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懵了,她才发觉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
“皇帝可是头疼症又犯了?今日是哀家的错,太过担忧你的病情,险些误会了淑妃,烟霞,去哀家宫中将那柄先皇赠与哀家的玉如意拿来,给淑妃压压惊。”
淑妃早就被人松开,红着眼搀扶着赵文帝,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比说了什么还要让人怜惜。
“劳母后担心了,朕不过是老毛病了,歇上一会便好。朕这爱妃什么都好,尤其是这脾气太好,若是没朕护着不知该被多少人欺负了去。但总算是合了朕的缘,伺候朕最数她用心体贴,既然母后在这,今日朕便下旨封淑妃为贵妃,掌凤印统领后宫事宜,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只希望今日的乌龙赶紧过去,就当没发生,如今宫中除了几宫不得宠的嫔妃,也就淑妃最得皇帝宠爱,先前没晋封是他念着林皇后的旧情,如今肯册封贵妃,也算是好事。
“哀家也觉得这孩子办事妥帖能堪大任,就把四皇子照顾的如此的好,哀家没有意见,就依皇帝的意思办。”
赵文帝和太后都同意,其他人更是轮不到说话,太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就赶紧跪下,听着自己的声音诚挚的道:“恭贺苏母妃,既然父皇身体无恙,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再从地上起身,恭敬的看着殿内三位长辈与一位弟弟,一一辞别,赵文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若是无事,最近便好好在府上修身养性,免得做事如此的莽撞。”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告退。”脸上一丝都没有被赵文帝责罚甚至限制了自由的羞愤,反倒一如来时的风度翩翩,一脸和煦的出了寝殿。
等到赵驿凯走后,太后也坐不住了,找了服药的借口就在嬷嬷的搀扶下回宫了,刚到宫内就马上把那柄玉如意给送了过来。
人都走光了,淑妃不现在已经是淑贵妃,马上就派人关闭了寝殿大门,只留下文君姐弟和赵秉辰,赵文帝已经又虚弱的站不稳了。
原来方才他们在外头说话,里面也是危险重重,文君施完第二次针,赵文帝才有一点点转醒的迹象,终于还是他的意志力让他醒了过来。
醒来后正好听见了赵秉辰说话的声音,干脆将计就计,打赵驿凯要个措手不及,也好趁此机会让他有所顾忌不敢动弹。
“陛下,臣妾不要做什么贵妃,只希望您平平安安的,今日多亏了这两位神医,不然臣妾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陛下了。”
“不得胡说,有朕在没人能伤的了你们母子,宣朕旨意,封文述为太医院院判,负责朕的一应病症,封文君为御前女官赐玉牌可在宫内外随意出入!”
自此此事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赵驿凯回到太子府,整个人都阴郁了,杨可琳送了一次汤被凶狠的责骂了一次之后,便再也不敢往前去凑。
太子称病闭门谢客,一时之间关于太子失宠的传言四起,好在朝堂之上有陈远兴,后宫有淑贵妃,倒是整个京城都安定了下来,
林清朔收到沈烟容的第一封回信时,正在陕西城门外,原本前路未知的困难也不觉得心烦了,一心只想处理完灾情早日回京,把那日未说完的话为道尽的相思一饮而尽。
沈烟容是第一时刻得到宫内消息,松了一口气,隔几日就能收到林清朔的回信,信中大半是日常,还会写一些困惑的内容,引得沈烟容不得不回信。
最近安安的口头禅也从吃什么,变成了爹爹来信了吗!
如此平静的生活,直到这一日的早上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64.第六十四章
这日是林清朔离开京城的第八天, 也是那日宫中出事后的第五天,一大早沈烟容和往常一样给安安洗漱完穿戴好, 就准备去厨房做早饭, 今天轮到吃豆浆油条加小笼包。
油条和小笼包有点麻烦, 沈烟容会提早就先准备好前面的工序, 等到吃前放进锅里炸一遍,有点像某老爷爷牌的油条,既健康又好吃, 而小笼包是头天晚上包好的,这会再蒸一下就能吃了。
因为油条热量太高, 一般一个月她才给安安做一次, 安安就特别的喜欢这个长长的东西, 这会已经跟在她屁股后面拉着衣摆嘴里满口喊着娘亲, 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进了小厨房看沈烟容炸油条,看着细长像面条一样的面团下到锅里变成油条的过程,她就一直不停的用惊叹的语气在哇哇的叫, 就被沈烟容无情的给镇压了,用一条板凳将她搁在远远的门边。
“哇, 娘亲你也教安安玩好不好, 安安就轻轻的碰一下, 不动到哦。”对于诸如此类的马屁她已经能从善如流的当做耳边风了,呵呵, 夸得话都和上回一样, 她才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呢!
被无视的安安只能气鼓鼓的嘟着嘴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去看, 心里还要暗暗发誓,等一会就算亲亲娘亲哄她,自己也不和她说话了!
然后等油条豆浆一上来,安安又快快乐乐的扑上去搂着沈烟容的脖子撒娇了。
母女俩心情愉悦的吃完早饭,送信的人就来了,这是林清朔走后收到的第三封信,从京城到林清朔手中,大约快马加鞭要整整两日,算着信是才收到他就又寄了出来。
这么麻烦,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说不可?就不能留到回来了当面说吗?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手上还是诚实的拆开了信封。
安安知道这是爹爹寄来的信,早就扒拉着在等了,沈烟容读了她能听懂的那一部分,让她自己去想想给她爹回什么内容,她就仔细的去看后面部分。
林清朔早在出发的第三日清晨就到了陕西总兵府外,从他调查的结果来看,余虎臣确实是与人勾结,但余虎臣此人狡猾的很,长得倒是敦厚老实却善于攻心计,口中没一句真话。
有他亲自督导,治洪工作倒是有条不紊的在进展,好在决堤的村落人少伤亡不重,比较难办的是因为灾情而四起的匪寇。
至于鞑子在林清朔抵达陕西之前,余虎臣已经派兵抗敌除了城镇洗劫一空,也并未发生大面积的伤亡。
看到这里,沈烟容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余虎臣并不蠢,若是这两桩案子齐下,他是肯定要落个管制不严的罪名的,在密函送进京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处理。
那又为何要加重灾情,让朝廷误以为情况危急,还要到林清朔不得不亲自前往的地步,他的意图是什么?
再往下看,没想到和林清朔的想法不谋而合,本来伤亡不重应该是好事,此刻反而却让人放不下心了,余虎臣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千方百计把林清朔骗去陕西又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是说,那个在京中里应外合的人到底是谁?
但因为与原书的剧情不同,张天城也不过是个太子的岳父,还不值得他陕西总兵前去抱他的大腿。
所以按照沈烟容的猜测,这个在京中和余虎臣勾结的人,应该是赵驿凯!
林清朔的信中也有提及他的猜测,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怀疑的人是谁,但沈烟容的直觉他怀疑的人也是赵驿凯。
心有灵犀?
沈烟容的脸猛地一红,谁和他心有灵犀了……
最后是写了他准备再去一趟甘州左卫,顺便暗查一下余虎臣留下的罪证,回京的时间也已经定下了,不知为何沈烟容看到这个消息,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余虎臣和赵驿凯都不是善类,要想抓他的小辫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只身犯险,她把这个也归为是怕安安好不容易有个爹,可不能再突然没了,绝对不是她自己担心。
等到看到了信的最后,沈烟容的脸蓦地一红。
“不忍卿日日担忧,已订三日后返京,修已归心似箭。”
低声的喃喃了一句谁担心他了,真是有够自恋的,她最近信中写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因为正巧好奇心作祟罢了,她,她才没有关心他呢。
嘴里这么说,等到安安抱着纸笔过来,还是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回信,既然三天后回来,信寄到的时候他应该正好要启程回来吧。
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扬,安安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心情很好的娘亲,娘亲果然也很喜欢爹爹呀,她和自己一样都很高兴呀!
等爹爹回来,安安一定要偷偷把这些都告诉爹爹,嘿嘿的捂了嘴偷笑。
一般早上店里的可人都不是很多,沈烟容手把手的教着安安回了信,已经临近午晌了,正准备给她讲两个故事,就见小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容娘子,您快些去馆里瞧瞧吧,来了个蛮横不讲理的郎君,非说咱们馆里的娘子各个都是狐狸精,芍药娘子都被气哭了。”
沈烟容皱了皱眉,把安安交给小蝶就快步的走了出去,她们这都是娘子若是做别的生意确实会引人非议,可做的都是女子的生意,倒是头一回有人用这样的理由来闹事的。
远远的沈烟容就听到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我才不信这是什么正经人来的地方,还都是女子连一个小厮都没有,莫不是为了方便卖笑不成!”
往日里她是个喜恶不显的人,淡定惯了,但这会却是真的生气了。
馆中的每一个娘子都是她细心挑选,各个都是干净利落的良家姑娘,有的是心里受过伤,有的是家中凄苦不得已出来讨生活,好不容易这三年来调整了心态,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辱骂,沈烟容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的心里会多少难过,尤其是方才小蝶说的芍药。
芍药因为出生的时候脸上就有一块黑红的花瓣形的胎记,从小被人笑话长大,父兄都嫌她嫁不出去丢人,看到招人就来了。虽然很没有自信心,但是手脚麻利学东西最快,沈烟容平日最喜欢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夸过她很多回,说她那胎记就像是朵漂亮的芍药,这才给她取了个别名叫芍药,从那之后她就自信多了。
因为这些沈烟容给她开的月钱最高,还让她教别的小姑娘,很少再有自己一个人偷偷哭的时候了,能把她骂哭,那得是多难听的话了。
沈烟容越是生气,就越是镇定,即便是戴了面纱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子的寒意。
布帘掀开沈烟容已经踏进了店内,就看到正中央站着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身穿嫩墨绿色的长袍,束发插簪白白净净的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手中还握着一把红色的软鞭,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像个小霸王。
最为重要的是,沈烟容看到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是似的,却又怎么都想不起。
“这位客人,不知为何在此生事,可是本店招待不周,还是何处惹了客人不爽快?还请姑娘指教。”
小霸王一双灵动的眼朝着沈烟容轻瞥了一眼,嗤笑了一声,“客人?我可担不起,谁知道你这都是接待些什么样的客人,我只是单纯的看你这店不顺眼,不行吗?”
沈烟容也轻笑了一声,走到他身前站定,他只比沈烟容要高个一两分,可此刻沈烟容却丝毫都未曾怯弱,身旁的娘子们都有些担忧了起来。
“容娘子,咱们要不报官吧。”
“是啊,娘子小心他手里的鞭子,方才差点甩着芍药姐姐了。”
沈烟容听到她的鞭子差点甩到芍药,更是双眼一眯,突得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嚣张跋扈爱用鞭子的,再看他白净的脸和平滑的脖颈原来是她啊。
“自然可以,既然不是客人,那我们也不必行待客之礼了,给我把他们轰出去!”其实店里也有雇几个干粗活的婆子,力气大平日烧饭打扫都在后头,方才沈烟容听说有人闹事便喊上了她们。
此刻五大三粗的两个婆子露了出来,撩了袖子就要上前动手,小郎君大约是横行惯了,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脸都气红了,手中的鞭子便要甩开来。
沈烟容离的近,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他纤细白净的手腕硬生生的给擒住不得动弹。
“大胆刁民,快放开我!”说着另外一只手就要来推沈烟容,这几年自从生了安安之后,沈烟容的手劲就大了许多,早就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了。
再加上这小郎君,看着凶悍,实际上就是个绣花枕头一捏就软,迅速的抓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放了好让你拿鞭子抽我?我又不是傻子。”
小郎君身后的小厮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懵了,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婆子给擒住了,或许是他根本没想过有人敢对着他们动手,只带了两个清秀的小厮,此刻更是不得动弹。
“你!”
娘子们都忍不住被沈烟容这一手给惊到了,纷纷鼓掌叫好,有的年纪小的还上来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我们容娘子才不怕你呢。”
“我奉劝这位客人一句,我这养生馆虽然开门做生意,却也不是谁都能惹事的地方,惹了我的人,我便是上天捅个篓子也要争个高低。”
说完就把手一放,用力的朝前一推,他就跟着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在退步间,沈烟容顺手的扯了他头上的束发绳,一头乌黑的秀发扬起,片刻后落到了背上。
“对了,你装男子的技术也太差了些。”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陈齐的声音响起,“三公主!你为何在此!”
☆、65.第六十五章
被沈烟容扯了发带, 屋内就响起了一阵吸气声,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女儿家娇羞的样子, 动作娴熟的将长发拢到身后, “没见过女子束发啊, 真是少见多怪。”
这会听到了陈齐的声音, 双眼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般的一亮,飞散这长发朝着陈齐跑了过去。
“陈齐,你怎么来了, 昨日我去约你骑马你怎么不理我。”哪里还有方才彪悍随性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灵动活泼。
本来闹事的小郎君变成了女子, 她们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突然又听到一句三公主更是吓得魂都没了, 当今赵文帝就这么一个得宠的公主,真真是掌上明珠万千宠爱。
从小就被娇养着长大,她的母妃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 母凭女贵升为了如妃,但与三公主的性格完全不同, 是个整日吃斋念佛之人, 既不争宠在宫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倒是个老好人。
三公主出生的时候算过卦,十四岁那年待在京中会有相冲, 三年前就被送去了峨眉山静养, 是年前回来的, 听说回来后身上就有一鞭子不离身。
本就被宠到天上的娇蛮公主再配了鞭子,就更是全京城无人敢惹她了。
说起来沈烟容和这位三公主还算是老相识了,她们应该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三公主比沈烟容小四岁,小的时候宫中没玩伴,沈烟容又比她大,三公主就跟她身后日日姐姐长姐姐短的喊着。
沈烟容也挺喜欢这个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的,只是后来沈烟容年纪大了,就和这个拖后腿的小妹妹玩不在一块了,一个在宫里霸,一个就在宫外横。
两人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架势,但骨子里三公子也有些怕这个比自己还横的邵阳郡主,好在沈烟容长大后为了避嫌进宫的次数也少了,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的相处着。
三年前赵文帝还打算让沈烟容进宫陪三公主,若是当时没有杨文波的事,没准那会儿沈烟容就进宫了,也没了如今这万般的变幻。
等到沈烟容在杨文波那安定下来,三公主就因为卦象去了峨眉山,如今两人时隔三年却在这以这种方式见了面。
“三公主,你不在国子监念书,跑到这来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人骗了吗,你看看这里都是姑娘家的,陈齐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呀。”眉头皱起跟个小老头似的,又有些娇俏和可爱,白白净净的倒是比方才那凶巴巴的样子可爱的多。
“你!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成什么样子,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三公主扒拉着陈齐的衣袖,陈齐的额头已经起了汗了,生怕沈烟容会误会。
本来上回的事情后,他已经打算一段时间不来见沈烟容,闭关读书争取能参加今年的科考,昨日是听说祖母要拿膏药,想着许久没见沈烟容,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便好,结果也没碰上沈烟容。
今日是听府上的丫头来替母亲约时间碰上了一个和三公主很像的人,才急急赶来,没想到还真是三公主。
三公主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一准是来找麻烦的,这是又怕沈烟容误会,又怕她在这闹事,真是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若是换了别人,他还有些手段可以使,偏生她是公主身份尊贵,不敢真的下重手,大不了就是躲在家中不出来,没想到三公主竟然来找沈烟容麻烦,真是不可理喻。
“陈齐,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这,那我回宫去好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明儿去喊你一块打猎好吗?”
沈烟容听得直想发笑,她不喜欢陈齐也多次与他说明白了,没想到他现在也尝到了这个滋味,真可谓是天道好轮回了。
其实两人站在一块不管是颜值还是身份都蛮般配的,据她所知三公主为人倒是不坏,只是有公主病,方才也是话语难听了些,也就是拿着鞭子唬唬人,真的动手没准她自己会先哭起来。
今年又是十七,正是如花的年纪,小孩儿间的打打闹闹千万别牵扯了她才好!
“三公主!”
或许是听出陈齐是真的生气了,三公主这才不情不愿的分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好吧,好吧,谁让你总是躲着我,却偷偷的来这,之前嬷嬷说人心险恶,我不过是怕你被骗罢了。”
陈齐一听她说沈烟容的坏话,眼神马上就扫了过去,“三公主请自重,这家养生馆是我母亲祖母经常来养生的地方,公主多年不在京,不知道这是京内夫人间流行之所,还望慎言!”
三公主是真的不知道,看到昨日陈齐来就被冲昏了头脑,以为是烟花之地,才会临时起意女扮男装来砸场子,进店之后看到都是女子就更是这么以为的了。
这会知道是自己理亏了,大大咧咧的改了口,“陈齐,今日算我错了,你别生气的不理我呀。”
“三公主,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容娘子和馆内的一众娘子们!”
三公主哪里拉的下这个脸,瞬间就僵持住了。
沈烟容冷笑了一声,“我没在公主这受委屈,也受不起公主的道歉,您若是真的要道歉,就请跟我的娘子们道歉,小蝶去把芍药请来。”
三公主她这辈子顺风顺水还没再任何人面前低头认过错,或者是说没人敢让她道歉,两个同样女扮男装的婢女被松开了之后,就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把三公主护在了身后。
芍药出来眼眶还有些肿,一看就是刚刚哭过,但镇定了许多知道她是公主就想让沈烟容算了,息事宁人,不必为了她而得罪了公主。
可沈烟容却不肯,“民妇久闻三公主知书达理,是皇太后亲自抚养长大,必定是当世女儿家的楷模,今日一见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却也大失所望。”
其实她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毕竟三公主的性情如何,她也不了解。
一直低垂着眉眼的三公主,这时倒是爽快了起来,抿了抿下唇,看了陈齐一眼,只见他侧着脸一直没看堂内女子的脸,爽快的大步走到了芍药的跟前。
“方才我一时情急未弄清实情便口出妄言,是我的不是,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快人快语倒有几分真性情,这让屋内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沈烟容先勾了嘴角露了个笑,或许这位三公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上了峨眉山修道之人也该有颗纯净的心。
芍药的眼睛还肿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人推了她一下,她才恍惚间摇了摇头,“无,无妨,其实真的不必的,我从小到大听过比公主说的难听百倍的话都有,从未想过他们会道歉。”
三公主皱了皱眉,“那你怎么不打回去,真是好欺负,难怪我方才这么凶你都不回嘴,我还当你默认了心虚呢。没做过的事就不该哭,堂堂正正的回过去便是了,下回若再有人骂你,尽管来找我!”
沈烟容:……
求你别带坏我们馆里这些温柔可爱的娘子们好嘛!而且你说着打人,自己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带着她们去送人头吗???
但不管如何,总算是化解了一场乌龙,陈齐见三公主也道过谦了,朝着沈烟容也低声道了个歉,不管如何,今日的事都是因他而起,他也应该要道歉。
沈烟容点头算是这事就过去了,陈齐便转身要走,三公主就将披散的长发往头顶高高一扎,随性又自然的要追上去。
只是回头的时候冲着沈烟容露牙一笑,“你的性格我喜欢,咱们下回再见。”
说着手还往沈烟容脸上的面纱探来,好在沈烟容的警觉性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三公主也不尴尬,嘿嘿的笑了一声,就快步的朝着陈齐追了出去。
边跑嘴里还在喊着,“陈齐,你等等我呀,我们明天去打猎好去吗?”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容娘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公主,没想到这公主与平常人家的姑娘也差不多,并没有长着三只眼睛。”
“看着很凶,实际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陈齐也不知是怎么惹上的这位公主的青睐,难怪陈老夫人那日会如此的愁眉不展,沈烟容也忍不住的抿唇偷笑。
没想到三公主来了之后,馆内的娘子们不仅没自尊心受打击,反而还自信了一些,尤其是芍药,被三公主这么一胡乱的鼓舞,还真的胆子大起来了,至少这么看来倒还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