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这么多年来,就是看,也看明白了…你和天儿,不止老爷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当娘的,又岂会看不懂…七弟,不是大嫂威胁你,只是大嫂求你体谅一下做娘的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若是七弟执意不肯放过雨儿,那大嫂只有一死!不过七弟可要想好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在天儿心里,我毕竟是她的娘亲,若真逼我上绝路,天儿今生定会在爱与恨的煎熬中度过——七弟,这,应该不是你所期望见到的结果吧?”
唇清冷的扬起凌厉的弧度:“真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劝大哥杀了你。”
【异地篇】 第四十一章 莫家儿孙
孱弱的身子如扶风的弱柳颤了颤,面容悲戚,可眸光却坚定无比:“奴家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雨儿身上终究流着的是申家的血,就是看在这点上,七弟你杀了她又于心何忍?倘若七弟愿意放过雨儿一命,奴家愿意一命抵一命… ”
“够了!”一声厉叱骇的她一颤,仓皇抬眼,对上的却是比冰窖更寒的冰眸。
“一口一个雨儿,你究竟要置天儿于何境地!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天儿,想过那个承欢膝下十几载的女儿?”
“我… … 天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将天儿遗忘?只是雨儿从小就流落在外,无依无靠的,吃了不少苦头,不比天儿自小在府中享尽荣华富贵,当做宝般被人疼着宠着。 如今好不容易和雨儿母女相认,我为她做点当娘的应核做的事,称补这多年的亏欠,又有何错?”
仿佛第一天认识般,他重新看向面前这位他称作大嫂的女人,泪痕满面,却是为了相识一月的女儿,语态中不乏抱屈声,却是为她这个女儿未曾享受过于天儿同样的待遇。她忘了是谁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绞尽脑汁的哄她开心,她忘了,是谁在她地位受到威胁时耍尽手段逼走了大哥的宠妾,她更忘了,又是谁在她病榻前通宵伺候,不眠不休,直待她痊愈的时候才肯让那早已疲乏不堪的身子休息!
一把将手里的女人甩向她,冷眼望着她抱着女儿关切问候,眼神冷漠如雪:“既然这么喜欢你这个女儿,那你以后就和她一块过吧。”语罢,甩袖而去。
抱着女儿哭位,内心凄楚不已。她不懂,难道爱自己的女儿也错了吗?为什么向来孝顺的天儿会生气,又为什么一向默然的七弟会大发雷霆… … 难道她真的错了?可是,谁又能来告诉她,究竟错在了哪?
面无表情踏出申府高高的门槛那刹,前方的那抹紫落入毫无准备的眸底,一瞬间定格了所有动作。
玩世不恭的斜倚马车,头向上倾侧,随意瞥了眼日中而移的日头,深深的纹路爬上了俊美的唇角。放下环胸的两臂,弹弹微皱的锦袍,缓带衣衫,举步走向那个带着疑虑冷眼看着他的人儿:“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比我估计的还要早上半个时辰。”看来他还真是高估了申家的那群人。
面色陡然不善了起来,“若是国舅大人有看别人笑话的恶趣味,请觅他处,因为小女子没有充当别人笑话的嗜好!”扭头欲走。
“这小脾气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烈,有时还真是让人吃不消。”眼明手快的将人扯进怀里,打横一抱,盯着怀里人喷火的眸子,调侃的笑着:“鼠崽大人说笑了,草民胆小如鼠,可没有那个狗胆,竟敢看小霸王的笑话。草民乃老实人,所言句句属实,望英明神武震帝都乃至大江南北的鼠崽大人明察。”眉毛颤抖,还十分应景的缩缩胜子,还真有几分见恶霸时的惶遽样。
心里的阴霾反而因他这番似真似假的调侃消散了不少,瞋他一眼,抬手戳戳他眉毛:“假!你看谁怕的时候还颤眉毛?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挑衅呢。就你这天分,若真让你上台演戏,不是爷咒你,爷敢打包票,你非得被观众拿臭鸡蛋茶叶子砸不可。”
夸张的将那好看的剑眉抖了又抖:“怎会?我可是亲眼所见,当初你赶你家猫咪游街的时候,街上的那些小老百姓们,一个比一个眉毛抖的厉害。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的不成?”
“呃?真的吗?怎么当时爷没住意?”
“当时鼠崽大人正忙活着捡地上的美食果腹,哪里抽得出时间理会这些卑微的小老百姓?”含笑着眸给她解惑,可步子却悄然迈开,沉稳的冲着前面的马车走去。
摸摸下巴,暗忖,也对,这些卑微的生物,爷向来是不会往眼里放的。只是,人怕的时候真的会颤眉毛?像蜡笔小新那样如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呃,真是匪夷所思。看来改天,爷得找个人来好好研究一番。
“莫子谦。”
“嗯?什么事,小鼠崽?”
“为何,… … 为何爷发现你,笑的这么奸诈?跟黄鼠狼似的的。你该不是打爷什么主意吧?”
“那咱岂不是鼠鼠一窝?”
眼珠子瞪圆:“少跟爷转移话题!呃… … 什么动了…吓!莫子谦!你要将爷拐卖到哪去!”这个十恶不赦的烂男人,究竟是想要动什么坏心思!下车!下车!爷要下车!!
“鼠崽乖乖的别动,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拐卖你… … ”
“放屁!莫子谦,识趣点就赶快放了爷,否则,等爷发火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鼠崽别气,生气对身子不好——”
“你为何不去死!! ”
“不行,若我死了,谁来照顾鼠崽你?将你交到别人手里,我可不放心。”更不甘心。
小嘴高频抽搐着,眼里的火苗窜的三尺高!
既然说不过贱男人,那咬,总能咬的过吧!
车厢里,一声痛苦的闷哼透过红纱娇帘,一路飘摇,传的很远,很远…
如孤山傲雪般清冷的眸光一直待那奔驰的马车绕过拐角,消逝不见,才黯然的收回。垂衅片刻后,待再抬眸,眸里一片澄澈,无波无痕。
“好好照顾你的主子,若她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子熏敛了一切复杂的眸光,低眸垂眼,恭敬道:“喏。”
挥手中带着难言的沉重:“去吧。”
天儿,莫子谦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能够伶你七叔所不能的一切——
如荒野的苍松,终年孤独无人问,寂寞苍凉无人懂。一袭落寞的背影孤傲如斯,亦凄惶的令人心下恻然。
望着那孤独的背影逐渐消没于幽深的申府大院,子熏摇头叹息,转身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大步而去。或许,族长比主子更苦,心里的痛比主子更深——
倘若有来世,但愿这样的孽,不再继续…
如果爷是力大无穷的神,爷首先要做的事就是伸出爪子,一爪将莫贱男拍飞飞!
“小鼠崽,千万要记着我刚所叮嘱的。”死皮赖脸的将爷抱下车,莫子谦涎着脸谆谆嘱咐着,虽说不算是命令,可亦令爷不忿。爷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记着?他说记爷就记着,那大爷多没面子?更何况,他要爷记的还是——
身子板一扭,老大不爱意的撅嘴:“你若要孩子,相信世上有许多女人排着队的要为你生,凭什么要爷的孩子充当你们莫家的种?”
不见恼怒,只是一味温柔的笑着,手格上了她的肩,柔声劝慰着:“小鼠崽,就当是帮帮我还不成?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无不希望在有生之年看着儿孙承欢膝下,希望香火旺盛,绵延不绝。可是小小嫁了你,自然是一无所出,而我呢,至今又无一儿半女——你就是当可怜可怜老人家想要抱孔子的心好不?”
再见莫子谦时,直觉上感到他变了很多,不仅是以前的那股强硬霸道劲有所收敛,就连性情,都仿佛变了温和了起来,少了以往的一意孤行,事事都带着与人商量的意味。
也弄不清他这种突来的改变是好是坏,总之,爷总觉得怪怪的,可究竟怪在哪里,还真有点不好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不问意他所讲的,可爷也没出言加以冷嘲热讽,只是嘴一撅,不愿意味明显。
板过她身子欲再劝:“小鼠崽… … ”
“老爷您慢些”
“慢不下,慢不下啊!听没听到刚才来通报的下人说,子谦他,他带着咱的儿媳妇和孙子回来了!孙子啊,老伴——”
“孙子又跑不了,老爷您还是仔细着身子骨,慢些,别磕着。”
“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的很,硬朗的很呐——”
爽朗的笑声渐近,似乎是贬眼的功夫,花甲老人就颠颠跑到了门外欲进未进的两人跟前,住脚,直接将一旁的儿子忽略无物,由上到下又从下自上将跟前这位面上蒙纱的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番,暗自点头。不错,大方得体,出行又以面纱遮颜,单凭这点就知是循规蹈矩熟读女史的大家闺秀。
打量完儿媳妇,下一眸,莫父几乎是以虔诚的目光定在了那微凸的小腹,老眼顿时亮光万丈,仿佛从这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看到了未来那摇着他手臂,脆生生唤他爷爷的宝贝孙子—一
沉浸在遐想中的莫父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已经拉下的脸色。
敏锐的感觉到身旁女人似乎有发火的迹象,莫子谦快在她发怒前发言:
“爹,马车劳顿,我们二人都疲乏的很,等待沐浴了一番,解了乏,再与你们二人好好说说话,您看如何?”
这才感觉自己的目光太过专注。精明如莫父,待回魂过来,自然能感受得到那道来自儿媳妇的不善日光,心下自悔不已,不断责怪自已的高兴忘形,这下可好,初次见面就给儿媳妇留下个为老不尊的印象。
老脸一红,忙将目光移向他处,赶咳一声以掩尴尬,应和着儿子点头道:“是爹欠考虑了。管家,还不快吩咐下去,给少爷和少夫人准备热水沐浴。”
“是,老爷。”
小心翼翼的扶着即将要暴走的女人,莫子谦怕再耽搁下来一场战事在所难免,转向他爹辞道:“爹,那我先和她回房了。”
接到莫父应充的神色,莫子谦一刻不敢耽搁的揽着人朝着他的卧房奔去,唯恐她语出惊人,一路上他心惊胆跳的,直到他揽着她走出了莫父莫母的视线,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心里甜滋滋的,似给予奖赏般,一个轻吻落上了长长的眉睫:“小鼠崽,我没想到你会听话的配合,真是让我欣喜。”
懒得去探究刚刚鬼使神差的没拆他台的真正原困,剜了他一眼,手指冲着梅苑一指,理直气壮的吩咐:“带爷去你家温泉那,爷要泡澡。”
【异地篇】 第四十二章 喏
揩揩鼻子,幽幽叹气:“你要明白,不是爷怕被你看光光,只是怕你到时候会把持不住啊…你也知道的,爷如今这副身子骨,哪里经得起你这么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的折腾?要是到时你欲火焚身的,爷可是爱莫能助…”柔弱的扶扶腰身,扮出弱柳扶风的小模样。
喉咙一紧,面前的小女人丝毫不知她这幅不堪蹂躏的小模样,愈发能激的男人想要狠狠的蹂躏一番。
眸光深谙,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那到时候我就去泡冷水澡好了。”眼皮无端跳了下。落到身上的灼热目光似乎能穿透衣料直烫肌肤,目光里的高热量所蕴藉的意思,傻子也会明白。心里小小鄙夷了一下,自从爷认识他至今,从未见过亦没听说过他莫子谦有泡过冷水澡的时候。还连篇鬼扯的哄爷,一直将爷当成傻瓜不成?
不过没关系,若他真想霸王硬上弓,爷就装死给他瞧!以爷目前身子骨的情况,不怕他不信。
嘴角噙着坏笑,不闪不避,当着他的面单手挑开外衣的盘扣,指尖捏着领口慢悠悠的向外轻扯,素色外外衫轻轻剥落,贴着玲珑身姿缓缓落地
空气中的呼吸声陡然加重加粗。
恍若未闻,指尖灵活的一挑,挑开中衣的细带,脱落,露出薄如蝉翼的里衣,此时玉肌雪肤在薄薄一层里衣的包裹下亦是若隐若现。
未再继续,只是俯身先脱了皂靴,以及棉袜,露出白嫩如玉的双足。眉梢斜斜一挑,似笑非笑的睇着浑身绷得死紧的男人:“怎样,还把持的住吗?”
恢复邪惑本色,抬手有条不紊的解着自己的华丽锦袍,唇轻勾,无限风华:“不要小瞧我,小鼠崽。”
解了外袍,突见面前小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个,解衣的手一顿,眉一扬,笑的戏谑:“只怕到时候把持不住的另有其人。”
兴致缺缺的瞥眼,探手解起了里衣,“又没有几分料,还真以为谁稀罕看似的,切。”
眼角突突跳着,这个小女人竟嫌弃他身材没料?他没料,那谁有料?那个不阴不阳的男人?
抿着唇角几欲发作,可待隐怒的眸光触上那身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肌肤,所有的郁气加怒气消散的一干二净,全化作了一股热血直冲他的脑门!
旁边目光的赤裸程度恐怕是让人想忽略都难。
抬手解开颈后的粉色细带,感受到旁边的目光更加灼烫,手一顿,思忖片刻,索性扯了肌兜一把扔向了他的脑门,盖住那双色眼,一了百了…
关键时刻面前突然的一黑差点令他抓狂。
急急抓下面前的障碍物,定睛一瞧,那个狡黠的小女人已行滑入了温池,上半身浮于池面氤氲雾气中若隐若现,白嫩的掌心撩着水花洒向优雅的嫩颈,沾湿莹彻如玉的肌肤,春色点点,诱人无限遐思。
似无奈似宠溺的笑笑,低头头看了看手上的苏绣肚兜,粉嫩的颜色就如她整个人,撩拨的他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凑近鼻间,馥郁的芬香引他陶醉的深嗅,眯起的狭眸是道不尽的满足。若是能一辈子闻着她的味道入眠,他死而无憾…
殊不知他这副德行看在某人眼里,得出了两字一变态。
不要怪爷骂人,只是任谁见了捧着女人内衣猛嗅的男人,恐怕都忍不住将他往这两字上靠拢吧?
随意撩起颈后紧贴着的发丝,甩起晶莹的水珠在空中划起浅浅的孤度,或滑落池水中泛起涟漪阵阵,或调皮的打落在暴露空气中的细滑嫩肩,依着玲珑曲线轻吻着因池水的温热而泛起微粉的肌体。
双臂拨弄池水,穿过袅袅雾气靠上池壁,舒服的仰靠着,杏眸半眯,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昂扬着挺拔身躯下水,正目光灼灼朝着这方游过来的男人
指尖灵巧的挑开了面上的白纱,扬手一扔,捧起暖暖的温水贴上了残缺的容颜,丝丝暖流敷盖着冰凉,轻柔的,温和的,暖暖的,包容的,刹那间有回归母体的错觉。可怜能留住的温暖却短暂的让人悲悯,待温热的池水顺着残颜义无反顾的滑落殆尽,残余的温度又所剩几何?冰冷依旧,有谁安慰这未过花期却已枯萎的容颜,又有谁温暖这被残酷尘世霜冻起来的冰凉?到头来,留下来与自己相伴的,能给予自己唯一一丝暖流的,恐怕只有自己这双不离不弃的双手而已…
望着她双手覆颊,似悲似悯,又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一紧,仿佛冥冥中被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下。他的小鼠崽,为何世间的不幸偏偏残忍的挑中她?从身到心,无不被命运伤害的千疮百孔,纵使一个男人遭遇了她所受的种种,恐怕都难以撑得过去,更遑论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不知是何种意念在支挣着,她毅然挺了下来,虽然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看似不以为意的风轻云淡样,可他却惶恐的颤抖,因为他明白,她是个人,不是神。人一生能承受多大打击他不知道,可他却无比清楚的清楚,倘若打击不知节制的频频而至,一旦超出了人的负荷力,再强的人恐怕也会生无可恋…
展开怀抱将她紧致的纳入杯中,眼神中带着不为人知的恐俱,他不能,不允许,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箍紧的臂膀收缩的颤栗,低哑的声音带着急迫,是命令,同时也是恳求:“小鼠崽,答应我,永远不要放弃你自己。”答应我,小鼠崽… …
心里一动。顺势将脑袋靠上他的肩胛,汲取他身上的丝丝温暖:“爷为何要答应你?莫子谦,给个让爷心悦诚服的理由。”
“因为我爱你。”
呼吸一紧。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忍心,小鼠崽,这个理由你可曾满意?”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叹息,诚挚而坚定异常,令人不忍怀疑它的真实性。
敏感的感觉到怀里人瞬间僵硬的身子,抬手抚摸着绸缎般丝泽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似安抚,又如情人间传达情意的方式,无限怜爱:“小鼠崽,从今往后让我来照顾你,或许穷极一生,我也不会是你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但你却会是我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小鼠崽,试着将自已完全托付给我,身与心我照单全收。相信我,今生我不会让你再流一滴泪。莫子谦这个男人,从不取易许下诺言,一旦承诺,便是一全一世。”
“人们常说,多情之人看似无情,却是世上最痴情之人。之所以多情,那是因为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朵解语花,所以日日流连花丛,处处寻觅。可一旦寻了到,将至死不渝的守护,生生世世,永不离弃。莫子谦,不是爷不相信你的承诺,只是爷很怀疑,你真的确定爷就是你的那朵解语花?你的眼晴是不是受过严重的创伤?麻烦你老人家爷眼晴睁得大大的,仔细的看看爷,哪里解语了?温婉贤淑爷谈不上,善解人意与爷八竿子打不着,说爷是解语花,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指尖点上莹白的下巴,微微上挑,逼那略带自嘲的眸子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不温婉贤淑,也不是不善解人意,只是将这些待错了人。”
眸微微一眯:“莫子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真的很讨人厌。”
“忠言逆耳,我只是想点醒你。”
“点醒又如何?带着别的男人的种跟你一辈子?你确定你真的有那个广阔心胸,能替别人养一辈子的野种?”
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眸光压着火,瞪着兀自自笑的挑衅的女人,咬牙:“小鼠崽,我真不知你的小脑袋是怎么想的,激怒我就真的好玩不是?
咯咯笑出了声,“还别说,蛮有趣的。”美男发火,扭曲的小模样,真是好好看哩。”
有趣?哭笑不得的咀嚼这从她口里蹦出的词,他真不知道,看他发火究竟是哪里有趣了?
拉下俊脸,目光暗沉的如不见星辰的夜:“很有趣是吗?接下来会有更有趣的,你要不要来试试?”
笑容在接触到异样深邃的眸时骤然僵住了。
手探向身后,试图掰开他箍的异常紧致的大掌:“老人们讲,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爷,没兴趣…”
“可我却来了性趣。”暧昧不明的笑着,缓缓压下呼吸,额头对额头,鼻对鼻,四目相对。
距离近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呼吸短促,头不由自主的后仰,可恨的是抵在额上的脑袋也跟着移,不依不饶。
“小鼠崽…”魁惑的低唤,滚烫的唇摩擦着微微颤栗的粉唇,柔软的触感,激荡的不知是谁人的心?
见到那双水漾眸蒙上了浅浅的氤氲,连月来的思念化作了聚集眸底的深深渴望,喉咙发出难耐的低哑吼声,大掌狠狠按住佳人的后脑勺,含住那娇嫩的唇,尽情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异地篇】 第四十三章 入住莫府
柔软却强悍的舌尖纠缠不休,被吻的眩晕阵阵,掌心紧紧按住他那宽厚结实的肩胛,欲拒又似还迎说不出的引诱,道不明的暧昧…
本以为接下来的鱼水之欢会顺理成章,却不曾想偃旗息鼓,关键时候他竟强自压制了内心以及身体的冲动,艰难而依依不舍的推开怀里如凝脂顺滑的娇躯,头靠在坚硬的池壁上,握掌成拳,闭眸大口大口的粗重喘息着,淹到胸前的池水也因雄健胸肌的剧烈起伏而荡漾不绝…
剜着进行到一半儿偃旗息鼓的男人,微眯的杏眸里刺出火气冉冉。怀孕时期的身子最为敏感,轻微的一点挑逗就足以欲火焚身,这个可恶的男人既然不想做就不要没事找事的挑火,挑了火而不负责熄灭,罪无可恕!
热烈的注视令他不由自主的掀开俊眸,待对上那似被池水清洗过的灿亮眸子,喉咙咕噜一下,那似嗔似怨的小模样简直就是他免疫力的杀手,兴奋的浑身颤抖,几乎快要把持不住的狼扑过去,好好将她压在池壁上肆意一番…
不行!掌心狠狠抓住池壁抑制他欲扑上去的冲动。她的身子状况他再明白不过,肆意一番的确是快活,可稍有不慎,恐怕会造成终身遗憾。他要的是天长地久,而不是一响贪欢。
思及至此,他几乎是逃似的从温池爬上岸,捞过屏风上搭着的衣服,一阵风的夺门而出…
两眸冒火望着某人潜逃的方向,摸把脸上被溅的水珠,磨牙霍霍。莫子谦,你有种!
待收拾了妥当,在莫子谦的偕同下步入莫府主厅时,早在餐桌上恭候已久的莫父莫母殷切的某光中带了丝毫不掩饰的激动,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款款朝着他们方向走来的女子,屏气凝神,搭在双膝上的手抑制不住的轻颤。
等了这么多年的媳妇茶,苦尽甘来,今日终于就要等到了吗?
随着女子的靠近,两老愈来愈激动,同时也愈来愈紧张,待女子靠近跟前时,莫父的胡须颤抖的频率到了最大值,搭在膝上的手抬起,刚欲吩咐旁边端茶的使唤婆子将茶端来,却大跌下巴的看见那所谓的儿媳妇似没见到他们二老般的,高高昂着头,径自去了对面,拉了椅子,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