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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其实,一切都变得风雨飘零起来。
只这一刻,她依偎在他的怀内,手环上他的腰际,呼吸平静。
明蓝坐在梵天的会所内,想不到,再一次回到这,会是以这样一种身份。
她的身上,穿的是按摩师的服饰,坐在不算宽敞的更衣室内,盯着自己胸前的腰牌,6号。
不错的一个数字,也是她曾经喜欢的数字。
正了正腰牌,等着外面的喊号。
这里是隶属梵天会所的按摩部。
每个晚上,医院清场后,十点——十二点,在这里,哪怕没有客人点,都会有不菲的收入。
除去刻意的安排,现在的她,也确实需要钱。
这,自然是萧未央的安排。
对于她来说,本该拒绝,却最终无法拒绝的安排。
一如当年。
现在,她坐在更衣室,很快便听到,传她的号。
起身,从狭长的走廊过去,壁灯很柔和地洒在波斯毯上,她穿的是很柔软的鞋,踩上去,是一点声音都不会有的。
她就沿着这狭长的走廊,一直静静地走到挂着景泰蓝中国结的一间VIP包房,打开门,把景泰蓝中国结一并收入手心,进门,关上门后,再复挂在门把手上。
室内,不算太亮的灯光下,一位男子正俯身趴在按摩床上。
他的身姿比例是完美的,肌肤也是健康的古铜色,现在,她走到男子跟前,轻声:
“先生,是现在开始吗?”
“嗯。”低低的声音传来,他的脸朝下,好像已经睡着,而她看不到他,或许,他愿意的话,睁开眼睛,却是能看到,她每一步走得极慢地到床边。
正对按摩床床口下,摆放着一景泰蓝的熏香,下面点着蜡烛,上面则是薰衣草的熏香精油,此刻,淡淡的挥发出来,有着让人平定心神的功效。
只是,当她的手覆到他宽广的背部时,指尖仍是不可遏制的颤了一颤。
他的背部,横亘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这条疤痕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并且疤痕是新鲜的,看上去才愈合不久。
他真的不幸福吗?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幸福。
只是,看似拥有庞大的财富帝国,看似娇妻在旁,或许,走不出那个影子,幸福,便也是触不着的东西。
指尖的阴影洒在疤痕上,轮廓淡淡浅浅,她的掌心搓得很热,抹上按摩精油,就这样,从那疤痕的位置开始按摩时,他是默然的。
她的按摩技巧不算是好的,虽然以前学过,但,实践经验不够。即便也想过,靠这个技艺去找份工作,但,她同样清楚,她的体力撑不住,每天按摩好几个客人,况且,这样的场合始终太过暧昧,而以往,她的按摩技巧,只需对着一人便可,说起来,亦是为那一人去学的。
现在呢?
她的手覆到他的背上,他或许会觉得并不是十分舒服吧,毕竟,比起梵天其他的技师,她的手艺是糟糕的。
若不是平常替他按摩的技师‘正好’离职,也不会挂她的牌上去。
可,他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只这样躺在那,好像疲劳得很,渐渐,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她听着那些轻微的呼吸声,按照梵天的经络按摩手法,慢慢替他按起来,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不算短,但,在这一晚,却变得分外漫长起来。
当她终于按到最后半个小时,指尖覆到他的太阳穴时,才按了一下,他的手骤然按住她的,他的手劲极大,这一按,按得她手背生疼,而惊愕中,她来不及缩回,他的脸已经抬了起来:
“是你?”
有些讶异,可,按住她的手却是在这一刻松开。
“是我。”她应上这句话,这样的对视,她不用回避他的目光,而她指尖残留的,是他身体上的温度。
他默默地凝住她,许久,方道:
“继续。”
看着他埋下脸去,只这淡淡的两个字,有微微的失落,而她的声音更柔和地响起:
“请先生翻一下身子,如果要按头的话。”
他很快翻了身,胸前的那道疤痕,在这一刻,清晰地显现出来,她看着那道疤痕,下意识地避过目光,手,轻柔地为他按起头来。
他的棱角很是坚毅,一如,他总是抿紧的薄唇一样。
这样一个严峻淡漠的男人,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却往往,是最让女子容易深陷的。
只是——
收回这些思绪,她照着步骤,按完了最后半个小时。
“先生,是要冲凉,还是泡浴?”问出这句,声音恭谨。
他犹豫了一下,方道:
“泡浴。”
听组长说,他以前的习惯,素来是冲凉,看来,习惯不会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也都会改变。
可,关于幸福的习惯,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呢?
看上去的恩爱,其实竟是不然吗?
心,柔软疼痛。
“请您稍等。”
她起身,往一旁的台阶上走去,上面是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放好温度适宜的水,下面自动加热系统会保持水的恒温。她点上浴缸旁边的蜡烛,那些许火光在眼前耀现时,她的手做不到镇静自若,匆匆点完,那呈孔雀翎尾状的蜡烛熠熠生辉地展现在那,映衬着按摩浴缸的柔和的蓝色水调,是让人心旷神怡的。
她关了壁灯,朝他走去,在这样的灯光下,每走一步,仿似她的心跳就会加剧地跳一次,直到走到他跟前,看到他睁开眼睛,她的心跳得没有办法遏制,手稍稍捂了一下心口,语音还要保持平静:
“先生,可以了。”
他起身,只穿着一条按摩特质宽大短裤的他,上半身是裸露在外的,躺着的时候,已经让她不自在,这样站起来,走向按摩浴缸时,她下意识地稍稍后退一步,却不防,后面就是熏香炉,眼见她差点踩上去,他的手在这一刻,稍稍拉了她一把,她的身子平稳下来,离得他愈发近了。
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精油薄荷味,很冰凉,冰凉得让她的眼底都熏上这份凉意,她转过脸去,道:
“先生,看下水温是否合适。”
刻意扮做平静的一句话,她没有挣开他的相扶。
他,也没有收手。
一切仿似静止,可,若时间真的能静止,那该有多好呢?
只是,不仅时间不会静止,门也在这时被打开,门外,站的是夕雪。
她穿着梵天按摩后特有的袍子,小脸红扑扑地蹦到门口,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语,在这一刻,顿时止住。
或许,真不该突然来吧。
否则,不是惊喜。
是有惊无喜。
今天,是每个月,固定的两次,萧默澶会到梵天经络按摩的日子,也是第一次,萧默澶带上她的日子。
理由当然是,她有日益发福的趋势,可以尝试梵天新到的仪器进行修身,于是,在一个小时仪器排毒修身后,她蹦到这,却是看到这样一幕。
轻轻咳了一声,她只能走进去,笑容明媚:
“明蓝,你在这打工?”
明蓝的手臂在这一刻,终是不露痕迹地离开萧默澶的相扶,而萧默澶也转望向夕雪。
“是,想多赚点钱。”明蓝的唇在说完这句话时,有些哆嗦。
这张熟悉的脸,又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只再再让母亲昔日说的话,在她耳边浮过。
原来,她虽然应允,始终还是下意识回避的。
“多辛苦啊,明蓝,这样,你会累垮的。”夕雪似乎全然不在意刚刚的事,只抚过明蓝的手。
“没事。既然你来了,那我出去了,萧先生再泡一下浴,今天的按摩就结束了。”明蓝笑着说,只是这笑,又有多尴尬呢?
“好,交给我好了,你早点下班吧。”
“还是要等到十二点才能走呢。”若有似无地说出这一句,明蓝转身,离开房间。
十二点。
那,距离现在,有一段时间吧。
在房门关阖上后,夕雪的目光才望向萧默澶:
“让我来伺候萧总沐浴吧,刚刚既然打扰到萧总的雅兴。”
半带揶揄地说出这句,容许她有这些许的小女人心性吧。
“看来,修一下身,还是有效的。”他的手揽上她的腰际,其实,她的腰本来就是纤细的,盈盈一握说的,概莫就是这样的腰吧,只是,这样的时刻,用这样的话,能不能让气氛稍微不至于那么尴尬呢?
现在,她的腰微微一旋,仿似避开他,走到浴缸旁:
“果然是不错的享受,早知道,我刚刚就不选择冲凉了。”
倘若不选择冲凉,那么她就不会这么快过来,也不会让有些事陷入明了的尴尬中吧。
“可以现在补偿一下。”他淡淡道。
“你洗吧。”她转身,朝外走去,“洗完了,叫我。”
他的手在这一刻想去拉她的,但,稍稍踌躇了一下,她的手腕和他的指尖相错。
只是,在他以为,她要离开房间时,她忽然回身,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扑进怀里,却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有些让人压抑的沉默后,是她紧紧环住他腰际的手。
或许,她该在背后环住他,这样,她能看到的,就是他背部的疤痕,而不是胸前这一道。
不止是在意,还有计较。
这样下去,她和那些吃醋嫉妒的女子,还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容许她不说话,就这样抱着,至少,在这一刻,她还能抱他。
长长的沉默后,她松开相拥,浅浅一笑:
“都是油。”
是的,手上都是他身上没有洗去的按摩精油,包括熨帖在他胸膛上的小脸都是。
这也使得她有了更好的理由,朝浴室走去。
“借我冲个凉,你可以去泡浴了,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碎碎念的说着,她迅速朝浴室奔去。
打开浴室的门,迅速关上,身子倚靠着门,将头高高仰去,于是,有些什么,便倒流了回去。
拧开水龙头,她走进淋浴房,让水把黏腻冲去,也把一些不该有的阴霾都冲去。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中,她没有听到他来敲门的声音,一如,刚刚在他怀里,他也没有拥住她一样。
原来,她始终是纤细地敏感。
冲了很久,冲到指尖都发白起泡,她才走出淋浴间,打开沐浴房的门,看到,那淡淡的烛光都已悉数熄灭,房间内开着吊灯,很亮,他早换好了衬衫西裤,站在那边,因为背光,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这样,也好。
“回家?”
问出这两个字,这一晚,再次容许自己不去顾及别人一回吧。
“好。”顿了一顿,复问,“想用点什么?”
“不太饿,刚修身,再吃的话,不是前功尽弃?”她摇头,也和他一样顿了一顿,又道,“但我可以陪你用点宵夜。”
“梵天的甜点还是不错的。”他说出这句,走近她,牵起她的小手,朝一家欧式的甜点吧走去。
只要能想到的,一切关于奢华的消费,梵天都能提供,包括拥有不少的特色店铺,荟萃世界各地的美食。
这家甜点吧,就是其中一个。
所有的甜点,造型精致,很甜,甜得发腻,却仍让素来对身段保持颇为严苛的名媛们趋之若鹜。
一路走过去,能看到不少新闻媒体上,常见的脸孔,这么晚,都在这梵天消遣,萧默澶和他们颔首示意,只带着夕雪走进甜点吧。
这一晚,不同于那一晚,不仅人多,落地玻璃窗外看出去,那条车海,因为时间还早,是璀璨的。
而甜点吧靠边的一排座位下,同样是透明的玻璃,她的脚踩上去,仍是怕的,不过,很快有侍应生过来,按照萧默澶的吩咐,在她下面铺上一块实色的地垫。
如是,脚踩在上面,虽然不怕,但无疑,也掩去了这里的特色。
她真是一个不应景,又别扭的人。
犹记得,刘姐说过,萧默澶很少用甜点,这一晚,他却是点了很甜的小蛋糕,在那用起来。
她用了一小块蛋糕,纵然味道是绝佳的,可,此刻,她却并不喜欢这样甜腻的味道。
“不喜欢?”他抬起头,问。
“怕胖。”
“那打包几个,带回去给惠妍用。”
“嗯,我想她会喜欢的。”
说完这句,听着甜点吧的钢琴声,陷入一片沉默,沉默中,还是萧默澶的声音打破:
“小雪,怎么了?”
难道她脸上的神情透露出什么了吗?
透过他背后的镜面玻璃,她确定没有,但有些什么,或许不用通过神情,便能体会吧。
“你认为呢?”
萧默澶不语。
“我想,我是吃醋了。明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但,还是会有。”
他哑然,这个女子,直率地让他哑然。
只是,刚才的情形,确实太过暧昧。
是他一时没有去回避的暧昧。
“默澶,如果那一天,你不想要我了,必须得提前告诉我,别让我蒙在鼓里,也别让我继续去喝那些无谓的醋。只要你提前告诉我,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
“小雪!”他阻住她的话,“别胡思乱想。萧夫人。”
“看来,我是需要好好睡一觉,不然,刚刚上班,神经果然就有些撑不住了呢。”她低下头,迅速把那块蛋糕用完。
用完的同时,外面一道闪电劈过,又开始下起雷雨。
只是,隔着梵天的隔音玻璃,雷声是听不到的,雨,也只是无声的雨。
萧默澶看着她努力去吃蛋糕,手伸过,覆在她的手上,接着,她能觉到,有硬硬的东西咯在指尖,低下脸一看,是一枚偌大的钻戒。
钻石,早让她不会吃惊。
只是,今晚,在看到这枚钻戒时,她仍是愕然的。
源于,那是一枚用无数璀璨的华钻,攒成一朵雪花状的戒指。
“雪花形状,没有办法用克拉钻,所以,只能是这些小钻,希望萧夫人不会介意。”
“给我的?”她抿了抿唇,将那些巧克力抿去。
“是。之前那个,我没能找回来,这是我们新的婚戒。”
这枚婚戒的定制,虽然创意是来自于他,但定制却颇费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才算是大功告成。
“默澶——”
她的目光里有朦胧的雾气,她的左手无名指微微抬起,他的唇边也浮出一抹笑意,然后,他把这枚戒指替她戴上,虽然没有先前那枚红钻戒指那般璀璨夺目,只是淡雅的白钻,可,却让她的目光没有办法不为之凝注。
他给她戴上,接着,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一吻:
“虽然这枚戒指的钻石很小,但这枚戒指,是全世界唯一的,只为你定制。”
说罢,他的手用力在她那枚戒指上握了一握。
这一握,是那么紧,彼时,她不清楚,他这一握的意思,直到后来,才发现……
从梵天的地下车库出来,雷电交加的天气,让路上的行人,才晚上十一点多,就变得稀少起来。
今年的五月份和往年相比,雷电天气是增多的,对于那些害怕雷电天的人来说,无疑是难耐的。
夕雪透过迈巴赫的车窗玻璃,很容易,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梵天的一层旋转门外,看着那雷雨天,怯怯地不敢出来。
纵然隔着被大雨刮刷得有些模糊的车窗玻璃,夕雪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谁。
是明蓝。
说十二点走的明蓝,却在这时提前离开了。
当然,这份提前离开,绝对不是有针对性的意图邂逅,反是想躲避什么吧。
因为清楚,所以夕雪犹豫着是否要开口,但,在看到,明蓝撑起伞,朝外试走了几步,随着一道闪电劈过,雷估计还没响前,再次躲回梵天一层,差点撞到一名尊贵的客人,不停道歉时,她终究做不到视而不见:
“好像——明蓝在那边呢。”
或许不用她说,身边的男子,也已经看见。
只是这一刻,他是沉默的。
许久方道:
“大卫。”
只唤了一声,大卫立刻让司机停车,接着下车,指挥后面跟着的保镖车,朝明蓝驶去。
不用萧默澶做任何交代,大卫就识得老板的心思,究竟是大卫太拎得清,还是明蓝开始在萧默澶的心中的位置开始变得有所不同,所以大卫格外留意呢?
她不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回过脸,看到明蓝在推脱后,仍是上了后面那部保镖车。
“谢谢。”
她说出这两个字,身子忽然俯低下去,将脸枕在萧默澶的膝盖上,在他的膝盖上,不去看,就不会再让自己多想。
萧默澶的手轻柔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累了?”
“嗯。”
“那睡吧,一会到家了,我抱你上去。”
“好……”
她的语意喃喃,觉到,他揽紧她的身子,在他身上淡淡的熏香中,她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而明蓝今晚却注定睡不着。
坐着萧默澶的保镖车,回到公寓时,大卫从副驾驶座下来,递给她一个甜点盒:
“明小姐,这是梵天的甜点,希望你会喜欢。”
大卫是萧默澶的助理,也是跟随多年的助理,所以,他的意思,应该就是萧默澶的意思。
现在,无疑是萧默澶给她点的这盒甜点。
曾经,她最喜欢的梵天的甜点。
在此刻,再次拥有时,她的心里,是涩苦的滋味。
抱着甜点盒匆匆上楼,奔进公寓,眼泪却是落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他洞悉了一切,这些甜点,给了她落泪的理由。
或许,因为这份理由,接下来,她要做的一切,都有了最好的借口。
其实,一直以来,她何尝不是在为逃避找借口呢?
当,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偏向谁多一点的那天开始,就试着去逃避了吧。
打开甜点盒,拿出其中一块慕斯蛋糕,她慢慢用了起来,心里空落、难过的时候,总会喜欢用很多东西,源于,胃和心的距离很近,当吃饱了的时候,暖暖的胃会挤占心脏的位置,这样心里就不会觉得那么冷清,那么空落落。
这是她一贯催眠自己的法子,只是,这么用下去,那咸咸的眼泪却也一并和着咽了下去,窗外,继续电闪雷鸣,可,这一刻,她已没有任何的心思去害怕。
窗外,大卫很快回到车上,拨通一个电话,告诉萧默澶,已经送明蓝回到公寓,紧跟着,却是再拨了一个电话:
“小姐,遵照您的吩咐,将甜点送给明蓝小姐了。”
“好,谢谢,这件事不用告诉我哥,有些事,你替他暗中做了才好。”
只需点明这一句话,大卫自然拎得清。
毕竟,作为萧默澶的首席助理,他不会让萧默澶起了计较,可,也不能违背她的吩咐。
没点名是谁送的,对方怎么理解,全然是对方的事了。
“是。”
萧未央挂断大卫的电话,窗外又是雷雨天,而皇甫奕,今晚,又会迟迟归吧。
不过,她习惯了。
但,她还是不习惯等候。
所以,今晚,她不想早回去,只坐在沪城一家PUB中,周围是喧哗的重金属音乐,在PUB最旁边的角落里,她兀自喝着红方。
眼光有些迷离,但即便迷离,还是看到,PUB灯光缭乱的门口,走进来一对男女。
是皇甫诺和Rose。
姿势亲昵的走了进来,而皇甫诺和Rose在一起,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但,也正因为,看到皇甫诺和Rose在一起,有些什么东西,仿似在呼之欲出。
譬如,May手上那段视频,起初,她并不会去追究是否真从网络流出,因为,当时,她的目的绝非是追究视频的流出根源,而是皇甫奕的态度。
现在想想,若网络真的流传开来这张视频,哪怕她的哥哥有能力堵住,既然May能拿到,那么,显然会有其他网民会拿到,在媒介传播这样速度的如今,却没有让更多的人知晓,会不会,本身这段视频,就没成功发上网呢?
其实,她一直在等待,是否有好事者,再挑出这张视频,可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所以,或许,唯有一个可能,这段视频,本身就是May有的,那么,从Rose和皇甫诺这层关系来看,可能是皇甫诺所有的也未可知。
毕竟,能**到皇甫奕的视频,是极难的,除非牵涉到重要的厉害关系,用做挟持的手段,才有必要去费心拍摄。
而,皇甫诺和皇甫奕之前,就皇甫集团的大权,不是一直相争不休吗?
她的指尖滑过杯沿。
但,这些视频最后没流出去,从皇甫奕当时的神色来看,他之前应该并没有知晓,所以,堵住这些视频的,或许,只和她的哥哥有关。
她的哥哥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必要。
再联系起,皇甫诺之前所谓的投资失策。
思绪骤然清明。
若她没有猜错,她想,她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所以现在,对于这些视频,只要她愿意,都可以让它再次出现,以别人的名义。
微微一笑,她看到,皇甫诺和Rose已消失在PUB的人群中,该是去了包间。
也在这时,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一个号码,没过多久,对方就回来了一条信息。
她抚过这条信息,无声地笑……
“明蓝,你又出错了。”同事指了下明蓝的电脑屏幕,“这个话务员的语音监听,你又选错了时段。包括,这周的质监考评,你也把资费的计分规则算错了。”
“对不起,我可能——”
“没有可能,明蓝。”值班经理走了进来,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很是严厉,“虽然你是百里总裁介绍来的,但对于你的工作屡屡出错,已经对我们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你要知道,如果局方对我们公司话务这一块,考核不满意,将影响到整年的KPI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