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功既然有了笼络木娃的心思,就提前让女儿在刘兴时家等着,张倩倩坐着不动,腿上的毛病就不会显出来,她有一张甜美的面孔,木娃一看就上心了,虽然张倩倩一再强调自己行动有所不便,木娃也不在意了:“没事,将来成了家,我一个人干活就行,你只用带带孩子做个饭。”
张立功的女儿还没见过肯对自己这样好的男孩子,当即感动地泪眼婆娑,和木娃相亲完了回到家,便给她爸爸说,非卿不嫁。
张立功听了女儿转述杨木娃的话,觉得这是个有担当有能耐的孩子,也觉得不错,就不介意人家家里穷了。
他有这样的概念,主要是因为这几年郭镇发展太快,以前的有钱人,转眼就垫了底,以前的穷人家,只要跟对了人,走对了路子,一下子就翻了身。
比如那郭老四,家里孩子多,他又不善经营,只因为是最早跟着郭九江种菜的,现在也家有几万存款,每天穿得人五人六的,有点空闲就站在大街上喷口水。
木得订婚一个月后,木娃的户口就进了郭镇。
郭九江觉得刘兴时挖了自己的墙脚,很不高兴,打算和杨家母子摊牌,另外雇人,没想到木得和他妈找来了:“郭叔叔,咱合同签的是五年,我肯定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我已经给刘叔说过了,我还在咱们这边干活,他若是建大棚,我妈和我哥先去帮着。”
郭九江是个大度的人,也不是心冷的人,曾经目睹木得一家人,为了能够吃饱穿暖,付出常人难及其的辛劳,他如何还能为难他们?
郭九江摆摆手:“何必这么麻烦呢?我雇你哥不也一样?能有这样的际遇,是你的运气,我也替你高兴呢。”
杨母跟着儿子,始终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见到这样的情景,十分感激,腿一弯就要跪下,让郭九婶一把拉住了,杨母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好人哪,你们郭家都是好人!他郭叔,难怪你们能发大财,这是好人有好报呀,不让你这样的人发财,老天都看不过去呢。”说得郭九江心里十分熨贴,更加不和木娃计较了。
年前乃是培养秧苗的黄金时刻,而建棚种菜却要等到来年开春,木得和木娃继续在珍珠泉的地里劳作,他们依然向以往那样精心,和以往没有丝毫异样。
颖颖对这两个乡亲依然毫无保留,哪怕是侍弄草莓的时候。
木得木娃一边干活,一边学习,他们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郭镇的人家不是看上了他们,而是看上了他们学到的技能,不然,常年在镇上打工的山里人也有十来个,比他俩长得好肯吃苦的也大有人在,为何好运会掉到他们的头上?
归根结底都是有郭颖颖这个带头人,不光是木得木娃有这个认识,郭镇很多人也有这个认识,颖颖回到家,那可是众星捧月一般,若不是俞和光一直拖拖拉拉没来睿城,颖颖的心里烦躁,日子还算是不错的。
...
第168章 贼没犯是次数少
颖颖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子,以前,除了珍珠泉的地里,或者偶尔去郭九江家走走,除非是村里有人请她去菜地看看,颖颖都待在家里。
但最近这些天,颖颖却一反常态,哪怕是寒风凛冽雪花纷飞,她也经常在外面走动。郭镇每十天有三次集市,大街上从东到西,摆满摊位,颖颖最烦人挤人了,这一回,冯桂枝诧异地发现女儿竟然在人群里挤了半天,回来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买。
“他爸,咱闺女,这是心里难受呀。”
郭连弟愁眉不展:“她妈,咱们刚到郭镇时,就该多托些人帮着找,这现在怎么办?可怜咱闺女这样的出色,却在终身大事上栽跟斗。”
冯桂枝忽然想起来,王长贵老婆经常说什么“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原来是故意让自己听的,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难过,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郭连弟急忙递给她一个毛巾:“快擦擦,小心颖颖看见了。”
“我可怜的女儿,她是这样的好,为何老天让她吃这么大的苦呢?呜呜——”
郭连弟一把捂住了老婆的嘴,连拉带抱地将冯桂枝拖进了屋子里:“孩子他妈,你忍一忍,我这就去九江那里,答应那个王一民。”
“呜呜,那么丑——”
一想到自己天仙一般的女儿,要和个子低、皮肤黑、嘴大外凸,眼小如豆、胖得皮球一般的男人定亲,冯桂枝就心疼不已,眼泪噗噗往下掉,郭连弟也不敢出门了,小心地哄着老婆:“别哭,别哭,颖颖看见了怎么办?”
冯桂枝勉强收住泪,但心中的郁闷没有散发出来,竟然一天天恹恹欲睡、不思饮食,人很快就瘦了下来。
颖颖在集日的第二天去了苗圃,妈妈病了的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
大冬天,整个石睿山地区冰天雪地,二道河也没活可干,谁知颖颖碰上了大事情——她的富士苹果苗,被人肆意破坏,有的被拦腰砍断,有的被刮去了树皮,几百棵树苗,就这样毁于一旦。
小山看到颖颖,又是内疚,又是委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颖颖姐,前天晚上是杨会宣和杨会章巡逻,因为下了点小雪,他俩偷懒,转了一圈就钻到屋里没出来,都怪我睡着了,没能及时发现。”
“报案了吗?”
“报了,可是警察也只是在地里转了一圈就走了,这两天毫无音讯。”
“好了小山,别难过,我本来舍不得把这批果苗重新截断扦插,这是有人帮我下决心呢。”
“颖颖姐——”
“小山,你去学校走一趟,问问魏老师,场里最近有没有生人?”
小山明白了颖颖的意思,苗圃偏安一隅,很少有外人,若不是本单位职工搞破坏,那就是最近出现在苗圃的生面孔,魏宏和职工家属住在一起,肯定有这方面的信息。
小山很快就回来了:“张场长的傻儿子在家偷了街坊的小猪崽儿,被抓了现行,这两天正在场里躲难呢,肯定是他干的。”
难怪派出所的警察来了一趟,敷衍塞责,肯定是张场长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颖颖姐,即便我们知道是他,可是没有证据啊,怎么办?”小山又气又急。
“放心,小山,我有办法。”
颖颖正不爽呢,有人送上门做出气筒,颖颖不介意好好利用一把,她让小山带人把毁坏的果树苗收集起来,妥善保管,又派杨红运去学校:“让魏老师放学后,带着学生来咱这儿喝羊汤,我请客!”
然后,便按照黎明烩面馆的做法,让大山杀了一只羊炖上,还准备了柴禾点篝火用,颖颖和大山媳妇烫了一盆面粉,开始做手抓饼。
谁也不明白颖颖这是什么意思,但大家习惯听她指挥,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来。
魏宏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却样样都会一点儿,学校就他一个老师,竟然音乐、体育、美术课,一样都没有拉下。
魏宏到来时,还背着他的手风琴,孩子们围着篝火,跟着他的琴声,唱起《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唱到高兴处,魏宏领头,学着骑马的样子,围着篝火转圈,孩子们在他身后紧跟,大家唱啊、笑啊,玩的特别高兴,直到都玩累了,颖颖和大山媳妇端来热水、香皂,给他们洗了手脸。
吃手抓饼端了上来,一人一大碗羊肉汤,孩子们一个个吃得小肚子溜圆,这才跟着魏宏,道别离开。篝火上吊的大锅里,还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大半只羊,还在火上炖着,香气扑鼻…。
半夜三更,弯弯月儿挂在黑青石一般的天空上,挥洒着淡淡的清辉,地面上的房屋和树木,影影绰绰,依稀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一个人影,半猫着腰,鬼鬼祟祟来到发出羊肉味儿的大锅前,他轻轻揭开锅盖,伸手一捞,水里的整只羊就出了水面,他大喜,一用力把羊背在身后,掉头往回跑。
“谁在哪儿?”忽然一道手电光照过来,黑影吓了一跳,但他舍不得放下背上的羊,只是跑得更快。
“有贼!抓贼啊——”
傻瓜小贼不明白,他来的时候,小路上明明十分光顺,为何回去时,总有树枝绊腿,连摔了两跤,他就被人抓住了,嘴里塞上了臭袜子,身上捆了细麻绳,一路被推推搡搡,走了三十多里路,他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路上的小石子硌得脚上出了血,到处都是血泡。
天亮了,张场长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他洗过脸刷了牙,就看到老婆一脸惶急地过来:“小勤又不见了。”
杨场长的家属,六零年被下放到农村,八一年按政策又迁回城市,但他的大儿子因为超龄,永远成了农村人,小勤是大儿子的头一个孩子,五岁时得脑膜炎,脑子有些不够用,再加上张场长老婆的娇纵,现在十六岁,又傻又淘,在村里偷鸡摸狗欺负小孩,可以说什么坏事都敢做。
要说他真傻,其实不然,每天,张场长和老婆在屋里骂颖颖,他可都听懂了,而且,跟着张场长在苗圃里瞎转,知道那片苹果苗是颖颖的,便趁着月色,跑到地里,用砍柴刀乱砍乱斫。
张场长听说二道河的果树苗儿被砍断一少半,立刻就知道谁干的,他还悄悄和老婆在被窝里偷笑呢,觉得自己的孙子聪明,是面子傻心里精。
张场长并没有把孙子失踪当回事,吃过早饭,在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冬天里苗圃没什么事情,很多员工根本都不上班,他和新任财务科长小汪下了两盘棋,就看到老婆抹着眼泪匆匆进来:“听说二道河昨晚抓了一个偷羊贼,已经连夜送到市公安局了。”
...
第169章 及时雨
“啊?”张场长马上就猜到这个“偷羊贼”是谁了,他又惊又怒,呼一下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摇晃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
小汪手脚俐落,急忙帮着张场长拿出速效救心丸,塞到他舌头底下。
张场长的老婆再也压抑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办?小勤一进去,什么都会招,睿城市的公安局,可不是咱村里人,骂一顿打一顿就完事了,肯定会判刑的,呜呜——”
“别哭了!”张场长缓过气来,赶紧让小汪开着苗圃新分来的手扶拖拉机,送他到睿城,可惜,晚了一步,他孙子偷羊,倒不算什么大事,但破坏几十亩果树苗,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罪行却不可轻饶,刑警队已经当重大案件立案侦查,一旦落实,至少要在少管所呆几年了。
张场长从睿城回来,就病倒在床上,即便是傻孙子,那也是他的血脉,他不心疼谁心疼?小汪倒是个讲义气的人,和张场长的老婆前前后后地伺候。
三天后,睿城市林业局来了两个干部,当众宣读了一个文件:鉴于张义全同志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适合再担任领导职务,着即调往睿城石英砂厂保卫科工作,苗圃场长一职,由汪明计同志接任。
张场长培养小汪,排挤颖颖的计谋得逞,但他的结局,却并没有改变:没有退休,就被免职,到和苗圃一样偏僻的石英砂厂工作,说好听的是保卫科,其实,就是个看守大门的。
石英砂厂的周围,一片荒凉,四周灰尘弥漫,远不如在苗圃好山好水好空气,张场长听完宣读,当场就傻眼了,这一回,小汪眼明手快,早就给他嘴里塞了速效救心丸,他才没有晕倒在地。
林业局的干部走了,张场长和老婆回到家里,他官儿也没了,孙子也进去了,害了颖颖一场,郭颖颖依然好好的活着,他自己鸡飞蛋打,里外不是人。
张场长的老婆能养出那样的孙子,当然不是什么好货,她在家里,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心里越想越窝火:若不是郭颖颖请学校的孩子去喝羊汤,自己的孙子怎么能想起来晚上去偷窃?若不是去偷窃,也不会招出破坏苹果苗的事儿,自己的男人就不会被免职…
张场长的老婆哭着怨着,忽然明白过来:“老张,这些都是郭颖颖捣的鬼!是她害你的!”
张场长躺在床上,蔫嗒嗒地回了一句:“到如今我才知道,不是人家对手哇!古语说得好,莫欺少年穷,我这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呜呜——,可怜我的孙儿,都被你这老不中用的带累了——”张场长的老婆也不收拾东西了,一屁股坐倒在地,狠狠地捶着包袱,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又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大门外面冲。
“哎——,你干什么去?”
“我,我,我骂她一顿出出气,我还不信了,谁还能堵住我的嘴!”
颖颖这几天,送算是把毁坏的果树苗妥善保存好,正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呢。
“郭颖颖,你个小**,你害了我老头,害了我孙子,我跟你拼了!”张场长的老婆忽然从墙角冲出来,黑干的爪子,就朝颖颖的脸上抓来。
颖颖闪身躲了一下,张场长的老婆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一直在农村帮他大儿子种庄稼,还十分有劲儿,她这样豁出命来耍蛮横,倒也逼得颖颖手忙脚乱,幸好小山他们迅速跑过来,把张场长的老婆拉扯开来。
“郭颖颖,¥%;%;%;——你好歹毒,害我孙儿,害我男人!哈哈哈,老天有眼,让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老处女,在娘家扎老女坟的老处女…”
颖颖本来就为此伤心,张场长的老婆恶毒的咒骂,无疑于在她的心上扎刀子,可惜小山他们一群小伙子,空有一身力气,却不好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挥拳头,张场长的老婆见此情景,越骂越起劲。
一阵轰响,杨红权开着拖拉机过来了,他就不用听见,看到张场长老婆的样子,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股怒意冲上心头,他的拖拉机对着张场长的老婆就冲了过去,张场长的老婆吓得一跟斗倒在地上,还是杨红权身边的坐着的人,一把拉了刹车闸,拖拉机这才停了下来。
“颖颖!”竟然是俞和光,他跳下车,用眼睛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俞秘书,她骂颖颖姐嫁不出去——”杨红运年纪小,没心没肺,张口就讲,小山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嘴巴。
“对不起颖颖,我来晚了!”俞和光心疼不已,走过来挽住颖颖的胳膊,面向大家宣布,“我这次就是来和颖颖成亲的!”
“噢——”杨红运高兴地举手欢呼。
小山对着张场长的老婆,狠狠啐了一口:“呸!你男人害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还不满意,还想让他被撤职的吧?知道这是谁吗?”
杨红运抢着回答:“这是******费副总理的秘书,你赶紧滚回家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洗个澡,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张场长的老婆也知道即便警察要来,也没有这么快,但她知道俞和光惹不起,她没想到,传言中,郭颖颖的厉害男朋友是真的,还这么巧地从天而降,抓她了一个现行。
小山他们都高兴地围着颖颖和俞和光表示祝贺,张场长的老婆悄悄爬起来,狼狈地跑了,她和张场长都没敢参加小汪办的欢送会,连夜离开了苗圃。
“对不起颖颖,我来晚了。”
想起上一次见面,自己就是这句话,俞和光满面羞惭。
颖颖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她的脸上,只有开心的笑容:“和光,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颖颖,我们从今以后,永远在一起!”
“嗯,嗯,永远在一起!”颖颖的头晕晕的,心肝都像泡进了糖水里,甜得都会说话了,像一只学舌的应声虫,俞和光说什么,她就重复一句什么。
“你这是要回家吗?”
“嗯,嗯,回家!”
“走,回家!”小山、红权急忙把准备好的羊、奶、红薯等装到拖拉机上,请颖颖和俞和光坐了上去,把他俩送到公共汽车站。
...
第170章 求婚
冯桂枝本来心情抑郁,神情倦怠,偏巧郭镇这段时间喜事不断,连吃了几次酒席,她见比颖颖小的年轻人一个个的喜结连理,越发为女儿忧愁,一向开朗、粗枝大叶的女人,竟然会发愁到食欲不振、茶饭不思的程度,每日里恹恹欲睡,人都消瘦了一圈。
郭连弟愁得一夜之间鬓发花白,女儿的终身没着落,老婆还病了,这可怎么办呀?
正是一天夕阳西下时分,院子里寒风萧瑟,花木凋零,他一个人坐在堂屋,对着炉火叹气,忽听外面大门响。
“爸爸,妈妈,你们看谁来了?”
“振兴,谁来了?”郭连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趿拉着鞋子,掀开门帘,准备迎接客人。
“我姐!我姐带着姐夫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爸爸,我姐回来了,还有姐夫!噢——,我姐夫可俊了!”
“咳咳!”颖颖听到弟弟这样夸俞和光,又羞又急,却阻止不住,着急之下,反而呛住了。
郭连弟见女儿一句反驳也没有,确定儿子所言是真,急忙提好鞋子,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女儿身边,站着一个儒雅俊逸的男子。
“叔叔!没有提前打个招呼,这样冒昧来访,还请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哈哈,冷不冷?快屋里坐!”
振兴掉头就跑到厨房旁边的厢房去了,冬天冷,厨房的灶火和厢房火炕想通,爸妈这段时间住在这儿。
冯桂枝正坐在炕头,披着衣服,可惜激动太甚,胳膊怎么也塞不进袖子里去。看到儿子,她急急火火地道:“你姐姐呢?哦,天快黑了,我这就做饭去。”
“妈妈,你头不晕了?”
“不晕,妈妈什么时候头晕过?”
振兴真想问一声,这几天连饭都不想吃的人是谁,但现在,他已经乐得嘴巴合不拢,哪里还会调侃妈妈?
冯桂枝梳头洗脸换衣服,出门就奔向堂屋。
俞和光正在向郭连弟求娶颖颖呢:“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她喜欢做什么,只要不是犯大错误,我就坚决支持,还有,她希望我怎样,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我也坚决照办。”
“若是原则性错误呢?”
“郭叔叔,我会耐心说服她,绝不粗暴、强制,不让她受大委屈。”
桂枝一听,还有这样肯对女儿好的人,当即眉开眼笑,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屋子,满脸是笑地接声道:“快坐,快坐,振兴,把你姐姐买的糖果拿过来。”
郭连弟急忙使眼色让老婆坐下,但他却堵不住老婆的嘴巴,冯桂枝急不可待地问俞和光:“你是哪里人呀?是上班工作呢?还是做生意、种地的?”
颖颖的眼睛像爸爸,皮肤白皙和尖下颌像妈妈,俞和光一看就知道这是未来的丈母娘,他赶紧站起来,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上班工作,刚刚调到睿城,还不知道具体做什么。”
冯桂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两手下压:“快坐,快坐!你以前做什么呀?”
“是个秘书。”
“哦,那你就是政府机关的?”
俞和光点头:“是,在政府机关工作工资低,比不得颖颖能挣大钱,叔叔,婶婶,可我愿意对颖颖好,你们千万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冯桂枝乐得找不到北了,一连声地回答道。
俞和光认真地向两位长辈求亲:“我爱颖颖,请你们答应我的请求,我这辈子,一定对她好,永不变心!”
桂枝和郭连弟早就满意得不行了,两个一贯低调的人,这时候也顾不得矜持,连连点头道:“我们答应!好的好的,我们答应你!”…
桂枝嘴上说是要做饭,可是见了女婿,什么都忘了,只一个劲地问俞和光,工作情况,家庭情况,还问到他如何认识颖颖。
女儿的终身大事终于定了下来,郭连弟也激动不已,自然不会责怪老婆失态,至于晚饭,外面的饭馆叫一桌便是。
他也是高兴过头了,这事儿嘱咐振兴也能办,他却自己亲自出马,走出大门,冷风一吹,郭连弟这才清醒过来,他苦笑一声,安慰自己道:反正是自家女婿,他不会计较的。
郭连弟快步如飞,高声让街上口味最好的郭十八羊肉馆:“给家送一锅肉汤,哦,再配一桌菜去。”
郭十八才三十出头,一头雾水地跑出来:“七哥,送几个菜,多少汤啊?”
“八个菜,整副羊架,一锅汤,还有十八个烧饼!”郭连弟嘴上说着,脚下不停,他要去请郭旭和郭九江来作陪。
一听十八个烧饼,郭十八就能估摸出得多少汤了,他叫上伙计,很快收拾好东西,装在食盒里。(农村走亲戚经常要用这个)
两个双层食盒以及一锅汤,放在平板车上,郭十八和小伙计一起送上门去,振兴跑出来迎接:“十八叔,我爸爸呢?”
“往西走了,大概是去找九哥。”
伙计提了两个食盒,郭十八端着汤锅走进去。
冯桂枝热情邀请郭十八:“家里来了个客人,他十八叔,一起留下吃饭吧。”
“哦,不了不了,店里还要忙。”十八在俞和光背后,做了个手势,冯桂枝点点头,郭十八翘了翘大拇指,冯桂枝无声大笑,非常高兴。
郭连弟带着郭旭和郭九江进来,有了外人,吃饭就得分男女,颖颖和妈妈分了些菜,端了汤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