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顿一怔,安德烈也一怔,他又试了一次,再试了一次,试第三次时已经脸色苍白紧张激动。
伊莫顿立刻一脸严肃的握着他的脖子,像捉着尼罗河边的鸭子那细长柔软的脖子一样提到自己面前左右仔细察看。他想找出是什么令安德烈突然无法发声。
安德烈被伊莫顿握着脖子拉到身旁,他忍不住咳了两下。
伊莫顿一僵,看他。
安德烈无辜的看回去,继续捂着脖子张着嘴巴努力发声。
伊莫顿叹气,放手,靠回床头,看着安德烈围着被子坐在他面前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挥舞着努力表达他的意思。
伊莫顿单手支领,平静又淡定的看着在他面前表现得越来越紧张恐慌的安德烈。
好吧,女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摔倒,可以在他面前掉进河里,甚至可以专门跑到惊慌的奔马前让他拯救,那么安德烈只是扮一回哑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当然可以配合。
这样想的伊莫顿宽大而温柔的将惊慌失措苍白无助的安德烈抱进怀里,轻轻拍拂他健壮有力如骏马的背脊,感受着他身体里似有若无的反抗,他像圈着一头凶兽般抱着安德烈,平静祥和的面容中透出仔细聆听他的不安和恐惧的真诚和同情。
如果他可日在亚述王面前侃侃而谈,可以带领着诸位贵族迎接远道而来的巴比伦贵族,那次在安德烈面前表现一下也不是难事。
安德烈当然已经发现了伊莫顿不在配合他演戏,但这并不能让他退却,反正只要他不开口伊莫顿也是没有办法的。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能把握住伊莫顿的界线在哪里,是绝对不会惹他生气的。
伊莫顿一边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安德烈,一面看着他在那张已经被抓得不成样子的纸上的鬼画符,他能猜到这上面是安德烈的语言,而且就算他原本可能看懂也会在安德烈刻意的笔迹下看不懂了。而安德烈的意思很明显表现出他并不会写埃及语来跟他沟通,这下两人可是鸡同鸭讲了。
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害怕而无助的安德烈紧紧抓看伊莫顿一副没有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伊莫顿也好脾气的跟他比划来比划去,单是挑选一件称心的衬衣就花了一个钟头,等到终于从卧室里出来后,安德烈却死活不肯摇铃叫仆人来摆早餐,他捂着脖子一脸痛苦,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似的。
伊莫顿看着他演了一会儿,笑着将他抱到怀里说:“你不想让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那怎么办?难道不吃饭吗?”
安德烈扑到他怀里埋首在他脖子根的地方痛哭不已,当然是干嚎不见泪,可是伊莫顿把他的脸抬起来时,看到他皱成一团的苦脸心中还真透出一丝痛惜和不忍。明知他是在胡闹也会不忍心,伊莫顿叹气,这种心情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了。
伊莫顿叹息着把安德拉又按到怀里,安德烈更加用力的痛哭起来,此时房门外的侍从担心的来敲门,安德烈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坐直了,一脸正常严肃的准备开口,伊莫顿端着副笑脸看着他,安德烈一僵,壮士断腕般重新扑到伊莫顿怀里了,竟是打死不肯开口的架势。
真坚强。伊莫顿在心中暗叹。
门外的侍从敲了阵门没得到回应就走了,安德烈想了想,跑出去写了张条子从门缝里塞了出去不一会儿整个房子里的下人都走光了。这下只剩下他跟伊莫顿两个了,他可以尽情的演戏了。
于是在下人都走光之后,安德烈从卧室里出来奔到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幸好以前他当管家时也是常常下厨,不至于找不到地方用不对调料,过一会儿他就把丰盛的早餐端出来了,看他笑嘻嘻一脸满意的样子,让伊莫顿也开始对这份早餐升起了期待,虽然他其实已经不必吃饭来补充体力,但吃东西这种享受却不是他愿意放弃的。
伊莫顿坐下后,安德烈给他倒了杯咖啡,香浓的,没有加奶和糖的纯黑咖啡。然后他捧着脸一副期待夸奖的样子看着伊莫顿,伊莫顿对这个饮料并不陌生,他不止一次看到安德烈喝它,但是平常安德烈给他准备的多数是美酒和鲜榨果汁还有清水,这还是他第一次品尝这种新式饮料,他端起来呡了一口,然后迅速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正一脸惬意和享受的喝着咖啡,他喝了一口后微微闭着眼睛像在仔细品尝这份美味。
伊莫顿放下咖啡杯,托着下巴打量安德烈用早餐,直到早餐结束他也没有再喝一口咖啡。
安德烈询问而友好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不喝了?他微笑着看回去,看来语言不通也有点坏处,之前安德烈可不敢用这种方式公然捉弄他。
用完早餐安德烈在他的陪伴下去读报纸,新鲜出炉的伦敦报,安德烈看得津津有味,碰到有意思的报道时还特地拿给伊莫顿看,指着其中的几句话笑得前仰后合。
伊莫顿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天书,那些软曲曲的图案根本没有埃及文字丰富的内涵,但似乎现在的世早上流传最广的正是这个国家的文字。他仔细看了几眼,发现里面的图案重复率很高,一个个黑蚂蚁般的小图案似乎组成了一个个具有特殊意思的句子,然后这些句子合成一段话来表达内容。
伊莫顿认真看了两眼,发现所有的黑蚂蚁图案只有二十六个,而这二十六个图案却填满了这样十几张草纸。他试着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些图案十分容易模仿,学习写它应该不难。伊莫顿很清楚,当时埃及所有的以文字载录的东西全都掌握在法老和他的贵族手中,平民是没有资格看到这些东西的,因为法老和贵族都相信,让平民和奴隶看到文字是灾祸,他们是没有资格学习文字的。但在贵族子弟中间也有一些人会教导某些平民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用来教育他们更好的为法老和贵族服务,这些人是被严格挑选的,他们必须家世清白忠于法老。
而在现在的世界,似乎文字被当成一种传播的手段而广泛应用,伊莫顿不由得觉得现在的国家的统治者有些愚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反对他们吗?伊莫顿是很清楚文字代表着什么的,如果一个平民这一生都不认识一个字,那么他所有的生活就是拼命的做工赚钱,而不会去想别的事。就算有人来鼓动他去造反,无法读懂文字也是无法做成大事的。
不识字的人民要好管的多,因为他们会更加听话。那些贵族如果不是因为识字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意见,如果像这样的贵族越来越多,那法老是无法安心统治他的国家的。
那么反过来想,既然这里的国王都敢把文字教给人民,那么如果不是他们过于愚蠢,就是他们已经强大到了敢于将文字教给人民的地步了。而伊莫顿非常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任何一个国王在他的人民面前都会有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他统治的基础,如果现在的国王不再恐惧人民拥有更多的智慧,那么他能够统治的秘密也将更加强大。
伊莫顿看着仍玩得不亦乐乎的安德烈,突然说:“教我学习你们的文字吧。”
安德烈就像木偶一样突然被定住了,他不无失望的看着伊莫顿,他投降的实在是太快了,而这应该并不是他这些把戏的缘故,是什么令他愿意学习这些异国的文化呢?安德烈一直都觉得伊莫顿像是一个抱着自己的王冠不肯放手的愚蠢的家伙,他的意识仍然留在三千年前,而没有跟着他一起来到现在,当然他的力量的确够强大,这也使得安德烈在劝导他重新学习有一定的难度。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如此简单的解决了,安德烈有些失落。
其实这样鸡同鸭讲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第 107 章
英语的学习应该专注于发音和单词,在需要大量的枯燥的背诵任务。安德烈有心难为伊莫顿,他搬来了牛津词典,要求伊莫顿背下所有单词。然后又找出了所有他能找到的书来进行阅读训练,但让安德烈没有想到的是,伊莫顿很快就能够顺利的阅读报纸书籍,只是字典背的不甚熟练,一个月过去,仅仅背完了前一百五十页而已。
安德烈沮丧而失落的看着伊莫顿捧着砖头般厚的牛津字典,他十分怀疑是不是伊莫顿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记下来?不然这速度真是太惊人了。
伊莫顿捧着书,背脊上感受着安德烈不甘的目光,想着他还会用什么办法来为难自己。
第二天,安德烈就一脸平静的说他的发音需要纠正。在餐桌上,安德烈喝着咖啡淡定的说:“你的发音太硬了,英语是更柔软的语言。”
伊莫顿喝着清水,早餐时不太适合喝酒,在神殿时他就喜爱清水的味道,好像喝清水会洗涤人的灵魂般。他相信尼罗河的河水可以洗净罪人的灵魂。听到安德烈的话后他顺从的点头道:“那么当然是由你来教我的对吗?安德烈。”
安德烈扔下餐巾,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餐毕两人来到书房,女仆送来茶点和咖啡,安德烈已经告诉房子里的仆人伊莫顿是前来学习生活的异国舞台演员,他们需要用英语来演出他们国家的戏剧,不管这个说法有多少可信度,至少伊莫顿的外表在女仆中间为他加分不少,几乎所有的女仆在见到伊莫顿时安德烈相信她们都愿意为他在窗帘后面掀起裙子来。
安德烈看着站在旁边不肯离开的女仆,冰冷的说:“下去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女仆半蹲行礼,看着已经坐到沙发上的伊莫顿甜蜜的说:“请叫我,我叫莎丽。”
安德烈看着这个叫莎丽的女仆退下,决定晚餐前就告诉新的管家辞退她。
伊莫顿对身旁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对于女仆他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如果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就是他对这个女仆胆敢抬头看他的脸这一点非常不满,如果不是安德烈告诉他在现在的世界上已经没有奴隶存在,而他也不能随意杀人,那么这个女仆已经死了。伊莫顿不满的想起安德烈给他看的律法书,原来在这个世界中主人已经不能拥有仆人的生命了,这真是一种倒退!他不喜欢这种所谓的进步,如果主人不能拥有仆人的生命,那他们要如何取得仆人的忠诚呢?
安德烈笑嘻嘻的捧着音韵书坐到伊莫顿的对面,他热情的摊开书本让伊莫顿看,指着其中一个音标问伊莫顿这个音应该怎么发,伊莫顿顺从的发给他听,他立刻严肃的摇头,说:“不对,这个音应该张大嘴巴发出来,要努力的张大嘴巴。”
他指着自己张到极限几乎可以看见喉咙的嘴巴给伊莫顿做示范,伊莫顿微笑看着他,不发一语。
原来这就是他的主意。
安德烈演示了一会儿,要求伊莫顿按照他所演示的方法正确的发音给他看一看,他着重的要求道:“嘴要努力张大,声首要清晰,这个音是[啊],喊大声点。”说完就好整以暇的等着伊莫顿张嘴发音,他一定要看到伊莫顿张大嘴的蠢样。
伊莫顿比划手势示意他凑近些,安德烈谨慎的靠近,问:“干什么?”
伊莫顿抬起他的下巴,严肃的说:“再发一次,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
安德烈迟疑的张开嘴又发了遍啊音,看伊莫顿仍然不解的样子,古怪的说:“这个音很简单,只要张大嘴就可以了。”
说完又发这个音,伊莫顿趁机凑上去亲了个正着。速度极快,在安德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安德烈品品味,有些遗憾,伊莫顿的吻还是很难得的,又是这种带着点调戏的吻,现在又不在床上,安德烈难得的觉得有种偷情的快|感。
于是在伊莫顿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安德烈正经的问:“怎么样?学会了吗?”
伊莫顿一怔,安德烈正义的说:“刚才你学会怎么压舌头发音了吗?”
伊莫顿看着安德烈笑了,从善如流的说:“……还是不怎么明白。”
安德烈笑着凑过去,说:“不明白很简单,再试一次,就是这样压着舌头发音的。”话音未落就凑上去又亲了一口,这回他压着伊莫顿痛快的舔了个够,餍足的直起身时伊莫顿的嘴都让他啃肿了。
伊莫顿感受了下好像被他吸得发酸的舌根,好像刚才安德烈灵活的舌头快伸到他喉咙里去了,看到安德烈像吃饱了似的模样,他只能笑一下。
这次仍然让他捉弄到了。
而安德烈正兴致勃勃的指着下一个音标让伊莫顿看:“这个音你会发吗?”边说边盯着伊莫顿的嘴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伊莫顿看了看两页四十八个音标,再看看安德烈那发亮的双眼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平和而淡定的说:“……好像不怎么明白。”
安德烈笑得像只偷吃鸡的狐狸,虽然这鸡是送到他嘴边的,可是白吃谁不吃?
他凑近伊莫顿,边讲解边按住他的手臂,说:“这个音有些复杂,舌根要抵着上颚,我来教你上颚在哪里。”说着就压了上去。
伊莫顿不动声色的伸手揽住他的腰控制着他扑过来的身形,一边伸手握着他的脖子,反而主动的凑过去堵住了安德烈的嘴,含糊道:“不如你先告诉我舌根在哪里吧。”
安德烈只觉得伊莫顿粗厚的舌头伸进他的嘴,一下子就舔到他的舌根,舌根被碰让他有欲呕的感觉,立刻伸手推着伊莫顿欲反抗,可是脖子上的那只手一紧,他立刻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气顿时泄光了。
伊莫顿正教训得痛快,突然觉得安德烈在发抖,他也害怕不小心伤到他,他有时会无法控制力气的,马上松开钳制担心的看安德烈。
安德烈捂着脖子双眼微湿一副虚弱模样,声细不可闻的说:“……我脖子痛。”
伊莫顿一肚子的欲|火被他这副怪样打消个干净。
第 108 章
这一日安德烈领着伊莫顿去听歌剧从艺术上令他感受这异国文化的魅力,当他这样对伊莫顿说时,伊莫顿点头应好,回道:“很好,就在晚餐时吧,我们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
安德烈就去买票定包厢,他打算让伊莫顿好好享受一下那些怪声怪调。现在的歌剧好听的不多,故事情节也古里古怪,打着推陈出新的名义却尽弄些三流的戏放上去。那些有名的歌手也都不在了,台上是一群用钱和权捧上去的只会摇着屁股凭着脸蛋出场的高级娼|妓。那些人哪里会唱歌?只会扯着嗓子喊出一个又一个高音,好像高音越多弯越得越多就越好听似的,要真是这样任何人都可以在家里养一群公鸡唱给自己听了。
当然,这些只是安德烈的小心思,在表面上他是一副一心一意为伊莫顿着想的样子。
可是当晚上七点钟安德烈告诉伊莫顿准备出门的时候,伊莫顿奇怪的问他要去干什么。安德烈以为他已经忘了两人昨天说好去听歌剧的事,干是提醒道:“去听歌剧,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伊莫顿一怔,说:“听歌剧?哦,就是你昨天说的歌者和舞者,还有耍把戏的人,对吗?”
安德烈点头,伊莫顿接下来却说:“不是已经同意他们在晚餐时表演的吗?”
安德烈此时才明白他跟伊莫顿在关于观赏表演上有一些观念上的差距,立刻回答说这是要出门去外面看的,而不是将那些表演者请到家里来。
伊莫顿一脸不善,微怒道:“请?居然还要我特地到他们的扎营地去看表演?怎么,他们不肯来吗?”
安德烈纠结于如何向伊莫顿表达歌剧是要到歌剧院去看的,而那些歌手也跟以前奴隶社会的兼职卖身又卖艺的流浪歌舞团完全不一样。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职业和暗地里的职业跟以前没有差别,但现在他们有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了。
伊莫顿皱着眉说:“难道要我去那种下贱的地方专门看他们的表演吗?”
安德烈立刻将歌剧院夸上了天,说那里的屋子是专门建造的用于让歌声听起来更好听的,坐在里面听歌会有天籁般的享受,而外面那些没有付钱的人是绝对听不到任何一丝歌声的。
伊莫顿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他摸着下巴说:“那样的宫殿倒是不错,把那个建造的人叫来给我,我要他给我建一座神殿,这样神对我说的话就不会流传到外面去了。也只有这样的神殿才配得上我。”
安德烈心说只要你想,别说一个歌剧院,就是十座我也能给你建来。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这可比以前在乡下给他建的古怪用途的猎场养狮子老虎简单多了。
安德烈见他愿意去了,立刻命人捧出西服皮鞋帽子,一样样的准备让伊莫顿穿起来,毕竟歌剧院是不可能让一个几乎□的男人走进去的。
看着伊莫顿全身上下仅在腰间围了条刚刚盖着屁股的灰色短纱裙,别的黄金臂环黄金项圈黄金手镯倒是戴得全身都是,配上他油亮的肌肉显得格外诱人。
安德烈虎着脸举着西服凑上去,打定主意要将伊莫顿包成一个粽子再带出门,不然这样的他一出去让那些饥渴的淑女夫人看见只怕当场就会被拉到窗帘后面去。
伊莫顿不愿意,他一副尊严被侵犯的样子,坚决不肯换下身上代表埃及的衣服首饰。安德烈苦口婆心的劝告都没有一点用,最后安德烈无奈的说:“你以前是大祭祀的时候,总会有需要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吧?有时也会需要穿一下别的国家的衣服表示欢迎之意的。”
伊莫顿立刻扬起脸傲慢的说:“以我埃及的威名,哪里需要去巴结那些小国?”
安德烈几乎想直接把他按倒了把衣服给他套上!伊莫顿来自那个埃及是一个强大的国家的时空,在那里,强国埃及的威名是震摄着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而他在那样的强国中担任着仅次于法老的大祭祀之位,这种自豪和骄傲的确是没有什么能压制得了他的。
安德烈腹诽,最后他连法老都暗杀了,可见了天底下也没有谁能让他低一低头了。
最后安德烈只好以这些衣服其实只是一些衣服,根本不代表一个国家云云。反正他其实也不算纯粹的英国人,安德烈开始回忆自己的家族中有哪些外国血统,好像有法国的和意大利的。
伊莫顿到底是让安德烈给换了套三件式的西服才拉出门,坐在汽车里,伊莫顿靠在真皮椅背上感受了一下说:“倒是比马车舒服。”
安德烈存心显摆,特地打开车顶的灯,升起与驾驶室相隔的车窗玻璃,还开了瓶酒拿出两个水晶酒杯。可是这一切对普通人来说代表着豪华与享受的东西对于伊莫顿这个来自古代埃及的大祭祀来说不值一提。以前他出游时旁边捧酒捧水捧香炉捧扇子捧粘土板的奴隶也是一长串,所以他在安德烈有些失落的目光中淡定的接过酒杯喝了口酒,问:“我们多长时间能到那间宫殿去?”
安德烈在失望之下有些冷淡,说:“只要半小时。”他下定决心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用现代的东西好好吓伊莫顿一跳!
伊莫顿喝着酒,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路旁各色的行人来去匆匆,行道树和花坛整洁漂亮,夜色朦胧,路灯洒下金黄的光。
车窗外的景色还是很让伊莫顿感到偷快的,他开始对今晚的节目有了点兴趣。看安德烈沉默的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他决定两人可以聊聊天,于是开口说:“这个国家的国王真是大方,居然还特地给那些表演者建造宫殿让他们唱歌。”
安德烈有心顶撞伊莫顿,闻言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任何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城市都会有歌剧院的,皇宫可只有一个地方有。而且你看到它时就会明白,那是一个可以洗涤心灵的地方。”安德烈在心底加了一句:在以前是洗涤心灵的地方,现在只是一个高级社交场合。
伊莫顿笑了笑没接话,他还不至于没发觉安德烈话里带着火气。出于安抚他的心态,他握着安德烈的手细细的把玩,还凑到嘴边吻了下,把他以前对得那些情人的招式给使了出来,以往只要他这样盯着情人的眼睛亲吻她们的手,那些情人立刻会整个人融化在他坏里的。
安德烈端着副被他称为优雅的笑容看着他的动作,据安德烈说,一位真正的绅士应该时刻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冷淡而亲密,优雅而善良。但对伊莫顿来说,他只觉得这样的似笑非笑让人不安,简直是在光明正大的说:来吧,我有阴谋。
伊莫顿放开手,却反而被安德烈握住手拉到嘴边,有样学样的亲了下,亲完安德烈还挑逗的眨了下眼。
伊莫顿顺着安德烈笑容里的意思伸手准备拉他过来两人来个热吻,却看到安德烈一脸正义的坐回原位,严肃道:“到了。”
车在此时停下。立刻有侍者来到车门外准备给他们开门。突然车里飘出来一句有些僵硬但不容人忽视的话:“停止。”
侍者僵硬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手伸到一半的动作,而此时跟在后面的车正鱼贯而入,这辆车不走,后面的车很决会堵成一排的。侍者顿时出了满背的冷汗。
而此时在车内安德烈正挣扎在伊莫顿的手臂间,他气急败坏的说:“快放手!我们必须立刻下车!”他是可以想像外面会是怎么样的紧急时刻。
而伊莫顿却不愿意被打搅,在他的认识中一切都应该给他的需要让位。
他紧紧抓住安德烈挣动的手臂,半压在他身上蛮横的咬着他的嘴唇,含糊的说:“张开你的嘴,那属干我,而现在我需要它的抚慰。”
安德烈急出一身汗,不是他不想干脆跟伊莫顿亲一下两人好出去,而是从贴紧的身体中他感受到伊莫顿跨下竖起的硬邦邦的一根,现在他只是说他的嘴是他的,他现在需要他的嘴,谁知道十分钟后他会不会说他的身体是他的,他需要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