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两年前,你不在京里,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了明婉然打了一架,打了数千招,鼻青脸肿的,惊动了太后和皇上。”连翘低声道,对她科普。
“谁赢了?”明诗约好奇地问。
“二皇兄赢了。”燕思妩叹气,“因此,明婉然选了二皇兄。”
“但从方才看,明显的三皇子让着二皇子。”杜轻轻蹙眉,沉吟道。
“这两年,三皇子在清山督造皇陵,或许武功、内力精进不少。”连翘莞尔道。
众人点头,接着又闲聊几句,便准备着前往朝阳殿参加中秋宫宴。

酉时,四品以上的文武要臣、家眷在朝阳殿的大殿落座,等候皇上和太后驾到。
明诗约不想和明家人坐一起,便和杜轻轻同席,燕思妩也想和她们一起的,不过她是公主,必须和昭阳公主一起,只好过去了。
她们听见一些闲言碎语,那些名门闺秀又犯花痴了,低声议论三皇子回京一事。
三皇子,燕思澜,年二十,生母明德妃,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得一“冷”字。
“三皇子仍如以往,高贵风雅,清冷如霜。那双漂亮的眸子似桃花多情,若春水荡漾。如若三皇子看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三皇子比以往更俊、更冷好不好?这次回京,三皇子肯定不会再走了。”
“嘁,三皇子也是你们能肖想的吗?三皇子会看得上你们吗?”
“三皇子看着清冷疏离,实则外冷内热,他一旦喜欢上某个女子,便会痴心一世。”
“这么说,三皇子仍然对明婉然情有独钟?”
“才不是呢…”
明诗约和杜轻轻对视一眼,摇头失笑。
这些个名门闺秀,每回有俊男美男出现在帝都,就会引起她们的热烈讨论。
这时,燕国皇帝、墨太后、谢皇后、墨战天和太子驾到,众臣、女眷纷纷起身迎驾。
群臣落座,燕国皇帝说了一番开场白,无非是在这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普天同庆,望众爱卿无拘无束地尽情吃喝。
喝过仪式性的第一杯酒,宫宴便正式开始,热闹起来。
明诗约望过去,墨战天与燕思沣的宴案、燕思洛与燕思澜的宴案隔岸相对,可见,燕国皇帝对墨战天的器重,这等同于向满朝文武宣告:在他心目中,御王的地位堪比太子。
在满目锦衣华服里,墨战天一身深紫华袍还是那么扎眼,其实这还是取决于他的绝世姿容与卓然气度。无论他是随意而站,还是闲散而坐,无论他作何表情,说什么话,周身那股隐隐的王者霸气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就是让女人仰望、让男人敬佩。
她暗骂自己,我去,居然对那只牛魔王犯花痴了,口水差点儿流出来了。
艾玛,一世英明的淑女形象就这么被他破坏了,真惆怅。
墨战天深邃的目光不经意地横扫,在那些衣香鬓影里搜寻熟悉的倩影。
原来在那儿,和杜轻轻坐一起呢。
这时,明诗约对他调皮地眨眼,他的眼神立即变了,目光如春水,缠绵不绝。
杜轻轻也抬眸望向前方,恰巧看见墨战天望向这里。她以为他看的是自己,心砰砰地跳起来,如小鹿乱撞,娇羞地低首垂眸,双颐如染桃红。
“三皇子,听闻你今日午时刚回京,午后就在宫里救了明家小姐和杜家小姐。”燕国皇帝忽然扬声问道,“你何时学得一手医术,朕竟然不知?”
“回禀父皇,在清山的这两年,儿臣偶遇名医,闲时向那名医修习医术。”
燕思澜站起身,一袭清雅白衣胜雪,一身清冷出尘如月。
燕国皇帝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你今日救的明家小姐是你未来的二嫂。”
众人皆知,皇上说这句话是特意的,点醒三皇子:明诗约是二皇子即将过门的嫡妃,不可造次。
燕思澜以极为淡漠的语声道:“半个时辰前,儿臣听闻了。”接着,他向对面的燕思洛道,“恭喜二皇兄。”
燕思洛余怒未消,但在这场合,在御前,他不敢流露不该有的情绪,点头算是应了。
那么多妒恨的目光纷纷投过来,明诗约低着头,想低调一些都这么困难,皇上这不是存心让她更出名一点吗?
“这么多人看着,我只是坐在你旁边,都觉得尴尬。”杜轻轻低声耳语。
“我不尴尬。”明诗约嘿嘿一笑,傲然抬起头,大方地迎接众人多姿多彩的目光。
“父皇,皇陵建造已基本完工,明日儿臣进宫向父皇详细禀奏。”燕思澜道。
“好。”燕国皇帝让他坐下,“你也老大不小了,改日朕挑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家闺秀,给你赐婚。”
“谢父皇。”燕思澜的桃花眸清凉一眨。
“说起赐婚,哀家倒想起一人。”墨太后笑道,高髻上的凤凰金钗金光闪烁,与明亮的烛影相辉映,“皇帝召杜太傅回京,有什么用意吗?”
燕国皇帝笑呵呵道:“几年前,杜太傅以顽疾缠身为由,告老还乡,朕听闻杜太傅顽疾已去,该回朝效力了。有他在,朕安心一点。”


第120章 御王亲爱哒,v587

杜太傅立即起身,“老臣愧不敢当。”
杜轻轻的爷爷杜太傅乃两朝燕老,为年轻时的燕国皇帝授课,造就了如今英明神武、勤勉政务的皇上,造就了燕国的太平盛世。说他功不可没,并不为过。
燕国皇帝道:“左都御史病重请辞,太傅就补了这空缺吧。太子顽劣,就劳烦太傅帮朕管教太子,教他为人处世之理、治国安邦之略。”
“老臣只怕力有不及,辜负皇上所望。”杜太傅冷汗涔涔。
“把太子交给太傅,朕才放心。”燕国皇帝道。
圣旨一锤定音,敲在众臣的心坎上,各人反应不一,都在揣摩圣上的心思。
御王回朝,皇上把他捧得那么高,如今又召回杜太傅,让他教导太子,这是捧杜太傅与御王抗衡的节奏吗?还是皇上想遏制御王的权势?
杜太傅性情耿直、刚正不阿,非常适合都察院的官职。左都御史监察百官,有弹劾之职,只怕那些个心术不正、想浑水摸鱼的大臣从此要夹着尾巴做人当官了,不然,杜太傅绝对会弹劾。
从此,帝都的高门望族与权势之家又添加一员猛将:杜家。
这圣上的心思,就像九曲回廊,难以捉摸。
太子燕思沣并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他多大的人了,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如今父皇给他找一个先生,那不是找个人看着他吗?父皇这是不信任他!
越想越气,他一饮而尽,连太子妃规劝也不理。
“哀家觉得,杜太傅的孙女杜轻轻,知书达理,端庄温婉,是哀家最喜欢的大家闺秀。”墨太后慈眉善目地笑,“天儿,哀家想着她当得起墨家的女主人。你以为如何?”
最后一句话,如一枚原子弹投进深海,砰的一声,炸得大海卷起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涌动不绝。
太后又要当月老了吗?
若是杜家与墨家联姻,那还得了?谢家分分钟被灭,其他的世家、高门更是不用说了。
谢丞相如坐针毡,其他大人也是惶惶不安。
杜轻轻娇羞地低垂了头,双颐红透了,眉目婉转,眸光妩媚得要滴下水来,唇角噙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明诗约看着身旁的女子,这妮子不会春心荡漾了吧,看来如若太后真的赐婚,她不仅不会反对,而且会非常欣喜地接受。
太后呀太后,这鸳鸯谱岂能是乱点的?不知牛魔王会是什么反应?
墨战天淡定地起身,雪颜没有任何情绪,“太后,杜家小姐是花圃里娇艳的芍药,臣乃粗鄙武夫,配不上她。臣想娶的女子,文武双全自然是好,若不得,那便以武为重,文次之。”
明诗约心里嘀咕:好吧,算你有魄力,够胆量,这回饶了你。
他这番话,前半段赞杜轻轻貌美如花,后半段说她在武的方面有所欠缺,而且直言拒绝,冷硬直接。
众臣以为这婚事必是定了,众闺秀也扼腕叹息,帝都最有权势、最得芳心的御王名草有主,都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太后的赐婚。
这么说,她们还有希望呢。
墨太后略有尴尬,凤颜不悦。
燕国皇帝连忙道:“母后,御王未必是杜家小姐的良配。杜家小姐温婉似水,御王乃一介莽夫,勉强撮合,未必是好。”
谢皇后也道:“是呢,还是咱们几个皇子知冷知热,心疼娇妻。”
明诗约担忧地看杜轻轻,握住她发凉的手。
她的头更低了,面颊的红潮已褪去,青白交加。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拒婚,任谁也会受不了,以后还怎么在帝都混下去?
如若是她明诗约被拒婚,她一定会把他抽死再鞭尸。
不过,她竟然觉得对不起杜轻轻,好像她是始作俑者,伤害了杜轻轻。
咳…
这一切,都是墨太后乱点鸳鸯谱造成的错!

宴饮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舞伎跳着助兴的宫廷软舞,丝竹悠扬悦耳,传出殿外。
杜轻轻被御王当场拒婚,不少闺秀都投来讥笑、揶揄、鄙视的目光,她承受不住,小脸发白,一直低着头,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明诗约低声道:“不如我陪你到外面吹吹风?”
杜轻轻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离开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
来到偏殿,她们在大理石坐槛上,冷凉的夜风袅袅吹来,却吹不散眉间的心伤与愁绪。
“轻轻,你没事吧。”
明诗约自诩巧舌如簧,这会儿却不知怎么说她才会好受一点。
杜轻轻望着庭中的桂树,神色怔忪,勉强道:“还好。”
明诗约计上心来,“你当真喜欢御王?”
“我也不知怎么说。”杜轻轻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回京快半年了,听说了一些御王的事。他立下赫赫战功,但嗜血残暴,杀人如麻。刚刚回朝,就在为他接风洗尘的宫宴剑杀徐媚,太血腥了。他杀人无数,满手鲜血,身上肯定煞气很重,听说这样的男人克妻呢。”明诗约喋喋不休地说道,“还有,传闻他不近女色,你想呀,他年仅二十二,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近女色不是太诡异了吗?说不定他是断袖,只好男色。若你嫁给他,那岂不是守活寡?还有,现在他在朝堂,可他到底是武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上战场了,若你嫁给他,难道真的跟他去战场睡那简陋的营帐?你自小在江南长大,受得了西北边陲的风沙吗?”
阿弥陀佛,她这么说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想让好姐妹好受一点。
牛魔王,你就牺牲一点吧,我这是为你擦屁股呢。
杜轻轻勉力一笑,“听你说了这么多,再不开心也被你逗笑了。好了,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只是一时难过罢了。”
明诗约松了一口气,“你想开了就好。”
“谢姐姐,有人污蔑御王克妻、断袖,你说我们要不要向御王禀报?”这得意的声音属于徐娇,她正因为抓到仇敌的痛脚而得意地笑。
“那是自然,否则我们便是知情不报了。”谢灵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们,似笑非笑。
明诗约漫不经心地轻笑,“就怕你们不去告状。”
杜轻轻紧张道:“约儿说着玩的,二位不要当真,不如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向御王禀报,可好?”
“你的面子已经丢光了吧,还有面子吗?”徐娇窃笑。
“谢灵芸,你怎么会认识姓徐的呢?她在这里乱吠,你不觉得这只母狗聒噪、丢脸吗?哦,我知道了,物以类聚、狗以群分。”明诗约开启毒舌的模式。
杜轻轻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徐娇气得目龇欲裂,“贱骨头,你骂谁呢?”
明诗约柳眉微挑,“谁应了,谁就是咯。嗯,这只母狗还真有灵性,听得懂人话。谢大小姐,你再训练一下,可以在街头表演闺秀与母狗的杂耍了,一定可以赚不少银两。”
谢灵芸也气得浑身发抖,陡然扬起手臂,向柔弱的杜轻轻扇过去。
杜轻轻没有防备,再说这突袭出奇不意,她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但见她就要被人扇耳光,却有一只纤细的手钳住谢灵芸的手腕,重力一扭,咔嚓一声,腕骨错位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杜轻轻先是震惊后是咋舌,明诗约出手快如闪电,真的太快了,都看不清楚。
先伤了谢灵芸的手腕,与此同时明诗约提起右脚,狠狠地踹去,正中谢灵芸的小腹。
谢灵芸也是没有防备,身子向后摔去,跌在墙角下。
徐娇极度地震惊,大声嚷道:“你竟敢殴打谢姐姐!来人啊,快来人啊!”
杜轻轻没想到明诗约的身手这么快,也有点害怕,“怎么办?”
“何事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这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明诗约自然听得出来这声音属于谁,我去,他怎么也跟出来了?
昏光暗影里,一个轩昂的男子踏着暗迷的夜色而来,深紫华袍似被墨汁泼了一身黑,好似披了一身的魔魅之气,俊美无俦的雪颜如冷玉雕刻,完美得令人暗里着迷。
杜轻轻、徐娇连忙行礼,“王爷。”
明诗约既不行礼,也不表示恭敬的意思,杜轻轻拉她,她也不理会。
谢灵芸艰难地爬起身,装起白莲花,凄惨可怜道:“王爷,明诗约不仅捏碎我的腕骨…还踹我一脚…很疼,我脏腑受了内伤…很难受…”
“当真?”墨战天看一眼明诗约,眼底浮现一丝愠怒。
“王爷,明诗约污蔑你克妻,还说你是断袖。”徐娇赶忙禀报,贱骨头,你死定了,看你有几颗脑袋让御王扭断的。
“当真?”他重复道,声音微凛,带着杀伐之气。
“不是这样的…王爷,约儿的确这么说,不过只是说着玩的,约儿是…为了宽慰我…”杜轻轻连忙辩驳,说着说着却低下头。
“杜小姐也承认了,此事千真万确。”徐娇趁胜追击,“王爷,明诗约不仅污蔑你,还动手殴打谢姐姐,必须重重治罪。”


第121章 王爷,你想太多了

“明诗约,你有何话说?”墨战天问,飞扬入鬓的剑眉宛若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剑气凛冽,见血封侯。
杜轻轻看着他,忽然间琢磨起来,若是嫁给这样不怒自威、气势凛然、姿容倾世的男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方才,明诗约不辩解也不着急,此时从容得好似胜券在握,“我没说过污蔑王爷的话,是她污蔑我。谢灵芸打轻轻,我只不过是自卫。”
杜轻轻佩服她的从容沉着,明诗约比自己小两岁,却样样胜过自己。
自愧不如呀。
“御王面前,你胆敢睁眼说瞎话。”徐娇气得怒目圆睁,“王爷,方才杜轻轻也承认明诗约污蔑你!杜轻轻,你说,明诗约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我…”杜轻轻没想到明诗约会否认,现在不知如何圆过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过,杜轻轻不是猪队友,只是诚实罢了。
明诗约轻然一笑,“徐娇,你是耳背呢还是一头蠢得无药可救的猪?我说的是客气,不是克妻,我说的是短袖,而不是断袖。你这病得不轻呀,忘记了吃药,还是赶紧回家去吃药,因为,药是不能停的。”
徐娇气得肺都快炸了,“你你你…王爷,她明明说的是克妻、断袖!她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说克妻、断袖的是你,该治罪的也是你。”明诗约眸光冰冷,“我和轻轻在这儿赏月,你们来凑什么热闹?是你们招惹我在先,还敢颠倒是非污蔑我?王爷,治她们的罪吧。”
“够了!”墨战天怒喝,“此事作罢,不许再提!”
“王爷…”徐娇不罢休。
“徐妹妹,我们走吧。”谢灵芸对她使眼色,把她拉走了。
这一仗,完胜!
杜轻轻佩服得五体投地,明诗约这小舌头厉害得逆天,居然把死的说成活的。
所谓巧舌如簧,不过如此。
墨战天雪颜冷沉,不怒自威,“你以为本王不知你伶牙俐齿吗?污蔑本王克妻、断袖,谁借你的胆子?”
明诗约云淡风轻地迎接他的威重气度,“牛魔王。”
他眸心一跳,差点儿笑出来。
“你这颠倒黑白的伎俩,以为本王瞧不出来吗?本王不好好教训你一番,就不是御王!”
撂下一句话,他径自前行。
明诗约轻声道:“你先回大殿,稍后我就回去。”
“不如我跟你去…”杜轻轻担忧道。
“不用了,了不得被教训一顿呗。”
说着,她快步往前走了。
杜轻轻望着他们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忽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却瞬间捉摸不到了。
御王不会对约儿动怒吧。

暗光重重,明诗约看见墨战天走进一间偏僻的殿室,跟着进去。
无情隐在暗处守着,不然万一有人偷窥,那就糟了。
墨战天拉她到跟前,抬起她精致如玉的下颌,冷冷地俯视她,“好大的胆子!”
“王爷想如何教训我?”她有恃无恐地问,漫不经心。
“既然你说我克妻、断袖,我便让你看看我如何克妻、如何断袖。”
“好呀,不过你最好先交代一下,你和杜轻轻之间的事。”
殿内暗影被夜明珠的亮光驱散一些,不过他的深眸仍然暗沉,“我与杜家小姐什么事都没有,昨日是第一次见。”
明诗约嗤笑,“若真的什么都没有,太后怎么会撮合你们?”
墨战天倍感冤枉,“你又不是不知,太后喜欢乱点鸳鸯谱。我已当面拒绝这赐婚,你还不满意?”
她轻戳他的胸膛,义正词严道:“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赐婚,伤了轻轻的尊严,你让她以后如何抬起头做人?”
他哭笑不得,“若我没有当面拒绝赐婚,你是不是以后不再见我?”
她无语,的确,若他没有当面拒绝,她会很生气,至少一个月不见他!
其实,她内心也很矛盾,既不想伤害杜轻轻,也不想别人把他和杜轻轻扯在一起。
“未免伤害你,我只能选择伤害别人。诗儿,我也是逼不得已。”墨战天真挚道,把她拥入怀中,“好酸啊,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明诗约窘迫地推开他,却推不开。
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太不好了。
他的深眸隐含微笑,认真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我心欢喜。”
她羞恼地强调:“都说了我没有吃醋!你想太多了。”
墨战天笑了笑,将她锁在怀里,不让她逃出去,“你和杜小姐成为好姐妹了?”
“嗯。以后不许你伤害她。”
“这个…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不担心有朝一日她会知道你与我…”
“以后再说吧。”
“诗儿,往后不许说我克妻。”
“为什么?”
“你这样说,说的不就是你?”
“谁要嫁给你?做梦!”
“午后在烟雨楼,又是谁说忍不住了、把事给办了。嗯?”
墨战天在她耳畔低语,沉魅暗哑的嗓音格外的勾人心魂。
明诗约窘得面颊发烫,耳朵和脖子也烧起来,忽然,她的耳垂被温热的唇舌含住,肆意挑豆。她想挣脱,却情不自禁地软在他怀里,任由索取。
他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抵在墙上,攫住她的娇唇,狂烈地吮吻。
不一会儿,她推开他,说要回大殿,以免杜轻轻起疑。
再不舍得,也要放手,他让她先回去,过了半晌才回大殿。
杜轻轻见她回来,连忙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吗?御王有没有对你怎样?”
“教训几句罢了。”明诗约饮了半杯茶水,目光瞟了一圈。
“以御王的胸襟气度,是不会对一个小女子怎样。”杜轻轻莞尔。
明诗约瞧得出来,杜轻轻对那只牛魔王貌似蛮敬仰、钦慕的。若她知道自己与墨战天暗度陈仓,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时,助兴的歌伎跳着一种别开生面的舞,六个舞伎身穿颇具异域风情的露腰装,腰间绑着一只精巧的腰鼓,翩翩起舞,韵律跳脱激昂,吸引了不少目光。
明诗约腹诽,这不就是腰鼓舞吗?
“这些舞伎原是太子府上的,两个月前,宫里的乐舞司从太子府挑了这六人进宫。”杜轻轻给她科普,“这支舞有别于一般的宫廷舞,颇为新奇。”
“哦。”明诗约淡淡应了一声。
忽然,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身穿冰绡金丝软袍,贵气逼人,雪绸似的银发随性飞扬,那双冰晶般的碧眸闪着摄人心魄的纯粹光芒。而他美玉般的容颜绽放微笑,扬声道:“中秋宫宴,怎能少了无极?”
明诗约思忖,小贝四人不是带他到灵山静养吗?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燕国皇帝、墨太后有点讶异,不过还是吩咐宫人加案席。
“不必,无极与约儿坐一起便可。”他爽快道,一眼看见她,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