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着地图,努力判断雷震及凌维诚可能到达地位置,一边对小木上尉道:“你觉得。是雷震那一批人好对付一些,还是保护赵珺地
人好对付一些?”“我没有和雷震正式交手,但是从其一系列行事风格上看,他是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做事
又不择手段,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行事胆大妄为的人物。支那人有句老话,人以群聚,物以类分。没有相当实力的人,根本无法跟
上雷震的节奏,更无法成为他信赖的助手!”说到这里,小木上尉断然道:“相对比之下,我认为还是雷震比较强!”“陈公博的
手下,也并不全是蠢猪。他从国民党军统局戴笠身边挖来的丁默雨,是一个搞情报工作的高手,连同他一起投效的还有一批在军统
局受过严格训练,曾经和帝国军队为敌积累了丰富经验的特工人员。如果陈公博舍得把这一批人派出来,就算他们无法追上雷震,
也能步步紧逼,让雷震无法得到喘息之机,只能一路向前逃亡。”藤原枫拿出一枝红蓝铅笔,在地图的某一个位置上,画出了一个
重重的圆圈。“战争进行到现在,从上海到广州,几乎所有的战地城市都落入帝国军队地手中,雷震带着凌维诚和两个孩子,必须
避开被帝国军队占据的城市和乡镇,避开有帝国军队巡逻的交通线,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选择的逃亡路线屈指可数。如果我的判断
没有错误,四天后雷震带领的武装匪徒,将会离开平原,进入更适合游击作战和逃亡的山脉地带,并在这个叫苦窑井的小山村,进
行适当休整。”“而我们这些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赵珺及其党羽地身后,时不时的打他们一下,却不歼灭他们。打毛他们,打
怕他们,打痛他们,打急他们,打得他们慌不择路。只要我们把手里的鞭子挥舞得急一些,下手狠一些,堵住其它的通道,我相信
为了生存,这些人辛苦一下,也能在四天时间,赶到苦窑井吧?!”小木上尉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藤原枫的构思。与其放
弃赵珺和保护她的共产党游击队,不如对他们施加压力,逼着他们向雷震方向靠拢。想想看吧,两支目标不同,没有任何隶属关系
,为了逃亡成功还曾经各施计谋把祸水向对方身上引的部队,在经过将近一周的逃亡与激战,精神已经处于最紧张状态时,突然发
现了这样一个冤家对头,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略略情绪失控,就会爆发一场“鹤蚌相争鱼翁得利”的好戏!“从脚印上来看,保
护赵珺的,是一支人数为十四人的小部队。嗯…在赵珺和雷震会合之前,我们就先意思一下,敲掉她这边一半的兵力好了。”藤原
枫微笑道:“我们已经帮陈公博的手下,把他们要追捕的目标打残了。等要对付雷震的时候,无论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们也
应该帮我们一把,为我们摇旗呐喊,打上一回头阵吧!”小木上尉的身体狠狠一震,他发现自己最终还是没有看懂藤原枫,直到这
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藤原枫说的“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了,而运筹帷幄的人太少了”这句话的含意!雷震带的部队绝
对不好对付,这是两个人公认的事实。他们先捡一颗软柿子捏了,再命令陈公博手下的精英部队去和雷震的手下硬碰。陈公博手下
的特工阵亡,那是陈公博的事,总好过送他们大日本帝国情报部门最精锐的职业军人去阵亡吧?!“这些共产党的军队,天天躲在
黑暗的角落里,玩什么游击战、地道战、地雷战,还对此沾沾自喜乐此不疲,他们之所以能用这种方法抵挡我们帝国军队的铁蹄,
不过是占据了地利与人和的优势,但是在这里,没有所谓的根据地,他们这套行不通了!”藤原枫的双眼里,猛然迸射出一缕锋锐
到极限的杀气,他淡然道:“小木君,你和我各带一支部队利用游击战术不断打击他们,让这些泥腿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
游击战专家!”
第四十六章 疾风劲雨
赵珺望着全身的衣服都几乎被汗水湿透的孙喜来队长,她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孙喜来的额头,孙喜来那过于苍白的脸色,让她不由自
主想到了躺在医院太平间里的那些死尸。孙喜来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不要碰我!”赵珺的手就像是触电般飞快的缩了回去,她
咬紧了嘴唇,呆呆的望着坐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的孙喜来,和从他虽然临时做了急救处理,但是鲜血仍然不停从伤口渗出来的左臂
。“赵同志你不要怪队长,像我们这样没有娶过媳妇的大老粗,看到女人就会全身紧张,他现在受了伤,要咬紧牙关忍着!”副队
长李虎一边口舌笨拙的安慰着赵珺,一边快速解开了孙喜来左臂上绑的布条,看清手臂上留下的枪伤,李虎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
将一卷布条塞进了孙喜来的嘴里,“还好,小鬼子的枪就是威力小,子弹在骨头里卡得不深。”没有医生,没有必要的医疗器械,
甚至连消毒用的酒精也没有,当着赵珺的面,李虎只是用火焰对匕首进行了简单的加热消毒后,就将刀尖直接探进了孙喜来左臂的
伤口里。“唔…”嘴里咬着布卷的孙喜来,猛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他的身体更是像一张被人用力拉扯的弓,猛然崩直。看着孙
喜来突起的眼珠,看着匕首从孙喜来的伤口里挑起一片红色的肌肉,绽放出犹如婴儿嘴唇般的形状,中间还连着几根被子弹打断的
静脉血管和碎肉,赵珺虽然一向自认为胆大包天,也无法在近距离承受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要不是她立
刻闭上了双眼,只怕已经忍不住趴在地上用力呕吐。鲜血、死亡、呻吟、犹如野兽般的咆哮与怒吼,炽热的汗水与失去战友而流下
的泪水…在这短短地几天时间里。赵珺从身边这些憨厚而纯朴的汉子身上,第一次真正读懂了战争的残酷。还好日本百式冲锋枪,
使用的只是南部手枪弹,还好它的口径和威力都偏低,所以并没有接受过正规急救训练的李虎,才能用一把笨重的匕首,从孙喜来
队长的伤口里把那枚冲锋枪子弹给生生挖了出来,然后将一路上他们自己采集地草药嚼碎后。抹到了孙喜来的伤口上,最后用一卷
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不知道沾了多少兄弟的鲜血,每次用完后又被他们洗干净,当宝贝一样重新回收的绷带,用力把伤口裹紧绑死
。当作完这一切后,孙喜来队长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水彻底浸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孙喜来仍然能对着
李虎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谢了。兄弟!”李虎嘴唇嚅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在他们身后一声凄厉的枪声,就狠狠划破了这
短暂的平静。而冲锋枪点射时特有的三连射轻脆响,更在告诉所有人,这几天那些装备精良,实战经验丰富,更精通丛林、山地作
战,一直如影子般对他们穷追不舍的敌人,再一次找到了他们!“撤退!”孙喜来队长的话音未落,站在他身边地李虎就一头栽倒
在地上,紧接着在他们的右翼,十几枝冲锋枪一起扫射。子弹就像是狂风骤雨般的倾泄过来。看着李虎鲜血不断喷涌出来的大腿,
孙喜来地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谷底,打中李虎的是一枚三八式步枪子弹,虽然这种步枪口径过小杀伤力较弱,但是试问在这个世界
上,又有谁能在大腿都被子弹打穿的情况下,继续游击作战?!倒在地上的李虎一个翻滚,滚到了一株大树的背后,他哗啦一声拉
开了枪栓。放声叫道:“队长,快带赵同志走,这里我来顶着!”“不行,要走一起走。”孙喜来瞪大了双眼,暴喝道:“你大腿
负伤了没有关系,你别看我刚中了枪,但那只是打中了我的手臂,没有打中我的腿,我照样能跑能跳能蹦能窜,我背你走!”“你
***放屁!孙喜来你不要忘了上级交付给我们的命令!我们就算是把所有人的命都贴进去,也必须保证赵同志地安全!你和我都知道
,那些小鬼子和我们以前见过的不一样!他们手里拿的全是能当机枪使的家伙,背了那么多子弹和手榴弹,在大山里跑得比我们还
快,我们一路埋的地雷,他们更是一颗也没有踩响!在这里没有地道,没有地雷,没有把我们藏进水缸里的乡亲,如果你非要背着
我一起跑,我们只会一起完蛋!”看到孙喜来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李虎真的急了,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对
着孙喜来狠狠砸过去,“滚!别在那里像一个娘们似的,你想逞英雄是你的事,你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多得使不完,也是你的事,
如果因为我李虎一个人,大家都交待在这里,没有完成任务,你这不是把兄弟往火炕里推吗?这样我李虎就算是站到阎罗殿里,见
到那些先走一步的兄弟,也没有办法抬起自己的头啊!”石块重重砸到了孙喜来的额头上,一朵艳丽的血花随之在孙喜来的额头上
绽放,而李虎的狂吼,更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猛然掼到了孙喜来的胸口。“滚!滚!滚!你睁大眼看清楚,我整条大腿都被子弹
打穿,我***走不了了,我***死定了!队长你要还把我李虎当成兄弟,就带上赵同志,头也不要回的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来
为死在这里的兄弟们报仇啊!”呆呆的看着大腿受了重伤的李虎,把步枪架在一个小山坡上,在这一片混乱,对面的敌人只要枪声
一响,就弹如雨下,就打得四周的树树不停呻吟,石头上不停迸射出点点火花的世界里,李虎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单,孤单的他只能
徒劳的一枪接着一枪慢慢的还击,孤单得只能任由子弹壳和自己的鲜血一起飞溅到这片如此沉重,如此宽广大地上。“李虎…”不
知道什么时候,炽热地泪水已经从赵珺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血与泪,爱与恨,友谊与责任…在这个时候,赵珺终于在这些游击队
员身上,读懂了在战场上一个军人的含意!“我们走!”孙喜来猛然发出了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长嗥,赵珺只觉得腰肢一紧。还
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听到了孙喜来一声从胸膛最深处迸发出来的狂吼:“起!”身受重伤,刚刚用最简单、最野蛮方法,
把伤口里子弹头硬拔出来,全身汗如雨下,还在冒着腾腾冒着热气的孙喜来,在这个绝不可能的时候,竟然将赵珺飞甩到了自己的
背上。然后他转过了身,狠狠撞开了拦在面前的树枝与灌木丛,一边揉着他的眼睛。一边扛着赵珺这个对他而言代表了责任与荣誉
的女人。迈开他从小在大山里练出来的双腿拼命狂奔。“兄弟,大哥对不起你了…”远方的风中,隐隐送来了孙喜来队长一声悲极
、痛极的长嗥。而几乎在同时,一滴大大的水珠,穿透了李虎头顶那不断飘舞的树叶,落到了他的脸上,在蜿蜒起伏地流淌中,给
李虎带来了一股细细密密地凉意。李虎抬起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阴霾的乌云,已经翻滚着压到了他们的头顶。突然间一道蓝色
地电蛇,划破了这片无尽的虚空。在瞬间天与地之间一片惨白,在瞬间那沉重而疯狂的雷鸣,就带着撕天裂地般的威势,狠狠撞进
每一个人的耳朵。紧接着,豆粒大小的雨点,就像是听到冲锋号吹响般,当真称得是上飞雨如箭,砸在这片干燥的土地上,溅起一
朵朵小小的混浊水花。看着这片被雨水彻底覆盖的天与地。李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好啊,老天爷
,你终于***开了一次眼,我李虎今天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也要对你说上一声,谢谢了啊!”无论有什么样地追踪技巧,靠的都是收
集各种细节,并把它们综合在一起后,进行情报判断。有了这一场暴雨,孙喜来他们留下的脚印都被冲得干干净净,他们成功逃亡
的机率,无疑要大大增加!只是…如果李虎知道,他们面前这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本特殊部队,根本没有打算全歼他们,只
是在用一种赶鸭子的态度和方法,把他们向某一个位置逼,他是否还能笑得这么欢畅,笑得这么开怀?遥望着孙喜来队长消失的方
向,李虎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感受着雨水淌进自己大腿的伤口里传来的阵阵抽痛,他轻声道:“队长,以后你一定要回来,为死
在这里地兄弟们报仇啊!”一名大腿受伤,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游击队员,面对四十多名受过最严格训练又全幅武装的特殊部队,
这注定是一场绝望,不可能出现任何奇迹的战争!几分钟后,在一名军曹的带领下,几名全幅武装的日本情报机关特别行动部队成
员,顶着暴雨,以惊人高速长驱直入,抢占了这块孙喜来他们曾经疗伤休息的地方。打量了一眼趴在一片血泊当中,任由雨点不停
狠狠砸在身上的李虎,几名士兵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对周遭地形进行了一次快速而有效的排查,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和陷阱后,军
曹点头示意,一名士兵擎起百式冲锋枪上的刺刀,大踏步走到李虎的尸体面前。士兵先一脚把李虎倒趴在地上的尸体踢得倒转过来
,然后擎起百式冲锋枪上的刺刀,对着李虎的尸体狠狠捅下去。靠刺刀来检查倒在战场上的敌人是否死透,是否有人靠装死来蒙混
过关,排除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一向是日本军人最喜欢用的方法。刺刀毫无阻碍的刺入了李虎的胸膛,一股鲜血顺着刺刀上的血
槽喷溅而出,那个早已经对这样的画面司空见惯,天知道双手沾了多少中国人鲜血的日本士兵,伸出脚就像是踩住一条路边冻死的
野狗般,一脸平淡的双手向上一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刺刀却被卡住了。这名日本士兵疑惑的望着不知道被什么卡住的刺刀
,当他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到李虎的脸上时,突然一种绝对的寒意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瞬间就全身一片冰凉。因为在这种绝不
可能的时候,他面前这个胸膛被步枪子弹打中,全身的鲜血几乎被放光,又被他狠狠补了一记刺刀的中国军人,竟然在笑!是的,
李虎是在笑!因为全身失血过多,李虎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白,就连他的双眼中,也多了一层即将进入弥留状态的迷雾,但是他却
没有死!他以一种近乎自残的动作,在扭动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样的动作,痛得他全身像触电似的不停抽搐,但是却在他全身乏力
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肋骨,生生卡住了那把刺刀!带着胜利的笑容,李虎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他的右手里,赫然捏着一枚已经捏
掉保险,日本军工厂出产的九一式手雷。李虎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听上级派下来的政委给他们讲那些战斗英雄可歌可泣的故
事。在这个时候,李虎也想做一个政委在他心里塑造的英雄,他真想在面对死亡时,能够用宏亮的声亮哈哈大笑,也想最后威风一
把得意一回,可是身体前所未有的软弱,让他只能勉强挑起自己的嘴角,而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也只是一声嘶哑的低笑,“小
鬼子够听话的,老子还真怕等不到你们了!”
第四十七章 狭路相逢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大大减缓了所有人的行军速度。但也就是因为这一场大雨,逼得所有人不得不暂时改变前进路线,更错误的
估计了雷震带领部队的行动速度。把一切因素综合起来,终于让藤原枫对全场战局的预估,出现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雷震带领的部
队和保护赵珺的共产党游击队,竟然提前狭路相逢了!密集的暴雨,不断消耗着所有人的体力与意志,大大影响了他们的视觉与听
觉,再加上山路崎岖,当他们终于爬上一道山坡,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支全幅武装的小部队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超过
五十米!“不要开枪!”同时喊出这句话,及时制止了一场火并的是两位队长。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种暴雨倾盆,没有任何痕迹
可以追寻的情况下,自己身后的敌人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般的迎头赶上,拦在了这么一个要命的地方!孙喜来和雷震的目光狠狠对
撞在一起,看着脸上再也没有了伪装,暴露出真实面容的这个男人,孙喜来那一张因为受伤过重,伤口又被雨水沾到,而变得像纸
一样苍白的脸在不断的颤抖,过了好半晌,孙喜来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雷震,你干得不错啊!”孙喜来身边的游击队员,
同时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有人更是“哗啦”一声,拉起了武器的枪栓。只有熟悉孙喜来的人,才能从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听出
真正的份量。雷震身后那一支小部队,虽然同样被暴雨淋了一两个小时,但是却仍然精神奕奕,明显并没有遭遇强硬对手,还保持
着相当的斗志。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不知道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用相同的方法。把身后的追兵引到他们这个方向,孙喜来就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彼此,彼此!”望着箭拔弩张随时可能挑起战火地这支游击队,雷震脸上还带着一丝从容自若的微笑,但是
在他身边的孙尚香,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大家在上海郊区外的第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仅仅过了四天时间,这一支
有相当战斗力。更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游击队,就被打残了。他们损失了五名队员,这对于一支仅有十四人的游击队来说,已经是
无法承受地可怕重创。更重要的是,包括队长孙喜来在内,这九名全身伤累累的军人,仍然强悍,仍然带着疯狂的杀气,但是他们
眼睛里那种只有经历过一场场血战,在不断的成长与成功中,慢慢培养出来的自信与骄傲,都…消失了!孙尚香真的无法想象,究
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战斗,才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让这些身经百战,早应该百炼成钢的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鬼才和罗三炮
交换了一个担忧地眼神,因为他们两个同时想到了一个更不容忽视地问题…既然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保护赵珺的共产党游击队,那么
这些天一直追杀在游击队后面的日本情报组织特别行动部队,距离他们还有多远?“在我们身后,有五十名受过严格训练特工组成
地追捕队,这一路上我们不停设置陷阱布置疑阵,和他们一直保持了大约八个小时的距离。”鬼才和罗三炮能想到的事情,雷震当
然也能想到,他直直凝视着孙喜来。沉声问道:“你们呢?”孙喜来知道雷震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大家都各自把敌人引到了对方
的身后,做出这样的小动作,那是谁也别说谁。而雷震能把对方一直甩在身后,留下八个小时的迂回空间,根本没有交手,更没有
消耗,这也是雷震的本事!“追在我们身后的敌人是日本人的军队,有四十多个人。他们绝不是一般地小鬼子。分成两队,往往有
一支在我们后面象赶鸭子似的一直追打,另外一支总是突然出来,狠狠打我们一拳后转眼就消失了。他们每一个手里拿的都是花红
机关枪,一扣扳机子弹就像是下雨,而且又快又准,打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抬头。”说到这里,孙喜来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苦涩,
他涩声道:“这几天这些小鬼子一直追在我们身后打,我们只能抛下兄弟的尸体,不停的向前跑。如果小鬼子冒雨追击的话,那么
很可能和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路。”一听到“花机关枪”这个词语,雷震不由皱起了眉头。一九二六年,中国北洋政府自建地巩县
兵工厂仿制德国硼旧型冲锋枪,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冲锋枪,并使用当时最流行的七点六三毫米毛瑟手枪专用子弹,被大家俗称为“
花机关枪”。这样一款冲锋枪,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在反围剿和长征时,就曾经从国军部队中大量缴获并装备。难怪这样一支
实战经验丰富的游击队,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会被打得这么惨!以日本军方对武器的认识和偏爱,冲锋枪这样的武器,也只会少量
装备在特种部队里面。无论孙喜来他们实战经验如何丰富,无论他们如何勇敢,但是他们战争资源有限,接受的训练有限,武器装
备更是太过于落后,又离开了自己最熟悉的根据地战场,远远无法和一支同样在战火中成长,都是由老兵组成的特种部队去对抗!
“我们有过一个并不愉快的初识,但是我想,这并不是我们拼死一战的理由。”雷震盯着孙喜来,沉声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
五十米,只要我们开火,就会给你们身后那支日本部队指引正确方向,无论半分钟后,是谁还能站在这里,你我之间只有输家!”
“没错!”接口的是赵珺。绕过用身体保护住她的二蛋,她直接走到了孙喜来和雷震的中间,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雷震,她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