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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脖子犹如围着一条黑色围巾，长了一圈黑色的粗毛。燕思澜取出细长的银针，刺进她的身躯，拔出来的时候银针变成了黑色，上面还带着丁点儿墨汁一样的液体。
他放下帷帐，道：“本王猜的没错，是蛊毒。”
“又是蛊毒！”墨战天面容微惊，“瞧得出来是什么蛊毒吗？”
“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噬心蛊。这种蛊毒藏在人体的脏腑，会影响人的神智，让人变得狂躁、嗜血，最后是六亲不认。”燕思澜清冷的俊颜弥漫起忧色。
“云若说过，太后没有离开过慈宁宫，也没有接触过外来的东西，太后怎么会中了蛊毒？”墨战天想起上次的魔蛊事件，想不到又重演一次。
“应该不是今夜中蛊毒。”燕思澜俊眉冷凝，“中了噬心蛊之后，并不会马上发作，而是在人体内潜伏一段时间，看起来和平常人无异。太后应该是早几日前就中蛊毒了。”
“蛊毒在南疆黎族是最常见的，你可有办法解此蛊毒？”墨战天锁着眉头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墨太后。
“蛊毒未必只有南疆才有。”燕思澜寻思道，“南疆黎族，早就隐居不出，噬心蛊虽然是黎族的秘技，但是未必只有黎族人才知道怎么研制。当年人魔两族大战的时候，黎族也曾经去过北方，而且黎族族长在北部收过几个徒弟。”
第223章 皇上性情大变
人魔百族大战时代，不少种族的族长担心本族秘技失传，就破了本族的禁令，收了外族人做弟子。
墨战天问燕思澜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这些应该是各族的秘密吧。”
燕思澜淡漠道：“本王的师门就是这么来的。本王听师父说过，师祖是军医，遇上一个高人才学得精湛的医术。”
“若不是黎族族人下毒，那就是和你同个师门的人。对了，噬心蛊多长时间才会发作？”
“一般来说半个月。”燕思澜见墨战天眉宇震动，问道，“王爷想起什么了？”
墨战天冷声道：“可还记得沈绯？”
燕思澜颔首，“你觉得这件事和沈绯有关系？倒不是不可能，沈绯师门的来历非常诡秘，而且精绝国和大燕向来敌对。”
墨战天想起，曾经问过沈绯亲自来贺寿的原因，沈绯没有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笑。
如今看来，沈绯似乎是冲着大燕皇室来的，他的大弟子神姬精通药理，还演示过令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两个人想起当时的场景，知道当时明诗约表演的起死回生之术靠的不是医术，再说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呢？
联系墨太后的情况，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点：能让一个死去的人突然活起来，只有蛊蛊能做到。
如若沈绯就是当年黎族蛊术的传人，他的大弟子神姬精通蛊术，一点都不惊讶。
墨战天忽然灵光一闪，突然道：“走！”
燕思澜不知道他怎么了，看他飞身离开慈宁宫，连忙跟上去。
然而，他们刚离开慈宁宫不久，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皇上！”
燕思澜分辨出声音是从太极殿传来的，这下明白墨战天为什么急着飞走了。
等到墨战天和燕思澜赶到太极殿的时候，殿内已经血流成河。
一个浑身漆黑、眼睛发红的人，一把抓住一个太监，残忍地用手撕开，血肉散了一地，鲜红的肠子掉在地上还在蠕动，特么的触目惊心。
宫女和太监吓得腿软，瘫坐在地，动也动不了，看着血肉满地，不断地呕吐。
墨战天对着那人一掌拍了过去，没想到那个人非常凶悍，一看有人挑战，返身朝着墨战天快步走过来。
那人的黑色手掌上长着锋利的指甲，划过半空的时候，发出啾啾的声音。
墨战天伸手格挡，手指碰到对方手臂就感觉一阵刺痛，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烫了一般。
黑人的指甲还带着碎肉，血腥味刺鼻得很，从他面前飞速划过。
燕思澜失声惊叫：“是父皇。”
因为，黑人的手上戴着九龙指环。
燕国皇帝每日都戴着九龙指环，从来不离身。
墨战天后退，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感觉到一阵凌厉的风破空而来。
尖锐的声音里，黑人的指甲像剑一样直刺向他的胸口。
倘若墨战天只守不攻，便是身死的下场。
因此，他唯有挥手凌空拍出一掌，气劲四射，一掌将黑人打飞。
只是，这一掌没有只有了五成功力。
皇帝摔在地上，乌黑的身躯像是一种恶心的肠子在不停地蠕动。
突然，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眼里的血红色淡了一点，喉咙发出干哑的声音：“杀了…朕…快杀了朕…”
然而，好像有一道力气阻止他，他的双手掐着自己，那股力道使劲地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掐死自己。
墨战天和燕思澜震惊地看着皇帝，见到墨太后的时候燕思澜还能保持冷静，可是看到皇帝现在痛苦的样子，他也没了主意。
墨战天冷漠地看着地上皇帝，突然走上去，掌心汇聚着心魔的功力，即将挥出去。
燕思澜大喊道：“你干什么？”
“你没有听到陛下的话吗？陛下让本王杀了他。”墨战天的掌心燃烧着黑色火焰，心魔功诡异非常，“与其这样痛苦，不如就让陛下安心去了。这是陛下的心愿。”
“不行！”燕思澜气愤地喊道，“本王能治好父皇！”
其实，墨战天也很不忍，也是千般不愿杀了皇上。
其一，杀了皇上便是以下犯上，是死罪。其二，以他对皇上的忠心，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然而，皇上的旨意，他不能违逆；皇上痛苦的祈求，他无法视而不见。
皇帝在地上翻滚，发出干哑的嘶吼，痛苦得浑身打颤，“战天，杀了朕。”
他猛地一震，似乎是用尽全力喊出一句清晰的声音。
燕思澜死死地拦在墨战天面前，“不行！不行！”
他回头看着皇帝，忍不住流泪，“父皇，儿臣一定会治好你。”
墨战天举起手却放不下去，煤烟色的黑雾在他的指间团团缭绕，落在皇帝身上的目光冷得可怕。
他站着没动，燕思澜半个身体几乎坐到了地上，看起来矮了一半，拉着他的手，“王爷，听本王说，父皇还有救。”
还有救？
墨战天的黑眸动了一下，皇帝已经变成他们都不认识的怪物，眼眸闪着赤红的光芒，满身黑毛，十个手指的指甲变成刀锋一样锋利。墨战天不忍心再看，却有凄厉的哀嚎声从他的耳边划过。
大燕皇帝勤政爱民，治国文武并重，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自从登基后，燕国国富兵强，繁荣昌盛，即使与精绝国有兵事，也没有影响国内百姓安居乐业。
国家之间发生战事，受苦的总是边境的百姓，生灵涂炭，继而大规模征兵，增加赋税以滋养军队战事。然而，燕皇在位期间，一分赋税没有加过，国内依然富庶繁荣，这样的皇帝自燕国建国以来是第一个。
墨战天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纠结着痛苦的情绪。
只要拍出这一掌，燕皇必死无疑。
十六岁那年，墨战天在南边的边境驻守，的父亲死在精绝国和燕国的战事，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和燕思澜一样不愿相信。
那时，皇帝突然召他回朝，亲自到墨家安抚他。皇帝摒退身边的人，把父亲的遗物交给他，其中就有一方帅印：墨家前代家主职的是征北大将军，一品超阶武官。
当时有大臣反对皇帝的做法，帅印给了墨战天，皇帝意思就是让他继承征北大将军。那一年墨战天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虽然已经在战场摸爬打滚多年，也立下不少战功，但让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统帅大军，无异于儿戏，燕国开国以来还是首例。
满朝文武以为墨战天的威望不足以驾驭大军，年轻气盛，冲动不羁，但是皇帝执意如此，恩准下令墨战天可以组建两千私军，“只要朕不死，墨战天就是征北大将军。”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随身宝剑赐给墨战天，给他超人一等的权利。
因此，可以说，有燕国皇帝，才有现在的御王。
“皇上对本王恩重如山…”
这声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墨战天看着几乎跪着的燕思澜，俊颜布满了痛楚，“你当真以为本王愿意听从皇上的命令么？你也亲眼目睹皇上变成这样，但皇上让本王杀他，难道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燕思澜微微抬头，拉着墨战天恳求道：“本王不能让你杀父皇，本王可以治好父皇。”
忽然，燕皇发出一声嘶吼，声音又细，又痛苦，一直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使劲将脖子上的手拉开。
墨战天心痛如绞，染了血色的眼眸蓄满了热泪，“皇上知道，你下不了手。而本王可以，本王做得到。”
他用力地推开燕思澜，可是燕思澜就像是贴在他身上一样，死死地抓住不放。
“王爷，你想违抗圣旨？”墨战天悲痛道。
“本王不是想违抗圣旨，可是那是父皇啊。”燕思澜痛声道，两行热泪从眼睑滑落，“本王不能让你这么做，父皇还有救。”
“你有十足的把握？”
墨战天冷声道，这是大燕国皇帝，没有十足的把握，对燕国来说是灾难。
燕思澜沉思半瞬才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本王就绝不放弃，也不会让你杀父皇。”
墨战天苦笑，“你能阻止得了本王吗？”
“那就试试。”
燕思澜的桃花眸蓄满了冰雪，摆开架势。
鬼医医术高超，其实武功也不弱。燕思澜继承了风满楼的医术，同样也修炼了鬼手一派的天一真气。
浑身笼罩在青气中，他手扣三个银针，“本王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结果如何？”
银针破空飞去，攻向墨战天的致命之处。
在这个世上，论起对人体的了解，那是非从医者莫属，何况燕思澜还是个中高手。
银针一闪，空中亮起一道白光。
墨战天如同墨汁一样的手在空中挥舞，叮的一声击落了银针。
然而，又有三支银针朝着他身上大穴飞来，墨战天又是挥掌击落。
燕思澜双手齐动，好似弹琴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飞舞，银针裂空，如游鱼过水，画出一道道气波。
墨战天暴怒道：“楚王！”
身前弥漫出一圈黑气，银针打在黑气上，发出如同下雨的声音。
第224章 御王被暗算了
燕思澜好似没有听到，双手不停，身上的青气也变得越来越浓密，泛出道道绿光。
墨战天上前一步，脚步落在地上，好似整个大殿震动一下，身前的黑雾海浪一般翻滚起来，截住了对方所有的银针。
片刻之后，黑雾消失了，恢复了平静。
燕思澜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一条血线从燕思澜的嘴角慢慢滑落。
显然，他受了内伤。
墨战天剑眉紧拧，“你何苦如此？”
燕思澜挫败姬了，苦笑道：“到底拦不住你。”
和墨战天相比，他的武功修为实在不够瞧，心魔原本就是天下最神秘的功法之一，墨战天已经将这门绝技修炼到极致。
鬼医一脉，虽然也精于武功，可是最富盛名的还是医术。
燕思澜收起银针，慢慢朝外面走去，一步一步，都看起来那么沉重。
“你去哪里？”墨战天拦住燕思澜。
燕思澜背对着他，悲凉道：“难道你还要本王亲眼看着你杀了父皇不成？”燕思澜心痛地摇头，“你太残忍了，这不是本王认识的那个墨战天。”
墨战天陷入了沉默，想到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和放纵，而他现在却要亲手杀了皇上，虽然是皇上的意思，可是他始终下不了决心。
燕思澜慢慢走到他身侧，背对着他的桃花眸微微一亮，似有光芒闪烁。
突然，他疾速地射出三根银针，银针刺入墨战天后背三处大穴。
“对不住，本王还是不能看着你杀了父皇。”
墨战天身子一僵，感觉整个人都动不了，已经凝聚起来的内力，慢慢散掉。
后背处隐隐传来一点刺痛，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燕思澜，“你…竟然暗算本王！”
到底是他疏忽大意。
“本王不是你的对手，只能如此。你放心，以你的武艺修为，两个时辰之后，你自然能逼出银针。”燕思澜快速走向燕皇，“本王一定会治好父皇。”
燕思澜的脚步变得轻快，再没有刚才的沉重，走到燕皇面前停下来，不由得落泪。
大燕皇帝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似人类，他的肌肉干萎，鼻子皱巴巴的只剩下一点，因为肌肉萎缩的缘故，两排牙齿暴露在外面，那对猩红色的眼眸，闪着骇人的红光。
这到底是怎么了？
燕思澜盯着皇帝，墨战天愤怒的声音在他身后咆哮而来。但他已经顾不上墨战天的怒意了，摸出一支银针，刺入皇帝的百汇穴，再一支刺入皇帝脚下的涌泉穴。
皇帝突然嗷叫起来，干缩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吓人。
“小心！”
墨战天叫道，皇帝眼中的红光突然大盛，可是已经晚了。
一只黑色的手掌打在燕思澜的胸口上，巨大的劲道一下就打翻了他，远远地摔在地上。
皇帝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嗖的一下就站起来，嘴里发出怪叫声，像是嘲笑一般，不带一丝痛苦。
“皇上已经完全丧失神智。”墨战天焦急地喊道，“快走！”
皇帝凌空跳起，双手在前对着燕思澜，竟然想撕了他。
墨战天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穴位被封，想帮燕思澜都不行。
燕思澜就地一滚，“父皇，是儿臣啊。父皇，你醒醒。”
墨战天急得不行：“皇上已经不认识你，你现在叫有什么用。”
他暗中提气，内息刚过玄关就再也凝聚不起来，不由得心中恼火。
燕思澜身形快闪，皇帝朝着右边攻击，他就躲道左边，皇帝攻击左边，他又躲到柱子后面。抓不到他，皇帝似乎很愤怒，仰着头，双手张开，咆哮着发出嘶吼。
“皇上已经不是皇上了，你再不还手，只有死路一条。”墨战天气急败坏地说道。
燕思澜顾不上和墨战天说话，凌空跳过皇帝头顶，皇帝挥手就抓，指甲掠过燕思澜身边，扯下一片衣袖。
墨战天松了一口气，“快过来，解开本王的穴道。”
燕思澜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
墨战天大怒，“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不解开本王的穴道，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除了本王和冰无极，谁也制不住皇上，届时，皇宫所有人都要死，太后，谢皇后，宫人等等。”
燕思澜痛苦不已，墨战天说得很对，不杀父皇，没人制得住父皇，父皇就会手撕所有人，到时候，宫里血流成河，所有人都死了，燕国就灭亡了。
杀父皇，还是救父皇？
他的心情非常矛盾，强烈的心理冲突让他从未有过的痛苦。
墨战天的黑眸戾气缭绕，悲愤道：“王爷，大局为重。为了保存大燕的血脉，为了不让大燕灭亡，必须按照皇上的意思。”
这时候，皇帝转身朝墨战天走去，眼中露出凶残的红光，怪笑着。
燕思澜大惊，飞身起来，同时手中一扬，几道银针打在皇帝的身上。
墨战天又急又怒，吼道：“你的银针只对活人有用，皇上全身气血已失，与死人无异。还不快解开本王的穴道！”
燕思澜的俊颜色变得惨白无比，身子像被人禁锢了似的，动不了。
墨战天心中哀叹，这下死定了。
皇帝举起手，细长的指甲如同利剑，从墨战天的头顶滑落。
皇帝劈了下来，墨战天感觉到头顶有一道气流直通而下，凛冽生寒，特么的骇人。
“不！”
燕思澜惊恐地大喊，又飞出三道白光，可对皇帝一点影响都没有。
皇帝怪叫一声，劈剑一样下劈。
墨战天悲哀地闭上眼，死在皇上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只是，诗儿，今生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诗儿…
一股阴寒的气息从他的面孔划过，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摔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这就死了？
接着又一想，死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死了呢？而且身上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睁开眼眸一，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倒在殿外。
耳边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墨战天，你给我记住，你欠我一次。”
冰无极蹲在他身旁大骂。
墨战天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冰无极。
冰无极也好不了多少，光着的肩膀上有一个血洞，腰上绑着一条白布，被鲜血染透了，带着很重的血腥气。
墨战天忽然想起自己动不了，“快给本王解开穴道。楚王封了本王后背三处大穴。”
冰无极怒道：“你看看我现在是能帮你解穴道的样子吗？我也只剩下半条命，说不定马上就呜呼哀哉了。我要是死了，你给我记住，我是为了你死的，下辈子不准和我争约儿。”
墨战天无奈地笑，可是语气非常暴怒，“想死那就快点。”
“恩将仇报。”冰无极大怒，“你给我等着，你欠老子一条命。”
“你别这么婆妈，快点。”墨战天恼火地盯着他。
“他他他…”冰无极的声音颤抖起来，看向殿内的怪物，“那是什么鬼？怪物？”
墨战天知道他指的是谁，低声道：“他是皇上。”
皇帝就在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猩红的眼睛望向外面，一动不动。
“啊…皇上？你确定你没看错？”冰无极感觉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上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墨战天离他很近都没有听清楚，提高音量问道：“什么？”
冰无极低声道：“你说那么大声做什么，万一给他听到了怎么办？”
墨战天唇角一抽，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冰无极瞅瞅墨战天，声音更低了：“他不是靠声音辨位？”
“不是，皇上能看到。”
冰无极大怒，“那你刚才那么小声说话干什么？”他忍不住提高声音，“你耍我是不是，我真不应该救你。”
他真的很后悔，墨战天死了，就没有人和自己争约儿了。墨战天死了，约儿可能会伤心一阵子，可是伤心过后，她就只能跟自己走啦。
又或者，她不愿意跟自己走，可是他完全可以趁虚而入赢得芳心。
“你怕了？”墨战天激将道。
“我怎么会怕？可笑！”冰无极不悦地瞪他，“你打算怎么办？你家皇上变成这样子，不容乐观啊。”
“先控制住再说。”墨战天。
冰无极觉得有道理，不知道墨战天之前要杀皇帝，对大殿里面的燕思澜道：“楚王，你快来给他解开穴道。”
突然，皇帝扭头看着大殿里的燕思澜。
冰无极大惊，“他…真的能看到啊…太神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战天道：“皇上中了噬心蛊。”
“南疆黎族的噬心蛊？”
冰无极惊诧不已，碧眸闪过一丝异光。
墨战天没有注意冰无极的反常，见皇帝朝燕思澜走过去，不由得着急。
燕思澜一心想要救皇帝，不敢动手，只是躲闪。
突然，大殿有一道白影冲天而起，朝殿外飞去，墨战天和冰无极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燕思澜的身影在空中变一下，皇帝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在中途拦截，逼着燕思澜退回原来的位置，燕思澜再次想要突破，又再次被皇帝逼回去。
几次下来，他的内力已经消耗大半，站在御案旁大口吸气。
第225章 监国
墨战天气道：“王爷，你这是浪费时间。”
冰无极接话道：“就是，就是。还鬼医的传人呢，要我说直接杀了就是了。”
墨战天回头看一眼他，目光冰寒，吓了冰无极一跳。
冰无极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么看我是几个一思啊？”
墨战天冷笑道：“白痴。”
和明诗约相处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慢慢地学会她说过的一些话。有时候他惹她生气，她会骂他白痴。
墨战天也不懂这白痴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她的语气，也能猜出来是骂人的话。
想到诗儿，他很担心她，又很想念她，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真想快快解决好这里的事，去找诗儿。
“你不是带诗儿离开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墨战天问道。
“你现在才发现我受伤了？”冰无极斜瞪他一眼，好像看一个白痴。
墨战天点点头。
冰无极怒火熊熊，要不是只剩下半条命，他一定要和墨战天再打一架。这一次一定杀了墨战天，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时间。
燕思澜连续突破了几次，都被皇帝中途逼退。
“皇上真聪明，他好像知道，现在只有燕思澜是最大的威胁，他不让燕思澜过来。”冰无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