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是谁?"白白大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哼哼!我家主人厉害着呢,他年少英俊,你有机会伺候他,可比当什么清凉观底子强多了!"玄冥魔蝙刚才在城楼上不肯暴露主人的身份,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也不知道主人到底什么来路,不过身份不重要,他向来只敬服强者,谁比他厉害,他就听谁的。

他自从到了地府,横行至今所向无敌,今天才第一次知道世间上尚有这样强大的厉害人物,不过随意一指,就把那个老跟他作对、出了名皮塑肉厚的白象妖戳出了一个大洞,当场打回原形,实在是太帅了!

遇上这样的强手还有什么可说的,玄冥魔蝙当即跪地奉他为主,心甘情愿替他处理办事,没想到主人让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抓这么一只小小狐仙,而且一再交代不可伤了她。

男人嘛,找狐狸精还能有什么事?听之前强攻鬼门关退回来的鬼卒说,来了个比仙女还漂亮的白狐仙,想必是自家主人想尝尝狐仙的滋味,这点小事又怎么难得到他?

想到今日办事顺利,玄冥魔蝙心中得意,恨不得马上到主人面前邀功去。

"我不要伺候他!"白白一边反驳,一边考虑如何反击。现在他们应该在天上,可以试试二师兄新教的法术!

白白默念口诀,玄冥魔蝙只觉得翼上一痛,一条血痕清清楚楚划在了他左边的巨翼上。

什么东西?玄冥魔蝙扭头一望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亦步亦趋紧紧跟着的一个仙人,这么远的距离,大家又都是全力飞行,应该不会有余力施法袭击自己才对……

颈上又是一痛,玄冥魔蝙哎呦一声大叫,感觉似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了一刀,幸好他反应迅速,躲避及时,否则脑袋都要被生生割下来。

白白的声音清楚地从皮袋里传来:"你快些放了我,不然你就惨了!"说是威胁,但是连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玄冥魔蝙一震,心道:莫非竟是这小狐狸暗地里施法?!她才多大一点,竟然就懂得御风成刃?!这起码得有跟我差不多的法力吧!

"不放!有本事你再来!"玄冥魔蝙就不信这个邪,真要这么厉害,怎么会被自己轻易抓住?!

白白在皮袋里看不到玄冥魔蝙鲜血淋漓的惨状,听他声音响亮,以为自己的法力不够,没能够伤到他,更加牟足劲儿施法。结果,一道道无形风刃如天罗地网般翻飞乱砍,差点在半空中就把这只倒霉的蝙蝠妖千刀万剐,剁成碎块……

 

诱狐 088 食色迷梦

云景在玄冥魔蝙身后追了一阵,感觉对方似乎故弄玄虚在到处乱绕圈子,如果不是想借着这种方法甩掉他,那就一定是在等待帮手好把自己这个"追兵"也收拾了,所以一直不敢过于靠近。他虽然为白白的安危着急,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管地久往陷阱里跳。

玄冥魔蝙被白白施放的风刃杀得狼狈不堪的时候,云景也看到了,只是不确定是否敌人的诱敌之计,所以未敢贸然上前,待见到魔蝙被砍得浑身是血,云景肯定这不是苦肉计了--成本这么高,白痴才肯这么自残啊!

云景猜测可能是白白用云起二师兄新教导的御风之法把玄冥魔蝙砍成重伤,心里又是开心又是疑惑,他家小师妹真是厉害得很啊!不过这玄冥魔蝙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竟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地命都不要了,非完成任务不可?

都到了这个份上,换了一般妖魔,早就扔下白白快快逃命去也,但是玄冥魔蝙依然死死抓住了白白的皮袋不肯松手,而且甚至不敢去攻击皮袋中的对手,搞得自己被动挨打、狼狈不堪。

云景打算上前让白白停手,留这只执着的魔蝙一条小命,还未开口就见一股黑色的旋风在面前一掠而过,转眼把玄冥魔蝙与白白裹在其中。云景知道要糟,定是有人来接应,急忙上前去想将白白夺回来。

岂料那黑旋风十分厉害,云景几次试图靠近,都被外围的巨大风力扯住了狠狠甩开。

浓黑的旋风阻住了视线,救援时机稍纵即逝,云景亮出金剑以剑气硬生生破开旋风之时,玄冥魔蝙与白白已经不知所踪。

白白被装在皮袋里随着旋风飞快地打转,头晕眼花之下也顾不上施法了,慢慢地意识模糊,人事不知……

朦胧中身子被人温柔地抱了起来,有人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的皮毛,白白觉得很舒服,习惯性地翻过身子把抚摸自己的那只手掌抱在怀里蹭了蹭,耳中听到熟悉的低沉笑声。

那只手掌按着她柔软的腹部慢慢按揉着,力度适中,白白在睡梦中甩了甩尾巴,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小猫的叫声一般娇软动听。

"白白睡够了,快醒来,烧鸡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气喷在她的小耳朵上痒痒的。

烧鸡?!白白吸吸鼻子,果然有很香的烧鸡味道!白白眨眨眼睛撑起身子,四处寻找烧鸡的踪影。

耳朵被人揉了两下,白白发现目标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开心地就像扑过去,不过身子被牢牢困在别人的怀里,随意挣了两下没有成功。

抱着她的人脸孔仿佛笼罩在烟雾之中,完全看不真切,只看到一袭熟悉的黑色气泡。

白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早就认识的,但是偏偏无法想起,她晃了晃脑袋,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只有烧鸡的味道越来越清晰,白白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抱到桌子旁。

美味的诱惑让她暂时忘记其它,开开心心地按住那种皮色金黄,酥香美味的烧鸡大快朵颐。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吃到烧鸡了!白白觉得什么东西都像笼罩在梦中,不太真切,除了面前的美味鸡肉。

那个人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进食,这个场景很熟悉,似乎发生过很多次,不过在哪里发生的她没有什么印象。

一只烧鸡眨眼间剩下几块骨头渣子,白白才把爪子舔干净,就觉得自己又被抱了起来,热腾腾香喷喷的湿手帕蒙到脸上,把她嘴边的油渍酱渍擦干净,又把她的爪子细细擦了一遍。

白白舒服得不想动了,挨在那人怀里无意识地扭动身子蹭了几下,揪着他的衣服伸了个大懒腰。

听见那人说:"我们来玩亲亲好不好?"

玩亲亲?白白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的狐身消失了,变成了一名白衣少女,嘴唇被人舔了一下,她不甘示弱地舔回去,两唇相触的感觉也很熟悉,不过白白很快就沉醉在唇舌缠绵的快乐滋味之中,没有继续去思考着神秘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灼热的舌尖细致无比地舔划过她的,一点一点卷缠,鼻中口中都是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嗯……比烤鸡的味道更好闻……白白迷恋地应和着对方的动作,唇中每一个角落都被细致地眷顾到了,动作细腻得仿佛她是最精致易碎的纤薄瓷器。

白白本能地模仿着对方的动作,软软的舌尖探到对方的唇中,试图给他对等的美妙体验,马上察觉到对方本来柔和的动作变得激烈甚至粗鲁起来。

游离在她腰背上的双手忽然收紧,仿佛要把她狠狠揉碎了一般,白白低呼一声,想狼狈撤军却已经太晚了……吻着她的人把她当成美味佳肴,用力搜刮着她唇间的甜蜜津液,不放弃一点一滴,舌尖唇瓣被毫不留情吸吮啃咬着,些微的刺痛麻痒化作热流,一浪强于一浪地冲刷着白白的身体。

热!身体深处像被燃起了一簇诡异的火苗,转眼间蔓延开来,烧尽了体内的所有,令她感到难耐的空虚。身体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志,无需大脑指示,便自动如花般绽放。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大半,赤裸的肌肤紧贴着身上那个人的锦袍,偶尔被凉滑的袍袖擦过,不由自主地泛起细细的小疙瘩……白白觉得不满意,扭动着身子摩擦对方的衣袍,双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拉扯起对方的衣带,试图剥掉那件碍眼的袍子,感受肌肤相亲的销魂滋味,那样……应该会好受一些吧……

身上的人低声轻笑着,配合她褪去彼此身上的所有阻碍,两具火烫的身子紧贴着,用力摩擦着,发自内心的热火彻底烧光了两人已经所余不多的理智。

白白脑子里什么都记不清楚,但是身体还清楚记得如何寻找极致的快乐,修长的双腿主动夹紧了对方的腰身,感觉着对方狠狠冲撞进身体之内的充实感觉,把握着彼此的韵律,起伏扭摆,厮磨纠缠……每一次结合都猛烈深入,每一次分离都缠绵婉转……直至将身体里的每一丝热火燃烧彻底,将彼此身心的每一分空虚都充实填满……


诱狐 089 心中人

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身上酸酸软软的,尽是云雨后的慵懒,白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但是感觉很不对头。

那个真的是梦吗,好像有点太真实了吧?梦里和自己"双修"的人好像是……好像是墨魇!

白白现在神志清楚,虽然梦中人的面目模糊,但是就算什么都没看到,肌肤相亲时的感觉与气味也可以让她马上意识到那个人是谁!

"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墨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双大掌亲热地搭上了她的肩头,然后极其自然地随着他坐到床边的动作滑到了她的腰上。

"懒狐狸……你睡了大半天了。"温存的轻吻印在她的耳垂,灼热的鼻息喷在耳朵上,提醒着她与他梦里曾有的缠绵……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白有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墨魇,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梦是真。墨魇心知肚明她为什么会如此,心情大好地把她揽在怀里,等待她慢慢清醒过来。

这次到地府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白白对他无情,他便就此放手,永远不再见她,也不给她伤害他的机会,但如果白白并不讨厌他,那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白白拐带回墨潭去。

试验的结果虽然不是完全满意,但是至少他知道,白白并不排斥他,甚至是喜欢他的……如果肉体上的迷恋也算是喜欢的话。

刚才的魂梦大法会令身中法术者把眼前的人当成心上人,与之缠绵终宵,而白白梦到的亲热对象基本上就是他,不是其它人或狐狸,这让墨魇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为什么说基本上呢?因为白白自己也一直没看清楚梦中与她亲热的人是谁,至少一些特征与墨魇一致。也就是说,白白对他的感觉,也还十分朦胧,充满了不确定。

其实会有这样的结果,跟白白只和他欢好过有绝对关系,不过至少也证明,白白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而且对他床第间的表现很满意,所以想到的亲热人选都是以他为范本,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接下来要想的,只是怎么让这只小狐狸心甘情愿地跟自己一起,不再让其它"公的"有机会亲近她,尤其是跟清凉观那些人一刀两断、彻底断绝关系……墨魇心满意足地抱紧了白白,开始盘算诱拐小狐狸的策略。

他是白白的第一个男人,白白除了他不曾与其它异性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要今后也没有,白白总有一天会不但喜欢跟他亲热,也喜欢他这个人,喜欢待在他身边。

白白慢慢把事情的始末连成一线,想起来还在鬼门关抵御鬼卒妖兵的师兄们,心里一急,挣扎着就像爬起来赶回去。

墨魇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双臂一展把白白整个圈在怀里,不紧不慢地笑道:"怎么了?"

白白低叫道:"坏蛋,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找师兄!"

墨魇心中不快,调笑道:"坏蛋?刚才你还抱着我这个坏蛋不放,我的背都被你抓花了。"

白白羞恼道:"我……我才没有!"

"我脱衣服给你看,你就知道有没有了。"

白白心思单纯,却也知道他是故意作弄自己,生气地大声道:"我很厉害了,我不怕你了!"

"嗯……是很厉害,差点把我榨干了!"墨魇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咬了白白的耳背一口。小狐狸的味道真好!

身后寒意袭来,几道风刃直向他身上袭来,将近落到他身上时,却方向一偏,改为落在他身侧的地板上、床上。

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动后,整张床塌了,地上多了几道深深的裂痕,墨魇一动不动地抱着白白顺势倒在倒塌的床榻上,失去支撑的帐子一下子滑落下来把两人罩在其中。小小的晦暗空间里,墨魇低头定定看着身下的白白,低声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把风刃砍在我身上?"

白白咽了咽口水,没什么底气地恐吓道:"我、我很厉害的,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快放开我!"

"我不放!再也不放了!白白以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墨魇因为白白的心软而开怀,眉目间的温柔令人沉醉。

白白觉得心跳莫名其妙快了很多,但是依然立场坚定地说道:"不要!你是坏蛋!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要找师兄!"

师兄!又是那些愣头青!墨魇沉下脸道:"他们早晚会被地府那些小鬼给收拾了,你去找他们做什么?"

白白气愤地伸手想把压在身上的墨魇推远一些,口中反驳道:"才不会,师兄们很厉害的!我……我不要理你了!"

墨魇轻松地抓住白白碍事的双手,将它们压在她身子两侧,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紧紧压住,镇压她的一切反抗,嘴里冷笑道:"他们要厉害,就不会连你都保护不了。"

白白全身上下被压制的死死的,墨魇的唇几乎贴着她的,令她不自在到极点。用力撇过小脸,避开这令她浑身不对劲的亲密接触:"是、是你派人使坏!"

"我想见你,怎么算使坏?你也很喜欢跟我一起的,不是么?"墨魇得意的在白白脸上吧唧一口,又去亲她的眼睛,白白被亲得痒痒的恨不得缩成一团,可惜偏偏动都动不了,慌乱之中也没想到要攻击墨魇,只想先化为狐狸躲开。

墨魇早就在防着她这一手,白白眉间才泛起一点白光,就被他一口气逼了回去,白白忍无可忍,哇一声哭起来。

这只赖皮的混蛋小狐狸,就知道对他哭,不过谁让他就怕她哭呢?墨魇无奈地翻身起来,一手把白白捞进怀里,吻着她的泪珠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怕了你了!"

"我要师兄……呜呜呜!你放我走!"白白抽抽噎噎道。

别的好说,这个墨魇绝对不会答应,但是小狐狸哭得凄凄惨惨,他又实在看不下去,想了想只得把白白抱起来,放到梳妆台前,指着台上的铜镜道:"你自己看吧,你那几个师兄现在忙着打打杀杀呢,你想跟他们一样吗?"

 


诱狐 090交换条件

朦胧的铜镜随着墨魇的一指变得清明如水,镜上看到的是熟悉的鬼门关,关下黑压压的一片是如蝗虫般铺天盖地的鬼卒妖兵,他们统统不要命了似的争先恐后往阳门方向挤,而几位师兄则排成一线,拼力施展法术抵挡源源不绝叛军。

他们的法力与这些叛军相比高出太多了,往往法术一出,面前便倒下百十个敌人,但是后面的敌人仿佛毫不在意同伴的牺牲,前面倒下一片,后面的看都不看踩着他们的尸骨就又再扑上来。阳门前一圈的尸骨层层迭迭,竟已经有半人高了!

阳门宽约有两丈,五位师兄每次两人,车轮上阵,前两个累了,后两个补上,云虚的法力在师兄弟中最弱,叛军也发现了这一点,经常以他为主攻对象,好几次云虚差点被混杂在叛军当中的妖魔将领所伤。

武曲星君站在城楼上指挥天兵天将们发射各种较远程的兵器,竭力阻断叛军后续部队的连环进攻,无数灌注了法力的飞箭、滚木雷石从天而降,确实减轻了一些云疏他们的压力。但是叛军人数实在太多,这些兵器落在叛军当中,就是一块块仍如湖面的石头,激起一片涟漪,转眼又恢复原状。

无穷无尽的叛军如此不分日夜、前仆后继地冲击阳门,云疏他们终有力竭之时,而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一身血污,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还是被击倒的叛军身上的,看他们的眼神依然坚毅澄亮,一时还不会有大碍,但是之后呢?

眼前的情景,不久前白白才亲身经历过,而当时的混乱危急,比之现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她越看越怕,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再过些天,师兄们力竭倒地,任由鬼卒妖兵们残杀践踏的可怖情状,禁不住浑身发抖,就想跳起身来。

墨魇一直在留意着她的表情,见她如此害怕担忧,既觉得不舍又有些吃味,他一手按住白白道:"别急,他们一时半刻死不了。"

白白怎能不急,一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控制,一边大声道:"我要去找师兄,你放开我!"

"你找他们做什么,陪他们送死吗?"墨魇双手双脚并用,把白白紧紧圈抱在怀里,说话已经有几分生气了。这只笨狐狸没看到鬼门关下多么危险吗?还要去送死?!那几个混账跟她才认识多久,值得她这么紧张?

"不要你管,我要跟师兄们在一起!"

"不许去!"

白白出尽了力气挣脱不开,惶急之下想起二师兄教的法术,大叫道:"你再拦着我,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墨魇笑着亲一口她的眉心,完全不当回事道:"怎么不客气?"

白白咬牙切齿,心中默念法咒,房间中的一些散碎对象纷纷向墨魇背后袭来,可惜离他还有一尺多就像撞在了无形的墙上,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白白这次本没有使用全力,见攻击无果,暗暗加大法力,一时间房中气流乱窜,几道风刃想着墨魇的背后劈去。

这次更奇怪,那些风刃还未落到墨魇身上便力竭消散,白白不得不把法力提到最高,结果依然如是。作为被攻击对象的墨魇,只是静静看着她,仿佛被攻击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白的心肠很软,就算是攻击,也怕真伤到他,一开始并不出尽全力,只是后来发现这些攻击无效,才一点一点把法力增强,这只好心肠的笨狐狸!墨魇心里暖洋洋地发软,同时也暗自高兴,这样心软的小狐狸,只要他花点力气,她一定很容易就原谅他从前做过的事情。

白白发现自己根本对墨魇无能为力,又怕又挫败,更担心鬼门关上的师兄,扁扁嘴巴,哇呜地大哭起来。

"你别哭了,你答应陪我,我就让那些小鬼先退下来如何?"

白白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想信又不敢信,墨魇之前不是没骗过她。墨魇抬手擦了擦她的泪珠,软声道:"我不骗你,你如果不放心,我带你到鬼门关附近,看着他们退兵,可好?但是你不可以见你那些混账师兄!"说到后来,语气又强硬起来。

"师兄们才不混账!"白白小声抗议道,心里不愿意,但是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很可能连他原本答应的"福利"都会被取消。过去与墨魇相处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很自大顽固,决定了的事情她说什么都没用,硬要争取结果经常是惹来他变本加厉的欺负作弄。最令她挫败的是,她以为自己的法力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在墨魇面前,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墨魇取出手帕擦干净白白脸上的泪痕,很自然地替她梳发整衣,白白坐在镜子前忐忑不安,只想可以快一点确定师兄们平安无事。

玄冥魔蝠在大殿外盘膝疗伤,他提着白白被墨魇以旋风带回此地的时候,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他原本没事的时候都要靠吸食新鲜血液对抗体内的玄冥阴寒之气,现在不要说吸血,连自己的血都快没了,阴寒之气猛烈发作起来,差点小命不保,

墨魇难得见到一只这么死心眼的妖魔,加上白白被他安全带到,心情大好之下送了一点真元助他疗伤,墨魇身上的真元法力之强大,三界之中难有人与之匹配,玄冥魔蝠得了他的点滴真元,不但捡回一条小命,连身上时时作乱的阴寒之气也都被彻底根治了。

他修炼时走了歪路,虽然法力高强,但是时时被阴寒之气折磨,每次发作起来比受十八层地狱的诸般酷刑更加难受,现在墨魇随意出手便解决了他的痼疾,使他再不必受折磨,对墨魇的感激是不必多说了,恨不得把心肝挖出献给墨魇以表忠诚景仰之情。

墨魇带着白白出来时,玄冥魔蝠听到了升息,腾地站起身来,一副时刻准备为你服务的殷勤表情,配上他那张死人脸,把白白吓了一跳,一闪身躲到了墨魇身后。

这样无意识的依赖,让墨魇很高兴,神情也自然和悦了不少。玄冥魔蝠虽然不好女色也不沾惹男女之情,但是主人对这小狐狸有多看重,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所以暗自决定,以后对这小狐仙也要客气一些,说不准以后就是自家夫人呢。

墨魇安慰地握了握白白的小手,道:"你吩咐手下去叫他们退回来,谁要退得慢了,就不必回来了。"

玄冥魔蝠本来也是地府叛军中最强的一系,不过他现在觉得跟着墨魇比拼死拼活冲出地府去瞎闹有前途多了,所以对于墨魇的"无理要求",他也恭恭敬敬应承下来,不提半点反对意见,不顾伤势飞快下去办事。只是因为身上伤口太多,走路都一拐一拐的,看上去颇有几分英雄落难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