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凉站在人群里踮起脚尖望了望,发现买家中不乏有大款,开着私家车,有迈巴赫,法拉利,兰博基尼,有金发红发的外国人,操着各种语言。
突然,人群中发出了一片惊呼。见的是,一匹白马被牵引进场,毛发银白细嫩,颈脖长,头小,四肢修长,一看体型就是上等的极品,白马步蹄优雅,仿佛天生贵族,马的前额处有一撮红毛,像烈焰一样燃烧,马主把这匹白马叫“爱焰”。
有人开始举牌竞价了:
“十万。”
“二十万。”
“百万。”
林凉却是在人群里发现老公的影子了。老公这次出来没有穿军装,一身夹克,戴着墨镜,但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出来。赵班和小民见她突然对着某个方向眼睛一动不动的,问:“看见谁了?”
记起进队第一天小民对她上的受教课,发现首长等于发现敌情,于是报告:“班长,政委来了。”
赵班的眼力肯定没有林凉好,尤其对于伪装了的费君臣,所以十分信任她的话,立马带他们两人溜人:“赶紧走。”
三人火速从跑马场撤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首长发现。跑到了菜市场,赵班指挥:“小民先去把车开过来。买到菜后即上车,小凉负责看车。”
小货车来了后,林凉只得站在车旁当太阳底下的一棵树,心里不禁对于老公的微服出巡有点儿恼。这可好,马会刚看到精彩的地方,没有了。给小东西买东西,也没了。
赵班和小民上回已经在这里买过菜了,有熟悉的买家,买完倒也快,不到一个钟头完成任务。小民依依不舍的,却也一样不敢向班长提议回马会再逛逛。三人拎了几个饼上车打算在路上充饥,十二点开始往回奔了。
结果,这车子嘟嘟嘟开了一个半小时路后,忽然后胎蹦的一下,爆胎了。
三人急急忙忙下了车,打算取备用胎换。小民弯下腰一看车底,骤然白了脸:“班长,备用车胎被偷了。”
“你说什么?”赵班吓一跳。这车胎被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不说那镇上已经去过几次都很安全,而且这是部队的车,一般人绝不敢动的。再说了,这大白天的,这么多人看着,偷车胎,也不用偷他们这种破火车的轮胎吧,容易得不偿失。
不管怎样,这备胎是不见了。公家财产损失是一回事,问题现在他们抛锚在这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等待有车经过救援。
赵班还是冷静的,让大家都上了车等,免得中午这太阳太晒,将三人都晒病了,事情更大。
等了一阵,终于听见背后传来了车声。小民伸出头往后面望去,见是十几辆摩托车从沙地中间的公路上驶过来,阵势挺大的,有点吓人。
那些摩托车不会儿是团团围住了他们的小货车。老赵一怔:他这是当兵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了拦路抢劫?

四少与林凉的番外 第五十九章:老公震怒了
5班长小禄带了人在马会上撞到了自家首长们,但不像老赵,他对首长向来是爱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怕被抓到假公济私。
“政委,嫂子来了。”小禄开口,先提首长心头最爱的,同时给班里的新兵使个眼色。
王子玉收到班长的眼色,接上去奉承:“姐夫,你这身行头很酷,像奇诺里维斯。我姐当年可迷骇客帝国了。”
“是吗?”费君臣捉起下巴琢磨的是,刚刚老婆看到他后,明明和赵班一块像躲什么一样撤了。
“政委,刚刚我们在马会上看到了一匹银马,像汗血宝马,那些人开价可高了,百万!”小禄继续引开话题,说什么都不能让首长严肃地往教育课上想,“政委,你一个人来?”
“林队留在营地里。我和总参过来的。你说的那匹百万宝马,是总参要的。”费君臣长话短说。
王子玉被小惊:总参这么有钱?
小禄给新兵压压惊:我们总参富可敌国,因为从来不需要他掏钱。而且他买东西都很怪的,特别奢侈,不知给谁买的。
这会儿奉书恬应该是做完宝马的买卖交易,回来了,和费君臣一样是百姓着装,不穿军装。看见小禄和王子玉,他提起眉:“5班长,带新兵来实地勘察怎么假公济私是不是?”
小禄挤了挤眼睛试图挤出一颗悔过的眼泪:“总参,瞧你说的,我们怎敢说首长是假公济私?”
王子玉在旁听得毛发一炸一炸的,心想:自家班长脸皮和姐夫一样厚,不愧是同一部队的官。
也亏得小禄这么说,两个首长心里头一乐,没有责罚了。
“就爱耍嘴皮子,哪像赵班,来买菜顺便看一眼马会,一看见我们,立马知过就改。”奉书恬还是像教书匠一样念了他们两句。
“行。行。我们马上改!”小禄肃立,敬礼。然而,放下敬礼的手后,立马旧态复燃,跟在两位首长后面转悠:“总参,听说你买了百万宝马,让我们摸一摸沾点财气好不好?”
“已经运走了。”奉书恬一句话断了他想骑马的念想。
小禄见诡计被识破,摘了军帽散散风:“算了,下次遇到‘野狼’,跟他们借一匹来玩玩。”
“我们部队里不能养马吗?”王子玉发出疑问了。
“不能!”三个首长齐齐向他发出警告。
454里面基本都是会骑马的,都是马痴,允许养马的话,营地里不得养出两百多匹马才能满足需要,严重的养马为患。
接下来,他们一行人是在集市里继续逛悠,没有在菜市场见到老赵他们,就他们几个人在一家饭馆里点了菜。日头太晒,而且奉书恬似是要等个人回信,这顿饭一吃,吃了下午近两点。
与此同时,林凉和赵班、小民在半路遇到了一群骑摩托车打算拦路抢劫的流匪。
“幸好带了枪。”小民抽出车上的备用枪支,利索地上了弹夹,扔给了林凉一支手枪。
赵班没有接枪,希望能以和平解决问题。小民拉住他,紧张道:“班长,你不能下去!他们说不定有武器,一下去挨子弹怎么办?”
林凉从车窗上望下去在内心里数了数,约是十四辆摩托车,共是近二十个流匪,个个头戴黑色面罩,仅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他们身上有什么武器,暂时看不出来。但这里接近边境,非法军火流通,个人藏有私人枪械是正常的事情。小民所说的下车挨子弹,完全有可能。
以他们三人,如果对方有枪,人多势众,他们三人无法抵抗多久。唯一的出路,在最短时间内打出求助信号弹,争取救援。可打信号弹,也得找机会。现在两方对峙,好比猎人与猎物,都在等待对方先动手。
但是,究竟这群人想抢他们什么?他们这小货车上一看都知道没有任何值钱东西,一车都是食物。
摩托车的马达在小货车四周轰轰响,其中三个蒙面人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了小货车左右门车前,一人对准一边,像林凉他们预料的一样,拿出了步枪瞄准。接着从摩托车群里走出一个类似头目的男人,身材魁梧,像头熊壮实,走到了车里人能听见声音的距离,问,声音粗糙低哑:“你们是454的人吗?”
专门针对他们部队的流匪?车里三个人都一惊。
头目指着他们军服上的臂章。看得出来,刚刚这群摩托车想围住他们之前,是先发现了他们454的番号。
“你们想要什么?”既然对方好像有心商议,赵班问,两只袖子仍被两个兵扯着,林凉和小民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下车冒险。
“听说454的人很厉害,什么伤什么病都能治好。”头目说。
这么说,这群人里面是有人病有人伤了?刚好遇到在路上抛锚的他们,所以想趁机捉了他们给自己人治伤治病。
“如果你开枪射伤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们的人治伤治病。”赵班趁机喊话,要他们把枪口先放下。
“你们三个都是医生?”头目俨然不大相信。
“是。”小民赶紧接上赵班的话,“我们都是军医,你不知道军医里面分有医生,药剂师,麻醉师吗?给人治伤治病少一个都不行的。”
对方可能想,多一个医生都有好处,让他们三个都下车。
枪带不了,林凉抓了个信号弹藏在衣服里面。三个人依次下了车。
头目正在想,怎么安排他们三人每人乘坐一辆摩托车离开。
在这个时候,公路上沙尘滚滚,出现了一辆绿色吉普军车。林凉直觉里,往那辆车望一眼,便知道堂姐坐在里面。
林艺璇坐在驾驶座上,一面开一面计算时间,她让人在镇上偷了炊事班的备用车胎,而且在一个车胎上做了手脚,放了一颗小型的定时炸弹。照她的设定,林凉乘坐的小货车肯定这会儿在半路爆胎抛锚了。如果现在他们进修生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炊事班,炊事班班长老赵是个老好人,肯定看不出她这个用心周全的计划,会对她怀以感激的。是,这是她精心考虑后多天的结果,要从老赵这个人下手,获得老赵的信任,继而看能不能从老赵口里获得林凉的情报,或是直接让老赵来制住林凉。这个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一路上连自己队里的人都没有产生过怀疑,一切事情的进展都按照她安排的时间来进行。让她开车,还夸她细心体贴人。
望到一辆小货车停在公路中间的影子了,林艺璇踩了踩油门。卫家鹏坐在副驾驶位上,后座上坐的是林嘉方和另外一个叫做燕燕的女兵,这三人都因着中午,在车上迷迷糊糊地假寐,根本没有注意林艺璇的一举一动。
林艺璇用力踩着油门向胜利的终点——小货车直线奔去,因为她看见小货车旁边有其它车子和人影,唯恐功劳被别人抢了。
“大哥——”看有一辆军车冲了过来,摩托车上的流匪们掏出了枪。
嘭!
一颗子弹擦过了吉普军车车门,铛的一声响亮。林艺璇一边尖叫一边踩刹车阀。
车里面的三人都被她的鬼哭狼叫给吓醒了。一醒来,那军车刹——离小货车的尾巴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多支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车里面四个人。
面对真枪实弹,卫家鹏第一个举起了双手——投降状。车内的另外三个女人见唯一的男人都举手投降了,跟着举起了手。
“出来!”匪徒一声喝,踢开车门。
他们四个人走下了车,并与三个炊事班战士汇合在了一起。
“天!”小民暗地里咕哝了一句,“来救驾的怎么是一群废物。”
赵班深有同感,仅凭看刚才他们四个人是高举投降的双手下车的姿态。等会儿,他们想逃的话,加的这四个人,绝对不是战斗力而是包袱。
“大哥,马会快结束了,肯定会有成群结派的军车继续经过的。”一名流匪走到头目身边说。
头目点了点头,指挥:“那三个人坐上吉普的后座,前面你开车。至于这四个人,带不走,太麻烦了,毙掉!”
简单毙掉两个字,令四个进修生刷的白了脸。其中林艺璇头一阵晕,差点又软腿了,这不是分明把自己陷害了吗。
赵班还是仁慈的,无法忍心看四个包袱被毙掉,对头目说:“他们四个也是军医。”
“有你们厉害吗?”头目还是不想背包袱。
“他们现在在我们队里。”赵班模糊两可地答。
“行。那你们自己安排,七个人如果能塞进那辆车里,就都带走,不能的话,塞不进去的人毙掉。”头目把难题直接丢回给他们自己。
七个人挤进那辆军用吉普,后车座是四个人的宽敞度,五个人能挤得下,至于前座的副驾座上再挤两个人。经赵班这样安排后,小民和四个女兵都进了后车座,他自己和卫家鹏挤在了副驾驶座上。一个流匪过来给他们开车,见他们挤成柿饼的样子,哼道:“挺团结的嘛。”
接着摩托车带吉普军车离开了公路,丢下了那辆抛锚的小货车。
镇内,小饭馆里,奉书恬等到了回话,眉头少有的大皱。
费君臣看他眉间严肃,问:“怎么了?”
奉书恬犹豫着要不要说。突然一个其它部队的士兵走了进来,没有认出费君臣和奉书恬,只认得穿军装的小禄,于是对小禄说:“哎,是454的小禄吧?我们团长刚刚在马会上看见你了。”
“你是‘野狼’的人?你们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小禄对这个兵印象不深,瞅着他军装上的标志,问。
“我们团长着急找你,是因为我们有人先回去,说是看见你们炊事班的车在半路被人劫了。”那个兵躁火地说。
“你说什么?!”第一个冲起来的是费君臣,嘭地一掌不经意把桌子一打,桌上的杯子哐啷啷滚落了一地。
这个兵给费君臣那声喝当场给吓懵了,不知嘴巴长在了哪里。
小禄急忙上去给他摇两下肩膀,让他回魂:“你赶紧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政委和总参都在这呢。”
听是454的首长都在这里,那个兵抹着热汗口不停蹄地往下说:“是这样的。我们团里一个副职军官带了他的兵,先回去。到半路,看见了一群流匪绑架了几个军人。我们团那两个人见对方有二十几个人,而且手里有枪,因此停车不敢靠近,不敢被他们发现。一边打电话给团长,一边是就地观察,发现被绑架的是你们炊事班的小货车,还有我们派去你们部队里进修的几个军医。我们团长这不急得,打电话报到上面去了,因为在马会上看见你了,又让我来找你通知你,怕你也出事。”
奉书恬同时间接到了林队从营地里打来的电话,神情肃穆地听完林队在电话里的讲述后,对费君臣点了下头:“他说的是真的。流匪走了后,他们走近去看后,确定是老赵的车。”
费君臣听完这些话,心里一时混乱如麻,然而在眼角扫到身旁忽如一道闪电冲出门口的影子,吼道:“王子玉,你给我回来!”
小禄和两个警卫员一听费君臣这一吼,才醒过神来追上去,三个人抓住王子玉的两只胳膊腿儿,死活将人拽了回来。奉书恬当机立断一杯冷水泼到王子玉脸上浇醒人。
“姐,姐——”嘴里念了两句,王子玉两只手抹去脸上的水,又想起来。
“看住他!”奉书恬让两个警卫员在这里盯牢人,一面是很担心费君臣也失去理智。
费君臣的脸色很难看,眼睛这一刻冰冷的像是没有感情的野兽,想杀人的心都有。奉书恬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诚恳地说:“政委,如果你没法冷静下来的话,我下面要说的话没法和你说。”
“你说。”费君臣算是被他这话拉回了一点理智,侧过头,冷丁的眼神瞄着他,道。
“这次我来买马,这是一,二是和线人接头。总参部近来一直在追逐一群流匪,他们倒卖军火,在边境上交易,牟取巨润不说,还是助长战火的一群战犯。我刚得到的情报是,这群人在马会附近出现了,因为他们也想买马。”奉书恬尽量捡紧要的说给费君臣听。
“你意思是说,绑架我们人的流匪,就是这群人。”
“很有可能是。如果林队在电话里说的没有错误的话,据说,他们在绑架我们的人时问了我们的人是不是454的军医。他们有兄弟,今早凌晨和我们的人在交火中受伤了。”
这个消息,压根不是好消息。对方不是一般的流氓强盗,是一群有组织的战犯,是一群亡命歹徒,意味着林凉他们想逃跑不仅不容易,而且相当危险,随时会把命给搭上。
费君臣感觉到心脏里某处被什么狠狠地揪紧了,像是快要捏碎一般的痛楚,弥散到四肢百骸,让他痛到没法吸一口气。自从他当上454的首长,一直给自己下的死命令是,绝不能让自己的部队有一兵一卒的损失。现在,两个兵,还有他媳妇,都危在旦夕。他不敢想象后果,完全不敢想,一想肯定会像小舅子当场崩溃。
为了排解痛楚困住自己的思维,因为这毫无助于救人,他开始来回不停地走动。
众人看他不停地走,来回地走,都很紧张。
奉书恬再次与林队通上话,进一步确定各部队的安排:818集团军得知自己的兵被绑了,马上派出了精锐部队进行搜索救人。同时,在这附近的另外一些兄弟部队得知情况后,也打了电话过来问818和他们454需不需要人员支援。
“818的人应该是有跟踪他们,有第一手情报。”奉书恬把和林队商量后的结果转告费君臣,“林队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协同818过去救人。”
费君臣没有说话,他想自己去救人,但是,肯定队里和上面是不会同意的,哪怕被绑的人里面有他新婚妻子,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现在毕竟事情未到达最糟糕,不需要非他亲自上阵不可。
“政委,六六带了1队的人已经从营地里出发了。”奉书恬看得出他在酝酿什么,挡在他面前说,“政委你放心吧。”
小禄接到奉书恬递来的眼色,马上让人去将军车开过来。
四周至少有四个兵在看着自己,费君臣暂时动惮不得,但他鹰一样的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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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凉坐在车里,身边挨的是林嘉方。车子一晃,林嘉方靠到她身上,小声说了一句:“你们的车怎么会半路抛锚了?”
“天热,爆胎很正常。”林凉说,可以看见林嘉方再过去一人的林艺璇在假寐中微睁了眼睛,好像能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没有备用胎吗?”
“现在责任归属到是谁头上都没有意义吧。反正我们都是有可能要死的。”林凉有意把“死”这个字念重一点。
林嘉方脸色晃了晃白,说:“林凉,你真看得开,你不是刚结婚吗?”
“当军人随时有可能会死的,我老公也明白这点,才会娶我。”
“你是说你不怕死。”
“不,我是说我们都有可能会死。”
林嘉方听自己提起的这话绕了两圈后,变成了林凉不会死而她很可能会死,脸煞白的同时捏了捏拳头。
车子进了林子里,在一间小木屋前停了下来。七个人下车,进到木屋里。
头目走了进来,让人掀开屋里悬挂的一块帘布,露出躺在里面的病人,宣布道:“你们谁先把他医好,我就先放了谁。”
听这样一说,卫家鹏第一个冲了上去察看病人情况。一看,发现是打中了脊髓,很有可能子弹卡在了脊髓里,随着伤况的恶化,脊髓液开始有渗漏,随时可能会没命。但是,这样棘手的脊髓手术,他没有经受过,根本无从下手。
见这戴眼镜的军医脸上出现了忐忑,头目先把话说绝了:“我告诉你们,他是我弟弟,如果你们里面谁让他没命,你们通通给我弟弟陪葬。”
眼看形势到了这个地步,进修生肯定是没有办法的,赵班问身边的小民:“你有办法吗?”
“有办法,也得有齐全的手术设备,有好的助手,有好的药物和血浆。”小民答的是实话。
“手术器械我们在一家诊所里偷来了一些。”头目听到这话,让人马上把东西都搬了出来。
几个军医一看,见是十分普通的手术刀、镊子、止血钳,没有专科手术器械,而且,药物里面,连血浆都没有,只有葡萄糖和盐水。一个个看了只能都摇头。
头目一见,火了:“你们不是号称全军最好的军医吗?难道你们上了战场,也有齐全的东西准备好让你们救人?”
是没有。但战场上的急救包里最少有几针吗啡可以镇痛,让病人不要动,好进行操刀,以最快速度夹出子弹后止血。可现在连一针吗啡都没有,更别提麻醉药物了。这要操刀的是脊髓,病人一点动,都可能伤及神经,导致肢体残废。
“麻药是吗?你们缺的是麻药对不对?”头目这会儿想起了什么,“你们不是说你们中间有麻醉师吗?麻醉师能造出麻药吧。”
麻醉师哪有可能造出麻药。一听这话,林艺璇紧闭双唇。
头目刚刚见几个男兵上来给病人检查,知道他们不可能是麻醉师,于是随意抓了个女兵,把女兵燕燕揪了出来,逼问:“你,是不是麻醉师?”
“不。不是我!是她!”燕燕被他一勒脖子,都吓得喘不出气来,一手指向了林艺璇。
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土匪向自己走来,林艺璇张口大喊:“不,我不是,她才是!”
堂姐把皮球踢到她头上来了,早有预料,林凉甩甩手,道:“要麻药的话,你得让我去到外面,你别误会了,不是外头,是屋外这个林子里面有些草,可以尝试作为麻药。”这要归功于近些天配合自己师兄杨科做研究,杨科每到一个地方,必做的一项研究就是调查本地土生土长的各种药草,看能不能发掘出什么稀有药物。本地药草里,刚好有一种带麻药性质的马叶子草。
头目在她脸上看了几眼,没有发现她撒谎的痕迹,于是派了个人和她一块出去。
林凉见机会来了,走出屋外后,故意先往林子深处走。夜黑路不清,她佯装往前跌了一跤,紧接快速抓住了背后看押她的流匪双脚。流匪跟着她一跌,摔下来的时候手里的步枪脱出了手。她迅猛跳起,上去用膝盖压住流匪的胸头,嘭嘭两拳砸到流匪的太阳穴上,把人砸晕了。接着从地上摸到枪,快速换上信号弹,但没有发射。而是向主屋的方向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