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不在,所以她无从猜测,无从推算,也许就算他在,她也不敢相问,她没有这个勇气,自从被他认了回来,她一心一意地将“苏小楼”这个身份挡在跟前的时候。她就选定了她的路,那就是继续逃,只要他不截断她的后路,她就会继续地逃下去。
从几时,竟养成了个缩头乌龟的性子?不知。
坐在床头上了半天呆,烧已经退了,外头的少女们见她醒了,急急地进来伺候。嘘寒问暖,想必是他临去时候特意吩咐了声。
小楼喝了药。又用了些稀饭,还是忍不住问:“国师大人呢?”
“国师大人一早上出门去了,想必是去议政。”侍女回答。
脑中模模糊糊掠过一个人的影子,温暖的大手按在自己地额头上。他低声说:“退烧了。”好似很安慰的调子。
却不想被她听了去。
急忙摇摇头挥走。想了想。厚着脸皮问:“那我…怎么会睡在国师大人地床上?”
“这…”侍女有些犯难。这种事情。您怎么问我们呢?
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你们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小楼察觉到。也红了脸。得不到回答。也不想要了。只觉得窘迫而索然无味。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没什么。”
侍女们松了一口气:“公子若还有什么要求。就随意吩咐我们。”温柔地说。
“嗯。”小楼答应一声。摸摸头,看看自己整齐的衣裳。又叹一口气。
界南关张相宜的告急书在天未明的时候就到了兵部。
兵部的几位大人一看事态紧急,来不及多想。立刻招呼了朝中几位重臣,大家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敢贸然就闯国师府,不约而同地决定派人去探听消息。
去地人还没有回来,几位大人着了急。
“若是国师大人还不以为意那怎么办?”
“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对朝政这么不上心?”
“果然是迷上了那什么…”
“嘘…”
“呃,我一时失言,大家都没听见,没听见。”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犹豫了,若是界南关再拦不住神威王爷,那皇都真是危险了。”
“是啊是啊,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若是国师大人不主事的话…”
“那只好去找飞绫君了。”
“虽然是个什么都不懂地小丫头,但毕竟是我们的代君。”
“是啊,若是代君肯去说动国师大人回心转意,那就更是好事一桩了。”
“事不宜迟,大家赶紧准备进宫!”
“遵命!”
几位大人匆匆地入宫见代君飞绫,将前尘往事一一诉说,顺便小小地抱怨了一番国师大人只为了一个府上的男子病了就不来议政的事。
飞绫君早早地被叫醒起来,脸上已经很臭,听说界南关也要被破,眼中已经透出惊慌,再听到那小小地一点抱怨,惊慌变成了怒气冲天。
“昨天本王听说临平关被破,还以为是大意,国师必定会跟各位大人商议出可行的法子来,没想到国师居然如此的玩忽职守!”飞绫君大怒吼道。
好一个“玩忽职守”,几位大人在心底暗暗称赞。
飞绫君继续怒道:“给我金牌宣国师大人入宫议政,一刻也不能停,他一时不来,就继续派人去,睡也不要让他睡得安稳!”
这真是一记狠招,神风除了她飞绫君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去骚扰国师大人了。
几位朝中大臣眨着眼想:只希望国师大人来了之后,千万不要迁怒其他人啊。这都是飞绫君自己所拿的主意。
“飞绫君稍安勿躁。”丞相说,“国师大人一时半刻还来不了,不如我们就商量一番到底该如何对付大秦这一次的突如其来。“你们说,”飞绫君双眉一皱,“临平关来的信是说神威王爷来做什么?”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踌躇片刻才吞吞吐吐说:“呃,据说是来迎娶我们御公主地。”
“哈。”飞绫君仰头一笑,笑的古里古怪。
“大家都知道御公主失踪两年,唉。”兵部尚书皱起眉头。
飞绫君地脸上忽地浮现一丝讥诮之笑容。
“所以说神威王爷这次来的目地实在可疑的很。”丞相盘算说,“若真个儿御公主在。这倒是一桩美事,毕竟是先皇定下地婚约,可是御公主早就失踪了,这也是天下闻名的事情了,神威王爷明知道这点却还是来势汹汹…”
“这也不一定,”飞绫君哼了一声,“也可能是神威王爷听说了什么风吹草动…”
几位大臣都非等闲之辈,立刻听出了飞绫君地弦外之音。齐齐问道:“飞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飞绫君心头一动,说道:“我的意思是…”
“代君的意思是。步青主他听说御公主失踪却仍旧还这么执着地来神风,显然是存在着不轨之心,其心可诛。”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众人顿时屏息,转身向着殿外看去。一边微微躬身。
天色还未大明,殿内灯火晃动,那人一袭白衣绣金色界南关告急?”
“是的,国师大人。”兵部尚书急忙躬身回答。
“国师大人,现在该怎么做?”丞相立刻挺身相问,“若还不动手,恐怕界南关就危险了。”
“危险么?”金紫耀的面色仍是淡淡的,“那也未必。”
“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已经有了妙计?”几位大人一起问。
金紫耀笑道:“我只是想,各位大人就不必着急了,按照步青主地行动,这时侯,恐怕已经取下界南关了。”
“啊?”震惊,不信,惶恐。
这刺激来的太快,因为是从国师地嘴里说出的,所以不容置疑,百分百会是真地。
众位大人一时无语,简直想哭。
飞绫君一边冷眼旁观,望着金紫耀的笑容,这般刺眼,忍不住上前说道:“国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紫耀看她:“代君听地清清楚楚。”
“国师向来聪慧过人,既然已经料到步青主取下了界南关,就该有所行动才是,为什么仍旧这般淡然处之,莫非国师大人乐见我神风亡国?”飞绫君尖酸地问,胸口怒火熊熊,隐约想到这人为何这么淡定,却因为那隐约的想法而更恨意冲天。
“怎会,”他说,“金紫耀是神风地国师,神风若亡,金紫耀又有什么颜面?”
众位大人急忙问:“那国师有何妙策?”
“我只有四个字,”金紫耀说。
飞绫君问:“什么?”
金紫耀说道:“放他入关。”
飞绫君惊的后退:“你说什么?你当真…”
金紫耀看她一眼:“代君不必着急,区区十万精兵,还不足以吞下我神风,我倒是很想会会这大秦的神威王爷,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放他入关也罢,神风城下,再一决胜负。”
“国师大人这可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啊。”
“可万一放那些虎狼之师长驱直入,万一胜算把握不好神风可是大大的危险了。”
“是不是有些…”迟疑着不敢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金紫耀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淡淡然说道:“危机关头,才见实力。各位莫不是信不过金紫耀么?”
本来惶惶不安的众人顿时停了口,眼睛齐齐看向中央的他。飞绫君望着他安静的脸色,咬了咬唇说道:“各位大人,国师已经胸有成竹,大家就不必再着急了,做好准备迎敌吧,今日就商议到此,本王还有些话想跟国师大人单独来讲,各位大人就先退下吧!”
平生第一次吃了川贝枇杷膏…还不错,只不过忽然从梦中咳醒咳得不停还是很要不得的,害得我四点起来查自己是不是真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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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龙凤之争卷 128 欲拒还迎(粉红240加更)
众人都退下。殿内只剩下了飞绫君跟国师金紫耀。金紫耀问说:“敢问代君殿下留下微臣,有何吩咐?”
飞绫君望着他淡然无表情的脸,这个人竟如此的擅长演戏,金紫耀,金紫耀,你当真是老天派来给神风一族的克星么?!她心底只想狂笑,可过了半晌只轻轻摇了摇头,才说:“神威王爷前来是何目的,国师大人你可知道?”
金紫耀点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不管他是否是司马昭之心,”飞绫君说道,“他来,是为了谁你心底明白。”
金紫耀皱眉,问:“代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飞绫君说:“我的意思很简单,他要谁,就给他谁,反正这门亲事是先皇定下的,就算是先皇在世也不会有话说。”
金紫耀双眸一抬,说:“代君殿下的意思是步青主要娶御公主,就将御公主嫁给他?”
“不错。”
“可是现在御公主已经失踪。”他淡淡地说。
飞绫君呆住,片刻才上前一步,一字一顿说道:“你我心知肚明,金紫耀,就不用再遮掩了吧。”
金紫耀抬头,对上她的双眼:“我不明白,代君殿下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知道了御公主在何处么?”
飞绫君把心一横。说道:“不错。我已经知道。”
金紫耀说:“那请问。御公主在何处?”
飞绫君说:“就在国师府中。”
金紫耀面色不改:“代君殿下是说微臣府中私藏御公主?”
飞绫君说道:“是否私藏。你自己心底清楚。”
金紫耀说:“代君可有证据?”
飞绫君说:“本王自己就是证据!”
金紫耀想了想,终于慢慢地问:“代君殿下这般肯定,那是打算怎么做?”
飞绫君望着他仍旧波澜不起的双眼,咬了咬唇,上前一步,说道:“你知道我是想怎么做的,金紫耀,国师大人。”
她靠得他逐渐地近了。近地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飞绫君望着近在咫尺这个人,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激烈。她也不想出此下策,但是他逼她的,留下那个人在府中。终究是个祸害,然而天助我也居然大秦的人来迎亲,正是天赐良机,若是趁机将那祸害扔出去的话…
目光下移,望过他的身。望见他垂在腰间地手,三两手指落在外面,那么不经意的姿态却那么勾人,若是能够攥过去握一握…
不,有什么不可以握的?
他是臣,她是君,他始终是在她之下的。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不是那个神风小楼,这天下都是她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包括是他。尤其是他!
她存了心思已久,她蓄谋已久。凭什么就不能小小的拥有一下?
终于飞绫君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伸出手去,向着他放在腰间的手上握了过去。
他的手指一抖,却不知为何,没有躲开。
竟然…真的握到了!这么轻易,宛如梦幻。
飞绫君惊愕地攥住他地手指,温润的触感,真实的手指的感觉叫她刹那间口干舌燥,仿佛一脚踩空,晃晃悠悠,整个人似要幸福的飞起来。
“殿下…”身边的人轻声开口。多么动听。她情愿他多说几句,说个不停。
她只管手握住他的手指,顺着向上,摸到他地手上,摸到他的手腕间,细细抚摸,一寸一寸,爱不释手,掀动那雪白地袖子,隐约渴望着更多,更多,一刹那咬着唇,感觉到了饥火上升。
“金紫耀…紫耀…国师…”飞绫君喃喃地,似乎失了神。
“殿下,微臣…”他开口了。她心底笑:继续说下去,说下去。
----只要,让我握着你的手,让我…
手指牢牢地攥紧他地手腕,握着他的手,不放开,也不敢抬头,毕竟心底是羞怯地,但是羞怯之余,却仿佛有一头饥饿的野兽,咆哮着想要更多,更多,关于这个人地更多。这渴望这么真切。真切到她情难自抑。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欲火,一簇一簇的,小小的火苗,在身上燃烧,在眼前燃烧,原以为握住他的手就会满足,没想到会这样的强烈的想…贪心的想…飞绫君喉头微动,燥乱不安,她低着头,心底饱受煎熬,表面种种反常,只当他看不到。
他却开口,声音温温的:
“微臣以身家性命做保,微臣的府中,并无御公主。”一个字一个字,凑在一起,就是最冰冷无情的话。
她已经狂乱,而他如此理智。
清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不比她。
飞绫君觉得呼吸失去:“你、你说什么?”手中攥着的他的手指,他的手腕,他的衣袖,仿佛都冰冷。
金紫耀慢慢地说道:“若是代君认为微臣的府中藏有御公主,大可去搜,若是能找出来,微臣愿意人头落地。”
他的嘴角甚至带着最美的笑,她曾那么迷恋的。
然而他的手臂轻轻一动,已经挣脱了她手的掌握。飞绫君手中握空,心底瞬间涌起的愤怒几乎将她击溃。
“你说什么!”
飞绫君大吼,她手脚发抖,忽地扑上去,伸手握住他双臂:“你居然…肯为了她这么威胁我?!”
若她有武功,拖她…有不世的武功。必定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
不能饶恕,不能饶恕…
给她最好的,最好地希望,却忽然又完全的落空,让那最初的希望化作一丝让她垂涎又得不到的美好,让她牵肠挂肚舍不得,舍不得…
这妖人!
可他是这么的无辜模样:
“代君殿下的话。微臣不明白。”他淡然地说,双眸一抬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手仍旧安静地垂在腰间,最冰清玉洁最最无辜的样子。
好狠的心啊。
飞绫君对上他地双眼,压抑浑身的颤抖。一连串问:“你这么做,是想怎样?一心对大秦开战?是为了维护她?以后又怎样,你的心底到底在打算什么,金紫耀?”
金紫耀后退一步,手臂一抖。将她的手拂开,说道:“微臣只是一心一意维护神风,如此而已。殿下不信么?”
飞绫君说:“你敢说你不是在维护她?”
“维护谁?”
“你明明知道,就是那神…”
“殿下切勿再说些奇怪地话,若是给旁人听了去,对殿下对微臣,都没有好处。”
“金紫耀!”
而他朗朗然说:“大秦之人狼子野心。微臣也早就想见识一下所谓的神威王爷,见一见那人究竟神在何处威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担得起这个封号。”
“你宁可跟他开战,也不愿意将她…”
他斩钉截铁说:“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贪心。”
“你…那你在府内…”
“殿下。”他轻唤。止住她的冲动。
“金紫耀…”飞绫君沉默片刻,胸口起伏不定。想了想,放低了声音,“我问你…以后,你我,将会怎样?”
金紫耀看她一眼,才拱手说道:“日后的事,微臣不敢断言。”
“你连谎话都不屑说么?”
“若是没有其他地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你不许走。”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我不许你…回去。”回去又怎样,面对那个人么?明知道她不想他有事,故意在自己跟前说什么以性命做保…混账,为此…他竟然能欺她到这个地步。
神风小楼,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那可恶的贱人!
“殿下太早被惊扰起来,还是先好好休息下吧。微臣还要去兵部,好生部署接下来的迎敌方略。”他却似乎没看出她心底所想,自顾自说。表面竟还是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飞绫君听他说是去兵部,心底方觉得好过了些,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好吧,你去吧。”
金紫耀躬身,转头要走。
“国师…”飞绫君叫。
金紫耀站住脚。
她问:“神风,会无恙么?”
金紫耀说道:“有微臣在,殿下就放心安眠吧。”他微微一笑,笑的绝美,转身飒然离去。
飞绫君痴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却不知,他这句话,并非是为她而说。
金紫耀出了殿门,双眉一皱。
缩在腰间的手,低头看了一眼,眼光之中带着憎恶。
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盖在那手上,轻轻地擦动,从皇宫地大殿,他一路向着兵部的议事房而去,长长地一段路,快到兵部之时,踏上白玉桥,那方手帕才随手一扔,淡淡地飘向桥下的流水之上,雪白地帕子原本是一尘不染的,此刻却染了一丝显眼地血痕,浮在水面上,血痕慢慢地漾开来,逐渐淡了,那帕子便随着水流缓缓向远处。
金紫耀略微驻足,看那帕子飘远,才低头看那方被擦过的手,原本毫无瑕疵地手背上,红了一大片,隐隐透出被擦伤的血丝来。养得当,醒来后觉得好了很多。只是说话声音仍有些闷闷的,便起身出外闲走。
丫鬟看的她很紧,见她要出外,便又急忙拿了衣裳,叮嘱她披上,小楼看她们紧张地样子,笑了笑,也只好穿上。
在国师府中随意走了走。竟不知不觉地将府内逛了个遍,也没有人敢拦着她,最近发生的事足以让所有人知道,这位“苏公子”来头虽然不大。可是在国师大人心中却是“极大”,看那架势,竟比代君殿下还重几分…却不知这根本是不能拿来做比的…总之所有人见了她都是一副客气而又退避三舍的样子,小楼又无奈又好笑,却也没有办法。自顾自看自己的风景,倒也别有乐趣。
她心中装着旧事,那些事情,点点滴滴,就算是常常跟自己说要忘记,但是谈何容易,究竟还有些东西。死缠烂打地纠结在心底,怎么也挥不去。她走到一处,看着那边熟悉的景致。心底的事就会浮浮沉沉地冒上来,一一回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而她自己是个陌路看客。望着昔日的自己,昔日地他,自身边经过,谈笑风生的是她,笑语盈盈的是她,缠着他看他笑逗他笑的是她…那个熟悉地人,熟悉到陌生的自己,让她驻足醒悟之后,时而惆怅,时而苦笑,年少轻狂,那个,就叫做年少轻狂吧?
可是,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明明心碎都不会见伤,这痛竟离不了了,何其古怪。
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天马行空的想,本来一些很难面对的往事,叫她觉得难堪恨不得永远都不提起的事情,一一地出现来,不由分说地,昨日重现,景物看地差不过了,往事过得也差不多了,然而奇怪的是,心底竟不再有沉重的感觉,走到最后,仰望眼前那高高的亭子,却隐约有种放下了包袱的轻松感,不由地吐了一口气。
背后的丫鬟见她不再动,急忙说:“苏公子,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这走了大半天了,别累着了。”
小楼眼睛望着那假山上的小亭子,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想上去看一下风景呢。”
侍女说:“那上面恐怕风大。”
小楼笑:“姐姐,这不是有一件衣裳了么,我又不是那么娇滴滴地风一吹就病掉。”
那侍女见她笑的好看,脸上一红:“可是国师吩咐要好好照顾公子地,这样,我再回去拿一件衣裳来。”
小楼本想不叫她去,但见她紧张兮兮的,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好地,于是便点头。
那侍女急急忙忙地回身走。小楼叫:“姐姐慢着点,大不了我等会再上去。”
侍女听她这么体贴,回头一笑:“多谢公子。”才放慢了脚步,回身去了。
小楼在出来的时候,是怕麻烦,是以只叫了一个侍女跟随。现在身边无人,不由地贴身靠在假山上,目光一转,望见旁边不远处一个洞口,她心底一动,想起第一次入国师府地时候,心底犹豫烦闷,竟没理会那领路的人,径自轻车熟路地转到这边,就是钻到了这里面睡着,后来却…
她信步走过去,一弯腰进了那洞内,手抹向那冰冷地长条太湖石,垂下目光,想到某人种种情态,逐渐呆了,不知不觉里叹了一口气,正想回身出去,眼前一黑,有个人直闯进来,小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的是谁,人已经被狠狠抱住,她下意识间想要高声惊呼,那人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带着她的人向着太湖石后跳去,小楼身不由己随着他靠在了假山上,这里已经是处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她正在乱乱地想办法脱身,却听得那个人轻声在她耳边说:“是我,别出声。”
小楼一惊,双眼顿时瞪得大起来,人却不敢再乱动了。
“我说是看错了吧,哪里有人?”洞外有声音响起。
“是吗?可是我好像看到…”另一个人说道。
“这里是国师府,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闯?你多虑了啦。”
“最好是如此的。”
两个国师府的侍卫交谈着,悻悻地走远。
小楼被这人抱在身上,起初还不觉得怎样。后来就觉得这个人地身子微地抖起来,耳畔也听到很明显“咕咚”一声,似乎是口水吞落的声音,小楼皱了皱眉,哭笑不得,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那人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