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刚:“睿康也有他的家庭,他离婚以后也会再婚。”
遥远:“他就算再婚也会照顾我啊!不是一直这么说的吗?你又知道他要再婚了?你问过他的意思没有?他恰恰跟我说以后都不结婚了呢,想找远方亲戚过继个小孩。”
赵国刚:“你妈妈也不可能让你不结婚…”
遥远叫道:“让我妈来跟我说啊!你把她叫出来试试?旧账还没算呢,她第一件事就是先给你两巴掌你信不信?”
遥远道:“就这样。”
赵国刚怒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你到底成熟不成熟!”
“我很成熟!”遥远道:“就是因为我长大了,我才会要求决定我自己的人生!当初你要去结婚我没有干预你,现在我不结婚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决定!不管我有十个老婆还是没有老婆,你始终都是我爸!但你别用自己的人生原则来规划我,行吗?”
赵国刚气得不住喘气,片刻后他说:“随便你吧,等你四五十岁就会想结婚了。”
遥远道:“如果到那时候也不想,你千万记得不要再和我重复这段谈话了,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你不结婚,以后财产留给谁?”赵国刚说:“延续后代是人类的天职…”
遥远道:“我哥会过继个小孩给我。如果他能生的话,你可以去找他商量。”
遥远随口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又道:“你小儿子生了也可以给我个,这多好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不是最烦我跟你老婆关系不好么?等大家这些当事人哪天都千秋万代了,子孙后代一笑泯恩仇,反正身上都流着你的血,谁的财产有什么关系?再过百儿八十年,到我自己都死了,更无所谓钱留给谁了。”
赵国刚蹙眉说:“宝宝,你说认真的?”
遥远无所谓道:“爸,你总把钱看得这么重做什么?大不了你也可以找老家爷爷那边过继一个给我啊。能有什么区别?”
赵国刚道:“你不懂家庭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我懂得很!”遥远道:“我比你们都懂!爸!不是结了婚有老婆小孩就叫家庭的!世界上不幸福的家庭何其多?我现在已经有一个家了,请你不要再用你的家庭观来套在我身上!”
赵国刚长长叹了口气。
“而且。”遥远道:“有些话我只是不想说得太清楚,我想你早就心里有数了,不是么?你为什么不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我对你的感情,不因为我结不结婚,或者和谁结婚而改变。”
父子沉默良久。
遥远知道赵国刚一定知道的,黎菁离婚那会嚷嚷出来,舒妍也是他刻意去安排的,赵国刚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赵国刚又叹了口气,说:“是爸爸害了你。”
“不是。”遥远说:“我觉得我很幸福,真的,妈妈去世以后我就一直不幸福,心里总缺点什么,现在我终于过得开心了。我真的很高兴,能活得自由自在的,还能吃饱穿暖,还有我哥陪着我,没什么求而不得的事。你正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又这么自私,不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你如果一定要我结婚,我可以去结婚…但我只会很痛苦,你要觉得离开了我还伤我不够,这辈子不把我彻底折磨疯,折磨死你就不能放心的话,你说就行了,你说‘宝宝,爸爸希望你娶老婆’,那么我可以为了成全你的面子,这就去找个女孩求婚,然后痛苦一辈子。”
赵国刚眼圈发红,重重出了口气。
遥远说:“爸,我去赚钱养家了,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赵国刚闭着眼,许久后说:“路上注意安全,你回去以后再想想吧。”
遥远:“我会的,你也再想想吧,我想了十几年了,你才想了这几年呢。”
遥远松了口气,出外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过来,现在给你们发钱。”
他拿出一个鞋盒,里面装着几大叠人民币,说:“身份证先押在这里,用护照就可以通关了,每人领四千块钱,打个收条。回来交了货就还身份证,结算薪水。”
一百,两百,三百…助理数钞票,每人发了四千,收条和身份证收进抽屉里,十五个人,六万块钱发下去。
遥远取出顶帽子戴上,拿了个小旗子,上面画着只猴子,说:“现在跟着我走,带你们去香港玩。包一顿午饭。”
遥远带着十五个学生去坐地铁,说:“咱们是代购,知道吗,代购!绝对不是走私,不要混淆了概念,咱们买的东西都是国家批准可以携带,不用收关税的…”
“…大家在这里排队过关,过去以后如果找不到人,就在第一个集合点的牌子下面等,记得了是繁体字,集合点…跟着人走就行了,看人朝哪里走朝哪里走…”
“在这里换钱,其实你就算不换,有银联卡直接刷卡也是可以的,不过建议还是换了比较方便。”
“好了!人都齐了!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跟我来,每人一张八达通,回去以后要还给我…先去逛逛街吃饭,自己想买什么也是可以的,进口的巧克力都很不错,建议适当买点回去送老婆…”
“护肤品,奶粉,手机每人带一个,盒子压扁了收进箱子里放好,机打发票收好,刚好四千…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自己过来逛!是的,以后会给你们单子!现在认识路了,下次上班的时候就自己过来了,几个人一起来也可以,但别让我等太久,会说广东话最好,说普通话也没问题的…你管我买润滑油做什么…别看了!莎莎是上市公司,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比专柜便宜很多,你们到时候直接把单子给服务员就行,让她们帮你配好,付完钱就可以走了,现在每人办一张会员卡,地址都填这个…小票,发票千万千万要记得,没票的我不收货啊!先说清楚了。”
遥远带着一群人蝗虫一般入侵各大商店,能办打折卡和会员卡的都办了,地址全部填上齐辉宇在香港的住处,让他每天去清理邮箱的传单就好。
中午还带着员工们找了家必胜客,四人一桌吃披萨,出来又给他们办了香港本地的手机卡,装在新买的手机里。
学生们各自背着包,提着四大罐奶粉,遥远道:“香港的关是完全免税的,不用怕有人拦你,大家一起过关,回内地海关有时候会抽查,大家可以各自分散排队,也过得比较快。”
“咱们是代购,这些东西包括手机,都是自用的,懂吗?”遥远又强调道:“不用怕,不会被抓去喝茶的,顶多就让你们报一部手机的税,被扣货了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税的钱我来出,不会拘留你的,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看到到处塞宣传资料的轮子们就让他们走开,别拿任何传单,知道吗?”
“咱们只是帮客户买点奶粉和护肤品,带太多东西是不行的,那种人就是走私了,看。”遥远示意他的学生员工们看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个走私犯在身上绑了五六层手机,足足有六七十台,被缉私员拦住,一层层地解开手机。
遥远面无表情地说:“像那个人的行为,明显就是犯法的了,懂吗?”
学生们同情地点头。
过完关,回到公司,几名员工点好货,收了八达通,把收条和身份证还回去,又每人发放五百元薪水,遥远道:“根据你们的课表已经排好班了,每月只许出入境四次,每十四天两次,港澳通行证到期以后自己去办续期,办好以后寄到学校怕丢的话,邮到公司来也是可以的,都不要贪心,频繁出入境就算你没带什么东西,也容易被留下来几个小时,浪费时间不划算,记得了啊。”
学生们领到钱,跑一趟就有五百,简直是赚翻了,纷纷研究值班表,朝遥远拜拜。
遥远又安排自己公司的职员去联系快递,填单上门收货,根据淘宝店的销售记录卖掉一部分,其它的当做库存,留着慢慢卖。手机重新装盒,拿去给周爽卖。
他在淘宝商城开的铺,生意一开
始就很不错,他错开了所有学生的兼职时间,保持每天打印一张单子出来,让一个人上门领单过去代购,陆陆续续的,资金就不用一次给出太多,每天买四五千的东西,赚七八百左右的差价足够,大头给兼职学生,每天自己抽成两三百。
至于客服,装箱和后勤,都让远康和万林的职员兼任就行,反正全在领工资没活干,有效发挥所有生产力。
遥远把远康改造成了淘宝店,颇有点成就感,等到六月份iphone3GS上市的时候那就是暴利了,每带一次可以赚一千多。
遥远把事情全部搞定,再安排个赵国刚公司的经理,让他负责到时候发钱点货,收身份证发身份证,联系兼职员工排班等问题。
“咱们公司里有谁是本地户口的也可以去赚点外快。”遥远又吩咐那经理:“或者方便托家里人代办港澳通行证的,都可以。”
经理无奈莞尔,接下工作,于是遥远全部事情分发完,忽然有点无聊。
这种店根本不用自己来看着,开个头就可以自己运转了,初期每月盈利也有接近一万…于是又可以回家睡觉了。
遥远看了眼表,六点四十。
手机不停地响,上面亮着谭睿康的名字,遥远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乐。
“老板,下班了么?”经理推门进来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锁门。”遥远说。
员工都走了,只有遥远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外面灯红酒绿,华灯初上,石板烧的招牌亮着灯,女人世界购物广场在做商演促销,和对面的顺电打擂台打得不亦乐乎。
遥远穿着西装,躺在转椅里,两脚交叉搁到办公桌上,皮鞋擦得铮亮。
办公室的日光灯照得他有点困,遥远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是慕容雪村的《天堂向左,深圳往右》,赵国刚买的。
翻了几页,手机还在响,铃声是卢巧音的《垃圾》,遥远跟着动情地唱。
“留我做个垃圾…常留恋于你家…从沉溺中结疤,再发芽…”
遥远拿着在香港买的润滑油盒子当麦克风,摇来摇去,借着铃声的伴奏唱K。
手机停了,片刻后又响起,这次换了铃声,是赵国刚的来电。
赵国刚:“宝宝,你骗你哥说要订婚?”
遥远爆出一阵大笑,说:“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啊!”
赵国刚:“你哥把戒指都给你买好了,刚刚还在问怎么回事。还不接他电话,你在什么地方?不在家里?”
遥远乐道:“好的我知道了,现在给他回电话。”
遥远挂了电话,给谭睿康打,谭睿康接了,怒吼道:“你在做什么?!这很好玩?!”
遥远边玩润滑油边漫不经心道:“改时间啦,下周再订婚。”
谭睿康道:“你说谎!姑丈说你根本没和那女孩联系!”
遥远笑得差点翻到桌子下去,谭睿康又道:“在什么地方!我要揍死你!”
遥远道:“你猜?”
办公室大门打开,谭睿康面无表情地看着遥远。
遥远马上找地方躲,谭睿康摔上门大吼道:“太晚了!”接着一个箭步冲过来,揪着遥远,道:“你…你!”
“你!”谭睿康那表情真是太精彩了。
遥远笑着讨饶,谭睿康揪着他衣领把他提起来,手指抵着他喉咙,说:“你你你…”
遥远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环住他的脖颈,动情地吻了上去。
谭睿康箍着他的腰,狠狠地低头吻他,把他按在办公桌上,愤怒地看了他一会,遥远眼里荡漾着笑意,捏了捏他的耳朵。
谭睿康平静下来,说:“你太狠了,你是在报复我?”
遥远说:“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对我的么?大家扯平了。”
谭睿康:“还以为你真的要结婚…不行!这根本不一样!”
遥远:“有什么不一样?”
谭睿康悲愤地吼道:“不一样!你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我耍得团团转…”
遥远又大笑起来,谭睿康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惩罚般地吻他。
“不不…在这里不行…啊!”
遥远被他扯开西装衬衣,扣子粗暴地解开,衬衣被扯出西裤,皮带被解下。
“声音小点。”谭睿康沉声道:“你买的润滑油?”
“等…等等。啊!”遥远幸福又难堪地被按在办公桌旁,谭睿康又把他抱到墙边,没有套子,涂了点润滑油就直接上。
遥远口干舌燥,被谭睿康从身后抱着,西服外套敞开,衬衣搭在外套上敞着,落地玻璃窗里倒映出自己白皙的胸膛,小腹,脸直红到脖颈,谭睿康抱着他的腰,让他仰身,看倒影的景象。
“啊——”遥远眼角溢泪,领带松松搭着,衬衣纽扣尽解,谭睿康把t恤撩到颈后,喘息着看他,手指挟着遥远的阳具不住轻晃。
遥远被他顶得前面流水,拖出一道细丝悬着,那真是这辈子见过最羞耻的景象。
“我不行了…”遥远道:“轻点…太深了…啊!”
“这就不行了?!”谭睿康道,霸道地扳着他的下巴,把唇凑上去,又把他抱到沙发上,狠狠地顶撞他。
“舒服么?”谭睿康放慢了动作,深深插入他的身体里,咽了下口水,注视着遥远的双眼。
遥远竭力点头。
足足抽插了将近一小时,谭睿康吻得遥远快窒息了,遥远感觉到谭睿康直接射进了自己身体里,他挺了动作,两人仍紧紧抱着,肆意的接吻,摸对方的头,捋头发,揪耳朵,就像两个小孩在玩一样。
谭睿康出了口气,说:“饿不?”
遥远道:“有点…”
谭睿康道:“你给我等着,这事还没完。”
遥远笑了起来,说:“你想做什么?”
谭睿康:“晚上回去继续教育你!”
遥远笑着推了推他,让谭睿康退出来,谭睿康给他拉好内裤,系上衬衣纽扣,遥远脸色发红,脖上,胸口全是谭睿康吮出来的吻痕。
“我看看你的脸。”遥远让谭睿康侧过脸,他的耳根还很红,脖子上留着遥远的吻痕。
“先休息会。”遥远说:“做得太猛了。”
谭睿康穿好衣服,掏出烟盒摇了摇,里面还有两根烟,分给遥远一根,两人点上,遥远西服凌乱,倚在沙发上喘气,两人坐着抽了会烟,遥远笑着去轻轻扇他的脸,问:“还生气吗?”
“唔。”谭睿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明天别去上班了。”遥远道:“回公司帮忙吧。”
谭睿康:“这就又有生意了?多少利润?”
遥远道:“做得好的话一个月两三万吧,我爸打算开健身中心,到时你去给他帮忙。”
谭睿康:“健身中心能赚多少?”
遥远:“几百万吧,他今天都在写预算了。”
谭睿康拿过他装工具的脏兮兮的帆布包,抽出个信封,说:“上缴的家用。”
遥远打开信封看了眼,里面是谭睿康可怜的几千块钱月薪,终于领到了。
“三个月,一万多点,买了东西,剩下五千。”谭睿康说。
遥远说:“真少。”
谭睿康道:“是啊,你们都是几万几百万的,就我是窝囊废,拿这么点钱,活该被媳妇嫌弃,活该被耍得团团转呢。”
遥远把信封拍在谭睿康身上,笑得歪倒下去,枕在他大腿上。
谭睿康一手搂着遥远,自顾自地抽烟,笑了笑。
“虽然很少。”遥远笑道:“但却是你全部的钱了。”
谭睿康小声道:“可不是么,什么都给你了,人也是你的了,你知道就好。”
遥远收好钱,谭睿康道:“吃饭吧,我被你害得中午吃不下饭,都快饿晕了。这几天又被你饿瘦了不少。”
遥远嗯了声,去关灯,收起润滑油,谭睿康又从包里拿出一对钻石戒指,站在办公桌前,掏出包里的工具,躬身把戒指套在小铁榫上叮叮叮地敲。
“那什么?”遥远问:“今天买的钻戒吗?”
谭睿康没说话,避开钻石部分,调整了两个指环的大小,敲了一会,退出来,递给遥远一个。
“大了。”遥远试着戴无名指。
谭睿康拈着另一枚戒指,一脸无奈地看着遥远。
遥远马上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
窗外夜景繁华灿烂,谭睿康拉过遥远的手,把自己拿着的那枚钻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遥远低头牵起谭睿康的手,把另一枚钻戒给他戴好,推到指根。
“刚好。”遥远说。
“嗯,很合适。”谭睿康挎起包,牵着遥远的手,回到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去过他们的人生。
——番外?完——
这个番外本来是要放在定制印刷本里的…
结果被钢刀架颈,只好提前贴出来了
整个番外四万四千字
不要再来砸我家窗玻璃了喔
收官,任务完成!爱你们—3—群么一个
春天快乐,亲爱的。
第66章 定制番外:小远,生日快乐
“今天是宝贝小远的生日,远康电视台特约记者谭睿康在这里为您现场直播…”
“让我们来看看今天有什么呢?”谭睿康拿着个录像机,在附近转来转去,像只兴奋的大马猴,自己乐个不停,遥远一脸麻木地站在家门口,维持钥匙插门孔的动作。
手提录像机里景象晃来晃去,固定在遥远的脸上,谭睿康说:“小远今年好像不太期待过生日?”
遥远:“到底可以开门了没有!站得我脚麻了!”
谭睿康忙不迭道:“好好,来,开门。”
“当当当当——!”谭睿康用录像机对着遥远的脸,遥远忍俊不禁,把镜头推开点,推门进去,发现华侨城的这个复式重新装修了一次,装修得很漂亮。
中午十二点,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暖洋洋地透过窗纱投在柚木地板上,抬头时哇的一声,发现天花板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每个气球的绳子下还系着一张心型的小卡片,登时心里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阳光灿烂的家里,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好蜡烛,遥远先是脱下西服外套挂好,跑上跑下,在家里转了一圈,在大床上弹来弹去,谭睿康道:“寿星仔!下楼吹蜡烛,吃蛋糕了!”
遥远换上睡衣下来,谭睿康穿着衬衣西裤,煞有介事地在点蜡烛,说:“来许愿,吹蜡烛。”
这就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吗?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遥远已经很满意了,他吹了蜡烛,谭睿康又从茶几下拿出两个钹,哐哐哐地敲,说:“生日快乐——!”
遥远笑得倒在沙发上,马上抄起录像机对着谭睿康拍,谭睿康英俊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说:“来,切蛋糕。”
遥远越看越好笑,切开蛋糕,谭睿康正拿着录像机朝他拍,还配上解说词:“看小远的表情好像对今年的生日礼物不太满意,嗯让我们猜猜他在想什么呢…”
去年的生日遥远还惦记着那个没有收到的纸箱子,但谭睿康死活不再拿出来了,一直说过了就过了。
今年的…尚可将就吧。
遥远切下一块蛋糕,谭睿康还在那里逗乐,说:“切开了切开了,马上要切开了…”
遥远心里恶作剧念头一起,冷不防抬手,把一大块蛋糕砸在谭睿康脸上。
遥远看着谭睿康那满脸奶油的模样,倏然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
谭睿康放下录像机,悲愤道:“你太浪费了——!”
遥远正笑得乐不可支,不料又被谭睿康把蛋糕糊了一脸,两人就像小孩一般开始疯狂大战,把好好的一个蛋糕摔来摔去,暴殄天物,谭睿康边糊他边道:“这个蛋糕要三百块钱!”
遥远揪着谭睿康衬衣领子,拼命把奶油朝他衣服里塞,两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闹着闹着遥远被谭睿康按住,灼热的唇吻了上来。
缠绵的长吻里带着香甜的奶油味,遥远紧紧搂着谭睿康,谭睿康嚼了几下蛋糕,专注地低头,把蛋糕喂回来,喂进遥远嘴里。
“唔——”遥远心里情欲荡漾,那一刻两人都像要融化了一般,疯狂地接吻,吸吮,遥远伸出手指解谭睿康的白衬衣,解了两颗扣子后不住打滑,谭睿康便反手扯着后领直接脱了下来。
不到片刻,两人都脱得浑身赤裸,在沙发上纠缠,谭睿康说:“小远,我要吃了你。”
遥远啊的一声,脸上晕红,谭睿康把奶油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撩拨般地朝下舔,舔到他腿根耸立的阳物,遥远颤抖着喘息,片刻后拉着谭睿康健壮的手臂,让他起身,说:“我来。”
他按着谭睿康坐在沙发上,分开他的腿,谭睿康肤色偏深,阳物笔挺,龟头饱满,遥远把奶油涂满他的肉茎,抹得他的阴毛上也沾了不少,开始舔舐,吸吮,舒服得谭睿康呻吟出声。
“要射了…等等。”谭睿康低头摸了摸遥远的脸,又把茶几上的录像机转过来,对着给他口交的遥远。
谭睿康舔了舔嘴唇,说:“来。”
他把奶油抹在自己的胸膛,腹肌上,古铜色的身躯涂满白色奶油,看得遥远情欲大动,爬上去仔细地亲他的唇,舔他的乳头,谭睿康反复咽口水,喉结微动,脖颈以下直至锁骨处泛起潮红,胯间肉棒轻轻抽动,硬得如铁一般。
谭睿康抱着遥远,抵着他的鼻梁,小声说:“坐上来。”
遥远眯起眼,一手扶着他的肉棒,分开两腿,背对录像机镜头缓缓坐上去,喘着气说:“太…太重口了。”
“痛么?”谭睿康看着遥远的双眼,示意他起来点,抱着他的腰,伸手又去抹了点奶油,涂在自己的龟头上,遥远感觉到谭睿康的阴茎一点点地顶开自己身体,继而顺利滑了进去,登时感觉到一股被填满的充实感。
“把它关了…唔。”遥远正要关录像机,却被谭睿康顶了几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谭睿康把他的手抓回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他的腰,说:“你来,主动点。”
遥远缓了片刻,刚进来的痛感过去,抱着谭睿康的脖颈,低头吻他,谭睿康短发上全是奶油,帅气的脸上也带着甜味,他忍不住去舔谭睿康耳朵上的奶油,说:“你来吧。”
谭睿康小声说:“你喜欢怎么做?你来。”
遥远不太喜欢那种反复冲撞的感觉,后穴的感觉会麻,他更喜欢慢慢感受做爱时的充实感,便以膝盖支持自己的重量,直腰,起身,令插在自己身体里的肉棒接近整根抽出,再深深坐下去。
“啊!”遥远眼里带着泪水。
“这样很舒服?”谭睿康有点迷离地看着遥远。
遥远轻轻点头,咽了下口水,说:“这样进来会顶到…顶到前列腺。”
谭睿康明白了,抱着他的腰,让遥远动了一会,继而说:“从背后来,下来。”
遥远侧躺在沙发上,谭睿康躺在他的身后,扶着肉棒以背入式捅进来,遥远舒服得神志模糊,不住浪叫,谭睿康插了几下,又把茶几上的录像机转了个方向,预览屏朝向遥远,加大了抽插幅度。
谭睿康的肉棒很长,每次抽出来再整根捅进去时都能顶到遥远的前列腺,顶了几下遥远就硬了,然而前面还有录像机拍着,遥远满脸通红,说:“别拍了,太…”
“没事。”谭睿康说:“你看…”
谭睿康抬脚,把录像机调了个角度,拨下去点,镜头正对着他们身体的连接处,遥远目不转睛地看着,谭睿康说:“小远,你真性感…”
谭睿康边说边后退,把肉棒整根抽出,遥远看到预览屏上谭睿康操他的景象,那粗长的肉根抽离时发出一声轻响,肛门还未完全闭合,龟头却抵在上面,缓缓摩挲数下,再次把穴口顶开,整根捅了进来。
“啊——啊!”遥远被顶得难受地大叫,谭睿康却在他耳旁说:“老公的技术不错吧?”
遥远道:“很…很爽。”
谭睿康宠溺地吻他的耳朵,说:“叫老公,叫。”
“老…老公。”遥远道:“唔——”
他的唇再次被谭睿康吻住,那根大肉棒在他的身体里反复顶撞,录像机一直对着两人的胯下拍插穴的画面,羞耻的情欲在遥远内心不断堆积,谭睿康开始几下浅,一下深插地顶撞,顶得遥远的肉棒流出不少水来。
“不不…不能这样,啊!”遥远被谭睿康抬起一腿,谭睿康的手绕过自己大腿下面,握着他的肉棒来回套弄,同时更从后面反复插他,遥远看着自己被插的同时又被套玩的景象,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感受一下堆积到顶点。
“要射了啊!不行了!”遥远爽得快哭了。
谭睿康在他耳边粗重喘息,松开手,遥远抑制不住的高潮了,阳具没有被摸也射了点出来,精液一股股地朝外淌,那快感简直是他和谭睿康做爱以来最强烈的。
“射了?”谭睿康亲昵地吻遥远的脖颈,舔他脖子上的奶油。
“只射了一点。”遥远道:“还…还有感觉。”
谭睿康道:“换个姿势吧。”
他让遥远背靠沙发,面朝自己,示意他两腿分开,朝他发红的后庭上涂满奶油,两手撑着沙发,调整录像机,对着自己的臀部,刚好能拍到他抽插的场景,从正面俯身上来,试着让肉棒抵弄,抵中地方,捅了进来。
“啊!啊!”遥远忍不住抱着谭睿康健壮的臀部,把他朝自己身上按,两人边接吻边疯狂做爱,谭睿康整根抽出又深深插入,速度快得像打桩,淫靡的啪啪声响起,遥远爽得头皮发麻,看着录像机屏幕上那根大肉棒反复插自己的后穴,屏住气息,继而在高潮中狂喘。
“我爱你,小远。”
“呜——”
谭睿康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遥远,顶得他快窒息的时候深深吻了上来,胯下同时猛插了几下,堵着他的唇,认真的,幸福地吻他,两人都深陷在高潮时的情欲里。
分开时遥远躺在沙发上微微喘息,谭睿康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阳具,笑着看他,说:“起来。”
遥远全身都油腻腻的,被谭睿康拉起来,险些在木地板上打滑,穿上拖鞋去洗澡。
谭睿康从身后抱着他,给他打肥皂,他们互相摸对方的身体,摸着摸着又硬了,谭睿康便把遥远顶在瓷砖上,从背后进来。遥远无意识地贴着冰冷的瓷砖,舒服得大叫,他们把浴缸放满热水,谭睿康搂着他的腰,把他泡在温暖的热水里抽插。
当天做了两次出来,遥远只觉得快散架了,谭睿康还笑嘻嘻地去收拾沙发,猴子耳朵动了动,说:“小远,又长大一岁了,哥爱死你了。”
遥远裹着毯子,蜷在落地窗旁,说:“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么?”
谭睿康想起来了,忙道:“糟了,还有一件的,跑哪去了。”
还有?遥远兴奋起来,穿上拖鞋过去,看到谭睿康在蛋糕的残骸里找了一会,说:“是什么?”
谭睿康哭笑不得道:“给忘了…有了,在这儿!”
谭睿康从蛋糕里翻出一个亮晶晶的卡,用玻璃纸包着,那是一张邀请卡。
他拿着卡,翻来覆去的看。
【赵遥远先生的生日party邀请卡,地点:马上你就知道。】
谭睿康把沙发擦干净,客厅收拾好,穿上毛衣过来,搂着遥远,说:“下午才出发,先休息会,睡个午觉。”
当天谭睿康安排好了假,把猫送到赵国刚家去寄养,回来搂着遥远,两人依偎在落地窗边晒了一下午太阳。
遥远枕在谭睿康的肩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他接了个电话。
谭睿康:“货到了吗?好的,其他的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分别给我发过去。”
“走了吗?”遥远伸了个懒腰,问:“去什么地方?”
谭睿康伸长嘴,么了他一下,拍拍遥远,说:“哥都收拾好了,你到楼下等就行。”
遥远走下楼去,冬季阳光灿烂,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谭睿康换了身运动服,戴着副墨镜下来,俊朗非凡,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遥远越看越爱他,觉得谭睿康这些年里越来越成熟了,就像自己老爸那样,快奔三的人更有种别样的魅力。
“你越来越帅。”遥远无奈道:“我越来越老了。”
谭睿康笑着刮他鼻子,说:“你这是儒雅。”说着凑上来亲了亲他,把几个大旅行包扔上车,说:“出发。”
那是一辆越野吉普车,遥远道:“哪来的?”
谭睿康道:“找朋友借的,咱们的车跟他换着开。”
他俩坐在前头,后座放行李,第三排座位折了起来,塞了四个大纸箱子。谭睿康开车驰出车库,把录像机交给遥远,遥远用镜头对着他,谭睿康兴致勃勃地打方向盘,边凑到镜头前笑道:“今天是小远的生日,为了表达我对他的爱,我决定送他一份生日礼物,这是我们这辈子里最特殊的生日礼物。”
谭睿康把车驰上高速,打开车载唱机,悠扬的音乐飘了出来,他在音乐里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像在发表什么感言,又唏嘘道:“今年,是我们一见钟情的第二十年,我们终于认识到彼此原来是互相深爱的,所以为了纪念宝宝小远的这个生日,我打算带着他,开车走遍全中国!”
三秒后:
遥远:“啊啊啊啊啊啊——!!!!”
谭睿康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惨叫道:“声音小点!耳朵要聋了!”
吉普车离开深圳,驰上前往广西的高速公路,天色一片灰暗。
遥远拿着录像机,说:“马上就要离开深圳了,我们在加油站停车,吃第一顿晚饭,车上有什么呢?这四个大箱子里是什么?”
遥远一手拿录像机,另一手揭开车后门朝里拍,远处正在买快餐的谭睿康吓了一跳,飞速跑过来,说:“不许看!还没到拆开的时候!”
遥远看到里面是几箱电子书,当即说不出的奇怪,谭睿康买了盒饭与饮料回来,两人坐在路边,分了喜欢吃的菜,在夕阳下吃了晚饭。
吉普车调头上路,当夜谭睿康把车停在一个村子外面,摇开天窗,放下座椅,铺成一张床,两人盖上毯子,躺在车里说情话,看星星。
接下来的数天,他们边玩边开车,有农家乐就进去住一晚,在车上听音乐,堵车的时候就塞着耳机玩PSP对战,找不到宾馆的时候就把车停在路边,在车里睡。
大约一周后,他们抵达第一站,广西罗成县西面的一个小山村。
“路非非非…常不好走。”遥远拿着录像机,说:“磕磕碰碰,山路上颠簸得要死,外面都是枯草,难道这里有什么特别好看的景色么?”
他朝车外拍了一会,又把镜头对准谭睿康,谭睿康帅气地一抹嘴角,抬眼看镜头,神秘地眨了眨眼。
车停在一间小学外面,遥远继续拍摄,说:“到了,我大概能明白了。”
下课后的小孩子们好奇地围上来,谭睿康说:“找你们校长,乖。”
遥远拿着摄像机拍这个学校的操场,破破烂烂的教室,谭睿康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里面是四十台电子书。
遥远笑了起来,录像机朝着一个小女孩拍,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道:“艳红!”
遥远摸了摸她的头,谭睿康正在和校长说话,把电子书送给他们,校长召集了学生,让他们回到教室里,请谭睿康去给孩子们上一节课。
“不不。”谭睿康忙摆手道:“我不会说,真的不会,这个是我弟弟。”
录像机里的校长说:“给小同学们说一说外面的世界…”
遥远道:“我可以上课。”
遥远与校长握手,校长去安排学生们回教室,准备上课。
遥远询问地看着谭睿康,谭睿康道:“每个学校会送四十台电子书,都有保修卡的,坏了寄回深圳来修就行,以班级的名义借给小朋友们看,我都帮他们安装好了内容,背后还请厂家用激光铭刻了咱俩的LOGO呢。今年的生日,你会收到很多句‘谢谢’。”
遥远幸福地笑了笑。
谭睿康英俊的脸上有点发红,说:“弟,这份生日礼物,喜欢么?”
遥远道:“喜欢,非常喜欢。”
谭睿康接过录像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拍遥远上课的模样。
遥远站上讲台,说:“后面那只猴子,小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坐在这样的教室里听课,上学。”
小孩子们纷纷大笑,遥远说:“知识是人生最大的财富,通过自己的努力,我们都能走出山村…”
“…广西的省会叫南宁,我们来自广东,在海边的一个大城市…”
遥远拿起一本电子书,说:“书上面有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有在那些城市里发生的故事,未来的某一天,你们要努力,读县城里的初中,高中。”
“长大以后就可以去更多不一样的地方,学到知识,回来建设家乡…”
谭睿康专心地看着屏幕,遥远讲了接近半小时,最后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同学们,下课。”
“谢谢老师——”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走的时候,收到许多小卡片,吉普车再次驰上国道,前往下一个地方。
录像机里晃动着绿色的常青松林,谭睿康的声音道:“现在我们到贵州了,小远正在学开车…”
遥远道:“你别干扰我!”
谭睿康道:“玩玩就行了,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无照开车,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学…”
谭睿康好说歹说把遥远劝回来,自己坐上驾驶座,凑上去“啵”地吻遥远的唇,说:“下一站是贵州山区,冬天来了。”
他们沿着广西国道进入贵州,再进滇北,把四大箱电子书挨个送出去,收获了上千张小学生亲手画出来的感谢卡片,云南今年大旱,不少地区都一片龟裂,谭睿康在昆明市的快递公司寄存部又领回来四大箱电子书,继续上路。
十二月,遥远与谭睿康的足迹遍布整个云南,一月份,他们在丽江过了春节,与闹哄哄的人群一同庆祝,拍照给赵国刚报平安,再次开车北上。
二月份,他们途经重庆,经过四川,从四川进入青海,三月份,草长莺飞的季节,在青海湖畔住了三天,进入甘肃。
谭睿康又发完了四大箱电子书,在兰州快递物流处领到新库存,遥远的录像机已经记录了他们遍布小半个中国的足迹。
从甘肃进陕西,春夏交接的时候漫天都是风沙,小孩子们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上追逐笑闹,遥远和谭睿康依偎在一起,对着明灭闪烁的火堆看每一张卡片上祝福的话。
“谢谢…谭叔叔。”遥远歪着头看:“这是什么东西?”
“猴子。”谭睿康说:“他们画的猴子…”
遥远把卡片朝谭睿康身上拍,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谭睿康笑着笑着卡片被风吹走了,两人忙起身去追。
安静的长夜里,天顶群星闪烁。
吉普车中,遥远和谭睿康亲昵地抵着鼻梁彼此摩挲。
“我爱你。”遥远低声道。
谭睿康答道:“我也爱你,小远,你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他们在沙尘暴中再次启程,车在路边熄过火,谭睿康便低头端详地图,遥远找GPS定位,去寻找县城求助,被询问身份时,两人便把箱子里的卡片拿出来,一张张交给警察看。
遥远把其中的几站风景传上网去,深圳的驴友协会开始关注这件事,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读书捐赠活动中来。
谭睿康算了收支,直接联系厂家订制的电子书,每台出厂价180,送出去一千台,共计十八万。
这对遥远来说完全是值得的,这是他从小到大,所体验到最真诚的幸福与快乐了。
“这些都是无价之宝。”遥远对着录像机说:“我会好好保存它们。”
谭睿康手肘搁在方向盘上,朝录像机笑着说:“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今天已经是四月了,春天来了,祝宝贝生日快乐。”
他们走过了谭睿康联系的所有山村小学以及希望小学,回到深圳。
三千多张手写的卡片,谭睿康把它们全部过塑,再依次贴在书房的墙壁上,遥远用笔涂了许多爱心。
窗外百花盛开,晚春时节,树木的绿叶繁华茂盛,春意浓厚得令人无从抗拒,整个大地,一片焕然生机。
——完——
第67章 王子病的春天·不知秋思落谁家
谭睿康最近被附近的几个公司里的高级白领誉为“男神”,前段时间长胖了,被赵遥远逼着去健身,现在肌肉练出来了,上班时一身笔挺西装,衬衣领带,开个玛莎拉蒂新款的SUV,又搬了公司,每次引得不少人侧目。
但是实业今年大滑坡,生意不好做,赵遥远心里苦但是不说,天天在家里算账,想什么时候把公司关了去炒房算了。但以谭瑞康打哪儿指哪儿的本事,万一最后从去赚钱的变成接盘的,更哭不出来。
“喂,男神。”赵遥远说,“注意一下形象,对面有人看着呢。”
谭瑞康回到家里,便穿着个大花老年裤衩,打着赤膊走来走去,腰上贴两块胶布,展示他雄性的健美身躯,要么就朝沙发上一躺,夹着人字拖开始打游戏。
“快过中秋了。”谭瑞康说,“得去准备月饼。”
“今年经济下行啊。”赵遥远说,“要么公司收缩规模,尽量先不做了吧。”
谭瑞康也着实有点郁闷,但是两人起码赚了一笔,因为去年股票大牛市时,遥远携全副身家入市,根据前两次全民疯狂炒股的情况判断,在公司里清洁阿姨入市的第一天就果断撤了。
接着就迎来了断崖式下跌、熔断等各种层不出穷的花样,一夜间有人跳楼,有人倾家荡产…遥远有时候也纳闷,为什么人类总是会犯一模一样的错误呢?为什么总是历史重演呢?06年那次还没学精吗?
总之,赚完这笔钱后,面对的就是像上一次股市涨完轮房地产的节奏,接着实业开始连年萎缩,连带着遥远的公司也被波及。开了这么多年公司,总是比不上突如其来的全民经济热潮,这令遥远很是郁闷。
“收缩规模吧。”谭瑞康说,“正好去度假。”
于是遥远开始公司裁员,减少接单,遣散费发足,幸好这次公司里人本来就不多,做好准备,预备抵抗来年即将开始的经济寒冬。
暂时放下一切后,遥远突然无比的轻松,感觉天高海阔,又是两个人的世界,回到了少年时光里。
那年他与谭瑞康出发去北京,各自背着个运动包,而如今,一切都一模一样,谭瑞康收拾打包好行李,换了身运动服。两人回身关上门,遥远给父亲打过电话,查着手机地图,预备中秋出去度假赏月。
谭瑞康与遥远经过丽江,遥远说:“听说这儿有家蜗牛客栈,二老板在网上很出名。还经常和大老板开直播。”
“明年再去吧。”谭瑞康笑着说,“今年没有订位置,应该都订满了。”
遥远仍然不死心地去问了句,果然二老板与合伙人在柜台后面开着直播闲聊,大老板陆飞虎看了他们一眼,说:“中秋没房了!感谢老板抬爱,要吃饭可以过来。住宿等节后吧!”
“我们去大理了。”谭瑞康说,“明年再来赏月吧!”
陆飞虎送了他们两块自己研发的花椒月饼,让他们空了再来,耿小杰还在柜台后朝他们挥手拜拜。
“那老板像个当兵的。”谭瑞康说,“你想开客栈,咱们也在丽江开一家,开他们对门?“
“你就不像开客栈的。”遥远说,“开了又得我去收拾,算了吧。”
“那你看我像什么?”谭瑞康一本正经地问道。
“像个体育老师。”遥远笑道,继而朝谭瑞康背上一扑,让他背着自己走。
洱海畔明月朗照,遥远与谭瑞康找了好几家,终于在双廊找到一家满意的客栈,湖水哗哗地冲着岸边,一浪接着一浪,万里晴空,两人在码头上对着悠悠秋思,天地间杳然广阔,令人无比心旷神怡。
“小远。”谭瑞康说。
“嗯。”遥远倚在谭瑞康怀里,两人靠在一艘小船上,谭瑞康摸了摸遥远的头,时间无声无息,就这么擦肩而过,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六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