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没有说话,走去和顾妈一块,余下的,都交给自己老公了。反正,包红包给老人,一直都是老公安排的,她不插手,因为这本就是孙女婿自己愿意包多少给老人就是多少的事。她可不会因此去束缚自己老公必须怎样。
爱面子吗?中国人就是因为太爱面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她顾暖不做这种事。
况且,她爸应该也看出来了,她老公怎么可能包一块钱给老人?
只能说,她这老公太爱玩了。不懂她老公的人,不知道。而且,她老公做每件事,看似疯疯癫癫无厘头的,却是总有道理的。
“爸——”
萧夜白把口袋里那个被老人退回来的红包,送到顾爸面前:“奶奶和爷爷说退回给我和暖儿,当新婚礼物。但是,我和暖儿想了想,主要是我想,我希望这家里,除了爸和妈,是有人祝福我和暖儿的。”
和女婿算是一见如故的顾爸,听着女婿这话点了点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说:“我家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爷爷奶奶,以及你们二伯这样的。这样吧,我送到我妹妹那,我有个小妹,人很单纯,你这一块钱送过去,我保准,她都不舍得花,要拿相框把它装起来了。就像很久以前,她结婚的时候,我那时候和你们妈都没钱,只能送个保温瓶给她。她用坏了都舍不得扔,说是我们两个送她的,绝对不能扔。”
这样的人,一听就让人讨喜。萧夜白高高兴兴地把这一块钱交给顾爸处理了。
隔天,顾爸就把这一块钱送到了自己小妹家里。
和顾爸说的一样,这顾小妹,因为从小和顾爸感情最好,性子学的顾爸,是个真重感情不贪钱的。
听说是顾暖她老公送的见面礼,顾小妹高兴地收下来,一边对顾爸说:“我得拿个什么东西好好把它装起来,对了,装在相框里,怎样?”
装在相框里,挂出来,自己看着高兴,逢人也很高兴地和人家说,自己侄女结婚了的大喜事。
这个顾小妹,真如顾爸说的单纯极了。
顾爸于是咳咳两声,有几句话必须交代这个单纯的妹子,说:“我先告诉你,这个一块钱,本想送爸和妈的,但是爸妈嫌弃一块钱,不收。”
“哦——”对自己父母那德行,顾小妹早就了然于胸,对顾爸说,“没关系,爸妈不要,我要,你让暖儿她放心,我绝对会世世代代把这一块钱传下去,告诉我孩子,这是他们堂姐结婚时送他们妈的。”
顾爸几乎快忍不住了,忍俊不禁。
“怎么了?”顾小妹终于看出顾爸有些奇怪的地方。
“爸和妈是不懂,我那女婿怎么可能真送了一块钱给他们。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普通的一块钱吗?”
顾小妹疑惑的,把一块钱放到光线下翻了翻,看了看,单纯是她,看不出什么蹊跷,只能问回顾爸:“不就是人民币吗?”
“是第一代的人民币,现在拍卖市场上,这一张,保底几千的交易,未来肯定继续升值,毕竟物以稀为贵。而且——”顾爸再透出个秘密,“我女婿备了两个红包的,如果老人家收了第一个,女婿准备包个一万圆的,同样不是现在版本的,是第一代的,那个在拍卖场上少说得拍出十几万的价格。”
顾小妹啊,嘴唇张的圆圆的,道:“爸妈岂不是得后悔死了——”
“所以,你自己收着了,我这女婿,脾气也硬,听我说送了你,你不会送给其他人才同意的。”顾爸说。
顾小妹虽然性格天真,但是顾爸这话她听懂了,不准她因为老人家两句话要回这一块钱她就给回去。对这点,她是赞同的,对顾爸说:“爸妈再怎样,都不该退回这一块钱的。怎么说都是孩子的心意。”
顾爸点头:“我是这么对二哥说的,二哥还气我呢。”
顾小妹对此没话说,因为,顾二伯家因为新招个女婿有钱之后,住了新房子,整个人都跟着变了。
顾妈那边,从顾二婶打来的电话,一样知道女婿包了一块钱给老人家的消息。但是,顾妈没有比顾爸少了解这个女婿,而且了解的更深些呢,拉住女儿问:“夜白送老人家这个红包,什么含义来着?”
不,顾妈更不信,女婿会拿一块钱去试探这对老人贪钱不贪钱。
见父母都慢慢地摸通了她老公古怪的脾气,顾暖微微一笑,告诉顾妈:“夜白他曾经说过,不真正懂得钱的人,不会利用钱的人,不值得拥有钱。”
说白了,萧公子的钱,只送给会赏识的,懂得投资理念的。像顾爸,不管识货不识货,但是,总归有种投资意识,茅台先收了,帮女婿打探是真是假,可以说,好心也有好报。反之,一点好心都没有的,然后又没有投资知识的,只能像顾爷爷和顾奶奶这么的结果了。
哦。顾妈圆了圆嘴唇:这个女婿,真是越来越对他们家胃口了。
那对老人,顾妈本来就认为,除了贪钱以外,对钱怎么用,可以说一塌糊涂。比如说,顾妈早就听说了,两个老人把现金放自己床底下。这样放钱,不是等于让纸币发霉吗?
顾妈反正是没眼看。
当然,顾爷爷和顾奶奶,绝对是不会赞成人家说的他们两老不会投资。想他们两老刚投资了全县城个个都争着要买的理财产品,让人妒忌死羡慕死都有。接下来,两老等着每个月像地主一样收取利息了。
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一阵相反的风声吹到了县城上,说是小张所属的那家金融公司挨查了。
至于挨查的原因,听起来更是惊心胆战的,原来这家公司这么大,做业务肯定不止这个县城而已,在其它地方,这家公司推出来的金融产品违约,不能支付给投资户利息不说,连本金都不保。
县城里的人,于是很快想起了前几年哪里地方银行破产的事。一个个不由的心慌意乱。
对于这点风声,顾二婶、顾爷爷、顾奶奶等,却都是死活不信的,因为,顾二婶刚拿到了这家公司支付的第一期利息,没有错。认为这是有人无中生有,造谣的,目的很简单,可能是竞争对手搞的,纯属妒忌。
甚至,顾奶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是顾妈因为妒忌他们两老投资给弄出来的谣言。
顾妈这算是无辜中躺着中枪了。
但是,没过一天的功夫,风声越吹越大,越来越像真的,因为连新闻都出来了,有记者过去采访,称这家公司哪里哪里不合法规,涉及违法经营。
顾奶奶他们,这才心里开始慌张了起来,因为这种事儿,请到记者都过来,可不是顾妈能做到的事了。
顾二婶打电话去问小张,小张刚开始还接顾二婶的电话,安慰顾二婶,说是公司的另一个分部出的事,总体上不影响整个公司的经营,和他们这里无关。到后来,小张的电话直接变成了关机了。
顾二婶、顾奶奶、顾二伯、顾爷爷,心头拨拉拨拉地凉。顾二婶打去给城里的女儿请教如何是好,结果女儿说他们自己一样也被套了,如今再焦急都没有用,只能等警察的消息。
那么,如果对方真是违法经营有问题,怎么把钱要出来?据顾二婶知道的,当年地方银行破产,有些人整整迟了十年,都没有把钱全部要回来。
完了。
完了完了。
顾二婶手脚发抖。
顾奶奶直接卧床不起了,顾爷爷血压升高,吃着药心口痛。两老的棺材本,这下怎么办。
听说两个老人生病了,顾小妹担心地打电话到顾二婶家里询问。顾二婶心情整不好,她和老公一下子损失了将近六万元,好在之后没钱了就没有再投,因此,比较起顾奶奶顾爷爷一口气投了九万来说,真的好太多了。
于是,顾二婶不小心就说漏嘴了,说到顾奶奶他们损失了将近九万。
顾小妹一边叹息,一边可怜自己这对父母,也跟着不小心,把那一块钱真相的的事,说了出来,说:“爸妈当时如果收了那一块钱,现在肯定最少能弥补棺材本了。”
顾二婶瞬间就被雷击中了。
没多久,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顾奶奶,和心口疼的顾爷爷,听说了这个消息。两个老人像死而复生一样,登时从床上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去找老三,要回那一块钱。”
边说,顾奶奶边埋怨:“早说不是普通的一块钱嘛。我怎么会不收呢?他们不知道我年老了,头昏眼花看不清楚吗?哪里能这样开老人家的玩笑的。”
对于顾奶奶这话,顾二婶真不好说,难道能说,你如果不贪钱,把一块钱收了,也就没有这么的和大款错失交臂了。说来说去,贪钱的两老人心术不正。
不管怎样,两个老人坚持去老三家里要回这一块钱。顾二婶和顾二伯固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也执拗不过两个老人。
一行人到达顾爸家里,发现,老三家里没人。
原来,近来天气好。难得到老婆娘家,老婆娘家附近的旅游景点是不是该顺道玩玩。萧夜白和章三凤商量之后,包了辆车,带上顾爸顾妈,一起踏青去了。
出游计划大概是三天。
顾二伯在顾爷爷的催促下给顾爸打电话。
“老三——”顾二伯喊,“爸妈在你们家门口呢,你快点回来吧。”
“我回不去呀。”顾爸说。
“怎么回不来?你难道不知道爸妈的棺材本都被人骗了吗?你女婿不是有钱吗?快让他回来救急。”顾二伯不假思索,认为老三就把钱拿出来填老人的这个空。
这话说得,连顾爸都觉得很气了,道:“我女婿又不是姓顾的,两个老人自己投资亏了,怎么得由他来填钱?说到外面,不就是我们姓顾的欺负人吗?”
“你女婿不孝敬你吗?”
“我没钱呀。我女婿家里不是破产吗?也没有钱。他那钱,都是跟他兄弟借的。这点,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顾二伯一愣一愣的。
顾爸说:“你赶紧让爸妈回家去,别再丢人现眼了。两个老人糊涂,你莫非跟着他们糊涂?”
问题是,顾二伯一样被人骗了钱,心里也焦急,急于找人填这个空,否则不会带爷爷奶奶来老三家里要钱了。这事儿,警察都帮不了,总得找人负责吧。
顾爷爷因此把手机抢了过来,气势汹汹对顾爸说:“不管怎样,那一块钱我和你妈要回来。那是属于我们的。”
“爸,当初是你和妈说,不收的,退回给了暖儿和她老公好好过日子用的,你们不能出尔反尔呀。”
“那是因为——”顾爷爷直跺脚,“你妈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一块钱!”
“一块钱就是一块钱,哪有什么普通不普通的,不就是一块钱人民币,莫非能变成其它的,妈没有看走眼。”
顾爷爷嘴巴直哆嗦着:“你傻子了吗?那一块钱,现在可以卖几千块呢。”
“爸,那一块钱,只是夜白孝敬你们的一块钱,不是几千块。你们要是转手就把这一块钱卖了,夜白孝敬你们这一块钱,那就没有意义了。”
顾爸说到这儿算是仁至义尽了,尽到儿女告诫父母的责任了。
可是两老听不听得进去,完全两回事。
顾爷爷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不能转手把萧夜白孝敬他的一块钱卖了。平常孩子送给他们两老的孝敬钱,他们不也照花无误。
这一块钱,说起来是一块钱,但是,属于投资品,那么性质不一样了。好比,孩子送给老人家一套瓷器,这老人难道转手把瓷器卖了吗?急于出售等于贬值。
送礼,尤其送的投资品,必然主人家是要好好保存起来的,这才对得起送投资品的人。
顾爸知道老人家在电话里肯定一下子听不明白,因而,让顾二伯听电话,慢慢的,把女婿大白教他的这个道理,说给顾二伯听。
顾二伯这回听懂了,恍然大悟:顾爸这个女婿,才叫做真正的投资家。自己家那个做小老板的女婿算得了啥,照样被人坑。
“老三,那你说我们怎么办?”顾二伯问顾爸,意思很明显,让顾爸去询问女婿的意见。
“没有怎么办。投资有风险,后果自负,像我买彩票一样。”
这点顾二伯受不了,顾爷爷顾奶奶一样承受不了。
顾爸安慰他们说:“我女婿家里都要破产了,不也一样。”
这哪里一样了?顾二伯刚要曝出这句,接着一想,人家真的没钱的话,再逼也没用。
顾二伯、顾爷爷等,只好悻悻然地回家了。
说起来,顾爷爷他们这个损失,自然不是县城里最大的。
投资上百万被坑的,比比皆是。
像吴妈,拿了儿子的三四十万一口气全投进去了,结果,血本无归。早知道,这三四十万,都可以在县城里开家铺子,或是买栋好点的房子住了。
吴妈和顾爷爷他们一样,不相信,又必须找人负责,因此,找到了当她投资顾问的林意珊身上,拉着林意珊诉苦:“珊珊,你不是说过没有问题的吗?”
林意珊倒也镇静,拍拍吴妈的手,说:“没事,阿姨,您别急,我应该比你更急呢,我都投了好几百万。但是,我都没有急,你等我问问朋友,别人或许会亏钱,但是我们绝对不会。”
吴妈眨眨眼,是听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大伙儿一块儿被骗了,难道被骗的能有区别吗?
林意珊离开吴妈,走到阳台上打电话回城里,给父亲的秘书小杨。
她每次投资都有底气,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得到的全都是内幕消息。像她和吴妈这次投资的理财产品,她是偷偷问过父亲秘书的意见的。
小杨告诉她,那家金融公司,实际上是她二姨妈夫家开的。也就是说,是康家父子开的这家公司。这样一来,那绝对不怕了。再亏,都不可能亏亲戚的。
林意珊信心满满,吩咐小杨,找个特殊的门道,走私下的路子,帮她和吴妈先把那笔钱要回来。
小杨听见她这话,直接苦涩道:“小姐,这是怎么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了?平时不是你都这样帮我做的吗?”
事到如今,小杨必须告诉她一个事实:“我不可能帮你做这样的事,小姐。投资有风险,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之前小姐你之所以从来没有失败过,是因为先生,你父亲,私底下还了债,填了窟窿。可现在,先生自身难保,哪里能拿得出这笔钱给你填窟窿。”
林意珊的两眼一瞪:“你说什么?”
吴妈总归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林意珊这话不怎么靠谱,毕竟,听了林意珊投资的钱不是被人一块骗了吗。于是,她这回想起儿子了,总归只有儿子是亲生骨肉,最可靠。
接到母亲的电话,到底是怕老人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来,为了这点钱不至于的。吴子聪回了家。
“子聪,你说这怎么办?”吴妈扯着儿子的袖口问,两眼都泪汪汪的。
“妈,投资是这样的了,有人赚就有人亏。你这几十万算不了啥,有人弄期货的,一夜之间失掉一个亿都有。”吴子聪道。
这话吴妈当然听不进去了,他们家又不是有钱人,几十万都很疼,肉痛的,吴妈不甘心地说:“珊珊说她有办法,找熟人,把钱要回来。”
吴子聪一听到这话就好笑,说:“妈,没有人愿意把到口的肉吐出来的。珊珊,没有办法帮到你,我一早就说过的了。”
“珊珊——”吴妈喊着阳台上的林意珊。
林意珊想挖个坑,先把自己埋起来。而且,小杨透露出来的消息,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什么叫做她爸自身难保?
耳听吴子聪在外面说的,一夜之间失掉一个亿,好像很像小杨在电话里说的有关她父亲林家乐的遭遇。林意珊猛地转身,从阳台上下来,对准吴子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吴妈在旁边看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吴子聪冷冷地勾一下唇角:“我那次已经警告过你父亲了,叫他别掉以轻心。”
“你说这是她干的?”林意珊不信,绝对不信顾暖能有这个能耐能扳倒她父亲,更别说萧夜白那个全家人都知道的败家子。萧夜白在银行的存款,是全部被萧鉴明冻结的,一分钱都没有的。
吴子聪看了看她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冷漠地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干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父亲确实做的过火了。她之前,我后来听说她受伤了,才惹得你小舅跑去和董事长摊牌,可以说,是触到了某些人的底线。”
“你这意思是说,她受伤是我父亲干的了?”
“是不是,你们父女俩心知肚明。”
“你血口喷人!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居然帮着她说话,你心疼她受伤是不是?”
“你够了没有?谁都知道杀人是犯法,最大的天理不容,要被枪毙的!只有不是人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我吴子聪贪钱,但是是个人!”
林意珊嘴唇哆嗦了下:“你,你不能这样污蔑我和我父亲——”
吴子聪目光冷冽:“要我说的话,你父亲就是无能。只有无能的人,毫无办法了,才会使出暴力这种行动。”
吴妈见事态不可收拾了,赶紧拉下儿子:“你说的什么,我几十万都在珊珊手里捏着呢。”
“妈——”
林意珊笑了,快意地笑道:“你看,你说你多清高,你妈不是和你一样吗,其实只在意钱,否则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在一起,是因为我以为你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现在看起来,和某人差了不止一大截。”
林意珊眯了眯眼:很显然,这个男人即使和她分手了,可是野心不减。只要他有这种野心,她不信,抓不住他。
“我走了。”吴子聪转身。
“哎。”吴妈追着儿子到门口,“你这样走了,我那几十万怎么办?”
“你不是信她吗?让她给你。”吴子聪抛下这句,直接走人。
吴妈只好回头看着林意珊:“珊珊。”
“阿姨,你放心,给我点时间,我怎么都给阿姨追回这几十万。”
“什么时候?”吴妈心急,今天就想看到钱。
林意珊不是没有办法,她不是有那套婚房吗?卖了,少说几百万。
再打电话给小杨做这件事,小杨道:“小姐,你别开玩笑了。先生欠债,欠到全部资产都被封锁了。你那套婚房,是先生付款,银行追究起来,是先生的财产,不是你的。包括小姐的信用卡,全部都是先生的财产。小姐你还是快回家吧。因为小姐应该没办法用卡消费了。”
事情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林意珊急问:“你没有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呢?”
“先生遇到了大鳄,真正的大鳄。对方一口就把先生吃了。”
对待林家乐这种,设套不行,暴力不行,干脆用钱砸死。
某人在火车上说过的话,变成了现实版上演,一夜之间,大鳄的大批量资金入市,瞬间,就把林家乐购买的期货一口吞掉了。
林家乐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
一夜激战的时候,他根本都没有想到过是如此巨大的一只大鳄。这种可怕的资金量,让他和同行只能瞬间想起了那一年某港的金融大战,索罗斯那只大鳄。
是他不小心被索罗斯盯上了吗?貌似不是的。
他和索罗斯根本没有交集。
只能说他林家乐倒霉?莫名其妙被金融界哪只可怕的大鳄给盯上了。
全身发冷,恶汗裹身,到现在,过了两天了,林家乐似乎都未能从噩梦里走出来。
于是,康家发生的事,女儿因为认为熟人关系,把钱都投进了康家做后台的公司结果出了事的事,他都不知情。同样的,康家都不知道他出了事,只知道自己家苦心暗地里经营的大公司,被人暗算了。
小杨被林意珊逼的没法,只好把林家乐从噩梦中叫醒。
林家乐抹了抹额头,指示道:“打电话给康董。”
“康董可能在康家的别墅,躲着债主和银监会的人。”小杨说。
林家乐诧异:“这么严重?”
小杨不得不告诉他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公司,今天发工资,但是,财务说没有办法,公司资金都被银行冻结了。”
因为他在外面的借款人,见他到期没有结款,告到法院去了。银行肯定马上把他存量的那点钱冻结了。
债主随时会找上门来,林家乐想着自己家恐怕都一样不安全,这时候,和康俊甲他们一块躲起来更好。怎么想,这事儿太诡异了,怎么会是他们两家人同时出错。
想他投资期货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这样过。康俊甲更不用说了,那家公司从改革开放起开始运营的,从来没有出事。
匆匆忙忙,坐上车,直接去到康俊甲的某处私人别墅。这栋别墅用的是康俊甲一个小三的名买的,因此,极为机密,没人能查到。
康俊甲派儿子康宝钧给林家乐开的门。
路上,林家乐就问起康宝钧了:“这是怎么回事?”
“房价近来下跌,影响到某些房企资金回笼,我们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只能借东墙补西墙。”
这些情况,林家乐真不知道,原来康家资金已经周转不灵了。看来是这么的一个情况,康家才想着急于掌控长达,来拿到资金填埋自己家公司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