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青衣悄悄的捅了一下无妙的后腰,又给水无痕使了个眼色,带着百里梦樱从一侧溜了出去。
水无痕无声颔首,看着络青衣溜走的身影,眸光不自觉的多了些柔和,他轻轻的勾起嘴角,浅步跟在那侍卫身后。
无妙揉着后腰哼唧一声,惹来侍卫回头注视,“七皇子,您怎么了?”
“无事!带好你的路!”无妙脸色有些黑,那女人下手一点也不轻,他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给了她还不愿意!女人的心真是难以捉摸!宫里的皇子公主每人都有这样一条手链,只是颜色不同,上面镶的珠子不同,以及上面的纹路不同罢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给了络青衣还没来得及心疼呢!这女人就做出令他窝火的事情,这是什么态度?她根本就不稀罕!
“青衣,你想要做什么?”百里梦樱被络青衣带着飞快的走到宫内一角,她好奇的问。
络青衣拽着她走到树后,粗壮而茂密的古树遮掩住两人纤细瘦弱的身形,络青衣勾唇一笑道:“趁这个时间看看宫里的景,顺便看看宫里的人。”
“嗯?”百里梦樱不解,看景?看人?什么时候不能看?怎么偏偏要先支开无妙?
“嘘!”络青衣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个小太监,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待那两个太监走到古树旁时,络青衣弹出两抹劲风分别点住两人的穴道,两名太监立即站住不动,脸上满是惊恐。
“快帮忙!”络青衣放倒其中一名太监,拽着他拖到树后,百里梦樱也不含糊,学着络青衣的动作先将那名太监放倒,在拽着他的衣领拖到另外一名太监旁边,她更疑惑了,问道:“这是干什么?”怎么无缘无故点住他们的穴道?
“脱衣服。”络青衣说话的同时已经扯掉太监身上的衣服,而百里梦樱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开始伸手解下腰带,再然后…
“你在干什么?”络青衣见百里梦樱没有动作,当她回头的时候便看见百里梦樱已经扯下了腰封,露出白色的里衣,她急忙阻止,“穿上!”
“啊?”百里梦樱面露诧异,怎么一会儿穿上一会儿脱下的?难道不是要脱自己的衣服吗?
络青衣扶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明白百里梦樱这性子是怎么从小活到大的!她无力的解释:“是脱他们两个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不就好了?”
“哦!”百里梦樱愣愣的点点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会错意了啊…还真有点小尴尬!
百里梦樱上手扒掉另一名太监的衣服,可这件衣服拿在手里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从没穿过太监的衣服,这么多条内衬丝带要怎么系?
络青衣穿好后就看见百里梦樱愁眉苦脸的拿着衣服站在原地,再次叹气,将衣服从她手里抽出,随后伺候着这位郡主穿衣,等两人都收拾妥当后,络青衣抬手点住那两名太监的睡穴,两人闭上愕然惊惧的双眼,缓缓沉入睡梦之中。
“我穿着好看吗?”百里梦樱张开双臂,在络青衣面前转了一圈,像个认识新事物的孩子一样,满脸的新奇。
穿件太监服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络青衣笑了笑,从发上拔下一枝簪子,双手按住百里梦樱的肩头,让她不能在乱动,手指灵活的将她长及腰的黑发盘起,又从太监头上拿下帽子,戴在百里梦樱的头上。
百里梦樱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又拽了拽垂落在两边的飘带,兴奋的说着:“我看雪月的太监头上都没有这种帽子,你看你看,走起路来这两条飘带跟着摇晃,真是太有趣了!”
络青衣摇了摇头,抬手将自己也拾掇利索,拉着百里梦樱走出古树,压低了声音道:“收回你那副高兴的样子,别让外人见了起疑,小心飘带打在自己脸上,我们去前面看看。”
百里梦樱神色一板,装模作样的跟着络青衣向前走,“青衣,为什么要打扮成太监?”
“想在宫里随意逛逛,太监的身份最不引人注目,况且…我想去看看无妙口中那些人迎我归来是怎样一个迎法!”她早在来忘赟的路上就寻思好了,想要探查她想知道的东西,只有太监的身份最妥帖!
百里梦樱眼睛一亮,“宫里的女人都是口腹蜜剑,正好,我们要在这里住一些时日,看看谁的面目最为可憎日后也好有个提防。”
络青衣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前面有声音,走,我们去看看。”
“好!”百里梦樱跟在络青衣身后,学着她的模样,微微弯着身子,亦步亦绉的向前走去。
“姐姐,昨个儿我听皇上说十年前离宫出走的那个丫头要回来了。”一名衣着鲜艳,妩媚艳丽的美人掩唇而笑,紧紧的盯着对面那端庄秀丽的女子,又道:“姐姐,那个丫头走了十年还能让皇上如此记挂,说明啊,皇上的心里还记得那丫头的母后呢!”
“玫妃,你入宫的时间也有一年了吧?”坐在玫妃对面的秀丽女子端起面前的一盏茶,不紧不慢的啜着,面上始终挂着一抹从容的微笑,似乎并未将玫妃的话放在心上。
玫妃妩媚的面色微变,“映妃姐姐这话是何意?”
映妃放下茶盏,轻轻的笑了笑,缓缓从石凳上坐起身,睨了眼玫妃的面色,道:“是想提醒玫妃有些话不该说,免得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再让皇上听见,你以为就能讨着好了?”
“这话…妹妹不明白,姐姐就不怕那青衣公主回来后,会令您的画意公主心里不满?”
“画意那丫头知道轻重,再说青衣公主本就是皇上的女儿,画意怎么会不满意?都是姐妹,日后自然要好好相处,妹妹真是多虑了。”映妃不动声色的回着玫妃的话,明知她是挑拨,却不出言训斥,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走,同时又让玫妃讨不到任何好处。
“姐姐,画意的性子您最了解,她当真能与那位青衣好好相处吗?”玫妃见此计不成,就又心生一计,无奈这映妃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让她完全不能探知映妃的心里所想。
“不能就学,虽说十年未见感情淡漠,可感情也是能培养的,画意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明白此时最重要的不是将心思放在青衣的身上,而是早日从龙腾学院毕业,玫妃妹妹要知道,皇上最看重有能力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画意的玄技能够突破玄巅,那才是令我最高兴的事情,到时不仅皇上会多看画意一眼,就连上门求亲的王公贵族也会客客气气,画意的下半生自然也就无需我再多操心。”
“妹妹可听说青衣公主是九段玄技,她今年十八了吧?想必皇上过几日就会安排她进龙腾学院。”玫妃看着映妃,眸底划过一抹阴沉,都这么说了还不为所动,这女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只要是王侯将相家里的子女都会相继安排进龙腾学院,玫妃连这个也要好奇?”
“妹妹还不是怕青衣公主抢了画意公主的风头?妹妹也是为了姐姐着想,听说龙腾学院的一位长老是姐姐的表兄?姐姐可以私下里让你的表兄给青…”
“玫妃!”映妃的脸色突然一板,沉声打断了玫妃的话,她眸光沉沉的看着玫妃,抬袖站起身,声线一冷,“我刚才就说过,有些话不该说,看来你是没往心里去,也罢,你怎样想无妨,别牵扯到我的身上!想必皇上还在飞鹤殿等青衣公主归来,我也希望能见上青衣公主一面,姐姐就不陪着了妹妹了!”
绝决中透着一股狠厉的味道!
这是络青衣的第一反应,她眯着眼看向那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威严,红唇微微勾起,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忘赟宫里除了皇后,应该就是她最大了吧?不然玫妃一个劲的挑唆有什么用?
玫妃尴尬的看着映妃拂袖而去,半晌,她冷哼一声,推掉桌上映妃用过的茶杯,怒道:“装什么高洁?这种事你还少做了?”
络青衣与百里梦樱刚转身,便听见玫妃说了这样的话,她嘴角一扬,这句话来的真及时!若自己真进了龙腾学院学习,定要小心那位映妃的表兄!
“青衣,那个映妃的心机颇深,你要小心。”百里梦樱觉得映妃并没有表面上看的这般简单,如果她的女儿画意公主是个娇蛮性子,那青衣可就有的愁了。
“我明白。”络青衣怎会不知道宫里的嫔妃都什么样儿?任你一张白纸下去,经过几年的权谋争斗,也不会再那么单纯,五颜六色是必然的结果,像映妃这种将心思掩藏的表面下的女人她见得多了!
“清泽回来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院内流泻而出的袅袅琴音,抚琴而坐的黄衣女子悠悠的看向款步走来的绿衣女子,双手置于琴上并未说话。
“琴声怎么停了?啧啧,装不下去了吧…”绿衣女子嫉妒的看着容貌姣好,美丽绝伦的眠月画意,话语中尽透着讥讽,眸光十分不屑。
眠月画意拨弄了下琴弦,琴弦相互撞击发出叮的一声鸣翠,她淡淡的回道:“大姐许久不曾踏入画意的院子,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瞧妹妹这话说的!姐姐没事就不能来了么?”眠月怜蕊走到眠月画意的身前,低头看着那架镶着宝石的琴,嘴角勾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你不是也许久没弹过琴了么?今日怎么搬出来了?”
眠月画意抬头望着眠月怜蕊,片刻,摇头一笑,双手按着琴面上,缓缓站起身,道:“大姐注意的真仔细,画意都不记得有多少日不曾弹过了。”
“你当然不记得!”眠月怜蕊哼笑,“听说你在龙腾学院里混的不错,怎么,就没找到一个瞧得上眼的男人?”
“大姐多想了。”眠月画意将琴抱在怀中,平静的说着:“大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说出来画意可以帮你留意着些。”
“少在这里给我假好心!”眠月怜蕊身子一低,双手按在眠月画意放琴的木桌上,咚的发出一声巨响,但眠月画意仅仅是看了她的手掌一眼,垂首不语。
“你仗着自己九段玄技在龙腾学院混的风生水起,瞧你母妃的那副嘴脸,以为我不知道?从眠月青衣要回来的时候就做足了准备,怎么?你们娘俩也会害怕?”眠月怜蕊想到今日宫女同她说的事情,面上浮起几分看好戏的表情。
眠月画意抬首,悠悠的看着眠月怜蕊,没有反驳,也没有开口,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疯子!
忘赟皇室的子女都有资格进入龙腾学院是不错,可龙腾学院也并非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招收,比如眠月怜蕊这种毫无玄技根基又不适合修炼的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也许这也是眠月怜蕊经常疯狂的原因!
没有玄技的她在宫内受尽了冷眼,就算有个大公主身份又如何?因被龙腾学院拒绝还不照样日日听着那些人的嘲笑?如今好不容易看见眠月画意会自乱阵脚,她又怎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前来奚落一番?
“站住!”眠月怜蕊见眠月画意抱着琴走进寝殿,半点都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她不甘的伸手拦在眠月画意的身前。
“让开。”眠月画意抱着琴平静的开口,她的确没将这位大姐放在眼里,各个大陆皆是强者为尊,所以她会和一个连玄技都没有的人废话么?
“我偏不让!”眠月怜蕊打定了主意拦在眠月画意的身前,谁料眠月画意突然出手,猛地将眠月怜蕊拍飞,只听啊的一声大叫,眠月怜蕊从半空中摔倒院子里花丛内,浑身散架般的疼痛让她的眼泪拼了命涌出。
“这是对你多嘴的教训!”眠月画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步走进寝殿,再也未看趴在花丛里十分狼狈的眠月怜蕊一眼,如果不是顾念眠月怜蕊的身份,她一定会拔了眠月怜蕊的舌头,让她不能在疯言疯语下去。
“这是亲姐吗?”百里梦樱与络青衣趴在墙头,看着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幕,百里梦樱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是亲姐。”络青衣点头,如果不是亲姐早就被打死了,眠月画意还是有所顾虑。
“青衣,大公主说眠月画意和映妃有所准备,这准备是不是针对你的?”百里梦樱十分担忧的看着她,眠月画意尚可对相处多年的亲姐出手,就别提印象模糊的络青衣了,况且皇宫里也不是人人都欢迎络青衣回来,从方才的对话就可以得知她们心里对络青衣多少有些抵触。
络青衣跳下墙,拍了拍沾了泥土的双手,不在意的点头,“就是针对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能怎么办?看着办呗!”络青衣笑了笑,“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胳膊拧得过大腿吗?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又不在忘赟待太久,活下去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是你的心肠别在那么软,是个人就能骗的你团团转,这里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你必须要时刻跟紧我,如果你落了单,我就没法向凌圣初交差了。”
百里梦樱咂了咂舌,皇宫这么恐怖吗?她自小在静王府生活,王府内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她与梦容也相处的极好,处世之道浅显了些,心思也没有络青衣转的多,所以听到络青衣形容皇宫是这般寸步难行之后,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起眠月画意将眠月怜蕊打飞的那一幕,暗自肯定,皇宫还真就这么恐怖。
“走,我们现在去飞鹤殿。”络青衣拉着百里梦樱的手,悄声绕开这座院落,往最高的那处宫殿走去。
“二哥。”突然一声轻唤使得前面那湛蓝色锦袍的男子停住脚步,也使得络青衣拽着百里梦樱赶紧跑到树后躲藏。
男子缓缓转身,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笑,一双黑眸似黑色的宝石散发着熠熠光彩,他对叫住他的男子点了点头,声音醇厚,“三弟。”
“二哥,我听说清泽回来了?”被称为三弟的男子是忘赟的三皇子,名为眠月未安,他有一张娃娃脸,脸上满是亲和的笑容,眸光澄澈的看着眠月将离。
“七弟?”眠月将离挑高了一道眉毛,黑眸内闪过一抹极快的清光,讶异道:“听谁说的?”
“守门的侍卫啊!难道二哥还不知道?”眠月未安张大了嘴巴,他以为皇宫里的事情都逃不开二哥的眼睛和耳朵才会有此一问。
“我刚去了母后的宫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清泽现在在哪?飞鹤殿?”
“应该是了。”眠月未安点点头,“父主早就说过七弟回来后便在飞鹤殿等他,自从传来青衣进了昶琇大陆的消息,父主几乎就没离开过飞鹤殿,可见父主是有多想见到清泽与青衣。”
“青衣…”眠月将离唇瓣一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他轻皱起眉头,问道:“青衣是…”
眠月未安脸上的笑意一僵,“二哥,你不会连青衣都忘了吧?她小时候可是最喜欢跟在你身边,无论我怎么诱哄都不愿意理我。”
“时隔这么多年,我不记得了。”眠月将离摇头,黑眸看着明月未安,唇角一扬,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眠月未安板起一张娃娃脸,那模样让人看了真想上手捏一把,“二哥,我们也去飞鹤殿吧,十年未见青衣,也不知道她出落的是何模样,在外过得好不好,好歹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人是你,你总不能连她回来都不去看一眼。”
眠月将离面上有些犹豫,片刻,吐出一口浊气,叹道:“也罢!就去看看吧,母后刚交代我了一些事情,晚些再办也无妨。”
“顺便看看清泽,听说他在外面换了名字呢!还行走江湖了,我抓着他一定要好好问问这些年他都做什么有趣的事儿了…”随着声音越飘越远,百里梦樱与络青衣从树后走出,百里梦樱喘了口气,说道:“青衣,你这位二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他的吐纳气息,就可以判定他的玄技不低。”
“嗯。”络青衣点头,“他是黄玄之境。”
“那岂不是和我一样?”百里梦樱讶异出声,随后小脸一垮,完了,她在宫里没有优势了。
“先把衣服脱了,我们也去飞鹤殿。”说着,络青衣解开腰间的系带,既然要去见父主,她得先把这身衣裳脱了才行,顺便去掉脸上的易容之物。
“好。”百里梦樱学着她的手法解开腰间的系带,两人全神贯注的解着一条又一条系带,丝毫没注意身后已经站了个男人。
“用不用我帮你们脱?”醇厚的嗓音轻飘飘的传来,百里梦樱的动作一僵,连忙拢住衣襟,不敢回头。
络青衣本来已经解开了所有的系带,可再听见这声音后又慢慢的系了回去,她还是低估他了!即便放轻了气息也逃不开他的敏锐!
眠月将离犀利的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两名太监,突然,掌风袭至络青衣的后肩,络青衣立即推开百里梦樱,身形向右一闪,避开眠月将离的招式。
眠月将离在眠月未安叫住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藏在树后面的这两个人,他本来还以为是两个普通的小太监,可当他发现这两人故意放缓了呼吸时才断定这两人必定有问题!
眠月将离见络青衣躲开,手掌一挥,一道玄印从四周将络青衣包围,络青衣后退两步,双手一并,再一翻转,推出浓烈的紫色光芒,可九段玄技毕竟低于黄玄之境,四面而来的玄印只停顿片刻的功夫,便再次向里面夹击。
百里梦樱也顾不得其他,双掌一翻,挥出道道黄色玄气与那四面的玄印相撞,黄玄对抗黄玄的结果是两两消散,但因为百里梦樱身上的伤并未完全恢复,所以她只坚持了一会便泄了力气。
“也是黄玄?”炙热的黑眸看向百里梦樱,眠月将离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忽然出手将她制住。
百里梦樱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腕上被绑着的黄色绳子,撇了撇嘴角瞅着络青衣,嘴角向下一拉,这样就被人抓住了啊…
络青衣也没想负偶顽抗,她发现自己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命,走到哪就被钳制到哪,就她九段玄技还想跟人家步入玄巅之境的人拼?真是想叹一句不自量力啊。
络青衣主动的伸出手腕,对眠月将离说道:“你绑吧。”
眠月将离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再挣扎了吗?
“绑不绑?不绑我走了啊!”络青衣撇嘴,她向来识趣,反正面前这人是他哥哥,她反抗有什么意思?
眠月将离半信半疑的看着笔直而站的络青衣,这时,眠月未安也从他们身后走出,长笑一声,“二哥,原来你返回来是想揪出他们两个啊!不过是两个小太监,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是敢去看清泽和青衣要紧。”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太监!”眠月将离眸光一凝,视线落在百里梦樱的脸上,又看了眼络青衣,微笑出声:“三弟,怕是你还没发现,她们都是女人。”
“什么?”眠月未安愕然,女人?二哥这眼睛也太毒了!
“一人带一个,现在就去禀告父主,由父主定夺。”眠月将离自动走到百里梦樱身边,抓着她的胳膊走出树后。
眠月未安呃了一声,抓住了绑住络青衣的绳子一端,细细的打量她,问道:“你真是女人?”
络青衣看了眠月未安一眼,没有出声,由眠月未安带着她向飞鹤殿走去。
飞鹤殿内
无妙心急的来回绕了几圈,走到水无痕面前,满脸愤恨,“小爷我就不该答应那个女人,你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还不过来!不知道父主等着她么?”
“清泽,等着便好,你姐姐肯定是迷了路,要不派人去找找?”坐在上位的眠月天昊看着无妙,眼底隐隐有着一抹期盼,也有着一抹激动。
“那个女人会迷路?”无妙冷哼,“她在雪月皇宫里的那些日子又不是白待的!现在还指不定闯了什么祸!”
眠月昊天摆了摆手,“再等等,再等等,没准你姐姐马上就来了。”
“哼!”无妙甩头,刚想背过身,就听见水无痕淡淡出声,“来了。”
“哪呢?”无妙立即抻着脑袋看向殿外,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男人,嗤了一声,“能把男人认成女人,我也是真佩服你!”
水无痕勾了勾嘴角,“真的来了,我熟悉她的气息,应该是在他们身后。”
无妙瞅了水无痕一眼,再次看向殿外,这一看,便发现被两个男人拽着走来的两个女人,无妙揉了揉眼睛,觉得两个女人的身影越看越熟悉,直到眠月将离与眠月未安大步跨进宫殿,无妙满脸错愕的蹦了起来,这两个女人怎么被二哥和三哥绑着来?
络青衣专注的看着坐在上面的男人,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可眠月未安与眠月将离都没有要扶的架势,只见水无痕身形一晃,瞬间扶住络青衣,不解的看着她手腕的黄色绳子,问道:“怎么被绑了?”
无妙由于太惊讶而跑的慢了一步,看着水无痕扶着络青衣后,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
“技不如人。”络青衣咳了一声,隐晦的看了眼水无痕,水无痕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明白络青衣并没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那两位皇子,不然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待遇?”
“你这个女人!真是笨!”无妙恨恨的骂了一句,有身份不拿出来,还让两位皇兄绑住,她认亲的方式可真是特别!
络青衣嘴角一抽,特意看了眼他身下,悠悠道:“你没扶住我还好意思说我笨?用不用我抖落两件你做的那些事情?让别人评评是谁更笨些?”
无妙的面色一沉,想到父主还在上面看着,便将想要骂出口的话忍了回去,却走到眠月未安的身前,怒道:“三哥,你为什么绑着她?”
眠月未安高兴的看着无妙,立即松开绑住络青衣的绳子一端,双手按在无妙的肩膀上,兴奋道:“七弟,你终于回来了!”
无妙挣开他的怀抱,推了他一下,不悦皱眉,“我问你为什么绑着她?”
“她?”眠月未安回头,看了眼络青衣,缓慢道:“不是我绑的,是二哥做的,她们冒充太监,是特意带到父主面前让父主定罪的。”
很好!
无妙磨了磨牙,脸色更黑,就说这个女人一定会惹祸!瞧瞧,被自己哥哥绑了还满脸的不在意,她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水无痕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绳子,动作优雅的替络青衣解开,“绑疼了么?”
“不太疼。”络青衣揉了揉手腕,再次看向坐在上面满脸惊讶的男子,手指摸上脸颊,想着或许是这副面貌令他惊讶,谁让眠月将离不给她时间卸了易容的?
眠月将离听出了无妙对络青衣的呵护,松开百里梦樱的胳膊,问道:“七弟,你认识她们?”
“废话!”无妙的语气堪称不好,这两个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认识还要父主定罪!需要自己给什么好脸色吗?
“她们是…”眠月将离眸露疑惑,是清泽在外带回来的朋友?眸光扫了殿内一圈,怎么不见青衣?
无妙剜了眠月将离一眼,“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认识!你说她是谁?”
“谁?”眠月将离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谁是亲妹妹?”
“还能是谁?”无妙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他站在百里梦樱身边了?
眠月昊天腾地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络青衣,快步走下来,激动的问着无妙,“是她?”
无妙看着眠月昊天颤抖的双手,没好气的哼着:“别太激动再昏过去,就是这个臭女人!除了她天天净惹事外还有谁能令我这么烦心?”
“清泽!”眠月昊天声音一沉,“你怎么对你姐姐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无妙仰头,不以为然的看着眠月未安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诧与眠月将离黑眸内那奇异的神色,嗤了一声,“这女人真笨!有身份也不知道说清楚,竟然就让你俩绑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