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若不是元宝和齐康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我真以为他是你和齐康的私生子。”
齐康,当年触动心弦的名字如今听来只是微风拂过,遥远的记忆,模糊的脸孔。
无怪乎安子怀疑,当年逃婚闹剧闹得沸沸扬扬的,堂堂洛家集团的少东家结婚当日被甩,而新娘子当众和洛家的死对头齐大少跑了,这更无疑是给了洛家狠狠一巴掌。陈年旧事不堪提,当年的自以为是的爱情到头来发知晓是老天给人安徘的华丽陷阱,当一只脚踏进的时候,命运其实给了我许多拔脚的机会,可无不被我的执拗推却,愣是不怕伤不怕死的将令一只脚也紧接着踏了进去。最终以体无完肤收场,惨淡的结局,全都是命运对自己一意孤行的惩罚,能怪谁呢?
安子说,洛寒人长的帅,脾气又很好,我真不明白你当年究竟是着了什么魔障,怎么就干出这么伤他的事…
安子说,你还记得当年咱班那个拉丁舞跳得贼棒的韩菲菲吗?洛寒在去年和她成婚了,生了个女儿,现在过得很幸福…
安子说,现在好了,人家名草有主了,你想回头也没戏了…
安子说,齐康那小子我看着就邪乎,虽长的也不赖,可一双眼看人总带着狠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经,你说你怎么就跟着他走岔道了呢…
目光复杂的看向爷,话在胸腔里憋了又憋,憋不住了,小心看着爷的脸色问:“你和齐康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失踪那会,洛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派人打听不说甚至还找上了齐家的大门,反观齐康,在你遇难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高调和苏雪这个小婊子结婚了,洛寒气的上火,在婚宴上就对他凑上了,质问他究竟将你置于何地。你猜齐康怎么说?他竟轻飘飘的说,为了那种女人,何必呢?”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爷的神己
给元宝头上抹上洗发露,小心避开他的额头以免沾进他眼睛里,十指插在他柔软的发间手法熟练的揉洗着,额前的碎发随着爷的动作轻微摇晃,阴影遮住了爷微垂的眸子。
“阿天,你是不是在难过?都怪我,都怪我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提起那个白眼狼!阿天,咱不难过,咱忘了他,咱将他打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好?”
被安子抱着又摇又晃的,带动着掌下元宝来回摆动,不舒服的哼哼,浓密纤长的羽扇睫毛不高兴的扇了又扇,气嘟嘟的瞪着他干妈似乎在抗议。
“安子,不舒服是有点的,但是我没有难过。”挣开安子的熊抱,低头在肩上蹭了蹭脸上被溅的泡沫,对着她努努嘴:“帮我把元宝托起,按住乱动的他,顺道将他的小耳朵给堵上。”
打开蓬蓬头,调试水温,水流,认真的给他冲着头上的泡沫。
安子仍旧不安,眼睛时不时的瞄来,见爷面无表情的,她悔恨的恨不得咬断自个的舌头。
“阿天…”
“安子,他是沈雨的哥哥。”
“什么?!”安子尖叫:“那你们是兄妹?”
“他是沈雨的哥哥,不是我的。”
安子陡然反应过来,那齐康是狐狸精和前夫的儿子,只是她没想到狐狸精嫁进沈家前竟然是齐夫人。
“齐康说,当年是我那缺德的父亲勾引了他的母亲,抛夫弃子,他母亲和我父亲双宿双栖的快活,可却害得他父亲成了笑柄,以致神经失常,驾车堕入了悬崖,齐家败落,年仅七岁的他就成了没人要的孤心 …十五年后他回来了,不仅仅是要重振齐家,更要当初犯错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一雪齐家当年之耻。他的梦想终于达到了,齐家集团一枝独秀崛地而起,而沈家大小姐因逃婚闹剧而身败名裂,沈家二小姐如今成了植物人,沈家自和洛家决裂后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估计快离破产不太远了,老天都仿佛听见了他的祷告,所有的一切都在照着他心里所愿进行的顺利,如今大仇得报,估计他睡觉都会笑出声吧,呵呵——”
兀自笑的开怀,无视安子担忧的眼神,拿起柔软的澡巾将元宝光溜溜的小身子裹住,抱在怀里,手痒痒的掐着他被热气熏得绯红的小脸蛋。嫩豆腐一样的爽滑,婴儿的皮肤就是好啊,真让人嫉妒。
“元宝宝,待给你吹吹风,妈咪就带你出去放风,好不好?”
听不懂爷说啥,但见爷的笑脸应该知道爷说的是好话,挥舞着胖嘟嘟的小猪爪有样学样的掐上爷的脸蛋,嘴巴一喇,差点咧到耳朵后,晶亮的口水哗啦啦的流,看在爷眼里,怎么有点三体综合症的趋向?
【元宝篇】 第二章 冲突
城市的发展一日千里,不在的两年里,m市虽谈不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其发展的规模,繁华的程度也着实令爷叹为观止。人是物非,堪比陌生的环境,竟让人心生种格格不入之感。
来不及感叹架子上那琳琅满目的商品相较两年前多了多少新鲜的玩意,女性购物狂的代表安子就如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整个超市里飞来飞去,一个劲的拉着爷询问这个买不买,那个要不要,顺道也会问问坐在购物车里啃着手指的元宝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事实证明地的询问毫无实际意义,因为无论爷说好与否,也不管元宝咿咿呀呀的抗议,购物红了眼的安子都会捧着她看上的商品不要钱似的往购物车里塞。别怪元宝抗议
,本来休积有限的购物车,人家元宝坐的宽宽敞敞的,突来这么多在他看来与他无关的东东霸占着他的空间,是人都不愿意。
欺负人小也不带这样的!
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周边堆积的奇奇怪怪的物休,粉嫩的小嘴不爱意的嘟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哀怨看着他干妈。
强烈的视线即便是安子再迟钝也能察觉的到,只可惜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安子愣是将人家元宝哀怨的眼神当成了喜欢。
“元宝真乖,千妈喜欢死元宝了!元宝也是喜欢干妈的是不是啊?”喜滋滋的棒着元宝苹果般的脸蛋狼啃一口,啵声响起,霎时,一个大大的红色唇印印在了元宝粉嫩的脸蛋上,滑稽的打紧。
可爱的桃子发型,精致的不似真人的小脸蛋,复古的桃花红对襟小褂,粉紫的绸缎小裤,再配上颈项间挂着的吉祥富贵的金色项圈和腕上的长命锁,打眼望去,坐在购物车里的元宝就如年画上给人们带来吉祥的童子口孩子漂亮本来就出彩,更难得的是精致漂亮的脸蛋上镶嵌着灵动的乌眸,如黑钻石浸在了水银里,叽里咕噜转动间散射出流光溢彩,耀眼的竟让人挪不开眼。
安子乐的接受别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自已成不了焦点,但自己的干儿子能成为大众焦点也令她与有荣焉。享受着被人瞩目的滋味,安子美得连眼睛都找不见,拉着元宝肉呼呼的小手一口一个干妈怎样怎样的跟着元宝套着近乎,其实心里恨不得能将干妈的干字去掉。
元宝怨念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废话篓子干妈呢?
水汪汪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委委屈屈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他漂亮的妈味,奈何向来秉承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原则的某人正没骨头似的侍在卖电子产品的柜台上,不亦乐乎的玩着新出的国产游戏机,彻底将他无视。
爹爹没有,娘娘不爱,还有一个干妈神经质,这样的残缺的家庭无疑是让元宝的怨念更甚,水雾蒙上眸底,瞬间云雾聚拢,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呜哇——”
造孽啊,欺负个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子,这世间还有没有公理了?
千夫指的目光箭般射来,先前还美的飘忽的安子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元宝乖乖,不哭不哭,干妈给你买好吃的哦…”
安子手足无措的抱着元宝哄着,可怎料元宝听罢,哭的更凶了。
小车车里都塞满了你的破东西,你还买!
肉肉的小手使劲的推搡着他干妈焦急的脸,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往购物车里瞅啊瞅,小嘴巴咧着扯着嗓子哭嚎着,伴随着只有他懂的咿咿呀呀的喊声——放我下来!我要坐小车车!小车车!
可能是元宝渴望的眼神太过强烈,安子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元宝是想坐车?”
元宝激动的想流泪,他干妈终于懂人话了。
“好!干妈这就带元宝坐碰碰车去!”
碰碰车?疑惑的看向豪情万丈的干妈,元宝懵懵懂懂的眨眼…
“元宝,好不好玩啊?呀,别起来,快坐下,干妈可要加速了!”
“咦?嘻嘻…¥#!@!*&——”
“知道吗元宝,咱们母子二人组,其实是奥特曼的化身,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地球不被破坏,所以现在要我们乘着战斗机要去打小怪兽了!战斗机要加速了!不好,目标怪兽太过强大,干妈得研究一下,从哪个方位进攻才能将怪兽一举击败——元宝,此战只能胜不能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元宝,为了正义而献身,你怕不怕?”
“*&*%@#¥#…”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干儿子!冲啊,为了光明,为了明天勇敢的向前冲啊——”
超市的女服务员浑身恶寒,看着那推着购物车玩疯了的女人,脑海中已经将她划拉到神经病一类。整整一个小时,她就推着购物车,一边对着购物车里手舞足蹈的孩子滔滔不绝,一边推着购物车时而转着因时而推着快跑,更离谱的是冲着拒台就撞上去,误导孩童的说这叫碰碰车。不是没上前劝阻过,可这个女人理直气壮的斥责她少管闲事,那眼神好似她吃饱了撑的没事
干似的。真是令人恼火!瞧这女人身上的名牌衣服应该不下于五位数,照理说这神有钱人家的小姐应该注意形象举止有礼才是,怎么说也不至于像疯婆子般将购物车当成碰碰车,推着孩子满超市里疯转悠吧?
“阿天,要不要上来?我推着你和元宝一快玩?”安子大嗓门的嚷嚷着,瞬息,围观群众的目光探照灯般嗖的下顺着安子的目光转移到爷身上来。
脸色一黑,这个可恶的安子,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让爷安生了。
敏感的察觉到众人投射在爷身上那异样的目光,嘴角禁不住失了频率的猛抽,忙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推了又推,扭头将背对着她,企圄和安子这厮保持距离。这种脑袋被虫钻了的女人,爷不认识。
两年的功夫,安子这厮变本加厉的恶劣,瞧瞧将超市弄得鸡飞狗跳的,敢情来砸场子来了!
安子不安好心的欲拔腿过来,一队保安这时匆匆跑来,十三个保安持着警棍全副武装,不由分说的将安子围了起来。
安子登的下炸毛,双臂一展将购物车里的小元宝护住,凛然怒叱:“想干什么!”
听到安子的怒喝,爷狐疑的扭头,见此架势,不由得变了脸色,手腕一凛,手里的游戏机不假思索的就掷了出去!
欺负爷的人,找死!
一声惨叫,靠近安子的保安双膝骤然跪地,抱着可能骨折的腿痛苦哀吟,头不幸着地磕出了血,手里的警棍滚落了老远。
突来的变故令和平年代里安逸惯了的小老百姓们惊了胆,不知是谁先起的尖叫声,随即响应者此起彼伏,无不逃命般的远离事发现场,此刻他们脑海里恐怕闪过两字——抢劫!
剩下的十二保安警棍紧握,精神高度集中,万分戒备的转身对着‘凶器,的来源处,眼神带着几丝慌乱巡视着,可能是寻找拿着冲锋枪用裤袜蒙脸的抢劫犯。
拍拍手,桀骜不驯的推推鼻梁上的墨镜,踩着高跟鞋冷笑着走近他们的视线。超市十三保全盘出动,单单只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即便爷在这个世界缺席了两年,爷亦知道这是何其的不正常,与其将他们的行为视为职责,倒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刚你是砸中的我们兄弟?”
方脸兄持着警棍厉声质问,黑黑的棍子就如肮脏了的人心,丑恶的让人想吐。
高跟鞋准确无误的踢向了他的腿骨,手掌作刀劈向了他的手腕,凌空一捞,手里的警棍轻巧的玩转于手掌间,握住,下一刻以三分力道极速冲着方脸兄的颈后劈去。
警棍敲在人休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痛苦的一声闷哼,方脸兄软软的倒下。
周围是倒抽冷气的声音,刺下十一人如见了牛鬼蛇神般禁不住往外倒退一步,警棍统统指向爷的脑袋。
“好!阿天,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厉害,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安子拍手叫好,气的十一保安吹胡子瞪眼。
“这位小惧,你可知你无故伤人可是触犯法律的,我们有权起诉你,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看样子像是保安队长的人物义正言辞,一边吩咐超市工作者将伤着抬走,一边警惕的盯着爷,不知是怕爷跑了还是怕爷再次发难收拾他们这群虾兵蟹将。
对他的废话主动过滤,眼神瞥过安子身后的购物车,见元宝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这边,应该是没有收到什么惊吓,悬着的心方落进了肚里,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若是吓坏爷的宝贝疙瘩,爷就不止这么不痛不痒的对付了。
可饶是爷不痛不痒的放过他们,楞是有些蠢人不识好歹,前仆后继的往枪口上撞!
“两位小姐,你们今日的行为已经给我们超市带来了因扰,麻烦请跟我们走一趟。”
语气强硬不带丝毫的客气,甚至带着威逼的以为,惹得安子火了,怒骂:“你们算什么东西!”
爷喜欢用武力说话,一棍子下去外加夺魂一脚,说话那厮飞出了两尺远。
当真以为爷在大兴二十年是白混的不成!
摘下碍事的墨镜,不怒自威的扫罢隐隐带了惧意的一行人,轻哼声,隐约带着久居高位的威势,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将你们幕后的龌龊神给我叫来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这句当然是说给那躲在监控室里不动声色看着一切的幕后主使,不出来不要紧,爷有耐心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看他能躲多久。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总裁的专属电梯里走出一位贵气逼人的女人,届时超市人员除了十大保安全部清空。
“苏雪这个小婊子!”安子咬牙低咒,接触到爷不善的眼神,变脸如翻书,讨好的如小巴狗:“阿天,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啊…”后面的自辩在爷的寒冷的眼神中自动消匿。
“回去再收拾你。”原来这是齐家的产业,怪不得安子砸场子般的来捣乱,可恶!这个专给爷找麻烦的安子!
精致的妆容,低领的雪纺连衣裙,只是配上富贵逼人的项链首饰,反而让原本请纯的打扮生生蒙上层庸俗来。上吊的眼儿,刻薄的唇,居高临下的傲慢,这个齐康,什么品位!
随着她的到来保安自动让出路,扭着腰臀矫揉造作的走来,挑剔的眼儿由上到下的打量着手持警棍的爷,苏雪的嘴角鄙夷的撇着都快撇到了东南亚,可任谁都能瞧见她眼睛里燃烧的嫉恨火焰。
“沈天,真想不到消失了两年的你又回来了,没有去登门道贺你的平安归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康哥他实在是很粘人的,婚后我一直被他缠得紧,分身乏术,真的是抽不出多余的功夫来做些无谓的小事,好令我苦恼啊——”说着苦恼可脸色尽是挑衅之意,涂着血红指甲的手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全是示威的嘴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安子破口大骂,被爷抬手止了住,以安家和齐家的关系,安子不合适和苏雪发生冲突,否则回去后安子不好和她爹交代。
女人的交火是对男人身价的提升,对于齐康在爷心里已经成为过去式的男人,爷自然不会自降身份的和他的女人吵吵闹闹,重新戴上墨镜,扬起唇角,只拿眼角看着面前这位低微的生物。
手里警棍一旋一转一提,轻佻的挑起她高傲的下巴,轻轻嗤笑。
“你这个蠢样子真是令我手痒痒的想揍人,以后别再我面前摆出副自作多情的模样,因为我怕哪天我手痒的忍不住冲着你那张变态黑猩猩脸就抡了上去,我从不说笑,所以干万不要将我的威胁当笑话。”警棍转了个漂亮弧度,抵在她肩窝,漫不经心的敲了几下:“还有,奉送你一句话,别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肖想你的男人,你当他是个宝,别人可只是当他是根一无是处的草…”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当我是根草。”醇厚磁性的声音从外围传来,深沉,不怒自威,带着压抑的愤怒以及理不清的情绪,仿佛一张定身符瞬息定住了在场的人。
当然,不包括爷以及不懂世事的元宝。
警棍从苏雪的肩窝收回,漫不经心的把玩在股掌间,眼角余光打量着经年不见的男人。
深蓝西装依旧是他的最爱,裁剪的当的西装熨帖在他身上恰好能突显他昂扬挺拨的身姿,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在那一站,就如天神般耀人眼目。五官深邃依旧俊朗依旧,少了昔日的青涩和玩世不恭,多了抹稳重和深沉,也多了抹成熟男人的韵味,较之以往,更吸引人。
不可否认齐康的确是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女人目光的追逐,从前爷也是追逐他的女人大军中的一员,可时过境迁,经历过两世的爷什么事还看不透看不开?爷真的没有说谎,如今他在爷眼里真的只是一棵无用的草。
“这位是…齐先生?”扭过头,爷‘懵懂’的问安子。
一刹的错愕后安子笑的奸诈,极为配合的大嗓门嚷嚷:“呀,阿天,瞧你这记性!才两年不见就将咱校那鼎鼎有名的风流才子给忘了!这是齐康,齐大才子,是苏雪的现任配偶,人称郎豺女贱!”贱货两只!贱人!!
懵懂的点头,展齿一笑,礼貌的很:“我当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无耻的派十三保围堵我们二人,今日郎豺一露面始知,原来此贱女竟是齐先生的配偶,真是受教,受教——齐先生和苏小姐的家教令人刮目,佩服,佩服一一郎豺女贱天作之合,羡慕,羡慕——”
一席话下来,没有丝毫不敬的语气,从头到尾礼貌的很,让人不禁有种错觉,说话的人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受教,佩服,羡慕。
安子憋笑憋得几欲抽风,齐康脸色绿的可以攀比爬墙虎,苏雪如炸毛的鸡,褐红的指尖点着爷的鼻尖就开骂。
“沈天你这个贱…啊——”
不留情面的直接一脚揣她个四脚朝天,高级领导说话的时刻哪里由得她一个小人物叽叽喳喳!不知死活!
“天儿!不要太过分!”
“你给爷闭嘴!”
失控的当即怒喝,摘下墨镜狠厉的甩向他愤怒的脸,阴冷的看着他不留余地的警告:“齐康,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若是再从听到如此称呼,我要你命!”
敛起杀伐之气,转身从购物车里抱起小元宝,不由分说的拉起安子,“我们走!”
“啊?哦,走,我们走。”被刚才不掩杀意的眼神的吓到,后知后觉的被人拉着离开,安子不觉打了个寒颤,直到走出了超市许久狂乱的心跳也不曾停下。
阿天何时变得如此强势而凌厉…
僵直的立在原地,脸色难看的如阴郁绵绵的天,被墨镜刮伤的额头渗出了血丝。旁边的苏雪哭哭啼啼,可他恍然未闻,耳边反复回荡的却是那句毫不留情面的警告——我要你命…
【元宝篇】 第三章 穿回前夕
“阿天,一个称呼罢了,你…”何须反应这般强烈?
在安子看来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却出乎意料的惹得印象中请绪极少外露的好友勃然大怒,那毫不掩饰的狂躁与暴怒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猝然竖起浑身的毛,伸出尖锐的利爪,时刻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迷惑,她不解,同时也忐忑,真的只是个简单的称呼吗?
在安子的忐忑不安中爷失控的情绪渐渐被拉回了正常的轨道,与此同时深深的无力感挫败感接蹲而至。整整一年的时间,爷屡败不馁的尝试着各种忘却,企图催眠自已穿越古代之旅只是昏迷时昙花一现的梦境,梦醒了就应安定下心思本本分分的过好下半辈子的日子。一直以来都自以为压抑的程度很好,掩饰的程度不赖,每天没心没肺的跟着安子带着元宝看似无忧无虑的过着日子,可谁料想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就足矣打破爷自欺欺人的梦境!
托着元宝的小屁股爷无比哀怨的将下巴搁在他小小的肩上,无比怨念的嘟嚎,“元宝宝,爷又想起七叔他们了,怎么办呢,烦不胜烦啊——你说他们这群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时不时的在爷脑海中枫荡两圈,比鬼魂还黏人,要命了这是!
“阿天,你说的七叔是谁啊?你爸不是家里的独子吗?”
闻声抬起萎靡不振的眼皮,丢给满眼闪着八卦因子的安子一个卫生球,别过眼看马路上花花绿绿的车,懒得搭理她。耳朵还真尖,不愧是属狗的。
“阿天——”得不到答案的安子不肯罢休,甜腻腻的拉着绵羊调,扯着爷的胳膊开始她安家独传的撤娇术,惹得爷后颈的鸡皮疙瘩腾地下稍息立正。
赶忙抱着元宝躲瘟疫般的一溜烟跑的老远,坚决远离史上最后一名太监。
绿着脸在原地喘息半秒,安子狮子吼冲破天际:“阿天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长得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