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还记得,昔日里你陪我这里转过?那,那里面的那间房里的事,姐姐应该也是记得的…”
“贤妃,你不要乱说…”柳玉蝶还要咬牙强撑。
柳玉蝉一笑:“在宗人府的时候,姐姐是你来见的我,你叫我写一封信还记得吗?你叫我写成自己的内心表白,你叫我写成我要以死明心,你给我你写好的东西,让我照着写,我好傻啊,我真的就写了,结果倒给姐姐你的谎言披上了一个‘事实’的外衣…”
柳玉蝶这次更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当日的事,只有她和柳玉蝉两个人,这事云衣也是无法泄漏的。
“姐姐,你还需要我和你再说说别的吗?”
“不用了,我,我只问你,若你说你是柳玉蝉,那么你,你现在怎么又是贤妃的模样?”
“姐姐,你干嘛来问我?若不是你授意叫人用药闹死贤妃,我一个孤魂野鬼怎么能上了她的身?而且姐姐,你有没发觉,我连董贵妃的很多东西也学的出来?实话告诉你,那只黑猫便是董贵妃,我们可都没死。如今她们说时候到了,便由我借了贤妃的身,来找你讨债!”柳玉蝉说的毫不遮掩,听的在一旁的秀芳都变了脸。
“你,你要和我讨什么?”
“你说讨什么?你设计害死我,我怎能不讨?”
“玉蝉!”柳玉蝶忽然直挺了身子:“纵然你怨恨,纵然你觉得我毒辣。可是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柳家…”
“够了!你这套说辞我听了太多遍,我就是傻的被你这套说辞迷惑!我傻的相信你是好人,可是你呢,你却是这宫里最最邪恶毒辣的人!”柳玉蝉说着人也有些激动,脸上都映上了粉红。
“呵,我毒辣?我若不毒辣我能在宫里活着?我若不狠心设计,纵然我是一个皇后,也是个被冷落的皇后!你说你来找我讨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难道就因为你是我妹妹?难道就因为你被我设计?柳玉蝉你扪心自问,我可有亏待过你!”柳玉蝶说这倒向贤妃步步紧逼:“是谁把你弄进宫里,一路扶着你,让你转眼成为贵妃皇贵妃?是你姐姐我,如果不是我,你只能做一个民间的妇人而已!你何以享受今日的华贵?我是给你出注意那么做,可是你怪的了我吗?是你一直无所出,我若不那么做,你只会被别人踩在脚,?这要怪只怪你,难道你来怨恨我?柳玉蝉你仔细的想想,这宫可不是儿戏的地方,这里是一张大口,吃着你和我,稍不留神,就是死!”
柳玉蝉看着咄咄逼人的柳玉蝶,伸手轻轻的摸了她的鬓角:“姐姐,这些年,你睡的可好?你做的每件事,都是算计,你可过的心安理得?”
柳玉蝶一拍贤妃的手:“我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只有你这种傻子才相信宫里是个有情的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无情的,我若不上来,就只会被别人踩死,这宫本就是要靠自己才能站住脚的地方!”
“姐姐,再来一次,你会不会依旧害死我?”柳玉蝉轻声的问着,问的有些突兀。柳玉蝶怔了下,却一脸冷色:“会,就算你是我的亲妹妹,为了咱们柳家的将来,我还是会要你死!”
柳玉蝉点点头:“你果然已经毒辣到没有一点良心了…姐姐,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为了柳家,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只会让柳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柳玉蝶一个冷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谁都知道不是吗?玉蝉你还记得不,我当初和你说过,如果你能生下一个皇子,我让了皇后的位置给你都可以,咱们一个是后,一个是皇妃,柳家的一切都会稳稳当当。昔日我害你,也是为了谋到一个好的皇子,只可惜,生生叫你给我毁了。好,现在我认输,盘儿已经是太子,只要你愿意,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和好如初,将宫握在手中…”
“姐姐,其实你为的不是柳家,是你自己,不是吗?”柳玉蝉说着看了天:“你知道吗,姐姐,你太会骗人,太会说假话了,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柳玉蝶听她这么说,当下一扭脸:“你到底想怎么?”
“讨债啊!”
“你想怎么讨?难道让我给你叩头认错?”
“哈,姐姐,你和我认错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从此改过自新吗?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傻的相信,可是现在,现在我是三个人的合体,看过你种种手段和嘴脸后,你觉得我会傻的相信?”
“柳玉蝉,你别过分,你现在得到贤妃的身体,得到太子为子,得到皇上的宠幸,你也不错,你何苦咬上我,你若记得你是姓柳的,你就该好好过你的妃子日子,你若愿意,咱们姐妹依旧相亲,你若不愿,也大可各走一路,干嘛非来和我说这些!”柳玉蝶说着抽了自己的胳膊,伸手推了秀芳跟前的银铃,拉着秀芳就要走,而此时柳玉蝉却两步上前挡了她说到:“姐姐,我告诉你,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如果自己和皇上认错,将你的恶行讲出,我不在过问你的一切,也不在缠着你,如你所愿的各走一路…”
“如果我不呢?”
“那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你食不能咽,安不能寝,最终自己将种种恶行都告诉给皇上知道…”
“你!”
“那时,也许我们柳家就真的毫无退路了…”柳玉蝉说着苦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那你害逼我?”
“这么做才是对的,而且,柳家也没什么我顾念的亲情了,反正我娘也被你授意,让母亲大人给逼死了不是吗?”
“柳玉蝉,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必须让你从心底里明白,你这么做,苍天有眼,会来收你!”
“苍天?哼,我就是我的天!”柳玉蝶说着拉着秀芳就走,柳玉蝉也不再拦,只大声的说着:“今夜已过,你再不悔改,就别怪我对姐姐你动手!”
第十八章 鬼影缠身(二)
夜,流云殿內笙歌起,尽欢颜。
光斛交错间,龙天舒笑的很舒心。太子已定,群臣有的,他再也不用为抉择而艰难,纵然淑妃当初的事,是一个污点,但人已死,究其责也是无用,再过个几年,等佑儿略长,随便封个王丢出去也就是了。
他眼扫向身边的众位妃嫔。贤妃与德妃笑盈盈的在一旁窃窃,眼媚,唇笑间,总时不时的会看向他,而后淡淡一笑,整个神态间更似他心爱的锦瑟。
开心的小饮一杯,他扫向另一侧,大大小小的妃嫔,神情各若的看着那些歌舞,倒也满是知足与恬静。龙天舒满意的将眼看向他身边的皇后,他的皇后总是那么端庄贤惠,总是无微不至的为他守着这片宫。
可是当他看到皇后一脸阴霾的盯着桌上的酒杯时,他愣住了。夫妻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后这个眼神。
“玉蝶,你今天怎么了?”龙天舒轻轻地碰了柳玉蝶,柳玉蝶一个惊住,继而一笑:“啊,皇上喝酒!”她说着举了酒杯。
龙天舒有些意外,但还是拿了酒杯与她共饮,带酒下肚后他拦上了柳玉蝶的腰:“玉蝶是不是有些想不开?”
柳玉蝶挑了下眉挂着淡淡的笑:“皇上您说什么?”
“朕知道,玄儿去了后,你就总觉得没什么依靠,其实朕一直都疼你,你为何不把朕当做依靠呢?我也知道,你的担心,说实话,为了你,朕也想过立佑儿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出了这样的事,朕能立的只有盘儿,幸好盘儿聪慧,习业有进,说真的,朕此刻倒很欣慰。”
柳玉蝶淡淡的笑着:“皇上开心,臣妾就开心,臣妾虽是皇后,说到底也是个妇道人家,有的时候有些执拗了,不过现在皇上已经定下了储君,这的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是皇上,臣妾觉得,对于太子母妃一事,您也该思虑下了。”
“你说的是,以前德妃身份卑微,也累及盘儿,如今盘儿过继于贤妃,倒也不错…”
“皇上,有句话说的好,子不嫌母丑,虽然德妃出身是卑微了些,可是皇上当初不是也抬了她?如今盘儿都为太子了,您要是抬了贤妃的话,德妃这个真正的生母卑微着,只怕对盘儿来说,会是个伤害,臣妾的意思,倒是应该抬了德妃为皇妃…”
“玉蝶说的有道理,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朕和德妃还有盘儿一起去园子里转的时候,盘儿亲自跪求朕封贤妃为皇妃。”
“什么?盘儿跪求?”柳玉蝶愣住了,当下看了一眼贤妃,口中喃喃:“皇上,这不大合规矩吧?堂堂太子也过问皇上您的晋封之事?”
“玉蝶,你有所不知。”龙天舒呵呵一笑:“今天朕和盘儿论起治国之略时,盘儿样样答的精妙,朕甚欢,以为是先生教的好,说赏,结果盘儿告诉朕,治国之书,列国之要,统统都是贤妃要他去学去读的,甚至她有什么不解,都是去问的贤妃,玉蝶你还记得不?朕那时还是太子的时候,常常有治国之略迷茫时,都是锦瑟与朕开解,如今才知,原来锦衣也有这等才华,盘儿有她为母,倒也真是不错。”
柳玉蝶听着深吸了一口气:“可皇上要是立了贤妃为皇妃,你德妃这个生母还不是轻贱了?臣妾还是觉得抬起德妃好些,毕竟德妃这些年温顺,老实,的的确确值得嘉奖。”
龙天舒看着柳玉蝶笑了笑:“好了,这事不说了,朕已经打算晋封贤妃为皇妃,德妃为贵妃了!”说着他招了手从王公公的手里拿了一卷已经写好并加印的诏书给了柳玉蝶:“你也落印吧!”
柳玉蝶看着诏书,怔怔的不说话,此刻她根本不知还能说什么,而龙天舒轻轻的说到:“玉蝶,你放心吧,有朕做你的靠山,你根本不用怕。”
柳玉蝶闻言收了诏书:“臣妾回去就加印。”
龙天舒满意的笑了。
是夜,皇上该是宿在贤妃处的,但是贤妃以盘儿的生母乃是德妃为由,劝了皇上去了德妃处。当宫门皆落锁,当月已盈幽之时,柳玉蝉已经离魂来到了安坤宫。
安坤宫的寝殿内灯火通明,秀芳披着衣服缩在寝殿外的软塌上,一边绣着帕子,一边细细的听声,免得主子要水要东西的。
针才过布,火烛便是一闪,摇曳之后见见拔尖。秀芳见火跳眼,起身用剪剪了烛芯,正要回身,却看到门窗上映着一个身影,步步向前。
主子起来了?秀芳赶紧穿好衣裳,欲进去伺候,可此时她却看到窗门上的主子的身影在用力抓扯着什么。她愣了愣,小心的开了个门缝去看,就看到皇后竟然在使劲的扯着那封已经加印的诏书!
“主子!”秀芳吓坏了,当即喊着就冲了进去,从主子手里夺,却不料主子一下就僵在那里,等到秀芳夺回那已经被撕烂的诏书时,她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因为此刻她的主子,竟然瞪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手里抓着一把簪子,步步向她而行。
“主,主子…”秀芳惊的步步后退,可柳玉蝶拿着簪子步步向前。
“主子,您,您要做什么?我是秀芳啊。奴婢没背叛您,您难道要灭奴婢的口?”秀芳吓的嗓音颤抖,眼看主子将自己逼的无路,便是一声大叫,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着:“救命,救命!”
深夜里,秀芳的声音穿透一座宫殿似惊雷,很快火把林立,侍卫闻言而来。
柳玉蝶捏着簪子依旧追逐着秀芳,尽管动作迟缓,却依旧执着。当火把尽数围宫,当侍卫们忍不住将皇后拦下时,柳玉蝶却是身子一软跪地,继而看着满院子的人愣住了:“你,你们…我,我怎么在这里?”她此时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件亵衣,惊的更是一丢簪子抱住了自己。
此时众位侍卫都尴尬的看向了躲在一边的秀芳,而秀芳则一脸惊恐的指着皇后说到:“皇后疯了,她撕毁了诏书,她还要杀我?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对不对?对不对?”
第十九章 鬼影缠身(三)
众位侍卫如何好说,看是看到了,可是现在皇后这般说话,谁又敢乱言,而且几天前才听说皇后有些夜间离魂来着,言下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未几,有一些人打着灯盏在宫门口打探,窸窸窣窣间,倒也弄的已经心惊的柳玉蝶烦躁不已,她一起身冲着那些侍卫就喊到:“你们还不滚出去,夜入嫔妃宫殿,你们想被诛杀吗?”说着她欲回殿,将此事化小,却未料此时宫门口传来了贤妃的声音:“姐姐,您这边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怎么听着有人喊救命?”
贤妃一脸的困色,人却披着发套着披风带着银铃到了柳玉蝶的跟前。
柳玉蝶咬着牙瞪着她,话却说的敞亮:“贤妃妹妹还真有时间,大半夜的不睡觉往我这里跑?实才是我的丫头与我讲鬼故事,我吓了吓她,她当了真便大喊起来,哎,倒惊了众位,如此我这皇后也被你们弄的失仪。”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您休息了。”贤妃脸上的困色更重,但人却靠近柳玉蝶用手搀扶于她:“姐姐快回去休息莫要着凉!”她是这么大声说给众人听,可是却在扶着皇后转身的时候,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姐姐,这只是开始!下一次,你会刺的人是皇上…”
柳玉蝶一听,当下惊的甩了胳膊,岂料贤妃一个趔趄倒地,只哼了一声人便昏迷不醒,而此时银铃抱着柳玉蝉大声叫到:“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啊,血,血!”银铃说着举了手。
沾血的手掌在灯火下刺眼,柳玉蝶还没来及发话,就看见皇上披着一件明袍冲进了人群:“锦衣,锦衣!这,这是什么回事?”
龙天舒的脸上满是惊色,才和德妃云雨后要休憩,便听着夜中一声叫嚷,虽不大清楚,却透着惊恐与犀利,问了下人得知是安坤宫有人叫救命,他当时想到的就是前些日子离魂的皇后,急匆匆的乘轿而来,才落地就听说贤妃已经入内,还未及让下人唱诺,便听到了银铃的叫嚷,这一惊他推了身边的下人便往宫里入,才走几步就听到了银铃喊着血!
此刻带血的手掌在龙天舒的眼前晃,而贤妃闭目不醒,昏睡的简直如同死人。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龙天舒伸手抓了银铃的衣领。
“皇上,奴婢也说不清楚,主子听到动静说过来看看,就见到皇后娘娘被人围在这里,主子问了两句,皇后娘娘说没事,主子就好心扶皇后娘娘说回去休息,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突然是怎么了,一把推了主子,主子头磕到地上,人昏死过去,您看,主子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龙天舒闻言看向柳玉蝶,而柳玉蝶急忙摆手:“没有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她说她要害你!”
“害我?”龙天舒翻了眼:“皇后!你到底在说什么!”
柳玉蝶此时也发现自己的言语失误,可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她无法再收回,而且,贤妃倒在地上脑后留血,秀芳拿着破碎的诏书警惕的看着自己,她已经明白此刻她自己是在怎样的劣势。
“皇上,先救贤妃要紧,有什么请皇上进殿审理,免得臣妾此时衣着难堪,有碍观瞻。”柳玉蝶只能硬撑着如此说,而且她相信,贤妃出血也是假的,毕竟她刚才只是甩了手而已,不但没推,那地上更无突物,怎么会令她出血。
龙天舒虽是又惊又怒,但皇后的话说的却是极对,他立刻传了太医前来,而贤妃也干脆被抬进了皇后的寝宫,因为柳玉蝶此刻是要让太医在自己的眼皮下验伤的。
侍卫们被屏退到宫外,太监们退守在院内,寝殿里,银铃守着贤妃满眼是泪,而柳玉蝶却低声的和皇上倾诉着她要讲的事实:“皇上,你有没有觉得贤妃已经不是原先的贤妃了?”
“十年岁月的磨砺,人是会变,这不稀奇。”龙天舒有些不悦的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了这等局面:“玉蝶,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撕毁诏书?而且秀芳说,你要拿簪子刺她?”
柳玉蝶咬了唇:“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知道睁眼的时候,臣妾就已经在院落里了…”
“那你何以要推摔锦衣…”
“我没有,她是假装的!”
“假装?假装到脑后失血,假装到人昏迷不醒?”龙天舒怒吼着,因为她看到银铃紧张的浑身颤抖,而她捂着贤妃的手上满是殷红。
“皇上,我没有…”柳玉蝶正辩解着,太医进了殿,此时皇上一摆手,皇后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看着当值太医凑到了贤妃的跟前,好一阵子后,太医才向皇上回复:“启禀皇上,贤妃脑后受撞破皮失血,臣已经为其止血,等结疤之后也就好了。”
“可她为何昏迷不醒?”
“皇上,人受撞击之后,常有此症状不足为其,有的昏睡一会就醒,有的甚至会睡几日…”
“那贤妃她…”
“这个,臣看着应是不大严重,但贤妃娘娘的身子弱,到底昏睡多久却也不好说。”
龙天舒听了当值太医的一番话便也抬手打发了人去,继而看着床上的贤妃,质问着柳玉蝶:“皇后刚才说的她要害朕,是什么意思?”
柳玉蝶咬了咬唇说到:“皇上,上一次臣妾出现离魂之事,皇上体恤为舍妹超度,以令臣妾相安,但今日贤妃与臣妾相聊时,便说她不是贤妃,而是臣妾的舍妹柳玉蝉…”
“什么?”龙天舒惊讶的看着柳玉蝶,他甚至动手摸了她的额头。
“皇上,臣妾现在是清醒的,臣妾说的是事实,今日她和我说的时候,秀芳也在身边,您若不信可以问她!贤妃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玉蝉,说她喊冤而死心有不甘,要来寻仇,更说因为我说她污了柳家而生生逼死了她,她要向我讨命!”
“讨命?”
“对!”柳玉蝶时间点头,指着床上的贤妃就说到:“她真的是如此啊,她今日里还逼我,她要我在日落前向皇上您说,说是我害死了她,她才不会来找我缠我,我起初不信,当是贤妃与我玩笑,可是臣妾刚才明明睡了,却等到醒时,便成了我撕毁了诏书,更要刺秀芳…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在刚才贤妃忽然来找我,她大声说叫我回去休息的话,可是却和耳语,说今日里撕毁诏书就是给我个警示,若再不去自求死罪,她便要杀了您!”
第二十章 帝心已摇(一)
柳玉蝶的话令龙天舒僵住了,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一个玩笑,可是柳玉蝶的眼眸里却又装满着肯定。
锦衣怎么会是柳玉蝉呢?龙天舒觉得这很荒谬,他看了一眼贤妃,贤妃正在银铃的照顾下昏睡在柳玉蝶的软塌上。而照顾着贤妃的银铃,此时正瞪着皇后柳玉蝶。
“银铃,你…”龙天舒有些惊骇,因为银铃的眼神在他看来很吓人。可是他还没说完,银铃却冲着龙天舒磕头:“皇上,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说,但奴婢是一直跟着主子的,主子她并无皇后娘娘说的那些,那些言行…”
“银铃,你难道想说我在作假?秀芳可在外面,她能做证!”柳玉蝶说着大声传唤了秀芳。
秀芳战战兢兢的进了殿,此刻脸色还见白,看见皇后她愣了下,倒是主动的跪向了龙天舒:“皇上。”
“朕问你,今夜是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若有半处假话,朕可不客气!”龙天舒故弄玄虚的威逼着,秀芳赶紧磕了头:“皇上,今夜奴婢在外当值,起来剪灯芯的时候,发现主子在那里撕毁诏书,奴婢当时一惊进屋相拦,结果主子就发了狠,要拿簪子刺我…”秀芳说到此处,龙天舒出声打断了她:“白天的时候,贤妃与皇后说了些什么?”
秀芳一愣,看了眼皇后,柳玉蝶马上说到:“你听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奴婢,奴婢听到贤妃说…”秀芳忽然身子一顿,人有些愣,继而却匐在地上说到:“说她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计较过去的事,有些事分不清谁对谁错,如今只要能让皇上开心,即便大家相处有些尴尬也是应该能忍受的,以后姐姐妹妹间的能长走动,总也是好的,毕竟逝者已逝,徒增伤悲也…”
“秀芳!你到底再说些什么?”柳玉蝶越听越惊,认不住冲上去言道:“你今日明明听到贤妃说她自己是柳玉蝉的,你怎么现在又信口雌黄说这些!”
“主子,您叫奴婢说的那些,奴婢觉得太,太假,奴婢实在不敢欺瞒皇上啊!”秀芳说着人往皇上身后躲。
“你!”
“够了!”龙天舒青着一张脸:“玉蝶你怎么也能闹出这样的闹剧!当年贤妃有错的时候,朕明明记得你是宽宏大量不予计较的,可如今你怎么能编排…”
“皇上!”柳玉蝶一声喝音后,扑通一声跪了地:“臣妾请皇上好好想想这十几年的夫妻情谊,好好想想臣妾的为人品性,臣妾别的不求,但求皇上您为臣妾断一次公平!臣妾这一生可最视名节为重,更求贤惠之称流芳百世。臣妾无德,不能为皇上留下玄儿,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掌控好后宫,可臣妾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为皇上您搭理后宫,不妒不忌,孝顺谦恭,体贴皇上,这些皇上难道看不到?昔日贤妃妹妹说我害死董贵妃,臣妾如何做?被破污水也笑脸迎人,为的是什么。就是一个贤惠天下,让皇上您的后宫无忧。可是今日,这丫头忽然倒戈相向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臣妾不知道她是和臣妾一样受了控制还是人心向背,但臣妾却在这里与皇上道一句:臣妾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