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一口吐了出来之后,立马把她面前的碗推开,生气地说:“不好吃你就说不好吃,我会说你吗?”
“冲你给我泡面的这份心,怎么会不好吃呢?”
顾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是想这个明显自小养尊处优惯了的男人,肯定是生平第一次给人做早餐,为了她做的早餐。光是这份心思,她能说不?
萧夜白的眼睛拼命眨着,仿佛在收敛住什么东西一样。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放,轻声说:“你教我。”
客厅里的座机这时候突然又响了。
两个人同时望向座机。接着,顾暖回过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他眯起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没关系。”他对她笑着,伸手扶起她下巴,怜惜的味道,“有我在。”
她自然是不怎么担心的。这个男人,或许有时候显得很幼稚,但是,到底是个危险的男人,具有那个坐在王座上男人的遗传基因。
林意珊约不到顾暖出来,想到顾暖在长达上班,因此带着萧淑兰萧淑菊偷偷到长达,打算到招商部指出顾暖是谁。
结果她们三个人在招商部外圈兜了十几分钟,不见顾暖的半点踪影。找个人问了下,才知道顾暖今天请假了没有上班。
三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心头被吓了一条。
萧淑兰立马再拨了一次昨晚上打过一次的那个电话。这次,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没人听吗?”萧淑菊问。
“是。”萧淑兰挂上电话的时候不禁咬着牙齿。
“不要急。”林意珊说。
根据她们最新得到的消息,顾暖似乎从昨天已经在躲着公司里某些人了,貌似她在公司里得罪了人,说不定是这个缘故,今早上顾暖又找借口躲着。
招商一组的人与孟部长,是在等顾暖上班的时候下手。
可等来等去,顾暖始终不在,不好动手。
孟部长找来唐庆中生气,说新人怎么可以无缘无故请假,请了假怎么不到他这儿申请,自己批准了。
唐庆中说:“部长,她那天和我一块儿出事以后,公司本就给了她两天休息的假期。她当时没有用,现在用不行吗?况且,组长不在的时候,组长说了让我先顶着他的缺位,请假这种小事,向来自己组里就能批的了,根本不用麻烦到部长这儿。”
孟部长用第一次发现唐老鸭口才也不差的眼光看着唐庆中。
唐庆中顶住他的压力,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今天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之后,他意识到顾暖有了靠山,不需要害怕,直接顶回了孟部长一句:“部长,你着急找顾暖做什么?不是说她是个聋子什么都办不好吗?”
孟部长压根没有想到他会反问,只得狼狈地咳嗽一声嗓子说:“她都来我们招商部多少天了,我问候下新人,关心一下,不行吗?”
这个明显是借口。唐庆中心里冷笑着。
孟部长想着,顾暖这样躲着,肯定躲不了多久的,不怕她躲,于是挥下手刚要唐庆中出去。没有想到,这时一通人事部的电话打了过来。
唐庆中刚转身要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突然看见他的神色一变。
“什么?你说这是谁的指示?”孟部长对着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显得急促又紧张。
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两句。
“可她是新人不是吗?新人没有过试用期,怎么可以随便调离岗位?什么?!不叫调职,叫做借调——”孟部长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尚有这一招,傻住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顾暖下午来到公司上班时,看到了唐庆中很是高兴的脸。
应该说,自从方永兴受伤住院以后,唐老鸭的脸多是阴雨天气,有些愁眉苦脸的一直散不开阴云,主要是对他们几个的前途感到茫然未卜。毕竟方永兴暂时不再以后,他和顾暖在公司里的资历辈分都低,随时可以被某些人拿来揉捏。
唐庆中见到她来了,先是一惊,问:“你先生不是说你请一天假吗?”
请到一天假做什么?她又不是病了。
说起来都特么的不好意思,因为那种床事搞到今早上不能来上班。
顾暖咳了一声嗓子,说:“他说错了。”
说错了?
唐老鸭没有能体会到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想着电话里那个连声音都极具王威的男人怎么可能说错话。当然,唐老鸭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家里是典型的妻管严。
老婆说什么,大白先生是不敢说个二的。因为说了个二,等待的就是回家没饭吃,要饿死。
“前辈,我听人说今早上有人来找我?”顾暖转移唐老鸭对于她老公的注意力,在公司里谈她老公明显非常不合适。
唐庆中想了起来这回事儿,迟疑疑问道:“其实我也没有见到那些人,只是有个同事说看见有几个女的,一直在我们招商部外面转悠,他走过去一问,人家说是想找你。当然,因为你都没有来上班,说今天请一天假,她们只好回去了。”
“没有说她们是谁吗?”
“没有。”唐庆中想来疑惑的就是,像长达这样的大集团公司,上班区域有来访人员,都有出入门口登记的,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没有保障的安保措施的话那还得了。
顾暖于是可以想象到有可能是哪几个女人了。
唐庆中接着,终于向她提起一个令人振奋人心的爆炸性消息:“我们暂时,不用呆在这个招商部了。”
咦?顾暖都不禁感觉到惊奇。
唐庆中的嘴巴明显笑不合拢:“人事部发的通知,说是鉴于金融部那边缺人手,上面决定,把两个暂时调到金融部支援,等我们组长出院后再决定是不是回来招商。”
顾暖一听,立马明白了。那个人,知道她为他的计划付出了代价,于是开始保护她了。
唐庆中对此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说:“我感觉,突然感觉,之前在长达受的苦全部都是值得的了。难怪组长为什么一直受了委屈都要留在长达。”
因为长达有这样一个人,绝对不让不该受委屈的人继续受委屈。
顾暖的心头也是突然感到一片温暖,尤其想到那个人,还是她老公的亲爸。
公公的为人品德,响当当的,铁铮铮的。
接到了调令以后,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由于他们现在手头在做的项目只有明悦,明悦这个项目暂时先停了,不需要移交工作。因此,不需要打什么招呼,两个人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准备离开招商部。
即使如此,在要走的时候,部长办公室的门一开,江组长从里面走出来,对邱文得说:“检查一下他们要带走的东西。”
唐庆中和顾暖于是把物品箱放到桌上给他们检查。
邱文得仔细地翻了一遍两个箱子,箱子里头只有文具,什么文件都没有。
江组长叉着腰,有些无奈,莫非这样放他们走。因此,暗地里给了邱文得一个眼神。
邱文得的手因此摸进了自己一边西装口袋里。说时迟那时快,他刚要把某样东西往唐庆中的箱子里放时,一双眼睛突然锁住了他的手,伴随一道冷冰冰的女声对着他说:“前辈做这种事情,不觉得很对不起前辈这个称呼吗?”
愣了一下,邱文得抬起的眼睛,对上了顾暖的眼睛。
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聋子的眼睛,能有这样惊人的颜色以及无形的威慑力。
在这个时候,一个突然而至的人,让所有人感到大吃一惊。
“陈董——”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听说陈家铭突然大驾光临,孟部长急忙从自己躲着的办公室里出来迎接。
“陈董,您怎么来了?”
面对孟部长殷切的讨好式的疑问,陈家铭只是眼睛淡淡地环顾一圈,目光落到邱文得那只意图作案的手。
邱文得立马仿佛被电击到一样,猛缩回自己的手,这会儿他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陈家铭指着唐老鸭和顾暖:“你们两个,跟我走。”
说完这话,明显也不想和其他人废话,陈家铭转身就走了。
孟部长脸上难看至极的神色可想而知。
唐庆中和顾暖赶紧借着陈家铭这句话,抱起纸箱子尾随陈家铭。后面招商部的人再怎样,都不关他们事了。
不过只要想到孟部长那个表情,唐老鸭不禁偷着乐。
顾暖可没有唐庆中那么好心情,因为前面带路的陈家铭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太好。
想必,某人突然把他们这两个人拨到这人那儿,这人的心情一下子应该是不怎么好的。因为他们两个明显是烫手山芋。
走进了电梯里,陈家铭见没人的时候,终于对他们两个人说了:“今晚要出差。你们收拾一下,和家里打个电话。公司下午的车,送我们到机场。”
完全始料未及的消息,让唐庆中傻了眼。
“怎么,你以前不是常和方组长出差吗?”陈家铭淡淡地扫过唐老鸭脸上的表情。
唐庆中连忙肃起脸色,答:“是。”
陈家铭的目光接下来落到顾暖那里:“你读金融的,那人是这么说的。”
【72】夫妻第一次分开
那人,指的是谁,顾暖不需要多想可以猜到,只是没有想到,似乎陈家铭在说这话时口气里隐约流露出了一丝情绪。
陈家铭是想,自己招进来的人,自己第一个看中的人,却最终不是第一个用上人才的人。比起他,萧鉴明与新人仅仅见过一次面,但是极大妄为地利用上了顾暖。
差距在哪里,一清二楚。
为什么萧鉴明可以如此轻易信任上一个新人,为什么他陈家铭不可以呢?
突然抬头对上顾暖的眼神时,陈家铭眉头一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瞬间转移了话题说:“我知道你好像能读点唇语,不需要我写字吧。”
他后面这句话,顿时让唐老鸭一惊。
顾暖微垂眼,随之抬起脸,道:“只是略微能猜一点人家说的话。”
长达的人,是不容小窥。之前在学校里,她都从来没有被人发现的秘密,到了这里以后,已经是第二个人察觉到了。
听见她的意外承认以后,陈家铭没有表态。
电梯到了五层。
这里,是公司总部给刚成立不久的金融部,特别设立的一个独立办公空间。宽敞的办公地儿,占据了主楼南面五层的全部,足以容纳两三百号员工同时工作。
由于在初期阶段,金融部明显人手不足,远远不足以填充这么大的空间。
像顾暖和唐老鸭临时被借调到金融部支援一样,金融部除了需要的对外新招专业对口人员,更重要的人员补充,则是从内部调配其它部门的人。最关键的领导层。长达更是不能随便招一个外面来的陌生人,来掌握住集团内部的命脉。
是的,命脉。
金融部未来足以成为长达集团的事业的命脉,这一点都不属于夸张的成分。
是谁都知道,决定一个公司的命运在于钱在于资金。
而金融究竟是什么?在教科书里,金融学的定义指的是货币的储蓄与投资,狭义点来说,是指动态的货币经济学。
以此作为基础,企业金融,做的正好是掌控企业资金脉向的事。
晦涩的学科概念,是难以让普通人所理解。同样的,一个善于学习并且运用的金融学学生,如果不把书面的概念化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那么,无疑,背诵这些名词根本对个人的工作生活都无济于事。
如果让顾暖来形容一句金融学的真谛的话,顾暖会直接拿老百姓通俗的一句话来说,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很简单的道理,有钱了,你想干什么事都能干,没钱的话,无论是个人或是公司,做任何事都是寸步难行。
金融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没钱怎么变为有钱。
或许你会对此感到奇怪,没钱不就是去赚钱吗?赚钱不就是工作吗?创造出有价值的商品卖出去,那就是有钱了。
这个最基本的人类社会交易规律,只能说是发生在金融未创立之前。
有了金融以后,是否要等创造出有价值的商品才能赚钱这一理论,已经被金融完全给掀翻了,颠覆了。
金融学因此,它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它更像是一个赌桌,一个合法的赌桌,让投资者和生产者,更直接地进行一次赌博。
人们都知道,赌博这东西,哪怕你自己没有钱,只要借到钱,有超人的运气或是有超越庄主的技术,分分钟钟,都可以赚钱。
于是有了,企业金融更具体来说是做什么的呢?
一,在企业正式生产创造出商品价值之前,怎么借到钱。
二,借到的钱,怎么在一边生产之前,一边拿生产的预期商品作抵押,再筹集到钱来。
三,拿着借来的钱,你可以生产,也可以投资,继续生钱。
基本以上三点,看起来不是难懂,但是要转化为可行的企业行为,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各行各业专业知识的配合,是通常人难以去相信的。
比如,合法的金融行为,是必须在政府允许的法律范围,这样一来,需要律师团体的参与。
投资行为要产生预期的效益计算,这些则需要企业内部所有的现金流与资产名录,自然而然要财务部时刻的配合。国际会计人才的补充,更有利于企业向海外投资拓展。
同比类推,其它有关联的学科人才,一样可以融入金融部发挥最大的效应。
这样看来,金融是等于所有部门协调的中心,金融人才无疑成为了这一切行动的策划者,领导者。可见只有金融人,最知道怎样钱生钱了。
作为一个学金融的人,熟知这些金融内里的顾暖,因此不奇怪不是学金融的唐庆中为什么会和她一起被调过来,更不会奇怪在金融部看见其它部门的人在金融部一块工作了。
唐庆中和顾暖并肩走着,知道了顾暖原来会读唇语以后,现在感觉和她进行交流方便了不少,因此和她说话说的更多了,几乎有什么话都可以问她。唐老鸭对此乐此不彼。
“顾暖,你真会读唇语?”
“前辈,我只是猜猜,大致猜到一些。”顾暖有所保留地回答他。
“难怪你表现的像正常人一样,一般人如果不知道都看不出来你是聋子。”唐庆中欣叹的是,她这点小秘密,他和她日日相处都没能看出来,陈家铭和她一共只见过三次面就看出来了。
脑袋的智商风暴,作为基层员工和一个董事之间的区别是如此明显,让他唐老鸭不得不举手投降。
顾暖的眼睛,早静默地打量在前面那个男人身上的那身昂贵的纯手工西装。
应该说,这个叫陈董的男人,穿着总是那样的一丝不苟的,宛如一个欧洲上流圈子的贵族绅士。让人甚至可以想象这个男人一天的生活里,早上起床之后,对着镜子肯定要比女人花更长的时间来梳理头发。
陈家铭的这种精于打扮,却明显与她家里那厮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大白先生,一块生活久了,她顾暖隐约有点摸透家里那位先生无厘头的脾性。
萧夜白在家里,早上也要花半个钟头以上吹头发。但是,他这种行为所基于的理由,绝对不是像陈家铭那样因为注重自己的形象。
大白先生,纯粹个性使然,肆意妄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正因为如此,大白先生无法忍受没有个性的原因。简单来说,他有干净的强迫症,喜欢整洁的程度,到令他无比喜欢上纯洁的白色。因此在衣装方面,他喜欢白的,纯白的。即使偶尔搭配上,为了追求潮流,用点花样做衬托的衣服,都是偏为花香鸟语的颜色,鲜艳繁复。
在这样的喜好衬托下,穿的花花绿绿,颜色偏为轻佻的大白先生,没有理由会被人看成是一个正经工作的人,只会被人当成是一个只会玩玩不会工作的纨绔。
一般认真做事认真,全心全力投入工作的人,属于融入社会的人,是不应该特别强调自己的个性的。典型的人物代表,正属于在她顾暖前面走的这位陈董。
在商业办公圈中,沉重点的颜色,才能象征一个人性格稳重,成为做事可靠得以让他人信赖的风向。
陈家铭永远不会像大白先生那样,穿的像孔雀开屏吸人眼球,不会选择轻佻的白色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纨绔。他选择的西装颜色,要么淡灰,要么深灰,绝对是中规中矩。
只有这样中肯的打扮,足以让商业合作伙伴感到你的诚信,放心,使得商业谈判更容易进行。
换句话说,像陈家铭这样的人,善于拉同盟,树立信赖。
像大白先生这样到处独树一帜的人,只能说叫做整个社会里的异类,融都很难融入这个社会里,怎么能像陈家铭那样拉拢人心。
顾暖对家里那位大白的这点顾虑是对的。
其实在她进入公司以后,隐隐约约的,公司里早就在弥漫的一些传言,难免都会传入新人耳朵里。
说是董事局里,对于萧鉴明于未来长达集团继承人设立一事,具有很大的分歧。
没错。萧鉴明是个人掌控了长达集团的大部分股份,为长达当真无愧的王者。萧鉴明想把长达交给谁,萧鉴明自己都有这个权力决定。
可是,萧鉴明的独生子萧夜白,基本上没有在公司里怎么出现过。
董事局通过社会上主流媒体隐约暴露出来的萧公子的信息来看,萧夜白的个人形象似乎是大打折扣,大多数的主流媒体已经是把萧夜白定义为了一个只会花钱不会做事的富二代,一个纨绔,一个败类。
试想,一个关系到数以千计员工生计的大公司,怎么可以让一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纨绔来领导。
是底层员工都为此深感不安。至于那些握有长达相当股份的董事们股东们,当然是希望长达越来越好,越来越红,越来越赚钱,更无法容忍,不会允许让一个纨绔来领导长达的未来。这些公司里内外的民情,萧鉴明不可能不顾虑。
毕竟,一个公司赖以生存下去,需要靠的还是公司内外的同心协力。
或许基于这样的理由,萧夜白更没有出现在长达公司里的机会,看起来像是如此的。
问题的纠结点,只余下一个,大白先生真是一个纨绔吗?
如果顾暖不是一开始因为邱三姑的项目接触到大白先生,恐怕真也这么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跟随大众舆论走了。因为主流媒体上的那些报道,是很让人容易信以为真的。
另外百分之五十顾暖不太相信,是由于她从大白先生的微博里看到了一些其他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其他人只是看着大白的微博乐,她顾暖看的是一些金融学的门道。
可像她顾暖这样会想大白微博的人,必然是少数类的了。
大部人,不说外部人,仅看现在长达内部大部分的舆论,对于大白是否胜任长达继承人这一点,并不认可。
既然大多数人都认为了萧鉴明的独生子不够格继承长达,那么有什么人比萧夜白更合适呢?
这样的一个问题对应的答案,似乎不需要很多人进行思考。
纵观长达集团内部,年轻有为的男人屈指可数。
陈家铭,最少是其中铁板钉钉上的那一个。
似乎连唐老鸭都这么想呢。
只听唐庆中和她一样看着陈家铭的背影若有所思,告诉她:“陈董虽然在工作上历来对下属要求严格,貌似有点不近人情。其实我觉得他这点像我们组长。”
拿陈家铭和方永兴比?
顾暖觉得吧,这两者相比,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首先只说为人,方永兴绝对是不用说的,人品一流。这个陈家铭,仅她接触的这几次来看,人品问题,似乎还得先打个疑问号。
能坐得上公司里常务董事这把交椅的男人,怎么可能像方永兴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声张正义?
问题是连唐老鸭都一面倒地支持陈家铭,顾暖一方面内心里略显吃惊,另一方面,不由为家里那厮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和忧虑。
陈家铭在长达里的人气之高,无论像唐老鸭这样有没有亲密接触过的,都给予了支持票,可知其厉害程度。
不说能力,只说拉拢人心这方面,竞争对手已经是人心所望。顾暖可以想象到自己家里那位,本该是亚历山大的。
大白先生自己心里面对此是怎么想的?
她顾暖暂时没有从他口里听说过关于此事的只字片语,她只能从他的日常行为推断。
大白似乎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每天继续“无所事事”,“娱乐无限”。
是的,她顾暖从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当然,这都是因为他们两个结婚的日子才那么几天,并不长。
自己老公身为长达的继承人,在长达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貌似以萧鉴明独子的身份,随便在公司里挂个名誉闲职,领个工资都是很理所当然的事。这些,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让她感觉是——没有。
貌似,公司里的人,也都不知道老板的儿子在公司里做什么的,老板的儿子有没有在公司里领过一份工资,据说却是没有的。因为萧鉴明曾经放过话,没有为公司做过事做过贡献的人,不能在长达里拿一分钱。
顾暖回想了老半天,除了知道他底下的展大鹏是长达里头的人以外,基本上,好像他做的事和长达没有直接关系。
对了,他向邱三姑买的那块地,冠名的不是长达。
要是长达的话,她那会儿帮邱三姑看合同,早就记住了。
邱三姑合同上写的是什么公司?顾暖想了想,可能需要回头找邱三姑问问。貌似不是什么大公司的品牌,反正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