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义跟着跑了几步,望着不远处许寒芳稳稳当当的背影,赞赏地笑笑,转身走到虎贲军旁边拿过水囊,准备喝点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两只大狗,嗷嗷狂叫着,冲向许寒芳胯下的马匹,张口就咬。

骏马突然被两条狗夹击,受惊,长嘶一声腾起四蹄反攻。

许寒芳冷不防差点从马背上闪下来。尖叫一声,急忙紧紧抓住马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骏马在原地跳来跳去,躲避两条狗的攻击。不时用后蹄去踢大狗。

许寒芳本来马技就不老练,在马背上被颠得东倒西歪,止不住的尖叫。

这一变故骤起,众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大惊失色,忙飞身上马,策马上前抽出长剑击杀大狗。

一条狗在马腿上狠狠咬了一口,马受疼奋起四蹄狂奔起来,向远处奔去。

嬴义惊得脸色煞白,用力打马,追赶受惊的马匹。

许寒芳被颠得东倒西歪地坐在马背上,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地面飞快的向后倒退,吓得闭着眼睛,放声惊叫。

嬴义紧张得脸上已经出了冷汗,眼看着越追越近,耳边听到许寒芳的尖叫,焦急地喊:“抓紧,不要松手!贴着马背……”从腰后掏出一幅套马索,拿在手里。

两匹马越来越近,嬴义目测了一下距离,又紧打一下坐骑,甩手把套马索扔了出去,套马索准确无误地套在马脖子上,双手用力一拉。

许寒芳身体贴在马背上,紧闭双眼也不敢睁开,只听见嬴义的呼喊声和乱七八糟的马蹄声。只觉得双腿发酸,双手发麻已经快没有了力气。然后就觉得胯下的马腾空立了起来,自己的身子向后一仰,手脚再也没有力气,“啊!”地惊叫一声仰面跌了下来,头一晕心里一紧,暗呼:完啦!

就在许寒芳惊恐绝望之际,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稳稳把她托了起来。

是嬴义策马及时赶到,在马上弯腰探手揽住了她。双手用力一托,把许寒芳托上自己的马背,揽在怀里。

惊恐中、朦胧中,许寒芳再次感到和井下一样那双有力的大手,结实的胸肌。半晌,浑身颤抖的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和这双眼睛不到一尺的距离,可以看到里面似曾相识的内容;近得脸上可以触的到对方紧张急促的呼吸;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她再次迷惑了。迷惑地望着嬴义,望着似曾相识的眼神……

“啪”的一下,嬴义脸上的一滴汗珠落到许寒芳脸上,惊醒了她,扯回了她的思绪。她勉强笑了笑,把脸转开,心还在怦怦直跳。

嬴义见她安然无恙,虽然心跳还在加速,手脚还在微微颤抖,但是也笑了,笑得还是那么欣慰。

马渐渐放慢了脚步。后面响起四名虎贲军的马蹄声。

嬴义勒住骏马,抱着许寒芳下了马,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四名虎贲军已赶到,也翻身下马。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单膝跪地,以手支地,惶恐地说:“末将保护不周,让您受惊了!向您请罪!”

惊魂初定的许寒芳深吸了一口气,把嬴义扶起来轻轻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深深注视着嬴义,再一次心里迷惑。暗问自己:嬴义和秦煜真是否就是一个人?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站起身来,垂首侍立,一个个还心有余悸。

许寒芳看了看身边的骏马,倔强劲又上来了。自言自语地说:“不信我就骑不好!——刚才是意外。我再试试!”的48

嬴义抬起头,意外地问:“您还要骑?”

许寒芳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说:“嗯!我再试试!”她知道如果今天不克服了这种心理,以后就别再想学骑马了!的59

嬴义迟疑了一下想要制止,但是还是点头:“是!”

许寒芳再次提心吊胆上了马,拉着马缰绳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可是性格倔强的她,发誓今天一定要克服恐惧的心理,学会骑马。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小心翼翼护卫在左右,以免再有不测。

一切平安。

许寒芳再次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心理,渐渐平静下来。越骑越稳当,越骑越老练,脸上又渐渐有了自信的笑容。

嬴义望着许寒芳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

策马走过,看见地上被虎贲军扑杀的狗的尸体,许寒芳愤愤地想:怎么这么倒霉?好像穿回来后老是被动物袭击。什么老虎、毒蛇、野猪,这又不知道哪冒来了两条狗?简直快凑齐十二生肖了!哼!可恶!

落日的余晖洒在草坪上。

练了一天骑马的许寒芳也觉有些疲惫。不过心情好极了,自己终于学会了骑马。以后再去哪里就方便多了。

吃完晚饭,在这里意外地看到了管家巴福。

巴福毕恭毕敬地说:“听说您今天遭到野狗的袭击。主母让小人过来看看。”

呵!消息传的还挺快!许寒芳淡淡一笑说:“回去给你家主母说,我没事!谢谢她!”

心情很好的许寒芳饭后在庄园闲逛,在后院发现了一棵古老的榕树,树冠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粗大的树身上缠满了绿藤。坐在树下凉风阵阵,树叶哗哗。

她喜欢这样一个人坐着,似乎想起很多往事,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月光舞蹈
夜晚,许寒芳突然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越想心里越乱。烦躁地坐起身来。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穿上鞋子踱出屋外。新月如钩,满天繁星在悄悄地眨着眼睛。

许寒芳看了一眼两侧的厢房——那是嬴义和虎贲军休息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嬴义和虎贲军一直都是住在离许寒芳最近的厢房。

许寒芳不想惊动他们,点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外。回头看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才慢慢往后院踱去。

走到榕树下,许寒芳爬到树上,找了一根树杈坐着。树叶发出哗啦啦地响声,更显得夜的寂静。

似想似不想地呆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她用手拉了拉缠在树上的绿藤,发现绿藤很结实。结实的可以做秋千,许寒芳笑了,迈腿坐在了绿藤上,轻轻晃着。

童年的秋千还在记忆中没有抹去,那时,都是爸爸的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替她摇秋千,在一边小心呵护她。而现在、以后,谁会为她摇秋千?谁会在身边一直呵护她?

许寒芳轻轻晃着藤秋千,眼睛平视着遥远的夜空,庄园黑漆漆的屋脊在夜幕中勾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底。

天边的新月如钩,勾起埋藏在心底的许多往事……

黑沉沉的夜幕中,许寒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是他——嬴义!

他怎么会来了?难道我被发现了吗?又一想,不对!如果刚才他要是发现了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不会等到这会儿。难道是他发现我没在房间来找我吗?也不对!他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干什么?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像找人的样子。

许寒芳慢慢停止晃动,轻轻站到树枝上,找了个枝繁叶茂的树枝坐在里面,调皮地从枝叶中偷窥着嬴义。他应该看不到我吧?

朦胧的夜色中,许寒芳发现嬴义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腰杆挺得笔直。和浩然真的有三分相似,和浩然一样好看。为何只要看到好看的男人,我都会想起浩然?她呆呆看着,脑海里又回忆起了和浩然一起走过的日子,心里乱乱的,像缠在树上凌乱的绿藤……

只见嬴义慢慢走到榕树下,脚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好听的声音。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在树下,眼睛平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根本没有注意树上还有人。

许寒芳在树上静静看着……

嬴义在树下静静站着……

过了一会儿。的7e

嬴义弯下腰,从地上随便揪了几片草叶,拿在手里整理了一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草叶居然发出低鸣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悦耳好听,似乎还略带点哀愁……

许寒芳不愿再情绪低落地去想自己和浩然的事,她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站在树枝上扒开树枝,探出头大呼小叫地喊道:“哈!没想到你一根草你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寂静的深夜,寂静的四周,嬴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往树上观看,看到了扒着枝叶只露了个头笑眯眯的许寒芳。忙站直身体,拘谨地说:“您怎么会在这儿?”

许寒芳在茂密的枝叶里钻了出来,坐在一个树杈上,说道:“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溜出来的,故意沉着脸质问:“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还是先反问他吧!免得嬴义到时候搬出一大堆关于安全的道理来!他讲起来什么条例呀、法令呀还真是滔滔不绝,听得头都大了!

“我……末将……”嬴义抱着拳,弓着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顿了一下说道:“您何时来的,末将为何不知道?……”

许寒芳随口答道:“我早就来了,在树上看了你半天了……”细一想,不对,反问道:“——咦?嬴义!我在问你话呢!怎么变成你问我了?”她掐着腰,撅着嘴,沉声问道:“我问你,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好好睡觉,明天那有精力保护我?——还有,你不在厢房睡觉,我房内要是发生什么状况,你来不及保护我怎么办?——对了,我到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还需要你批准吗?”其实明明知道自己没理,她却强词夺理的胡说一通。否则嬴义会搬出一大堆什么自己的职责呀之类的教条。

嬴义听到质问,紧张地“忽”的一下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不敢!”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低声说:“末将只是想说……夜晚,您一个人很危险……”

看到嬴义紧张惶恐的模样,许寒芳知道自己的玩笑又过分了。唉!真没意思,开不得一个玩笑!唉!没办法,木头就是木头。何时才能开窍?她乐呵呵地说:“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给你开玩笑的!快起来!快起来!”

许寒芳说着坐在树杈上探下腰,想去看嬴义的表情,却因为幅度过大,“啊”的一声栽了下去。

心神不定的嬴义在树下正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突然听到树上“啊”的一声大叫,抬头看见许寒芳栽了下来,本能地起身伸手接住了她,把她牢牢搂进怀里。

许寒芳再次跌在结实有力的怀抱中,脸贴到他结实的胸肌上,感受到有力的双臂。

许寒芳的脸臊得通红,定了一下神忙,跳了下来,浑身不自在的整整自己的衣服。哎呀!怎么搞得?老是这么马大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的呢,丢死人了!也幸亏有他,否则一嘴锄到地上,不变成猪八戒才怪?锄花了脸还如何见人?

嬴义可能也觉尴尬,低着头问:“您没事吧?”两只大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心还在咚咚跳。

“没事!没事!”许韩芳尴尬地揉揉鼻子,想起那个强有力的怀抱。忍不住用手指捣着嬴义的胸肌,连连摇头赞道:“你可真有劲。肌肉可真发达!”突然觉得动作不妥,又嘿嘿笑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嘿嘿傻乐。的49

嬴义被捣得有些痒痒,本能地缩着身子躲闪了一下,却忍着没有敢笑出来。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挺尴尬。

看嬴义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许寒芳背着手前后晃着身体,干咳一声,轻轻说道:“我——我刚才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哦。——你有自由的。”偷眼打量着嬴义的反应。

嬴义抬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更显得拘谨。

许寒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来跳舞吧!——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就经常会有交谊舞会的。本来都觉得挺拘束,一跳起舞大家就不觉得拘束了……”说着笑眯眯地抬起一只手,大方的邀请。

嬴义愣愣地看着许寒芳,不明所以。

许寒芳呵呵一笑:“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来自2200年后,我们那个时候流行跳这样一种舞,可以通过跳舞交朋友、放松心情……你不要紧张,来……”说着轻轻拉起赢义的粗糙的大手,慢慢跳起来。

嬴义被许寒芳拉着,跟着许寒芳笨拙地挪动着脚步,时不时抬头紧张地看看许寒芳。月光下,她白皙的脸上带着宁静平和的笑容,她的眼睛弯弯的象天空中的弯月,她的眼睛里带着熟悉的温暖,这暖流足可以溶解掉一座冰山……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如在梦中。握着许寒芳的大手不觉已经出了汗,额头、鼻尖也出了汗。一不留心,脚一下踩在她的脚上。

“噢!”许寒芳原地转着跳了两下,抬头看到嬴义惊慌的表情,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们再来!”

许寒芳拉起嬴义粗糙的大手,望着他熟悉的眼神,回忆着眼神里和他一样一抹熟悉的柔情,再次跳起来……

时而转身,时而上步,时而旋转,并不知不觉哼唱起《你的眼神》作伴奏:“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望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时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友情天地,我满心欢喜……”

嬴义似乎天生有音乐舞蹈细胞,和唱山歌一样很快就已进入状态。许寒芳唱着跳着笑着,纯洁友好地望着嬴义。

嬴义嘴角也渐渐荡起了笑容,又露出了那个迷人的酒窝。

纯洁的月光下,宁静的榕树旁,有两人在翩翩起舞,没有音乐伴奏,没有霓虹灯光,只有缠绕在树上的绿色常青藤在默默做他们的观众。

微风吹过,常青藤发出哗哗的声音,似在为她们轻轻鼓掌……

意外发现
跳了好久,许寒芳停了下来,看着渐渐放松不再拘谨的嬴义,莞尔一笑:“我们跳过交谊舞了,以后就是朋友了,不要再对我像原来那样恭敬拘谨了。”

嬴义面带微笑望着许寒芳,掩饰不住的温情。

许寒芳转过脸不敢看他的脸孔、他的眼神……他笑起来的神态太像浩然!他的眼神太像青!

许寒芳走到树边坐到秋千一样的常青藤上,慢慢摇着晃着,手拂着常青藤绿绿的叶子,娓娓地说:“嬴义,你知道吗,我刚从两千年后回来的时候,一直想回去,可是我现在想留下来,为了一个人留下来。”

嬴义低头想了一下,轻轻问:“是您说的您心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吗?”

许寒芳笑了,为他的善解人意笑了。点点头望着星空,向往地回答:“对,是他!我心中那颗最亮的星星,他的名字叫——浩然。”

嬴义望着许寒芳也笑了。

许寒芳手握着蓬蓬勃勃,郁郁葱葱的常青藤,突然问道:“你的短剑呢?——给我!”

嬴义迷惑地望了一眼,反手把短剑从后腰取下,递了过去。

许寒芳接过短剑,拔出来砍了几段常青藤,用手编成了一个环。她站起来把青青的绿叶环戴在嬴义的脖子上,笑着说:“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常青藤象征绵延流长的友谊。我把他送给你,因为我把你当成是这个时代我最好的朋友。”她的眼睛望着他,充满诚意和友谊。

嬴义低头看看脖子上翠绿的常青藤,开心地笑了,情意真切地说:“今生能和您做朋友,不仅是我的荣幸,更是我最快乐的事。”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并肩慢慢往回走。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并肩走。不再有主从之分,不再有地位之别。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回到前院。嬴义把许寒芳送到房门口。

“晚安!”许寒芳笑着说。

嬴义挠了挠头,比葫芦画瓢说:“晚安!”

许寒芳听嬴义说的生硬,不禁一笑。

嬴义更加不好意思,羞涩地笑着说:“谢谢您……”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嗔道:“又来了!我不和你婆婆妈妈了,回去睡觉吧,我真的困了。”

嬴义只会低着头嘿嘿地傻笑,掩饰不住的开心。看着许寒芳进了屋,转回身看着天边一弯勾月,又神往地笑了……的2a

这天一大早,许寒芳正在练习骑马,巴清就一阵风似的地赶到庄园。她的马技已经练得相当纯熟。策马回了庄园。二人进到屋内。

巴清一边进门,一边连珠炮似的一句顶着一句说:“听家仆禀报说妹妹前两天遭到野狗的袭击,本来当天就想来,可是脱不开身,派管家来看了没事,我才稍稍放心。今天得空,特来看看妹妹怎么样了?”完全进入工作状态后的巴清,颇有点川妹子快人快语的味道,和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许寒芳笑着指指嬴义说:“有他在,我怎么会有事?”

巴清回头看了威风凛凛立在门外的嬴义一眼,转回头和许寒芳相视一笑。

二人说笑了一阵,巴清愁眉苦脸地说:“妹妹,你真是美呀!我何时能像你这样清闲就好了!”

许寒芳敛起笑容,问道:“怎么,你又有什么难处了?”

巴清叹了口气道:“难处暂时没有。只是觉得天天操心的要命。琐碎的事一大堆,做都做不完!唉!羡慕你呀!”一脸的无奈。

许寒芳咯咯一笑,挤兑说:“你以为女强人,女企业家是这么好当的?”早就知道女强人会如此,所以自己聪明地改专业。

“什么女企业家?”巴清停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问。

许寒芳笑着解释:“就是当家主母。——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今天就跟你回去好吗?你可以给我分派任务!”

巴清爽朗地笑着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许寒芳瞥了巴清一眼,皱眉道:“嗬!说了半天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我也只不过才来了几天而已。——川妹子就是厉害,求人帮忙都不用自己开口提出来!”她嘟起了嘴。

巴清抬手轻轻捏了捏许寒芳的脸:“那我不管!谁让你答应过我呢?”

许寒芳揉揉脸,娇笑着怪道:“是呀是呀!我卖给你了!只该给你做牛做马!唉!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这可是以前人家对我的评价,今天我发现我和你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巴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昂头斜睨着许寒芳,却又忍不住笑了。

二人又笑做一团……

孟秋之月鸿雁来。转眼已是秋天。

许寒芳正懒懒地倚在榻上看一些资料,嬴义提了一筐橘子迈步走了进来。

许寒芳放下书简,笑呵呵地问:“哪来的橘子?”

嬴义一笑回答:“是末将在街边买的。”

“酸吗?”许寒芳笑笑:“我可是最怕吃酸的了。”

“不知道,您尝尝!——这种东西在咸阳不常见!”嬴义说着把竹篮放在几案上,转身准备出去。

许寒芳起身走到几案边,拿起一个黄黄的橘子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说:“闻着还不错,你还没吃呢吧?——别走,我们一起吃!”说着抬手把一个橘子扔给嬴义。

或许是嬴义没有在意,他竟然没有接到橘子,橘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书架下面。

许寒芳习惯性地跑过去弯下腰去找。可是书架底格贴地面太低,根本看不到。

这么大这么好看的一个橘子滚到下面,实在可惜。许寒芳干脆趴在了地上,脸几乎贴到了地面,终于看到了橘子,叫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拿个棍子来!——要不浪费了!”

嬴义看许寒芳趴在地上,屁股翘起老高,实在是忍不住好笑,说道:“还是让我来吧!”说着跪在地上伏下身子。的3d

看到橘子滚到书架的角落,嬴义左右看了看取下长剑,用剑鞘企图把橘子够出来。可是就是那么寸?橘子刚好卡在角落,怎么弄都弄不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咯咯地笑。

许寒芳抬头看了看书架,站起来试了试,红木的书架很沉很重。而且上面堆满了竹简,想挪一挪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可是又不甘心,想了想说:“我们把书简搬下来,把书架挪一挪吧!”

嬴义略觉吃惊:“挪书架?”为了一个橘子太小题大做了。但是又一想这不就是她的性格?

二人为了一个橘子开始搬沉重的书简。

书架挺高,书简一层一层摆放,二人已经搬的满头大汗。许寒芳气喘吁吁地笑着问:“我们这个工程量也太浩大了,是否觉得有点不值得?”

“只要您高兴就好!”嬴义挥汗如雨的回答。又重重放下一堆书简。

书架上面的书简显然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翻看过,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灰尘。呛得许寒芳咳嗽了几声:“咳…。。咳……也真够脏的了!”

嬴义笑着说:“还是我来吧,您歇会儿。”

许寒芳笑着盘腿坐到了一边,看着嬴义来来回回在忙活。笑问:“我这人是不是挺能折腾人的?”

嬴义抬头笑望了一眼许寒芳,没有说话,继续去搬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