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凤立马眉头一挑。
贾宝墨没有见过他们口里说的老五,只是稍微听说过,据说这个老五没有逃出来,沉进海里还是河里去了,生死不明。
展大鹏突然说出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这个老五,貌似是这帮兄弟中心口的一道痛,从来他们都绝对不轻易提起,更别说和其他人说起这个老五的事。
搞得老五变得是非常神秘的一个人。
见到了这个地步,章三凤对展大鹏低声说:“不要说了,他在的话,也不一定能解这个毒。想想,唐思礼这样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毒。”
“不一样吧。”展大鹏仿佛陷入了在自己回忆的海洋里,没有醒过神来,一直说了下去,“唐思礼,只知道别人中毒给人解毒,哪里像老五,专门研究毒药的,能给人下毒。”
贾宝墨身体僵了下。
可见,像章三凤、展大鹏他们,在被绑架的那段期间,遭遇过多么可怕的事情,居然主动给人下毒了?
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听,虽然是自家人,展大鹏也是马上闭上了嘴。
有些事情,近乎黑暗的事情,肮脏到,他们这群兄弟压根,谁都不想回忆起那段非常黑暗的过去。
在顾暖的房间里,小布丁趴在舅妈床边,看着舅妈睡觉,看着看着,小眼睛的眼皮跟着往下沉了。
因为大家都在忙,事情变的有些复杂。想这孩子放在画室里也肯定变的不是很安全了,于是,不如把孩子和顾暖放一块,好照料。
欧亚楠看见孩子睡了,于是,走过去,绕过床尾,把孩子抱起来,打算放到旁边支架起来的一张铁床上。
小布丁被他抱起来时,小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他的脸,突然吐出一句声音,说:“你长得好像舅妈。”
欧亚楠微微垂下眸子。
连一个孩子都能轻而易举看出来的事情。
把孩子放下,盖上薄被。
欧亚楠转身,走回床边。
睡着的顾暖,突然间嘴唇动了下。
这让他一瞬间神经紧张了起来。
她睁开了眼,眼睛没有望到他这边,是向着窗户的方向,仿佛依然在睡梦中的样子。
几天来,她一直在做噩梦。只要心一旦放松下来之后,她总是会在梦里梦见那双眼睛。自从,巴西那一别,那双在摩托车头盔下的眼睛,变成了她梦里的常客。
“醒了吗?”
声音传了过来,勉强挤入了她不算很好的耳朵里。
顾暖转过头,再看到眼前这张脸,感觉是益发的模糊,辨认不清,因此她伸出去的手,触到对方脸上,道:“你不是站在窗户那里吗?”
看来,她是在做梦,梦到谁了。
欧亚楠握住了她触摸到自己脸上的手,说:“我不是他。”
顾暖登时清醒了,仿佛被冷水给当头一浇。
她坐了起来,摇摇头。
欧亚楠一直在旁边扶着她,道:“感觉清醒些没有?你睡了很久。我和教授都有些担心你这个情况了,生怕你是——”
顾暖回头,那双眼睛,还是锁定在他的五官上。
欧亚楠脸色沉了沉,道:“萧太太,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
“是,这话你是和我说过。”顾暖说,仿佛在回忆一般,“当时,你说这话时,我是半信半疑的。直到,我上次在巴西,看到了一双眼睛,那么的像你——”
实际上,那双眼睛,比以前这个男人的眼睛,更接近她记忆里的那双眼睛。
回想起在医院里,和眼前这个年轻人第一次碰面时,对,那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好像根本从来都没有认识她见过她一样。相反,在巴西见到的那双眼睛,是非常意味深长的,在她脸上瞥了下。
顾暖猛的转过头,对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你究竟是谁?”
“我是欧医生,萧太太。”欧亚楠说,口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很早,已经和你说过了。”
岂知道,听了他这话,她突然间嘴唇里发出了一声怪异的笑声。
“你居然叫我萧太太了,欧医生?”
欧亚楠别过脸。
“看来,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之前从来不叫我萧太太的。”顾暖锋利的眼神目光,在他的侧脸上扫过。
欧亚楠的喉咙里滚了下,说:“没有,我只是刚好,再说,萧太太和顾小姐,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你的身份——”
“你说的没有错。”顾暖口里含的这话,更加有些意味深长了。
之前听他固执地喊她顾小姐,本来,还给她留了一点幻想,幻想他是以前那个人,所以,这么的,他其实不太想让她离开她,好比从小粘着她的那个小男孩。
“为什么你突然改口了呢。”顾暖琢磨着,“因为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了?我嫁了人,当然要怀孕的了。这点,你跟着唐教授,从一开始接触我都应该知道的。”
欧亚楠保持沉默。
顾暖再一扭头,深思的眼睛落到他脸上:“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萧太太——”欧亚楠深吸一口气,“顾小姐,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再说了,这事我一早都和你强调过了,不要把我看成另一个人,我就是欧医生,不是其他人。”
顾暖的脸色微沉。
房间的门,敲了两下。
可能外面的人,都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的人已经醒了。敲门的人是管家,对里头的人说:“欧医生,唐教授让你过去帮忙一下——”
帮忙?
顾暖立马警觉起来:“谁生病了吗?”
欧亚楠闻声起身,同时对她说:“没有什么,你在这里休息,哪儿都不要去。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像她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等着呢。没有人能瞒过她的。
没过多久,顾暖站在了隔着一扇玻璃门的隔离室外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唐思礼回头,眼睛也看到她了,因此,不满的眼神射向了对面的学生。
欧亚楠皱着眉头,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瞒住她。
“她怀着孕!”
唐思礼说这话时,远远不止因为顾暖是个孕妇,是顾暖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是非常重要的身份,这不是普通的孕妇和孩子。
在他说完这话,气冲冲地走出去时,看到了站在那里没有走的顾暖。
顾暖的表情,脸容,呈现出来的姿态,是十分令人吃惊的。
唐思礼都不禁吃了一惊,想,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撼动这个女人呢。
看着自己母亲躺在病床上命在旦夕,顾暖脸上只有平静,冷静到极致的无波无澜。
这样的姿态,不说顾爸绝对办不到,之前,萧夜白来看岳母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像她如此好像石膏一般的脸。
眼看她这样的表情,像唐思礼这样的人,都不觉中,在心里头有些畏惧,以及肃然起敬。
“萧太太。”
顾暖转头,好像才看见他的样子,微微点了下头,说:“唐教授,是不是感到很棘手?”
“是的。”唐思礼脑子里此刻已经非常清楚了,或许,他这个医学专家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而眼前这个女人,有办法超越医生的能力。
他对此,不再对她有任何隐瞒,道:“是一种,我前所未见的,可怕的毒——”
“你前所未见?”
唐思礼因为她这句骤然的反问,眯了下眼,道:“请萧太太指点迷经,或许我真在哪儿见过,只是忘了——”
顾暖轻轻吐出口气,说:“上回唐教授去过我老公买下的那个山上的庄园,不是对那里出现的一些前所未见的植物感到兴趣吗?”
唐思礼因为她这话脑子里灵光一闪,同时,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问:“萧太太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而且,我做了个梦。”
刚好,章三凤他们知道她醒来了,于是都跟着过来了,听见她说的话,不由都有些吃惊和意外。
紧接,很显然,章三凤和展大鹏都联想到了什么。这两人,脸色悄然而变的同时,却是赶紧走到一边去商量对策。
没过多久,在山上的齐叔接到了消息,要把山上一些奇怪的植株给专机专人马上送到城里去。
顾妈身上中的毒,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有了结果。
【137】顾金融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绿色的,迷离的,像是传说中幽魂的灯光,在昏暗的室内,一闪一灭。
几个男子,都是身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打着黑色的领花,他们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举止看起来优雅得体,天生教养良好,带着非凡的特殊气质。
唯一让他们看来和常人不一样的,是在于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仿佛在参加一个化妆舞会一样,却不知道,他们向来,面世公众,或是一块聚会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打扮。
整个地下室内装修豪华奢侈,有全部由水晶打造的酒吧,有铺着红色绒面黑色桌柱的与众不同的桌球台,有像洒满污渍血液造型独特仿佛一条蜿蜒的蛇体的黑红沙发。所有装饰黑加红的主调,使室内仿佛弥漫了一种像是万圣节那样恐怖和神秘的气息。
男子们,姿态悠闲,有的微翘昂贵的皮鞋,坐在沙发上头微低看着手腕上的金表。有的,伫立在桌球台边,端着着盛放红色液体的酒杯,回头看着打桌球的另一个人,又掉头看在对面拿着飞镖打算射飞镖的人。
墙壁上,悬挂的大摆钟,笨重地敲打着声音。
十二点了。
是魔法回归现实的时刻。
吃红酒的男人,戴着一个狐狸面具,首先破除了寂静,发出声音说:“听起来真是糟糕的一个消息,不是吗,洛克?”
洛克,那个被唐思礼判定为白化病的男人,此刻脸上戴着一只兔子的面具,他手里拿着的飞镖对准镖盘上的红心,眯着眼,半天并没有把手里的武器射出去。
是人,都能感觉到他心头的犹豫不决。
只见他人把这话瞄准到他身上以后,回头,瞟了眼狐狸男子,懒洋洋的调子说:“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你不如说你是把一只可怕的东西给放出来了。”
洛克沉了脸。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戴的是一只狼的面具,听到狐狸男子的话,一样显得所有所思的姿态,道:“确实,这个女人从哪里来的?这个运气,连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们口里说的这个女人,指的当然是顾暖了。
那毒,他们没有想过世界上有人能解,因此,在邱三姑和她儿子放毒成功以后,他们本以为绝对大功告成了。因此怎么都没有想到,毒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顾暖迎刃而解了。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开始关注顾暖这个名字。
他们以前或许是知道顾暖的存在,但不过是认为其是一个不足为惧的女人。
甚至和普通大众的观点一样,这个女人,无非是条贪钱的狐狸精而已,盯着萧夜白口袋里的钱,贪慕萧夜白是萧家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不是吗?
几个男子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思考里面。
很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出身平凡,乃至寒酸的女人,从小到大,也不见得有什么惊人举动的女人,突然间,走进了人们的视野,而且,越来吸引住人的注意力。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不可预估的变数的话,或许我们该把这个钉子拔掉。”戴狼面具的男人说。
弯着腰瞄准桌球台上白球的男子,听见这话,眉毛一挑,道:“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我不认为是大惊小怪。”狐狸面具男人指出道,“之前,赵氏那个案子,之所以会让杨家上套,如果没有她在前面演戏,而且演的那么好,怎么让精明的杨家人上套。更别说,她一回国,轻而易举破除了绑架案。”
“说的也是。”洛克的空气突然间变得积极起来,插入他们中间说,“你们不想想,她是谁选出来的女人。”
萧夜白。
面对当年从他们手里逃脱的那群孩子,直接导致他们的损失惨重的这段过去,几乎令这些男子面色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愠怒。
“这事儿总有一天都必须解决的,眼看他们都长这么大了。”
“等他们结婚了,并且生孩子了,更困难了。”
“你们——”洛克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是不是和穆说的那样,操之过急了?”
另两人收住声音。
洛克继续眯着眼睛,把飞镖对准那红心,道:“不管怎样,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自私不贪婪的,尤其是手里握有大笔财富的人,无论他们伪装的多么仁慈,一旦他们面临失去优越地位的威胁,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张牙舞爪,否则怎么会被叫做鳄鱼呢。我们或许只是要欢迎,另一头鳄鱼跳进了这个池子里罢了。前面,她要面对的,肯定远远不止是我们而已,只要这世上,存在着人这种生物——”
*
顾暖仿佛听见了,一个盒子慢慢打开了盖子的声音。
潘多拉的盒子,好像即将开启,或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启了。
顾妈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的顾爸,不解地问:“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顾爸握住顾妈的手,心有余悸地嘴巴嗫嚅着:“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对于顾妈中毒差点死掉的事,只字不提。只由于顾妈这身上的毒,不仅中的蹊跷,解的貌似也很蹊跷。
章三凤和展大鹏在目睹顾妈身上的毒解了以后,一直坐在房间里,面对面的,没有说任何话。他们脸上的神色,仿佛比知道顾妈中毒那一刻,来的更加沉重了,是让旁边看的人都大惑不解。
贾宝墨是不解的人其中之一,问他们俩:“这么说,下毒的这个人,是在这个山上发现的毒草。那么,是嫂子认识的人了吗?”
对于顾暖能一下子指出毒草来源的这个事实,似乎,没有什么其它更好的解释了。
巧合?
怎么巧合到这么的巧?
眼看章三凤和展大鹏两个脸色如此蹊跷,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是这两人心里一直瞒着的。
贾宝墨推测了下,说:“三哥,四哥,你们说的五哥,是什么身份?应该也是富家子弟是不是?”
“不知道。”展大鹏道,“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再说在那个环境下,没有人可以完全相信另一个人说的话。大家也都知道,说出自己是谁家的身份,没有好处。”
“五哥长什么样子?”贾宝墨问。
展大鹏和章三凤同时身体一僵,都不说话,唯一,能从他们脸上看出来的,是他们貌似往门口那边望一下的样子。
拿着血压计的欧亚楠,走进顾妈的病房。
顾爸和顾妈看见他进来,不约而同地把头一转,眼睛看到其它地方去。
欧亚楠仿佛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走到床边,按照医学程序,给顾妈量血压。
电子血压计捆着顾妈的手腕,呼呼呼地打气,顾妈感觉自己心跳跟着直蹦。
这简直比让她死了更受罪。
好像能感觉到顾妈的心情,顾爸转回头,对欧亚楠说:“医生,我看她都好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她血压平时可能偏高,自己都没有注意。”欧亚楠说,目光盯着血压计上的数值,脸上一脸严肃。
顾妈顾爸都不觉得,只要换个医生,肯定血压都正常了。
总归是无奈之下,让这个年轻人给自己量完了血压。
欧亚楠走出去之后,顾爸对顾妈低声说:“是不是,太像了——”
顾妈似乎能想到他说什么,立马制止他:“不要胡思乱想!”
说着,顾妈心里担心的肯定不是自己,道:“暖儿现在怀着孕呢,不能受任何刺激。”
顾爸脸色呈现出一股沉思,微微地叹气。
说到那孩子,在家里,其实都不粘他们这对父母的,感情最好的,整天粘着的人,是他姐姐。他们做父母的固然心酸难忍,但是,恐怕都不及做姐姐的顾暖内心伤的重。
顾暖知道母亲醒了以后,心里放下,坐在房间里,陪着小布丁下跳棋。
小布丁看起来,有些心里不安,忐忑写在脸上。现在,舅妈醒了还好,之前,舅妈没有醒的时候,快把他吓死了。因为——舅舅都不在这了。
“想谁吗,爸爸?”看出孩子脸上的表情,顾暖问,“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爸爸或是哥哥的。”
小布丁对此摇摇头,小嘴巴吐出:“舅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大白离开,都超过一天的时间了。
确实好像是越来越不对劲。
顾暖按捺住心口的那股被孩子这话勾起的不安,笑道:“你很喜欢你舅舅吗?”
“喜欢,老喜欢小舅了。”小布丁见其他人没在,对舅妈说实话。
顾暖感觉奇怪,问:“可是,你和你舅舅,好像不经常见面吧?”
“是,没有见过几次。但是,舅舅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个不一样,在小布丁嘴巴里,显得非常的慎重其事的,让顾暖都不禁必须高高竖起不太灵光的耳朵去聆听孩子的解释。
小布丁说:“其他人,看见我,总是笑,笑完,要来亲我的脸。我的脸又不是东西,凭什么总是被他们亲。亲完我脸上都生疹子。小舅不笑,但是,从来不亲我的脸,那眼神,比很多人都诚实多了。”
像这样年纪的孩子,居然能评断出诚实两个字,实在是不简单。
顾暖微微伴随这话笑了笑。
要说大白,确实是很诚实呢,从来不撒谎,也不装模作样的,是怎样就是怎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日子,和他一起的时间多了,导致,现在突然察觉他不在自己身边,身旁空空落落的,心头缺了一块似的。
原来,大白狗的粘性,是能让人患相思病的。
她这是第一次在想他了吗?
想着她当初和吴子聪交往那么多年,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挂念一个男人。
伸出手,在小布丁脑袋上摸了摸,自然,是被孩子那解释的话,逗到有些哭笑不得。想必,之前萧淑菊萧淑珠等人,在见到小布丁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蹭一把孩子的脸,当蛋糕一样的亲,难怪惹得小布丁非常反感,反而觉得大白最好了。
对于孩子口里说的假惺惺的笑容和虚伪,顾暖是深有体会的,因为大概每个孩子,都会在成长过程中,在最单纯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成人。
孩子的心灵,是最美的一面镜子。
顾暖想着,如果自己孩子和小布丁这样乖,真也不错,只怕自家先生那个性子,没有办法给她带来小布丁这样的孩子。
头脑里,绕着他的身影,好像都不能想其它东西似的。
顾暖眯了眯眼。
再过去了一天,大白依然没有回来。
这回,连顾爸顾妈都察觉到很不对劲了。
顾妈问:“夜白说去哪里,去几天,做什么事?”
刚好,女婿接电话的时候,顾爸在场。顾爸很记得当天发生的事,说:“这事不怨他。那天他奶奶病危,他奶奶把他从小抚养大,他不能不回去的。”
是这样的话,顾妈倒也没有办法,一块无奈地说:“总得等他奶奶转危为安,才能回来吧。”
如果是这样,好歹打个电话回来,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想着大白以前从来办事,都从来很是贴心,让他们做岳父岳母的很放心,可这回突然无消无息的,不像大白的作风。
顾爸顾妈嘴里不说,心里却是分明感觉到哪儿不对。
不管怎样,女婿是回自己的家去,他们对这点是无可奈何的。总不能叫女婿不回自己的家吧。
萧夜白回萧家后,这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失去了联系。
没有一天的时间,章三凤等人,已经警铃大作。
展大鹏在室内不断地来回走动,徘徊着,手里握着的手机,拨打萧夜白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章三凤的头微低着,手指捉着轮椅的扶手,被头发盖着的脸色不明朗。
贾宝墨看着他们两个,似乎说出了他们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说:“二哥八成是被他们扣押了。”
这回不是萧鉴明自己出事,是萧奶奶出事了。萧鉴明是出了名的孝子。可以说,这次是踢中了萧鉴明的铁板。
不说,那下毒的计划终究是谁实施的,但是,一个不可以争辩的事实是,是顾家人把毒送过来的,导致萧奶奶中毒病危的。
顾家人的愚蠢愚昧,贪婪,导致到了最终这个几乎无法挽回的恶性后果。是谁当父母的,当儿子的,都得心里面好好想一想了。因此不难推断,萧鉴明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老人家这个病情究竟怎么样?”展大鹏轻轻呼出口气,说,“都让人把药给送去明新了,照理来说,应该问题不大的了。”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章三凤有所保留地说,“老人家年纪大,不像顾太太身体还比较年轻,扛得住。你想想他奶奶都九十了,这么一折腾,怕是解完毒,半条命也没有了。”
眼看这话说的没错,展大鹏的眉头益发纠结成一团,忧愁的,问贾宝墨:“你让人去打听,都打听出些什么了?”
“没有打听出什么。还是和之前的情报一样。”贾宝墨道,在他们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派人出去打探萧家的情况,结果,萧家人居然玩起了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