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约不理杜轻轻,继续冷酷道:“你想破罐子破摔是不是?你想死是不是?可以,我亲自送你一程,一了百了。像你这种不珍惜性命,不珍惜情谊的姐妹,我和杜姐姐都不稀罕!你死了,我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妹妹,你不要这样。”杜轻轻劝道,想拉开她,“公主已经这样了,你还这样说…”
“呜呜…”
燕思妩哭得更汹了,泪水像夏日暴雨似的倾泻而下。
杜轻轻连忙抱住她,“诗约妹妹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燕思妩伏在她肩头,嚎啕大哭,鼻涕泪水糊了一脸。
明诗约一向心肠冷硬,此时看公主哭,不由自主地双目也湿润了。
哭出来就好,痛快地哭一场,把悲伤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人会好受一些。
燕思妩哭了好久才止住,喜儿连忙拿来几方丝帕给主子擦拭泪水。杜轻轻也擦去脸上的泪水,吩咐道:“给公主端来热茶。”
燕思妩饮了一杯热茶,还一抽一抽的,鼻头红红的。
“公主,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明诗约继续劝,决定打开她的心结。
“可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在燕思妩看来,这是灭顶的灾难,这辈子没有任何希望了。
“对!所有人都看见了,可是那又怎样?大家都知道是那两个贱人害你,你没有错!也没损失什么,是你自以为失去了一切!”明诗约语重心长地引导她的思路,“今日你是出糗了,跌倒了,但最可怕的不是跌倒,而是跌倒了不敢爬起来,或是根本不想爬起来。你是不敢爬起来,还是根本不想爬起来?”
“我也不知…”
燕思妩愣愣地看她,扪心自问,她是再也不想出宫,再也不想见任何人。
明诗约盯着她,目光森森,“无论你是不敢,还是不想,若你不爬起来,就不再是我和杜姐姐的好妹妹!我们没有你这样懦弱、自轻自贱的金兰姐妹!”
听了这些话,杜轻轻也明白,她语气这么重、这么绝,都是为了让公主面对现实、重新站起来,是为公主好。像公主这种脆弱的人,必须有人帮她挺起脊梁骨。
燕思妩慌了,不安地求助:“杜姐姐…”
“公主,你可否为了我们,面对困境,坚强地站起来?只要你做到了,我们还是好姐妹。”杜轻轻只好狠下心肠,不然明诗约说的这些话就白费了。
“好…”燕思妩哭道。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失去这两个得来不易的好姐姐,倘若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失去了她们,那才是真正的灾难与黑暗。
姐妹三人又说了半晌,这才散了。杜轻轻去慈宁宫看看墨太后,明诗约留下来陪伴青阳公主。
冰无极等三人不好再留在采撷芳殿,告辞离去。

燕思澜出宫回府,马车刚出乾坤门,坐在车夫旁边的飞鹰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美艳的女子,明婉然。
她走过来,风姿绰约,马车慢慢停了。飞鹰得到主子的示意,拉着车夫走到一旁。
明婉然上了马车,坐在右侧,眉目楚楚地看他,“表哥。”
燕思澜的桃花眸宛若夜幕里的月牙儿,那么遥远,那么疏离,“有事吗?
“表哥还记得吗?和煦春日,你带我去郊外踏青;炎炎夏日,我们在高楼听雨的声音;秋高气爽的时节,你带我去郊外看火红的枫叶;寒冬,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她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娇媚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直烙印在我心底,此生难忘。表哥,你都忘了吗?”
“从你选择燕思洛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的过往,便烟消云散。”他的眉宇如覆冰霜,那么的冷,冷得慑人。
“表哥,我错了。”明婉然蹲在他腿边,殷殷期盼地仰视他,“两年多前,我鬼迷心窍…是瑞王骗了我、玩弄我…你离京之后,虽然我与瑞王在一起,但我总是想起你…我根本忘不了你…正因如此,瑞王看出我对他并非一心一意,才狠心抛弃我…”
燕思澜不看她,眸光淡漠,无动于衷。
明婉然见他这样,心凉了半截,好像他们之间隔绝了千丈冰峰。
伤心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她的小脸似一朵娇花被雨水染湿,娇弱得楚楚动人,“表哥,自你回京后,我才发现,我最喜欢、最在意的是你…你回京数月,我想跟你袒露心扉,但我不敢…我担心你会觉得我不知廉耻、三心二意…可是,我日夜受此煎熬,再也受不住了,无论如何,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是怎样的。”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却是那么的冷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表哥,你心里…没有我了吗?”她饮泣道,伤心欲绝。
“覆水难收。”燕思澜轻淡的声音比发脾气更令人难以承受。
“你是不是喜欢明诗约?”明婉然拭去泪水,吸吸鼻子。
“与你有关吗?”他的眸色由淡漠变成冷酷。
她明白了,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回头草,只有自作自受。
她整理好仪容,抬起下颌,用一贯的傲气包裹好自己,尔后下马车。
“往后不要叫本王表哥。这世间,只有一人有资格当本王的表妹。”
燕思澜的语气,冰冷如雪。
这番话,犹如一把尖刀刺入明婉然的心口,刺得她血肉模糊,剧痛笼罩了她,疯狂的妒恨啃噬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贱骨头,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儿的心?凭什么?
有朝一日,我明婉然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燕思澜看着她下马车,水光潋滟的桃花眸忽地深沉了几分,一丝意味深长的轻笑从微微弯起的唇角飞落。


第168章 亲爱哒,你想太多了

明诗约陪青阳公主直至黄昏才和杜轻轻出宫,今日是生辰,她们邀青阳公主出宫庆贺,但青阳公主心情还未恢复,怎么可能愿意出去见人?
凤朝凰酒楼设宴,请的都是明诗约的好朋友。雅间里人满为患,济济一堂,很是热闹。
冰无极、燕思淳仍如以往,闹个不停;墨战天和燕思澜看着他们闹,倒像是臭味相投的老友,互相敬酒。春娘也在席上,明诗约把她当做长辈,坚持要她坐一起为她庆贺生辰。自然的,杜轻轻和寿星坐在一起,时不时地说悄悄话。
明诗约担心杜轻轻会猜到什么,不要墨战天现身,但他坚持要来,她也没辙。
“你的生辰,我怎么可以不来?你是不是要你的姐妹不要我?”他生气的样子就像个孩子。
“不是,我只是不想她猜到。”
她跟他约法三章,今夜不许有特殊的言行举止,他只可以把她当陌生人看待。
为了能出席她的寿宴,他勉为其难地答应。
从他现身,杜轻轻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御王会来参加诗约妹妹的寿宴?难道他们私底下有交情?
“妹妹,老实交代,御王跟你有特殊的交情?”杜轻轻忐忑地问,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哪有?是无极拉他来的。”明诗约早已备好说辞,不动声色地解释,“那次他们一起去天狼山,想必是那次结下不一般的战友情谊。无极为了给我撑面子,就把他叫来了。”
这叫什么?谎言成精,哎…
杜轻轻接受并相信了这个说法,自然,在她心里,她有自己的解释:御王对她有意,又知道她与诗约妹妹交情好,这才来参加寿宴,为诗约妹妹捧场,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可以与她在一起。
如若明诗约知道她这心思,估计要吐出老血三升。
亲爱的,你真是想太多了。
杜轻轻饮了三杯酒,总是觉得御王在看自己,愈发的面红耳赤、心慌身热。经过这夜,她断定,他对自己有不一般的情愫。因此,寿宴结束后,她非常期待他送自己回府。
回府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她可以借此良机向他表明心迹,暗示他向祖父提亲。
可是,没有!
御王竟然上马车走了!
一股寒风兜头兜脸地扑来,把她吹了个透心凉。
怎么会这样?
或许,他喝多了,身子不适,才会先行一步,才会忘记她。
明诗约担心她回家有危险,劳烦燕思澜送她回府。
杜轻轻失落地登上马车,哀怨地望着御王离去的方向。
明诗约轻叹,这小妮子对那只牛魔王就这么情根深种吗?
她也登上马车,和春娘、连翘一起回府,刚行驶半条街就被拦下。
咦,是墨战天的马车,他在这里等她?
她让春娘、连翘先回去,然后上了停在街边的那辆马车。刚一上去,她就被拽到一个火热的怀里,墨战天紧紧地抱她,她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问道:“怎么了?”
酒气在车厢里弥漫,熏得人都要醉了,不过让他们沉醉的是彼此的柔情蜜意。
他压抑了一整日,只有这个时刻才能倾泻对她的热情与念想,恨不得把她揉入体内似的。
痴缠已不能满足热血沸腾的他,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急切地把她揽倒,狂乱地吻她。然而,即便吻遍她、抚遍她,他还不满足,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腮边,“诗儿,我…”
“你冷静点,嗯?”
其实,明诗约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天知道,她可不想暴殄天物,放着这么一块鲜嫩滑口的肥牛而不吃。既然他说了要等到洞房花烛之夜,那就要遵守,是不是?
墨战天抱着她,闭上眼,眸里的火焰渐渐冷却。
她心神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不敢乱动。
过了半晌,他恢复如常,轻啄她的嫩唇,“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想进宫看看青阳公主,我不太放心。”虽然明诗约再三叮嘱喜儿今夜一定不能睡觉,要时刻盯着青阳公主,防止她做傻事,但还是不放心。
“我带你进宫。”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这一路,虽然他不再情热翻涌,但一直抱着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焦灼的心。
马车停在乾坤门外,他们施展轻功飞进皇宫。
如今,她的轻功已有他的三成功力,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追上他。
墨战天揽着她往撷芳殿飞奔,那些巡守的宿卫根本察觉不到有人从头顶飞过。
夜幕下的皇宫静谧安详,只有寒风呼啸而过。
他们从窗台进去,喜儿趴在案上睡着了,甚至流下口水,青阳公主睡得很沉,没有异样。
“放心了吧。”他悄声道。
“嗯,那我们走吧。”明诗约帮她拉了拉棉被,这才离去。
今夜月白星稀,缺了一角的冷月拥有了整个夜空,却是最孤寂的那一个。倘若寒风不这么大,定是一个赏月的良辰。
他们原路返回,不过在松风堂附近,墨战天说要去松风堂拿一样东西,让她在原地等他。
松风堂是他在宫里临时的住处,有时燕国皇帝会留他在宫里过夜,他就住在松风堂。
寒风呼呼,冷透手足。明诗约裹紧玉色羽缎斗篷,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他。
忽然,她听到一道着急的喊声:“弦儿,你在哪里?弦儿,朕找你十余年,终于找到你了,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朕…”
是燕国皇帝!
她走出来,探头望过去。
燕国皇帝来的方向,是她和墨战天走的宫道。他举目四望,像是在找人,俊朗的脸庞交织着复杂的情绪,焦虑,热切,激动…
内侍总管赵公公往四下里望了望,道:“皇上,会不会看错了?奴才没看见。”
“朕怎会看错?”燕国皇帝怒道,望向黑暗的四周,那种弄丢了最心爱的女子的悲痛表情,令人动容,“朕明明看见弦儿站在那儿,还是那么美,那么年轻,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朕怎会看错?”燕国皇帝怒道,望向黑暗的四周,那种弄丢了最心爱的女子的悲痛表情,令人动容,“朕明明看见弦儿站在那儿,还是那么美,那么年轻,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过了十几年,怎么会没变?兴许是皇上看花眼了。”赵公公赔笑道。
“混账!”燕国皇帝气得打他的头,语气非常的不悦“虽然朕看多了奏折,双目干涩酸痛,但也不至于看花眼!”
“那不如吩咐侍卫找人?”赵公公提议道,小心翼翼的。
“不行!弦儿在夜里偷偷地来,就是不愿让朕知道,不愿让其他人知晓。她好不容易愿意见朕一面,朕一定要找到她!”燕国皇帝继续叫唤,一声声,一句句,饱含深情,“弦儿,朕知道你躲在这儿,你出来见朕好不好?跟朕说说话,朕不会勉强你留下来,弦儿…”
“皇上,若真的是她,她如何进宫?莫非她有轻功?”赵公公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燕国皇帝僵住,是啊,弦儿又没有修习武艺,如何进宫?又如何避开侍卫?
他的希望,瞬间破灭。
“回宫吧。”燕国皇帝失望道,落寞得像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
“是。”赵公公搀扶着他,转身离去。
明诗约走出来,不禁心想,皇上不是宠爱玉妃吗?难道皇上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爱过一个女子、以至于十几年都忘不了?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墨战天找到她,两人一起出宫,不过他并没有送她回寒梅苑,而是带她回王府。
“我还是回去吧,省得你的兄弟一夜无眠。”她的目光向下移,这色色的表情还真调皮可爱。
“其实我还有一份生辰之礼要送给你。”他剑眉微挑。
“是什么?就是从松风堂拿的那样东西?”
“就是我这个堂堂御王,今夜为你这小女子暖床。”
他不正经地笑道,尔后抱起她,穿过昏黄的灯影与下人含笑的目光,穿过整个王府,走入寝房。
明诗约笑吱吱道:“夜不归宿,春姑姑会责骂我不矜持。”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为她解开玉色羽缎斗篷,举止温柔,“那你对她说,要骂就骂我。”
她娇嗔,“不要脸。”
忽然,她看见床尾的罗帐上悬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画像,心里一震,是她!
明诗约走过去仔细端详,可以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画这幅画像之时用了心思,画中的女子身姿绰约,青丝如墨,貌若琼雪,色似春晓之花,灵气四溢,风华绝代。
墨战天跪在床榻上,从身后搂住她,“这女子有一双世上最有灵气的瞳眸,她有一种最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生气的时候别有风情,格外的迷人。她还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男子,他牵着她的小手,在适当的时候,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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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男人就是犯贱

甜蜜的微笑点缀在她如画般的眉目,美得令人屏息,“为什么画我?”
“因为画中女子吃醋,怨我为别的女子作画。”他低沉一笑。
“我才没有吃醋。”她嘀咕道,指着画像,“眼眸画得太小了,不够有神。”
“原本就是这么小,没有我大。”
明诗约鼓起腮帮子,去取画像。
墨战天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取!”
“为什么?你画我的画像不是要送给我吗?”
“谁说要送给你?我把画像挂在这里,看着你入睡,醒来时第一眼看见你,每日每夜陪着我。”
“这样也行?”她惊异不已,“多看几日,你就会看腻的。”
“那好,今夜不看画像,看你。”
他抱她进被窝,把她卷入怀里,俯首吻她的嫩唇。
明诗约用手堵住他的薄唇,“我先问你一件事。”
“何事?”
“皇上是不是对年轻时喜欢的女子念念不忘?”
“我不知,没听皇上或太后提起过。你如何知晓?”
她把在松风堂附近看见的事告诉他,“皇上找的女子名为弦儿,看皇上那紧张的神情,应该很喜欢那女子。”
墨战天若有所思,“这事我还真不知,人不风流枉少年,皇上也不例外。”
明诗约斜睨他,“你意思是,你想左拥右抱、侍妾如云吗?”
他连忙道:“我是说皇上,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念念不忘。”
“除我之外。”
“你嘛,有待考察。”她嘿嘿一笑。
“不如我向皇上奏请回西北镇守,你随我去西北,我们便可日夜在一起。”墨战天颇为犹豫,如若她跟随他去西北,会吃很多苦,不过他可以迎娶她,举办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然后,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宠爱她,跟她生儿育女。
明诗约愣住,她还真没想过跟他去镇守边疆。
帝都的生活质量肯定比边疆、战场高出几倍,但边疆的日子逍遥自在,没有任何束缚,多么惬意快活啊。可是,一时之间,她心里乱乱的,难以取舍,也不知怎么回答。
墨战天自然瞧得出她的犹豫,她会犹豫,自然是不想跟他去西北吃苦。
其实,他也舍不得她跟自己去西北吃苦,毕竟她是姑娘家,身子弱,禁不住西北风沙的侵袭,也不习惯那边清苦的日子。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也不能一直镇守边疆,倘若墨家要在朝中有一席立足之地,我必须在朝。若今年我不回朝,只怕墨家更败落了。”
“战天,我不是不跟你去西北,只是有点突然。”
明诗约结结巴巴地说着,跟他去西北,她能做什么呢?她的身上会贴着“御王的女人”“大将军的女人”这样的标签,她只能依附他,没有自我,没有自己的生活…而那样的女子,是她最鄙视、最嫌弃的,她不要变成依附于男人的女子。
墨战天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默默地吻她、爱抚她,什么都不要想…
她热情地回应他,忘掉方才说的话,努力在他身上种草莓,盖下自己的印章。
在内心的最深处,她犹疑的重点是:他真的可以做到,此生此世,他只爱她一人,只有她一个妻子吗?

一夜之间,明太尉嫡女的美貌在出身名门的青年才俊之间流传开来,不几日,好像全城的适婚男子都知道,昔日的傻子废物、丑八怪,出落得貌美如花,不输明婉然、谢灵芸。
一些好事者很快评选出帝都最美的四个名门闺秀,美名为“帝都四艳”,依照才貌双全、文武兼修的高下排序为:明诗约、谢灵芸、明婉然、杜轻轻。
明诗约位列榜首,因为她有墨太后颁予的“文武双全第一好女”的美誉;而杜轻轻位列第四,是因为她才貌双全,在武艺修为上却很不足。
如此,明诗约的美名在帝都不胫而走。
之后的一个月,太尉府的门槛被那些媒婆、名门公子几乎踏破。
不少名门公子慕名而来,想一睹明诗约的风采,她从来不见,那些公子还是不厌其烦地来,甚至在大门、侧门蹲守,希望在她出门的时候目睹她的美貌。
每个上门求见的公子,明太尉都以礼相待,只是坚决不让见女儿,声称女儿年纪还小,再过两年才会考虑姻缘之事。
那些媒婆,今日说李家公子英俊倜傥,明日说张家公子文武双全,赞得天上有地上无。明太尉让她们磨破嘴皮子也不松口,但也不赶人走,就这么耗着。
他自然不会把这个宝贝女儿随便许配给哪个权贵高官的公子,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公子都不入他的眼,因为,他这个宝贝女儿,日后不是嫁给楚王,就是御王,是王妃的命,嫁给那些个没权没地位的公子当夫人,开玩笑!
虽然他不确定明诗约与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略有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因此,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个寒冬,陆续有媒婆来说姻缘,明诗约知道是知道,却从来不需要她操心。
好笑的是,有一次,她出门时,大门前忽然涌上来几个名门公子,说要请她去凤凰楼用膳,去天下第一玉买金玉首饰。冰无极突然现身,广袂一拂,他们不约而同地飞出去,摔跌在地。
“再敢来,下次让你们吃狗屎。”冰无极的眼眸迸出碧绿的寒光。
“我们来找明四小女且,又不是找你,关你什么事?”一公子不甘心道。
“你有我长得俊美吗?你有我的武艺修为吗?你有我这么可爱吗?你有我这万里挑一的气度吗?你们什么都比不上我,还敢来丢人现眼?”
冰无极连珠炮似地发问,神态骚包而邪狂,令人捧腹。
那些名门公子灰溜溜地走了,从此不再来了,因为,冰无极在大门口连续蹲守了五日,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屁股尿流。
玄武大陆的寒冬还真冷,天寒地冻,若没必要,明诗约足不出户,偶尔去凤朝凰酒楼看看账目。
宫里也不再设宴,好像所有人都躲在房里,就连那些小婊砸,都没有出招。明婉君受到了教训,没有任何动静,明婉然也是如此,与明诗约井水不犯河水。
墨太后年纪大了,偶感风寒,拖拖拉拉两个月才痊愈,明诗约进宫看望过两回。
寒冬的帝都像一只冬眠的猛兽,临近年关才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忙着准备迎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