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风影楼慢慢拔出了插在自己右手掌上的匕首,看着风影楼的眼睛,选择了中立立场,静静看着这场生死决斗的基地组织成员马图塞思,只觉得全身发凉。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有过两次这种经历,第一次,是他年仅十二岁时,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给阿富汗游击队送情报时,遇到了一群饿了好几天的狼!
第二十五章 斗士魂(下)
下的三个车臣恐怖份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拔的匕首。他们中间最强壮,眼神最凌厉的一个,仍然站在风影楼的对面,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准备从正面对风影楼发起近乎自杀式的进攻。
而另外两个恐怖份子,却一左一右,走到了山洞的两侧,对风影楼摆出夹击的姿态。
明明知道以美国为首的联合部队,要对阿富汗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恐作战,这些来自车臣的恐怖份子,仍然敢在这种最要命的时候,进入阿富汗,和基地组织成员一起,抵抗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疯狂进攻,这三个车臣恐怖份子,他们当然不怕死!
而且他们具有相当丰富的作战经验,只要看看他们的眼神,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合围方式,风影楼就知道,对方一旦对自己展开进攻,也许第一个倒在血泊当中的就是安德鲁。
一旦没有了安德鲁的支撑,风影楼连站都站不稳,到了那个时候,胜负就再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敌人小心翼翼从三个方向同时包抄上来,感受着他们目光中那**裸的杀意,在这种以寡敌众,就连最基本的移动能力都受到限制,处尽劣势的情况下,风影楼却突然笑了,他笑得狂妄,他更笑得诡异,要知道,他可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用九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军人,他可是七位国内顶级心理学专家悉心教导出来的诡战精英!
“叮!”
轻脆的金属弹簧崩动声,猛然从风影楼的手里响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风影楼竟然一扬手,就将他刚才已经拔掉过一次保险,但是又重新装上去的手雷甩了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地小弧线,最终落到地上,打着旋儿,滚进了山洞左侧那个犹如套间般的小洞穴内,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马图塞思,双眼猛然瞪成了鸡蛋般地大小,他嘴唇狠狠抽动了三四下,才终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卧倒!”
一直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基地组织成员,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地上,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明白,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风影楼把手雷丢进去的那个小洞穴,可是他们用来储藏弹药的小型军火库。
几十发反坦克火箭弹。一百多枚反步兵地雷。还有十几万发步枪子弹。一旦它们都被手雷引爆。冲击波、弹片、钢珠、流弹就会像是弹弹珠般在这种封密式环境中乱弹乱撞乱翻乱滚。到了那个时候。管他们是趴着站着跑着跳着。最终地结局都必然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谁也没有想到。发现事情不对。风影楼竟然转手就打出如此神风。如此玩命。如此杀敌一千。自损也一千地自杀性进攻。
每一个人都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死亡地威胁。每一个人都可以预见。自己被十几万发子弹一起爆炸混合成地金属狂潮彻底吞没时。那种死得惨不可言地样子。这种人类面对再无可避免地死亡。从心灵深处绽放出来地恐惧。有着绝对地传染力。当几十个人都表现出这个样子时。那三个车臣恐怖份子再同仇敌忾。再愤怒如狂。出于人类从众心理地影响。出于人类躲避危险地本能。他们三个人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所有人一起向地上扑倒。
就是在这一片鸡飞狗跳。死亡地恐惧彻底抓住了每一个人心脏地时候。站在风影楼面前。正在往地上扑地车臣恐怖份子。正好看到了风影楼地动作。而他地心脏。更在瞬间就沉到了最底端。
亲手把手雷投进军火库地风影楼。当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卧倒。他右臂轮圆。将手里那把还沾着热气腾腾鲜血地匕首。拼尽全力狠狠投掷出去。刚才走到山洞左侧。试图迂回向风影楼发起进攻地车臣恐怖份子。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二十四厘米长。零点七公斤重地匕首。就已经整柄刺穿他地脖子。
匕首还在空中旋转着。带着惊人地高速撞向目标。风影楼整个人已经像一头隐伏已久。终于看到猎物地黑豹般扑出。看他身体那种瞬间从静到动地强大爆发力。看他冲刺地速度。哪里是什么没有人帮忙。就连站都不站不起来地重伤员?!
试图从右侧迂回的车臣恐怖份子,身体刚刚扑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风影楼的右脚已经重重踏到了他的脊椎骨上。这名就算是不死,也注定终身要在轮椅上度过的恐怖份子,只发出了一声犹如即将被几十条大汉**般的惨叫,就彻底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就是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又隐隐听到了自己颈骨被人踏断的可怕声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手雷,最终并没有爆炸,什么弹簧的声响,什么同归于尽的觉悟,竟然全是假的。风影楼必须要依靠安德鲁的力量,才能站稳身体,也是假的。
风影楼躺在地上,用一块石头,成功诱杀了一个;他出言挑衅,又成功诱杀一个;他丢出手雷,利用在场几十个人面对死亡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恐慌,带动了对方,再突然出手,又当场格杀了两个。
在这场战斗中,风影楼付出的最大代价,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右手。
以风影楼的格斗技术,面对一个自以为稳操必胜,粗心大意全身都是破绽的对手,他根本不需要付出右手刺穿的代价,就可以抢过对方的武器,他是故意的。他在山洞的角落里静静躺了将近六十天,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爆发力,反应速度,包括他的条件反射,都不可能不受影响。在没有接受足够恢复性训练,甚至连热身都没有的情况下,疼,绝对是最有效恢复身体机能地方法!
看着最后一名车臣恐怖份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把刺刀,而风影楼却赤手空拳,但是山洞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场生死决斗胜负已分!
看看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内,就倒在血泊当中,再也没有了半丝生机的同伴,最后一名车臣恐怖分子地眼睛里扬起了一片血红,他全身哆嗦着干嗥道:“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要…”
“砰
他的话只喊了一半,风影楼地铁拳,就砸到了他的右太阳穴上。
这个部位属于头部~区,有~浅动脉、静脉及~神经穿过。而且此部位骨质脆弱,向内击打,可引起~骨骨折,损伤脑膜中动脉,致使血液不能流畅,造成大脑缺血缺氧使人在三秒钟内死亡。
“砰!”
风影楼又一拳打到了对方的左耳部位,耳廓神经离大脑较近,受到击打或挤压后可损伤通往脑膜中地动脉、静脉分支,使血液循环受阻。而且耳部在下颌骨的上缘,下耳廓的后面,有一个和太阳穴一样致命的穴位叫完骨穴,打击耳和耳后完骨穴,轻则击穿耳膜或耳内出血,重则脑震荡或在五秒钟内死亡。
“砰!”
一记由下至上地“熊掌”撑到对方的下巴上,打得对方头部猛然向上上扬起。
“砰!”
风影楼再用一记肘击,直接顶在对方咽喉上。
“砰!砰!砰!砰…”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最后一名车臣恐怖份子早已经被风影楼生生击毙,但是风影楼却继续对着他拳打脚踢,他的每一记进攻,都是不折不扣,以瞬间击杀对手为目标的战场格杀术,他的每一记进攻打到对方的身上,都会传来一阵骨骼折断甚至是碎裂地可怕声响,一开始这个车臣恐怖分子还只是嘴里不停喷溅鲜血,到了最后,鲜血更是从他的双眼,双耳和鼻孔中渗出来。
风影楼越打越狠,越打越重,看着已经再也没有半点人样地那堆烂肉,看着鲜血不停从风影楼的右手伤口上飞溅出来,安德鲁终于忍不住扑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了风影楼。
一抱住风影楼,安德鲁就清楚地感受到,风影楼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全身地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哭泣都在哀叫,都在肯求风影楼停手。但是风影楼仍然不停的打着,不停的踢着,不停的踏着,把他的攻击像狂风骤雨般的对着一块已经称不上尸体的烂肉倾泄出去。
安德鲁知道,风影楼正在自虐!
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每挥出一拳,他每踢出一脚,要付出的必然都是锥心刺骨的代价,他已经疼得全身都在发颤,汗水和鲜血,更混合着渗透了他全身每一寸布料,但是这种疼,又怎么顶得上,那一天,马图塞思当着他的面,把穿着厚重皮靴的大脚,几次狠狠踏到陈徒步的尸体上,带给风影楼的锥心刺骨?!
当马图塞思在肆意玷污一个勇士的英魂,在玷污他的同胞、朋友与生死兄弟时,他却无能无力,只能坐在一边,甚至还要扬着一脸的微笑,还要对着一个刻骨铭心得可以刻进灵魂最深处的死仇,露出最谦卑的表情。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风影楼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但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一幕又一幕,无时无刻的不在他的内心深处反复播放?!当鲜血飞溅,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大开杀戒后,风影楼内心深处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自责与不甘,终于在这一刻,被鲜血与死亡彻底激发出来了。
“就你有兄弟吗?”风影楼拼命踢着脚下那堆烂肉,他嘶声叫道:“我也有啊!”
听着风影楼声嘶力竭的狂嗥,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的颤抖,安德鲁突然怕了,她拼尽全力死死抱住了她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男人,惶急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她嘶声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的,可是如果你倒下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女人呢,我爸不管我了,是不是你也不想要我了,就想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感受着安德鲁抱住自己的双臂中传来的力量,听着她的哭泣与悲叫,感受着她的眼泪,迅速渗透衣服,传来的温热,风影楼再一次扬起的拳头,凝滞在空中,最后终于没有再落下去。
无论安德鲁如何拼命,只要风影楼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背后的人甩出三四米外,但是安德鲁的手臂,她的关怀,还有这两个月来点点滴滴的相处,却一环又一环的在风影楼的身上,套上了一层他根本不可能用力挣开的…情锁?!
扭过头,看着安德鲁那张泪眼模糊,写满惶急的脸,风影楼举起衣袖,用笨拙的动作,想要替安德鲁擦掉眼角的泪水,但是却反而在她的脸上,擦出来了几条用汗水和鲜血混合出来的粉红色印痕。
旁边不知道是谁,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块手帕,风影楼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点点的擦掉了安德鲁脸上的污垢。在火光下,看着安德鲁那双泛着点点泪痕,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而焕发出惊人光彩的眼睛,明明知道不应该,在风影楼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宠着她,溺着她,让她脸上露出更多笑容的冲动。
就是在这一天晚上,风影楼和安德鲁,领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毛毯,并且被请到了火塘附近,比较温暖的位置上。
强者为尊,这个规则,在恐怖份子中间,也同样适用。
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毛毯,但是安德鲁仍然习惯性的缩进了风影楼的怀里。当四周终于陷入沉静,似乎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都渐渐开始消散,整个山洞里,只剩下火塘里的松树林,发出的“噼叭”轻响时,缩在风影楼怀里的安德鲁,低声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风影楼沉默着。
安德鲁抬起头,借着他们身畔,已经快熄灭的火塘里传出来的微弱火光,看着风影楼的脸,低声道:“你用了别人的身份,混进训练营,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任务,身份更不能暴光。但是我仍然还想问,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失散了,或者你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上哪里,可能再找到你。”
风影楼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德鲁,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所以他依然沉默着。
第二十六章 不离不弃
晨五点三十分。
只迷迷糊糊的弄了不到一个小时的风影楼醒了,事实上,整个山洞里的几十个人全醒了。
除了风影楼和安德鲁之外,其他人都在忙碌着,一群男人用缓慢的动作,把薄毛毯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叠好,然后借着烛光,一颗接着一颗把子弹填进了弹匣里,直到把每上的每一个弹匣都填满,现在是冬季,夜晚长白天短,距离天明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时间很宽裕,所以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很从容。
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饭后,这群只是接受了最基本军事训练,却必须要在大山里,层层狙击美国绿林特种部队,越来越猛烈进攻的战士,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弹药,就挎着自己的AK自动步枪,相继走出了山洞。
对他们来说,新的一天,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至于谁能活下来,再一次走回山洞,去喝到属于他们的鸡汤,那就只有真主才知道了。
风影楼也在安德鲁的搀扶下,走出了他静静躺了将近两个月的山洞。
北斗星依然在黑色的苍穹中顽强的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但是远方的天边,已经隐隐透出几分鱼腹般的惨白,十一月下旬的阿富汗北部,已经是滴水成冰,站在这样一片由石头组成的大山里,迎着寒气逼人的晨风,重伤初愈,气血两虚不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地风影楼,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可是很快,风影楼就被一个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风影楼真地没有想到,海青舞只是走了区区三年,他就会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这么亲密,但是两个月的朝夕相处,最恶劣的生存环境,逼得他们每天晚上都挤在一起彼此偎依取暖,就连风影楼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安德鲁地存在,更习惯了彼此没有掺杂任何**的亲密接触。
就是在这样亲密的拥抱中,终于变得温暖起来的风影楼,静静地凝视着东方的天空,直到新生的朝阳,终于撕破重重阻碍,将她的光明与温暖,毫不吝啬的倾洒到他们脚下,这片上千年来,实在凝聚了太多、太多血与泪的土地上。
“松本原哥哥你快看!”
听到安德鲁地低叫。风影楼下意识地回头。在他们地北面。就是贾巴拉拉巴德和环绕在它周围地大沙漠。在终于放晴地天空中。风影楼清楚地看到了几条白色地印痕。风影楼当然知道。那是飞机在空中拉出地尾线。确切地说。那是从贾巴拉拉巴德方向。飞过来地美国空军B52轰炸机。天刚刚放亮。美国空军第一波轰炸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风影楼没有躲回山洞。如果那几架B52轰炸机真地以他们所处地位置为目标。面对足足两吨多重。可以先砸到地下三十多深再爆炸地“陶式掩体”炸弹。他们再闪避。再逃跑。最终地结局也必然是被炸得粉身碎骨。反正最终地结局都一样。风影楼索性抱着观赏地态度。看着B52轰炸机在空中划出地白线向山区越飞越近。直至掠过他们地头顶。继续飞向西方。
不知道B52轰炸机究竟锁定了什么目标。还是干脆再次发挥美国空军“火力至上”原则。漫无目地乱丢炸弹。它们掠过风影楼和安德鲁站立地山坡后没多久。四周地群山中就响起了一片惊天动地地爆炸声。
眼看着有八台涡轮式发动机。一次就能携带三十一点五吨弹药。还能直接投放核弹地B52轰炸机。在山区上空不断盘旋。眼看着新型制导炸弹和老式常规炸弹。混合起来劈头盖脸地对着大山砸下去。瞬间就把整个山峰炸成一片火海。风影楼轻轻握住了安德鲁正在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地爆炸。而微微发颤地手。
面对不间断反复轰炸。再加上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地美国绿林特种部队协同作战。基地组织成员纵然占尽地利优势。更拥有足够地精神信仰。但是他们地抵抗效果却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抵挡绿林特种部队地长驱直入。
看到这一幕又一幕。嗅着远方地风中传来地浓重硝烟气息。风影楼地心里竟然扬起了一种说不出来地自豪!
没错,就是自豪!
早有人说,现代战争谁取得了制空权,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这个理论没有错,谁占据了制空权,就可以居高临下,毫无顾忌的对着敌人倾泄弹药,就可以轻而举易撕破对方精心打造的防线,而不间断的轰炸,更会对敌人的士气,起到持续性打击。
但是这样一个已经接近真理的战争理论,早在五十年前,就被中**人打破了!
风影楼真的无法想象,在五十年前,那些手里拿着最简陋武器,不要说是制空权,就连防空武器都少得可怜,从武器对比上来说,比现在的塔利班更惨的中**队,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到了朝鲜战场上。但是不管怎么样,当时的中**队,在补给线空前拉长,就连炒面都不吃不饱的情况下,硬是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死死顶住了世界头号军事强国的进攻,终于逼得对方坐在板门店,签下了美国第一个,以不是胜利为终结的停战书!
在历史书中读到这段往事,在教科书中看到这段历史,风影楼当时真的没有多大感觉,可是直到今天,看着B52轰炸机大摇大摆的在他们的头顶倾泄弹药,将一座又一座山峰彻底用铁与火覆盖,风影楼才真正明白,当时的中**人,究竟创造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奇迹!
虽然双手被风影楼握住,但是安德鲁地身体仍然在不停的发抖。
眼看着在战场上无异于死神代言人地B52轰炸机,在头顶不断盘旋,听着四周那此起彼伏,就连整座大山都跟着一起微微颤抖起来的大爆炸声,嗅着空气中那越来越浓烈的硝烟气味,不要说是安德鲁这样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就算是把身经百战地职业军人请来,又怎么可能不怕?!
风影楼拍了拍安德鲁的手掌,他转过身,就在他准备带着安德鲁返回山洞的时候,风影楼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习惯,只是在第五特殊部队被反复强化,培养成地习惯!明明知道绝不可能,风影楼在走回山洞前,仍然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轻扫了一眼山洞左右
可是他竟然真的在山洞右侧,看到了几粒在别人眼里是随意散落的小石子。
“不可能吧?!”
带着这样的绝对疑惑,风影楼地目光在山洞的壁沿上来回巡视,当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一处并不起眼的位置上,那几道划痕时,风影楼的身体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风影楼快步走到一块石头前,当他奋力搬开这块足足有几十斤重,只要没有被炸弹直接命中,绝不可能被刮走地石头后,风影楼真的呆了,真的痴了。
安德鲁也瞪大了双眼,她不知道风影楼突然发了什么疯,明明手臂上地伤还没有完全痊合,竟然顶着B52轰炸机的轰炸,在那里发神经地搬石头,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搬开那块石头后,风影楼的脸上竟然会流露出那么奇怪地神色。
安德鲁快步走过去,在这块石头的下面,有人珍而重之的放下了两长九短,整整十一根树枝。
这两长九短,十一根树枝,代表了二十九!
没错,这就是第五特殊部队,最简单,却也最实用的联络方法之一,虽然太过不可思议,虽然想起来有太多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是真的有一支来自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同样活跃在这片大山中,一路留下记号,试图和风影楼联系上。
为了寻找风影楼,为了和风影楼取得联系,那支同样来自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竟然在这种四面楚歌,只有敌人没有朋友的战场上,一路搜索下来,当他们终于找到了这里,并留下了联络记号时,他们已经整整搜索了二十九个山洞,或者可能藏人、住人的地点了!
当风影楼快步走到山洞右侧,找到第五棵松树,并真的在上面看到了一幅图案时,淡淡的泪花,已经在他的眼眶里聚集。
那棵松树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是有人用刺刀,在树皮上,随意刻出了一个动物的图案,虽然只是聊聊几刀,但是一只小小的乌龟,却已经如此清晰的浮现在风影楼的面前。
是李凡!
在第五特殊部队,也只有李凡,才会对风影楼在陈徒步的脸上画了一只小乌龟而耿耿于怀,也只有李凡,才能把风影楼画在陈徒步脸上的那只小乌龟,几乎原封不动一丝不差的画了出来!
风影楼不由自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李凡能把他画的乌龟,模仿得惟妙惟肖,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也在他的脸上画上一只同样的乌龟,来为陈徒步报仇血恨吧?
但是这只小乌龟,却只有三条腿,它的右腿没有了。
风影楼略一思索,当他终于恍然大悟时,快乐的欢笑与眼泪,同时从他的脸上绽放。如果说这只小乌龟代表了李凡的怨念的话,它那条消失的右腿,一定就是在三年前一战中,龙王被他踢伤了右腿,所留下的怨念吧?!
李凡,龙王他们竟然也在这片大山里!他们明明只接受了九年训练,明明还是一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童子军,就敢和陈徒步一起违抗学校命令,在没有教官之类的老兵带领下,孤军深入冲进了阿富汗,最终还是因为实战经验不足,暴露了行踪,在遭遇战中,就连陈徒步这个领队,都当场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