，但听完他这一番话，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宋爹是对她好，但他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宋春晓和宋秋韵也是他的骨肉。
宋夏眠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是她碰上什么难处，要用钱想卖公司，宋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现在她并没有事，只是想到一些隐患，那么宋爹就算觉得她的提议有一定道理，也会站在家长的角度，替其它孩子想一想。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像宋爹说的，宋春晓在经营上的本事其实很一般，如果不是自家公司，她根本不可能坐到主管的位置。如果真把公司卖了，她拿着那些钱再投资什么的肯定也不现实，大概也真的只能坐吃山空了。
而且如果在宋春晓有宋家公司的时候，林冠宇都能出轨，那等她连这个都没有了，处境肯定就更糟糕。
如今宋夏眠和宋秋韵的未来都已经有一定的规划了，宋爹自然就最不放心宋春晓，想把公司留给她做底牌，这一点宋夏眠也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她之前想卖公司，也是为了宋家所有人着想，现在宋爹不想卖，并提出卖了之后宋春晓可能面临的困境，宋夏眠当然也就不会坚持。她还不想因为这次造成家庭不和。当即就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之前是我想得太偏激了，只怕姐夫拿到公司之后会对不起姐姐。倒没有从长远考虑。”
宋爹见她不反对，也松了口气。倒没有怀疑她这个说法，毕竟年轻人嘛，总是感情至上的。宋夏眠的性子又冷傲，自然容不下背叛，看到一点不对就会直接全盘否定了整个人。他拍了拍宋夏眠的手，轻轻道：“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为你姐打抱不平，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味激烈决绝就能解决的。”
“嗯。”宋夏眠应了声，顺势靠在宋爹肩头，“抱歉，我之前没有站在姐姐的角度考虑过她的心情。以后不会这样了。”
宋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啊。你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边念书一边操心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还要去公司帮忙。到你又是这样，自己打拼还要顾着家里人…老爸没办法给你们创造良好的环境，却要你们操心家里的事，是老爸没用啊。”
他说得真切，宋夏眠也一时动情，低低道：“老爸你别这么说，有你才有我们嘛。有你在，我们才有这个家啊。”
宋爹笑起来，道：“老爸也老喽，你们迟早会有自己的小家…”他说着笑容突然一僵，语气也严肃起来，“说起来，夏眠你也该正经确定一个交往对象了吧？”
宋夏眠靠在宋爹肩头，也没注意他的神色，只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道：“我还小呢，大学都还没毕业，老爸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宋爹把女儿的身体护正，正色看着她，像要教训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神色间慢慢就有点尴尬，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宋夏眠就知道，老爸大概也知道那个谣言帖的事的，她试探性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嗯。”宋爹又干咳了一声，“是有些闲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觉得，如果你正式交了男朋友，说不定就能堵上那些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