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最终,成功降落到了稳当的,早已停在原地等候的黑色摩托车上。
男人把女人抱在自己胸前,同时启动了黑色摩托车。
在楼上所有人,为搜索他们的踪影毫无头绪,宛如无头苍蝇一样瞎找的时候,黑色摩托车仿佛一条无声无息的黑蛇,驶出了停放的地点,接着驶上了前面一辆打开了后车门的小货车。
货车在接到摩托车之后,关上了车门,向前方驶去。货车驶出楼底时,却已经是另一座大楼下方的停车场。
紧接,在一个无人的路口,货车再次打开后车门,让摩托车离开自己。两辆车分头往东西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在城市里此起彼伏。
只有黑色摩托车仿佛驶离了尘嚣,是一直离开了城市的中心区域,离开了繁华地带。
顾暖好像能听见风声,但是,并没有感觉到风刮到自己的皮肤上。相反,她感觉到了一股温暖,仿佛一床厚实的棉被,抵挡住了所有可能袭击到她身上的寒气。
是,是谁?
是他吗?
在拼劲那最后一道力气冲罗杰斯的眼睛喷出辣椒水以后,她就毫无力气了。然后,她那只,尚有一线听力的耳朵,似乎能听见很多人在尖叫。
其中,包括了欧春华的尖叫。
或许其他人听不明白,偏偏,她是最能听明白欧春华那声叫声里蕴含的是什么。
是,她和欧春华是死对头,是冤家,可是,她同时,是最了解欧春华的人。因为谁让,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反而是敌人呢。
当她努力睁开只眼时,看见了,看见了在巴西那时候看见的那个黑色头盔。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低头,在她脸上扫过一眼之后,转动摩托车车头,随即潜入了一间地下车库。
车库里,没有人的样子。
他一个人把她抱下车,放进了一间房间,这个房间里貌似只有一张床,他把她放在了床上。
顾暖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这个男人,并没有马上脱掉自己身上的头盔,只是脱下了自己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然后,戴上了一双橡胶手套,像唐思礼经常戴的那种。
他拉开了床头边上的抽屉,拿出了放在里头的针具。
顾暖喘了喘气,看着他拿注射器在吸取什么药水。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水。
然后,他开始抓住她的一条手臂,拉高袖管,用橡皮带扎住她的手臂,暴露出皮肤下隐藏的血管,注射器的针头扎入她的血管里头。
顾暖那刻确实心头颤了一下。
在给她把针管联系上了血浆的袋子之后,他回头看到她脸上,看见她的脸很是平静,仿佛无论他对她做什么事都不会惊讶一样。
“谢谢你救了我。”顾暖道。
对方对于她这么冷静十足的声音,似乎眯了下眸子。
“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吗?”顾暖说,声音,依然很是平静。
男人,在黑色头盔底下的眸子闪了闪。
或许他在斟酌,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叫尼奥,顾小姐。”
一个带有童稚的孩童的声音,插入进来。
顾暖望过去,看到了房间另一边,不是连着库房的门打开之后,从外头蹦蹦跳跳拿着玩具飞机走进来的男孩子,正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男童——安东尼。
安东尼在走进来之后,亲眼看到她的样子,本来笑得很开的嘴巴登时瘪了下来,有些忧愁的眸光开始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裤子上的一些血迹。
“尼奥,她怎么了?”
尼奥,把自己头上的黑色头盔摘了下来。
本以为,这会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黑色头盔底下,还穿着一黑色头罩,是同样把他的样子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他的那头黑发,那么的浓密,仿佛黑色的森林似的,黑色的海藻似的,漂亮,而且神秘。
顾暖看着他的发梢,微微卷着。
她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头发。
安东尼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神情,也没有看见尼奥的神情,只是担心地说:“她好像流了血,不用送去医院吗?”
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尼奥的反应。
倒是那扇他刚走出来的门再次哔的一声打开,从里面出现的轮椅上,坐着的是菲利普斯公爵城堡的女主人,梅丽莎。
顾暖都不禁想:她这是逃出了狼窝,转眼又回到了狐狸窝了吗?
安东尼帮自己太祖母推着轮椅,推到了顾暖的床边。
梅丽莎打量顾暖脸上一圈,说:“你很幸运。”
“你本想我会死了吗?”顾暖道。
梅丽莎深层的嘴角边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你不是赌我不会让你死吗?”
顾暖没有说话,对此仿佛不想做任何评价。她和梅丽莎之间的赌博,其实在上次已经结束了。梅丽莎也放过她一马了。
梅丽莎坐在轮椅里,交叉起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很聪明。我上回就和你说过了。所以,我之所以会救你,原因也只有一个,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顾暖微垂下眼:“这只是一个老太太,渴望自己的孙子回家罢了,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浩然听你的话。之前,我怎么说都好,他都不听我的。他天生对我感到反感。虽然我觉得我和你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男人的眼睛总是盲目的,他们只看到他们所喜欢的女人喜欢什么,他们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这就是爱情。”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夫人。我只是庄先生的投资顾问,再说了,我有丈夫。”
梅丽莎的手指头,悠然在手背上敲了敲:“你认为你丈夫还活着吗?”
“他当然活着。”
“可他到现在,都没有来见你。”
顾暖的眼睛微眯:“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情,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更不会受到任何人有意的挑拨离间。”
这话,无疑是惹到了这位女公爵心头感到了恼羞成怒。
“那好,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很想看看你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我孙子出色吗?”
顾暖的声音平静又肯定:“他会来的,他死也会爬到我身边。”
梅丽莎瞬间转动自己的轮椅,径直出了这个房间。
安东尼看看自己太祖母,又看看顾暖,明显左右为难。
“尼奥,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去看看公爵夫人。”安东尼最后决定,说。
尼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黑色摩托爱车旁边,蹲下身体仿佛在检修机器,都没有听见他说话的样子。
安东尼急匆匆走了。
房门一关,这里面,又只剩下了顾暖他们两个人。
顾暖看着蹲在地上的那个背影,看了会儿,闭上眼。
似乎听见了她沉睡了的声音,蹲在摩托车前的男人,慢慢回过头,眼光,漫长地落在她的脸上。
【162】把她交出来
钟巧慧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脖子疼。
那该死的黑猫警长,居然打自己人!
越想越气,她坐起来。
“小心点。”
身边一个声音说。
钟巧慧一只手摸着自己脖子,一只眼瞪了过去。
眼前,床边上轮椅上坐着的,不就是黑猫警长的同党!
现在,她快恨死他们这群人了。
“不关你事!”钟巧慧掀开被子,脾气很大道。
章三凤倒是没有了小时候的大脾气,变成了现在的好脾气,摇头说:“怎么会不关我事?”
“怎么关你事了!”钟巧慧杏眸瞪起来唬着他,“好意思,你说呀!我朋友都快被你们害死了!你们不管她死活,不就不关你事!是,她是我朋友,不是你们这群没有心的人的朋友,关我事,不关你事,你给我走开——”
说着,她伸手在他胸膛上一推。
章三凤坐在轮椅上纹丝不动,算是硬生生地挨了她这一拳。
或许这样的话,他心窝口会好受一些。但是,不代表他认为卫长青最后的做法是错的。
他低低有些沉重的嗓音说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你说什么?”钟巧慧见推他不动,更气。想这男人都坐在轮椅上了,怎么像石头一样推不动,让她这个推着的人反倒觉得一种挫败感。
“我说,如果你想哭的话,没事,我当作看不见——”
钟巧慧惊愕地张大嘴巴,看着他。
他以为他是谁呢?
章三凤抬起的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她的脸,目光突然是那样的仿佛燃起了两支小蜡烛一样,专注的,让她都突然感觉到一种脸烧的热感。
钟巧慧别过脸。
伤心,难受,那是肯定的。想哭,有,那瞬间,在天台上的时候,在得知顾暖没有到达天台的时候,她痛苦到五脏六腑都快炸了,因此,真的很想哭。
可是哭一点都没有。再说那个爆炸性的情绪过后,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焦急救人,没有时间哭。或许,会哭吧,如果事情真的变得很糟糕的话,结果是她都无法承受的话——
哭,肯定会的。
但是,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最少,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这样多难看。
她为什么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呢?哭了再被他笑。
他从小笑话到她大。只因在两情相悦方面,是她单打独斗,所以,她是劣势的那方,好比她刚才推他那一下,她用尽了力气,他仍旧一丝不动,没有感觉。
她一直在推他这块大石头,岂知道,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强求不来的,因此一直推不动,推不动。
他是个石头,她,就是那个笑话,大笑话!
叫她在他面前哭?
笑话!
“不,我不会哭的。”
她的声音,仿佛湖泊上起的一阵微风,传过来,吹起的是他心头上的一丝涟漪。
章三凤说:“你是,不想在我面前哭,想在我大哥面前哭吗?”
她的背部登时僵了一下。
他从这个方向看得很清楚,能看见她脸上的那股悲伤,能看见她逃避他躲着他的种种轨迹。
真好笑,本来,不该是他躲着她的吗?因为他曾经对她做过多么不好的事情,现在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羞愧不已。
“你——不要乱扯——”钟巧慧不自觉地吃力地说着,“我都说了,这不关你们的事了,更和你大哥毛关系都没有。”
章三凤叹口气的样子:“我是,想让你情绪发泄一下,这样或许能更好地接受这些消息。”
“什么消息?”钟巧慧转过头。
“是这样的。长青后来,三番努力之下,打听到,确实好像对方并没有抓住她的人。有人把她带走了。什么人带走她的?没有人知道。监控录像好像一样没有能抓住他们走掉的踪影。因此,现在不能肯定,她是落入谁人的手里,是好是坏。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最少暂时她没有因此被人伤害。但是,也肯定不能说事情完全现在就是好的,毕竟她都不知踪影——”
钟巧慧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话里的语无伦次。
他是章三,整个赌博界都闻风丧胆的一号人物。几万亿的资金,在他面前都是荣辱不惊。所以,很难以想象,有一天,他说话能如此吞吞吐吐的,模模糊糊的,好像一点信心都没有的状态。
在她质疑的眸光射过来时,章三凤的嘴角边不得不浮现出了一抹苦涩的味道:“对不起。”
“嗯?”
“我确实,在这次事发之前,并没有能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不知道这是我的第六感出了什么问题,或是说,事情原本没有那么糟糕——”
钟巧慧看着他:“当然不怪你。你那个第六感,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准确无误的。你忘了吗?小时候,我送你一样东西,结果,你说那是垃圾。我明明送的不是垃圾。”
章三凤的脸色咔然一变,变成了灰色。
还好,没有变成黑色。
钟巧慧耸耸肩头,想这种复仇感还真是快意。
章三凤微低下那张秀气的脸,道:“以前的事,是我错。”
“那些事其实我都忘记了,真的,全部忘记了。要不是你突然自己提起。”钟巧慧道,口气貌似漫不经心的。
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好了一些,章三凤脸上不自禁地掠过一丝欣悦。
钟巧慧抓住了他这个表情,眉头一皱:“所以说你们都是没心的人,冷血心肠的人。你和他一样都是那么想的吧。当场就把顾暖,把身处在危险境地的同伴扔在那里自己跑掉了。说真的,你们不配做人!”
面对她这番指责,章三凤的脸色倒是没有任何变化,说:“长青的决定,我确实认为在那个时候,是正确的。我们总不能在失去她之后,再接连失去你和长青。”
“借口!”钟巧慧忿忿然,“他自己都说了,这种没有良心的事儿,他不是第一次做!”
“确实,他不是第一次,对于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
钟巧慧的喉咙里突然咔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
章三凤转动自己座下的轮椅,脸朝窗外,背对着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她这人的存在,是在外面的黑暗中寻找某个人影。
钟巧慧只能从他不动的背影里寻找着,看到了他抓在自己那条废腿上的那只手,是抓成了一个拳头。那时候,她的心伴随他这个动作提到了嗓子眼上。
“会找到他们的——”
章三凤低哑的声音,像是随着一阵夜风,飘出了窗外。
*
酒店里,伴随警车消防车等救援力量的到来。
欧士华和大厦里大部分的客人,得到了解救。
警察潜入内部寻找作案人员。
到这个地步,貌似,欧士华和其他客人,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间,他们好端端参加的商业酒会,变成有人袭击了呢。貌似是,也没有什么客人受到袭击的样子。
大多数客人的受伤,都是因为慌乱之间,互相踩踏碰撞所造成的。而幸好,酒店里并没有真的失火,空间也够宽敞,互相踩踏的结果貌似没有那么的惨重。大多数人只是轻伤。
像欧士华,连轻伤都没有。皮肤上几块小小的淤青,自个儿擦点药酒几天就能散了。
很快的,在休息场所,在现场处置伤员的工作人员找到了他,说:“欧先生是吗?”
“是。”欧士华点头。
“找到你要找的,与你失联的家人了。”
欧士华马上站了起来,问:“是我太太和我儿子吗?”
“是的,他们在等救护车到达。”工作人员说。
听到家里人受伤了,欧士华相当紧张,加快脚步穿过人群。没过多久,他在一张帘子隔开的小空间里,看见了自己躺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急救床上的儿子。
欧亚楠不知醒的样子,闭着双眼,头上,缠着厚重的,不知道多少层的绷带,白色纱布上,有一些暗色的血迹,足以说明其伤势之重。
见此,欧士华双手发抖。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欧家的唯一的香火。
转头,他看到了孩子的妈。
欧春华坐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脸上一副呆滞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在哪里似的。
那瞬间,欧士华突然想揍眼前这个女人。
因为儿子是因为去找她,最后变成这样子的。
现在儿子都变成这样子了,她这个当妈的,倒好,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似的。
“亚楠怎么受伤的?”欧士华当着太太的面问。
听见他的声音,欧春华抬起头,貌似魂魄未回归体内,给怔着的样子。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现在都和他在一起,你能不知道?!”欧士华先声夺人,拦截她任何辩解的为自己洗清罪责的言语。
欧春华仿佛回过神来了,心里冷笑几声。
果然,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儿子,而不是太太。
幸好这点认知,她早就了然于胸了。
“当然,不可能是我伤害他的,你想都知道。”欧春华说,声音清冷无比。
欧士华愣了一下,接着说:“你——”
“我怎么了?我是这个孩子的妈,难道能伤害他?”欧春华抬起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你自己说呢?你这幅气势汹汹兴师问罪对着我的姿态,是想什么了?不会是想着,是我把他砸成这样的吧?”
欧士华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是因为,按常理来说,确实不可能当妈的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太太,向来比他更疼这个宝贝儿子,疼到有时候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看不过眼,感觉老婆太过溺爱孩子了。
“我当然不是说,是你干的,只是——”欧士华说到这,突然想起她话里的漏洞,“你说亚楠是被人砸伤的?谁砸伤他的?”
欧春华当然也没有想到他的脑子瞬间能转的这么的快,怪自己刚才说话快言快语说漏了嘴巴。
“是谁?”欧士华生气地叉着腰。
无论是谁敢伤害他的儿子,他肯定没完!
欧春华暗地里吞吞口水,灵机一动,道:“当然是那个人了。”
“哪个人?”
“姓顾的。”
欧士华瞬间没有能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哪个姓顾的?”
“你我认识的,还有哪个姓顾的?在今晚这里出现的,又有哪个姓顾的?”欧春华对着自己先生那幅茫然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嘲讽,“怎么,情愿相信那个狐狸精,都不愿意自己太太的亲眼所见?”
“不是,你是说,说是顾小姐干的?”欧士华确实觉得不可置信,“她为什么对亚楠行凶?”
“还用说吗?”欧春华振振有词,“你自己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怀疑着什么吗?”
怀疑,是,他之前是怀疑,在听说了一些不好的谣言蜚语时,说自己儿子在工作的医院里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时常有接触,关系好像有些不可告人。要不然,他不会着急回国,安排儿子相亲。不过在那次相亲晚餐会上,不是证实了吗?证实了自己儿子,其实喜欢的人是赵家的小姐。
欧春华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继续落井下石:“其实,都怪我,我早就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了。那个女人,真是坏,坏到家了。知道亚楠喜欢上的人,是自己老公的外甥女以后,开始逼着亚楠做出选择,亚楠不依从她,她不就心急了,开始伤害亚楠了。”
“你说她喜欢亚楠,可是她不是嫁人了吗?”欧士华说。
“她是嫁人了。可是,谁不知道,她是因为贪萧家的钱,才去巴结萧家的公子爷。她怎么可能真正喜欢萧家的少爷,她喜欢的人是我们家的亚楠。再说,她这种女人,脚踏几条船很正常的。很多人都还说,她和很多男人的关系都牵扯不清。”说到这儿,欧春华锐利的视线在欧士华脸上一刮,“你和她再走近一些,我怕,你和她之间,都有扯不清的关系了。”
“你胡说!”欧士华猛然一甩手,脸上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欧春华冷笑:“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好感?”
欧士华双手叉着腰,转过身,貌似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开始观察儿子的情况。
看到他这幅态度,欧春华无疑怒到了极致。砰的,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伤害你的儿子,把亚楠伤到了这样,你还想护着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爸的。”
“谁伤害亚楠,我肯定会和这个人没完,你放心!”欧士华道。
欧春华嘴角一扬,掀开帘子走出去。
刚好,前面碰上了走过来的唐思礼。
由于临场的叛变行为,罗杰斯并没有打算处置唐思礼的打算。再加上那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在罗杰斯的人自乱阵脚的时候,外方警察的到来,使得罗杰斯的人慌然全部撤退。让她和唐思礼,都得以安全地在那片混乱现场里存活下来。
现在面对面,欧春华不禁得考虑,这个男人,会不会知道她的什么秘密。据她仔细回想,唐思礼是在她砸伤自己儿子之后出现的,并没有看见她行凶的场面,因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只与罗杰斯有关,和她无关。
“唐教授。”冷静下来之后的欧春华,用平常的姿态和唐思礼面对面说话。
唐思礼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样子,只是眼睛往帘子里面瞧了一眼。固然,在现场时,在罗杰斯带着人慌然逃跑之后,给自己学生处理伤口的人是他本人。
但是,现在他回来一看,似乎学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个情况看起来不太妙。
与此同时,欧春华是非常小心地想抓住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医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或许,从这个男人身上,可以第一时间判断出欧亚楠的伤情预后状况了。
“谢谢你,唐教授。”欧春华说。
唐思礼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的目光扫过她脸上,接着转身,向外面走去。
欧春华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她口袋里的电话接着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罗杰斯的秘书吉姆。
“欧太太,罗杰斯先生很感激你的协助,希望和你再一次快乐地见面聚餐。”
欧春华本想说,这没有什么必要吧。她可不想继续掺和进去这趟浑水里。
吉姆那边说:“欧太太,听说你儿子受了重伤,而他,是欧氏集团重要的继承人。刚好,警察受你先生委托,全力追查凶犯,那肯定是要极力先找到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