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拿了酒壶,给戚子威和小唐一人分了一个茶盅,亲自倒满了酒,一边说道:“本来以为会跟那两个家伙好好地喝上一顿的,不料偏那人是个不开眼地。居然自个儿跑去送死,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戚大哥,小唐。你们两个就暂时陪我一会儿吧。”
戚子威跟小唐见她话说的坦白,神情还带点楚楚可怜,心底同情,心头一软,戚子威举起杯子。说:“其实生死由命…苏公子你也不要太伤怀了,更何况,事情不一定会最坏的。”
小楼嫣然一笑,说道:“戚大哥说的这话我爱听极了,来,我苏小楼先干为敬。”
说着,举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光。空杯子握在手中,杯底儿朝天给两人看。戚子威见她豪爽,便也少不得说:“那戚某就舍命陪君子吧。”端起杯子来也跟着一饮而尽。旁边的小唐本是不敢动的,见戚子威如此。也便随着喝光了酒。
自此小楼谈笑风生,决口不提周简,不一会儿桌面上菜色狼藉,酒壶也空,戚子威望见小楼脸上微微显出红晕,双眸如星闪烁,绝美之色微露,不由心中一荡,想到:国师看中之人,果然…
却见小楼站起身来,戚子威警觉,问道:“苏公子要去何处?”
小楼说道:“人有三急,戚大哥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戚子威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略有点为难。然而国师大人的交代更是紧要,只一踌躇便也跟着起身,说道:“我跟苏公子一起…”
那个“去”字还没有说出来,脑中忽地昏了一昏。
小唐在一边便笑:“戚大哥,你看到苏公子内急,自己也跟着着急了么?”笑得昏昏然状,憨态可掬。
戚子威这一站才察觉自己浑身没力,已经暗自心惊。又深深瞥了小唐一眼,见他正瘫倒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笑地傻气兮兮,十分反常…他们天风卫,并不是滴酒不沾的主儿,每个人都有几分酒量的,怎么今日如此不济?除非…
他自来警醒,只不过因为对眼前的人没有存着防备地心思,才…
戚子威心知不好,望向小楼,颤声问道:“苏公子…你…你是不是…”
小楼微微一笑,冲着他躬身行礼,说道:“对不住戚大哥了。”
戚子威身子一晃,觉得体力尽失,躯体软软的将要倒下,只好双手用力撑住桌子,不让自己无力跌倒,望着小楼,说道:“苏公子,戚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公子你为何…要如此的陷害戚某?”
小楼后退一步,说道:“我不是故意要这般对待戚大哥的,只不过,我心头记挂着朋友,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分跟大哥你回国师府地了,戚大哥对我一向关照,我自然是不能害大哥的,这杯里只是寻常的蒙汗药,一时三刻就能解开…至于国师那边,我自有法子让他不责怪大哥。”
戚子威听她侃侃说来,竟算计的这么周详,可恨他还欣赏她豪气,跟她一同喝什么酒,没想到却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他心底发凉,苦笑说:“苏公子果然好计算…只不过,你有法子让国师大人不惩罚戚某,戚某却是没脸回国师大人跟前了。”
小楼皱眉:“戚大哥…”才要安慰他。
不放戚子威手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出手如电,竟一把抓住了小楼胳膊,另一只手却将桌面的腰刀拔出来,雪亮锋利的刀刃向内,在自己臂上用力一割…
鲜血刹那飚出来,顺着胳膊滴滴答答淌下来,楼上有人看见亮刀,顿时惊成一片,人纷纷逃下楼去作鸟兽散,小楼没想到他喝了那么多掺和蒙汗药地酒仍旧还能如此勇猛,一时躲避不及,竟被他擒住,见他又伤害自己,忍不住叫道:“戚大哥你何苦如此?”
桌子上小唐醉眼朦胧看着这一幕,吃惊地叫一声,可惜终究不如戚子威反应过人,昏昏然地就晕厥过去。而戚子威借着臂上的疼痛,保持三分清醒,闻言说道:“戚某已经负过国师大人一次,若再有第二次,戚某也只好将这颗人头交给大人了…苏公子,对不住你了!”手牢牢地扣住小楼肩膀不放。
戚子威说罢,横眉怒目看向旁边,店小二在楼梯口,胆怯地探头欲走不走地样子,戚子威冲他怒吼一声:“吾是国师府天风卫,你速去街头,召唤天风卫来此,说是国师大人的要紧之人…”话音未落,颈上忽然一痛,戚子威心惊,昏迷过去之前看了旁边一眼,却见小楼正叹一口气,说道:“戚大哥,还是小楼对不住你了,你若忠心,就留一腔热血真正为国师所用,不要随随便便死在此处,可知,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戚子威隐约看到她旁边闪身站出一个人,那人…却是捕头方正。
他是什么时候来地?
他们想做什么?
国师大人…我…又失职了。
他闭上双眼,带着愧疚,带着疑问,终于昏迷了过去。万字哦,对滴,米有看错…就是一万字
多谢大家滴小粉红,所以我才有动力努力码字码字,好吧,明天要是粉红仍旧能过15张,就继续更一万字哦,言出必践!
顺便猜猜,某小楼要去做甚么…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30 义无反顾
小楼叹一口气,弯下腰来,看着地上的戚子威,将那把刀拿起来,在自己的衣襟上割过去,撕下一块长长布条,将戚子威胳膊上的伤口给细细包扎了起来。
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方正,望着手上沾上的血迹,及地上皱着眉昏迷过去的戚子威,不由在面上露出不忍之色来。
“真要这么做吗?”方正问道。
小楼点了点头:“要成全一个人,必定要辜负一个人,没有办法。”看了戚子威一眼,仰头对着旁边的店小二叫道:“劳驾小二哥过来!”
店小二认得她跟方正,想不劳驾都不行了,畏畏缩缩过来,问道:“方捕头,苏公子有什么吩咐?”
小楼说道:“你好生把这位官爷送回国师府,国师大人会重重有赏。”
店小二吓得后退:“苏公子玩笑了,国师府哪里是小人可以去的,只怕门还没靠边,已经被格杀勿论。”
小楼皱了皱眉,方正说道:“你别怕,你只需出去通个信,说是这里有两位天风卫昏迷,自然会有人前来帮手,如何?到时候你便说是我在此过,自然不会连累你。”
店小二踌躇。小楼说:“不,你对那些人说一切都是苏小楼做得,国师大人自然明白的。他聪明智慧,自然懂得跟你们无关。更何况此时正是大秦跟神风对峙的紧张时刻,小二哥你这么做,便是帮了国师大人一个大忙。”
店小二被她说的怦然心动:“我这么做是帮国师大人吗?”
“正是,”小楼微笑,“你方才也听了这位天风卫说的。他有关于国师大人要紧之人的消息,必须要早点告知他才好。”
店小二点点头:“我地确是听这位老爷这么说地。”他却不知道。戚子威口里说地那位国师大人地“要紧之人”。正是现在这个一身落拓含笑对他说话地苏小楼。着剑。两人边走边说。
小楼点头:“嗯。”
方正说:“可我们都不知周简人在何处。究竟要如何寻找他…若是不慎…”
小楼想了想。略微驻足。望向拢翠袖地方向。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方正皱着眉说。虽然不知道她跟国师大人究竟是何关系。但是方才戚子威拼死要拉住她地场面他也见过了。戚子威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国师府地人。官衔也是不低。却对小楼这般恭敬看地这么紧要。未免让他心底暗暗疑惑。只是因为对小楼信任地很。所以虽然疑惑。仍旧不肯出口相问。若是她肯说。便一早会开口说了。若是她不肯。他贸然开口去问。也只会强人所难。给她添些麻烦。
但既然国师府地天风卫侍卫长都如此着紧小楼。小楼地身份…真地适合做这么危险地事情么?
小楼深深凝眸,望向朱雀街上地拢翠袖。似乎想看到那最高楼上某个人的样子,只是。不过是区区几条街的相隔而已,只要她愿意。不一会儿就会见到他吧。可是…
天风卫的行动何其迅速,若是被店小二早一步通知到国师府。恐怕她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扭头就走,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下定了决心便只管做,只要对得起这颗心就罢了,想什么结局!难道要我坐在这里等候周简的生死消息,便是最为安乐的事?我不要那样。”
狠狠地说,似乎是想劝服自己。
方正见她忽地一脸决绝,转过头走的快速,心底暗自诧异,可知道她方才流连所看的方向是哪里,心底也隐约知道了她为何忽然心情不佳,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小楼面上坚硬,心底却在坚硬之余掠过一丝哀婉:多么古怪…金紫耀,你总是能这么未卜先知么,你说叫我答应不能出城,我还以为是天大笑话,以为你是故意为我放水说地…可是,可是在此之前谁又想到,我真的要出城呢?
想到当时自己迫不及待答应他地话,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他,眼前刹那掠过他站在房门口时候的样子…可是箭在弦上,她是绝对不会再乖乖地回去坐等消息地,她似乎已经可以料想若是回到国师府会有何进展,她无非是会听到周简将来的消息罢了,而在那消息到来之前,没有谁会真正在意周简地下落或者死活。
就算对于金紫耀,他最重视的,无非是她…罢了。就算是自作多情地想一步,也是如此。
向着城门口走去的时候,在心底拼命地念了一万句的对不起,也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会因此而耳朵发红,也不知道若是他听说自己出城的消息,究竟是何反应,生气是免不了的了…可是…
请原谅我…
小楼叹了一口气,听到有人说道:“站住,是什么人,城门已经关了,任何人不准出入!”
任何人不准出入,自然是对普通百姓所说的,事实上自从大秦兵马攻破了界南关开始,便有很多热血义士纷纷出城,支援玉护关。
守城士兵对这些人心怀尊敬,自也是认得方正的,见他同小楼两个人出现,十分诧异,问道:“方捕头,你这是…”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玉护关,劳烦开城门。”
士兵看了小楼一眼,问道:“方捕头,你也要去玉护关?”
方正点了点头,说:“这位是我的兄弟,姓苏,早先去玉护关的一人姓周。是巨鲸帮之人,也是我们两人的结义兄弟。”
他这么说,这士兵便立刻懂了三分。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冲着楼上挥了挥手,楼上士兵逡巡一会,说道:“安全。”
这士兵便又通知旁人开城门,方正说道:“多谢了。”
士兵看了他一眼,又望小楼,才说:“两位多多保重。”
方正点头。小楼笑笑,说道:“请放心。”
那士兵退到一边,方正跟小楼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翻身上马,打马直冲城外而去。
烟尘滚滚。这边城门将关未关之时,有人厉声吼道:“停住,我要出城!”
那士兵吓了一跳,望着眼前这位半边膀子染血的男子,守城之中有一位官阶较高地校尉,认得这人正是国师府侍卫长,忍不住惊呼一声,亲自下来招呼。
戚子威面色阴沉似水,也顾不上客套。怔怔说:“方才可有一男一…方才可是方正跟另一人出城去了?”
校尉望向小兵,小兵急忙回答:“正是。是方正捕头跟他的结义兄弟,说是要追另一位兄弟而去玉护关。”
戚子威说道:“甚好。打开城门,我要出城。”咬牙切齿。脸色大大不善。
那校尉慌忙问道:“戚侍卫长出城可是有什么紧急公务?快开城门,快!”士兵们急忙又将城门拉开。
戚子威看他一眼。凛然说道:“正是,多谢。”不及多说,望见城门半开,挥鞭打马,叫道:“驾!”风驰电掣般席卷出城去了。头,自官道上也有一匹马,急速如电一样,却是跟戚子威对头向着城门这边而来,城楼上放风之士兵看到了,叫道;“是玉护关地传信官!”
城楼口一片沸腾,戚子威跟那人擦肩而过,却见那人衣衫破损形容慌张,人还没有到城楼口,已经悲声叫道:“速去传信国师,玉护关失守!”
戚子威心头一颤,眼睁睁看着那人无力自马上坠落而下,旁边有人匆匆地冲出来,将他抢救进去,又有人急忙去传信,戚子威回过头来,望着那风尘滚滚的长道,却再也没有回来的身影,那两个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吧,却如此的目空一切不顾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一定要追回来…若是那个人“他”有什么闪失,那国师大人那边…戚子威咬了咬牙,握着腰刀拍了拍骏马的背,喝道:“去吧!”
义无反顾地追着而去。那人地狼狈又筋疲力尽的样子,便知道不好,那人只喝了一句:“前方危险速速回头。”便马不停蹄而回神风皇城。
小楼跟方正面面相觑,都看出彼此脸上的无限惊愕:大秦的人好快的速度,玉护关朱苒怎样也算是一代名将,怎会这么轻易便失守了…神威王爷一代军神地称呼果然名不虚传,好可怕的行军速度,好可怕的攻城效率。
然而,若是玉护关失守,那前去的周简又怎样?
这般一想,便更是心乱如麻。小楼说道:“我们要赶快。”
方正点点头,不再胡思乱想,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在眼前,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一直向前而已。
周简,周简,你到底在哪里?了玉护关巍峨的城楼,方正却放慢了马速。小楼见状,回头来望,方正说道:“小楼,有些不对劲。”
小楼听这话,也跟着放慢了速度,问道:“怎么?”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们两人身处荒原之中,四野茫茫,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不远处的一丛树林黑沉沉的,偶尔有啼鸟盘旋飞起来,向前看,略黑地天色下,有些看不真切,只觉得野地里似乎有东西在,小楼哪里见过这般荒漠的场景,饶是一贯大胆,此时此刻也不由地毛骨悚然起来,不等方正开口已经先问道:“那是什么?”
方正皱着眉,说道:“不大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军队。”
小楼呆了呆:“军队?是我们地,还是…”
方正双眸如电,牢牢地盯着那边,半晌说道:“不,不是我们的人。”
小楼吃了一惊,只觉得毛骨悚然,可也立刻明白了,若是玉护关地兵马,此刻应该会撤回神风,可是这些人仿佛在野地里安营扎寨似的,站了这么一会儿,见到那边竟隐隐地点亮了火把,似乎开始造饭地样子。
这么半天都丝毫没有前进的意向。那么,剩下地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大秦的兵马,却在此地安营休息,准备休息过夜了。
可为什么他们并没有休憩在玉护关中,却宁可在这野地里露宿?
方正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小楼慢慢地镇定下来,说道:“我们靠近了看一看。”
方正说:“大秦之人狡诈,神威王爷带的兵又格外非同一般,要小心别被他们的前哨发现。”
小楼点点头,想了想,说:“我们稍微前行一下,看看端倪再说。”
方正同意:“一定格外小心,最好能及时找到周简,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城。”
“老天保佑。”小楼皱了皱眉,双手一合,仰头望天,喃喃念叨。起的果然是面大秦的旗帜,随风烈烈,而军营中央,最大的营帐之中,显出两道轩昂的人影。
“你有没有觉得异样?”有个声音沉吟问道。
“看样子你也察觉了…”另一个声音接着说,“怎样,是不是觉得有点轻易?”
“从界南关开始,好像有什么就不带对劲。”
“嗯…若是无金紫耀的神风,会如此不太稀奇,然而…”
“以辅政国师的能力,该不止如此而已。”手轻轻地在桌面上一扣,“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过了片刻,先前那声音问道:“对了,攻玉护关的时候,君上你有些神色不对。”
“嗯,似乎看到一个熟人…”
“哦?”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是什么熟人。”
“没什么,不过这个人的出现,倒让本君想到一件事…”
“何事?”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羽毛扇轻轻摇动,头一歪,骨碌碌的大眼睛近距离看过来。
桌子后的人轻轻一笑:“小算,外人会很难想像你堂堂诸葛军师这么八卦的样子呢。”
“外人所说,无关我的痛痒。”诸葛小算挑挑眉毛,仰头哈哈一笑,旋即又说,“喂,不要东拉西扯乱开话题,你看到的是谁又想到了谁?从实招来,我的心痒着呢。”
桌子后的人白了他一眼:“唉,真拿你没办法,那个人他是…”刚要开口,忽然面色一怔,停了话语,沉默做思考之状。
诸葛小算即刻发现异样,笑容略微收敛问道:“怎样?”
那人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个别样的笑:“没,没什么…”
然而在诸葛小算看来,这“没什么”的潜台词却显然很多,仿佛在说“等着瞧”或者“很好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诸如此类。
TT粉红票票没有动多少,于是我华丽的懒惰了,希望明天能冲到300张,再加万字更吧,只差14张啦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31 强行留人(粉红300加更)
小楼跟方正下了马,慢慢靠近这大秦驻扎地,幸亏是夜幕降临,四野茫茫,加之军中起灶造饭,烟雾弥漫之间一时看不清楚,才叫他两个有机可乘。
本是想稍微侦查一刻便走的,若非是在两个交班的士兵口中探听到那消息…
小楼问:“你说,他们嘴里所说,被叫去大帐问话的神风俘虏,究竟是不是周简他们?”
方正说:“他们说那似乎不是正规士兵,像是江湖客打扮,听起来很是可疑。”说着叹了一口气,望了小楼一眼,有些忧心忡忡。若不是那两个士兵说的暧昧,他是万不肯犯这样的险,跟小楼一起潜入大秦军营的,而不见不知道,一见才只所谓的军神大秦神威王爷是什么气度,虽然是在野外驻扎,然而这军队仍旧井井有条,明明是吃饭的时间,却仍旧没有喧哗的声音,军队上下,各个部门各司其职,丝毫都没有混乱景象。他越看越是心惊,若不是心底义字当头,便要二话不说拉着小楼即时离开了。
小楼听方正这么回答,点点头说:“这般说来,十有八九倒像是周简他们了。”说着习惯地咬了咬唇,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她心底是为了周简的安危叹气,而方正却是为了她的安危在叹气。
两个人仗着身法轻灵,又是夜色弥漫,一时竟混入了营中,顺着向前摸过去,不一会儿,眼前忽地开阔,一方巨大营帐出现跟前,气派非凡。营帐之中灯火通明,看不到人,却隐隐地听到有声音传出来,而营帐周围有士兵不停巡视,却没有人敢靠近这大帐,方正跟小楼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凛:这营帐同其他的营包不同,显然就是大秦神威王爷步青主的军帐了。
小楼张口想要说话,想了想,悄悄地向着方正跟前凑了凑。方正正在聚精会神看那大帐,一边竖起耳朵来细听帐中之人说什么,是否有周简的声音。然而听了许久,不得其法,仍旧听不出什么,有些着急,正在这时侯。耳畔一热,他一惊,便要回头来。却听得小楼在他耳畔低低地说:“你说,周简会不会在里面?”声音压得极低。
方正一怔,她吐气如兰。红润的朱唇靠着他的脖子差一线距离,虽然不是时机。方正还是忍不住略有些脸红。却知道小楼是忌惮大帐之中那神威王爷之名,若是那人真如传说中地一般厉害的话。他们两个行事必定要小心再小心。于是也压低了声音,靠过去说道:“我方才听了一阵儿。没有听出来,现在如何是好?”此刻他的心底已经隐约带了退意,却不好说出来。
小楼听他这么问,眼睛眨来眨去,眼珠儿一骨碌,掩嘴一笑,低低地回答:“总不能入宝山而空手回了…有了…”凑在方正耳朵边上窃窃私语一阵,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方正转头看看她,眉头微微皱着,嘴角却挂了一丝笑,说:“那你去。”
小楼说:“你去,我在这里盯着。”
方正望了她一会:“那你可别动。”
小楼说:“自然了。你也小心别让人发现。”
方正点点头。握着宝剑沿着帐子慢慢潜走。
小楼捂着嘴。蹲在边上。双眼望着那气势非凡地军帐。好笑之余心底忽地一阵紧张。有一些往事滚滚在心底浮现。她收敛了笑。略皱起了眉。嘴一撇低低说道:“好讨厌地感觉…”
方正离去片刻。果然身后不远处有人一阵喧嚣。喝道:“起火了。大家戒备!”
小楼抿嘴偷笑。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那边大帐。听到帐子内有人问道:“咦。无端端怎会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