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药效要持续好几日?

她再度运气,可是五脏六腑非常不适,被迫停下来。

她也知道恢复内力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想了想,她在房里耍起招式。

锻炼一下筋骨也好。

浓夜诡谲,寒风刺骨。

火盆里的炭火哔啵作响,慕容彧站在火盆前烤火,那灼烈的火焰肆意吞卷,慢慢浮现出一张明媚浅笑的小脸。

阿辞,我一定会找到你!

李超等人推门而入,躬身下拜,“王爷。”

“宇文战天的别苑、私产,可有什么动静?”慕容彧转身面对他们,剑眉轻扬。

“据回报,没有动静。”李超回道,“不过太子府倒是有点古怪。”

“如何古怪?”

“今日宇文战天下了早朝后就回府,之后带着一位男子出门。午膳时分,他又和那位男子一起回府用膳。”

“那位男子是什么人?”

“那位男子戴着银色面具,小的不知他是什么人。”李超又道,“更古怪的是,宇文战天对那男子颇为礼遇,不仅搀扶那男子下马车,还为他打伞。”

慕容彧眉睫轻颤,这的确不同寻常。

宇文战天乃一国太子,心性孤高冷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能对一个男子这般殷勤礼遇,除非…

那男子是阿辞!

未免被人认出来,宇文战天让阿辞戴着面具,以此掩人耳目。

否则好端端的,为什么戴着面具?

此时,他欣喜若狂,终于找到阿辞了!

“那男子还在太子府?”他克制着心潮澎湃,不动声色地问。

“宇文战天和那男子午后回太子府,此后没再出去。”李超回话。

“那男子便是本王要找的人。”慕容彧喜上眉梢,几日来阴霾重重的眉宇终于放晴,“传本王令,密切注意太子府的动向,尤其是那位男子,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李超领命。

“对了,宇文战天带那位男子去哪里?”

“上午进了宫,接着去刑部,下午去了太尉府。”

“太尉府?百里家出了什么事吗?”慕容彧断定,带着阿辞去刑部又去太尉府,必定出了大事。

“的确出了事,前几日百里夫人和二小姐在宫里突然死了,今日百里靖又在防卫司暴毙。”李超道,“短短几日,百里家死了三个人,真是不幸。”

慕容彧明白了,宇文战天是请阿辞侦办命案,这才带她外出。

上天注定,这也给他找到阿辞的机会。

既是如此,他必须想一个周密的计划营救阿辞。

宇文战天,你胆敢抢我的女人,就该尝尝苦果!

慕容辞一早就醒了,在床上调息运气,感觉内力又恢复了两成,神清气爽。

吃过早膳,她披上大氅正想出去走走,侍婢说殿下回府了。

今日放晴了,长空碧蓝如洗,稀薄的阳光好似沾染了奇花异卉的清香,格外的灿烂。

宇文战天沉步走来,踏着一地的耀目日光,眼里盛满了蓝色的晶光异彩,宛若一朵雪玉般的琼花,带着一点蓝,神秘而迷惑人心。

看见她站在檐下,他笑问:“都准备好了?”

慕容辞颔首一笑,“走吧。”

大门外,她登上马车,他正要上来,总管疾奔而来,“殿下…殿下…”

见神色有异,宇文战天走过去,“什么事?”

她立即取出藏在腰间玉带的小纸条从小窗扔出去,倘若慕容彧在京城,必定派人盯着太子府。那么,她传递出的消息应该可以传到他手里。

很快,宇文战天上了马车,马车前行。

“歇了一夜,今日还好吧。”他丰姿国色,浅笑迷人。

“嗯,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慕容辞轻笑。

“侦破这桩命案,你有几分把握?”

“本宫会尽力,至于有几分把握,本宫不好妄言。”

“那我就不问了。”宇文战天的眉宇蕴着一缕忧色,“今日朝议百里太尉又提起此事,父皇不胜其烦,提前结束了朝议。因为这命案,父皇都没敢去合欢殿,害怕看见百里惠妃哭哭啼啼的样子。”

她心想,老夫宠少妻,必定是宠之入骨。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抵达目的地。

皇宫西北外墙的外面是一条宽阔的官道,方圆二里之内大多是民居和小巷。

慕容辞在四周看了看,闻到空气里有一股臭味,“这臭味是从哪里飘来的?”

宇文战天指向东边,道:“那边有皇家牲畜饲养场,宫里所用的牲畜,比如鸡鸭牛羊大多是从那里来的。”

他们走过去,门口的侍卫不认得他,持枪喝道:“来者何人?”

宇文战天亮出太子府的令牌,那侍卫大吃一惊,立即躬身下拜:“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太子殿下恕罪。”

他们走进去,正巧迎面走来一人。这人三十余年纪,身穿官袍,身形臃肿,肥头大耳,面上油光亮晶晶。

看见他们,这人面色大变,舌头都打结了,惶恐地下拜:“太子…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第1卷:正文 第253章:发现疑点

此人是牲畜养殖场的管事,姓王。

王管事哈腰赔笑、卑躬屈膝地说道:“殿下您百忙之中来巡查养殖场,小人带您四处看看。”

宇文战天看向慕容辞,她点点头。

这养殖场规模颇大,养着鸡鸭鹅、猪牛羊等等日常吃的牲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臭味。

王管事热情地介绍着多少只鸡、多少只鸭、多少只猪等等,还介绍这些牲畜每日吃的是什么,非常详尽。

宇文战天闲闲听着,时刻注意身边人的动向。

慕容辞看了一圈,发现有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二十多只乌鸦栖居到处啄食。

“这些乌鸦是你们饲养的?”她问。

“不是,这些乌鸦是从外边飞来的。”王管事笑道,“每日总有不少乌鸦来这里啄食,赶也赶不走,后来小人让底下人不必理会,就让它们觅食好了。”

“从哪里飞来的?”

“这…小人不知。不过京城素来多乌鸦,大多群居在树林或田野,小人觉着这些乌鸦应该是自生自灭的。”

“你可知乌鸦的习性?”慕容辞又问,“比如乌鸦喜欢吃什么。”

“公子问对人了,小人掌管养殖场多年,对这些颇有心得”王管事得意道,想着今日在太子殿下面前可以好好表现一番,太子殿下一定会嘉许他的,“乌鸦以谷物、果实、虫类、腐肉为食。”

宇文战天忽然问:“附近有人饲养乌鸦吗?”

王管事笑道:“殿下说笑了。百姓觉着乌鸦是凶鸟,看见乌鸦便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怎么会饲养乌鸦呢?”

她琢磨了半晌,问道:“乌鸦会无端攻击人吗?”

他回道:“乌鸦一般不攻击人。”

慕容辞想了想,又问:“倘若我想让一群乌鸦攻击某个人,如何引导乌鸦攻击那人?”

王管事赔笑道:“这可有点难。一般而言,乌鸦不会攻击人。倘若硬要一群乌鸦攻击某个人,那一定是使妖术控制那么多只乌鸦。”

宇文战天俊容一沉,“不可胡言乱语。”

“是是是,小人口不择言,说错话了。”王管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王管事不甘心地离去,这太子殿下对他的印象究竟是怎样的?他可不想一辈子待在这臭不拉几的牲畜养殖场。

慕容辞望着那些乌鸦出神,宇文战天低沉地问:“你在想什么?”

她说“没什么”,尔后转身离去。

马车上,他问:“阿辞,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或者回府?”

从小窗漏进来的斑斓日光在她小脸闪烁,幽微之光如玉纯粹,眼波盈盈,“一个地方本宫忘了去看看,现在去吧。”

他好奇地问:“哪里?”

她没有回答,但笑不语。

进宫来到合欢殿,百里惠妃在小憩,绿竹指了个内侍带他们前往偏殿。

百里夫人、百里香蕊出事之前歇息的偏殿整洁干净,找不到蛛丝马迹,慕容辞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存着侥幸的心里来瞧一眼。

“凶手担心在这里留下蛛丝马迹,在杀人后应该会回到这里看看。”宇文战天的眉宇皱得紧紧的,“对了,能够无声无息地出入合欢殿,莫非凶手是合欢殿的宫人或侍卫?”

“不是有那处小门吗?即使不是合欢殿的人,从那处小门也可以出入自由。”

“那倒是。”

“走吧。”

接着他们去了刑部,慕容辞想再看看尸首。

绍谦看见慕容辞,争强好胜之心鼓荡而起,“玉公子,你查了两日,不知可有眉目?”

她扬眉一笑,“暂时没有。李大人呢?”

他脸颊的肉抽了抽,“本官也没有进展。”

停尸房里,百里夫人和百里香蕊开始腐烂,慕容辞伏在尸首上仔细地察看,还用力地嗅了嗅。

绍谦嫌恶地别开脸,这公子长得白净清秀,竟然对尸体有着谜一般的喜好,凑得那么近,尸臭那么好闻吗?

她伸手翻开百里香蕊的衣襟,眸光微闪。

宇文战天提醒道:“小心,别碰到尸体。听说尸体一般都有尸毒,沾染了尸毒很难医治。”

她站起身,闷头走出去。

绍谦在后面追着问:“玉公子,你发现新线索了吗?”

那语气,有几分嘲笑。

宇文战天看他一眼,绍谦见太子殿下的眼神非常不悦,立马低下头,眼里精光闪烁。

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宇文战天决定先回府用膳。

太子府。

宇文战天和慕容辞吃了午膳,总管匆匆来报:“殿下,驿馆那边的人来传话,玉清公主病重,无法启程。”

慕容辞故作惊诧,“她之前的风寒还未痊愈,想必是昨日吹了风、受了寒,病情加重了。”

“可不是?那人说,玉清公主烧得厉害,无法起身。殿下派去的人不敢强行让她上马车。”总管回话。

“本宫去看看她。”她看见宇文战天的俊容阴沉沉的,眼里浮现一丝寒意,猜到他心里十分不悦。

“那就让她在驿馆静养两日,病愈了就送她离京。”宇文战天的俊眸泛着冰蓝的色泽,寒得令人不寒而栗。

“她孤身一人在驿馆,怪可怜的,本宫去驿馆一趟。”她坚持道。

“你自己都身子不好,过两日再去。”他语声低沉,但其中的冷厉、强硬,她听得出来。

慕容辞“不悦”地离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在寝房歇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宇文战天来敲门,“阿辞,你还想去哪里?”

她扬声道:“不去哪里。”

半晌,他的声音才传进来,“那我去书房处理公务。”

她没有回应,接着听见离去的脚步声。之后,她让侍婢取来笔墨,一边写着一边梳理案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前去书房,看见宇文战天跟三个大臣商谈政事。

“殿下,我要去太尉府,你找个人送我过去。”她心里暗喜。

“一定要现在去吗?”他语声沉沉。

“对。”她言简意赅地说道。

现在,他跟三个大臣商谈的政事很重要,一时半会儿谈不完,他无法陪她前去。无奈之下,他招来两个侍卫,护送她出门。

慕容辞观察了一番,这两个不苟言笑的侍卫皆黑衣打扮,应该是武功高强的暗卫。

刚上马车,她立即将一团白纸扔到外面。

抵达太尉府,管家带她进府。百里太尉不在府里,管家全程陪伴。

百里太尉决定,等夫人、二女儿和大儿子的命案查清了,再一起治丧下葬。因此,府里到处张挂着白幔黑绸,一片肃穆,仆人皆是一副沉重、哀伤的表情。

“我想再去夫人、二小姐的寝房看看,可以吗?”

“可以。公子,请。”

百里香蕊的闺房布置得金碧辉煌,不少摆件、玩意儿都是奇珍异宝,可见她平素的喜好。

近身侍婢跟在一旁,慕容辞看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和各种香料,问道:“你家小姐生前用的是哪种香?”

近身侍婢取了一小盒香递给她,“是这盒。”

慕容辞打开来闻了闻,的确是这种香,跟尸首的香气是一样的。

“这香是哪家香铺买来的?”

“这不是买的,是惠妃娘娘赏赐的,叫蜜兰香。”近身侍婢回道,“这蜜兰香浓淡相宜,甜中带三分清新,很好闻,且经久不散,二小姐很喜欢,日日都用这香。夫人也有此香,也是惠妃娘娘赏赐的。”

“原来如此。这一盒可以给我吗?”慕容辞笑问。

管家想着,反正二小姐已经去了,这一盒香给这位公子也无妨,便同意了。

尔后,她去了百里靖的寝房,问他的夫人:“百里大公子的衣袍一般是哪个仆人负责熏香的?”

百里靖的夫人苏氏悲痛得双目红肿、形容憔悴,嗓子也哑了,说不出话来。

管家知道是哪个仆人负责熏香的,派人去找那个仆人。

不多时,仆人来报,那个负责熏香的丫头死了,尸体是在距太尉府不远的一条小巷发现的,现在尸体抬回来了。

慕容辞快步出去,察看了尸体。

这丫头心口中刀,一刀毙命,流了不少血。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杀死?”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她是杀害你家大公子的罪魁祸首,不过她应该是替人办事。事情办完了,她被人灭口。”她清冷道。

“大公子是被人害死的?”管家惊恐万状,“这件事我必须向老爷禀报。”

“你家大公子的尸体放在哪里?我再去看看。”慕容辞唇角微勾。

百里靖的尸首放在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管家带她前去。她揭开白布,凑近闻了闻,衣袍的熏香还在。

接着去那个遭人灭口的丫头的住处,她在通铺房走了一圈,问了同房的仆人,取了熏衣袍的香。

管家送她出府,悲伤道:“公子,您可要查清命案,还我家夫人、大公子、二小姐一个公道,擒拿凶手。”

慕容辞眨眸,“我会尽力的。”

正要上马车,她看见一人策马疾驰而来,仿佛挟雷霆之势,卷起飞沙走石,气势凛凛。

第1卷:正文 第254章:与众不同的香

慕容彧和几个下属藏身于隐蔽的暗处,本想伺机而动,营救阿辞,却没想到,宇文战天这么快就追来。

之前,阿辞在太子府门口扔下的纸条,他的下属捡回来奉上,阿辞在小纸张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画了一个简单的九龙戏凤金钗。天底下,见过九龙戏凤金钗的人凤毛麟角,凭借这一点,他确定那位男子是阿辞。

再者,他对阿辞的身形、背影无比熟悉,即使那人戴着银色面具,他也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她。

今日他一直跟着她,午后她一人离开太子府,以为这是下手的绝好时机。本想着她从太尉府出来时,他率领一众下属“劫走”阿辞,哪曾想到,宇文战天来了!

骏马上那人正是宇文战天!

他昂扬坐于骏马之上,丰姿国色,气度绝傲,墨色大氅迎风飞扬。

慕容辞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还真是不放心自己呐。

他跃身而下,利落如风,朗朗一笑,“本宫来得刚刚好,可以走了?”

“嗯。”她登上马车,心里郁郁。

“你又来太尉府察看一次,可有新的发现?”他坐在主位,焦急地问。

“算是有点发现。城里哪家医馆的大夫医术最高明?”

“你要找大夫?你哪里不适?”宇文战天顿时紧张起来,打量她的面色,还握住她的双手看看手温。

“我没有不适,有点事情想找大夫问问。”慕容辞连忙抽出手来。

“哦,吓我一跳。百草堂的高大夫医者仁心,颇受百姓爱戴。去百草堂。”他吩咐车夫。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慕容彧扼腕,黑眸冰冷地凝着,迸出寒邪的戾芒,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邪神。

不多时,抵达百草堂。

百草堂有四个大夫坐诊,皆是高大夫的徒弟,而高大夫轻易出诊看病,除非是重症。

宇文战天亮出身份求见高大夫,伙计带他们来到后院。院子宽敞,一架架的草药正在晒,下人各自忙碌着。高大夫正在浇花,听了伙计的禀告,对他们施了一礼,但眉宇之间颇为清高孤傲,一副不为权贵折腰的神态。

虽然已是花甲之年,满头灰白头发、白须飘飘,但他老当益壮,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高大夫,本宫来得冒昧,还望海涵。本宫有一重要事想请教高大夫,还请您不吝赐教。”宇文战天说得客气、尊重,不以权势压人。

“无妨。太子殿下请说。”高大夫见他并不端着高位者的架子,多了几分好感。

“高大夫,这两种香麻烦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慕容辞奉上两种香。

高大夫先接过蜜兰香,打开来认真地闻了闻,斟酌一番,道:“此乃女子所用之香,闻着没什么特别,但香里混有一种独特的药物,可让人心神无主,易于控制。”

宇文战天面色微变,想不到这香会有问题。

慕容辞并没有几分惊讶,好似早已料到,“这种呢?”

高大夫接着闻熏衣袍用的熏香,“此种熏香以七八种原料所制,也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药物原,会让人气燥心郁,易怒易暴,无法控制情绪。”

“倘若衣袍用了这种熏香,日日穿着衣袍,那人会如何?”她又问。

“倘若有人日日穿着熏了此香的衣袍,会心神不宁,易怒易暴。”

“倘若我新近丧母、丧亲,会如何?”

“那会沉湎于丧亲之痛,悲痛暴躁,许会做出可怕之事。”

“我在这样的心情里饮酒解闷,又会如何?”慕容辞引导着问。

“这不好假设,但在此熏香的作用下,许会不停地饮酒。”高大夫捋了捋随风飘扬的白须。

“多谢高大夫。”她清朗一笑。

“多谢高大夫解惑。”宇文战天拱手一礼,“那就不打扰您了。”

高大夫点点头,吩咐伙计送他们出去。

坐上马车,宇文战天兴奋得犹如一个十岁男童,笑道:“凶手便是用这两种香布局杀人,是不是?阿辞,你如何想到的?”

慕容辞莞尔轻笑,道:“百里夫人、百里香蕊死后多日仍有一股淡淡的香,这有点不同寻常。至于百里靖,虽然他是饮酒过度而暴毙,但死得过于突然,又仅仅相隔数日,本宫怀疑可能是凶手布局。”

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阿辞,你推演断案的本事着实高明。如此说来,你已经知晓凶手是谁?”

她颔首,“大概知道了。”

他没有追问,“那现在做什么?捉拿凶手,还是…”

“进宫吧,把你父皇、百里太尉请到合欢殿。”

“眼下是晚膳时分,不如明日再进宫擒拿凶手。”

“捉拿凶手贵在神速,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进宫。”她坚持。

宇文战天应允了,在酒楼买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二人一起在马车里啃着吃。

慕容辞着实饿了,津津有味地吃着。

他见她吃得欢畅,不禁宠溺地笑起来。接着,他取了搁在一旁的丝帕轻拭她唇角的油渍,温柔似春风里的桃花瓣飘飘荡荡。

她尴尬地别开脸,“本宫自己来。”

他不介意地笑,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马车在宫门处停下来,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徒步进宫。

合欢殿,百里惠妃刚吃过晚膳,想着歇会儿,却见太子殿下前来,有点不明所以。

这时辰来,想必不是好事。

“惠妃娘娘,百里夫人、百里香蕊的命案,本宫查得差不多了,今夜便可具结。”宇文战天朗声道,“本宫已经差人去请父皇、百里太尉来此,很快就可以将案情剖析清楚。”

“当真?太好了!”百里惠妃郁结多日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望着外面的夜空道,“母亲,二妹,你们终于可以瞑目了。”

“娘娘,百里夫人、百里香蕊生前常用的蜜兰香,是娘娘赏赐给她们的吗?”慕容辞状似随意地问。

“是本宫赏赠予她们的。一个月前,本宫见母亲、二妹喜欢蜜兰香,本宫便赠予她们。”百里香妃面色如常,有点不明所以,“你为什么问这事?跟命案有关吗?”

“我随口问问。”慕容辞一笑。

他们一边饮茶烤火一边等候西秦国皇帝、百里太尉前来,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西秦国皇帝、百里太尉前后脚赶到,不过,西秦国皇后和凤瑶公主也一起来了。

宇文瑶被宇文战天软禁在宫里,哪里也去不得,无聊得快要发霉了,对于百里家的命案很有兴趣,便一起跟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