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吗?好大哦,这个院子都看不到边呢!”小玉也跟着过来了,就在三人的前头慢悠悠的走着, 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有悠闲自得。
林清朔温柔的摸了摸安安的头发, 安安站在中间他和沈烟容左右手的牵着安安, 眼中的暖意如春色盎然,“安安喜欢这里吗?若是喜欢我们便住在这,安安不喜欢我们就回之前的地方。”
“喜欢!只要爹爹和娘亲在的地方安安都喜欢!阿公说娘亲去生小弟弟了,都一天了,为什么小弟弟还没有出现啊。”小孩子的天真活泼的声音落在两个大人的心上,尤其是上沈烟容的脸上一红,心里暗暗怪沈晖元口无遮拦, 在安安面前乱讲,又被林清朔换了只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其中意味明显,沈烟容嗔怪的睨了他一眼。
“都是爹爹的错,爹爹不够努力。”林清朔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臊的沈烟容脸红耳赤,这人怎么尽在孩子面前胡说!一点都不像他的人设!
安安听不懂她爹高深的话,看到前面有鱼池就一蹦一跳的松手跑了过去,丫鬟们跟着护在了身边,沈烟容不放心的也要跟上去,就被林清朔用力的握住了手腕,“容容,你听到安安说的话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满足她的小愿望,嗯?”
最后一个话音轻转一挑,他的声音沙哑性感,足足像个桃□□人的矜贵公子哥,听得沈烟容心下一酥,想起他说的什么不够努力,昨夜那般饕餮之下难道还叫不够努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一跺脚的羞红着脸追了上去。
陪着她们母女逛了院子,同时也有府上的一位管事刘妈妈同行,刘妈妈是府上的老人,原是万氏的陪嫁婢女嫁给了林府的大管家为妻,就一直留在了林家,当初万氏过世林清朔姐弟离开林家,她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了林清朔姐弟看好这个家,如今林清朔回来了,她自然的最早投诚的一个。
刘妈妈大致的把如今府上的事情给沈烟容交代了,徐氏在这点上倒是没有说谎,因为两任主母手段都不够狠厉,放任之下偷奸耍滑之辈不少,在林老爷子死后徐氏没了靠山,就只能更多的给他们好处,才稳住了家中的地位,自然而然的这些人的性子都被养刁了。
沈烟容点头表示明白了,就让刘妈妈把这些人的名单都给一一列出来,准备找个时间一并收拾了这些人。
这么一来中午就没能如愿的吃上沈烟容亲手做的菜,三人随便的吃了一些,沈烟容就准备好好露一手,让林清朔带安安玩,自己去了厨房。
忙了一个下午,等到饭菜上桌的时候,看到安安和林清朔露出的神情,沈烟容才觉得一个下午的忙碌不是白费的,三人吃完了桌上的所有菜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才开始洗脸准备休息。
“娘亲,安安今天睡哪里呀!”
沈烟容在她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亲,“你的小房间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这几天就跟娘亲还有爹爹一块睡。”对此安安表现的最为激动,就连追捕喜欢的洗牙齿的时候也非常的乖巧配合。
等到上床的时候,沈烟容就睡在最里面,林清朔则是睡在最外,安安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两个人的中间睡好,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幸福极了,“下回回店里安安也可以跟妞妞她们说,安安也和爹爹娘娘一块睡觉了!”
沈烟容和林清朔同时看着睡在中间的安安,眼神交汇都有些心疼,安安比别的孩子要懂事很多,却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之前那三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她自然也是在意的。
林清朔握着安安的小手同时包裹着沈烟容的手掌,三人相握有种别样的温馨,“容容辛苦了,今后的岁月我都不会再缺席。”
沈烟容笑着点了点头,那三年苦吗,或许有吧,可今后只要他们一家在一起,便再无风雨。
伴着明月,一夜安眠到天亮。
*
接下去的日子沈烟容便大刀阔斧的开始整顿庶务,一般情况下都是林清朔扮黑脸,沈烟容扮白脸,有闹事不服者全部杀鸡儆猴,做典型!
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看着徐氏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嚣张惯了,一开始还以为沈烟容只是看着凶,还想着和之前一样偷些好处,被沈烟容发现全部严惩,她管教不了就直接扭头送官查办,这么一来二往下,所有人都缩着脖子做人,就怕犯到她的手里触了霉头,个顶个的到她面前表忠心。
原本林渝州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要悔婚,但长公主登门了一次,找他们母子聊了一回后,叶倾羽还是入门了,只是沈烟容懒得见她,倒是相安无事的没有来往。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林清朔也在家中休沐了几日,中间回了一趟门又拜访了一回方淑琴,他后日也该重新上朝处理公务,沈烟容就计划着去踏青放放风筝,那边三公主正好闲的无聊,带着陈家两个姑娘找上门来,听说他们要去踏青,也说要去。
原本只是家庭活动,就突然扩大了范围变成了团体活动。
这日天光明媚,沈烟容早早的就睁开了眼,安安还缩在她的怀里小脸红红的,双手还习惯性的摸着她的胸前,她好不容易没有吵醒她给她挪了挪位置,林清朔听到响动也跟着睁开了眼,入目便是春色撩人之景。
两人是新婚燕尔,这又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早晨,看到如此盛景目光就暗了暗,喉结微微抖动如此直白的目光看得沈烟容也是浑身一热,赶紧撂下衣裙小心的从床上准备爬出去下床。要想下床势必会经过林清朔的边上,若是换了之前林清朔早就下床好让她方便行动,可这一次他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窘迫姿态。
沈烟容也是不服输,嘟囔了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从他的身上要跨过去,谁知刚刚伸了脚光裸的玉足就落入了林清朔温热的大掌中,下一秒人已经呈现一个尴尬的状态跨坐在他的身上了。
“林晏修!你快松手啊。”沈烟容的脸已经开始发红了,安安还躺在旁边睡觉,他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林清朔的目光已经掺杂了她看不懂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她吞噬,不管沈烟容怎么说他手上的动作也是丝毫没有松动,声音低沉沙哑,“容容,我想要你。”
自从安安来了之后,三人自然的就都一块睡,在女儿面前别说是真的做什么了,就是卿卿我我的摸摸小手都被沈烟容强烈的制止了,刚刚开荤的林大人表示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美娇娘就睡在枕边,却成了最遥远的距离。
沈烟容自然也是想他的,要想夫妻和睦肯定也少不了床榻之好,但是林清朔和安安摆在一块的时候,天平很明显就偏向了女儿那一边,但看到林清朔隐忍的模样她又觉得心疼,最近为了弥补安安确实都忽略了林清朔,微微的侧脸凌乱的青丝散在柔软的中衣上,不经意的美更是撩动林清朔的心。
迟迟等不到沈烟容的回应,林清朔冷静了一会,眼里的炙热自然的消退了下去,他爱沈烟容不仅爱她的容颜和身子,同样的爱她的一切也尊重她,手上的动作就松了松,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可真是变得越发不像自己了。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沈烟容羞赧的声音含糊的道:“去,去屏风后,别被安安听见……”
声音很轻,轻飘飘的都让沈烟容以为林清朔没听见,她也不准备这么羞人的话再说第二遍,就打算装鸵鸟的缩起来,就落入了他滚烫的怀抱,动作灵巧的快速抱着她下了床,沈烟容惊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回头去看安安还闭着眼睛睡得很是安稳,才用力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这才发现林清朔的手臂很是结实有力,一点都不像看着清瘦的样子。
屏风后有一张贵妃榻,平日是沈烟容躺着小憩的,躺一个人正好,如今两人交叠在上显得格外的淫/糜,或许是换了地方,沈烟容的感官都特别的敏感,再加上床上还睡着女儿,她又不敢喊出声音来,很快就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滩春水,任由他为非作歹。
林清朔也比之前还要无法把持,刚进去就有些横冲直撞,沈烟容不适应的在他背上乱抓,直到她破碎的声音溢出,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慢慢的放缓了动作,可却更加的磨人,耳鬓厮磨水/□□融,屏风上风动影动。
床上的安安往被子里缩了缩,抱住了沈烟容枕过的枕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香甜的睡了过去。
直到天色大亮,神清气爽的林清朔才抱着浑身无力的沈烟容去沐浴,等到给安安梳头的人也换成了彩云,“娘亲今日怎么不给安安梳头发了。”
沈烟容没力气的喝了一口粥,林清朔眉眼温柔的给她夹了一个生煎包,耐着性子的哄着安安,“你娘生病了,明日就给安安梳头。”
安安一听马上就乖巧的点了点头,“那等娘亲病好了再给安安梳头哦,是不是之前的那种病呀,娘亲跟上次一样身上又有红点点了,娘亲要乖乖喝药药哦,药药不苦的喝了就会好了呀。”
沈烟容这才想起来刚刚林清朔在她锁骨上不停的亲啃,肯定是留下痕迹了!丫鬟马上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都是一副郡主好幸福的样子,看得沈烟容无地自容,而此刻罪魁祸首还在温和的陪着安安笑。
“我们安安真厉害,现在喝药都不哭了,你娘亲要和你学习。”
沈烟容:?????
作者有话要说:干坏事的爹娘
☆、第一百零五章
沈烟容提前准备好了出门要带的东西, 打算这次去踏青就顺便在外头野餐了,所以即便是简单的收拾也放了小半车,等到三公主和陈家两个姑娘在外头等着,一家三口才准备出发。
原本昨夜休息的很好,偏生早上被林清朔缠了一早上,身子软绵绵的, 上马车之前也只是和三公主她们打了声招呼, 即便是注意到陈齐也在同行之列,也没有做过多的反应, 点头算见过礼了, 也没有注意到今日换了一辆马车, 一上马车就靠着林清朔的肩头又睡了过去。
安安能出去玩就兴奋极了, 从出了门起就缩在林清朔的怀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林清朔没有一丝的不耐,愉悦的陪着她说话, 直到沈烟容的脑袋靠过来才轻轻的朝着安安摇了摇头, 修长的手指在唇上一搭, “娘亲累了,安安也坐着休息一会,等到了再玩,好吗?”
安安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娘亲睡着的样子,记起来了,娘亲生病了,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用力的点点头, 就乖乖的在林清朔怀里坐好,跟着林清朔往窗外看风景,小玉不知何时也跟着上了马车,这会扫了扫尾巴趴着脑袋也开始闭眼睡觉,车内一时没了声音只剩下阳光点点的跳动着。
马车很是宽敞,一路也很是平缓,沈烟容便一路沉沉的睡着,长发顺着肩头往下滑,正好落在林清朔的衣服上,与他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混在一块,落在林清朔的眼中更是一种泛起无声的绵柔之情。温柔的将沈烟容往身边带了带,娇妻在侧,萌娃在怀中,春风安逸,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舒心的时候了。
那头陈齐的脸色却一直都不好,徐士谦高中了状元,他却没能名列三甲,即便是天赋再高到底是荒废了多年再重拾书本,更为重要的是,在殿试之前他知道了陛下赐婚一事,更是心乱如麻看不进书,最后只是入了翰林院,想起之前在沈烟容面前言辞凿凿立的誓,只觉得无脸见她。
即便是沈烟容大婚之时他也只是在家中买醉,等到任职令下来他就躲去了翰林院,说来也是奇怪,他不愿意见别人可对三公主倒是不排斥,三公主为人单纯有一颗赤子之心,不必藏掖可以坦然的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认识久了反而觉得交往起来轻松自在。
所以即便三公主一直说喜欢他,他也从未当真,只是把三公主当做是好友来对待,今日是她约了家中两位妹妹,母亲见他已经数月不曾出家门玩乐,怕把人给憋坏了,干脆让他陪妹妹们出门散散心,等到上马之后他才知道沈烟容一家也会同行,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再扭头回去,会让大家都很尴尬,这才一言不发的上了马。
结果真的看到沈烟容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言语,尤其是看到沈烟容对自己恍若未见一般,让他那颗赤忱之心瞬间冰凉,自嘲的上马不再多想。
这次踏青地方是三公主选好的,就在城外的一片桃林,这边离白云寺近,也是春日京中贵人们赏春踏青常来之处,依山傍水风景宜人,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一行人就到了桃林,马车刚一停下,沈烟容就适时的幽幽转醒。
乌黑的杏眼一睁,就看到林清朔温润的神情,“醒了?还要不要休息一会。”
沈烟容马上就感觉到他的手掌正轻柔的在她腰际一下下的揉着,难怪她睡着的时候就觉得有人给她要揉腰舒服的很,原本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心中就有些甜蜜。嘟囔着嘴摇了摇头,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我才没这么金贵,还不是怪你嘛。”
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是不是陷入爱河的女人都这么矫揉造作?想着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的也扬起了一个甜软的笑容,林清朔马上懂了她的意思,眸色暗了暗,“怪我,但唯独这事,只能明知故犯,还望夫人担待。”
明知故犯是这么用的吗?沈烟容听得脸上发烫,两人四目相对就连空气也变得缠绵热情,偏生安安一见沈烟容醒了就恢复了激动的心情,在马车上蹦跳起来,一下就跳进了沈烟容的怀里,一脸可爱的看着她,“娘亲我们到了哦。”
方才两人之间的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沈烟容也忍不住的朗声笑了起来,“娘亲的病好了,走,我们去找你公主姐姐放纸鸢。”
沈烟容嫁给了林清朔,按辈分就是三公主的舅母了,安安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三公主的表妹,安安开心的一蹦耶了一声,就掀了车帘子要下车,林清朔这才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抱着她下了马车,三公主和陈家兄妹已经等在旁边了。
三公主早就先让侍卫宫人收拾好了地方,这会桌案毛毯都已经铺好了,安安已经抱着自己的纸鸢到处去献宝,等到丫鬟们整理好东西,那边安安的纸鸢还是磕磕绊绊的又回到了草地上。
三公主玩性大,陈家两个姑娘都是二八芳年,很快就跟安安玩在了一块,也不知她们都不精通放纸鸢的窍门还是春风不给行方便,总是不得其所,安安就可怜巴巴的拖着和她差不多大的纸鸢跑来求助沈烟容,沈烟容自觉已经是长辈了,和她们这帮小朋友有代沟微笑的让她自己尝试。
其实是因为她怕放不起来丢人,有损自己在安安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形象,安安身后的纸鸢拖出老长的尾巴,又求助身边的林清朔,林清朔表示你娘亲很虚弱更需要他,安安最聪明了一定能把纸鸢放上天给娘亲一个惊喜,安安被亲爹激励了之后,又充满了干劲的跑开了。
沈烟容看着父女两的互动哭笑不得,一时竟然不知道感慨女儿心单纯好骗还是指责她爹睁眼说瞎话,打趣的用手肘顶了顶林清朔,“难道林大人平日处理公务也是如此能言善道的?”
林清朔眼里含着笑,春风拂过手臂微微收紧,将沈烟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以前不会,自从认识容容之后便无师自通了。”他虽然算是长辈,但到底有陈家两位姑娘在场不方便,林清朔是有意隔开距离,但也是私心想多和沈烟容单独相处。
两人的手在长袖下交握,沈烟容脸上故作正经,手指却轻轻的在他掌心划拨,让他早上这么欺负自己,如今这么多人看他怎么办,“哦?那看来我还能问林大人讨要拜师费了?”
林清朔一阵心痒,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白皙光洁的侧颈上,“像早上那般的拜师费,可够?”
沈烟容咬着唇瓣四下去看,好在安安她们都跑另一边去放纸鸢了,周围没人,可还是在他脚背上一踩,谁和他说这种拜师费了,不要脸!踩完人就往前面去追安安她们了,林清朔面不改色的跟在她后面,嘴角的笑意却是一直未散去。
那边安安已经找到了外援,陈齐在草地上慢慢的跑了起来,纸鸢真的从地上慢慢的升上了天空。
安安年纪最小,其他人也让着她,陈齐就半蹲着把纸鸢这头的线放到了安安的手上,安安也学着陈齐的样子小跑了起来,阳光正好小跑了几步安安的小脸就晒得红扑扑的了,看到沈烟容过来就迈着小短腿过来,把线递到了沈烟容的手里,“娘亲!”
沈烟容其实也喜欢这些的,只是不想破坏孩子的童趣,这会也忍不住的带着安安一块跑,看到被忽略的亲爹,安安特别贴心的喊上林清朔,三人就这纸鸢玩开了,陈齐刚给三公主放上纸鸢,回头去看安安就看到了这一副画面。
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三公主原本沉浸在纸鸢上天的喜悦中,就发现了陈齐的失落,跟着停下了脚步,原本平稳上升的纸鸢在空中打了个圈摇摇晃晃的跌落了下来,“陈齐,我的纸鸢。”
陈齐这才勉强的笑了一下,重新的替她把纸鸢放上了天,余下的时间里,女孩儿们激动的笑闹声,响彻云霄。
玩了一会,就近晌午了,大家也都玩累了,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会,沈烟容带了厨子一块来的,准备的都是像汉堡鸡肉卷这种简单方便的东西,吃着又新鲜,几个小姑娘都玩的很尽兴,吃了一半沈烟容就想起她还带了纸张想写生的,又怕丫鬟拿不全东西,就自己回马车上去拿。
没想到拿完东西下了马车,就看到了陈齐就站在马车边,愣了一下还是自然的走了过来,“陈三公子也落了东西?”
陈齐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被她如此坦然直白的一问表情有些不自然,“不是,我是在等郡主。”
沈烟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本来他们两人就不可能,更何况是如今她已经成亲了,他就更是不可能了,“陈三公主等我想说什么呢?”
陈齐愣了一下,是啊,他想说什么呢,她与林清朔郎才女貌是再合适不过的,林清朔还是安安的亲生父亲,他不过是个无用之人到底拿什么和他比?口中有些苦涩,在知道沈烟容是邵阳郡主之后,他就可以确定,当年救他的人就是她,或者这么多年他只想为自己的执念求个答案罢了。
“我想问郡主,可还记得,八年前的一个冬日,你曾救过一个少年。”
沈烟容听着陈齐缓缓道来,这才知道原主曾经还做过这样的好人好事,但可惜的是救他的人不是自己,在他期盼的目光中沈烟容淡然的摇了摇头,“陈三公子记得或是不记得真的重要吗?于你来说或许很重要,可对我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一切都过去了,你如今就很好。”
说着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陈齐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那边来接沈烟容的林清朔就等着不远处,两人的双手自然的交握,眼中的信任与温情几乎要灼伤他,颓然的呆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就准备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陈齐,你别难过了行吗?”
抬头,娇艳的阳光下,一身嫣红的三公主俏生生的看着他,眼中只有他的身影,眼神迷茫又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上一章啥也没写啊,就被锁了……
害怕QAQ
☆、第一百零六章
陈齐看着三公主娇俏的脸, 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两人有些相似,他喜欢沈烟容求而不得,三公主又何尝不是呢?或许沈烟容这么做才是对的,不管三公主对他的喜欢是哪一种,他都不该再耽误三公主了。
“三公主, 别再执迷了, 陈齐不过是个连三甲都中不了的无用之人,根本不值得公主如此倾心相待, 京中多的是才能出色之辈, 公主还是莫要将时间与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了, 今日之后, 公主再邀,陈齐也不会再应邀,愿公主早日觅得驸马。”
若只是以朋友相交, 他很愿意有三公主这样性格的朋友或是妹妹, 可他喜欢的是另外的人, 若是一直不说清楚,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嘴角微扬自嘲的一笑,他便是看清了自己却仍然执迷不悟。
三公主明丽的脸上闪过些许的困惑,“陈齐,别人再优秀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状元我也不喜欢他啊,我喜欢的是你, 不是因为你读书比别人厉害,更不是因为你满腹经纶,只是因为你是陈齐啊。”那个在她初回京之时,人群中独独回眸一眼看中的男人。
陈齐微愣了一下,心底有一丝的触动,他因为从小放荡在家在外朋友兄弟繁多,家中父母也将心血放在看管他身上,他得到了想要的关注和别人的重视,可朋友知己待他好是因为他姓陈,父母家人重视他是怕他有毁家族名声,还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说过喜欢两个字。
可更是因为这样,他不能接受三公主,这么多年的午夜梦回,他的心里还没能完全的忘记沈烟容,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三公主这都不公平,她很单纯她的世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他却无法担负如此诚挚的感情。
原本波澜的眼眸渐渐又趋于平静,“公主请自重,以前我不拒绝公主,就是碍于公主的身份,您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陈齐的妻,应该是温婉贤淑之女子,绝非公主这般,陈齐话已至此,还望公主还陈齐一个自由。”
“还你一个自由?你是觉得我总去找你,是禁锢了你的自由?你觉得我在逼你?”三公主目光灼灼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齐。
在她的目光下,陈齐平静的点了点头,可这般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三公主心如刀绞,这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伤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