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打败卿枫,这毋庸置疑,可是就秦芳那点花架子根本连人家三招都撑不过的,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信心满满。
“我有小米”秦芳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仰仗:“你感受过小米的电击的。”
强悍到妖孽的苍蕴也是被小米的电击给“收拾”过的,所以秦芳很有信心。凭这个,自己就能让卿枫败在手里。
可是苍蕴听见这话,却并不是了然之色,也没半点欣然之态,这让秦芳眨巴了下眼睛盯了他:“怎么?你不会告诉我,小米的电击放不倒他吧?”
开玩笑!小米的电伏提高的话,别说放倒,把一个人电成渣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放的倒,但你放不倒他的傲气,他的心。以及他的威信。”苍蕴说着盯了秦芳:“你必须让他输在他最擅长的东西上,只有瓦解掉他所有的自信,他才会真正的溃败,而你,也会得到族人的信奉。”
秦芳当下就明白苍蕴说的很对。可问题是…
“可我不会武功啊。”秦芳摊手。
“所以我说我来。现在我是你的亲随,我代表的是你。”苍蕴坚持了自己的初衷,他宁可自己出手为她夺下她想要的,也不想看着她被人欺负。
秦芳沉默了,她骨子里还是想靠自己。
“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绝世武功就好了!”一分钟后她叹气而言,说完这话却猛然想起自己那时被诡异的寒气给冻住,而彼时苍蕴解救她时,却说那股内力很强,他也只能把它逼在一角…
“等下,我体内是不是有很强的内力?”秦芳眼有期待的看着苍蕴。
苍蕴顿了一下点了头:“有。”
“那你教我什么法门什么心法呗?总之你让我把内力用出来,不就行了?”秦芳的脸上有了兴奋之色。
她是练过的,只是练过的都是擒拿什么的招式,没有内力,所以和人对招,遇上高手自然是被人打的份,可如果能把体内莫名出现的内力为己所用,那她岂不是一名会武功的人?
苍蕴闻言却是摇头:“不行的,你想法虽然是对的,可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那股内力,那股寒气的反噬会要你的命。”
秦芳却是一把抓了他的胳膊:“不会的,我有你啊!到时候不行,你就跟那天救我一样,帮我化解不就完了?”
“这…”
“别这了那了…”秦芳说着摇晃了苍蕴的手臂:“帮我吧,好不好?你把我教会了,以后万一有人欺负我,我至少当时也能应付的过来啊!”
“你有我保护,谁能欺负你?”苍蕴的眼里全然是肯定之色,秦芳却是心腾了一下后说到:“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你又不是神仙,你能一天到晚时时刻刻不离开我?你这辈子难道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连自己的事都不做了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为难,未来他有吗?
“…”苍蕴一时无语,他的的确确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就算以后他把她带在身边,但也难保不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我知道你能力强,但谁能保证没个万一的时候?何况我是一定得成为卿家族长的,要不然我对不起卿岳,也对不起卿家,如果我连这事儿都做不好,我将来又怎么去东硕,去做我自己的事?”
秦芳实话实说着自己此刻的困境:她是有任务的人,只因为担当了卿欢的身份,又不肯为侧妃才把卿家弄到这个地步,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她是推进的一环,否则按照原主的个性,这会儿只怕原主是香消玉殒,卿家虽然有些是非,却也不至于是王府被连锅端…
而最最关键的是,她不可能什么事都指望着苍蕴吧?虽然他很强,也乐意帮自己,但,她也必须有在这个时代具备生存下去的能力才行!
“去东硕,做你自己的事?”苍蕴嘟囔着这句话,眼瞧着她。
“对啊,你知道的,我是秦芳不是卿欢,所以,把卿家搞定之后,我得忙我自己的事。”秦芳说着耸了肩,当初她就说过自己会去东硕的。
“我还以为你去东硕是找我,现在看来…你要去那里忙什么?”
秦芳看着苍蕴好奇的样子,扭了下嘴巴,没有吭声。
那是她的任务,是她现在完全不能说的秘密。
“好吧,我不为难你。”苍蕴不是傻瓜,看那样子就知道秦芳是不打算说的。所以也不为难她,只是他脸上有着一些忧色:“不过,就算我现在教你,只怕也来不及。毕竟武功的修行在自己,你虽然体内有强大的内力,但那内力并非是你的,你未必就能驾驭它,所以…”
“这个我明白,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秦芳一脸期待的看着苍蕴:“你就教我吧,我相信自己应该可以的。”
苍蕴抿着唇,没有言语的看着秦芳脸上的期待,心里有些翻腾。
那股内力虽然不是纯粹的生之力,但因为有它的存在,自己的那套功法恰恰可以和它共鸣相生。
他确信自己只要教她法子,她定然可以操控那股内力,只是那就意味着有三件事,将在这一刻被定下来。
一个是,她会在每一次的使用之后。要靠自己的功法中和来帮她压制反噬,否则,她会痛,会死。
一个是,他一旦教会了她使用真经的心法,就等于是代师授徒。若是师父能接受倒还好,若是不能…她必然会被师父毁去。
当年的陆婠儿,还是师父寻来的徒弟,只因为世间只能有一对生与杀,师父便生生的让她去赌命,他真得没有把握师父会接受她,而且,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姬流云的内力会在秦芳的体内,但。姬流云可是天生的阴脉,师父是有九成的可能,依然选择师弟的。
而第三个…因为,第一第二的两件事,秦芳就只能跟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给她安全,免得她会被师父给一掌打死。
所以,他会因为秦芳将和自己这辈子不能分离,而愿意教她,可问题是,她会乐意吗?特别是,她还要冒诸多的风险…
“你倒是说话啊!”眼看苍蕴盯着自己就不说话,秦芳再一次的伸手扯了他的胳膊,一脸小孩子撒娇要糖果的表情:“苍狼,你就教我嘛!”
一声苍狼,叫的他心漾也叫得他惆怅。
“让我想想。”看着那张撒娇的脸,苍蕴有些为难地扭了头。
他此刻真的很想教,因为只要教会了她,她就必然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他的自私真的很想让他如此做。
可是,她是没有安全的,没有自由的。
况且,她不是卿欢,她是秦芳,她是一个有着太多秘密与想法的女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纵使自己是优秀的,纵使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获得她的青睐,可未来呢?
为了达成世代的梦想,为了不让自己受过的痛白白付出,他的内心早已丢开了情,装着的只有他的野心,他要的世界。
他曾轻视男女之情,他曾看淡所谓的婚约相守。
所以没有犹豫的起誓,更以为自己的人生根本不需要什么动心与动情。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他动了心,动了情,他在乎着一个女孩,恋着她,挂着她,想给她美好的未来!
可是…未来…自己有吗?
“你…有这么为难吗?”秦芳在苍蕴的身边敏锐的感觉到属于他的纠结,烦躁,甚至有些忧伤。
可是这些词汇极少出现在这个自负骄傲又嚣张无赖的男人身上,所以秦芳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解读错了,而第二时间则修正为,是教自己的这件事可能牵扯了什么…
苍蕴扭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有。”继而不等秦芳反应,竟是身子向前一翻便直直地从灯塔上给跳了下去。
“啊!”秦芳本能的惊吓到捂嘴,虽然她清楚他很厉害,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可是看着他跳下去的那一瞬,她还是心头一紧地被吓到了。
而这个时候,敖卓也已经爬到了灯塔的最高之处,他本来是要招呼两人的,却恰恰看到那个高人就这么跳了下去,眼神下意识的顺着那个身影下去后,自己的嘴巴就咧了一下,脸上显过一抹无奈之色。
昨晚,他也耍帅的跳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跳下去时,他付出了多少内力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落地时。又扬起了多少海砂,踩出了多深的砂坑。
可是人家呢?却轻飘如棉,落到底下也不过浅浅的两个脚窝,只这一手。轻功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高他可不是几倍那么简单。
倘若昨晚他就明白这位本事如此高,他也不会不甘心的再去二道,更不会被人家震到封住穴道,当了一晚上的脊兽,看两人僵硬的睡姿。更不会在大清早自己打瞌睡的时候,被人从屋顶拎下来,在海边威胁一通了。
“哎!”
想想早上被威胁的那些话,敖卓就发现,自己必须得赶紧得到那海神之书才行,可是要得到,自己就更得先伺候好这对变态的主仆,要不然他不被卿家大小姐的巫术给弄死,也会被这个高人侍卫给打死。
“你来了?”听到身后的叹气声,秦芳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悲切之色的敖卓。下意识的说到:“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敖卓闻言表情更加的发苦:“你们的书上有个词,叫井底之蛙,我昨晚,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秦芳一下就明白某人这是被苍蕴给打到丧失了自信,可她又不能说你输给天下第一剑是正常的。所以她冲敖卓一笑:“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远不是我们能感知与认识到全部的,也自然不会存在真正的顶峰,所以,学无止境,继续努力喽!”
敖卓闻言看着秦芳一脸受教的表情,随即竟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芳当下冲他微笑,可敖卓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个,你的这个随从叫什么?”
秦芳一愣。
叫什么?她哪里知道啊!他们两个可没研究过假名!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敖卓看到秦芳发愣,以为她认为自己这是动了别的心思,赶忙解释:“我可没打算挖人。更没打算玩别的什么手段,我,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这天下间,如此高的一位强者,姓甚名谁。”
秦芳的嘴角轻咧了一下:“这个,你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开玩笑,她可不能说他是苍蕴,瞧瞧人家带着面具的样子,也知道是忌讳着真身显露的。
“我问了,可他没理我。”敖卓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我再三请教后,他叫我问你这个大小姐的。”
“问我?”秦芳很诧异,她没想到苍蕴一个太极拳就把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敖卓说着竟然拱手折身,一脸求教的真诚,倒把秦芳憋的嘴角一抽再抽后,挤出了一个名字:“悟空。”
“什么?”
“他叫‘悟空’。”秦芳说完是迅速地转头溜进了屋内,留下屋外敖卓愣了好半天才咂嘴感叹:“好名字,好气魄,果然是高人的名讳。”
屋内,秦芳捂脸。
问她名字,她能说什么?
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的,她怕人家嫌弃,说的高大上了,又万一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光影和书籍里,关于那个孙猴子的神通广大与牛逼哄哄,她果断拿人家的名字来充数了。
毕竟人家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外加七十二变的斗战胜佛,按给他当个称呼,倒也不亏着他。
…
一个时辰后,午饭送来,苍蕴也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秦芳见他双眼依旧有着纠结的惆怅,便干脆做了哑巴不问,到了下午,敖卓则按照和卿家约好的,带了一队人马陪自己前往卿家族地签约去了。
当然,早已穿上侍卫服装的秦芳和苍蕴自然是混在里面的。
“为什么,给我起个和尚名字?”队伍朝着边界行进时,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两人,在小声嘀咕。
“顺口编的。”秦芳悻悻一笑,看到的却是苍蕴那不信的眼神,当下又说到:“其实这和尚很厉害的,我打小听过的故事里,就属他最威风,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无所不能,他大闹过天宫,也被压在山下过,最后护着唐僧西天取经,成了斗战胜佛,总之很传奇。把他的名字给你,你不吃亏。”
苍蕴闻言狐疑地扫她一眼:“唐僧是谁?”
“他师父,没武功的唠叨和尚,却偏偏能克住他。”秦芳说着兴致勃勃的讲起了孙猴子被经箍咒坑害的事,而苍蕴的眼里却透着一抹伤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阴影,请自重!
“…孙悟空只要不听话,唐僧一念紧箍咒他就疼,最后只能屈服,老老实实的听话。”秦芳做着总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捏着别人的痛处,他就是再厉害也得乖乖听话。”
苍蕴点了下头:“没错。”
师父就是师父,手里永远会捏有制住徒弟的东西,若是不然,岂不是,欺师灭祖?只是此刻,我不想欺师灭祖,我只是,只是想当初我没应下那个誓言,该多好?
“喂,我怎么觉得你,怪怪地?”秦芳不好说她又觉得他忧伤,只好换了个词询问,苍蕴看了她一眼:“当师父的都有一手,若我教你,等于我也是你的师父了,或许我留的一手也会让你和这个悟空一样,深受其害,不得自由呢?那你还要,学吗?”
秦芳一怔,随即一脸认真的思考状,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扭头看着苍蕴:“你会害我吗?”
“不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做了回答--害她?他疼她都觉得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那不就完了!”秦芳一脸洒脱:“人生,有得就有失,怎么可能事事都完美?我不做那种不现实的梦。”
“可是…那内力很强,你学了之后,固然可以一时强大,但你也别忘了,你受过它的反噬,除了痛,你还会死。”
“不至于!”秦芳扭了下嘴巴:“我不是有你吗?难道你会见死不救?”
她可清楚的记得是苍蕴怎么把那股内力给压下去的,她相信他依然可以做到。
苍蕴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随即竟顶着那张假脸给她笑了一下:“虽然我不是药王,但我救人也是要好处的。”
秦芳当即白他一眼:“嘁,救死扶伤还要好处,那是趁火打劫好不好!”
苍蕴笑了起来。虽然假脸遮住了他的妖孽之容,但秦芳却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忧伤似乎淡掉了许多,只是…
“也不知道姬流云他怎样了?”秦芳因为提到了药王,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微温的男人。
苍蕴看她一眼,笑收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两个时辰前,他一时内心纠结。选择了逃开来给自己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沉思。
想到秦芳体内的那股熟悉的生之力,想到素手汇报的秦芳曾遭遇陆婠儿的毒杀,他就有一种猜想,猜想是不是师弟找到了他们,用自己的内力强行推宫为秦芳祛毒,而后又未免陆婠儿的疯狂,而引人离开。
如果他猜想的是正确的,那么师弟就有可能可以遥控他的内力去感应,就想自己的杀之力,永远会对生之力做出回应一般。
于是他在海边的林地里悄然运功。希望靠自己的内力能感受到一点来自师弟的回应,哪怕是一丝都好。
但奇怪的是…
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他甚至一连运功三次,都是毫无半点感应。
而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师弟和陆婠儿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吗?远到连一点感应都无法给自己了吗?可是,不应该啊…
他糊涂。他不解,但没有答案,最后只能悻悻而归,结果遇上了敖卓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为悟空大师,要不是他反应过来是秦芳给他起的名字,他一定会疑心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会被人当成个和尚。
只是,他万没想到,一个在她口中那么厉害的和尚,最终还是被他的师父拿捏在手。就好像自己,意气风发,俾睨天下的背后,也依然有一个存在的阴影,压着他。就好像他也带着个紧箍咒一样。
…
有了这些天的降解,吐根七代的威力其实一直在下降,只是人们因为感受过它的威力,所以刚刚靠近了界标处,一个个就心理暗示的开始神情不适,作呕痛苦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把这个巫术给取消了吗?”敖卓内力虽然比不上苍蕴,但多少还是比这些兵勇高,眼看自己带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如此难受,便叫停了队伍,自己打马到了最后两人的跟前,表达自己的诉求。
秦芳爱莫能助地摇摇头:“我先前说过了的,用出来,就收不回去,只能等,时限到。”
“那我们就只能这么受着?你弄个什么办法,让我们没这么受罪行不行?”敖卓一脸希冀的看着秦芳,秦芳扭了扭嘴巴后,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到右胳膊袖子里翻了翻,而后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一粒粒白色的小药丸。
“让每个人含一个在舌下,然后就快马冲过这片界标吧!”秦芳给的是她跟系统换得一点薄荷浓缩滴丸。
事实上,薄荷在脚下的这片草地里就有,但秦芳不想让他们知道,薄荷能暂解吐根的药效,未免下次这玩意就不好使了,所以她只能拿滴丸来当解药。
滴丸发出去,众人便打马狂奔,不多时冲过了界标,到达了卿十七带领的那些守界之人的地盘。
秦芳是跟卿十七照过面的,所以一看到他带人来迎,她就立刻低了头。
但兴许她在队伍的最后,又或者卿十七有些心不在焉,总之,他只是带人上前同敖卓说了两句话,竟就上马前引着带路,并未关注敖卓的随行,这倒让秦芳不知道是该道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该问问这个卿十七今儿是怎么了?
毕竟,上次她跟着三爷爷来的时候,卿十七可是一派严明之色,不但带人相迎,更是把所有来的人都一一扫视过的。
“十七兄,今个儿怎么看起来那么兴致不高,莫非你还想和我们打个十来回的,所以不乐意我来?”敖卓是最常和这位打交道的。秦芳都发觉出卿十七与往日的不同,敖卓自然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
“没有。”卿十七一脸的郁色冷冷而言:“彼此之间,若能和睦相处,这是最好不过的。”
“既然你都觉得最好不过了。怎么还黑这个脸?”敖卓凑着一张笑脸:“莫非你还闹着之前的事…”
“与你无关!”卿十七说着打马往前了一些,全然是不打算和敖卓再言语的,敖卓撇了下嘴,心道:要不是为了和你家大小姐保持和睦状态,你当我愿意理你!
敖卓只是不想和卿欢这派的人结仇,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卿十七心情有多黑暗--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奋斗的那股动力。
从小,他就是卿家的一份子,虽然他不是本族的高等族人,但旁支叶脉的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自身的骄傲,因为他姓卿。
卿家是贵族,是重礼的大世之家,他自然也是信奉着贵族的礼文化。
尽管他也是大少爷的忠实崇拜者,可是,当大小姐出现。当她用自己简单的行举就把困扰他们多时的海龙国给控制在外时,他意识到,宗主之位还是得遵循规矩。
可是现在,没有规矩可言,而他的信仰被颠覆了,他信奉的礼已变成了一片黑暗。他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动力去支撑自己的追求?如今引着敖卓等人去族中完成仪式也不过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而已,他自然是没什么心情和敖卓再言语的。
卿十七没有心情,他的部下也被他传染了情绪。
小心翼翼掩藏自己的秦芳慢慢地抬了头,她看着一众人的背影全然的感受到的是一抹死气沉沉。
“难道他们知道今天是签约不成的?”终于她忍不住的小声和苍蕴嘀咕,苍蕴则是冲她说了一句话:“看来这些天,你还不是一事无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秦芳很懵,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苍蕴的意思是说她这些时日多少也得到了大家一些肯定,否则…
“那看来,他们已经散布我死亡的消息了?”
苍蕴面对秦芳的猜测。迟疑了一下后摇了头:“聪明的人,不会说你死亡的,只会说你失踪。”
“如果只是失踪,那他们何以…”
“那说明我的捣乱成功了。”苍蕴说着下巴微抬,指着前方:“你很快就会看到。人性有多么的黑暗。”
秦芳抿了下唇,低下了头。
关于人性的黑暗,她没法告诉他,她早已看过太多太多。
…
敖卓的到来,是双方约定的结果,所以石屋之前的大院子里早已聚集了族中重要的人不说,就连通往的路上,也满是张望瞧看表情各异的族人。
秦芳始终低着头,由着马儿跟着队伍前行,终至大院后,下马顺着队伍同苍蕴一起列队在院中的角落处,毫无顾忌的看着他人,而不用担心他人会瞧看自己,因为这个时候,自然是敖卓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卓皇子,请!”作为主人家的卿海此刻出言相请,敖卓点头客气说请后,刚迈了一步,却又顿住,目光扫视着周遭众人,似在找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