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怔楞住。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问:“你真这么想?”
“嗯。”季迦叶点头。
无良商人要转性了,余晚微笑,她说:“我当然也想帮他们。”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迦叶俯身,亲了亲余晚,低声呢喃,“你以后只用跟我汇报工作。”他将她抵在那儿,慢慢的亲,慢慢的揉弄…
他第二天要出差,所以这天夜里就有些…不顾一切。
司机早上来接他时,两人都没睡多久。
余晚身体倦倦的,腰酸背痛,肚子还有些疼,起不来。季迦叶抱了抱她,没让余晚送,自己下楼走了。
不过一分钟,他又急匆匆回来。
余晚不禁好奇:“怎么了?”
季迦叶叮嘱道:“你新公司那边我去打招呼,你不用出面。”答应了入职,又临时毁约…他不想余晚面对这些麻烦。
知道他的好意,余晚故意逗他:“就这个呀?”
季迦叶淡淡的说:“这还不够啊?”
余晚笑着拉住他,然后,亲了亲他。
*
基金会成立之初,事情非常繁琐,虽然各项都有专人负责,但余晚并不轻松。
需要递交各级审核材料,需要配合政.府有关部门的审计,还有面向公众的宣传,以及制定具体的运作守则…余晚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忙,每天被各种信息充斥着。
生活充实,而且,这是一份给人希望的工作,余晚劲头十足。
季迦叶比她还忙,短短几天时间就辗转好几个城市,每天也就抽空和余晚打个几分钟电话。
还都是他打过来的。
他太忙了,忙不完的工作,不知什么时候有空,余晚只能等他的消息。
接到他电话,余晚总是高兴的。
“按时吃饭了么?”她问他。
季迦叶说:“当然。”
“没骗我?”余晚很怀疑。
季迦叶笑了:“没有。”
听到他的笑声,余晚忽然就有些想他。季迦叶已经走了一个多礼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了…电话那头,似乎已经有人在喊他。
余晚知道自己该挂电话的,可握着手机,她私心有点不舍得。安静了会儿,余晚没话找话的问他:“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季迦叶说:“在下雪。”
余晚说:“我这儿还没有。”南方的初雪总是来得晚。
那边突然也安静下来,季迦叶忽然问:“想我了?”
他都知道。余晚“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那我早点回来。”季迦叶这样答应她。
“好。”
说了几句,还是不得不挂掉。
握着电话,余晚稍稍有些失神。呼了口气,她继续加班。
又是一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余晚饿了。
说来奇怪,她这几天特别容易饿。别墅的孙阿姨每天过来做饭,察觉余晚胃口变好,孙阿姨会多做一些留给她当宵夜。
这会儿余晚打开冰箱,视线一一拂过去,水果,甜糕,起司蛋糕…她最后只拿了盒酸奶。
酸奶很凉。
余晚喝下去就觉出不对劲,她肚子疼。
去卫生间,才发现有血。
可现在并不是月经期间。
再一算,余晚这才想起来,自己月经已经推迟好几天。
大概是工作太累、一直熬夜推迟的。
用了卫生巾,余晚赶紧去睡觉。她每次月经肚子都要疼,以前施胜男会给她煮红枣水,现在她一个人在家。余晚灌了个热水袋,捂在怀里睡觉。——这个热水袋还是余晚偷偷买的。季迦叶身体凉,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也这么凉,余晚就受不了,于是悄悄买了个热水袋。
如果被季迦叶知道,他要生气。
一夜睡醒,血量很少,几乎没有。
余晚没有在意。基金会这几天有专人进驻审核资质和流程。余晚作为负责人,必须全程在场。
整个过程很枯燥,也很乏味,时间就在厚厚的好几沓资料以及问答中度过。
好容易结束,余晚将他们送走,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的脚步一顿,不由愣住。
她看着季迦叶。
季迦叶好整以暇的望过来。
他大约刚到,风衣都没来得及脱,手上还戴着皮质手套。那手套贴着他的手,衬得他的手指越发修长。
他站在那儿,就是不可思议。
余晚还是怔楞,问他:“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季迦叶脱下手套,牵起余晚:“你都想我了,我当然要回来。”
余晚也握住他的手,说:“那我请你吃饭?”
“不了,回家吃。”
一个多星期没见,他其实也很想她啊。
*
知道季迦叶今天回来,孙阿姨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吃完饭,孙阿姨还在收拾,季迦叶便揽着余晚回卧室。
门一阖上,他便捧着她脸亲。
那种渴望叫嚣着,鼓噪着,呼之欲出。
灯也没开,只有门边拥在一起的身影,吻了又吻,亲了又亲。
等还要再进一步,余晚压低声说:“今天不行。”她捂肚子示意。
呼吸沉沉,努力克制着,季迦叶问:“你不是应该前几天么?”——自从余晚耍过他一次,季迦叶就记住了。
余晚小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太累了。”
“真的?”
“真的。”
季迦叶怔在那儿。
紧紧抱着余晚,背抵着门,良久,季迦叶打开灯。
他去厨房,让孙阿姨煮姜汤过来。
“肚子疼么?”他问余晚。
“嗯。”
“怎么会推迟这么久?”
“不知道。”余晚也苦恼,而且就昨晚出了点血,今天又没了。她跟季迦叶说了。
孙阿姨恰好端暖茶过来,听到这话,想起余晚最近特别容易饿,还长胖了,她忽然说:“太太,你会不会有宝宝了?”
这话说得余晚和季迦叶齐齐愣在那儿。
季迦叶看了看余晚,余晚脑袋里嗡嗡的,她钝钝的说:“我不知道。”她好像没别的感觉,整个人就是累,就是饿,还有点出血。
季迦叶蹙着眉,转身出去。再回来时,多了各种验孕棒。
他给余晚。
余晚去卫生间。
余晚在里面坐了整整十分钟。
维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手里的两支验孕棒,没动。
季迦叶敲门进来,半蹲在她面前,问:“怎么样?”
余晚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抽出她手里的验孕棒,季迦叶看了看,问余晚:“还在出血吗?”
余晚摇头,忽然难受的要哭:“我们快去医院吧。”
季迦叶稳稳的抱她起来,说:“别担心,我去联系医生。”
季迦叶让司机开车,他和余晚在后座。余晚还是要哭,她无比自责:“我这段时间就不应该一直熬夜加班,那盒酸奶我也不该吃,我真是糊涂!自己身体也不知道…”她快要后悔死了。
“别胡思乱想。”季迦叶抱着她,将责任悉数揽到自己身上,他宽慰说,“那也是要怪我,我不该让你接这个工作,变这么忙。”
余晚越想越担心:“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季迦叶无比笃定。吻了吻余晚的头发,他说:“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有事?”摸了摸她的脸,他紧紧抱着她。
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余晚一颗心才勉强安定下来。
余晚想,他总是这么笃定,真希望季迦叶这次也是对的。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
季迦叶联系的是一位国内顶级的产科专家。
送到医院,余晚在急诊验了血,又做了b超。
专家看过报告。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
余晚怀孕了。
b超显示一切正常,不是宫外孕,也没有流产。
握着季迦叶的手,余晚终于安心。
医生交代她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能再熬夜,当然,性生活也不能剧烈。
最后,医生笑道:“恭喜你们了,季先生,季太太。”
季迦叶怔了怔,仍不放心的确认:“医生,这样就可以了么?”
“嗯,回去好好休息,按时孕检。”
两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手牵手,安静的走远一些。
到了走廊边,余晚看了看季迦叶,嘴唇轻轻颤抖,抵着他肩膀,小声哭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会自责死。
季迦叶搂着她,给她擦眼泪,他还是笃定:“我说过的,我们的孩子肯定没事。”
一个小小的胚胎就在余晚身体里种下了。
是她和季迦叶的孩子。
这个念头真奇妙。
迎接新的生命,总是欢欣鼓舞又让人期待,无限憧憬。
已经夜深了,两人回到家。
还是紧紧抱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余晚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季迦叶如实说:“女孩。”
余晚又说:“哎,我们要不要想个名字?叫什么好?”
季迦叶轻轻的笑,他摸着她的脸,说:“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余晚好奇。
季迦叶亲了亲她,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余晚怀孕的消息,是第二天才通知施胜男他们的。
施胜男念了好几个阿弥陀佛,止不住的高兴,又问余晚要吃什么,她赶紧做了送过来。
一派喜气洋洋。
季迦叶没有亲人,只有明川一个。
其中关系稍稍有些微妙,不过,季迦叶还是给明川打电话。
如果真要当一切过去了,就得照旧如常。
骆明川还在外面巡演,接到他的电话,爽朗笑道:“二叔,蜜月回来了?”
季迦叶“嗯”了一声,问他:“元旦什么安排?”
骆明川说:“没安排,12月31号演出正好结束。”
“那就好。”季迦叶说,“余晚怀孕了,你元旦回来,我们庆祝下。”
电话那头大约意外了半秒,骆明川高兴笑道:“恭喜你啊,二叔!”顿了顿,他问:“我能带女朋友回来吗?”
“当然。”季迦叶同意。
第67章 日常(二)
知道骆明川回来过元旦,余晚是有点紧张的,尤其要当着季迦叶的面。虽然她和骆明川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但想起过往,不免还是会尴尬。
元旦一大早,余晚就醒了。
自从医生交代她要好好休养,她便哪儿都去不了了,就连工作也全部被季迦叶剥夺。
余晚抗议:“基金会那边正审计,关键时候。”
季迦叶说:“我会盯着。”
他这个法西斯,专.制又强势,还蛮横、顽固,讨厌极了,什么都不许余晚做。余晚只能躺着,发呆,等着长胖。
这会儿睁着眼,余晚睡不着了。
摸过手表。
才早上五点多。
窗纱阖着,朦朦胧胧,透来天空的鸦青色。黎明之前没有光亮,屋子里面一并暗淡。
余晚偏头。
季迦叶还没醒。
昨晚跨年夜,亦是他们公司的年会。作为董事长夫人,余晚原本该出席的,可季迦叶不准她出去,所以余晚一个人留在家里,吃着水果,无聊的看跨年演唱会。
电视调来调去,全是唱歌。
余晚还是觉得无聊,正要生闷气,这人突然就回来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洗了澡,才过来抱她。余晚只觉好奇:“这么早?”季迦叶说:“我露面讲了几句,又喝了杯酒,就回来陪你。”
余晚原本想和他多生会儿气的,听到这话又心软:“吃饭了么?”
“还没。”
她要去厨房,季迦叶止住她,自己去热了点饭菜,端到客厅,和余晚一起看电视。再无聊的事,两个人在一起,便不觉得无聊了。他抱着她,慢慢的亲,却也只是亲,什么都不敢做。亲到最后,也是他自己睡不着觉。余晚睡了,他还看了不知多久的文件。
如今天没亮,季迦叶亦没醒。
静静望着他,余晚再想到今天骆明川要回来,又觉得坦然面对就好,毕竟已经这样了…她轻轻舒了口气。季迦叶好像有所感应,将余晚搂在怀里,说:“在想明川?”
他没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嗯?”又故意这样问她。
“才没有。”余晚否认。
“那你醒这么早?明显有心事…”
他看人一向又准又可怕,余晚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都瞒不过他,余晚不免恨恨:“是怕你不高兴啊,二叔。”
季迦叶终于慢悠悠睁开眼。掐了掐余晚的脸,他说:“我先记着。”
记下来,总会有她还的时候。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明川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
“女朋友?”余晚听了一时好奇,一时又安心。如果骆明川有了新女朋友,那尴尬自然就少去许多。她对季迦叶说:“那我们该准备礼物哎。”——季迦叶是长辈,总要考虑这些。
“你看着办。”季迦叶这样说着,还是将余晚搂在怀里。
司机来接他们,余晚吩咐司机先去购物中心。
“明川女朋友怎么称呼啊?”余晚问季迦叶。
“不知道。”
“几岁,什么工作?”
季迦叶还是不知道。
余晚埋怨:“你也不问问…”
“见到不就知道了么?”让他去打听别的女人,才奇怪吧。
因为不了解对方情况,余晚只挑了一枚胸针。造型简单而大方,应该都能用的上。
季迦叶在旁边问:“你要不要买什么?”
“不用。”余晚并不在意的摇头。
等坐回车里,季迦叶忽然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条手链。余晚诧异:“你什么时候买的?”
季迦叶说:“刚才。”又抱歉:“昨天忘了,这是新年礼物。”
他一板一眼,作风老派,但也知道要按时按节送礼物。
说着,季迦叶给余晚戴上。
那条铂金手链细细的,戴在余晚手腕上,很漂亮。
余晚有些窘迫,她说:“可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
手轻轻放在她小腹上,季迦叶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吻了吻她的鬓发,季迦叶又说:“谢谢你,余晚。”
*
骆明川是上午的飞机,管家早就安排司机去接。听到别墅外面汽车声,季迦叶牵着余晚迎出去。
门口,管家在安排佣人拿行李。骆明川恰好从车里下来,在提醒他那珍贵的小提琴盒。见到季迦叶和余晚,骆明川笑着打招呼道:“二叔,二婶。”
季迦叶“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唤他:“明川。”
余晚实在受不了这么老气横秋的称谓,她说:“明川,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没你二叔那么老派。”
听到“二叔”两个字,季迦叶淡淡望过来。
余晚知道,他又记下了。
骆明川身后,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从车里下来。听到他们对话,不禁诧异:“骆明川,你二叔二婶这么年轻啊?”
骆明川笑了笑,向季迦叶他们介绍道:“这是方糖。”
“方小姐,你好。”余晚微笑,打量这位方小姐。
方糖个子不是特别高,但穿着得体,举止落落大方,和骆明川站在一起看着般配,笑起来也很甜,甜而明媚。
旁边,季迦叶依旧淡淡点头:“小方,你好。”
这算是将方糖当成明川女朋友了,可还是…相当老派啊,像年代久远的古板家长。
方糖愣了愣,余晚笑道:“他就是这样的。”
季迦叶闻言,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
客厅里,佣人端了茶过来。
骆明川带了礼物,是一套釉色清新的茶具。他说:“这是方糖自己做的。”
“这么厉害?”余晚惊讶。
方糖笑道:“我从小就喜欢这些,后来美院毕业,特地去景德镇找师傅学的手艺。现在打算开个工作室。”又说:“我和骆明川认识,就是因为他毛毛躁躁打碎了我的作品。”
“我哪有毛躁?”
“你就有啊。”
两个人都是叽叽喳喳的性格,一句接一句,格外热闹。
他俩拌嘴,余晚和季迦叶坐在旁边不说话。等他们拌完了,余晚便将送给方糖的礼物拿出来。看到牌子,方糖连忙摆手:“这我不能收。”
“方小姐不必介意。”余晚宽慰道,“我们也不知道方小姐喜欢什么,所以准备了这枚胸针。你是明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可我还是不能要。”方糖的态度坚决而奇怪。
场面稍稍有些尴尬,骆明川推了推她,说:“你就拿着吧。”
和他对视一眼,方糖这才小心翼翼收下。
午饭是在家里吃的。
季迦叶坐主位,余晚坐在他旁边,骆明川和方糖则在余晚对面。
大部分时间是他俩在说话,聊他们之间的趣事,一句不对盘,就要你来我往的斗嘴。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季迦叶的话最少,余晚偶尔会接几句。气氛和乐,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三人相处时的尴尬,余晚只觉得安心。
她看了看季迦叶。季迦叶在斯文喝汤,这会儿忽然抬起眼。四目相对。
这是一种情愫,这世间只有你知,我知。
余晚撇开眼,抿起唇,浅浅微笑。
饭后,骆明川拉着方糖去看他的电影院。
余晚吃得有些撑,坐着难受,躺着更不舒服,她对季迦叶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行。”季迦叶拒绝。
余晚说:“就一会儿,不然我胃不舒服。”
她皱着眉,是真的不舒服。季迦叶终于退步了:“外面凉,你多穿一些。”
他将自己的皮手套给余晚,又命令她戴好帽子。
余晚脚上是暖暖的雪地靴,身上大衣厚实,纵然她再高挑纤瘦,也架不住全副武装,这会儿便显得笨拙而可爱。
季迦叶笑了笑,搂着她的腰。两人慢慢出去溜达。
楼上,从窗户边看着余晚他们越走越远,方糖这才轻呼一口气,压低声说:“累死了,这种骗人的钱可不好赚。”她将余晚送的胸针还给骆明川。骆明川在地上收拾他那些电影碟片,说:“你收着吧,当报酬。”
“这可不在协议里面。”方糖还是固执的还给他。
骆明川说:“拿着,免得我二叔二婶怀疑。”
方糖也坐下来,开始八卦:“骆明川,你二婶很年轻啊,就是你二叔有点古板。”又自言自语:“他们不像是会逼你找女朋友的家长,你那么着急找我假扮干嘛?”
骆明川看着手里的碟片,没说话。
想到了什么,方糖说:“难道你有前女友要对付?所以才找我假扮?快说说是什么类型,我好配合你,是需要清纯可爱,还是妖艳美貌?”她凹了个造型。
骆明川拿碟片敲她脑袋:“这是我私事,别多打听,也别说漏嘴。”
方糖缩了缩脖子,说:“知道,我答应过你啦。”顿了顿,她突然脸红:“那个…虽然有协议,但我不陪.睡啊。”
骆明川耳朵也慢腾腾红了,他说:“我也没有要你陪.睡啊。”
偷偷看了看他,方糖说:“你真的打算过几天就回美国?”
“嗯。”
“那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和你家人交代啊…”
骆明川说:“到时候跟他们说异地,分手就行了。”
“哦。”
方糖看着手里的胸针,还是递给他:“那我更不能要了。”
骆明川抬头。
方糖低着眼,没说话。

方糖和骆明川在本地玩了几天,余晚让管家全程安排好。最后要走前一天,季迦叶在外面餐厅订了位子。
席间,方糖客气道完谢,又告辞说明天要走了云云,还邀请余晚他们去景德镇玩。
骆明川也说:“二叔,我想回美国了,mike很想我,而且他年纪也大了。”——mike就是收养骆明川的美国人。
方糖低头,戳面前的菜。
余晚拂了拂,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骆明川说:“暂时可能不回来了,那边乐团让我回去,准备新一年的演出。”
余晚点了点头,又问他:“那方小姐怎么办?”
骆明川一时没说话。
方糖这才抬起头,微笑。她说:“没什么的,现在交流和沟通都很方便。”她说完,还是微笑。
*
送走方糖,又送走骆明川。
余晚对季迦叶说:“我觉得方小姐蛮好的。”话里有些可惜。
摸了摸她的头,季迦叶说:“明川和小方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的事自己会处理。”
寒意渐浓,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洋洋洒洒。
随后,就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春节。
除夕这天夜里,余晚和季迦叶是在施胜男那儿吃的团圆饭。饭后,季迦叶开车回去。整条马路都空了,没有人。余晚有些困——她最近嗜睡,这个冬天每天都在犯困——等再醒过来,已经被季迦叶抱上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胳膊坚实而有力,就这样打横抱着她,让人心生安稳。这一瞬,仿佛余生也甘愿沉醉于这样的怀里。余晚望着季迦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