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静坐冷然之中。忽地听到个沉重地脚步声从外而来。那人地说话声音隔着门板若隐若现。说道:“殿下怎么了?方才为何有人去寻我?”
有人低低地说道:“周大人。小声些…”似乎又在解释什么一样。声音听不真切。
毫无预兆地。哭得已经红肿地眼睛里。泪水哗地又涌出来。小楼霍地起身。说道:“跟我一起进宫!”
迈步要走。明盏见她冷飕飕地。气势不好。急忙拦住。说道:“殿下。你不要冲动…先好好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地!”小楼大声吼道。门开。周简地身影一闪跑了进来。说道:“这是怎么了?”话音刚落。眼前有什么东西“嗖”地飞了过来。周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头一歪。那东西擦着他地鬓角飞了出去。撞在后头地墙上。出“哗啦”一声。破裂落地。
周简惊魂未定。回头一看是一个茶杯。扭过头来望向小楼。惊地问道:“小楼。你为何…”
小楼望着他,怒道:“方才你去哪里了?这功夫跑来干什么?滚,滚出去!”
她以前也时常脾气,不过都是小性儿,从来没有现在这模样的,周简心惊惊的,打量小楼,只见她双眼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泪,显然是哭了很久,心头知道她必定是生了什么,只是…他张口解释说道:“我…是是为长官唤我去有事,我一时才不在的,到底这…”刚要问,却见小楼背后奉珠明盏两个不约而同地开始冲他摇手,幸亏周简反应也快,立刻住口。
小楼身子摇晃,似乎要站不住,明盏奉珠急忙将她扶住。小楼闭了闭眼,眼泪如断了线地珠子一样坠落下来。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周简手足无措,恨不得上前将她抱住好生安慰,可是宫女在此,又不敢造次,他是个粗豪之人,细细安慰的话说不出来,想来想去,只好说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小楼收敛了一下,嗓子哑哑地,说道:“不用了,那人不是你能教训的了的,不过,毕竟他也是有能管教得了的人的。”
咬了咬牙,神色之中带一抹凶狠。周简不服,只觉得天皇老子他也不会怕,只要他们惹了小楼,他就上天入地也要替小楼讨回一口气来,正要再说话,奉珠拼命又向他摇头,周简只好悻悻住口,却说:“你信不过我,哼,好吧,等着瞧。”心头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既然有人惹了小楼,他就一定要替她出头,向那人找回场子来。
门口有人来报说道:“殿下,琳贵妃前来。”
小楼双眉一挑,身后明盏急忙奉了干净帕子上来,小楼细细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她来做什么,不见。”
话音刚落,有人自传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得那人又说:“殿下,贵妃娘娘不肯走,说是…殿下若是不见,娘娘就在这门口长跪不起。”
小楼心头一跳,怒道:“她竟敢威逼本宫么?”
旁边周简浓眉一皱,问道:“欺负小楼的,是琳贵妃吗?”
小楼愤怒之余,仍旧怕周简闹出事来,只好说道:“好了,你不要乱猜,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一时想不开,你不是说还有事吗,赶紧去,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
周简无奈,又看了明盏奉珠一眼,明盏不动声色,奉珠却冲他眨眨眼,周简心领神会,转身去了。
屋内,明盏拉了拉小楼地手,小声说道:“殿下,听奴婢一言,琳贵妃不会那么做地,想必她是替…王爷请罪来了。方才,奴婢去请,也多亏了琳贵妃立刻同意前来,才…”
小楼一惊,望着明盏,这才明白,原来方才琳贵妃前来,并不是个巧合,而是聪明的明盏前去求救,她知道这王府之内,能拦得住那人的,恐怕就只有一个琳贵妃了。
…只是…他们毕竟是母子啊…见了她,就宛如又见到步青主一样,让她觉得心头不舒服的很。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终于摆手,无力说道:“算了,去请她进来吧。”
“臣妾参见殿下。”琳贵妃进内,规矩行了个礼,便敛袖站在一边。
小楼看她一眼,这么温婉动人的面相,实在叫人
来,可,这样温柔如羔羊地人,为何生了那么狂野子?想到那人邪狞半面,心头一阵厌烦,可是方才却也亏得琳贵妃来解围,她才没有被那禽兽给…只好耐着性子说:“嗯,坐吧,还不快快给贵妃娘搬个凳子。”
有宫人答应,照做搬来凳子,放在琳贵妃身后,琳贵妃却急忙说道:“谢殿下,只是臣妾不敢就坐。”
小楼望着她,问道:“贵妃娘娘何出此言?”
琳贵妃自进门以来,便没有抬过头,一直宛如卑微一样低着头,是以一直都没有看到小楼的脸,可,从她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中却也听得出,情知她必定是哭过。琳贵妃心头担忧,说道:“臣妾是代青主向殿下请罪而来。”
小楼听到步青主的名字,心头一梗,说道:“娘娘说什么呢。本宫不懂。”
琳贵妃不敢提起方才地事,只细声说道:“殿下,臣妾只是想…青主自小莽撞,若是有冲撞殿下的地方,臣妾愿意代他受罚。”
小楼冷笑一声,说道:“琳贵妃你这是防患于未然呐,只可惜…”
琳贵妃听她口风大不如寻常一样温和,一急之下抬起头来,蓦地看到小楼红肿的双眼,如此明显,楚楚可怜。
她心头“咯噔”一声,只以为她是不习惯青主,所以闹些小小任性,可是…见这幅悲戚模样,明明是极为伤心又极为愤怒,哪里像是小打小闹?
有些惊慌,琳贵妃急急躬身,说道:“如果青主有什么做错地地方,还请殿下宽宏大量,息怒侧个。”声音已经颤抖。
小楼哈哈一笑,声音怪异,说道:“贵妃娘娘不必如此,此事跟贵妃无关,只是,王爷自认为自己乃是这王府之主,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不得宣召,便登堂入室,强逼本宫,无状的很,本宫也是无可奈何。哼,然而自也不会怪罪贵妃,只不过,神威王府无人能管得了神威王爷,这大秦怕还是有人可以地。”
琳贵妃听她不依不饶,急得双眸红,差些就要落下泪来,说道:“殿下,殿下手下留情,青主他不过是…一时胆大妄为,所以才…对殿下不敬,可…青主他也是一片思慕殿下之意,情难自已,所以才…偶尔做错了事,还请殿下海涵,不要惊动内宫之人…”
这件事情,若是捅到了内庭,秦君浩王对小楼疼爱有加,自然会顺她的意。何况,步青主在浩王那边,也并不算多么吃香,反倒是在朝中有一大堆地敌视之人虎视眈眈,若知道了步青主冒犯御公主殿下,抓住此事不依不饶的话,事情恐怕真地会一而不可收拾。
小楼咬了咬唇,一使眼神,旁边的明盏跟奉珠两个躬身告退,琳贵妃见她在说话之前刻意将心腹都屏退,心头暗惊,知道她必定会有些别人不能知道的事说出,不由地又开始担惊受怕。
小楼等室内无人,才又说道:“贵妃娘娘,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清楚,以神威王爷的为人,他是不是只是一时地胆大妄为,会不会还有下次,本宫却不清楚,也不敢一赌。”
“殿下…”
小楼说道:“娘娘不必再多话了,若真的,王爷他只是不得宣召擅自入内,本宫认为他是思慕之情情难自已也就罢了,可是贵妃娘娘,你可知道,神威王爷他根本不是什么思慕之情,而是恨意滚滚,他是存心的,想要杀死本宫。”
一个“杀”字出口,惊得琳贵妃倒退一步,将身后的凳子撞翻,她身子一晃,跟着跌倒地上,却无助地转头看向小楼,摇头说道:“殿下,不会的,不会的,青主他虽然脾气有些不好,可犯上谋逆的事情他不会做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会还是不会,本宫不会笨的连这个也察觉不出。王爷他心怀不轨前来,一味的气势汹汹,当时也是有目共睹,何况…”小楼笑了笑,伸出手来抚摸向领子高高地颈间,手指一挑,将盘扣挑开,领子向下一扯,露出了紫红色手印的脖子,她本是丽质天生,肌肤胜雪,一点印痕,便十分醒目,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片,当时步青主虽然并无彻底杀她的心,可是无心之失,毕竟也是失。
琳贵妃一见她颈间地伤痕,惊得大叫一声,急忙伸手捂住嘴,小楼望着她的身子跌倒地上颤抖不休,心头一叹,重新掩起领子,终究起身,向着琳贵妃走过去,将她缓缓搀扶起来,琳贵妃呜咽出声,不知该如何是好,抓着小楼地手臂,只哀求说道:“殿下,殿下…”
小楼哀怜望她一眼,说道:“贵妃娘娘,你这回该知道,本宫此刻,是何心情了吧。”她被步青主逼压,哭的嗓子变调,这一句话说来,倍觉苍凉凄楚。
琳贵妃有心为儿子开脱,可是见她如此模样,还敢说什么?心头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哽咽着说:“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替…那不孝子向殿下道歉。”明知步青主地罪过一句道歉抵不过,琳贵妃仍旧屈倒双膝,向着小楼跪下去。
小楼伸手搀扶她的手臂,望着她珠泪满眼,叹了一声,说:“跟贵妃没什么关系地…”声音幽幽,想到方才那惊魂一幕,也觉得有些伤心,只是却不好哭出来。
琳贵妃望着她隐忍的神情,自然知道她心底难受,此刻,她前来参见小楼的本意全部忘了,心底只是如同火烧一样,充满了对步青主的愤怒跟失望,只想将那不孝子吊起来狠狠地打上一顿,想来想去,琳贵妃毅然说道:“殿下,此事因为青主而起,也是臣妾管教不当。求殿下便暂时将此事交给臣妾来处理如何?若是臣妾处理不当,殿下再入宫去,行不行?”
小楼眉头一动,似乎犹豫。琳贵妃向她重新跪下,哀求说道:“殿下…求殿下成全…”
小楼无法面对她苦苦哀求满是泪的脸,皱了皱眉,只好说:“贵妃娘娘请起。本宫准了就是。”
今天是光棍节啊据说,有米有在看书的孩子啊,如果有的话,来冒个泡,如果有十个人冒泡出现,那今天就再加第二更哈。
上下之争卷 235 鞭笞之刑
-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敢那么做,我还以为…”望着身边貌似在看书的某人,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有惊奇,有无奈。
步青主“哼”一声,说道:“你又以为什么,一切都是马后炮。”
“果然那位殿下有叫人神魂颠倒的能力…连向来理智的君上,在她跟前都连连栽跟头。”诸葛小算心底暗想。表面苦笑,说道:“君上,以你的资质,应该知道女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吧?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
步青主轻轻叹息,心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哼,…或许不关我事,是她,欺人太甚了。”
“是么…”诸葛小算拉长了调子笑眯眯的,见他不语,说道:“可是我看,君上你对小蜜,多么的得心应手,进退自如,向来聪慧如斯的她,竟猜不透你半点心思,而对那位殿下,却为什么如此大失水准,甚至…”
步青主说:“你少说风凉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么,你又不是处在我的境地之中。”
诸葛小算冷笑,说:“那是当然了,君上是要享受‘齐人之福’的人啊。”
“鬼话连篇!”步青主听他的话语之中酸溜溜的,忍不住回头去看,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又闹情绪?”
诸葛小算挑眉,说道:“我哪里敢,只是看戏而已。”
步青主沉思。说:“有时候我怀疑。你是故意在看我地好戏。因为我…”双眸看向诸葛小算。不再说下去。
“你如何?”诸葛小算哈哈笑了两声。摇摇头。也不等步青主说下去。羽扇轻摇。说道:“闲话休提。君上你也该想想该如何善后了。那位殿下地性格。怕不会就此罢休。另外。先前大王爷那边送来地消息。询问君上你关于出兵地意向。也该是时候回复了。”
步青主轩眉皱着。说:“她要怎么做。就随她去吧。她再闹。也会有所分寸。不至于太张扬。毕竟。她清楚她想要地是什么。不会轻易破坏。至于大哥那边。那不用多想。他既然开了口。我定是同意而已。长久呆在秦天不得动弹。筋骨也发霉了。”
“怎会?”诸葛小算笑微微地。“怎么说也算是新婚燕尔。只怕太猛。难道还愁动作不够么?啊哦哦。我倒是忘了。那位殿下。可是带刺而且刺上有毒地。君上你可要小心…”
步青主翻了翻白眼。低头看桌面地书。忽地笑说:“你也不用如此地幸灾乐祸。你心底可还怨恨我…”
话还没说完。也幸好没有说完。外面有人来报。说道:“王爷。贵妃娘娘有请。”
步青主一怔,诸葛小算说道:“听闻方才那位殿下要进宫,贵妃娘娘前去查看,这会儿忽然来请王爷,都不亲自来见了,难道说…”
步青主斜眼看他,问道:“如何?”
诸葛小算叹了一声,说道:“好歹君上你也曾勇猛摘花,那花上带刺,刺上有毒,我怕,这会儿是要毒发的时候了,只不知道君上你撑得住撑不住。”
步青主冷冷一哼,起身,说道:“本君至少也是枪林箭雨中拼过来地,还怕她区区花刺么?笑话。”
一身硬朗,长腿迈动向着门口而去。诸葛小算从桌后慢慢地踏步走出,遥遥望他背影,自言自语说道:“这是代表你赌上这口气了么?硬碰硬,你该知道这是最不合适的方法,有时候伤人的可不是枪林箭雨,那三寸绕指柔三千的青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笑,却偏偏能杀人于无形啊,我的君上,你莫中毒已深而不自知就好…”
只是,那人早就风萧萧易水寒地走开,很有气概的样子。就算是留下,怕是也不会将他的话听得进去吧。
诸葛小算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又说:“感觉几日不见她了…此刻她心情不好,嗯,不如我,趁虚而入之!嘿嘿…”他奸笑两声,略一计较,脚下踏云履一踢,也跟着出了门槛。
步青主很快地到了琳贵妃的居处,方进门,笑说道:“母妃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迎面一群婢女匆匆地自内堂走出,脚步轻而快速,见了步青主,躬身行礼,说道:“王爷。”
步青主见她们匆匆而出,不知是什么事,只好惑地点点头。十几个婢女出了门,步青主迈步向内,掀开内堂的帘子,隐约看到琳贵妃坐在床边,袖子刚刚从面上一闪落下,似是个擦泪地模样。
步青主一惊,叫道:“母妃,不知何事,竟将所有人都喝退了?”
琳贵妃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步青主望见她的脸,吓了一跳,见琳贵妃本来雍容的脸上,此刻泪痕狼藉,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起来,见了他,厉声喝道:“不喝退了那些人,难道要人都留下看我们母子反目不成??你这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步青主听了这一句话,仿佛有人当头一棒,打得他不知东西南北,本是要向前的,此刻急急忙忙跪倒在地,说道:“母妃,什么反目,母妃为什么这么说?”
琳贵妃霍然起身,走到步青主跟前,低头望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后悔,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孩子来,来人!”
步青主一惊,不知她要如何。却听得脚步声响,自外头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琳贵妃指着步青主,说道:“藤条准备好了么?神威王爷触怒了本宫,你们两个,给我褪下他地衣衫,狠狠地打!”
两个王府的侍卫面面相觑,手上捧着藤条,却不敢动手。他们两个,先前被命令前去寻找解释的藤条,还暗自调笑,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要吃鞭子了,特意寻了又长又结实的来,要看热闹。没想到倒霉的那个,居然是自己的王爷,这一个哑巴亏吃地真是大发了。
琳贵妃见他们不动,气的浑身发抖,怒道:“怎么,你们都是王府的人,都以神威王爷为大,不肯听本宫的话是不是?”
两个侍卫急忙跪倒在地,说道:“贵妃娘娘,小人们不敢。”
“那还不给我狠狠地打?”琳贵妃发了怒,喝道。
两个侍卫畏畏缩缩起身,拿着藤条,就是不敢动手,步青主跪在地上,确实莫名,却也知道琳贵妃此刻正在气头上,务必要让她出气,于是低声喝道:“贵妃娘娘地话你们敢不听?”
这一句话,却比
令都有效,步青主伸手,自己解开自己地衣裳,袒露两个侍卫没有办法,挥起藤条,向步青主的身上抽去。
他们两个,样子做出来,可却有心护着步青主,自然不肯用上十分力,但就算如此,到底是鞭子抽打人身,岂能不疼?
步青主只是忍着,一会儿地功夫,额头上已经见汗出来。
琳贵妃听的鞭子劈里啪啦落下,心疼如绞,可是盛怒之下,却又不肯叫人住手,任凭他们打了一会儿,又厉声问道:“你这孽子,你知道错了么?”
步青主仰头看她,问道:“母妃…儿子不知哪里触怒了母妃,母妃惩戒,是应该地…”
琳贵妃望着他仰头看着自己的样子,这人犯下弥天大错,竟然如此懵懂不知?心头一酸,然而更怒,说道:“你少在我跟前演戏,你素来孝顺,竟全是假相,你心是想将我一并害死是不是?为了避免你日后犯下更大地错,索性我今日打死你干净罢了!”落泪喝道,“使劲打,为什么慢了许多?”
两个侍卫手颤,望着王爷背上纵横交错,是被藤条打的红肿起来,琳贵妃见他两个不听,气道:“果然殿下说地没错,这王府内,只以你神威王爷为大啊!好好,你们不动手,我来动手!”劈手将藤条抢过,望着步青主伤痕累累的背,猛地抽了下去。
步青主吃痛,打的他汗滴顺着脸下来,然而听了琳贵妃这句话,却越是觉得另有深意,他心头发颤,声音也跟着抖,问道:“儿臣万死,不知犯了什么错,只不过,母妃要打儿子,叫人打就是了,别伤了自己的手…”
“你给我住口!你不知道?”琳贵妃又气又急,狠狠一鞭子抽下去,步青主的身子猛地一抖。琳贵妃到底是母子连心,勉强打了几下,手上一松,藤条落地,她一手指着步青主,一边骂道,“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你想想你对殿下做了什么?我先前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你耐心,要你温柔,要你好好地对待殿下,你却听了我半点话了没有?”
步青主眼神急变,心头几转,手上一动,两个侍卫得了令,急忙悄悄地退了出去。
步青主想了想,说道:“儿臣先前都是遵从母妃教诲,不曾冒犯与她,只是…只是…今日儿臣略有些急躁。”
琳贵妃听他语气含糊,却终于说到了今日的事,横竖左右已经无人,她冷笑一声,说道:“你终于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你也终于知道你急躁,我就是怕你性子不好,所以才一再地提醒告诉,你为何竟不容忍一下,为何还对殿下生出那样的禽兽不如的心思来?”
步青主听她话说的这样严厉,有些惭愧之余却也带一点惑,心想:“我今日来虽然有些过分,可…可‘禽兽不如’却也有点过分吧…”他心底气闷,却不敢反驳琳贵妃,只好低着头不语。
琳贵妃见他低下了头,只以为他默认了,一霎那十分伤心,珠泪连连,身子向后退了退,重新坐回了床上,低头便哭出声来,说道:“我真是命苦…为什么竟养出了这样不孝的儿子啊,呜呜呜呜…”
步青主不敢起身,双膝跪着向前,一直蹭到了床边,才伸手扶上琳贵妃的膝头,仰头看着她,说道:“母妃你不要这么说,千错万错,都是孩儿地错,母妃想责罚孩儿都可,只不要这样哭坏了身子,那样孩儿可就是万死没辞了。”他向来强悍,此刻见琳贵妃伤心落泪,到底是母子连心,眼睛便也不知不觉红了。
琳贵妃低头哭泣,看也不看他一眼,步青主伸手握住她的手,又试着去给她擦泪,琳贵妃一把推开他的手,说道:“此刻你假惺惺的来做什么?你可知,殿下她想进宫去,将今日之事告诉皇上,你知道皇后那些人是多么仇视你,满朝文武也正瞪大眼睛看你的纰漏。”目光一转,望见步青主背上地重重叠叠鞭痕,心痛难忍,产生说道,“御公主下嫁,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母妃也借着她地光才得以出府,你我母子相聚,只以为可以共享天伦之乐,将来好端端地,再添两个皇子皇孙,承欢膝下,不料…”她擦了擦朦胧的泪眼,又哭又骂,说道,“你这个不孝子,为什么竟起谋害殿下地心思?你若是伤了殿下分毫,难道我们会从此好过么?你做事为何不好好思量一番,就算殿下有得罪过你,她身份尊贵,又岂是你能随意冒犯的,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母妃,你这般做,不是诚心要将母妃往死路上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