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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的夕雪所不屑去问的。
况且即便问了,或许得到的,也是口是心非的答案。
哪个男人会不计较呢?
“不管怎样,只要你的心,属于我,其他,我都不会介意。”他打断她的话,神色是淡然,也是坚定的。
那些事,不是她愿意,只是出于大鹰的胁迫,即便很多男人都有贞操说,可,贞操说到底,仅是男人为自己变心找的借口吧。
所以,哪怕会在意,但,在失去她的那三天中,对他来说,最在意的,始终是她的安然无恙。
“哪怕,我不干净了,你都不嫌弃我?”虽然被他洞悉,她却是执拗地继续问。
他的手抚了下她因洗漱,略湿的额发:
“都嫁了,要退货,还可以?”
又是半带揶揄的话,却立刻换来她的眼底的朦胧,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个女子,出现在他生命里那一天开始,就带着和他一样的漠然和疏离,可,现在的她,真的和以往的她有太多的不同。
但,这样的她,却更像一个真实的女人,不是吗?
“好,好,好,不管嫁不嫁,都不退货,我说错了。”他有些惶乱,因为她眼底的朦胧,可这一句话说出口,却更不对劲起来。
“你说的,勾手指?”她噗嗤一声,展颜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
小孩子家的动作,但,这一次,他伸出他的小手指,和她的相勾。
这一勾,她的声音黯淡地传来,先前的笑意也悉数敛去:
“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因为自私,可以让别人代我去做这些不愿意做的事。”
这一句话,说得很晦涩,他却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所以,默澶,我想去看一下朱婷。她是我哥哥以前的女人,我恨过她,但,现在,我发现,我更该恨的是我自己,我的自私,使得这次的伤害,是由她来替我受的。可,我真的做不到,苟且的活着,去——”
他的手在这一刻捂住她的唇:
“是为了我,对吗?在认识我之前,你怎样,都不是我能参与的,但,在成为我妻子之后,你只是想为我守住点什么。我懂,不是你自私,是我要你要得太霸道了。”
他哪有要她要得霸道呢?
除了一开始,嫁他,是因为他的霸道。
随着他这一句话,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底滑落在他的指尖,然后,坠落。
有他这句话,足够了。
现在,她需要一段时间平复心情,也需要,去看一下朱婷。
“我去看下朱婷,你不用送我过去,这三天,你也累了,先休息,好吗?”
她自己擦去眼底还有些将流未流的泪水,手反牵住他的手,让他坐下。
“她的房间在203,记得坐前面的电梯下去。”
“好。”她点头。
慢慢朝外走去,电梯就在走廊的尽头,进电梯,按了2层,不知为什么,走出2层时,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不知道皇甫奕的舱室是否在这一层,只现在,舱室的门都是关阖的。
只慢慢挪过去,走到203号房前,她叩了下门,过了一会,朱婷才开门。
如今的朱婷换了简单的便服,头发放了下来,没有上妆的脸,近看,岁月的痕迹明显。
“进来吧。”
朱婷打开门,让夕雪进去。
很精致的一间舱室,欧式的小桌上,朱婷正煮着一壶红茶。
用香薰蜡烛慢慢地煮着,很小资,很生活,是七年前的朱婷,所喜欢的。
“坐吧。”朱婷先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率先开口道,“说起来,我该感谢你,能让我终于脱离那样的地方。”
“朱婷——”
“别说了,我这么做,其实也有私心,私心就是,如果你的男人来找你,不会因为你不干净而不要你。你出去了,如果有良心,也会想办法带我走,现在看来,我的私心还是挺准的。”朱婷爽落的说出这句。
真的是私心吗?
当时,有没有人来救她,其实都是未知数。
可,当朱婷提出,既然她寻死觅活,真出了事,她也撇不开关系,不由让她来代她出台时,她是震惊的。
而她的自私让她没有去拒绝。
只看着朱婷声称以防她接客时使诈,要求留在房里暗中督查着,得到大鹰的默许。
朱婷本就是灯区的头牌姑娘,有多少客人排队都未必能排到一亲芳泽,终究,使得第一晚蒙混了过去——由她出声,然后客人打开房间的灯,看到她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时,自然失去兴趣,于是,朱婷适时出现……
也幸好,很快就逃离了出去,不然,总归是要露出端倪,让大鹰察觉的。
现在,她的手撑在凳子的边沿,抿了抿唇, 一旁,朱婷看茶煮得差不多了,把茶壶从香薰炉上拿下,倒了一杯,先递给她,但,半途却收了回去,“这么晚,你该不会想喝茶罢。我和你相反,越晚,越希望有点精神。”
这是以前的习惯,离开那个曾让她渐渐在绝望中习惯的地方后,竟然一时还照着以前的习惯继续着。
只是这种习惯,正常人又怎会有呢。
“朱婷,以前我恨你,但这一次,是我的自私。”顿了一顿,她终是道,“谢谢你,还有,我对不起你。”
干脆利落地说出这句话,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做不到镇定,每个字都颤抖着说出。
“呵呵,没有谁对不起谁,自私点才好,至少,有值得你这样自私的原因或者人。不像我——”朱婷声音很轻的说完,拿起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
从在坞角看到昏迷的夕雪,纵然过了七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丫头。
也在那一刻,在其他女人都不敢带夕雪回房,生怕控制不住,反给自己惹麻烦时,她接了下来。
其实,何尝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就想着好歹护她周全呢?
毕竟,她是夕冰的妹妹。
欠夕冰的,这辈子,她还不了,还给他妹妹,下辈子,或许就不会再纠结了吧。
是的,如果有下辈子,她不要再遇见夕冰。
如此,便不会相负……
“其实——你也有。”夕雪的手不再纠缠着衣襟,“你和哥哥有个女儿,不是吗?”
如果说,先前,她会认为是朱婷因为哥哥死了,失去利用价值,才把惠妍送去HK的孤儿院,那么,这短短二天的相处,只让她能敏锐地觉察出,她对哥哥有的,不仅仅是利用,应该还有爱。
否则,朱婷又何必这样护全她呢?
可,在利用的跟前,这份爱,注定,没有走到头。
所以,惠妍不是朱婷遗弃的,只是她根本没有能力继续照顾。
“小小?”朱婷本来黯淡的目光里骤然带了些许的光亮,“你是说,你能帮我找到小小?”
她很快理解了夕雪话里的意思,在得到夕雪点头后,她放下杯子,手有些无措的抚上自己瘦削的脸颊。
“是,她现在就和我住一起,她有个正式的名字,叫惠妍,夕惠妍。”
“你会让我见她的,是吗?”朱婷的声音是激动的。
“当然,你是她母亲。我不知道,之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有权得到迟来的母爱。”
她没有问朱婷任何事,这些,只是人的痛处,问了,仅是揭开伤口,再次让人难受流血罢了。
而今天已经很晚,或者明天,再用手机让惠妍和朱婷通话吧。
“谢谢,谢谢!”朱婷的手瑟瑟发抖,“不管我发生什么,我始终是爱她的,一如,我爱你哥。”
说出这句,朱婷才发现,自己激动得竟是把心底藏的话说了出来。
是的,她爱夕冰,很爱,很爱。
“我相信。”
从朱婷房间出来,月色淡淡,夕雪想朝电梯走去,却在这时,能看到前面的走廊上黑影一闪。
二层舱面,除了壁灯外,一眼望过去,和来时一样,并不会有侍应生,源于,这是卧室舱,船上的侍应生又少,如果没有按铃,是不会有侍应生在的。
但,此刻,那黑影却是分明的。
她下意识朝那黑影走去,她走不快,好不容易瘸过去时,能看到,那里是一部侧楼梯,试着从楼梯下去,脚踝处很是酸疼。
不知为什么,她会去追一个莫须有的黑影。
走到一楼,那里,有一扇门关着,看样子刚才也不像开启过,她继续往下走到底舱时,手腕被人骤然一拉,紧跟着,她被人顺势抵在墙上,不用看,她知道是谁,也知道,那就是黑影的由来。
是皇甫奕。
所以,她会下意识地跟去?
“你来这干什么?”他捂住她的嘴,声音压低。
她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反问出同一句话,他没有松开手,只警示地说:
“立刻回去!”
从他的眼底,她能读到紧张,为什么,皇甫奕会出现在舱底,为什么他看到她这么紧张?
以皇甫奕和萧默澶的关系,即便要到底舱,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难道,他是在暗中搜寻什么吗?
可,不过是底舱,会有什么东西呢?
也在这时,底舱的另一端走廊,传来细碎的声音:
“在这好好看着,出一点纰漏,可仔细着点。”
“放心,整艘游轮就这么些人,还看不过来。”
“反正小心点。”
“好。”
随着这些声音,有步子朝他们做来。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奕揽住夕雪,飞速避进后面的一间小的置物室。
所幸置物室的门没有锁,但,因为是船舱的置物室,堆满了杂物,他的脚轻轻踢开一些塑胶袋,在窄小的空间内,暂时得到站脚的地方。
这一刻,她和他的身子极其贴合在一起。
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迅速避开,但,外面的脚步声,应该是巡逻的人,不迟不缓地走到这,却没有远去的意思,也让她不能挣开他的怀抱。
幸好,此时,他并没有逾矩的地方,只是用没有打石膏的手拥住她,让她的身子能依靠在他的身上。
这一层依靠,该是为了她受伤的脚踝借把撑力。
有多久,她没有反抗他,安静地待在他胸前呢?
本来,很寻常的动作,不过隔了五个月,竟是变得那样难了。
这一刻,她没有动。
他的胸膛,是她曾经熟悉的,曾经,在他的身下,说不清,她出卖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其他——
只是,为了报仇,她变得不择手段,临到头呢?
不再去想,她能觉到他的手复拥紧她一下,这样,她的脸,几乎全部贴在了他胸膛处,能听到,那里有力的心跳。
不,不可以这样!
她猛地一个挣脱,但下意识避开那只打石膏的右手,她的身子朝左撞到了堆置的杂物,发出轻微的‘咯’得一声,这一声,纵然轻微,但,若外面的人要听见,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在这一刻,她再不敢动,即便被人发现,她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若让萧默澶知道,她和皇甫奕这样亲昵的藏在置物室,又会怎么想呢?
她是萧默澶的女人!
现在,果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近,但,就在这一刻,传来了大卫的声音:
“换班了,留一个人看着,其他都去吃饭。”
“好嘞。”
随着这一声招呼,那些脚步声远去,很快,外面便恢复了安静。
大卫都出现了?
这意味得着什么,只能是底舱确实放着一些东西,并且,和萧默澶有关吧。
也在这时,她能觉到,他靠近她,在她耳边很轻,但快速地道:
“快回去做你的萧夫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话语里带着奚落,意味却不尽然。
她沉默,又过二十分钟,在外面确定没有声音再响起时,他稍稍打开置物室的门,把她推了出去。
可,下一秒,她却拉起他的手,用力把他一并拖了出来。
这个动作是出乎她意料的,但,她执着地拖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朝那楼梯走去。
即便,她走得很慢,这个动作是坚定的。
他没有挣开她的手,许是顾及她的脚踝的伤势,也许是顾忌这时挣脱,会起很大的动静,只跟着她走到二层楼的转角那边:
“百里楠的情况到底怎样?”
她却是仿若平常地问出这一句话,问出的同时,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看样子,她和他不过是在偶遇后的对话。
“活着,但不好。”
“谢谢。”她说完这俩个字,在转身前,一句压得极低的话传到他的耳中,“别自不量力,否则,伤害到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句话的意思是清晰的。
是他听得懂的清晰。
贸然去查证什么,在这样的地点,时刻,确是不自量力的行径。
可,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去查证什么吗?
不管如何,现在,在这一刻,或许,这行径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嗯。”萧默澶淡淡应了一声,靠在床上,目光有片刻并不关注在笔记本上打开的经分数据。
“萧总,您看该怎么处理?”
“只要东西没事就好。”
“萧总,可是——”
“就这样。”萧默澶很快挂了手机,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移过,最终,还是按了退出键。
笔记本的屏幕上,清晰地映现出那抹纤细的身影,那抹纤细的身影正走进电梯,然后,过了一分钟,他能听到房门轻轻扣了三下,接着,是她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到他坐在床上,关上笔记本,微微笑:
“没影响到你吧?”
“你再不回来,就真的影响到我了。”
“呃?”
她坐到床旁,他的手抚上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
“一直在想你的腿走下去会不会有问题。”
“那明天就在船舱的每个楼层装上摄像头,这样,我万一摔在哪,你都能看到。”看似不经意地说出这句,她的眉心不自禁地颦了一下。
刚刚,她或许疏忽了一件事,也因为疏忽了那件事,使得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即便那些走廊看上去没有摄像头,实际呢?
“好,值得考虑,在游轮各处走廊装上摄像头,这样那个,你去哪,我都能看到。”他正面应上她的话,顺势把她揽进怀里。
不过三天,没有揽她入怀,重逢的时候,总觉得,怎么也揽不够似的。
“默澶——”她低低的唤他。
“什么?”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柔声问。
“你是最是重视家人的,是不是?”意有所指的问出这句。
“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
心下稍稍试着让自己安定下来:
“那,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再离开我,好吗?”
她的手环住他的腰,道:
“不管任何时候,你也都要好好的。”
“傻瓜,你是萧夫人,为了公众形象,我都不会考虑离婚的。”
继续半带揶揄的说出这句,却仿似忽略了她后半句。
她听得出他这句话是揶揄,但,这一次,她仍是没有愤愤的神态,只是把脸愈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我只想你好好的,都好好的……”
“怎么了?”
这一次,他抬起她的下巴,她却在看到他的时候,璀璨地一笑:
“因为只有你好好的,我哪怕再遇到危险,都会化险为夷啊。”
这一句,很坦然地说出,他的目光分明是一紧的。
而她只将下巴从他的指尖抬起,凑近他的薄唇,轻轻吻了上去。
淡淡的一个吻,她试着主动,但,这一次,他仅是把她的身子揽紧,将她放到床上,在她的主动中,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结束这个吻:
“早点休息。”
她点了点头,终究,在他的眼底,她能清晰地看到,她害怕看到的东西。
半夜时分,起了很大的风,哪怕是偌大的游轮,都被摇晃得厉害。
她是在摇晃中被惊醒,手下意识地朝旁边触去,旁边的床上,却是空空如也。
他不在。
她一惊,几乎以为,这一日来的所有,都只是一个梦,梦醒,她仍在坞角,仍在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中。
慌张的坐起身子,在壁灯的朦胧中,能依稀辨清是在舱室。
这,就好。
抚了一下心口,她下床,试图去找他在哪里,但,没有走几步,便能看到,在左侧的落地玻璃窗外,原来有一个小小的瞭望阳台。
现在,他就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风吹起了他的睡袍,吹乱了他的发丝,他却是站在那,一动不动,能看到,他的指尖有些许红色的星点子,是燃着一支烟。
她打开通往小瞭望台的门,慢慢朝他走去,然后在她转身前,手从他的指尖拿过那根香烟,香烟的味道让她轻轻咳了一下,在将烟蒂拧灭在一旁烟灰缸的下一秒,她环住他的睡袍,一并把那袍角拢起:
“睡不着,还是我打呼吵醒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很疲惫的时候,是否会打呼,但,不管电视或是现实,疲倦到了极点,却是易打呼的。
所以问出这一句,也算是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是,你打呼了,很吵,所以,我出来了。”
他的手从她的手中,拿过睡袍的衣襟,接着拉开,将她娇小的身子一并拢了进去:
“傻瓜,只是想着这个月实业损益收入和去年同期比,有些下滑,才睡不着。”
“有上升,总归有下滑,一些业务到了一定的时间,市场就会饱和,或者开拓,或者衍生,才会有转机。”
顺口对上他的话,只加深了不安。
“如果没有转机呢?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萧氏实业的萧默澶,你还愿意是萧夫人吗?”
问出这句话,他的唇落在她带着馨香的发丝顶端。
“我不用考虑公众形象,我只需顾及我的心。我的心告诉我,我在意了,我很在意,萧夫人三个字对我的意义。”她没有掩饰,直率地应上他的话。
“你真的在意了?”他低低的声音回旋在她耳边。
“是,在意了。”她愈紧地环住他,“默澶,不管怎样,我唯一想要的,只是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复提了这一句。
萧默澶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
“不说这些,现在,你好好享受我能给你带来的一切,我希望我能给我的女人足够好的生活。”
“好。但现在,早点休息,好吗?”她环住他的手,稍稍往里移了一下。
睡袍里,他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又在风口站了这么久,会着凉吧。
至少,现在,她摸上去,手心是一片冰凉。
“好。休息。”
他放开睡袍,打横要抱起她,但,又是一阵大风刮来,他的脚步却是不稳的。
“默澶——”
她觉到他脚步的踉跄,扶住他:
“没事吧?”
“没事。”他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一起朝舱室内走去。
怎么会没事呢?
这一晚,睡下去,身上就开始忽冷忽热,第二天,夕雪醒来时,旁边的人,赫然发起了高烧。
她有些紧张,很快喊来了医生,因为萧默澶坚持不肯挂水,医生开了药片。
夕雪把药片按着医生说的,用水泡开,才给萧默澶服用下去。
他服了药,情况还是不算稳定,只是在服完药的刹那,睁开眼睛,示意医生带她离开这个房间。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他的发烧传染她吧。
但,她哪有那么娇弱呢?
执意不肯出去,只陪在他的身旁,再给他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她的执意,让他不再坚持,医生另给她配了抗病毒的冲剂,她为了让他安心,还是喝了下去。
这一日,他是在床上度过的,不过,这也好,使得她有理由不去餐厅,也不用见到那一人时,总归有些尴尬。
这一日,江上的风依旧肆虐,由于是逆向的风,使得游轮行进的速度受到影响,于是,皇甫奕离开游轮的时间,开始往后延缓。
现在,皇甫奕坐在舱室内,拨通一个号码。
“你好。”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萧未央的声音,平静,柔和。
只是,却有着疏远。
以往,每每他拨过去,她却是不会用这样的语调。
不过,这也是自那日去医院检查之后,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先前只有一条信息,并且那条信息,她的没有回复,仅说明了,她的不开心。
再怎样,萧未央始终也是个女人,再大度,都会有底限。
他却是逼得她,退守得不能再守了。
“未央,我要处理一些事,所以这几日不在沪城。”
“是Ken啊,不好意思,马上要录播,在化妆呢,所以,没看清是你的号码。”萧未央的声音立刻蕴了些许笑意,“没关系,你工作要紧,我也还暂时住在绵园呢。”
萧未央没有在皇甫奕跟前提任何关于夕雪发生的事。
而皇甫奕哪怕在知悉夕雪出事,也没有告诉过萧未央。
什么时候,夫妻间疏离至此呢?
平时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地过,但,一遇到这样的事,终究只让有些转变再没有办法遮掩。
“好。”皇甫奕简单的说了这一个字,才准备挂电话。
突然,电话那端,萧未央率先挑开说道:
“对了,Ken,之前有件事,怕你担心,所以没说,现在,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嫂子三天前忽然不见了,哥哥很着急,为了嫂子,已经三天没去公司,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Ken,我现在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