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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白——”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完整,他已迅速转过身。
心头一跳,跟着返了身,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不远开外,一个女生失魂落魄的走着,全身被雨水淋得湿透。
不由自主望了那人一眼,他抿了唇,正沉眸看着那女生。
无法猜度他的想法,却再也清楚不过,他在看她,非常专注。
湿润的发丝,绺绺粘贴在脸上,她的面目有些模糊,可她还是一下子认出她。
又是她!路悠言!怀安咬牙,捏紧了手心。
似乎也觉察到他们的注视,悠言眸子大睁,身子一顿,就往回跑。
“咱们走吧。”
话才出口,身旁的男子却把雨伞往她手上一塞,低声道了句“谢谢”,已奔进雨中。
雨,下得急了。天地间,模糊一片。怀安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伞微倾,雨水打到身上,竟也知觉全无。
想跟过去,却拔不出脚步。
雨水把眼睛打涩了,悠言擦了擦,看着前方熟悉的景物。
这慌不择路,怎么跑到他寝室楼下来了。
他看见她了吗。
为什么要跑。多么可笑。
路悠言,你多么可笑。
头有点昏沉,抬手抚了抚,蹲下身子。
一只手按在她肩上。
悠言吃了一惊,抬眸,只见男人一脸怒色冷冷看着她。
“顾夜白?”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说你要把我逼到这里来,那么你成功了。说呀,告诉我该死的你到底想怎样!”大手,紧紧捏着她的肩。
眼镜,不知何时摘下,雨水淋漓下,是他俊美到不可方物的颜容,一双眸,漆黑,写满炙热和愤怒。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那封情书,不是我写——”悠言垂下眸,嘴唇蠕动,声音,艰涩。
“我说过,你不必一再提醒我,是我在犯贱,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曾经有多喜欢那个男人!”粗暴的打断她的话,长指擒起她的下巴,顾夜白冷笑,咬牙,字字顿顿。
“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悠言闭了闭眼睛,低声道。
“你喜欢不喜欢他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从那个电话开始,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怎么不说?”
眸,抹上残戾,手,收紧了力道。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悠言哽咽,早嘶哑了声音,雨水打在脸上,很疼,眼睛也开始睁不开。
她的脸在他掌中颤抖,雨水冲刷着二人交接的肌肤。
到了现在,他该死的竟然还想把她拥进怀里。
就像刚才追过来那样毫不犹豫!
再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清楚,这,算是哪门子单薄的喜欢,顾夜白,你爱上了这个去写情书给别的男人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粉碎了你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真的只是一个过肩摔就完事么?
骗得了谁?你嫉妒得只想把那个男人杀死。
大掌握上她柔嫩的颈项,收紧,冷眸,看着她痛苦紧皱的眉额。
明明窒息难过,那双眸,却仍紧紧凝着他。
矫装着她该死的无辜与清澈。
力道,却无法再下一城。
毫无办法。
自嘲一笑,美丽的唇,刻上嘲弄,狠狠把她推开,转身,离开。如此狼狈。
一个冲力遽至,馥软的身子自背后紧紧抱住他。
“放手!”喉间,迸出沙哑的声音,愤怒与残冷,染红了一双眸。
环在腰间的手,很紧很紧。
背后,被濡湿的,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已分不清。
要逼她放手,他有一千个方法。
偏偏,一切,不过,口是心非。
恨她的不顾廉耻,他不也厚颜无耻,贪恋着这一刻温存?
她的手指在他的腹上颤抖划着。
三个字。一遍又一遍。
第三十话 劫
如果说,他并非欣喜若狂,那便是他扯着连自己也觉得可笑的谎。
满心的恨,竟突然生出柔软。
她的指,落在了他的心上。还怎么恨?
大掌裹上她的手。
以为他要把她推开,她的手臂越发的紧梏。
唇边冷硬的线条再也难复,脑里只是她平日里倔强的模样。
注定,在劫难逃。
眉一敛,执了她的手,转过身,看她。
悠言吃了一惊,只是不知所措的眯眸凝着他。
雨水,把她打得萎顿。
勾起她的下巴,唇,覆上她的耳,鼻息微粗,声音,低沉,粗嘎。
“路悠言,记得你今天写过什么。”
悠言一颤,怔仲了好一会,唇边绽了抹笑,挣脱了他的手,踮脚便去搂他的脖子。
顾夜白绷了脸,没有阻止。
挽上他颈脖的手臂,却瞬间松了。
低头,却是她苍白的脸,还有缓缓阖上的眼帘。
低咒了一声,这女人果然是祸害。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横抱起,往寝楼大门奔去。
迷迷糊糊中,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悠言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是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正站在桌前,腰微弯,不知在做着什么。
赶紧低头看了看,脸遽然红了。洁净的床被,这里是他的卧室?!
天,她居然躺在他的床上?
羞极,却忍不住满心欢喜,嘴角绽了抹弧,定定望着那抹秀颀的背影,心里顿时起了搞怪的念头。
掀起被子,轻轻下了床,光着脚丫,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张臂便要抱他。
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来,挑眉睨向她。
悠言吓了一跳,嚎了一声,往后便退,脚下踉跄。
顾夜白皱眉,这女人似乎不能有一时半会的安静,微叹一声,伸臂把她揽进怀中。
男子清新的气息盈面,悠言脸上一热,偎进他的怀里。
她的幽香淡淡传来,顾夜白心里一动,收紧了手臂。
悠言欢喜,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别乱动。”男人低斥。
悠言一怔,抬眸去看他。
顾夜白微侧过头,放开了她。
悠言不解,咬唇,“顾夜白——”
“回去躺好。”
悠言满眼问号,低头腹诽这个古怪的男人,才猛然惊觉自己此刻的窘态。
她身上仅着他一件宽大的衬衣,下身除了底裤,寸缕未有。
满脸红晕,低呼一声,跳上床把自己裹紧。
她刚才在做什么?还在他身上蹭,这算是勾/引吗?
男人走了过来。
悠言窘迫,被子一蒙,把脑袋裹进被里。
“你全身都湿透了,我只好帮你把衣服换下来。”
他的声音,隔了被子,有点低哑,却是致命的好听。
悠言羞赧,暗骂自己果然是小花痴。
想起他亲手帮她换下衣服,脸上大臊,只是不说话。
“出来。”男人的手按上被褥。
身子滚了滚,悠言把自己裹紧一些。头胡乱晃了晃。
目光落在被子上,就看见微微颤抖,估计某人在里面正乱拱。
顾夜白又好气又好笑,斥道:“路悠言,文的武的,自己挑一个。”
女人的声音含糊不清。
“薯摸晕恶?”(什么文武)
“文的,你自己滚出来,要不,我把你连被子扔下床。”
有什么按上被褥,环上她的腰,悠言尖叫,呼的一声钻了出来。
顾夜白唇上一勾,一个爆栗敲到她乱糟糟的头上。
悠言抚抚脑袋,瞪人。
“把这个喝了。”一碗东西递了过来。
“什么呀。”
“姜汤,祛寒。”男人的声音有点冷硬。
悠言心里一甜,喜孜孜接过,眼珠转了转,道:“顾夜白,你喂我。”
“不好。”俊脸微红。
再次,直截了当的顾式拒绝。
悠言恶由心生,低呼,“好热,烫手。”
顾夜白一怔,劈手接过了她的碗。
耳畔,女人笑得猫腻。
“还是你喂我。”
很好。
笨拙如她,一次一次让他着道。
眉一挑,男人淡淡道:“言,我比较习惯用这种方式喂,你说呢。”
把碗凑到嘴边。
悠言圆了眸,呆掉。
好一会,脸红耳赤,才找回声音,“我自己来。”
第三十一话 吻痕
呼哧呼哧把汤喝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低呼,“我要去上课。”
顾夜白轻笑。
“嗯,好的,现在晚上八点。”
“我睡了一下午?”
顾夜白不置可否,拿过空碗,站起。
他没有去上课。
“对不起。”悠言低头,该死的她耽误了他的课。
“没事,起来吃饭吧。”他的声音在厅里传来。
悠言应了,爬了起来,又赶紧缩回被窝。
男人走了进来。
“我的衣服…”
“洗了,我去拿。”
啥?洗了?悠言手一颤,指向男人,“你洗--”
顾夜白瞥了她一眼。
“洗衣机。”
悠言一颗心才掉回腔里。
她的内衣如果给他洗了,她估计也不活了。
“我去拿。”赶紧补了一句。
他却径直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
悠言羞愧,装作没看见那放在最上面的“私人”物品,赶紧接过。
“干衣功能不是很好,如果不能穿,穿这个。”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她旁边。
他做什么这么细心?!
悠言的脸热得不能再热,低头听着那人走出,还有轻轻关门的声音,才从被子里钻出。
褪下他的衬衣,柜子的落地镜前,映出一副白皙纤瘦的躯体。
突然,她一怔。
颈项上,还有胸前,那些淡淡的印子,绯红浅浅,却呈了十足的靡乱。
她还没笨到以为这是蚊子的杰作。
是他?是他么?
咬唇,抚上那些痕迹,心跳遽烈。
却并不讨厌,一点也不。
脸上发烫,怔怔看了好半会,才慌忙穿上衣服。
还没有全干。
羞涩,不敢碰他的衣服。
出了门,在他旁边坐下。
他把一个饭盒推到她面前。
“等等。”悠言道,又去开他的盒子,把两个盒子的肉菜拣了一下,递给他,笑道:“好了。”
目光,淡扫过她白皙的颈项,微微裸着淡淡的红,顾夜白心里一紧。
“ 顾夜白。”她低低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识。
“明天,咱们要一起吃饭么?”她吞了口中的饭菜,悄悄瞟了他一眼。
明天开始,有一个人一起吃饭,到多久以后?
他微微走神。
“不好吗?”她的声音更低,有点涩。
“好。”冲口而出。他自嘲一笑。
面对她,思量似乎都成了多余的事情。
她喜孜孜道:“那我明天过去等你。”
“我过去吧。”
“哦,好的。”悠言咬要唇,头埋得低了一点。
“不是他。我不在乎这些。”
她的脸被他的掌托起,男人微挑的眉似乎在训斥她的胡思乱想。
悠言脸一红,却仍握上了他的手。
门口,悠言探出脑袋。
“顾夜白,明天见。”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顾夜白侧身走出。
“别,外面还下着雨呢,我自己回去就行。”
楼道的窗,外面是黑蒙蒙的天,看不分明,雨声,很大。
悠言推推男人,“你进去吧。别淋湿了。”
她的话,轻轻敲在他的心上。
没说什么,他反手关上门。
二人并排走下。
“楼道灯坏了,当先点。”
他出声提醒,悠言心里一甜,想了想,悄悄伸手去拉他的手。
有力的臂膀,环上她的腰。
九层的楼梯,伴着身边男子好闻的气息,似乎也变得短了。
黑暗中,隐约可见,铁门外,雨,下得稠密。
二人靠得很近,吹息可闻。
“别送了,我自己走。明天,我等你。”
轻轻从男人的怀抱挣出。黑暗增长了贼胆,悠言咬咬唇,踮起脚,往那人脸上胡乱亲了一下。
偷袭成功,忍不住得意一笑,旋即被狠狠扯入怀中。
手,无措地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涨红了脸
庆幸他没看到。
还没来得及多反应什么,温热的唇,却已抵到她的。
她一颤,那人紧紧掌着她的腰,不让她逃脱。
薄唇,含上她的,吻,并不温柔。
第三十二话 今晚不走了好么
他的呼吸微重,吹息打在她的脸上,悠言颤抖着,小手,探上他的背。
她的柔顺,似乎彻底惑了他。
她被抵至墙上,手被他扣着,他的吻一路往下,炙热的唇,延到了她的脖颈。
想起刚才在镜中缩见,悠言羞涩,手环紧了男人,却引来了他更疯狂的掠夺,领子被扯开,酥麻和微痛,奇异的感觉在肌肤蔓延开来。
*,也不觉逸出了口。
他的舌卷上了她的耳垂,在心跳快得将要蹦出的时候,她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还有暗哑的声音:言,今晚不走了好么?
她脚一软,如果不是男人揽着,估计一跌到底。这男人,真是致命的诱惑。
迷迷糊糊的,不知张口回答了酥麻,只知那人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腰,再次被人环商。
悠言瞪着那条黑压压的楼梯,敢情他们才刚下来,现在又要上去?
她到底说了什么?
答案是肯定?泪奔。
“言。”男人的鼻息轻喷在她脸上,她一颤,他已揽她踏上了梯级。
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么?
正如她知道她颈脖上的印子代表着什么,对于留下会发生什么,她并不太懵懂。
虽怪自个意志不坚定,悠言却突然生了恼怒,她就这样傻傻的被他诱惑了。
停下脚步。
黑暗中,她脸如火烧,他视线的炙热,她知道。
该拒绝他。
可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去。
外面磅礴的雨势仿佛是一个最好的藉口。
怒气,微微焦灼,膨胀了几分。
鼓捣的心,又生。
“顾夜白。”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没有出声,抚了抚她的发。
温柔的动作,淡淡的宠溺,一下燃了心中的欢喜。
眼珠碌碌,轻声道:“你背我。”
空气中,只是沉默。他放开了她。
她挑了他对她所能给的纵容的底线了么?
半晌,声息一样安静。她失望的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很轻。
“上来。”
说不出是什么,好像是麦芽糖绵绵稠稠的糖浆细丝将扯开来,却一下拉不断,甜沁的感觉缠上了心尖。
嘴角绽了笑,手搭上他微微俯下的肩膀。
若有若无的他的笑似乎也在梯间晕开,她正想侧耳细听,他的手往她臀上轻托,把她背起。
脑袋枕上他宽阔结实的肩背,感受着他拾级而上沉稳的脚步,她忍不住撑大了笑意。
有点小小的甜蜜的得意。
她向他提了要求,而他答允了。
却不敢过于放肆。这男人,很别扭。
这样一想,笑声,更难耐,只憋了,肚子微微颤着。
“嗯,小心别把嘴笑歪了。”那人微晒,不咸不淡道。
恼他毒舌,张嘴便往他的颈子咬下。
轻轻,也带了点惩罚的力道。
低哑的声音从他的喉间逸出。
“路悠言,你还真反了。”
她笑,身子微晃,头上晕眩,却是整个被他抱转过来。
她的嘴被他堵上,又一次的绵密的抵缠。
九层的楼梯,这次,他们走了很久。
门,关上。
她,被他抵在门板上。
满室的漆黑。
她羞涩的依进他的怀里,趴在他肩上,微微喘息。
“顾夜白。”
“嗯。”
“我得告诉阿珊,我今晚…”
话顿住,脸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今晚,不走了。
灯光流泻开。
顾夜白斜倚在沙发上,凝眸去看那个在阳台低声说着电话的背影。
夜色惹的祸,自嘲一笑。
在铁门前,对她挽留的话,现在想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一定,只是这样。
就像,他褪下她衣服那一瞬的情不自禁。
她的柔软她的清香迷惑了他。在他惊觉的时候,已在那上面刻上属于他的烙印。
只是,如果单单是欲望,那当日在日本和那个女孩有过可以更亲密的机会,为什么,还能冷静又残忍的把那人推开?
而对于她,他该死的无力抵御。
阳台上的她,讲完了电话,满脸红晕的踱步进来。
她望了他一眼。
一个念头,突然转过二人,今晚的夜,似乎,还很长。
第三十三话 洗澡记
他也在看她。
她知道。
悠言突然怯了,垂了眸。
“言。”
他在喊她?
悠言一抬头,叫道:“我去洗澡。”
赶紧一溜烟冲进浴室。
顾夜白一怔,摸摸下巴,挑眉失笑,他没急色到这个程度吧?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这么恐怖么?这样的落荒而逃,至于吗?
洗澡真的不是一个好借口。
又犯傻了。
悠言懊恼的瞪着镜子,清澄的镜面,那个清清秀秀的女孩也回瞪她。
摸摸洗盥台上他的杯子和牙刷,一点心悸一点甜蜜。
随手扭开了淋浴的喷头,调了暖水。
液化气罐子搁外面。突然想起,进来前,她好像还没开液化气。
水,喷洒在手上,却是暖暖的。
怔然,望向门外,视线被阻隔。
她没想到的,他却替她想到了。
胡乱冲洗了一下,把湿润的发盘了髻盘在头上。
咬唇,微开了门,小脑袋探了出去。
“顾夜白。”
微微急促的是他的脚步声,他似乎是从房间走出。
很快,他出现在外面的廊道上。
悠言一呆,该死,他没带眼镜。
这男人的容貌,真的帅呆酷毙了。
“你眼镜带上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困扰。”脱口而出。
顾夜白一怔,随即扬眉轻笑。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估计就只有这女人能说出口了。
浴室里,热气蒸腾,她微微露出的肩,莹白无暇,她的脸,红润水泽。
她的唇开阖间,眩了谁的目。
“什么事。”敛了心神,淡淡道。
“那个,我没有毛巾…”
她瞟了他一眼,低了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用我的吧。”他轻声道,说出了口,心神又是微微一荡。
悠言脸一红,道:“谢谢。”
脑袋,倏地缩回去。
合上门,心跳,还是急了。
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唇。完蛋了。
从架子上扯下他的毛巾,再次,心跳如雷。
真的,完蛋了。
颜色的比例不对,重了。
捏了捏鼻梁,顾夜白苦笑。
竟然无法集中精神,这是明天要交的稿子。杂志社那边,他从来没有试过拖稿。
要为她破了这个例?留下她,果然是个错误。
低低的,冒冒失失的声音再次从浴室传来。
立刻站起。
他这是怎么了?像个毛躁的少年?
皱眉。
重新坐下,凝神,认真调了颜色。
那女人的声音,只当做没听见。
悠言转了转眼珠,喊了数声,没人理会。
好吧。
不是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咬咬唇,把架子上那套衣服拿下来。
宽大的T恤,还有宽松的休闲长裤。他的衣服。
厅里,那人的背影专注。
画架上的画,很美。
嗯,他的画,总是很美。
脑袋,凑到他的肩上,细细去看他的画。
幽幽的清香,肩上一凉。
她来了。微叹一声,顾夜白转过身,却瞬间怔住。
小小的她,裹在他的衣服里,那是他的家居服。那T恤,对她来说,是过于宽大了,她的肩就这样一点点露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散了一肩,水滴,泫然。
好不容易聚集的神思,再次被她打散。
苦笑。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她,有教他想抱进怀里的冲动么?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她。
“穿上。”
悠言一怔,点点头,乖乖套上,估摸他是怕她着凉了,心里甜滋滋的,又凑到他旁边去看他的画。
“言,对于这个,你似乎懂得不少。上次,你手里的颜料,市面并不多见。”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她却几乎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这男人,什么眼睛,这么辣。
死于心脏病的母亲迟筝,生前是名盛一时的画者。她是自小便跟着学画。只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犀利的男人,会猜出她的病。
“我只会看一点,不会画。我爸有个朋友,是名家呢。假期到那伯伯家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颜料,好像不是一般的水粉水彩,看着好玩,就问他要了。”抬头,对他调皮一笑。
心里一动,小指在调盘里蘸了颜色,便往他脸上抹去。
顾夜白挑眉,反手握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第三十四话 是谁坏了好事?
五指轻扣,那颜料便抹到她的小脸上。
悠言气煞,拿脸去蹭他。
“言,这转移视线的方法有待改进,嗯,知道没有?”
悠言一呆,黑线。
带点邪魅的话语,俊美的脸,瞳,黑如墨。
心跳,又漏一拍。
眼珠一转,咬唇小声道,“这样呢?”
唇,凑到他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赶紧低下头,心跳,继续如雷。
美人在前,她还真成了*。
“可以。”粗哑的声音响起,她的脸被勾起,男人的唇,追了上来。
椅子上。
她被抱坐在他膝上,紧紧固定在他怀里。
唇,一旦沾染上,似乎便无法轻易分开。
不是没有压抑过。
可惜,她太不乖。
唇齿间,津液相抵,染上了彼此的气息。
她的唇,软腻幽香。
直到她的气息渐促,他才稍稍放开了她。
细细的银丝,延在她的嘴角,她的唇微肿,清纯的她,低头羞涩的婉转,此刻有了媚眼如丝的媚态。
只让她喘息一会,也许,半分不到,谁知道。
再次吻上了她。
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微推拒着他,似乎在控诉他的粗暴。
从没有对谁产生过的情欲,在急促扩张。
重瞳愈发暗了。
衣摆,被撩开,男人的手探进她的肌肤里。
他的唇,移到她的颈项,那刚才在黑暗的楼道里经历过的微痛的感觉,又蔓延开来。
悠言颤抖着,呼吸,骤然,窒了。
她的胸罩被扯开,她的手覆上她的柔软。
似乎嫌这样的触摸还不够,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背。
扣子,被解开。
越发妩媚的感觉沁过全身,悠言只知道这刻,脑子完全,空白。
他的眸,无意间,落在那支架里还没完成的画上。
小桥流水,深处有人家。
国画写意。
嗯,这一期,稿子延迟吧。
这时,已无法抽身。他的感官叫嚣着他要她。
情还是欲,已经分不清。
她的眼睛紧紧闭上,长睫轻扫。
把她横抱起,往房间走去。
一下,两下,然后是越发密集的声音,敲门的,似乎很嚣张。
悠言惶恐的睁开眼睛,从他怀抱一下跳落。
眸光轻瞥过她,女人已退在房间门边,瑟瑟整理着衣服。
他低咒了一声,走去开门。
她的声音却在背后急急传来。
“顾夜白。”
返身,却见她委屈的瞅着他,一张脸,早红透。
“我…”她咬牙,“你过来。”
他微微拧眉,走了过去。
“背后,该死的扣子,扣不上。”她几乎是哭出来了。
他一愣,唇上一翘,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