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总队,那批人,他们在一两个月前,不是还在莫干山一代活动,频频向金泽、章练塘发起攻击吗?他们最后被日本人一把火烧
掉了老窝,再也没有容身之地,跑到上海来找日本人和张老板报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林怀部不知道汽车走了多久。就在他胡
思乱想中,汽车终于停下了,他被带进了一幢房子,当他终于被人摘掉眼罩,可以一边用十指手指都无法灵活移动的双手揉着发涩
的眼睛,一边迅速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时,他的注意力在瞬间就被一个男人给吸引了。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正静静的望着
他。迎着他那双黑得发亮,黑得幽然,更黑得深邃的双眼,不知道是因为他嘴角那缕稳操胜券地微笑,还是他的眼神实在太专注,
专注得就像是两把锋锐的剑,林怀部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这个男人看透,再也不剩一点秘密的难受感觉。林怀
部必须承认,每一个能在上海滩闯出一番赫赫名声,整得惊天动地的人物。都必然都有过人之处。在这几天时间里。他已经见多了
这个男人的相片,更听多了这个男人的故事,可是直到和这个男人面对面时。他才能真正明白这个男人地特殊之处。林怀部脱口叫
道:“雷震?!”“没错,我就是雷震!”雷震略略点头示意,在其他人都走出房间,并为他们关紧房门后,看着精神明显放松下
来的林怀部,雷震站起来,先为林怀部解开手指上的鞋带,然后在林怀部小心翼翼的注视下,直接打开了一只铁箱。望着铁箱里盛
满的银圆和金条,林怀部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甚至象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箱银圆、金条和宝石加起来,值五万块大洋。”雷震看着林怀部的态度和动作,不动声色的道:“我要用它们来买你的命!
”望着那一箱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地银圆和金条,再看看自己已经得到自由的双手,林怀部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无奈到极点地苦
笑。张啸林一共有二十八个保镖,大家领的报酬不同,而他领的是最少的。他一个月在张啸林那里。每天忍着他暴躁的喝骂,忍着
就算是孩子病了,也无法请假的苛刻,才能领到二十块大洋,算一算,这五万块大洋,足够顶得上他干二百年了!可是钱再多,如
果自己没有命去花,又有什么用?现在整个上海滩,又有谁不知道,这个雷震就是一个超级烫手山芋,无论是谁沾手,不死也要掉
上一层皮?“如果你不想把这条命卖给我的话,你为什么不试试努力突围?”雷震斜眼望着林怀部,道:“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你
我两个人,我的身上又没有武器,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赌一把。只要你能制服我,就可以试着胁持我,从这个房间里完好无缺的
走出去。”“我不敢!”林怀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认识把我带过来的人,他们一个是江湖传说中能同时使三把枪的罗三炮,
他可是用枪的顶级好手;一个是据说能让飞刀比子弹更快,不知道杀了多少成名枪手,才慢慢爬到这一步的飞刀张诚;而那个和他
们一起行动的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的实力绝对不会比罗三炮和张诚差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物,哪
一个在江湖上抬出来,都是响当当地角色,可是他们对你却毕恭毕敬,没有比他们更强大更出众的实力,你绝对不可能获得他们那
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他们可以放心的离开,把我和你单独留在这个房间里更说明,如果我想向你出手,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还有,我是张老板的手下,而整个上海滩,没有人不知道张老板现是为日本人卖命。就算是我的尸体被你们丢到大街上,只怕巡捕
房的人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过来转一转,就会草草了事。而我的尸体,在张老板的眼里,大概和冻死在路边的一条野狗差不多,能够
准备五十块钱差人送到我的家里,他就算是够大方的了。”林怀部在这个时候,充份展现出江湖人物的光棍本色,“与其被你随手
杀死,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大街上,我还不如听听你的提议,看看能不能为我的老婆孩子和老娘。赚上五万块现大洋,免得她们
以后挨饿受冻!”雷震淡淡的点了点头,人贵自知,这个林怀部在上海滩虽然只能算是一个无根无萍的小角色,但是眼光和头脑却
相当不错,又懂得审时度势,更兼胆色十足。也难怪张啸林这个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汉奸,能在保镖的护卫下。屡屡逃过军统
局与青帮铁血除奸团的联手刺杀。“最重要的是,我绝不相信被悬赏十万大洋,却依然敢顶风活动的雷震,会因为我用一把刀顶在
他的喉咙上,就会放任我安然无恙的离开。如果你只有这点斤两,你就根本没有资格入谢晋元的法眼,更不可能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雷震对着林怀部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诚心诚意的道:“聪明!”林怀部轻叹道:“在进这个屋子之前,我一直在猜测究竟是哪
路神仙绑架了我,我更在猜测绑架我这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又有什么目的。我设想了很多种结局。甚至还想过,我也许能在这次事
件里获得的好处,可是一看到是你。我就知道,我死定了。你根本就不会给我选择,而你摆在我面前的那一箱银圆和金条,更是在
告诉我,在你的背后,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你,我就算能从你的手里逃脱,只怕还会连累到我的一家老小。”“你错了。
”雷震沉声道:“你至少可以选择,是以一个汉奸卖国贼手下地身份,死得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还是死得堂堂正正,一方面让后
世的人,一提起你林怀部,都会伸出大拇指,称你是一个好汉子,一方面又可以让你的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林怀部坐在那
里沉默了,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又有谁愿意去一心寻死?!“我知道你跟着张啸林,只是要得到了一份可养家糊口的工作。可是
你要明白。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谁都知道张啸林是一个通敌卖国的汉奸,可是你仍然选择了成为他的保镖,帮助他屡次逃出刺
杀,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卷入了这场力量角逐的漩涡中。”雷震凝望着一语不发的林怀部,沉声道:“在这场只有胜与负,死与
生的游戏对决中,绝对不会有平手,更不会有双赢!当你踏上这个游戏舞台,从张啸林的手里接过武器和钞票地时候,你的命就已
经绑在了这个舞台上。这,就是无论你我还是谢晋元师父,都无力去改变的游戏规则,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方向站错了队,你就只有
用自己的命,才可能挽回自己以前犯的错误!”“我早知道很可能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林怀部在这个时候
只觉得嘴里发苦,他涩声道:“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张啸林!”雷震紧紧盯着林怀部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帮
我斩了他!”在江湖上打滚那么多年,生里来死里去,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生涯的林怀部,在面对雷震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听到雷震这几句话,他的身体仍然忍不住微微一颤,而他的双拳猛然捏起,在雷震的凝视中,又慢慢的放松。雷震没有再说什
么,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这个男人,直到林怀部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直到他急促的呼息,渐渐平缓。“没错,如
果我去刺杀张老板,的确成功机率非常高。”静静的坐了良久,林怀部终于开口说话了,“在张老板的身边的人,比我贪财的有,
比我受气更多挨骂更多,甚至是挨打的也有,我相信绝对有比我更适合的策反目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选上我,如果你真正调
查过我的资料的话,你就应该明白,我爹还和张老板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否则张老板也不会信任我,让我当他的贴身护卫。”“
因为这一次,要动张啸林的,不是军统局的特工,也不是铁血除奸团。我没有保护好师父,如果再有人敢对我师娘不利,我不敢他
是谁,我一定会先取了他的命!而我觉得,你是所有目标当中,最可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的人。”雷震望着林怀部。他的脸色突然
变得怪异起来,他轻声道:“所以,拜托了,兄弟!”听到“兄弟”这个带着强大亲和力的词语,林怀部的身体再次狠狠一颤,因
为像雷震这样地人,绝对不会称一个为汉奸效力的人为兄弟!林怀部不敢置信的望着雷震,惊诧、讶异、不解甚至是兴奋。各种复
杂的表情,从林怀部的脸上像放电影一样快速交替,他的嘴唇不断嚅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看是看着雷震脸上那丝没有任何掩饰的真
诚笑容,林怀部突然发现,在这个时候,面对这样一个雷震,他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最后,林怀部只是用力点头,说了一句话一
个字:“好!”目送着林怀部走出了房间,在雷震身后地一道暗门突然打开了。鬼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聆听着林怀部渐渐远去的
脚步声。皱着眉头道:“就像林怀部说的那样,比他贪财有奶就是娘的人有,受张啸林的气。甚至是被他用茶碗丢过,心存怨恨的
人更是不在少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找林怀部这样一个性格比较稳重,父辈还和张啸林有着一段交情的人为突破点
。”雷震低声道:“因为他是兄弟啊。”鬼才的眼睛猛然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雷震微笑道:“鬼才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你无师
自通,能够凭自己的方法识人入微,当真是称得上开天眼观凡尘,但是你可能没有注意,就是因为少年得志。又缺乏必要地系统学
习,所以你并不擅于把手中看起来无序地情报进行整合,并推理出隐藏在迷雾下面的真实本质。”看到鬼才一脸的迷茫,雷震提醒
道:“你想想看,九叔提到地第二次刺杀,他们可以把张啸林乘座的汽车,驶到交通口的时间,精确到秒钟,凭借的是什么?”“
内线!”鬼才立刻回答道:“想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长期跟在张啸林身边,熟悉他的一举一动,并最终得出规矩的人,不断向外
提供精确情报。”说到这里,鬼才若有所悟,“不会吧,难道你认为林怀部就是我们青帮安插在张啸林身边的内线?可是…这说不
通啊!”“不要着急,让我们一起慢慢分析,来找出事件背后的真实内幕。”雷震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更闪动着绝对智慧地
光茫,在这个时候,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当真是拥有了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度。他油然道:“杜老板和张啸林
一起拜入黄金荣的门下,算得上是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就算两个人最后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杜老板也未必能狠得下心,为了民族
大义斩断十几二十年的兄弟情份。但是杜老板却知道,师父黄金荣隐退,他又离开了上海,再也没有力量能压制当时已经开始和日
本人有了生意来往的张啸林,就算是防范于未然,杜老板也要想办法在张啸林的身边安插一颗棋子。而林怀部,就是在那个敏感地
时间,放弃了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加入了张啸林这个出力不讨好,注定要遭千人唾弃的阵营。”鬼才狠狠一拍巴掌,叫道:“我
明白了,难怪林怀部的资料那么少,而且还有一些地方,有过人为更改的痕迹。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前期收集情报失误,后期又进
行了重新修改。原来林怀部竟然是我们青帮的门人!”“没错,你别忘了,第一次刺杀,是青帮的铁血除奸团为主导,就是因为林
怀部通知张啸林他的姨太太有事,张啸林才临时改变行程,躲过了一场大劫。这明显是杜老板对自己的结义兄弟玩了一招敲山震虎
的好戏,希望他能因此而变得收敛一点。结果没有想到事与愿为,张啸林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铁了心和日本人站到了一条船上。
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由军统局主导,并没有通知杜老板的刺杀行动,也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杜老板的指示,直接接受铁血除奸团的领导
,林怀部才会不断提供最精确的情报,险些让张啸林真正成为枪下游魂!”在这个时候,鬼才彻底醒悟了,“对了,在情报里还有
提及,林怀部是张啸林身边请假最多,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挨骂最多的人!看来他之所以请假,绝不是因为老婆生了儿子病了老
妈着凉了这些原因,而是在那些时候,必须脱身,去向联络人报告自己收集到的情报!”雷震微笑道:“有了这么多巧合,有了这
么多提示,我要还是不能确定林怀部就是杜老板埋在张啸林身边的内线,我干脆买上一块豆腐撞死算了!”到了这个时候,在雷震
的提醒下,鬼才终于想通了全局。林怀部是杜月笙老板安排在张啸林身边的一颗棋子,这样的内线,必然都是那种愿意为了民族而
抛头颅洒热血的死士。在必要的情况下,杜月笙就可以遥控指挥,直接清除张啸林这个汉奸。但是杜月笙却顾念和张啸林的兄弟情
谊,一直迟迟不肯动手,才让张啸林一次次躲过了军统局与青帮铁血除奸团的联手追杀。而雷震在用手头所有的情报,加上他比情
报官更优秀的判断力,在一点点推理出林怀部这个埋藏在张啸林身边多年的内线之后,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向林怀部施压,把林怀
部逼到绝路上,让他找到充足的理由,可以在不通知上级,没得到杜月笙老板的批准的情况下,就私自行动!相信林怀部顶着一个
汉奸帮凶的骂名,在张啸林的手下,忍气吞声了那么久,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吧?!说白了,雷震今天做的一切,就等于是林怀部
磕睡了,他就丢给了林怀部一个枕头。也难怪两个人可以一拍即合,当真称得上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可是,如果林怀部因
为没有接到杜老板命令的关系,而坚持拒绝接受刺杀张啸林的指令,或者这一切都是巧合,他实际上并不是杜老板派到张啸林身边
的内线,你又怎么办?我想如果我们杀死林怀部的话,打草惊蛇,就很难再找到下一个目标了!”“那还不简单?”雷震说得轻描
淡写:“我已经让瘟神制造了一个填装在一尺长钢管里,体积不大,但是爆破力惊人,又拥有定时引爆功能的炸弹。为了增加这枚
炸弹的杀伤力,我还特意叮嘱瘟神,往里面添加了一些剧毒物品,根据瘟神的推算,就算不能覆盖整个张公馆,也足够让方圆三十
米内的所有人一起完蛋!我们先把这样一枚填装在钢管里的定时炸弹从肚门塞进林怀部的尸体里,在他的脸上刻上几个诸如什么‘
这就是汉奸的下场’、‘张啸林你看好了,这一次我们剁的是你的狗爪,下一次就要你的狗命’之类的话,然后再在张公馆的门前
,演上一出飞车抛尸的好戏,那些保镖就算是职责所在,也要把这样一具带着挑战书性质的尸体,抬到张啸林的面前,请他过目。
”雷震伸出右手,他紧握的拳头突然张开,做出一个爆炸的动作,道:“为了保证能够炸到张啸林,我会在林怀部的尸体里留下一
封给张啸林的信,那封信的长度,足够张啸林站在尸体旁边看上十五分钟,就在他看了半截,已经气得怒目圆睁的时候,‘轰’的
一声,这个世界就会因为少了一个汉奸,而变得有点美丽了。”鬼才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雷震,过了好半晌,才
低声道:“我发现,原来你不但是个英雄,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我愿意把你说的话,当成是赞美。”雷震和鬼才相视
一笑,他们两个齐齐透出一口长气,因为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知道,从林怀部接下雷震的指令那一刻开始,曾经在上海滩威风一时的
“三色大亨”张啸林,已经注定是死路一条!
第三十六章 杀出重围(上)
在两次刺杀中大难不死,张啸林知道自己早已经上了重庆军统局暗杀名单,他在自己保卫措施严密的张公馆中足不出户,只是通过
那些来定期赶到公馆,向自己汇报工作的门人弟子,来进行遥控指挥。在这一天,赶到张公馆,通过日本宪兵和保镖反复审核检查
,终于进入张公馆的人,是现任杭州市锡箔局局长的弟子吴静观。“我们在上海这样翻天覆地的找了三四天时间,每天都能接到上
百个情报,但是全是扯鸟。这个雷震就像是上天入地了似的,让我们连个影子也没有摸到。我们就算还这样两眼一抹眼的乱找,只
要雷震带着那个寡妇,继续当只缩头乌龟,想把他找出来可就难了。”吴静观连连点头,“对,对,对,恩师您老人家分析得有理
!”“在上海,我是帮会里的龙头老大,削尖了脑袋,总算也挤进了上流社会,就算日本人见到我张啸林,也要敬上三分。但是名
气再大又有什么用?出了上海,我张啸林这个名字,只怕就不是那么好使了。”张啸林眯起了他那双平来就又细又长的眼睛,盯着
吴静观,一边伸手轻轻弹着自己面前那张八仙桌的桌面,一边淡然道:“至少在杭州,就远远没有把你吴静观的名字抬出来有用。
”“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有机会亲眼见识老师您的虎威。”吴静观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当真是熟知官场之道,他哪里不知
道自己老师说出这样的话,背后的真正用意?“再说了,杭州那种小门小庙,又哪需要老师您这尊大神去浪费精力?您不是我有静
观嘛,只要师父发上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静观都绝对没有二话!”听着自己弟子溜须拍马。又表明忠心的话,张啸林满意的点
了点头,他从八仙桌上拿起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档案袋,把它交到了吴静观手里。“这是谢晋元的婆娘和两个孩子,还有那个叫雷
震的小兔崽子所有资料和相片。我寻思着,就算风声过了,盯着他脑袋地人也绝对不在少数,他也未必敢狗胆包天的出现在公众场
所。他很可能会从陆路离开上海。转道到杭州后,再乘船把凌维诚那个婆娘送回广东。你要提前在那里做好准备,让手下睁大眼睛
,盯好了每一个出入杭州的陌生面孔。跑到杭州,只要他们自以安全了,就会粗心大意,就会露出致命的破绽!”张啸林看着这个
在自己面前乖得就像是一只小白兔的弟子,微笑道:“只要能捉住谢晋元的婆娘和孩子,先不要说那十万块现大洋的奖金,就凭让
日本人喜出望外的功绩。就足够让你在官场上又往上爬一层了!”吴靓观咧嘴笑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明显是张啸林从日本情
报机关那里领到的档案袋,毕恭毕敬的道:“谢谢师父的提点,靓观一定不辱使命。在杭州设好天罗地网。他雷震不来到杭州便罢
,只要他敢在杭州露头,我一定会让他知道,老师您的门生遍布天下。他无论逃到哪里,都躲不开您的虎威!”正所谓千穿万穿,
马屁不穿,面对这样一个口甜舌滑,办事能力又可以让人放心的弟子门人,张啸林也笑了。就在这个时候,这一对师徒突然听到。
在楼下的天井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中间隐隐掺杂着喝骂。张啸林和吴静观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在天井里“哗啦”又
传来一声花盆被碰翻打碎的声响。张啸林把脑袋探出了窗户向下观望,果然不出所料,又是自己那些身手不俗,眼角也够高地保镖
们,在那里起内讧了。这帮家伙把张公馆守得水泄不通,在极度无聊地情况下。似乎吵架打架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一种另类的调剂
。唯一让张啸林稍觉意外的是,这一次引起纷争地主角,竟然是那个看起来有点木讷,从来不喜欢多说话,就算是因为请假多了被
他指着鼻子放声痛骂,也一声不吭的林怀部。这一次张啸林的门人弟子吴静观就在身边,让他看到保镖起了内讧,虽然吴静观聪明
的一言不发,但是张啸林仍然觉得自己掉了面子。“**你妈的逼!”张啸林的脾气火暴,那是众所周之的,他拍着窗户沿,放声怒
喝道:“拿着老子的钞票,一天到晚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吗?在我这里吵吵闹闹的,简直是毫无体统!象你们这个样子,就别跟着
老子,免得给老子给了脸!养着你们,老子还不如多叫点日本人的宪兵给我看门呢。把你们身上地枪给我缴下来,滚!滚!滚!滚
!都***给我滚!看到你们,老子就***一肚子气!”这些保镖平时都被张啸林骂惯了,只要张啸林一发火开骂,无论是吵架、打架
还是几乎要抄家伙动刀子,他们都会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的散开。而且他们都清楚,像张啸林老板这样的个性,那火气是来个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