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箱堆至少有十来米高,那人一跃而下,身手极快,着地时,展昭清楚地听到了他身上骨头发出的响声,肯定受伤了。
跃下来的人正是杜舍,他没有停留,抬起头,见展昭站在离他不远处,飞身就向前扑了过来。
“猫儿,开枪!”白玉堂话音刚落,展昭就抬手对着杜舍开了一枪…
展昭从没杀过人,所以开枪手比较软,打的是杜舍的肩膀。
杜舍被子弹击中,只是停顿了一下,依旧往前扑。
就是这停顿的一瞬间,白玉堂已经从箱子上扑了下来。
一把将杜舍扑倒在地,杜舍刚站起来,白玉堂动作比他快得多,翻身起来,支撑脚还没着地,就一个侧踢把杜舍踢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
杜舍即便没有痛觉,也架不住白玉堂这么踢,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看了白玉堂一眼,爬起来转身就跑。
没跑出多远,纸箱上面扑下了一个黑影——洛天。
洛天半边肩膀都被血染红了,白玉堂和展昭看得直揪心,就见他一扑一撞,把杜舍撞出去几米远,杜舍一下撞在了厂房中间的钢筋柱子上,“喀嚓”一声。
展昭一皱眉,就见杜舍的右手肘骨整个戳了出来,太残忍了。
洛天似乎有些失控,还想冲过去,就听白玉堂抬手举枪对空鸣了一枪,冷声道:“都别动了!”
洛天这才停了下来,已经站不住了,单腿跪地。展昭和白玉堂这才看清楚,他身上好几个枪眼,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
“洛天你没事吧?”展昭有些着急,这样流法,血流干了他都不知道疼。
“呵呵呵…”杜舍突然笑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没那么容易死的…像我们这种人,不炸烂了,烂得连渣都不剩,是不会死的…你说是不是?”说着,看了洛天一眼。
“别动!”白玉堂抬枪瞄准杜舍,“你跑不了的。”
“嘿嘿…”杜舍又笑了起来,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就见他手上有一个手榴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打我好么?”杜舍笑呵呵,“你们要给我这个怪物陪葬么?”
白玉堂不语,这时,厂房外响起了脚步声,S.C.I.的其他人到了。
“都别进来!”展昭回头喊了一声。
众人也都看清了里面的情景,纷纷停住。
“放弃吧。”展昭冷声对杜舍道,“你的手再快也不会有子弹快吧。”
“你们敢赌么?”杜舍冷声笑了起来,“我可是怪物,就算你们打穿了我的头,我也还能动,只要我在这里炸开…”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洛天,“他就要和我一起死!”
展昭明白杜舍说的情况不错,双方对峙,一时也没有办法。
视线迅速地扫了一圈,展昭突然灵机一动,冷笑着对杜舍道:“你的实验场地,人员都没有了,逃出去又能怎样?”边说,边趁杜舍不注意,将手背到身后,对门口的众人做了几个手势。
公孙看见了展昭的手势,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悄悄带着阳阳,离开了人群。
“嘿嘿…”杜舍笑着,“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边说,边看洛天,“我们注定要一起的,一起生,一起死…”拇指已经穿过了保险栓,只要再轻轻一动,就会爆炸。
洛天抬眼看看他,不屑地摇头,“谁跟你一起生一起死…我是成功品,你只是残次品,我有个好儿子,你有什么?那个疯子?!”
“闭嘴!闭嘴!”杜舍情绪激动起来,“我跟你一起死,一起…”说完,拔掉保险栓,向洛天扑过去。
白玉堂对着他的胸口就开了一枪,杜舍口中血水喷出,因为受力的关系,整个人都向后仰去。
“走!”白玉堂拉起展昭往外跑,就听“哗啦”一声,洛天身后墙一样高的纸箱子整个塌了下来,就在纸箱子将洛天掩埋的同时,杜舍手中的手榴弹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声震天而起,白玉堂扑倒展昭,门口的众人也赶紧卧倒。
爆炸声结束后,白玉堂先抬起头来看展昭,展昭也看他,两人都没受伤,就一起跳起来冲了回去。
只见纸箱堆被炸得焦黑一片,有好些着了火。
白玉堂飞快地往外扒拉箱子,嘴里呼唤,“洛天!”
展昭则抬起头看还没有塌方的纸箱子上方,喊:“阳阳?”
没多久,一大堆纸箱子上头,洛阳探出头来,看展昭,“展叔叔…大胡子叔叔呢?”
展昭刚才做手势,让大家看纸箱子上方的排气管,那里只有洛阳能钻进来,公孙会意,就带着洛阳到了外面,告诉阳阳,从排气管进去后,推翻纸箱子,不过自己一定要躲在靠墙的纸箱子里。
查看了一下,发现洛阳没事,展昭才松了口气,两人回头,就见S.C.I.的其他人都进来帮白玉堂扒拉箱子,公孙在门外叫救护车准备。
“洛天!”白玉堂终于在一堆纸箱子下面找到了洛天,伸手一探鼻息,“还活着!”
白玉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医生已经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将洛天抬上担架,公孙跟上了救护车,回头对洛阳招手。
洛阳回头看看展昭。
展昭摸摸他的脑袋,低声说:“去吧,他才是你爸爸。”
洛阳一愣,睁大了眼睛想了想,闷头就冲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绝尘而去,白玉堂猛地想了起来,吩咐,“都别收队,散开找,塔伯还没抓住呢!”

塔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向厂房后方跑,幸亏他未雨绸缪,在那里准备了一辆车,可以逃走。
跑到车边,发现后面还没有人追来,塔伯松了口气,伸手掏车钥匙…一模,没有!
塔伯惊出了一身冷汗,上下口袋翻找,都没有,正在着急,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猛地转身,塔伯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睁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找这个么?”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
塔伯略往后退,咽了口唾沫,道:“何必赶紧杀绝?”
那人微微一笑,走上来,将钥匙递给他,道:“还给你,伸手接着。”
塔伯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接,却见人影一晃,那人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塔伯的身后,抬手一挥,那枚钥匙在塔伯的颈间划过,一道血痕显现…裂开…血液喷溅而出…
塔伯的尸体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地,那人冷笑,伸手将钥匙往塔伯身上一扔,转身离去。
走到远远停在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对车上的人笑,“别急,你那两个小宝贝都没事。”
“哼。”那人转过脸,过肩的长发遮住耳鬓颈间暧昧的淡粉色痕迹。
“我们走吧。”发动车子,点上一根烟,吐出烟幕,轻笑,“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还怕等么?时机还不到,有点耐性吧…”说完,发动车子,离去。
展昭和白玉堂找到塔伯时,看到的是被钥匙割了喉的尸体。
“小白,你能不能做到?”展昭问。
白玉堂蹲下查看塔伯的尸体,苦笑,“做什么?那钥匙当刀子用?”
“看来还远没有结束啊。”展昭伸手把他拉起来。
“不过至少今天是结束了!”白玉堂轻笑,伸手搭住他肩膀,往回走,“猫儿,本来可以当一回爹的,这下泡汤了吧?!”
展昭也笑了起来,“就是,我当爹,你当妈!”
“凭什么我是妈?”白玉堂正色,“怎么看我都是当爹的!”
“当妈的煮饭做菜洗衣服!”展昭说得理直气壮。
白玉堂暧昧一笑,凑到跟前道:“不跟你计较,咱们床上见真章!”
“死耗子!”展昭再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某老鼠动粗。
※※※
忙到了近午夜,白玉堂吩咐众人休整一夜,扫尾工作明天再说,众人纷纷回家。
※※※
白驰进了家门,发现里斯本独自等在家里,赵祯没在,只是留了张纸条,写着自己要去朋友的酒吧帮忙。
白驰知道那个酒吧,是赵祯的朋友开的,不过他记得那个酒吧挺乱的…想了想,还是拿起钥匙,开门出去了。
酒吧里人声嘈杂,赵祯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时常泡吧,所以认识几个开吧的朋友。因为表演需要,赵祯专门学过调酒,魔术师调酒,好不好喝是其次,关键是姿势好看,一番动作花样百出,赵祯本来人长得就帅,一下成了整个酒吧的焦点。
白驰走进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酒吧里一堆人,有男友女,都盯着吧台后的赵祯,看得两眼冒绿光。
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白驰走进去,站到了赵祯的面前。
赵祯回过头来,看到白驰突然出现在眼前,吃了一惊,随即就笑道:“驰驰,你怎么来了?案子破了?”
因为怕惹麻烦,所以赵祯整晚调酒的时候表情都挺酷,所以有好些个动了心思的也不敢靠近过来,如今这一笑,白驰就听身后一片抽气的声音,脸霎时又黑了几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赵祯伸手捏白驰的腮帮子,“案子不顺啊?”
白驰一把拍开他手,大喊一声:“跟我回去!”
赵祯一愣,身边的人也都安静了下。
白驰没发现异样,继续吼,“以后不准你再来这里!你再来我就搬出去住!再不给你做饭吃!”
“呵~~~”身后又一片抽气之声,只是,刚才的抽气声里满是惊艳,这回就满是惋惜了。
白驰发现好些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有的还捂着嘴偷笑。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
“呃…不是…”白驰脸红,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呀…”酒店老板,也就是赵祯那个朋友捂着嘴走过来,推了赵祯一把,“糟了呀,小宝贝吃醋了,还不快回去,小心以后没饭吃呀…说着,还暧昧地舔舔嘴唇。”
白驰脸红到脖颈,转身就跑。
赵祯抬脚就追…脸上满是笑意。

S.C.I.的众人将这次案件的扫尾工作全部结束,又一件大案告破。
难得的悠闲日子到来了,这天,S.C.I.的众人正趴在办公室里晒太阳,展昭在打这次案件的记录,这时,包拯敲了敲大门进来。
所有人都抬眼看包拯,白玉堂问:“包局,又有大案子啊?”
包拯瞪他一眼,摇头:“你也是天生劳碌命,才过了几天啊?大案子,你以为那么多大案子?!”
白玉堂挑挑眉,继续打哈欠,看包拯,像是在问——那你来干什么?
包拯一笑,对大家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
白玉堂一皱眉,问:“包局,有人事调动我怎么不知道?”
展昭也点头,“我们有知情权和决策权!”
包拯瞪了两人一眼,慢条斯理道:“你们一定会满意的,反正大家也都认识。”说着,对旁边招了招手。
众人好奇地向门口望去,就见走进了一个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牛仔衣,看起来没那么沧桑了,三十来岁,只是头上裹着纱布。
“洛天?!”白玉堂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洛天很适合做警察。”包拯笑道,“我也算给你们找了个帮手,白驰出外勤一直没有搭档,就让洛天来吧。”
“真的?”白驰高兴地蹦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
这时,门口又钻进了一个人来。
众人就见洛阳走到洛天身前,双手叉腰,大声道:“以后请多关照,你们,不可以欺负我爸哦!”
(本案卷完结)

SCI谜案集(第二部)

【第六案:无罪的凶手】

第一章 I LOVE YOU

炎热的七月终于来了,室外将近四十度的高温烤得人发慌,S.C.I.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赵虎和张龙还热得一个劲扇扇子。
大概犯人们也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都偃旗息鼓了,所以最近S.C.I.的这群精英们闲得都快长出蘑菇了。
展昭倒是最忙的一个,因为前面的几本书卖得很好,他现在已经是畅销作家了,催稿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编辑们就差闯到警察局里来抢稿子了,因为严重拖稿,展昭这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编辑们逮到。
白玉堂则在休息室里做健身,白家大哥给S.C.I.添置了一整套的健身设备放在休息室里,闲得发慌的白老鼠只好靠运动来消耗过盛的精力。经验告诉他,某只猫在焦头烂额赶稿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去惹的,一旦惹炸了毛,就会被挠,而且他还会在事后委委屈屈地说“都因为你闹我,我才来不及写完的!”所以说——猫真的是一种极度狡猾的动物。
白驰最近成了展昭的超级fans,捧着书看啊看,催稿比编辑还勤快。
马汉和赵虎的手机都处在全天关机的状态,不然就会被某些恶似虎狼的女明星找到,然后就不得安宁了。公孙就更闲了,而且此人怪癖又发作了,闲来无事就在法医室里放恐怖片看…原本就是禁地的法医室里时常有鬼哭狼嚎之声伴着阴冷的笑声传出,惊得众人都不敢探头,法医室门口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飞过去。
洛天的伤势早就痊愈了,现在和阳阳一起住在警察宿舍里,只是这个爸爸被儿子管得服服帖帖,家务洛阳全包不说,还总被数落,在小家伙的打理下,现在的洛天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的生活,人看起来也很年轻。最近洛阳正在到处物色,想给自己觅一个后妈,无奈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呼…”白玉堂长出一口气,从器械上下来,张龙探进头来边看边摇头,“头儿,你想把自己练成兰博啊…啧啧,瞧这身材。”
白玉堂看看外面围观的几人直皱眉,“你们也练练,没案子也不能每天吃饱了蹲膘不是?!”话刚说完就接收到了一道凛冽的寒光,某耗子本能地一惊,转眼望去,就见展昭飞了一个眼刀过来。白玉堂赶紧闭嘴,这猫怎么火气这么大,估计是写毛了,还是别惹他为妙。
拿着毛巾往洗手间走,白玉堂的手机“喵~~”了一声,是短信。打开一看,是洛阳来的,写了:“到没人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吧。”
白玉堂眨眨眼,转脸就见洛天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洛阳的教科书,心说——小东西闯祸了不成?!
走到了洗手间,白玉堂边打开水龙头,边拨通了洛阳的电话,“喂,怎么了?”
“白叔~~”洛阳这一声叫得那个甜啊,甜得白玉堂牙都快倒了,鸡皮疙瘩直冒,擦擦汗,笑,“怎么,又闯祸了?”
“我老爸在旁边不?”洛阳小心翼翼地问。
“没,我在洗手间呢,怎么了?”白玉堂边洗毛巾边问。
“你来趟学校行不行?”洛阳问,“别让我爸知道。”
“为什么?”白玉堂关掉水龙头,问,“去你学校干嘛?”
“我…老师说叫我家长来…你冒充一下我爸呗。”洛阳别别扭扭地说。
白玉堂失笑,“你闯什么大祸了,要叫家长那么严重。”
“…打架。”洛阳回答,“你来吧…别让我爸知道,他会生气的。”
“行吧,你等着。”白玉堂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出门,正遇上迎面走来的展昭,“猫儿,你写完啦?!”
展昭缓缓转过头,缓缓眨眨眼,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封笔!”
白玉堂忍笑,拉着展昭往外走,“走了,出去转转,总闷在房间里要闷出病来的!”边说,边把无精打采的展昭拖走。
车子缓缓开到洛阳所在的S市第四小学门口,白玉堂和展昭下了车,就见阳阳正坐在学校门口的传达室里,探头看他们来了,就招招手。
白玉堂和展昭老远就看见洛阳的脸上有伤,吃惊地对视了一眼,匆匆走了过去。
“阳阳,你怎么了?”展昭向来疼洛阳,一见他脸上有伤就不干了,“谁欺负你?!”
洛阳撅着嘴不说话。
白玉堂可知道,以洛阳的身手这些个小学生怎么可能打伤他,就问,“你和谁打架了?高年级生?”
洛阳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初中生。”
“几个?”白玉堂问。
“…一个班。”洛阳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
“你和一个班的人打架?!”展昭惊了。
“我没还手,要不然能让他们伤着!”洛阳不服气,“老爸交代过,说我体质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样,不能轻易和人打架。”
“为什么?”白玉堂问,“是他们无缘无故欺负你?”
洛阳摇摇头,拉展昭的手,道:“老师在办公室里等,说要见我爸。”
白玉堂叹了口气,和洛阳进了学校,走进了教学楼三楼的老师办公室。
“赵老师。”洛阳的班主任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就见洛阳跑进来,“我爸爸来了。”
赵老师抬起头,一眼看见了洛阳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愣住了。
白玉堂一套干净的白T恤、白牛仔裤,阳光帅气;展昭一身白衬衫、休闲裤,斯文俊秀,年轻的女老师立刻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谁是阳阳的爸爸?”
白玉堂走到老师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
“哦…”老师脸更红,白玉堂的英俊让人有些无法回避,年轻的老师都不敢跟他目光相接,紧张地翻弄着桌上的作业本。
“老师,找我来有事?”白玉堂问。
“嗯…啊,对了。”找老师这才回过神来,道,“是关于阳阳的伤势。”边说着,边抬起头,就见旁边的展昭正睁着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盯着她,老师有些头晕——这世上怎么有男人长这么好看。
“是这样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年轻的老师说,“阳阳这次的伤势,我需要解释一下,是因为要保护同学,才会造成的。”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口气。
展昭摸摸阳阳的头发,道:“那就是见义勇为了?”
老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能怪高年级的学生,事出有因,但是毕竟孩子受伤了,所以我要代表学校和你们家长解释一下,希望你们能不要追究。”
白玉堂点点头,问:“究竟怎么回事?”
“嗯…阳阳班里,转来了一个新学生,他叫方行。”赵老师斟酌着语言,道,“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展昭不解。
“他的爸爸…叫方渥,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赵老师问。
“那个重犯方渥?!”白玉堂一听就愣了,“现代开膛手?!”
赵老师点点头,道:“听阳阳说你是警察,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方渥这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些做警察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方渥,男,36岁,汉族人,原来是S市天宇娱乐城里,表演斧子特技的杂技演员。在过去的三年里,S市隔壁的K市发生了一连串的凶杀案,杀手模仿开膛手杰克,大多在午夜作案,但是被害者男女皆有,是随机选择,被害人都被斧子砍死,然后开膛破肚…所以大家给这个凶手一个现代开膛手的称呼。去年的夏天,经过警方的调查,查到了方渥有重大嫌疑,最后在他的道具箱里找到了行凶用的斧子,因此这个身背二十多条人命的极度重犯落网。只是方渥的案子至今仍然在审理中,因为警方虽然找到了凶器,却没有像样的证据证明的确是方渥杀了人,因此方渥一直被当成极度重犯扣押着。
“对过的第一附中,有一个孩子,叫沈浩,他的妈妈就是被方渥杀死的。”赵老师说,“所以,他找了他们班的学生一起,来找方行的麻烦,向他扔石块…阳阳正好看见了,所以就去救了方行,然后就被高年级的学生给打了。”
白玉堂和展昭了然,阳阳自己曾经就因为爸爸是坏人而总被人误会,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的敏感,这倒是的确不能怪他。
“方行人不错!”阳阳生气,“他爸爸好坏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都转了好几次学了,每一次都被人欺负,说他爸爸是杀人狂!”
展昭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道:“你做得对。”边转脸问老师,“学校应该要保护那孩子吧,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
赵老师点点头,道:“我们也想过,现在这孩子不是太适合来上学,所以安排他休学一段时间。”
事情大致讲清楚之后,白玉堂和展昭带着阳阳告别老师走出了学校,走到校门口,白玉堂伸手拍了一下无精打采的阳阳的后脑勺,“行啊小子,这算什么闯祸,明明是一件好事。”
洛阳摸摸脑袋回过头,却定住了,展昭和白玉堂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蓝色T恤,瘦瘦小小的男生。
“他就是方行?”展昭问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