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眉细眼,透着几分阴郁凉薄。
“这位江大人怎么瞧着怎么渗人?”二公主身边的宫女不知怎么,竟在大夏天的打了一个寒战。
二公主兴致勃勃地趴在宫车上看那青年。
生得好!
当那一双黑沉仿若幽潭的眼察觉到她带着几分侵略的目光顺势看来,二公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生出战栗。
只一眼,就叫她感到头皮发炸。
“殿下,奴婢怎么觉得……”
那宫女哆哆嗦嗦颤抖起来,觉得自家公主真是胆识不同啊。
那江大人的一眼,她怎么觉得自己被扒掉了一层皮?
吓得她头皮发炸好么?
“你懂什么,这样的男人才是极品!”
瞧着太子妃她哥那扣到了脖子上的领口,二公主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就是传说中的禁欲系吧?!
必须勾搭!
当然,许多年后,眼下漆黑一片,萎靡地看着自家六个倒霉儿子,听着从身后环着自己腰肢发出阴沉冷笑的自家驸马,二公主殿下拍着胸口,后悔的无以复加。
什么战栗,那是危险的预兆啊!
什么禁欲系,吃人不吐骨头啊!
救命!
番外:皇长孙和他叔(上)
正是午后,外头日光高悬,御书房中一片寂静。
穿着明黄常服的青年脸色平静地垂头,手中握着朱砂笔,看着一篇篇其实很叫人暴躁的折子。
这外头热气腾腾的,再看看这些混账奏折,皇帝陛下可知道为啥自己的祖父与父皇都早早儿地,迫不及待地退位,非把自己给捧上来了。
简直叫人少活二十年!
看来得早点儿大婚生个儿子,他也好退位让贤,不然真是要英年早逝。
“陛下?”见皇帝年轻英俊的脸上隐隐地透着几分厌倦,一旁的內监小心翼翼地走上来。
“嗯?”青年清朗清越的声音淡淡地想起来。
特别沉稳,特别有帝王风范。
“寿王殿下到了。”
那內监的心里都不知道是啥滋味儿了。
虽然自家皇帝陛下与皇帝他叔寿王殿下感情特别好,可是每每见了寿王殿下,陛下的心情就……
皇帝陛下果然沉默了。
“请王叔进来。”他放下笔,见內监转身亟不可待地就往御书房外去了,慢吞吞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常服,又从一旁的玉匣里翻出三四只珠光宝气的精致戒指来戴在手上,就见红宝戒指晶莹剔透,将自己修长的手映衬得格外白皙。
他又默默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银镜,看了看里面那冷峻精致的青年。
皇帝陛下满意了,戴着红宝戒指的手撑在雪白的脸颊上,用最优雅的姿势向门口看去。
门口大开,天光大亮。
一红衣青年踏着天光而来。
一双桃花眼多情潋滟,顾盼处就是无边的风情,美貌如画,红唇似笑非笑,勾起了一个魅惑的弧度。
皇帝陛下沉默着把手放了下来。
彼此那随意的风情,这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造型似乎又被比下去了。
此刻皇帝陛下的心情就不必说了,都想问问自家怀里的银镜。
银镜啊银镜,谁才是这帝都……啊不这后宫之中最好看的男子呢?
然而想到寿王如今还住在宫中,皇帝陛下隐蔽地叹了一口气。
只怕银镜都得愁裂了。
“长生!”
那红衣如火的青年见到面无表情的皇帝陛下,一双桃花眼中霍然闪动起了点点的水光。
刹那的风情,皇帝隐蔽地看了一眼,自家服侍的宫女又被迷晕了两个。
回头就叫这两个没素质只迷寿王不迷皇帝的倒霉宫女去扫大街!
“王叔。”
“叫什么王叔啊,听着真别扭。”寿王才不知道自家侄儿心里想了什么不和谐的话题呢,行动风流,衣袂翻飞地走到了皇帝的御前,见皇帝沉默着让了让,就跟自家侄儿挤在了一张龙椅上,侧身伏在御案上,对侄儿微微一笑。
一旁的宫女又晕过去两个。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美貌无匹的他叔。
“吃。”
他从一旁拉出了一盘子雪白雪白,闻一闻就充满了甜蜜味道的白糖糕,往他叔面前推了推。
“多吃点。”他继续说道。
美貌青年的眼眶顿时湿润了,用最多情的目光看着皇帝。
“我就知道,这世上长生对我最好了。”可馋死寿王殿下了好么?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太医与他姐说了,甜食吃多了坏牙齿,令他姐大惊失色,翻着他那雪白的牙齿们看了一圈儿,就决定节制他的甜食。
寿王殿下每天只能吃一枚点心。
这叫从小儿不吃点心活不成的寿王殿下怎么活呢?
一想到这里,两地清泪从红衣青年的眼角无情滴落。
皇帝陛下继续沉着脸。
他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在我这里,多吃点没关系。”
多吃点,胖点儿,来日后宫第一美男子才是皇帝陛下啦。
也是奇了怪了。
小时候的肥仔儿,皇帝陛下都想不明白的,到底是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这等勾魂妩媚的妖孽美男的。
番外:皇长孙和他叔(下)
“我就知道长生对我最好。”寿王眼角清泪点点,凑上去蹭了蹭皇帝陛下白皙的脸。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的唇角。
“这是怎么了?”
那里仿佛破了个小小的口子。
“没什么,和二皇姐家的小五抢点心的时候,被他给咬了。”
“他才五岁吧?”皇帝陛下再沉稳的脸都绷不住了。
跟五岁的小孩儿抢点心?
这是绝世美男应该干的事儿么?
绝世美男,妖孽美男的,您应该去拐个什么绝世炼丹……点心师回家来做王妃的呀!
“想吃。”寿王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弯了起来。
皇帝垂头沉默着不说话了。
迟疑了一下,他伸出修长的手,在寿王迷茫的目光里将两根手指探出那红唇之中,淡淡地说道,“张嘴。”见这美貌青年毫不迟疑地张嘴,修长的手指在那柔软温热的口中摸了摸,又侧目看了看,见没有坏牙齿,皇帝陛下方才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出来。
“可以吃了。”他一边垂头擦手指,一边放心地说道。
叫他叔胖可以有。
可若是为了叫他叔胖就叫他叔吃坏了呀,他家长乐姑姑还不进宫来抽他啊!
“最喜欢长生!”
寿王顿时眉开眼笑,抱着白糖糕,咬一口,就露出了幸福得仿佛身在云端的表情。
许久,他吞了点心,抬眼翩然一笑,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御书房里晕倒一片。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
他就想不明白,怎么吃口点心,就能吃出这么销魂的表情来。
“二皇弟呢?”想到寿王方才“最喜欢”的言论,皇帝陛下觉得好似曾相识啊,突然问道。
美貌青年白皙的手指搭在红唇上,迷茫又清艳地想了想。
皇帝陛下决定往后都不要做这个动作,不然回头被笑东施效颦的就是皇帝了。
“仿佛在二皇姐处。”
“为什么?”
“我抢了小五的点心,长宁在二皇姐家给小五当牛做马呢。”皇帝陛下三个弟弟,最大的那位如今受封宁王,与皇帝与寿王乃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向是寿王的马前卒,因寿王抢走了姐姐家小孩儿的点心,宁王殿下含泪被扣押在了大长公主府上。
不过为了他叔,宁王觉得值得!
皇帝哼了一声。
前次面对宁王的时候,这倒霉皇叔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就是……
“最喜欢长宁了。”
真是个脚踩两条船的家伙。
特别是这两条船还踩得格外稳!
想一想,皇帝就越发郁闷了。
“前些时候,”见寿王垂头吃着点心,完全不知道自家侄儿是要把自己养胖的险恶用心,此刻懵懂抬头,雪白的糖霜都粘在了红唇边,皇帝眯着眼睛伸手,压在寿王的嘴角给他擦拭,一边淡淡地说道,“皇祖母提起王叔的婚事了。”
寿王都二十了,还不大婚,简直叫人操心死了好么?
特别是这家伙的要求很古怪啊。
“你怎么说的?”寿王眨了眨眼,伪装无辜地问道。
“我与皇祖母说,只要一女子,能日夜陪伴王叔身边不必自卑不怕照镜子的,就是合适的人选。”什么对他叔要好要温柔体贴处处爱惜他叔,还得会做点心美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因此皇帝没提这些,只提谁能扛得住心理压力,在寿王那压倒性的美貌面前不动摇的。
太皇太后沉默着闭嘴了。
“因我生得好,女子就觉得攀附不上了么?”寿王好奇地问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
“其实只要她会做点心就好了。”寿王垂头哀怨,用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皇帝。
他觉得皇帝要求这么多,这是叫自己娶不上媳妇儿的节奏。
皇帝英俊精致的脸顿时抽了抽。
“那王叔只需要个厨娘就行!”
“可是皇姐说,娶了王妃还可以给我暖被窝。”寿王哀怨地说道,“被子暖暖的,那睡着才舒服。”
作为尚未大婚,也没有个给暖被窝的倒霉蛋儿,皇帝继续抽嘴角。
“那王叔多用几个汤婆子!”
有了汤婆子,被窝儿不就暖和起来了么?皇帝陛下最有经验了。
因为他就是这么干的。
“所以……”寿王妩媚的桃花眼迟疑地眨巴了一下。
“长生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告诉我,原来王妃……”
“是没用的么?”他偏头一笑,风情无边。
完了,他叔短期之内看来是大婚不了了。
皇帝他姑恐怕很快就上入宫往死里抽妖言惑众的皇帝陛下了。
没准儿会威胁什么“你叔娶不上媳妇儿,你也别想娶!”。
没有软乎乎可以放在手心儿上宠的媳妇,也没有可以往后当牛做马的儿子……
寿王害他!
好讨厌的王叔哦。
皇帝陛下被噎得许久说不出话来,只好沉着脸,往他叔嘴里塞了一枚白糖糕。
堵嘴!
番外:传闻中她二表哥(上)
长乐木然地坐在自己软乎乎铺着厚厚垫子的椅子里。
她的对面,正有个愁得头发都白了的美妇,看着自己露出了希冀的笑容。
“长乐,你与你二表哥一块儿长大,想想法子啊!”说起来,定国公夫人真不愿意跟小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现实是残酷的,人生太过艰难,做长辈的哪里还要什么脸皮呢?她叹着气恨不能落下两滴眼泪来。
定国公府二公子都二十七了,别人家的儿子都能打酱油,然而二公子的房中……
一摞摞码放的都是金灿灿的金子与雪白耀眼的银子。
据说二公子如今睡前不要女人不要同房更不要男人了,就统统地摸一遍面前的金子银子墙,数一数钱匣子里的铜板就能安心幸福地入睡,第二日神采奕奕地起身,又是一个新的开始,继续……赚钱。
这是不行的呀。
银子也不能生儿子是不是?
当然,若银子能生小银子,那二公子只怕此生无憾了。
“我,我能想什么法子呢?”长乐嘴角抽搐地说道。
见定国公夫人哭得可怜,她小小的良心一下子就不安了,又急忙劝慰道,“舅母放心,表哥才多大呀,等他赚够了银子,没准儿就得想想,等他百年之后那银子不得有个传承啊?”要不然那银子不是白赚了么?
定国公夫人就叹了一口气。
定国公府二公子早说过了,等他一不小心死了,银子金子都带到地下去,做鬼了也要天天数钱。
长乐咳了一声。
她突然很想去当个摸金校尉啥的,回头等二公子驾鹤西游,去挖挖人家的坟。
那公主殿下还不赚翻了?
不过这样险恶的想法一闪而过,长乐见定国公夫人拿着帕子擦眼睛,想到因自家二表哥因接连在宫中恐吓人家世家贵女,如今连她姨母太后娘娘都不肯给二公子介绍女孩儿了,想了想,捏着帕子咳嗽了一声。
“我倒是有个主意。”这主意是林如初教的。
只是林驸马对定国公府这位二表哥同样避之不及。
前些时候大理寺过堂,有二公子的一两句问话,宣到了堂上,二公子张嘴就要咨询费。
连林如初是自家表弟都不给打折儿的。
林驸马……林驸马为了结案,捏着鼻子给了,回头从此深深地仇恨二公子。
他还没在旁人身上吃过亏呢。
因此,长乐此刻只说是自己的主意了。
“您是不是又挑中了谁家的小姐?”
其实定国公府二公子的市场还是很火爆的。
打从昭阳帝退位带着昭贵妃跑了,长乐她哥登基之后,定国公府就成了香饽饽。
炙手可热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特别是新帝特别知人善用,将二公子给送去了户部。
从此二公子兢兢业业,将户部这钱箱子当成是自家钱箱子一般,日日目光炯炯,一丝一毫都没有错漏,谁想从户部得点儿钱来,那二公子一双眼都能变成绿色儿的。因恐惧了二公子各种将要钱的要求打回来驳斥与各种挤压人家油水,国库现在很丰厚。
新帝就对二公子越发温煦。
当然,仇恨二公子的就越发地多了。
然而作为皇帝的亲表弟,二公子才不怕得罪人呢,将户部盘踞成了自己的地盘。
这样的优质青年,就算……明知道他心里最爱的是银子,可是大家也愿意嫁个女儿好的呀。
左右正常点儿的贵女都不会傻缺地去哭着质问二公子,“你到底爱我还是它!”这么脑残的话。
联姻么,就得有联姻样子。
“是翰林掌院家的小姐,她父亲官职清贵,我瞧着那姑娘也知书达理,生得十分温柔美丽,就想着,这世家女有世家女的好,只是……总能叫你二表哥得一二熏陶是不是?”二公子身上真全是铜臭啊。
“翰林院可没什么油水,嫁妆不丰厚吧?”长乐就担心二表哥嫌弃人家姑娘。
番外:传闻中她二表哥(下)
定国公夫人就叹了一声。
当她没有拿女子嫁妆引诱过二公子么?
只是人家二公子对妻子丰厚的嫁妆完全不感兴趣,人家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个大男人去觊觎妻子的嫁妆,这不是畜生么?二公子不在意妻子有多少的嫁妆,也不在意日后养家,只是……
妻子还是没有银子可爱啊。
长乐败了,窸窸窣窣地出了一个坏主意。
定国公夫人叫她咬着耳朵叮嘱了许久,眼睛亮了。
这一日,定国公府二公子得了母亲的叮嘱,往城外山中的一座古刹去给母亲还原。
他垂着头,叫一个嘴角抽搐的小厮捆着自己的腰,牵着那根绳子在前头带路,自己全神贯注地稀里哗啦地播弄一只金光闪闪的金算盘。这乃是纯金打造,价格非常,只要摸上去,二公子就能感受到从手指传来的那属于金子的细腻的触感,与灵魂深处的悸动。
这是长乐公主去年的生辰礼物,从那之后,金算盘就再叫二公子离不得了。
“公子。”突然,前头的绳子停了下来,小厮诧异的声音传来。
“嗯?”
正想赶紧去还原回头去户部盯着那些总是想从他口袋里要钱的坏蛋,二公子顿时就不悦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
他是一个英俊白皙的青年,生得一双眼角微微下压的眼,带着几分威势。
“您瞧。”
那小厮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山间一旁的小路上。
一枚银子熠熠生辉。
二公子微微一顿,四处看了看,见左右除了定国公府的下人之外并无他人,便微微颔首,缓步走到了银子的面前,俯身将它捡起,用自己平生与银子相亲相爱的经验发现这是真的银子,便淡然地将银子揣进了自己的腰间。
“方才本公子掉的。”
他淡定地说道。
小厮呆呆地看着自家公子。
他就不说自家公子的银子怎么掉在了大家还没有走过的路上了。
“嗯?”
正有十分沉稳的表情摸着腰间银子的二公子,突见眼前银光一闪,方才拾起银子之外不愿,还有一枚银子。
“本公子竟然掉了这么多。”
二公子一个箭步上前,捡起,揣好。
哦!
不远处又掉了一枚!
定国公府的小厮们木然地看着自家公子一路捡着银子走了。
二公子阁下艰辛地在山路之中劳作,白皙的脸上都是汗水,修长的身上衣裳也多了褶皱,可是英俊的脸上却满是丰收之后的满意。他一路捡一路观察四周,就见不知何时,自己走到了一处十分清幽的山林之间。
两枚银子在更远处的草地上闪闪发光。
二公子歪了歪头,上前将银子捡起,又四处看了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到了那山林之间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清幽的琴声。
琴声悠扬清越,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他扒拉了一下枝叶,英俊的脸上突然生出一抹警惕,转身就走。
“这不对啊!”长乐躲在不远处,一边看着林子的另一头的佳人弹琴,那琴声稀里哗啦的好听极了,却见自家二表哥完全不动容地转身就走,顿时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家驸马。
“二表哥就不想知道是谁人能弹出这样的靡靡之音?”
林驸马淡定微笑,一时不知该吐槽不解风情的二公子,还是吐槽没文化的公主殿下。
“大概是……弹得不好听。”
“我觉得蛮好听的,听着都觉得困了呢。”长乐就急忙说道。
人家弹的又不是安魂曲。
林如初默默地笑了,摸了摸长乐的小脑袋。
都是孩儿他娘了,还天真得叫人欢喜得不得了。
“不行,我得问问。”
公主殿下才要窜出去当路匪拦住二公子的去路,却见琴声突然停了。
一道优雅婀娜的身影怀抱名琴袅袅而来。
她看似翩跹优雅,可是几乎是几步就追上了二公子。
“这位公子!”声音如鹦哥儿一般悦耳好听,连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都很美貌。
只是丫头们脸上那抽搐的青筋是个什么情况?
“做什么?!”二公子警惕地捂着荷包问道。
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上一次有这种预感,叫他损失了一百两!
“呵……”那女子柔软地笑了,甜美得叫人生甜蜜。
一只雪白的小手伸出来,向上摊开,摆出了二公子最熟悉的手势。
“这琴听得开心吧?给钱!”
听了就跑?
当翰林掌院家的女公子死人啊?!
番外:太上皇的吃醋日常——番外暂时灵感这么些,等有新灵感再继续更新啦~
“太上皇,该用早膳了。”
缩头缩脑的小內监捧着早膳,怯生生地看着垂头丧气的皇帝陛下。
这眼瞅着是衣带渐宽人憔悴呀。
只是虽然是个阉人,只是此刻大清早就被抛弃的悲怆心情,小內监懂!
“你们娘娘呢?”昭阳帝有气无力地问道,顺便含着满眼的心酸。
小內监迟疑了一下。
“说!”太上皇阁下眼里闪动的都是悲情的泪花儿。
打从他退位做了太上皇,本想与亲爱的贵妃娘娘一同游山玩水你侬我侬的,只是断断没有想到,宫外的世界很精彩,满眼的绿树青草的,贵妃娘娘从后宫那等只看得见一个男人的地方出来,愕然发现……
呀!
这世上原来还有那么多不同款的男子呢!
别怪贵妃娘娘孤陋寡闻,作为一个虽然美艳无匹,可是初时养在襄阳侯府中当宅女只等着嫁给心爱的表哥,回头没嫁成还没来得及品品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男子就被皇帝陛下拐进宫中的美人儿,眼睛里看见的也就最多就是太子与林如初这等文质彬彬的贵族青年了。
可是跟着皇帝陛下游历这大好河山,贵妃娘娘长见识了。
不说那江南男子的多情优雅,只说这北靖关的英武雄壮,就叫贵妃娘娘乐不思蜀去了。
今天早上北靖关有早操,贵妃娘娘兴致勃勃地带着同样兴致勃勃的一群怀春宫女们去了。
想到这里,太上皇就捶胸顿足啊。
早知道外头的世界花花草草这么多,他他他,他还游历个屁!
“陛下,早膳……”
“吃什么吃!怎么酸怎么吃啊!”
太上皇觉得今天的包子都充满了酸酸的醋味儿,指着小內监就骂道,“御膳房还想不想干了?!”
小內监:……
因知道太上皇最近经常陷入到悲绝的气氛里,御膳房最近最节省的就是醋了。
真是好无辜。
“去见你们娘娘。”太上皇气势汹汹,仿若捉奸。
他大步流星地追到了北靖关的墙头,就见不远处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穿着一件光彩夺目的锦绣宫装,头上红宝摇曳,顾盼生辉的美人带着几个两眼冒星星的宫女儿趴在墙头往下看着,身边几个浑身铠甲的武将在不远处护着这几个美人。
下方兵士正在早操,带着逼人的男子的气概。
昭阳帝嗖地一下趴在墙角,磨着牙齿探出头来瞪着那几个武将。
一个身姿修长银甲银盔,凤目凛然,威风凛凛,好帅好帅。
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披铁甲有万夫不当之勇,好帅好帅。
还有一个……嗯?文弱秀士,轻摇羽扇睿智深邃……
混账!
当自己孔明再世呢?
再见这几人身后那年轻的,英姿勃勃充满了男子气概的几名武将,太上皇默默地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软肉儿。
那个什么……这不是胖,一定是被贵妃娘娘经年累月给掐软了的。
太上皇的心情一下子就沧桑了。
他扒着墙角伤心了一下,却见那正满眼好奇地看着下方的美人突然回头看了墙角一眼,哪怕太上皇已经躲到了更里头看不清人,然而她还是冷哼了一声,叫那些得了太上皇的命令跟在身边保护的武将一二三四都不必跟着,缓缓走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垂头蔫嗒嗒的太上皇。
“鬼鬼祟祟做什么呢?”打从太上皇退位,贵妃娘娘的气势就越发地强势了。
太上皇默默画圈圈。
“打搅你的雅兴了。”他只叹这世上人老珠黄,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你不看?”
“太上皇还没吃饭呢。”一旁小內监小声儿说道。
太上皇抖了抖。
“不吃早膳,你想死呢!”贵妃娘娘见这倒霉太上皇又不吃早膳,那身子哪儿受得了,顿时柳眉倒竖,上前一把揪住了太上皇的耳朵拖着他就走。
“疼疼疼啊!”见贵妃娘娘往两人休息的地方去,疼得恨不能哭出声儿来的太上皇眼睛突然一亮,又急忙憋住了,露出一张期期艾艾的脸来装模作样地问道,“宜华,你不去看他们行军布阵了?你不是说最想看那气势如虹的……”
“要不我回去看?”贵妃回头冷笑。
“不不不,朕还挺饿的。”太上皇赔笑,矮着身子叫美人揪着耳朵走了。
待心满意足地握着贵妃的手吃了满满一桌子早膳,看着贵妃陪自己用了粥,昭阳帝满意了。
只是他有些不足,用清茶漱口之后皱眉对那小內监哼道,“御膳房越发不会侍候了,包子那么咸,为什么没有醋?!”这不是因他已经退位,所以觉得太上皇就不是正经主子,因此怠慢他?
太上皇阴谋论了。
小內监:……
贵妃就在一旁冷笑,看着倒霉太上皇唱作俱佳。
“不过北靖关咱们已经住了十日,朕听说那塞北天山大学茫茫,一派好景色啊。”
太上皇不怀好意地说道。
都大雪山了,他就不信还有好帅好帅,比皇帝陛下还帅的男子。
倒是可以抓几只雪狐,采几朵雪莲,嗯,然后趁着美人感动,嗯哼大家懂得……
昭贵妃冷眼看着这太上皇全是心机的傻笑,哼了一声。
她听说那雪山之上,云峰之间有什么来的?
“都听陛下的。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