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微信,宋阳本来每天都会发很多给她,而且语气撒娇卖萌的多,但这两天却只有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觉得他已经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再更一章,把两人重逢给写完
40、第40章
“好的,谢谢啊,谢谢!”一位女警放下电话,站起来张望了下,冲着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的刘鲜喊:“刘鲜!521的受害人回来了!”
“好嘞!”刘鲜跳起来,抓起钥匙钱包,看居朝东不在,就跟人说:“帮我跟居哥说一声。”一溜烟出去开上车去季笙家了。
但他在季笙家门口停下车,却不急着下车进去。他在想到时要怎么说呢?这个他真的没经验。从目前看来,受害人的家长明显不太希望他们再提起这件事,上回他打电话时那个妈妈就严厉的说她不希望他们再来找她女儿了。
他就这么坐在车里,突然看到一个在三伏天穿着长裤长袖衬衣还戴了一顶棒球帽的女孩骑着一辆自行车像一道流星一样轻巧又飞快的从里面出来,她在路口停下左右看了看车流,才穿过了马路,刘鲜正好看清了她的脸。
正是受害人季笙。
她要出去?刘鲜悄悄发动汽车,他记得季笙妈妈说她最近一直不出门,在亲戚家也是亲戚叫她才出去。这种情况常常发现在被施暴的女子身上,她们会恐惧人群,有的更严重的还会引发心理疾病。
——那季笙出去干什么呢?
刘鲜有一种激动的猜测:她会不会是去见秦风?
有时会有这样的事,有一些案例表明受害人和加害者之间会产生某种“我们是同伙”的认同感;也有的心理学家也认为受害人就算在获救之后也会认为自己始终处于加害者的控制之下,只要加害者愿意就能伤害她,所以她会听加害者的话做一些看起来不能理解的事,包括逃脱家人的保护重新回到加害者身边。
他悄悄的跟在了季笙身后。
季笙决定要跟宋阳说清楚。她不能再这么折磨他了,必须直接告诉他:她要跟他分手。
秦风的事她当然不会说,也没必要说。2.0的事,她会请他不要再研究,就说她见过这种植物会吃小东西,吃了只鸟什么的。总之这种植物非常、非常危险,最好不要再管它。
她还想在这之前骗宋阳把种过2.0的那盆雏菊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把它给毁了,从此不会再有人知道它,研究它。这样也能顺利的分手,宋阳肯定会觉得她是一个坏人。
她想了很多,但站到宋阳面前时,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阳早就到了,他把车支在路边,垂着头在那里等着。然后就像有一种预感,他抬起头往来路看,就看到季笙过来了。她骑到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捏了闸,下车后看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
季笙把车支在宋阳的车旁边,她刚才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他看起来像一条被踢了一脚的大狗,可怜又委屈,忠诚的看着她。
宋阳上来抱住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死死抱住她,语无论次的说:“是不是他……是不是……”
季笙听懂了,她浑身僵硬,然后宋阳也懂了,他忍不住呜咽着哭了起来,他整个人都的抖,手连抱住她的力气都没了,他的眼泪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必再解释。
季笙没有回抱他,轻轻说了句:“这不是你的错。”
刘鲜的车停在远处,当他看到是宋阳时就知道他猜错了。看到这对小恋人,男生在哭,女生一脸木然。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揪疼,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是无妄之灾,所以说犯人都是变态疯子,不知道他们毁了多少幸福的人的人生。这对小恋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走下去。
“得了,回吧。”刘鲜发动汽车,觉得今天不应该去找人说那些煞风景的话。发动机刚转起来就看到前面宋阳跳上车狂奔而去,季笙没拉住,喊了两句也回去推车追了。
“我槽,这是在干嘛?”刘鲜警觉的跟上去,见宋阳没骑多远就在一家五金店前停下进去了,季笙也很快赶到,跟着进去了,过了五分钟,两人一起被老板给赶出来了。
刘鲜好笑,也猜到刚才怎么了。估计是刘鲜打算买个凶器什么的报仇。
“小B孩子!”老板骂了一句,“赶紧滚!”
宋阳像头斗牛呼哧呼哧喘粗气,季笙死死抓住他的手,挡在五金店前,刚才她进去就看到宋阳买了最大的……裁纸刀,两把。她要把他拽出去,还要夺他手里的刀,估计两人的表现让店老板起疑了,刀被老板收走了,不卖给他了。
宋阳怒目圆瞪,杀气森森的低声说:“我要宰了他!”
季笙没有回答,就是固执的抓住他的手。
过了很久,她说:“你帮我个忙好吗?”
宋阳的眼里现在还有泪,抬头说:“你说。”说什么他都会做,上刀山,下火海,要打他要骂他,要他下跪,他什么都干。
“你把2.0放哪儿了?”季笙说。
宋阳带季笙来到他的出租屋。这是她第一次来。
屋里很乱,门口放着三四兜垃圾,还有啤酒罐和一次性餐盒。屋里有一种盆栽过于密集的土腥味,季笙看到大卧室和客厅的桌上、柜子上都有各种营养剂和小袋花肥。
还有那盆他们第一次去爬山带回来的野兰,现在它被种在一个直径一米的大缸里,长得极为茂盛。
“在这里。”宋阳拿来一盆雏菊。当时在手机上,他没有说过2.0曾经被秦风揪走一半的事,他觉得在手机上说不安全,所以只是含糊的说要给季笙道歉,想等她回来当面说。
这一刻,宋阳不知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隐瞒了这只是分盆后的3.0.1,还有另外三盆3.0的分株。
刚才他进屋去拿的时候,还特意把那三盆给藏到了柜子里,拿吃剩的薯片包装袋给罩住了。做完这一切,他才把这盆拿出来。
季笙用手轻轻碰了下这盆雏菊,她感觉到了从这盆花中传递来的信息,让她意外的是跟仙人球很相似,却不是跟树兄一样。
——可能这个还是跟植物本身有关。
虽然她很奇怪,怎么菟丝草本株的意识也跟被寄生的植物没什么不同。
雏菊可爱的对她说:^▽^
这让季笙下不了手了。她本来是打算把它烧掉的,像以前一样。
最后她捧起这盆花:“把它给我好吗?”
宋阳连忙说:“好,给你。”
——说实话,刚才他看季笙的反应,以为她会把这盆花给怎么样,所以才藏起来三盆。
他送她下楼,在楼下看她开车锁时,他说:“我送你回家吧?”
季笙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时的眼神让宋阳心中有了预感。
“对不起,宋阳,我们分手吧。”她说。
宋阳眼中含泪,努力想笑,他点头,又点头,用力点头,抖着声音说:“好,祝你幸福。对不起。”
季笙推着车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说:“不是你的错,宋阳。”看他这样,她实在觉得是她对不起他,她看着他说:“我有一件事不敢告诉你,总之,这件事不能怪你。还有菟丝草,别再管它了,以后也不要跟别人说。”
宋阳听她说着,却连她说的什么都没听到,他的两条腿像被钉在原地一样,目送她离开。
刘鲜出于好奇,也是出于责任心,怕这两个小孩子再闹出什么事来,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反正他也没事,今天下午也不用再回所里了。
他看到季笙一个人出来,车篓里放着一盆花,可宋阳却没有送出来。要是和好了,肯定是要送女友回家的。
“分手了啊……”刘鲜叹气,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41、第41章
季笙报了个柔道班,迅雷不及掩耳,事先谁都没说。她从宋阳那里走了之后,骑车经过一条路时看到了招生简章,然后就报名了,进去见了老师后,付了两期的费用。
她存了很大一笔钱。在去年九月以后,她就没有再花过钱了,支付宝和银行卡几乎没怎么动,而苏梦柳还按月往里打钱。
所以她能一口气付清两期的费用,回家后就告诉父母明天起她就要去学柔道了。
“男老师还是女老师?”季秫蹦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问题。
“报名的是女老师,教我们的是男老师。”季笙很快明白过来了,她解释说:“有二十几个人一起上课呢,而且我们都穿着运动服。”
但季秫还是不放心,“明天我陪你一块去吧。”
为了让爸爸放心,季笙点点头。其实她觉得在这次事件中,父母比她更需要安慰,在旅行的时候他们就不许她走出视线,不管她是想去上厕所还是去买瓶水,肯定有一个人陪着她。
苏梦柳本来打算明天就带季笙去医院,但她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就改主意了,她想明天她先去找医生聊聊,看看季笙是不是变好了点。
所以第二天刘鲜来的时候扑了个空,季家没有一个人。他本来是想当个不速之客,好让这家人没办法拒绝他见小姑娘,现在却不得不给苏梦柳打个电话了。
“好的,好,那您晚上过来行吗?笙笙明天还要去上课,是,她报了个柔道班,是……”苏梦柳很快的结束了这个电话,对面前的孙医生说:“大夫,您看我要把笙笙带过来吗?”
孙医生想了下,摇头说:“我想暂时还没这个必要。你不用太紧张,其实笙笙恢复的情景很好。她主动去学柔道就是个好现象,这表示她正在努力振作起来。而且,你说她不像以前那么开心快乐了,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才发生过那种事,我们不能要求孩子很快把这些给忘了。你需要给她时间。”
“我知道,我明白。”苏梦柳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想她可能是太着急了。
季笙上了四个小时的课,季秫就在门口等了她四个小时。幸好柔道班租的这个旧旅馆大厅里的空调,季秫还买了本杂志,在四个小时里把它翻了无数遍,还跟旁边的两个人聊了会儿天。
看到季笙出来,季秫马上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包,递给她一杯切块水果:“吃吧,我刚才出去买的,学得怎么样?”
“挺好的。”季笙嘴巴塞得鼓鼓的,水果块切得太大了。
她的体力和神经反射都不错,所以老师在看了她一节课后,第二节课就让她跟着二班上了。这个柔道班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减肥班,一班除了收一些零基础的学生之外,大多数姑娘们都是来想办法让自己的肌肉和脂肪更加协调,而且据说柔道减肚子很棒。
二班就算是入门了,会直接的教一些基础动作,季笙无形中省了一期的钱。
他们回家时手上提满了东西,季秫这一路进了三家蛋糕店,一家中式,两家西式,还有水果店,干果店等等,他只会用这种有些笨拙的方式来表达父爱,就像季笙还是个小宝宝,只要给她买吃的就能让她开心起来。
不过进家门后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刘鲜,季秫的瞬间就沉下脸了。
这让刘鲜特别不安的站起来问好,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一半了。
“季秫,进来帮我做饭。”苏梦柳把季秫给喊进厨房。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季秫熟练的撸袖子洗手,看看案板和水池,就抓起干香菇用软毛刷轻轻刷起来。
“小声点。”苏梦柳躲在厨房的窗户后偷看,“让他自己跟笙笙说。”她回头跟季秫解释,“大夫跟我说的,让笙笙自己慢慢面对,有时咱们太保护她了会起反效果。”这就像心理暗示,当把一个人当病人保护时,他慢慢的也会觉得自己生了重病。
客厅里的一切意外的和谐,在刘鲜说出来意后,季笙只考虑了一秒就点头说:“那天是秦风。”
似乎在跟宋阳分手后,她彻底脱去了身上最后一层温柔的装饰。现在她像个女战士,她没有男友,也不需要当个温柔可爱的小女人,她以后都不会再谈恋爱和结婚了。
她只需要保护她的家人就行了。爸爸妈妈都已经老了,她必须坚强起来。
再说,被植物寄生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严重,最可怕的还是人。
——而且宋阳怎么会猜到秦风做的事的?
她猜警方应该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秦风,她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特别是在她今天出来前,宋阳打算把他四六级的书给她时,她就知道从一开始,秦风就在说谎了。而她也在警方面前露了一个大马脚。
她说:“那天,我的朋友给我发了个短信,就在我当家教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找到贝露佳寄来的短信,“她们说有人替宋阳带东西给我,因为我们之前说好了,他把他的四六级的书拿给我,我就不用买了,我以为是这件事,所以家教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学校。”
刘鲜几乎是如饥似渴的听着来自受害人的第一号证词,她能把所有的拼图都拼起来吗?
“秦风就等在我学校门口。我们学校有好几个门,但我从家教回来坐的车就在林荫路的那个门口停。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挑在那里等我……”季笙皱了下眉,她在旅行中曾经不止一次的回忆那天的事,抛开之前让她痛苦的部分,前面仍然有很多过于巧合的地方。
刘鲜让她快速跳过这里,“这些你不用考虑,等我们把他抓捕归案后就能知道了。你继续说。”
“他说他给我带来宋阳的书,然后他说书太沉,可以帮我提回寝室,我就跟他一起走了。”说到这里时,季笙的脸色变糟了。
刘鲜抓紧时间问:“他有没有说别的?他之前还入室盗窃,趁另一个案的当事人,也就是宋阳,你认识他吧?趁他不在家进了他家,带走了他的电脑主机。我们猜测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报复行为,而是有他的目的在的。”
季笙转了一下脑筋,她认为警方并不坚持知道秦风想找的是什么,他们只想找到秦风确实有这个目的的证据。
她点头说:“是的,他问我知不知道宋阳的教授给宋阳的什么研究还是什么的,他好像认为教授给宋阳开小灶了。”
刘鲜兴奋的想,这下都串起来了!
季笙在笔录上签字,送走了刘鲜。接着她就没有再听到来自警方的消息了。很快暑假过去,季笙回校参加了补考。
她去交学费时,关老师特别高兴,叫她等一等,他跟她一起去教室。
“回来上学紧张不紧张?”关老师悄悄问她,“有什么不习惯的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你知道吧?回头家里电话也给你留一下。”他压低声说,“还有就是,没有人知道,别害怕。”
确实没有人知道。关老师当时的处置保证这件事只有他和钱老师,还有葛副校长知道。学生中更是一个都不知道,他们参加了一次安全报告大会,然后暑假两个月的时间把这件事的印象给清洗到最低。
季笙回来后,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你整容了?”这是姚东海看到季笙后的第一句话,也让季笙想通了为什么刚才班里看到她的女生几乎都表情怪异。
很快到晚上,就有流言说季笙暑假前请了一个月假是去做整容了,言之凿凿的说她开了眼角,垫了下巴,削了脸颊,可能还吸脂垫鼻子了。
贝露佳神情严肃的把手放在季笙的下巴上,轻轻的揉,半晌说:“确实没有垫东西。”
季笙……面无表情,她的心情挺无奈的,可能以前她就该欲哭无泪或者别的什么了,但现在她也只能木着脸说:“我只是长开了。”
“她就是长开了。”姚东海坚定的说,下午她见到季笙后已经试过了,人家确实没垫下巴,只是突然变成瓜子脸了而已╰_╯
季笙打开手机,调出苏梦柳的照片说:“看,我妈就是瓜子脸。我爸是方脸,我以前像我爸,现在转回来了。”
贝露佳,还有也在这个寝室的其他女生都遗憾的叹息,她们几乎都在好奇之下摸过季笙的下巴,而且每一个人的手势都格外轻柔——她们都怕把同学的下巴摸歪了。
但知道季笙没垫下巴之后,她们又都转为羡慕,要是自己也能这么幸运就好了。
贝露佳说:“我不行,我天生就像我妈,要像我爸,我早一头碰死了。”贝露佳的爸爸是梯形脸,有个宽大无比的下巴。
虽然在寝室里,季笙好像说服了大部分人她没有整容,但在整个年级里,还是流传着她整容的传说。这让更多人想从她这里知道整容医院的名字和医生的名字,还有她用的假体的名字,不少人问她是去北京做的手术还是去上海?还有人问是不是专门请假出国了,在女生中兴起了一阵整容潮。季笙惊讶的发现有很多人已经整过了,就是在高中毕业后,而更多人打算在大学中完成这一任务,这样到拿毕业证时,她们的照本就是最新的了。
季笙只是走在了前面而已。
季笙以复习补考为由谢绝了继续跟大家讨论整容问题。这又引发了另一波热议,大家都认为季笙爹妈都非常疼爱她,为了让她整容还愿意让她错过所有考试!
关老师悄悄给季笙拿来了他所能拿到的所有考卷:电子版。看起来像是有手机拍的。季笙发现就像姚东海说的,大部分补考都是用原卷。只是原卷是a卷的补考用b卷,而原卷是b的则用a卷或c卷。就是轮着来,基本保证了所有人补考时没见过原题。
有关老师的“保驾护航”,季笙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补考。而据说改考卷时,关老师又特意去说情,总之,在补考完了之后,任课老师中好像不少都认为她是关老师的熟人,在课堂上对她非常关照,表现为让她帮着发东西,或者想不起班长叫什么名或不认识班委时,就叫她。
季笙无意间更受欢迎了,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更让她吃惊的是大部分人把这归功于她的整容,就连姚东海也说:“因为你变漂亮了嘛。”
但季笙自己却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她天天穿着长裤和长袖衬衣,宽宽大大的那种,毫无线条感。她也不再擦防晒霜,任由太阳把她晒得越来越黑——她现在是班里最黑的女生,但又得了个黑珍珠的外号。
她也不再剪流海,注意保养,海淘漂亮衣服。她三点一线,只去教室、食堂、寝室,当然,早上她仍然去林荫路慢跑。每次跑过那条路,她都有种窒息感,但她像自虐一样每天都去。因为每次她去,树林里所有的植物都在欢迎她,它们发自内心的爱它。
她在回校后第一天就去见了树兄。它还在老地方,笔直挺拔。
她靠在它身上,依抱着它。
树兄温柔又可爱,它每回传递给她的信息都带着树木特有的清香味。
树兄:你看起来更好了
季笙:嗯
树兄:你还小,好好吸收营养,等你长到像我这么大,你就不用再怕那些动物了
季笙摸着树兄身上粗糙的树皮。
它说:教你个招数
季笙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调动起了她身体里很微小的一部分,然后它们就像涓涓细流一样,慢慢通到了她的全身,浮到她的身体表面。
她觉得自己像出了一身汗,好像就是身上突然一热,等热度下去,汗留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是淡淡的苦涩味。
树兄:分泌这个可以杀死爬到你身上的小虫子,也能让鸟不再来啃树叶
季笙又舔了手背,她发现这股苦味是真的。
——这是毒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42、第42章
开学后,学生们会发现时间过得相当快,转眼间就又过去了半学期。当树叶仿佛在一夜之间掉光后,冬天也快来了。
季笙现在对温度的感知已经很迟钝了,她跟着姚东海和贝露佳穿衣服,不然就算是现在,她也只需要一件外套就够了。
没有多少人发现她的不同,只有贝露佳说过一次:“你的流海好像一直没长啊?”以前她们三个几乎每周都要一起剪剪流海,这样就省了去美发店的钱。但季笙已经很久没让她们俩帮忙剪流海了。
“我回家剪,我妈办了个卡,不去钱就浪费了。”季笙说,这个理由太正当了,很快取信了朋友们。
贝露佳立刻想起她也有一张三千块的美容卡,连忙去翻出来后发现今年都快过完了还没用过几次,马上拽着姚东海和季笙去做了一次美甲。
季笙和宋阳分手的事是两个朋友慢慢猜出来的。因为他们没有再天天发短信,打电话,微博也很少交流。姚东海和贝露佳都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她们只是像每一个好朋友一样在此时默默关心季笙,抚慰她“失恋”的心灵。
季笙为了避免让宋阳背黑锅,主动说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而且宋阳一点错都没有,是她厌倦了。
贝露佳默默点头说:“早就猜到了,你跟他在一起压力是大了点,要我也早就受不了了。”
朋友们似乎找到了理由,都认为她主动提分手是因为跟帅哥谈恋爱压力太大,连“整容”之说都再度有了市场:她肯定是因为男友太帅才想整容,但受了难以想像的折磨之后,她又对这段恋爱失去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