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在雷震校长的主导下,学校重新修订训练科目,并强制要求,学员十四岁以后,必须用半年时间,到军工厂下辖技工学校,学习钳工技术,然后再用至少一年半时间,到军工厂下辖二十七个分指实习,通过实际接触和组装,把武器最详细理论知识、实践知识完美融合,变成真正的武器专家。
在西方国家,一些特种部队教官,在训练新兵时,为了培养士兵对武器的配合意识,往往要求士兵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哪怕是吃饭睡觉,都要做到枪不离手,直到整个人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枪的存在,甚至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其中有一个比较变态的教官,更会命令士兵,一边幻想正在和自己最喜欢的电影女明星做爱,一边抱着自动步枪去打手枪。用这位超级变态教官的话来说,就是要让每一个士兵,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当成漂亮的性感女郎,要和“她们”去谈恋爱,要真心的喜欢上她们,清楚的知道她们的爱好和性格特点,更知道如何去小心讨好和宠爱她们!
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营,把学员送进技工学校和兵工厂,让他们从结构和原理上接触各种武器,和西方特种部队教官的“情人”理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第五特殊部队依托兵工厂,推广的这种训练方法,更苛刻,成效比也更高!
第五特殊部队这样做,还获得了一个初期谁也没有想到的好处。也许这种好处只是一闪而逝的闪光点,但是仍然被雷震一把抓住了。
在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包括中国,部队和军工厂都是彼此独立的个体,甚至相对立的个体。
军工厂要生存,就要赚钱,要盈利,所以他们制造出来的武器,卖给军队时,售价要比成本价高出不少。而军队要的是简单却伤杀力够强,更足够先进的武器,当然,越便宜越好。在这种情况下,军队总是抱怨军工厂制造出来的东西故障太多,使用太麻烦,价格太贵。而军工厂呢,反正独此一家,百分之百的垄断经营,我生产的东西再不好使,你也得买,也就是因为太垄断了,在中国军工厂才有“一等品外销,二等品内部交流,三等品供应军队”这样一个扯淡的内部潜规则。
军工厂本来就是曲高和寡,不是全心意全意为军队服务,军队的意见当然是越来越大!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军队的抱怨多了,军工厂就好像十几年后的中国足协主席谢某龙一样,脸皮越练越厚,也越来越不在乎,所以他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和军队,和实战脱节的就越来越大。
但是第五特殊部队,却因为历史的原因,和科研所、军工厂混在了一起,虽然一开始有所不便,但是雷震校长,就是有办法,用他过人的统率手段,把三者整合到一体,形成了力学中最稳定的黄金三角形。
雷震校长在应邀参观军工科研所时,看到了一些刚刚经过测试,还需要小批量制造,在实验场上收集各种数据的新式武器。
以他近乎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几乎一眼就可以断定,哪些武器拥有相当不错的实战价值,但是因为成品造价太高,根本不可能大面积装备军队,最终再完美再优秀,也只能当成样品,放进军事展览库,成为军工厂一项说起来华而不实,其实是受到国力限制,没有他这个伯乐,就没有办法舒展所长的千里马。他更可以轻而易举的断定,哪些装备,对军人来说,根本就是增加负重的鸡肋。又有哪些装备,即先进又便宜,可能会成为普及全军的制式装备。
“你们这些还需要批量测试的武器,就拿出来让我们帮着试试吧。”雷震当时说得轻描淡写,态度更仿佛是在向别人施恩,“我们在训练场上,设置了在战场上几乎所有可能出现的复杂地形,而且每一个环节,都有人负责记录数据,早已经形成了一套比你们军工厂完善的档案跟踪制度不说,更有一批你们不可能拥有的实战专家,由他们负责检验装备,再提交一份个人对武器改良方面的意见书,我想,应该对你们有相当大的帮助。”
雷震说得是实情,他手中的确拥有军工厂和军工科研所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庞大人力资源群,军工科研所那些高智商专家们,一个个脑袋点的犹如小鸡啄米,据说当天晚上在餐厅准备的晚饭,还格外的丰盛。
让手下那批身经百战,一个个拎起武器,单凭手感就能把弹匣里还有没有子弹判断出来的职业军人,用半年时间在训练场上把武器彻底玩透,把改进意见交还给科研所。等新的改良品种小批量制造出来后,再用半年测试,再还给军工科研所,如此周而复始,直到确定武器已经可以用到战场上实战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就会毫不羞涩,又理直气壮的把这些也许造价高得令人目瞪口呆的玩艺儿,直接当成制式武器,装备到学员的身上。
当军工科研单位终于发现他们上了贼船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欲罢不能了。
先不要说,有了第五特殊部队的参与,他们省掉了武器测试这样一个高危险环节,就是因为有一群实战专家的配合,他们才摆脱了闭门造车,实在是曲高和寡这种中国军工科研单位,最常见的误区。在集中了他们这些专家的知识,混合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那些头脑不俗的年轻人,放肆的想象和无拘无束的创意,在随后的二十多年中,仅仅是这一家兵工科研所,就弄出一千多项武器装备改良方面的专利技术。
最重要的是,那些成本太高,根本无法在全军大面积普及,最终本来只能放进武器展览库中的武器,往往集中了这些军工科研专家们最精彩的智慧闪光点,说是他们共同培育出来的孩子也一点不为过。没有人愿意看着这些能够在世界军事舞台上一展所长的孩子,只能静静躺在武器库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集结它们身上的智慧光芒,也一点点的消逝,直至成为一堆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废铁。
有人能够接受这些孩子,理解这些孩子,并且把她们运用起来,虽然只是局部应用,但是对这些军工科研所的专家来说,也足够安慰了。更何况,有时候,第五特殊部队,也会向他们下一些定单,量身定做一些零零碎碎,却饱含战争智慧的小道具,也算是他们不大有小的一个长期客户?!
第三章 鼠朋狗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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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个可以生产各种陆军装备的军工厂;一间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研发能力,却几乎要追上中科院的军工科研所;一所只能培养中、低级技术工人的专业学校;一间军区总医院,外加一所兵工厂总部子弟学校,组成了第五特殊部队庞大而独一无二的训练体系。
如果一名学员真的可以一帆风顺,没有被淘汰,也没有活活累死在训练场上,那他的将来几乎就犹如进入了流水加工线一样明朗…就拿八岁的风影楼来说,他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接受十五年特殊训练,当他二十三岁时,已经是一台经过反复磨练,能够在任何地形中保持最旺盛生命力的战斗机器,但是在那些真正身经百战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眼里,他这种刚刚走出学校的家伙,只是“菜鸟级”的见习生罢了。
经过三年实践考核后,如果有两位教官愿意联名推荐,二十五岁的风影楼才有资格摘掉“菜鸟”这个绝不算光荣的称号,成为一名真正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无论是军事技术,生理与心理状态,都到达一个男人生命中的巅峰状态。
在以后的十年中,风影楼会随着第五特殊部队执行各种非常规作战任务,三十五岁后,风影楼如果表现出足够优秀的能力,面前会有三个选择。
第一,是留在学校担任助理教官,除非他象薛宁波那样,拥有一手足够脱颖而出的绝活,否则他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打拼,在没有犯大的错误这个前提下,才能混到教官这个级别;第二,领上一笔数额不菲的退役金,从此正式脱掉军装,回到正常社会,去寻找自己新的人生,不管将来混得怎么样,但是有过一段经历,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风雨雨,相信他都可以笑着去面对;第三,进入国防大学深造。两年后像风影楼这种早已经身经百战,拥有狐狸般的狡猾,猎狗般的嗅觉,豺狼般的坚忍,变色龙般的隐忍的职业军人,又接受完正规国防教育后,他会获得少校或者中校军阶,然后被分配到王牌野战军中,从正营,或者副团级开始做起。
三十七岁才能当一个营长!
坦率说,以他们这些学员背后的家人,在军队所拥有的影响力,还有他们在这二十多年时间里付出来的努力来说,回报简直不成比例。
但是这真的很重要吗?
别忘了,机会永远只可能属于有准备的人!
一旦战争来临,他们这些早就经历过战火考验,面对死亡当真无所畏惧,纵然身陷到最黑暗绝境中,依然可以散发出自信光芒,为自己和身边每一个人照亮道路的职业军人,必然可以打出破釜沉舟般的惨烈攻击,在局部战场上创造出看似绝不可能的战争奇迹!只要他们能在战场上活下去,他们就必然会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向上崛起!
培养未来战争指挥人才,培训出一批骁勇善战,拥有相同价值观,到了战场上哪怕相隔万里,依然可以犹如亲兄弟一样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职业军官团,这就是第五特殊部队成立的最直接初衷!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吸取助理教官在旅途中,向他们传达的信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顺路进入一间兵工厂去参观,就是在这样的走走停停中,用了足足七小时,旅行客车,终于驶进了兵工厂总部附属子弟学校。
这是一间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可以为学员提供全程教育,只招收内部学员的子弟学校。从外表看起来,它真的好普通。两幢七十年代建造的四层教学校,外加一幢两层的教员办公楼,和一幢实验楼,就组成了她的教学主体。先不说学校的院墙,矮得就算是风影楼搬两块砖头垫脚,都能翻越出去,受到地形限制,就连操场都建在学校的外面。
坦率说,学校的操场不算小,用石灰水画出来的,竟然还是四百米一圈的标准跑道。但是由于缺少资金投入,操场就连水泥都没有抹,当然也不可能种植什么草坪,就是一片用的时间久了,被学生踩得坑坑洼洼,却绝对够硬的硬土地。相信一旦天公不美,下上几场小雨,全校师生就得大半个星期只能在室内上体育课。
几个日晒雨林缺乏保养,早已经锈迹斑斑的单双杠,外加一个如果需要使用,就必须先用铁锹在上面铲上几下,重新翻松,否则就会因为太过坚硬,失去缓冲效果,把学生大腿弄伤的沙坑,就是操场上少数几件体育器材。
在心里构思的学校蓝图和现实太过于不成比例,面对这一切,所有学员都呆住了。最令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是,在这间学校的传达室里,竟然也养了一条狗。
一条时光倒退十年,也许还够强壮剽悍,但是现在却已经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黑色狼犬。
坦率说,就算是在那些天天泡在垃圾堆里混食吃的赖皮狗,看起来都要比这条看门狗要强,它的左前爪,也许是被汽车压过,最终被人做手术整条摘除,就算是走路都是一巅一跳的,看起来说出来的滑稽。
而它的身上,更可能是被火烧过,上面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斑块和伤痕,连带着就连它的尾巴,都变成了一没有绒毛,犹如红烧猪尾巴一样的玩艺儿。最惨的是,不知道什么锋利的东西,还对它的面部,进行了一次毫无花巧的直接切割,不但在它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更把它那黑色的鼻头直接削掉了一半。
总的来说,站在学校传达室的门前,“欢迎”他们这批新学员的看门狗,就是一头又老又丑又怪,全身都是伤,看着他们眼睛里分明闪烁着一种骄傲,甚至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的光芒。
就是这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眼神,让雷洪飞有些不爽不起来,他瞪着那只竟然拦住他们去路的看门犬,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发现对方依然大摇大摆的半蹲在校门前,要死不活的拦住他们这一批学员的去路,目光更跳过自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雷洪飞突然抬腿,摆出一个要狠狠踢出去的动作,就在这个时候,莫天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手下留情。”
雷洪飞的右腿在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小弧圈,又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他耸着肩膀道:“放心,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和一只又老又丑又残,却偏偏喜欢自以为是的看门狗去计较的,我只是想吓唬它一下罢了。”
莫天没有理会雷洪飞,他快步走过来,蹲下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头丑到姥姥家的看门犬,“你也知道的,这些刚刚进入学校的学员,平时在家里自以为是惯了,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换成‘人’的年龄来计算的话,你可是这个小子叔伯级的长辈了,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好不好?”
那头看门犬当然不可能回答,但是在莫天的轻轻抚摸下,它却收起了刚才回为雷洪飞那示威的一脚,而露出的牙齿,而它那只剩下一半的鼻子,突然用力耸了耸。
“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但是不管怎么包装,怎么去除味道,哪一年都没有办法逃过你的鼻子。”
莫天微笑着取出一只用塑料袋小心密封的食物,把它摊到了那头看门犬的面前,“这是千味楼出产的正宗平遥牛肉,据说他们煮肉的那只大锅,里面用的汤是早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开始有了,到现在几百年时间,从来没有熄过火,更有人打赌,说就算往里面丢上一根木头,煮上三天三夜后,捞出来切成薄片下酒,也会是一道可口的小菜。”
莫天一边说,一边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把牛肉切成了薄片,当着所有学员的面,他竟然又取出一瓶山东产的孔府家酒,在看门犬的面前,倒了满满一杯。
看着那头看门犬吃得眉开眼笑,头一低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快速收缩中,几下就将酒杯里的烈酒喝得涓滴不剩,雷洪飞可算是看傻眼了,他揉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拷,这第五特殊部队四十块伙食标准果然不是盖的,就连一条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赖皮狗,都能又是平遥牛肉又是上等孔府家酒的,就是不知道这样浪费民脂民膏,老百姓们见了,心里会怎么想!”
第四章 鼠朋狗友(中)
“如果你能在战场上立两次一等军功,两次二等军功,四次三等军功,更在某些领域,做出杰出贡献,我们也可以天天用平遥牛肉和孔府家酒养着你!”
薛宁波狠狠瞪了雷洪飞一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嘴里这条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赖皮狗,曾经在战场上随着主人,在一天之内对着敌人阵地发起二十七次冲锋,亲口咬死了十一个敌人不说,更在当天夜里,咬死了两个摸到我军驻地附近的水源旁,准备实施投毒的特工人员,整整挽救了一个团的军人?你别看它现在全身是伤,更少了一条腿,但是如果你刚才真的敢一脚踢到它的身上,我保证你绝对不会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大谈什么浪费民脂民膏!”
说到这里,薛宁波也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梳理着那头看门犬绝不算光滑的皮毛,在她细心的梳理和抚摸下,那头看门犬大概幸福得快要呻吟了。薛宁波伸手指着它身上那一道道长条型的伤痕,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口吗?”
雷洪飞摇头。
“是皮带,”薛宁波加重了语气,“是它主人,亲手用皮带,在它身上抽出来的伤痕。”
听着这个绝对意外的答案,不要说是雷洪飞,在场所有学员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不管怎么说,犯了错误被主人用“家法”伺候,也不是什么值得光荣和夸耀的事情吧?!
“它在战场上身经百战屡立战功,最后它负伤了,身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灵活,它的主人,也就是和我们同一批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同伴,把它送下了火线,找人把它当成功臣一样奉养起来,每天都有厨师专门为它们这些战斗英雄做各种可口的食物,更不会再有人骂它打它。可是没有过几天,它就溜出了‘功臣营’,靠它敏锐的嗅觉,硬是重新找到了主人的身边。”
说到这里,薛宁波的眼神有点迷离了,连带着她抚摸那头看门犬的手,也更加温柔了。
“主人赶它,它不肯走;骂它,它也不肯走;甚至是装模作样的要打它,它也不肯走。实在没有办法,主人还是默认了它的存在,甚至允许它每天趴在训练场上,看他训练新的军犬。可是主人万万没有想到,几天后,他千挑万选的一条犬王,却被他精心调教出来的战斗英雄咬得遍体鳞伤,在以后的时间里,它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都在训练场上四处寻衅,咬得那些比它身强体健,但是在实战技术方面,和它却绝对不同一个水准的同类鲜血淋漓。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两周,最后它的主人终于忍不住,用皮带狠狠抽了它一顿,又把它丢回了‘功臣营’。”
所有学员都在静静聆听着,他们都知道,故事到这里,绝对不可能结束。否则的话,像莫天这种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战斗英雄,绝不可能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似的,用水果刀削着牛肉,亲手一片片的喂它。而坚强得几乎没有女人味道的薛宁波,更不可能对它展现出水一样的温柔。
“后来我们和敌人特种部队之间,展开了最血腥的无限制对抗,它的主人再一次被调往战场,作为一名出色的驯犬师,连同他一起走上战场的,还有七条血统纯正,接受过最严格训练的军犬!结果,一个月后,七条军犬,战死了四条,能活下来的,包括那头主人新选出来的犬王在内,全部都是和它打过架,被它咬得遍体鳞伤,看起来惨不可言的后辈。”
“它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薛宁波昂起了自己的头,她放声道:“它在一次次战斗,一次次负伤,又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的经历中,找出了我军当时那一套并不完整的军犬训练手册中,一个又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让它们为之付出最惨痛代价的错误!可是它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些用鲜血换来的知识,告诉自己的主人。当它趴在训练场上,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又在用错误码率的方法,去训练那些比它更年轻,更有活力,但是却缺乏实战经验的军犬时,它开始行动了。”
没错,它当时就是通过打架,将各种军犬撕咬的技巧,包括它跳到空中,狠狠扭动腰部,随之能生生改变身体运动轨痕,这种绝活,毫无保留的使了出来。
面对从战场上走下来,比狼更凶残,比狐狸更狡猾,比泥鳅更滑不留手的老军犬,那些年轻力壮的军犬,很快就发现,如果不想一直被动挨咬,如果想报复对方的挑衅,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这头老军犬身上,那一套远远超出训练教材的动作,学习它的战术,甚至是学习它的狡猾。
徒弟,它教出来三个,但是它换来的结果,就是主人毫不留情的皮带抽打。
雷洪飞搔了搔自己的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它走到那头蹲在那里,看起来怪模怪样,但是全身上下依然散发着骄傲光芒的军犬面前,诚心诚意的道:“对不起,我错了。”
就连雷洪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着一条狗去道歉。
但是这条狗,的确有接受雷洪飞道歉的资格,因为它的故事,讲到这里,竟然还没有完!
“它的主人写信到后方,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他要求我们,如果他战死沙场,其他人一定要代他好好照顾他这一辈子,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犬王。他还告诉我们,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亲自向它道歉。结果…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它的主人,带着曾经和它打过三天架的新犬王在密林里被敌人发现,并被绝对优势敌人逼到了雷区边缘。面对这种生与死的择则,主人只能命令新的犬王冲进雷场为所有人开路,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它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了出来,直接一马当先,冲向了到处都是地雷的雷区。它的腿,它的鼻子,就是在那一片雷区里被炸掉的!”
“然后呢?!”
看着这头半蹲在那里,享受着美酒佳肴,和两位第五特殊部队教官温柔抚摸的老军犬,风影楼的声音却在微微发颤。在这么多学员当中,只有他,看到了这头老军犬眼中,那一抹无论再经历多少岁月的洗礼,都不会消除的寂寞与悲伤。
就是这样一个眼神,注定它的故事,最终不会是月花满月圆。
“然后?”
薛宁波低声道:“然后它的主人,亲自把它送到了医院。三天后,它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可是几乎在同时,它的主人在任务结束后返回的途中,被三发机枪子弹打穿了胸口。当时他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而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还没有向它道歉和道谢呢,我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