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微微一怔，立马明白薛老指的是什么，连忙道：“我明白。”
“嗯。”薛老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顾茗和秦昇打过电话，现在薛老有点名了不希望秦昇和方舟跟着一起去，她便急忙又给对方去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
秦昇倒是很体贴人，听了顾茗的话之后便回道：“我知道了，正好方舟今天起不来了，我就在旅馆等你回来。”
“那你和方舟自己多小心点。”顾茗赶紧道。
秦昇轻笑一声，连连应是。
自打昨天晚上和秦昇再一次有了亲密接触之后，顾茗那些关心人的话说得就更加顺口了，这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倒是经过她身边的莫亦戴看了她一眼。
等顾茗挂上了电话，看到的便是莫亦戴那张满含笑意的脸。
“有事？”顾茗不解的看着莫亦戴。
“没事。”莫亦戴摇了摇头，冲着顾茗微微一笑，只道：“秦先生这个人挺不错的。”
“还行。”顾茗也不扭捏，坦然的面对着莫亦戴。
“快点准备，马上就出发了。”莫亦戴见顾茗如此坦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去了。
很快一行人便坐到了车上，待宋瑶说清楚了地址之后莫亦戴便开着车子朝着目的地而去。
本来顾茗以为他们很快就能的到达目的地，结果问了宋瑶之后才知道那佛像的拥有着距离他们下榻的旅馆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莫亦戴不停气的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要拜访的地方是一栋极具现代化气息的三层高的小楼，看齐样子到有些私人别墅的意味儿，不过这边虽说不是很繁华，却也不是别墅区。
这一路上走来，他们倒是隔一段时间就能够看到类似私人别墅的房屋，不过那些房屋很多都修建得极具清真特色，象他们眼前的这种普通的现代房屋倒是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可能因为宋瑶昨天就来打过招呼了的原因，顾茗一行人按了门铃没有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维族男人，他略带警惕的看了顾茗等人一眼，发现了宋瑶这个昨天才上门过的人之后便打开了门，侧开身子让顾茗等人进去。
顾茗走进去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觉得这里的主人多半是信奉佛教的汉族人，她在进门之后就闻到了一种香烛燃烧的特有的味道，那种味道跟进了佛寺之后闻的味道十分相像。
“你们来了，请进。”客厅里坐着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见到顾茗等人之后便站起了身。
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之后，顾茗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站起身来迎接他们的男人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儿维族人的样子，到有点像是南方那边的人。
宋瑶和那男人相对来说熟悉一点，所以她主动为双方进行了介绍。
那位三十来岁的男人姓刘，就是他们要看的佛像的主人，对方似乎没有并不知道薛老是谁，听到宋瑶介绍薛老为薛教授也没有什么反应。
薛老在首都大学的荣誉教授，被人介绍为教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顾茗看宋瑶和薛老的意思，就知道薛老并不太想表明身份，因此她也老老实实的闭着自己的嘴巴，没有吭声。
刘先生知道顾茗等人来这里的意图，他也没有多卖关子的意思，直接带着他们一行人除了客厅，转而朝着屋子的后院走去，到了一个类似于小佛堂的地方，顾茗之前闻到的香烛燃烧的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是我父亲生前修建的小佛堂，你们要看的佛像就在里面。”刘先生引着众人往佛堂里面走。
“刘先生你不信佛吗？”薛老突然出声问道。
“当然也信。”刘先生笑了笑。
薛老点点头，然后不再开口说话。
进了佛堂之后不难看出，刘先生说信佛也不是说着玩儿而已的，据他所言修建这个佛堂的是他已经过世了的父亲，可这佛堂看上去并不像是被人荒置到一旁的样子，不但打扫得纤尘不染，而且一看就知道长期有人在这里上香。
刘先生先是十分虔诚的对着摆在屋子正中间的一座小佛像拜了拜，也没有要求顾茗等人一起拜。
只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顾茗等人有没有别特的宗教信仰，加上平日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上寺庙拜拜，所以一行人便挨个儿的上前拜了拜，顺道上了一炷香。
“佛像在这边。”刘先生待所有人都拜完了之后，便领着众人绕过了正中间的那个佛像，朝着它的背后走去。
之前宋瑶就提起过，那尊鎏金释迦摩尼像就摆在佛堂里面，所以众人对此也没有感到很意外。
在之前他们拜过的佛像后面，隔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看样子是平日里放置香烛等杂物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小隔间里并没有放置那些杂物，被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此时，大概有4、5岁小孩身高的佛像被一块红布盖着，就这么静静的摆在一个小小的佛台之上，佛像的前面还放置了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还插着一炷正在燃烧的香。
刘先生对着佛像拜了拜，低声呢喃了几句，然后上前见盖住佛像的红布轻轻的揭开，露出了佛像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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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鎏金铜佛像
顾茗在看到这尊佛像的第一眼时就被吸引住了，这4、5岁小孩高度的佛像做工十分的精致，而且保存得比较完好，虽说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充足，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丽。
佛像是采用的鎏金工艺制作而成，外表看上去金灿灿的一片，十分吸引人的注意。
顾茗和莫亦戴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尊佛像，心中难免有些震撼，宋瑶因为昨天才看过，所以这会儿还算是平静，不过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的内心也并不是很平静。
唯一镇住了场子的怕就是薛老了，薛老从事鉴定行业这么多年，见过国家级宝物也不知道有多少，尽管这佛像看着有些让人震撼，他也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刘先生见到薛老等人只是稍稍有点震撼，并没有发出惊呼之类的声音，不由抬头看了薛老等人一眼。
“刘先生，看得出来你也是信佛之人，可为什么把这尊佛像摆在这种小隔间？”薛老并没有急着上前观察佛像，反而看着刘先生问道。
刘先生对于薛老的提问也没有露出惊慌，十分自然的回道：“这尊佛像严格来说之前并不是我家所有，是家父生前的一位朋友抵押在这里的。当时家父的朋友在经济上面有点困难，为了筹钱就把这佛像抵押给了我们家，并且约定了三十年之内如果没有把钱给还清，这佛像就属于家父了。”
“这么说那位借钱的人并没有还清欠款了？”顾茗不禁出声问道。
“去年的时候还款的期限已经到了，而且当年那人借了钱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至今没有消息。”刘先生顿了一下，接着道：“本来我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家父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过，只是前几年家父重病去世，我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佛像在家父去世之前一直都是放在仓库里面的，我整理仓库的时候才给找了出来。不过我们家已经供奉了一尊佛像了，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尊佛像。”
薛老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能近距离看看吗？”
刘先生稍稍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到是可以，不过你们要小心点。”
这一点其实不用刘先生嘱咐，薛老等人也是知道的。
得到了刘先生的同意，薛老便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而顾茗和宋瑶自然是跟上前去站在了旁边侯着，而莫亦戴则是逮着机会和刘先生聊起了天，顺便再问问这佛像的事情。
这尊佛像大体上的事情，其实在顾茗他们到达这里之前，宋瑶就已经做了相对来说比较详细的介绍了，关于这佛像的来历有点说不清楚，毕竟刘先生的父亲已经死了，他说是很多年前的朋友拿来抵押的别人也知道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尊佛像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听宋瑶解释，顾茗才知道薛老这次来新疆除了看老朋友之外这个佛像也是他此行的重点，只不过宋瑶一开始也不知道，她也是在那天薛老让她和巴朗一起去办事的时候才知道的。
顾茗听着宋瑶的解释，又看了看眼前的佛像，心中不禁升起一点点的疑惑，刘先生家里出了一尊这个佛像的消息怎么会传到薛老的耳朵里？而且据刘先生所说这尊佛像被翻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是过了一年多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把薛老个吸引了过来？
她这边心中的疑惑刚刚才冒出来，莫亦戴那边就已经问起了这方面的问题。
“刘先生之前有请专人来鉴定过吗？看着佛像好像有点来头。”莫亦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请当地的有关人员来鉴定过，不过他们也那不太准，只是说看样子像是明代的东西。我当时刚刚把佛像给找了出来，也只是想知道这东西到底值什么价而已，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这边都还没有得到它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消息，外面就好像有人在传这佛像的事情了。不过幸好传的范围不是很大，就偶尔对佛像有兴趣的人会上门来看看。一般来说我都不会答应的，只是你们是巴朗介绍来的，而且那位宋小姐有很有诚意，所以我就答应了。”刘先生指了指宋瑶，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莫亦戴点了点头，然后又和刘先生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顾茗侧耳听了听，发现刘先生说的内容和之前她看的薛老准备的资料差不多，便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将重点放到了眼前的佛像上面。
薛老此时已经上手开始仔细的检查佛像了，他的鼻梁上戴上了一副眼镜，手上也拿着一个专门的高倍放大镜。宋瑶则是拿着一个小手电站在旁边，以备薛老的不时之需。
仔细看去，这尊佛像的造型和一般供奉在寺庙中的佛像有些不一样，佛像不是端坐的姿势，而是带点慵懒与随意的样子，佛像的一只脚支起，双手已经头都侧靠在支起的那只脚上，其神态慈善秀美，两耳宽厚垂肩，嘴角流露出祥和平静的微笑，就好象在小憩一般，神色之间颇具灵韵。
顾茗对佛像所知道的东西不多，不过她能够肯定这个倒是铜鎏金制作的佛像，关于佛像的鉴别要点她也只知道几个少数的地方，因此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随便发话，只能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薛老的动作。
在这个方面，宋瑶那扎实的功底就显现了出来，她似乎对佛像的了解比顾茗要多，此时正凑在薛老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薛老开口说话的事情比较少，对于宋瑶的那些话，他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更多的则是专注于佛像本身。薛老这一看，就看了好长一阵子，开始的时候刘先生和莫亦戴还会说两句，没过多久两个人就住了嘴，静静的站在一旁，整个佛堂立马变得十分的安静，只有偶尔传来薛老检查佛像时所发出的声音。
顾茗和宋瑶虽然没有上手摸，可这会儿都在薛老旁边跟着仔细看，从佛像的面容、形态再到阴刻于佛像台座前方台面上款识，一个个的都看得万分的仔细。
明廷制作的藏式铜佛像约始于永乐六年，带款的目前只见“大明永乐年施”和“大明宣德年施”两种，均阴刻于台座前方台面上，款识规正。永乐年款字体秀美，为楷书体，宣德年款字体类似隶书，字体较为浑厚有力。
这尊佛像上就落有“大明永乐年施”几个字，似乎是在表明佛像铸造的年代。
“看清楚了没有？”薛老突然抬头看着顾茗和宋瑶两人问道。
宋瑶稍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而顾茗则是直勾勾的盯着佛像，没有动作。
“你没看清？”薛老看向了顾茗。
顾茗看了看佛像，又看了看薛老，然后开口道：“我能不能上手摸摸看？”
薛老看了顾茗一眼，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顾茗得到了允许，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放到了佛像的的肩部。
在她的左手碰触到了佛像肩部的那一瞬间，顾茗立马从手指传来的一股烫手的热度，心中立马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愉悦之情，心底传来一声不算很大的佛号声。在听到了那声佛号的同时，顾茗的心好像瞬间得到了抚慰，整个人不禁放松了下来，心灵似乎得到了洗涤。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用着无比平和的心情，缓缓的用手指抚摸着佛像的身体，感受着手指传来的热度，以及心底传来的那声声佛号。
在整个佛像上游走了一圈，顾茗的手指渐渐下移，来到了佛像台座前方台面上款识处，轻轻的来回抚摸了一下。
薛老等人静静的看着顾茗的动作，刘先生看到顾茗这般仔细的抚摸着佛像，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而薛老在看到顾茗的动作，之后眼中露出了一番深思。
只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顾茗的那双在佛像上了来回游走的手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待顾茗将佛像从头到脚的完完整整的抚摸了一遍之后，她便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回到了薛老身边站好。
刘先生见状便上前一步，对着薛老问道：“薛教授，我这尊佛像怎么样？”
薛老并没有立马回答刘先生的问题，反而看着宋瑶道：“你有什么看法？”
宋瑶早就料到薛老会问这方面的问题，心中已经有了腹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这尊佛像的款识落的是‘大明永乐年施’，明代佛像的佛的面相丰满端正，宽额，脸型呈方圆，五官位置匀停，眼睑略俯视，表情静穆柔和，略含笑意。永乐年间的铜佛像相比其他时期的佛像更秀美，表情更含蓄，高鼻薄唇，略蕴柔媚之态。而宣德造像脸型较之略趋端庄、丰颐，嘴唇较之永乐造似乎略显厚，鼻梁、鼻翼似略显宽，这尊佛像从面相来看，倒是比较符合永乐时期宫廷铸造佛像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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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殊途同归
从宋瑶的这番话，不难看出，她对于这尊佛像的评价不低，而且似乎觉得这尊佛像是永乐年间的宫廷铸造佛像。只不过薛老都还没有发话，她也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也不敢就此妄下定论，也就只说了一些可能的看法而已。
“嗯。”薛老点了点头，见宋瑶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没有继续追问，也没做评价，转而看向了顾茗道：“说说你的看法。”
顾茗回头瞥了一眼那尊看似十分慵懒随意的佛像，然后抬头看着薛老道：“我对佛像的了解不是很深，不过从它的一些工艺方面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这尊佛像释迦摩尼铜鎏金佛像，看样子应该是采取的古代的模范法雕刻成型，再用传统的失蜡法浇注以三合泥封底完成。其器型古朴端庄，刀工犀利圆润，包浆浑厚自然，体态丰盈雅丽。通体纹饰流畅飘逸，均采用錾刻工艺，的确不是近代所造的仿制品。”
刘先生听到宋瑶和顾茗对这尊鎏金铜佛像都给与了一定的肯定，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些笑容：“两位小姐说的不错，之前来看过这尊佛像的人也说过这些话。”
“这么说这的确是明代宫廷所制的佛像？”薛老开口问道。
刘先生这次到没有很肯定的回答，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个问题 我得到的答案不太一样，有的人说这是明代宫廷铸造的，有的人则直接说这个是仿制的，我也不太肯定。就为了这个，我已经能够找人托了关系，过一段时间去首都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看情况。”
薛老点点头，表示明白。
宋瑶和顾茗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有话想要说。
“你们想说什么？”薛老看到了两个人的动作，便出声问道。
宋瑶率先上前一步，开口道：“这尊佛像看其外表的确像是明代永乐年间宫廷铸造的佛像，只是这佛像姿势不同于市面上的其他佛像，这种姿态的佛像我还是第一次看的，所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也能让人明白她的意思。
宋瑶这话一出，刘先生脸上的笑意不禁收敛了几分，不过他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态，只是静静的看着宋瑶而已。
“你有什么想说的。”薛老又看向了顾茗。
顾茗稍稍琢磨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和宋瑶的看法有点不同，明代永乐年间的佛像本来其风格本来就比宣德年间的多，偶尔出现一些不常见的到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永乐年间宫廷铸造的佛像大多都是用来安抚和笼络西藏、蒙古地区的，是一种整治方面的考虑，就现在市面上所有的佛像来看，宫廷铸造的佛像还是坐姿端正得体，颇为正式的那种还是比较多的。而且…我觉得那个落款有点问题。”
宋瑶和顾茗相继发话，虽说的侧重点不太一样，可都表达了对与佛像是否是属于宫廷制作的都有存在了疑问，而顾茗更是提出了质疑的地方。
刘先生听到这里，本来就淡了不少的笑容，更是淡了几分。
要知道，近些年佛像收藏大热，明清两代的佛像更是受到了很多人多的追捧，可是其中最受欢迎的还是宫廷铸造的佛像，明间佛像虽说不乏精品，可宫廷佛像毕竟存在着更多的历史文化含义，其无形中的价值要高出不少。
这无形的价值一加，也许同样大小，制作工艺差不多的佛像，在价格上面就会有很大的浮动变化，如果是由朝廷送给西藏等地的礼物，那价值就更上一层。
薛老听了顾茗和宋瑶的话，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稍稍多看了顾茗一眼。
这下宋瑶可是注意到了薛老动作，她不禁也跟着瞟了不远处的顾茗一眼，然后又朝着佛像那边看了看，再回想了一下佛像的落款，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薛教授，不知道我您对这尊佛像有什么看法？”刘先生原本还算是淡定的心，就因为顾茗和宋瑶的话有了些许动摇，这会儿见薛老还是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开口问道。
薛老这下没有回避刘先生的问题了，指了指佛像道：“从这尊佛像的材质，制作工艺，以及包浆等各个方面来看，它的确不是现代仿制品，综合起来，它的确是属于明代的铸造的佛像，这一点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薛教授高见。”刘先生见佛像得到了薛老的肯定，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虽说他并不了解薛老的地位，可在鉴定这一行中，一般来说都是经验越丰富的鉴定师越有说服力，而这经验自然和年龄分不开的。
就那薛老跟宋瑶和顾茗相比，刘先生不管是从主管还是客观来说都更加倾向于相信薛老给出的答案。
“但是…”薛老没等刘先生高兴完，又接着道：“这佛像就我看来，并不属于明代宫廷铸造，而是属于明间铸造的精品。”
顾茗听到薛老这个答案，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而宋瑶虽说心中对此也有些疑惑，但毕竟自己也还没有拿定主意，这会儿听到薛老这般肯定的说法，加上无意间瞟到顾茗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不过宋瑶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等有人察觉到她心中所想，便已经将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认真的盯着薛老，想看看薛老接下来会说什么。
相对来说，刘先生就没有宋瑶和顾茗那般淡定了，听到薛老否定了佛像属于宫廷铸造这一说法，不禁急急的出声道：“薛教授，这佛像明明就是明代永乐年间的宫廷铸造的风格，而且还落有款识，怎么它就变成了明间精品了？”
薛老听到刘先生的反驳，也没有急着解释，反而上前几步，来到了佛像的面前，然后将手伸到了落款的地方轻轻来回抚摸。
众人看到薛老的动作，不用薛老提醒，也非常自觉地跟了上去，围在薛老的周围，看着薛老抚摸款识的动作。
“这个款识，看上去没有问题，的确是永乐年间宫廷铸造佛像所用的款识，可是它却不是属于这尊佛像所有。”薛老轻声道。
薛老这么一说，顾茗和宋瑶当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拼接作假古董并不是少见的手法，市面上多的是这种手段弄出来的假货。
“薛…教授，这个款识看上去并不像是现代拼接上去的。”宋瑶疑惑道。
“它的确不是现代拼接上去的。”薛老微微叹息一声，接着道：“据我猜测，这尊佛像本来就是一个仿品，而且还不是近代出现的仿品。不算是不是近代所有，宫廷铸造的佛像基本上都比明间佛像的收藏价值要高，有些有某种想法的人，很有可能在找不到宫廷佛像的情况下就找了这么一尊和明代宫廷佛像很像的佛像，嫁接上属于真正宫廷佛像的款识上去。就像刚才顾茗所说的那样，明代永乐年间佛像的风过多样，纵然出现一些与常见的有些差别的佛像，也不一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甚至有可能因为它的造型少见而更显得珍贵。”
宋瑶显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此时不由得大为惊叹，毕竟这尊佛像本身看上去就属于精品了，这故意加上一个宫廷落款，就有了造假的嫌疑，甚至破坏了佛像本身的完整性，完全给人一种脱了裤子放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