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众人,秦芳完全的就窝在了屋里开始发呆,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有了决定。
她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卿十七叫他务必快马加鞭的送回卿家,又连发三封书信差人送出。
做完这些之后。她干干脆脆的去了皇宫,见了韩文佩。
“我选东硕,但和亲的时间得往后推,我需要半年的时间,得把卿家的诸事安排了。”
她来是为了任务,东硕国师手里的那根碧落草就是她要的双环蕨。现在卿岳的仇她算报了,自然也该去忙自己的事。
至于苍蕴,那家伙一开始的时候可是打算玩死她,完全就是冲着要江山这条路去的,既然他可以为要江山而算计她。她自然也可以为了要完成任务而丢下他。
何况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一件事,再重的感情,她都必须为任务去让位,因为那是她来此的意义,她更耽误着拯救的使命。
“好,我可以立刻召集使者传话,但你确定了吗?一旦定下就改不了了,卿家…”
“我会安排好的。”秦芳说着看了眼韩文佩:“还有,这两个月,你也得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你的和亲议程吗?”
“那个我不在乎。”秦芳说着拿出一张帛书递给他:“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知道,你这样,是撑不了几年的,所以,我离开前,必须再给你做一次心脏手术,这是手术前,你必须要开始配合的一些锻炼和习惯,以及我需要的,如此我才能为你争取生存的希望。”
当初,小米光脑的低效状态,她根本做不了手术,而现在小米的状态非常的好,医疗系统又能提供给她诸多的所需,唯一需要的两样,一个是韩文佩自身的术前锻炼,再一个就是一间可以供她做这项手术的房间。
南昭虽然现在是百废待兴的,但造一间手术室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韩文佩的问题必须解决,要不然他当南宫佩能当多久?一国之主,最累的就是心,心不好,身体撑不住,弄不好,一年半载的就…
“你的意思是…”韩文佩的眼里闪起了一抹兴奋之色,毕竟是生存,再是心智强大,淡定,此刻也会无法波澜不惊的。
“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心脏病的。”秦芳其实很有把握,但她说的很保守,毕竟没有把握的话,她根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救人,要知道,南昭再经不起波浪了。
可是她也必须救,因为她离开后,就自然不会再回南昭,韩文佩若撑不到苍蕴接受就死了…那这个世界的格局可能会大变,虽然不管她的事,但作为迟早要离开这里的秦芳,还是希望苍蕴至少能一样可得,那就是江山。
当然,她还有一个没说,那就是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哪怕只是一个耗时只要一个小时的小手术,都会存在着不定的因素。

先于使者的最后时间,南昭给出了答复。
卿家大小姐卿欢只有一个,所以两国之中,她也只能选一个。
当东硕使者一脸喜色的离开时,西梁的使者青着脸离去,那恶狠狠地面容似无声警告着新皇你会后悔。
非左即右,这是个无法两边都讨好的事,韩文佩一脸淡色的叹了口气,看着外面这早春的天。
春即便要来了,可依然寒冷,就如这南昭的国,看着春的希望,却还在寒冷之中。
当卿欢答应嫁去东硕的消息,急速传开时,卿十七也带着秦芳的信回到了卿家族地。
卿枫虽然被逐出了卿家,但卿家的实力增长有目共睹,自然卿海也好,三太太也罢,谁都没有再打族长的算盘,已从心里认定了这个结果。
然而,他们没想到,两国求婚和亲,指定的都是他们的大小姐,而大小姐将放弃族长一位,和亲东硕。
这让卿海和三太太一商量后,三太太守着卿家族地,卿海便赶紧地跟着卿十七往都城赶。
在他们赶路的日子里,还有许多的人也在赶路,有的是被这条消息给惊到的,有的则是被秦芳的书信给急调的。
而在这样的日子里,春终于来了,天再不是透寒的二月,已是春雨蒙蒙四处见暖的四月天。
白雪皑皑的雪山,依然风呼啸着凌冽。
终年积雪的地方,它只有一季,而它的背后脚下,也只有一季,却不是那寒冷,而是永远的春。
谷中光是永远的柔和,水是永远的潺潺,在二月出现在南昭不过两天的苍蕴,安排好一切之后,就一直快马加鞭往这里赶,终在这四月的天里赶回了山谷,立在了山涧水帘之前。
他看着水,想着的是秦芳那张浅笑的脸。
这些日子,他很想她,当初从南昭都城离开,他其实可以等上半天好见她一面,但他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他的身边有许多的眼睛在看着,就亦如这两年里他从不敢过界一般。
“轰隆隆”水帘之后,巨石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正身立在那里,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便飞纵而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徒儿叩见师父!恭喜师父出关!”苍蕴单膝跪地,毫不在意自己的膝盖扎进的是水溪会湿透衣衫。
“嗯!好,诶?怎么就你一个?”胡子都有半尺长的刑天,笑着应声后,便发现,身边应该跪着的两个徒弟,竟少了一个,随即蹙眉到:“流云那小子,莫非两年多,都还没解决了那事儿吗?”
两年多,他正在行功修炼,便闻听到流云叩拜求解之音,想到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瞒着也没必要,他说了实情,当即流云在外痛哭,而他则下了通牒,要他在自己出关前,处理好此事,务必拿回那失去的一缕先天阴气,以免不能两个徒儿双双大成。
如今他出关了,却只有苍蕴一个,自然是那家伙并未处理好。
“回师父的话,师弟他…他不见了。”
“什么?”刑天惊讶:“怎么会?”
“徒儿无能,起初还能感应到师弟功法相和,之后便再无感应,想来他应是去了西梁,太远所致,但徒儿派了剑盟的人将西梁遍寻数遍,也没查探到师弟的下落…”
“嗯…”刑天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沉吟之声,苍蕴当即闭嘴:他知道师父这会儿,很不高兴。
“天下有多大,我剑盟就能掌多大,西梁没有,别处定然有的,叫人去找!”刑天重音交代,苍蕴立刻应答,此时刑天看他一眼这才说到:“起来吧!”
苍蕴闻声而起,将将站好,刑天的眼便盯着他:“都准备好了吗?”
“回师父的话,准备好了。”苍蕴一脸恭敬。
刑天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来:“那好,我们走吧,去接思思!她见到你,一定会很欢喜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要肆无忌惮的爱你!
“你可以不嫁的!”卿海看着秦芳认真言语:“虽然我知道为南昭计,和亲是没办法的事,但不一定要你亲自去!”
“人家可指名道姓的点了我。”秦芳一脸我也很无奈地表情。
“我知道,但你可以不去,找一人做卿欢去不就是了。”卿海说着他出发前就和夫人商量好的法子,毕竟卿家现在刚刚获得新生,族长就要易主,即便是教给他们自己,他们也并不赞成。
“我来安排人,以你身份出嫁,之后你便换个名字留在卿家,对外依然是卿家的大小姐出嫁,对内,你还是你…”卿海说着把带来的画像拿了出来,三五个身形容貌与她略有相似的都摆在那里,显然这意思并非匆匆而起。
看着三爷爷这个中途嫌弃过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恨不得用替嫁之法留下自己,秦芳略感惊讶,但随即摇头否定。
“不行的,西梁也好,东硕也好,他们指名道姓的点了我,必然知道我是怎样的,你找人顶替我一旦被发现,这就很可能掀起不必要的战事…”
“可是卿家…”
“三爷爷,我没来之前,卿家在你手上其实就挺好的,如今,我回到卿家的意愿已了,并不在想背负着族长的身份,所以这场和亲其实也来的很巧,我正好可以理所当然的推开,把卿家的实权再度交到你们手上…”
“族长这话莫非还当我们不死心?”卿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枫儿输给你,我们都是看着的,他走后,这两年,我们也看到卿家如何一样样的整改,说真心话,我从没觉得卿家有如此强大过!”
他说的真诚之言,毕竟卿家依靠的就是铁骑,但大小姐却在铁骑之外赋予了卿家人更多的力量本事以及提升。他完全能感觉出来,卿家族人已经比当初的卿家还要强盛,团结。
这样的卿家充满着如春天般的朝气,作为卿家的老一辈岂会还痴痴地想着那所谓的自家掌控?
他希冀的是卿家更加的辉煌荣耀啊!
“卿家还是会强大的。”秦芳轻声地说着:“我再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我还是给卿家安排了一个更加适合的继承者,只是,这还需要点时间。”
秦芳说着把自己的手边的一摞信件也推到了卿海的面前。
卿海愣了一下,坐下来翻着瞧看。
卿枫离开时,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说给了他知道。这两年,卿枫一直没闲着,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样样的在做。
这是两年里,他们的书信往来。都证明着他所作的一切,就连两个月前都城的“清君侧”也是有他的一份的,只是他藏在暗处。
帛书一张张的翻,秦芳端着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着。
为了安心离开。她早有准备,只是那时,她是想着当卿枫归来了,自己再撤离,而现在东硕所求和亲,固然提前了她的构想,打乱了她的节奏。却也方便了她名正言顺的进入东硕,甚至是直接奔赴了最近的目标地。
她要那株碧落草,就必须接近东硕的国师,为东硕的妃子,还有什么不比这个近便的?
对于妃子这个身份…
她倒并不在乎,不过是以卿欢身份的一场无感情的虚嫁。嫁过去了,她找机会下迷药迷了东硕之皇就是。
至于苍蕴那边…
活该!他自己不把事情办好,遗漏如此,而且两个月了连个解释交代,甚至一点讯息都不给她。那也活该他自己之后头疼去!
“枫儿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卿海越看眼里越是激动,短短的两年时间,他那个捧在手里,终日只知道族中事物的长孙,如今竟然…
“三爷爷,天下大势,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这谁也逃不掉。如今七国内,咱们南昭一场战乱,看似得了机会休生养息,但周边之国,又岂会不抓紧时候?所以,我嫁去东硕,先给南昭拉个靠山,让西梁不能下手,但似接壤的侯楚,却必须得先拿下,毕竟他早已盯上了南昭…”
秦芳低声言语着:“所以大少爷身在侯楚之地,花了两年时间,摸清了许多的情况,这才能让我们在这一次的清君侧里,没有被叶正乐和侯楚国给吃掉,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意思着,我离开后,卿家你就继续掌着,先配合陛下恢复咱们南昭的安定,而后嘛…”
“等到枫儿抓住机会,我们卿家再过去反吃了他?”
卿海一把阅历放在那里,帛书翻看了一来回,这心里也有了数。
“没错,卿家未来要保自身的安危,必须有所仰仗,而大少爷把事情做的好,将来咱们能把侯楚吃下来,他就是身有大功的人,回来做上卿家族长之位,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这是秦芳的构想,毕竟她总觉得卿家必须得有自己的价值,虽然说苍蕴之后放开了卿家,但她明白,卿家是根本不可能存续在江山之外的--这就是江湖,你逃不开,你总是身在其中。
所以,她想给卿家一些自持,何况将来她走后,卿家还能不能如他所言的安乐着,她根本不知道,未免将来她走了,真的卿欢回来面对卿家的生存犯难,她很花心思的给卿家想了这条路出来。
那就是她得把侯楚吃掉,而原本这是卿枫和卿家的一场单独配合,但因为苍蕴的放手,她也很不客气的利用了苍蕴手中的剑盟关系。
毕竟这种事情,她也没可能完全脱离了苍蕴的关注的,还不如洒脱一些,该用的时候用。
至于将来…
她都不在这里了,又关她什么事呢?
“为什么?”看着如此不贪恋族长之位,甚至还为了卿枫归来以及卿家未来安排诸多的大小姐那一脸的淡定,卿海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不懂她何以如此大气,更不懂她为何愿意这么牺牲自己去做一个什么妃子,他记得她可是不屑当年太子侧妃的。
秦芳笑了一下:“别问了,我有我的…梦想。”
她说的一派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快,她就要丢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到东硕去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哎,苍蕴,但愿我嫁过去的时候,你别生出别的事来!

“阿嚏!”苍蕴在客栈里打了个喷嚏,看了看这外面略感燥热的夜晚,低下头,再次揉了揉手中的帛书。
卿家大小姐卿欢要和亲去东硕的消息,他从一出谷时,就收到了。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个字眼都没有给秦芳解释,只因为这个时候,他必须和秦芳少一些接触--如此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蕴儿!”耳中传来一声轻唤,苍蕴快速的收起了那帛书,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那座巍峨高山。
“师父有何吩咐。”苍蕴站在刑天的身后恭敬而问,那双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搓了一下。
“这两年,你几乎全部都留在卿家族地上,怎么,那丫头,真入了你的眼吗?”师父的声音看似轻声询问,透着一份亲近的小意,如同闲聊一样,可苍蕴却知道师父是在意的,否则他根本不会问。
“卿家铁骑是徒儿需要的利刃,扶她上位将她控制在手中,这是必须的。”苍蕴说的是一本正经,即便是在师父的身后,脸上也不敢泄露出一丝的温情。
“只是如此吗?”
“只是如此。”
听着徒儿不假思索的回答,刑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你也明白!思思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师父我这一生唯一可以看重的了,所以,你要怎么猎着天下,我不管也不问,因为这天下是你与我女儿共掌的,至于别的…”
“师父放心,徒儿不曾忘记誓言!”苍蕴一派不苟之色,看的刑天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不管你锦上添花娶多少妾,也不管你是不是以情控人,我只希望你明白,你的妻子只能是思思,且你的心里不能喜欢别人…”
“徒儿明白。”苍蕴答的依然认真,刑天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审视的厉色之后,忽然柔和了起来:“明天咱们就上山了,我想看到思思笑。”
“徒儿知道了。”
“好了,歇着吧!”刑天发了话,苍蕴从师父的房里告辞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依然一派不紧不慢的样子,好似刚才的话,真的没让他有太多的情绪一样。
其实,他不是没有情绪的,但他选择了把情绪全部压着,因为他和师父住的太近了,他知道师父在了解了这三年里的一切之后就会审视他,而他必须在这个审视里伪装出先前的那个自己--那个无情的,只一心要这天下的人,而感情对于他来说,根本是被丢弃的一块。
躺在床上,他和衣而睡,呼吸平稳的波澜不惊。
但此刻他的唇角则是轻轻上扬的勾着一抹笑:秦芳,我就知道你会选东硕的,那里既然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就去吧,到了东硕,我就能把你握住手中,免得消息出来后,你就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怎么抓着你!
而且在那里,我会慢慢把你打造成一个师父无法伤害的人,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着你!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思思,他是你的未婚夫
巍峨的高山,于清晨的早雾里,蒙着一抹仙境的味道。
苍蕴跟在师父刑天踩踏着山涧流水一路逆行而上,终在一个时辰后,才到了这山的半山腰处。
“师父,为何我们不能用轻功?”苍蕴有些好奇,毕竟这山再是巍峨,只要靠轻功而行,一刻钟便可到顶,可师父却从山脚下就一路实打实的走,他自是不敢用轻功抢在师父的前面。
所以行到这半山腰,看到师父额头上竟都沁出些许汗来,顿时明白,定是有什么不知的规矩,如此要求。
“想进此山,拜进那门,就必须实打实的。”刑天说了一句,继续迈步前行,苍蕴看了看周遭,不再多话的跟随。
两人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忽然这根本没有山路的山脉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石阶小路,继而走了可能有十来丈,一块怪石嶙峋的巨石就横断在这石路上,好似山石下落砸断了这路一般。
刑天此时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指头长短的石条,他将其插在了那巨石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而后立时退后三步,不过四五秒的功夫,巨石前方,他们刚刚踩过的地方,石路下陷,露出了一条形似隧道的小道来。
“走吧!”刑天一派淡色,领着苍蕴向内而行,苍蕴看了看周遭之后,这才跟着进去。
黑暗的小道,并无照明的光亮,但师父在前走的是大步流星,苍蕴便专心的听着师父的脚步落地,一步步的跟在后,两人穿行了大约一刻钟后,终于从这黑暗的小道里穿出,出现在一个山洞的口上,而他们的面前,却是一派的楼宇相叠。
苍蕴挑眉。
他是第一次跟师父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巍峨的山脉里,竟还有这么一块人间妙境,藏匿着一处不为人知的山门。
刑天在前迈步,他一步一跟。眼却关注着四周。
高耸的苍天立柱上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石阶两边时不时显露出的狰狞石兽,都有着一种莫名的亘古味道。
“望天门。”当写有这三个字的一块山石出现在眼前时,苍蕴也看到了硕大的广场,以及之后的亭台楼阁还有那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
眉骤然轻蹙,因为这些人的打扮个个犹如道家高人似的,透着一种仙家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苍蕴看着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能感觉到一种萧瑟到荒凉的味道。
这种矛盾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开了口:“师父。这里是…”
“这里,曾是师父的师门。”刑天说着叹息了一声,那隐约的唏嘘味道也已溢于言表。
苍蕴惊诧挑眉。
刑天,他的师父,世人只知道他很厉害。厉害的横空出世却将江湖武学吞了个遍!剑盟就此拔地而起,很多人道他是刑天周游各处而建立的这江湖第一派,但接手这剑盟的他,在接手后才知道,剑盟其实历史很悠久,悠久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组织早已在时间存续了百年。
“那这里,徒儿该怎么称呼?”
一个曾字。让苍蕴意识到有些变化,他选择了一个委婉的方式询问。
“阴阳门。”刑天回答的挺干脆:“你和流云练习的真经,其实就这山门中不外传的密法之一,每一世都只有一对人会这套功法。”
苍蕴闻言眉一挑,刚要再问,却闭上了口。因为他已经看到有一个人朝着他们走来,而那人脚步沉重的,根本就像是一个凡夫俗子的脚步,完全不似习武者,这让苍蕴有些疑惑。
“来者可是刑天阁下?”那中年人一脸懒散的表情。话语中的称呼让苍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正是。”
“请随我来吧。”那人说着转身就在前引路,刑天自是跟着,不过他似乎察觉到了苍蕴的疑惑,闭着嘴巴,以内力传音的在他耳边轻告:“我已被我的师父逐出了这师门,所以如今,我是外人。”
苍蕴惊愕的看着师父的背影,不明白似他这样的武学之上的第一人,竟还有被人逐出山门的时候?
但显然这里不是求解惑的好时机,所以他乖乖地跟在刑天时候,随着那人的指引,终于进入了楼阙之中。
沉香烟缕的宽敞殿内,一个蒲团上盘坐着一个头发胡须全白的老者,而他的身后,一张帛画高悬,其上的画图却似在多年的烟熏缭绕下,斑驳了色彩笔线,竟模糊的让苍蕴看不清那画的是什么。
“师父!”刑天一进这殿,就双膝下跪,苍蕴见状立时跟着跪下,那老者抬眉言到:“我不是你的师父,不必这般叫的。”
刑天低头向着老者磕了个头:“师父虽然将徒儿已逐出山门,但在徒儿心中,您依然是师父。”
老者闻听了刑天充满真诚的言语,轻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这些话,还是省了吧!”他说着眼神却落在了苍蕴的身上,将他一扫之后,再度看向了刑天:“他是…”
“徒儿的弟子苍蕴,如今剑盟已交于他手。”
“哦,那他,就是思思的那个未婚夫了?”老者当下再度打量苍蕴,刑天则是应声道是。
“思思在写意阁,年轻人,你自己去找她吧!”老者说完闭上了眼,苍蕴顿感惊讶,下意识的看向师父,刑天立时对他点了下头,而后伸手朝左边一指,告诉他那写意阁在左边。
师父都授意了,苍蕴自是听话照办,他不知道老者自己该如何称呼,但毕恭毕敬总是对的,所以对着老者他学着师父的样子无声的磕了个头之后,便轻轻地退了出去,朝那左边找什么写意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