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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长老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转过头,却见楼溪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惊讶道:“溪月!你来了!”
楼溪月轻颔首,视线最先落在楚笑风的身上。
楚笑风面色无异,再看见楼溪月后朝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对她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她走过来。
楼溪月心下松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站在他身边,对众人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当下之际是要查明这些修炼者到底是被谁掳走的,一旦有了头绪,便寻线追查,若此事真与楚牧之有关,那便联合人界各派掌门前去修罗界讨人。”
姜长老在一旁赞同的点头,“我同意掌门的话,为今之计,还是先派出侦察手去查明情况比较好!”
图长老看了楼溪月一眼,又看了楚笑风一眼,“溪月,你现在修炼的怎样了?”
话题被岔开,楼溪月笑着开口:“约摸再有几日就可以修炼为人了,你们放心,若要讨伐魔界,届时我们与你们一同出战!”
图长老摇了摇头,“即便你修炼成人身,也还是留在这里较好,除非你修成仙骨,否则不要离开苍羽派,以免落入他人圈套!”
楼溪月撇了撇嘴,目光移向楚笑风身上,握住了他的手,偏头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只我没有吃,诸位长老也都没有吃饭。”
楼溪月目光忽闪,含笑对众位长老道:“稍后我会叫飞钰带领一拨侦察手去查明修炼者失踪的事情,你们先去吃饭吧,等吃过饭,大家再来议事楼继续商量。”
午时将过,几位长老当真有些饿了,走之前,图长老忽然想起还在山下的严易长,遂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楼溪月说:“溪月,严易长求见,你要见吗?”
“不见。”她吐出两个字,眸底笑意悠悠,挽住楚笑风的手臂,抬步往外走去。
严易长被人用担架抬过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结果…她真的不打算见上一面?
图长老摸了摸鼻子,好吧,既然溪月不想见,他也就不多问原因了。反正严易长那个人他也不喜欢,不见就不见,还省了虚伪客气的那一套!
走出议事楼,楼溪月吩咐弟子端一份饭菜到自己的房间,那弟子的动作很快,两人没等多久,饭菜就被端上了桌。
楼溪月双手托腮,含笑看着他吃饭,直到他把饭菜全部吃干净,她才拿起绢帕擦了擦他的嘴角,然后问道:“还要吃点吗?”
“饱了。”他对她轻轻一笑,凤眸里含着一丝淡淡温情。
“那就好,随我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山下。”她站起身,对他勾唇一笑,牵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山下走去。
去山下?楚笑风有些诧异,溪儿不是不想见严易长吗?她为什么要去山下?
之后,楚笑风总算明白了楼溪月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她与他正蹲在客栈的屋顶下,掀开瓦片,两人透过缝隙往下看,就见严易长面色红润的躺在软榻上吃葡萄。
紫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意的擦了把嘴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神色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这…
楚笑风错愕地看着仿佛像没事儿人一样的严易长,还记得一个月前严叔还躺在床上根本不能动弹,现在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他很清楚,没有半年,严易长不能自己动手吃东西。当时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折断,尤其手骨处最为严重,就算有灵丹妙药,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他究竟是用了什么药?这神奇的恢复速度真是太让人诧异了!
严易长拿起桌上的手帕擦干净手指,听见门口的敲门声,不耐烦地开口:“进来!”
随后,一名弟子推门而入,恭敬地将一封书函递给他。
在看到那封书函上面的印章时,楚笑风的眸色蓦地一深!
他绝对不会看错,那是修罗界的印章!而这印章,始终都在他的父王——楚牧之手中!
“宗主,修罗王给您传信,问您进度如何了。”
严易长拆开书函仔细地扫了眼,朝那弟子冷笑一声,“不用你说,我已把这信上的内容全部看完!你去给我传封回信,就说楼溪月的戒备太强,到现在我还没能进入苍羽派,但我已在苍羽派的山脚下,且叫牧之兄莫要着急。他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办好!”
那弟子点头,听严易长说完这段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实际上,这弟子并不是剑盟宗的弟子,而是楚牧之派到严易长身边监视他的人,严易长之所以会恢复的这么快,也全赖于楚牧之法力帮他重建骨骼。
严易长又换了个姿势在软榻上躺着,看了眼手中的书函,他冷哼了哼,手向上一扬,转眼将那书函化为灰烬。
他又拿起另一边的桃子,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楼溪月与楚笑风互视一眼,两人放好瓦片,飞身离开了这座客栈。
在一条僻静地小路上,两人将心里各自的疑惑说了出来。
“溪儿,你说这件事是严叔主动找上我父王的,还是父王借以严叔对你的怨恨而联系上他?”
楼溪月抱臂轻哼,“我觉得这二者皆有。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父王为何要让严易长进入苍羽派,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我暂时还想不透。”他摇头,“不过能肯定的是,严叔此番前来苍羽派的目的不纯,他并非是为了剑盟宗的弟子而来,我觉得,他想进入苍羽派,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秘密,极有可能会危害到苍羽派上下所有弟子!
“那你说,我该不该放他进来呢?”
楼溪月摩挲着下巴,一双清亮的眼眸已变得讳莫如深,她倒是想看看严易长究竟要玩什么把戏,他的筋脉会恢复的这么快,想来是与楚牧之有关。
“你要…给他设下圈套?”
她挑了挑眉,盈盈笑道:“怎么能说是我给他设下圈套呢?明明是他目的不纯,想引我跳进他的阴谋。不过,若是不遂了他的心意,他这一番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楚笑风好笑摇头,“你放他入派,就不怕把一众弟子都坑了进去?”
“我会事先叫曦然做好万全之策嘛!你当我苍羽派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
半个时辰后,苍羽派忽然派来弟子叫严易长进派,严易长一听,连忙装作万分虚弱的模样,再次躺在担架上,被剑盟宗的弟子们抬着上了山。
此时,他在心中窃喜,想着原来能上苍羽派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却不曾想过,此事背后是否另有圈套。
一炷香后,严易长被人抬去了议事楼,一路上,他睁开眼,暗自打量着苍羽派周遭的一切,当他被抬到议事楼里面后,他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在休养的模样。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楼溪月,如果她没看见严易长在客栈里潇洒的一面,没准就要被他装出来的虚弱给骗了。
她在心中暗自冷笑,等几位长老到齐,她才坐在桌上,目光落在躺在担架上的严易长,笑吟吟地开口:“严宗主,您这是第一次进来我这苍羽派吧?”
严易长心中一凛,耳边回荡着她略带戏谑与奚落的音调,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一瞬间变得极为幽深。
对上楼溪月那双仿佛能窥探一切的眼眸,他赶紧又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精光散去,变得有些呆板。
“严宗主,您是伤了筋骨与筋脉,不是伤了脑子,怎么我与您说话您也不回了?”
严易长紧紧咬牙,心里虽然十分气愤,但还是压抑下去,干笑道:“楼掌门,您对客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第三十章 为人
如果他肯说两句好听的,没准她一个高兴就答应与他联手了!可惜打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得罪了她,若非为了苍羽派的安危图谋,她都想放弃让飞钰去查探消息的想法了。
严易长被下了逐客令,脸色变得十分铁青,他紧抓着担架两边,忘记自己应该表现出筋脉已断的模样,直接半坐起身,指着她怒骂道:“你这个妖女,简直是比小人还要奸诈!既然你可以为了明哲保身而置人界安危于不顾,我明日就昭告天下,让各派掌门看看你楼溪月的真正嘴脸!”
楼溪月不由得笑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真正嘴脸,要不严易长说出来听听,让她也好知道知道她真正的嘴脸是什么样儿!
严易长见她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眸光怒沉,对身旁的弟子道:“我们现在就下山!快带我走!”
走?
她挑了挑眉,意味悠悠地看了严易长一眼,他以为自己那么容易就能走呢?
好歹他也是一宗之主,思想怎么总是这么天真?
严易长火冒三丈,眸光紧紧盯着楼溪月。
现在不管楚牧之给他分配了什么任务,他都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只因他不愿与这妖女相处,更不想处处受到她的牵制!
图长老冷笑一声,状似提醒地开口:“严宗主,我看您身上也没什么伤嘛!听说您筋脉还在续接的恢复期,您这么不小心就不怕牵动还未愈合的筋脉?”
严易长脸色忽变,顿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的身子十分僵硬,手掌紧紧握拳,咬牙不言。
糟了,他不该这般轻易的被这妖女挑起心底的怒火,人生气的时候容易理智全失,他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这妖女的道儿,导致他现在被她戳穿,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回答!
这个狡猾的妖女,无时无刻不在给他下套,早知道他就不来这苍羽派了,也好过现下被人戳破的尴尬。
旁边的弟子就是楚牧之派来相助严易长的修炼者,他冷眼看着严易长陷入困顿囹圄,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严易长进门之时,几位长老就看出他的虚弱都是装出来的!故而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曾说话。
严易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反驳的词汇,他咬了咬牙,避开图长老的问题,转头对那弟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我抬起来,我们现在就离开!”
那弟子面露几分鄙色,虽不喜他的呵斥,但还是与其他几名弟子共同将他抬起来,迈开腿,抬步便要往外走去。
“严宗主,我何时说过让你回去了?”
还想当着他们的面堂而皇之的离开,这严易长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吧?
严易长装作没有听见,给几位弟子传音叫他们不必理会,随即让他们抬着他继续往外走。
房内,楼溪月眸光沉静地望着严易长坐在担架上的身影,听图长老在耳旁道:“溪月,我们就这样让他离开吗?”
楼溪月勾唇笑了笑,“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么?图长老,你没发现曦然早就不在房间里了吗?”
图长老环顾四周,果然不见沐曦然的身影,他当即万分诧异,不由得皱眉道:“曦然呢?”
“自然是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她说得十分神秘,转眸丢给飞钰一个眼神儿,飞钰笑嘻嘻地摩擦了下手掌,飞身离开了议事楼。
看来溪儿要开始动作了。
楚笑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了这个认知,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低垂。
对于严易长,楼溪月确实是要有大的动作!她想借严易长之手压制楚牧之,两人不正常的关系已经引起她的主意,如果她在苍羽派之外将严易长抓住,那么那些人界门派便不会将严易长的消失联想到苍羽派的头上。
苍羽派之外,沐曦然带领部分弟子埋伏了许久,听见耳畔传来的风声,她正好奇来得人是谁,转头便看见蹲在她身边的飞钰。
“你怎么来了?”
“掌门叫我来的。”飞钰弯了弯嘴角,“严易长身边有个弟子看起来不像是人界的人,等会儿我来对付他,你负责把严易长带到议事楼去。”
“嗯。”
沐曦然点了点头,心思转动间,严易长已经跳下了担架,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一条笔直的道路上。
“该动手了。”
沐曦然小声开口,身影一闪,旋即出现在严易长身后。
严易长的筋脉与骨头虽然愈合了,但他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这时的他不是沐曦然的对手,所以当沐曦然攻来之时他还没能抽出随时的兵器。
沐曦然懒得和他废话,击空剑甩出几道剑招,剑光四射,无需太费力,便刺伤了严易长的皮肉。
严易长瞬间吃痛,沐曦然趁此之际点住了他的穴道,手腕一转,拎着他的衣袖就往苍羽派飞去。
飞钰见她已经回去了,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片刻,他制服了那名修炼者后,让苍羽派弟子领着已被抓住的剑盟宗弟子回了苍羽。
议事楼,楼溪月等人没有离开,只不过是喝了杯茶的功夫,沐曦然就带着严易长从门外飞了进来。
“严宗主,我们又见面了。”
楼溪月缓缓放下茶杯,眸光落在他那张愤怒扭曲的老脸上,神色愉悦。
“楼溪月!你这个卑鄙的妖女!抓我来是想杀我灭口?”
严易长恶狠狠地看着她,朝地上吐出一口吐沫,眼底的愤怒成功掩盖了他的惊慌失措。
“杀你灭口?”她挑眉一笑,“我根本不怕你向世人如何评价于我,抓你回来不过是想问几个问题。严宗主,做人呢千万不要太高看自己了,你说你受过那么多教训,怎么一次也不长记性?”
她真的很佩服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实在是不多见!
“你想问我什么?”哼!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不会吐出只言片语的!
“我对你这身筋骨是怎样恢复如初的感到十分好奇,严宗主,你不是想与我合作解救你剑盟宗的消失的弟子吗?如果你肯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考虑考虑与你合作哦。”
嗤!他不屑!
若非是楚牧之的要求,他才不屑与苍羽派合作!
即便苍羽派在人界的地位很重,他也不想与这个戏弄人心的妖女有任何瓜葛!
“哟!我头一次发现你的嘴闭得倒是很严实嘛!你不说无妨,我可以动用点私刑,直到你想说为止。”
对付他这种小人她也不能用太君子的手段,唔,要不先把他身上的一层皮扒下来好了,反正她很乐于瞧见严易长那痛苦万分的狼狈模样!
“你敢对我滥用私刑?”
“有何不敢?”她吟吟一笑,双掌轻抚,还未吩咐底下弟子,飞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掌门,那人已经全都招了。”
“你问了什么?”
“我还没问,他就已经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那小子还真是识时务,为了免去一场皮肉之苦,出卖人出卖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啊!
“可惜了。”
楼溪月笑着摇头,“严宗主,可惜私刑于你来说已经是用不上了。”
严宗主面露惊恐,那个楚牧之派到他身边的人这么快就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了?
他是想死,还是想让自己死?
“把他招的都说来听听。”
楼溪月又端起茶杯,缓慢地轻呷一口茶水,手指拨弄着上面的杯盖,笑意涟涟。
几位长老坐在楼溪月身边,而楚笑风则是坐在远处为几人烹茶,他又洗净了一份茶叶,对这里的情况似是充耳不闻。
“他说他是楚牧之派到严易长身边的人,为的就是替楚牧之传递消息与监视严易长平日里的举动。严易长的筋骨是由楚牧之帮助恢复的,但严易长因此送与他半数弟子作为交换的条件。”
所以,剑盟宗消失的那半数弟子不是魔界抓走的,而是严易长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徒弟推入火坑,将其送人?
卑鄙啊!这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啊!
楼溪月在心中哂叹,为了快速恢复筋骨,他竟能以自己的弟子作为交换代价,这样的做法还真是有够残忍!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严易长之所以会来苍羽派那是楚牧之的安排,楚牧之叫他与苍羽派产生合作关系,从而将苍羽带去修罗界,再由他派兵将我们一举覆灭。”
敢情楚牧之打的是这个主意。
怪不得她看见楚牧之给严易长传了那封信后,严易长的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
“严宗主。”
楼溪月笑着看向冷汗津津的严易长,说出的话里满含冷意,“原来你此番来我苍羽别有目的!同为人界修炼者,你为了一己之私帮助楚牧之,还真是不怕遭到人界各派掌门的讨伐和谴责啊!”
人界现在处于危难之间,严易长不为人界出一份力也就算了,竟然因为那点恩怨就帮助楚牧之对付苍羽派,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一旦苍羽派被修罗界覆灭,届时魔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人界,就算他帮了楚牧之,以楚牧之的性子也不会留他活太久的。
难不成严易长真以为楚牧之与他有点交情,就能借此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他想的也太单纯了吧!
楚牧之若是重视与他的交情,又怎会在他受到重创之时没有现身去看他,反而还在这种时候帮他恢复筋骨,他就不想想这是因为什么吗?
恐怕就连小孩子都知道楚牧之是为了利用他,他倒是甘心为人利用。
秘密被说穿,严易长脸色通红的说不出来话,他是想反驳两句,但想到被他送给楚牧之而不知生死的那半数弟子,他就反驳不出来了。
看着他脸色几度变幻的模样,楼溪月冷冷一笑,挥手吩咐,“把他带去地牢严加看管,将他与楚牧之合作的事情散布出去,至于那个修罗界的修炼者,尽快处理了。”
“是。”
该正经的时候飞钰确实很正经,他点了点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认真烹茶不为所动的楚笑风,转而拖着严易长的后衣领走了出去。
沐曦然走到楼溪月身边,压低了声音,“主子,我们要不要反击?”
“先不急。”她缓缓一笑,对那几名抻着脖子看来的长老道:“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以先回去了吧?我想过了,近来我还是以修炼为主,处理苍羽内务为辅。你们若是太闲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关于楚牧之你们先不要插手,一切都等我修炼成人之后再说!”
她能把重任放在修炼上面是对的,但…他们已经知道了楚牧之的动作,理应在这种时候给予反击吧?
可是楼溪月发话暂时不能动,他们只好压下心里的想法,喝完了茶后走回房间。
沐曦然没有打扰两人相处,她站在门外,很细心地替两人拉上房门。
这时,楚笑风煮好了第二壶茶水,他拎着茶壶向楼溪月走来,含笑给她倒了一杯新茶,淡声道:“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你要修炼,许多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可以由我来做。”
“你替我做?”她接下茶杯,只感觉温暖的茶水熨烫着她的手心,那温度一直飘进她心里。
“我暂时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所以这件事先暂且搁置一边,左右你父王没了严易长这个内应还不能对苍羽派做什么。你想替我做些事情那就继续管理内务好了,你知道啊,我一看那些东西就有些头疼!我的元心功法快要修习到第一重了,晚饭一过,我会继续修习。”
“那我就在你身边,有事情可以随时吩咐我,我都可以替你去做的。”
他知道她说起元心功法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淡淡一笑,他握住了她的手心。
“嗯。”她轻声点头,品了口刚刚煮好的新茶,齿间流转着独属于清茶的馨香。
吃过晚饭,楼溪月继续盘膝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到了夜间,她已突破了元心功法第一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上冲击。
她一夜未睡,一鼓作气,又将元心功法突破到了第二重。
第二重之后,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能继续突破了。
知道原因的她继续翻看书本,耐心地净化体内妖气,以灵丹与元心功法相结合,逐渐将妖气转变为了人的法力。
三日后,楼溪月重新修炼成人的消息传入苍羽派每个弟子的耳中,他们全都为楼溪月感到激动与兴奋,却不知当事人因为体力耗损而累的晕了过去。
楚笑风坐在床边,温柔地替她盖了盖被子,手指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扬唇漾起一抹浅笑。
花长老急不可耐地冲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封牛皮纸颜色的信件,他挥了挥那张纸,放到桌子上,对楚笑风道:“这几日,亦诀与卿心已消灭了魔界留在人界的大量魔妖。我刚把溪月修回人身的好消息告诉了他们,图长老与郝长老也在准备你们的婚事,你看看你们成亲那日还需要用到什么,列一个清单给我,我好按照上面的内容一一采办。”
楚笑风浅淡开口:“一切以溪儿为重。等她醒来,我会问她还想要什么,到时再把清单给您。”
花长老点了点头,迈开腿,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楼溪月那张安静的睡容,小声道:“那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和曦然丫头一起给她准备醒来要吃的东西。”
楚笑风点了点头,手指抚摸着那片如雪洁白的长发,眸底盈满了令人心醉的柔情。
楼溪月一直睡到了晚上,她醒过来后,就见几人坐在桌边等着她。
讶异起身,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在我房里?”
第三十一章 见到顾无言
可是就算他醒过来了,这几人也没打算这么快离开。
她放下筷子,将饭碗递给楚笑风,托腮望着他们,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花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含笑道:“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笑了,溪月,我这是为你终于恢复了人身而感到高兴啊!”
楼溪月翻了个白眼,再高兴也不能影响她吃饭吧,瞧他笑得这么开怀,她都不好意思咽下嘴里的那口饭!
“溪月,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她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图长老身上,摩挲着下巴开口:“图长老,我想明日与你们说说去修罗界的事情。顾无言在那里待了快半个月了,该到了我们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了。”
“溪月,你有什么好计划?”
关于营救顾无言的事情他们也策划多日了,至于回来的后路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只是这种事情还是集思广益更好,如果溪月还有计划,他们可以考虑加入自己的策划之中。
楼溪月偏了偏头,一手撑着下巴道:“联合人界其他门派,以他们来迷惑楚牧之,只有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才好摆脱修罗界的修炼者,去往琳琅峰。”
图长老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是个办法,但楚牧之会那么轻易上当吗?
“唔,我记得严易长还在地牢,以严易长的笔迹给楚牧之传个信儿,就算楚牧之不能完全相信,也能令他分些心神。”
“溪月,那你打算要怎么处置严易长?”
她微微一笑,“先把他关在地牢派人看着就行。现如今他的事情已传遍人界,等这事儿落定了,把他交给人界各派共同处置。”
严易长这个人太好面子了,让他接受人界各派所有人的声讨与惩罚,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图长老点了点头,心思转动间,问道:“若是楚牧之知道严易长在我们手里怎么办?”
“给楚牧之的信写上严易长的近况,现在没人知道严易长在我们手里,就以严易长的语气陈述他在逃亡,要楚牧之派人来接应,如此便能暂时打消楚牧之心中的疑虑。”
图长老再次点头,视线与楼溪月看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嘴角微微扯开一抹淡笑,他拽着郝长老与姜长老起身,道:“溪月,你继续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楼溪月看着他们离开,见花长老还站在那里,挑了挑眉,极为隐晦地开口:“曦然,你也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