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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让切伦奴进入如意虫屋并不是不可以,但贝拉总觉得那里不适合它。
首先,尽管贝拉可以在如意虫屋里为切伦奴打造一个足够大的地盘,但那里毕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她也不知道作为一个魔族,它能否适应那里。
其次,虫屋里还住着其他人,她可不想玛萨、乌俪和普利文被它吓到。就算他们能在它面前保持镇定,也不可能与它交流,因为语言不通。
然后,她还不了解切伦奴和它的生活习惯。它之所以跟着她,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她做的烤肉,烤肉总有吃腻的时候,如果哪天它又喜欢吃别人做的什么东西,而选择了离开她,那她还不如不这么折腾呢。
当然,住在外面有住在外面的好处。有了切伦奴这么“凶神恶煞”的存在,她也可以少很多麻烦不是?至少那些看着她貌美、“年幼”、好欺负的人,不会有胆子上来招惹她了。
贝拉的困扰很轻易就得到了解决,霍顿.金直接找上了在桑托斯坐镇的佣兵总公会的副会长吉普森先生。
“我想吉普森先生也不愿意看到住在旅馆里的人们因为泰坦后裔的到来而感到恐慌吧?”霍顿一副完全是为了稳定人心、为了副会长着想的样子。
吉普森先生心里其实郁闷之极,他恨不得去把大门那里的守卫好好教训一顿,什么狗屁学院的教授担个保就把比变异魔兽还变异的怪东西给放进来,也不想想这要是被它惊扰到镇上的平民,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吉普森先生脸上的笑意十分僵硬,他点头道:“当然,当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正准备过去看看,你们就来了,呵呵,泰坦巨人族的后裔,我很好奇。可以跟它谈谈吗?”
霍顿马上回给他一个灿然的笑脸,“吉普森先生请随意。”他毫不介意对方深邃的眼神,乐意之至地将副会长引至切伦奴的面前。
一条魔兽腿不但没有安抚切伦奴的胃,反而勾起了它腹中的馋虫,但贝拉却没有立刻满足它的愿望。她告诉它等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就烤肉给它吃,一定管够。
切伦奴虽然憨,却也知道贝拉正在为给它找地方住而烦恼。住哪里它其实无所谓,只要有好吃的给它,要它住哪里都没问题。吉普森先生向它走过来的时候,切伦奴突然想好好表现一下,如果让这个小姑娘满意了,待会儿说不定会奖励它更多好吃的烤肉呢。
于是,就见它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的右手朝吉普森先生伸了过去。吉普森先生吃了一惊,他以为它要攻击他,唰地一下,他把自己的大剑拔了出来,而他的这个动作却又把目瞪口呆的众人吓了一跳。
贝拉连忙警告切伦奴,叫它不要乱动,“他可能以为你要攻击他。”
切伦奴惊讶地看了吉普森一眼,它把脸向吉普森凑了凑,那双红色的小眼睛还夸张的瞪了瞪,可惜它这个表情使它那灰色的大脸看起来好像要吃人似的。
“等一下,吉普森先生,它没有恶意的。”贝拉轻言细语的声音让现场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一下,可是吉普森却显然没有放松警惕,至少他手中的大剑还指着切伦奴。
贝拉非常无奈,她心中不禁疑惑,这好歹也是佣兵总会的副会长,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呢?切伦奴一看就不是要对付他嘛(囧…从哪里看都像好不好)
吉普森身后有人大声叫道:“还说它没有恶意,那它把手伸那么长做什么?”
贝拉僵了一下,果然,她看到切伦奴的一只长着锋利长指甲的手还举着呢,而吉普森先生的大剑正好防守似的挡在它那只手的前面。
“切伦奴,先把你的手收回来,你把手伸那么长做什么?”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高兴,虽然除了切伦奴谁都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可大家都能猜到一点儿。
切伦奴收回自己的手,困惑地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又手心朝上向吉普森伸了过去,“这个…不是人族的吻手礼吗?”它的声音透着一点点心虚。
贝拉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瞪着它那只手,然后…一个没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
她几乎没有这样笑过,悦耳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很有穿透力,听得霍顿的半个身子都酥了。好在他的自制力关键时刻起了作用,没有让他露出什么异样。他和凯恩同时出声唤她,“贝拉”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霍顿又接着道:“贝拉,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可笑?让我们也笑笑。”所有人都被贝拉的笑声感染了,视线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贝拉轻轻咳了咳,止住自己的笑声,她抬眼看了霍顿一眼,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切伦奴的身上,“切伦奴,赶紧收回你的手…那个…吻手礼是上古时期人族的礼节,我们现在早就不用了。”她觉得自己忍笑忍得胸口都疼了,还有一句“主要是吻女人的手”被她及时咽了回去。
她转过脸来向吉普森解释道:“失礼了,吉普森先生。切伦奴听不懂大陆通用语,它是泰坦族的后裔,对人类的礼节一点儿也不了解,它搞错了,还以为第一次见面要吻手背呢。”她咬了咬嘴唇,“我们都知道这是上古时候人们的礼节。”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不知道是谁绷不住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不要紧,所有人都忍不住了,零零星星的笑声最终汇合成了哄堂大笑。本来人们看到切伦奴之时或多或少生出的恐惧之心,这么一下子全都散去了。
最尴尬的就是吉普森副会长大人了,他发现自己拿着剑的手有点抖,连忙掩饰一般缓缓收起了自己的剑。其实他也很想笑,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待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宣布把他的临时住宅暂时让给这位神奇的大家伙。
…
罗兰先生有点着急,好几天了,传信本上都是他自己的字迹,贝拉一直没有回复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之前他太依赖传信本了,贝拉这么忽然与他切断了联系,让他有些不安。他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人打听一下她的消息。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放弃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安慰自己,也许她正忙着修炼,没有看到他写给她的留言。
罗兰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的杯子口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圈。
前几天他听到消息,海贝斯伯爵与伯顿的母亲阿妮塔夫人秘密见了面,他隐约能够猜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毕竟伯顿对贝拉异乎寻常的关注早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并不认为这两个人真能谈出什么结果,不过贝拉在传信本上提过阿妮塔夫人好几次,那么,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机会
吉普森先生现在住着的是原先桑托斯镇的镇长大人的府邸,火山喷发之时镇长带着大大小小一家子人,也跑到国主大会的所在地凑热闹去了,因而这家里的主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连仆人们也跑光了。镇长的财产继承权落到了他的一位远房亲戚手中,不过因为消息闭塞,那位被好运砸中的亲戚还不知道此事呢。
这座府邸布置的相当不错,又恰好是初春时节,园中花草树木繁胜,处处充满了生机,只是由于最近几天疏于打理,才显得稍稍有点杂乱罢了。
不等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贝拉就已经受不了切伦奴殷切、炙热的眼神,而不得不遵循自己的承诺,在院子里支起了烤肉架。
凯恩、霍顿、朱利安,以及朱利安的妹妹嘉儿小姐,这几人都没想到贝拉还有这么一手。他们纷纷来了兴致,围了上来看热闹。
贝拉小姐所用的烤肉手法与肯纳西斯大陆传统的烤肉方法有很大的区别,特别是在烤制顺序和调味料上。只不过那四个人都是大少爷、大小姐,即使在外出历练的途中,也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早有手下做好了送来,或者干脆提前准备好放在空间装备里。因而他们并不十分了解制作烤肉的过程,只能看个大概。
本以为烤肉并不是十分麻烦的事,不过他们却在看到贝拉小姐上下翻飞的忙碌小手时,通通改变了看法。
当那种难以用语言描绘的香味儿渐渐飘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可愿望是美好的,切伦奴如何容得下他们的觊觎,它早早将他们挡在了贝拉五尺之外。
“我的,都是我的。”切伦奴低吼着,可惜那不识相的几人哪里听得懂他的话,一个个垂涎三尺、兴奋不已地看着贝拉,直接忽略了切伦奴对他们的不满。事实上,即使发现了这一点,他们也不会特别在意,因为不久之前的那个吻手礼使他们对切伦奴的印象,由变态、恐怖变成了憨傻了。
食色性也。就算再憨再傻,也不可能在自己还饿着肚子的时候,将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食物供手相让。于是冲突就此发生。
一切发生的太快,贝拉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凯恩就被甩了出去。大概是因为自持是贝拉小姐兄长的身份,凯恩觉得自家妹妹做出来的烤肉,第一口当然是由他来品尝,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深深伤害了切伦奴——一个最纯粹、最简单、最直接的灵魂的感情。
贝拉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安抚切伦奴比去查看凯恩的情况更为重要,她担心切伦奴因为食物被抢而激出了它的魔族凶性。真要是那样的话,很难说接下来的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况且凯恩实力不俗,绝不会因为这轻轻一摔而受伤。
“切伦奴”她惊叫着,一边把手中还没有烤熟的魔兽肉丢了过去,她这招倒是立刻转移了切伦奴的注意力。它扑上去抓住那块肉,猛地咬了一大口。
惊讶之余,贝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她刚想提醒一句,“还没烤熟呢”,就听到切伦奴的大声叫好的声音:“嗯嗯好吃好吃哦”
贝拉只好无奈地闭上了嘴巴。不经意间,她注意到它眼角的泪光。至于吗?没烤熟的肉居然都能让它吃得热泪盈眶…
贝拉很没成就感地转过脸去看凯恩,却遇到了嘉儿充满了不满和怨恨的眼神。她不由一愣,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凯恩受伤了?
目光扫过,贝拉小姐囧了,三位男士各自的表情虽然略有不同,可他们看着她的目光里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它那个…其实…还没烤熟呢。”她僵了僵,“而且烤的是变异魔兽,我不知道人吃的话…会不会有问题。”
“变异了也是魔兽,我还没吃过变异魔兽呢。来吧,亲爱的贝拉,不要犹豫了,请多烤一些吧。”这种话只有厚脸皮的霍顿能说得出来,每次他一说什么“亲爱的贝拉”,贝拉就浑身不自在。但是她没有对此表示过不满,因为少说少错,她一点儿也不想跟他牵扯不清。
“好的,不过你们不想自己试试吗?”她指了指刚才清理干净的一大堆魔兽肉,“我已经准备好了调味料,帮我把它刷到肉上就好了。”切伦奴的胃口太大了,单单给它一个做烤肉,都够她受的了,若是在加上这么些人,估计这一整个下午,她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了。
还是给大家一个机会,让他们也享受一下自己动手的乐趣吧…
对三个年轻男人来说,酒是必不可少的。吃过了美味的烤肉,又喝了不少酒,霍顿把摄政王在信中所提到的事向凯恩和朱利安和盘托出了。
三人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他们都明白这次去拉比隆将会意味着什么。
摄政王大人很可能已经定下了拉加帝国下一任帝王人选,那么他召唤霍顿的目的就有两种可能。其一,让霍顿帮助他定下的那个人上位,或者,那个人选就是他;其二,摄政王认为霍顿是阻碍他选定之人上位的威胁,要借此机会警告他,或者限制他的行动。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他们来说都将是不错的机会。为此,他们一定得好好准备一下。
好容易见到自己的妹妹,凯恩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他不想这么快就跟霍顿去拉比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对霍顿、对他们三人的重要性,所以他还是选择和朱利安陪着霍顿一起走。
离开之前,他找机会跟贝拉聊了一下,主题思想还是想说服她,“…我母亲已经把从前黛西姑妈住的院子重新装饰了一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全家人都非常想你,别看祖父每次脸拉那么长,其实他对你非常内疚。还有我父亲,我看他喜欢你比喜欢我们三兄弟还多,之前他不知道苏西姑妈是…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搭理他们的事了。而且苏西姑妈已经去世了,蜜妮安又下落不明…算了,不说这些,还记得瑞德和提姆么?他们两个小子也都很惦记你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能这么做。我的父母对我非常好,这些年我也过的很幸福,我不想做让他们伤心的事。何况现在这样也很好,就算我不姓依瑞斯,难道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贝拉轻笑着说。
“那不一样。贝拉,家族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且我们有了那么多家族先辈留下的典籍和修炼笔记,难道你不想让自己更进一步吗?哦,不,”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恰当,“即使你不姓依瑞斯,家族的典籍和笔记同样也会向你开发的。”
贝拉展颜一笑,“所以,凯恩,我们不必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始终都是你妹妹,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的吗?”
见贝拉如此坚决,凯恩只好点头答应,“有机会去家族城堡住一住吧,黛西姑妈要是还在,一定也会这样想的。”
贝拉脑海里出现了阿妮塔的影子,她还真的可以当面问问她是不是这样想的呢,不过,记得她说她不愿意再与依瑞斯家有什么瓜葛了。她心里暗笑,黛西还活着,这件事就像她的重生一样神奇。
“对了,我差点儿忘记了,家族禁地的地址真的是在南特蒂尔山附近吗?”
贝拉点点头,他会这么问,她并不意外,其实她早就在猜测火山爆发之后,依瑞斯家可能会有的反应了,“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再找禁地了。因为那次我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了,只留下了一些火系魔晶石,至于那些晶石…火山喷发之后可能也很难再找到了,听说那里现在到处都是岩浆。”
凯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感激地看了贝拉一眼,凯恩心中暗自庆幸着,要不是在此之前贝拉已经把那些宝贵的典籍取出来,家族的损失可就大了。
霍顿对嘉德纳小姐的神奇已经渐渐习惯了,也知道她有很多秘密,连“泰坦巨人的后裔”都能出现在她身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这次难得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贝拉小姐,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就又得与她告别了。
他对自己说,比起其他人,他还是有一定优势的,至少他还是她哥哥的好朋友。来日方长嘛
此外,能够不必生活在伊莎贝拉.嘉德纳小姐的阴影之下,嘉儿.法拉伦感到非常高兴。原本为了赶路,霍顿他们不准备带她一起走,怕她吃不了那个苦,可她却一定要与他们同往,并且保证不会拖累他们。于是留在镇长偌大的府邸之中的,就只有贝拉和切伦奴了。
因此,不久之后,当乔非找到贝拉的时候,当他看到院子里正在“纵火”的小姑娘和站在她边上的凶神恶煞之时,那脸上的颜色与最黑的锅底也差不了多少了。
第二百九十章 没气质
乔非来了好半天,却没有人搭理他。贝拉和切伦奴在院子里大烤特烤,切伦奴笨手笨脚的,给贝拉添了不少乱,院子里浓烟滚滚,看起来倒像是与纵火差不多了。
乔非压下心中的不满,小心观察着切伦奴的举动。来之前他已经对“泰坦后裔”的事略有耳闻,不过此刻他却不以为然起来,泰坦?不不对这个家伙身上除了身高和体型之外,没有半点泰坦巨人的特征,特别是那双红色的眼晴,他可以肯定这里面有问题。难道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吗?
他看向切伦奴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鸷而犀利起来…
耳边传来贝拉又软又糯的声音,呜哩哇拉的,乔非虽然能听懂几个上古魔法语中常用的词根,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见她一面说还一面比划着,好像是在指导切伦奴烤肉。
乔非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朝他们走了过去。
“老师”贝拉发现了他,高兴地丢下切伦奴迎了上去,“老师,我都急死了,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你,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把我给丢出去了…blablabla…”
本就黑着脸的乔非大人,听了她的抱怨之后脸更加黑了。可是还不等他有什么表示,大块头切伦奴就哇哇大叫起来,它手里的那块肉已经被它烤成黑炭了。贝拉连忙走过去,在稍稍用调料腌制过了的魔兽腿上刷上油和蜂蜜,然后递给切伦奴,后者朝她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将肉放在了烤架上面。
“贝拉,难道你不觉得应该把这家伙的来历跟你的老师解释一下吗?”乔非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阴霾。
贝拉敏锐的直觉立即告诉她,他不高兴了。这时候千万不能得罪他,她警惕地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热情地拉着乔非走到不远之处的亭子里坐下,接着狗腿地调了一杯温度恰好的紫洙双手捧了过去。
“老师,累了吧,先喝点儿水。”她微微笑着指指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轮着魔兽腿的切伦奴一眼,“它叫切伦奴,老师,虽然长得挺吓人的,不过很乖的。”
乔非淡定地接过贝拉奉上的紫洙,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派头十足。贝拉一见便知,他这是等她的下文呢,她从善如流地将自己与他分开之后遇到的事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它其实是魔族?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地狱黑魔?”虽然这是疑问句,但乔非的语气却是肯定的,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所以说,你对外宣称它是泰坦巨人族的后裔,是在担心它的身份曝光之后,受到人们的质疑,或者引起人们的恐慌?”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我是和乌娅商量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贝拉看着自己的老师,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也担心他不认可自己的做法。
乔非冷哼一声,“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你有没有动脑子好好想想,难道你真的认为没有人看的出它的血统吗?至少我从未听说泰坦巨人族有它这种长相的。”
“老师”贝拉不高兴地嘟嘟嘴巴,“所以我才说它是后裔嘛,血统早就不纯粹了,有点变化是必然的。还有,我早就想好了,就算有人看出它的血统也不要紧,它只是我在山里遇到的碰巧救了我的人,我根本不知道它的来历。还可以说,我其实并不十分精通古代精灵语,听错了它的意思,以为它是泰坦族后裔呢。”她摊摊手,脸上的神情无辜极了。
“不十分精通?”乔非的手指又敲上了桌子,“你刚才说的古代精灵语…拜托你告诉你失去记忆的可怜的老师一声,是谁教给你的?”
他的问题唤起了贝拉很久以前的记忆,当初虽然是皮蛋在教她魔文,可是因为同时学习的语言种类太多,特别是不同语言中相同词根的部分,很容易弄混,而皮蛋那老家伙的耐心又十分有限,总想着快点儿教会她好回去见它家的妹妹。乔非为了帮她加深印象,教了她不少诀窍,以至于后来在皮蛋睁一眼闭一眼之下,乔非也差不多学会了从皮蛋那里敲诈来的十种魔文。
想到这里,贝拉的小脸上绽放出了一个俏皮且得意的笑容,“当然是你教的,你说上古精灵语对于我学习植物系魔法有帮助,才硬逼着我学会的。谁也想不到居然会用到这里。”
乔非眉头一皱,毫不迟疑地吐出一个词:“撒谎”
贝拉一怔,被他看出自己的恶趣味了?
“欺骗和嘲笑自己的老师很有趣吧?”乔非冷冷地看着她,一点儿也不假以辞色。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贝拉眨眨眼睛泫然欲泣,“虽然你不记得了,可真的是你和皮蛋两个一起教我的,皮蛋教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耐心,要不是用了你的方法,那么短的时间里我还真不一定掌握得了十种魔文呢。”
小姑娘一这样,乔非就心软了,不过他硬是绷着冷脸,狐疑地瞪着她,“十种?”
贝拉点点头,“十种。”
乔非心中暗叹,都说这十几年他因为失去了魔力而一直颓废不堪,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他不但收了个女学徒,还学习了很多了不起的东西,比如魔文,比如魔法阵。他忽然有些懊恼,不应该不听斯图尔特的那些唠叨。
“这么说它以后都要跟着你了?”
乔非突然转换的话题一下子让贝拉露出了笑脸,变脸的速度很快,也显得很可爱,乔非的脸色和蔼多了。
“海魂魔幻星的眼泪…你的运气还真好,就为了这点儿烤肉…”乔非鄙视地瞥了远处因为烤肉而浑身紧张得连肌肉都蹦起来的切伦奴,然后轻轻哼了一声。
“它其实挺单纯的。要不是因为它的单纯,我也没这么幸运能拿到它主人的宝藏。”贝拉轻笑着道:“其实我对那些宝藏兴趣不大,可是切伦奴的鼻子太棒了,老师,它居然可以闻得到魔晶矿的味道我就看中它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