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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惊羽诀【卷一完】
紧接着,气墙上的文字消失,随之出现的却是一副犹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只见那村庄血流成河,数不清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座小山,这里残肢遍布,无一人得以侥幸生还。
天空升起阵阵黑色的浓烟,还有丝丝魔气在村民的身体中肆虐,当魔气吸饱了人之精华,便从村民体内迅速飞离。
片刻后,由灵术凝聚的气墙渐渐消失,飞钰死死的握住手里的琉璃镜,牙齿紧咬,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
“我不是让你看着百里村吗?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琉璃镜另一端的小师弟有些害怕地左右张望,小声说:“我去上了个厕所,结果回来就…就发现百里村被屠了。”
“屠村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竟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
飞钰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墙面轰然向里凹陷,白色的墙皮掉落在地,手背流下道道红色鲜血。
楼溪月看了他一眼,旋即对小师弟下达命令,“立即从百里村赶回,此事等你回来后再议!”
“是。”
得到掌门之命,小师弟废物没有耽搁,他将琉璃镜收在腰间,火速离开了百里村。
“顾无言,把飞钰的手包扎一下。”
真是个意气用事的臭小子,出了事就自残,他怎么没从二楼跳下去?
楼溪月没好气地剜了飞钰一眼,见他想要拒绝顾无言的举动,遂沉声道:“包扎完了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等会儿把几位长老都叫去议事楼,再找几名弟子在半路把接废物回来。”
飞钰努了努嘴,知道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做,便任由顾无言给他包扎了。
其实他捶完墙壁就后悔了,手背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方才做过的蠢事。
这回他的这只手非但不能沾水,还要认命的把这面墙壁给修缮好,如果墙上留下一点划痕,楼溪月是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他怎么会愤怒到用自己的拳头去砸墙呢?
傻子都知道拳头没有墙壁硬实,那一瞬间他的智商走出太远了。
一炷香后,几位长老来到议事楼,楼溪月与沐曦然已在这里等待多时,她叫几位长老坐下,然后告知了幕后人屠村百里之事。
图长老听完,不由觉得这是十九年后苍羽派遇到的新危机!
现在,他们完全可以断定杀害百里村民与陷害楼溪月的幕后人就是魔界中人。
魔界不仅与苍羽派为敌,更与六界有很深的仇恨,魔界此番卷土重来,只怕六界又要经历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
六界中,与魔界仇怨最深的要属苍羽派了,所以魔界一归来,便先对苍羽下了手。
如今他们刚得知一丝与魔界有关的线索,就被那人连根斩断尽数拔去,这让人不禁有些怀疑,他们之中是否混入了魔界奸细,否则这线索还未传出,魔界那边怎就知晓了一切?
几位长老的怀疑正是楼溪月的疑惑之处,她与沐曦然共同想了半天,但都没能相出还有谁可以混入他们当初为魔界传信。
“溪月,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花长老忧心地问。
楼溪月抿唇,缓缓道:“我想去百里村走一趟,看看还有没有遗落的线索。”
“我与你同去。”
图长老自告奋勇站起,不愿让楼溪月一人独行。
魔妖刚屠完村落,难保不会杀回来检查有无活口,再加上那幕后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溪月的举动,所以他们害怕她一出苍羽便会落入魔妖的圈套。若无人跟随,他们都不同意楼溪月独自前往。
无奈之下,楼溪月点头同意,可是谁曾想,图长老的执意跟随让几位长老纷纷不满,他们不满的是为什么她只带图长老出门,而把他们留在苍羽派里。
“该不会…你们都要跟着去吧?”
她一手扶额,一边无奈地叹气。
“当然了!”花长老捋着胡子开口:“图长老都去了,我们当然也要跟着去,要是真遇上危险了,他一人怎能保护好你?”
“臭老头子,你说谁一人不能保护溪月?”
图长老瞪着眼睛,面色极为不悦。
他这一身本事在人界可是公认的上层修为,魔界最厉害的魔妖都被封印住了,他就不信以他的法力还不能对付那个幕后之人了?
哼!反正那人的法力根本没达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然他怎么连顾无言都没打过?
倒不是他看不起顾无言,而是他太讨厌这种只敢在暗地里耍阴谋手段的小人了!
“还能说谁?你只管让丫头带你去,却把我们抛在苍羽,万一那人带来百人围剿,双拳难敌四手,你说你如何敌得过?”
图长老安静下来,他认真考虑,觉得这倒是个问题!
要不溪月把他们都带过去?
图长老第一时间看向溪月,她打了个寒颤,扯唇道:“虽然我只去几个时辰,但苍羽派总要有长老坐镇。一旦魔妖来袭,你们也好指派弟子应战。你们当中只有两人可随我前去,至于这两人是谁…由你们自己决定。半个时辰后,我在山下等你们。”
说完,她就带着沐曦然逃似得离开议事厅。
这种得罪人的活她向来不会做,说带谁去谁都不会高兴,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让他们自己争执去,她已经表完态了,现在不赶紧溜之大吉,待会儿可就没法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楼溪月与楚笑风在山下的客栈等人,沐曦然和飞钰被她留在教内看家,临走前飞钰抱住她的腿不让走,她以修缮墙面为由将飞钰留下,还记得飞钰那忿忿不平地小眼神儿,真真就跟她欺负了他似得。
楚笑风坐在旁边替她斟茶,她抬起茶杯,刚喝了两口,就听见客栈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她顿时明了,这两个老家伙,都已经下了山,怎么还吵?
洪亮的嗓音由远及近,花长老最先走进客栈,视线一扫,如同个孩童般跑到楼溪月面前。
“溪月丫头,封长老已经带领百名弟子离开了,他走前让我替他向你转达一句感谢,此事已了,我们现在去百里村吧?”
“了什么了?”
图长老随后赶来,气怒难消地与楼溪月告状。
“掌门,花老头子在出来前点住了其他两位长老的穴道,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损的人?”
楼溪月放下茶杯,缓缓一笑,花长老这做法确实损了些,为了出来便点住其他长老的穴道,等两位长老解开穴道,怕是又要与花长老大闹一场。
“好不容易能有次出来的机会,点住他们的穴道怎么了?谁让他们反应太慢?自己笨,怪我咯?”
“臭老头子,点了别人穴道还装出一副你有理的模样,你真是欠扁,等你回来看他俩怎么收拾你!”
花长老冷哼一声,不把图长老的怒骂放在心上,他笑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对楼溪月道:“掌门,我们还不走吗?”
“我在等你俩吵完。”
她说的很直白,两人在这样吵下去恐怕明日都不能到了。图长老骂人的时候嗓门真大,听得她一阵头疼。
花长老与图长老立即噤声,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在明白楼溪月的意思后,谁也没再开口。
“走吧。”
楼溪月起身,递给小二两文钱后,与楚笑风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栈。
花长老和图长老你推我攮的往外挪,两人把言语攻击换成了肢体攻击,他们的动作极大影响了去百里村的行程,楼溪月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两人一眼,结果他俩迅速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捋着胡须。
楼溪月拂袖轻哼,清淡地嗓音飘来,使得两位长老悻悻地收回刚伸出去的手。
“天黑前务必赶到百里村!你们是出来查线索的,若是还想继续闹,就给我回苍羽派去!”
不得不说,楼溪月的话对他们果然有些作用。直到几人到了百里村,这两位长老都没再闹过。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便距离魔妖杀人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里的杀戮气息依然没有完全散去。可想而知,魔妖下手之时对待这些无辜的村民究竟有多残忍!
眼前,尸体堆积如山,断壁残垣尽透小村遭到他人血洗后的苍凉。
图长老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他盯着这番惨烈的景象,沉声开口:“这种杀人手法与十九年前魔界杀人的手法一样!魔妖嗜杀,它们会砍下人的四肢排列成下一个被杀者的姓氏。溪月,你看那边组成的那个字,像不像…一个楼字?”
透过小师弟传来的灵术景象远没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的冲天血气,举目望去,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字上。
仔细一看,那地上用人体四肢排列的果然是一个楼字!
楼,指得不就是她么?
天下楼姓少之又少,不无意外,那个楼字,指的必然是她。
这么说来,下一个遭受魔妖血洗的就是苍羽派了?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想到魔妖的下一步动作,她心中没有半分惧意,反而还感到有些好笑。
苍羽派立世百年,十九年前魔界那般猛烈的围攻也未能让苍羽动摇,现如今仅凭区区几名余孽便想颠覆苍羽派的根基?
有意思,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就认为苍羽派会在她手里消亡!她既已接下掌门重任,就断没有让邪佞之徒蚕食瓦解苍羽的机会!
眸子轻阖,此时的楼溪月周身散发着一股沉冷宁静的气息,她用精神力去探查周围是否还有魔妖存留。
她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继续搜查线索,兴许还能找出一点痕迹。”
楼溪月缓缓睁开双眼,一抬手,气势威严,音调低冷地命令身后的两位长老。
脚边白骨森森,她视而不见,抬脚踏过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泊,衣角不曾沾染半分红色的血迹。
楚笑风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视线在四周环扫,他看见树下有样东西在轻闪银光,便向树下走去,身子微低,却见那是一片白色如月华的一片羽毛。
他拾起羽毛,俊美的眉眼间泛起一丝凝重之色,他将羽毛放进衣袖中,转过身,见几人犹在寻找。
三人都没有发现楚笑风拾到了那片羽毛,为了找寻魔妖留下的痕迹,图长老翻开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在其身上上下摸索。
蓦地,他见一名小二打扮的青年男子手中握有一根毛发,强力掰开小二的手掌,他从中拿起那根黑色的毛发,站直身体,将他们都叫了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
花长老有几分不屑,“谁的毛发不是黑色的?你找到这个有什么用?他能带你找到魔妖的巢穴吗?”
确实,简单的一根毛发,什么都说明不了。
图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将这根毛发妥帖收好。
几人又在百里村找了一个时辰,除了图长老找到的那根毛发,花长老与楼溪月一无所获。
夜幕逐渐深沉,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便返身回到了苍羽。
沐曦然担心楼溪月的安危,一直在苍羽派的门口等着,因为顾无言不放心她的安危,便陪她一同站在门口等着。
几道如烟般的身影逐渐拉近,沐曦然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在外面等着?”
楼溪月飞身落地,皱眉道:“夜里天凉,以后不用在外面等我。”
沐曦然点了点头,完全忽视了顾无言欲言又止的模样。
受挫的顾无言略带哀怨地向楼溪月投去一瞥,楼溪月不由得发笑,对顾无言道:“你领她回去吧,我们还要去议事楼商量些事情。”
“主子,我也要去议事楼。”
“你在门口站了半天岗就一点也不累?”楼溪月笑着打趣,“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没那么重要,明日我再和你说也一样。”
“好吧。”
沐曦然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被顾无言强制拉走。
议事楼内,四位长老到齐,楼溪月简略的说了几句有关百里村的情况,又通知长老们加强警戒,便挥手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月凉如水,楚笑风牵着楼溪月走在回绣楼的小路上,两抹身影靠得极近,楼溪月踢了几下路中央挡路的石子,忽然抬起头,对他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父王在修罗界给你订了亲,你为什么不将此事告诉我?”
难道她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她一点也不会生气,只会跑去修罗界与那订婚的女人拔剑相向!
“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从未想过迎娶陆紫依,也就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楼溪月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略微沉吟道:“因为我在乎你,所以觉得很重要。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觉得你是有意瞒我。楚笑风,我很讨厌我在乎的人有事瞒我,我知道你这两天心里有事,我没有逼过你,但你还打算继续瞒我吗?”
“我没想瞒你。”
楚笑风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那片在百里村树下捡到的羽毛。
他把羽毛递到她面前,有如清越山泉般的嗓音淡淡吐出,“我只是在怀疑一个人,一件事。之前我没找到证据,可是现在,这就是证据。”
楼溪月拿过羽毛,面色微讶。
一片羽毛会是证据?
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
楚笑风微抬手,掌心落在她肩上,指尖拂开黏在她脸上的几根发丝,轻声说道:“如果我说,幕后之人极有可能与我身边人有关,你会如何?”
“你的身边人?”
楼溪月拧紧了眉毛,还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你能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楚笑风哂叹摇头,声音一低,“再明白些,怕是…唉!若我说,幕后人极有可能是我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你是指…楚安阳?”
楚笑风表现的很平静,他再次摇头,波澜不惊的声音里藏起惊涛骇浪。
“那个人…很可能是我父王。”
楚牧之?
这不太可能吧!
楼溪月干笑了声,手心缓缓收紧羽毛,瞳孔缩了缩,心绪已然没有先前那般平静。
“我怎么不知,我何时与你父王结了仇?你的父王是修罗王,又与魔界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件事与我父王有关,这片羽毛就是最好的证明。”
楼溪月不明白,把羽毛推回楚笑风手里,轻颤道:“什么证明?”
“只有惊羽诀才能幻化出这种羽毛,你可以看看羽毛的背面,上面是否有一个之字样?天底下会惊羽诀的人只有我父王,你说,他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系?”
“可是…”楚牧之有什么理由杀害百里村的村民?
楚笑风紧紧抿唇,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他更不希望那个与苍羽派为敌的幕后人会是他的父王!
证据当前,他又如何能不怀疑楚牧之就是那幕后之人?
唇瓣缓缓溢出一丝苦笑,楚笑风将楼溪月抱在怀里,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他低头,轻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就这样抱着她,他的心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这宁静不过一瞬,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慌乱,他闭上双眸,轻声说:
“溪儿,如果修罗界真与苍羽派有深仇大恨,我们…该怎么办?”
------题外话------
为了最后真相连续做了几章铺垫,这一切终于在明天可以落下一段落。
卷二开始,是杀伐的开始,也是楚笑风与楼溪月情感的最后决断!
第一章 我只爱他【精彩】
夜微凉。
柔和明亮的月光披洒在路边相拥而立的男女身上,四周除了蛙虫鸣叫,便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此时,楼溪月在心里静静地想着,若修罗界真与苍羽派有深仇大恨,那么,他们怎么办?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管如何选择,结果无非是不忠,与不孝。
楚笑风,他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忤逆违背过楚牧之的意愿,如今这般两难的抉择却让他陷入内心的挣扎。
如果即将面临选择的是她,恐怕她也不知要如何作答。
楼溪月没有出声,轻轻地拥住他的后背,唇角勾起的笑痕浅淡。
她能感受得到自己被楚笑风抱得很紧,他就像一个迷失归途的幼儿,眼神中充满了无助的孤独。
两人寂静相拥,凉风轻和,两颗炙热跳动的心越贴越近,渐渐地,他松开了手,低头望着那张平静无波的艳美脸庞,眸色幽幽。
“溪儿,我们来加点胜算,好不好?”
优雅清越的嗓音就如同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心底的燥热,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好听。
眼见他的手触碰上她的脸颊,她一动未动,却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任由那修长无瑕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说胜算,那胜算可与她想得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胜算,那她早在八百年前就想加了。
名节,她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重视,只是她愿意为了楚笑风,为了这个教她学会爱的男子,付出一切。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一片沉默。
她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也像是在特意的吊他胃口。
她缓缓拉下他的手,轻轻握于掌心,眼底闪现的光亮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有了这点胜算,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她现在只想要他的一句话。
薄唇微张,他轻轻地说着,“即便没有这点胜算,你,也永远都是我楚笑风的女人。”
是吗?
楼溪月缓缓笑出了声,世人道无双皇子心性纯良,性格温和,可是他这句话里何处体现了纯良二字,温和一词?
不过,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世间男子何其多,可是她却唯独喜欢他时而流露的温柔,时而尽显的霸道!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过奇妙,或许在她与楚笑风相识之初,她就将他放在了心上。
楚笑风。犹记得与他的初遇,他唤她小姑娘,而她,其实是打心底喜欢这三个字的。
夜色,越来越深沉。月色,越来越朦胧。
房外,有道无形的结界罩住整座绣楼,因有这道结界,无人可以踏上楼梯,也无人能够打扰房内的春色正浓。
珠帘轻响,晃动的水晶模糊了两人的身影,地上散落着软袍轻带,她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十指轻合,她缓缓低下了头。
鼻尖相触,蓦然,她发出一声愉悦地轻笑。
这一笑,宛若屠苏送暖,大地春回,艳丽的笑容在嘴角绽开,她在他眼前恢复了那绝世妖姬的模样。
直起身子,她的一颦一笑,深入他心底,她的一举一动,映入他眼帘。
漂亮的凤眸里像是燃起一团不可控制的浓浓火焰,随着她的笑声,他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温润的笑痕。
她身姿妖娆,手指缓缓划过他那俊美的眉眼,吐气如兰,“楚哥哥,其实呢,我想过了,如果修罗界真与苍羽派有深仇大恨,我们也不用怎么办。因为我先前就与你说过,楚牧之,他带不走你的。”
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叫他父王的名字实在是楼溪月的不敬。但此时,楚笑风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反倒揽住她的腰,身子一侧,便将她压在身下。
“你还未曾告诉过我,你有什么办法,不让父王带我离开?”
明日在即,他实在不想打没有准备的账。
纤纤玉指点住他的唇瓣,楼溪月轻笑道:“告诉你就不神秘了,你确定现在就想知道吗?”
楚笑风沉吟片刻,握住她的手指,递到唇边轻啄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楼溪月微扬起头,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唇瓣,她非但没有说,反而还回以楚笑风一抹勾魂媚笑。
刹那间,男人有如失了魂魄般怔愣不已。
他见识过她如火的媚态,享受过她口中的馨甜,沉溺过她眸底醉人的柔情,却不曾体验过这般挑动人心、引人沉沦的妖冶丽姿!
她是妖女,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妖女!
若让世人见了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只怕就连女人也想尝试一番分桃之爱。
趁他怔愣之时,楼溪月忽然翻身而上,再次将楚笑风压在身下,她微微俯下身,在他唇角落下一道道细密的轻吻。
这种时候,若是还能再忍,楚笑风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一根名叫理智的弦砰的撕裂,他扬掌,衣屑纷飞间,两人已*相见。
这一刻,心脏跳动的极为剧烈,他好像听见了心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每跳一下,似乎都似在诉说他对她有多渴望。
其实,楼溪月亦然。
绝丽的容颜上漾起一抹甜蜜的绯红,她在他耳畔低声开口:“第一次,我想在上。”
楚笑风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或是说,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偏过头,她吻住了他的唇瓣,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令她皱起眉头,但她却没有因此后退,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片刻之后,他的喘息混合着她的低吟在这房里随风流动。
她芳心可可,他一腔春情。
满室春色难以掩盖,屏风之前,珠帘之后,两抹身影,纠缠不休。
…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似乎是转眼之间,天色已大亮。
立于小院里的飞钰十分好奇,他站在楼梯下方,一手托着下巴道:“屋里那两人做什么好事呢?怎么还用结界把这里封住了?”
一双提溜转动的星眸里布满好奇,他真想冲进去看看屋里的情况。
沐曦然站在他身后,回过头,她看见顾无言正往这里来。
当顾无言站在结界外,他用手轻轻推了下,不无意外,他的手被结界反打出的光弹了回来。
幽深的眸子里盈满深意,他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这两人…究竟是谁先没有忍住啊…”
听着他的话,飞钰愕然瞪大了眸子,惊讶地说:“难道…”真如他所想,真的是…
未说完的话消失于唇瓣之中,飞钰猛地抬头,只因面前的结界突然被人收回,他急忙跑上台阶,噔噔噔的脚步声吵醒了窝在楚笑风怀中的女人。
他不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还没到辰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楼溪月没有异议,昨夜之事太耗费体力,她的脸埋在楚笑风的颈间,随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笑风没给飞钰敲门的机会,手指轻抬,他又在门口设下一道结界,将几人再次隔绝于外。
“这…”也太过分了!
飞钰忿恨地甩袖冷哼,转过身,他噘起嘴,对沐曦然说道:“曦然姐姐,你看他们俩…竟然这么欺负我!”
沐曦然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笑着对飞钰道:“你打扰了主子睡觉,不欺负你欺负谁?赶紧下来,让主子再睡一会儿,我们稍后再来。”
飞钰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噔噔噔又从台阶上跑了下来,他挽住沐曦然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说:“那我们吃饭去,饿死他们俩!”
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叫他们去吃饭的,现在不仅人没见到,还吃了个闭门羹,这让飞钰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沐曦然被飞钰带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她有些疑惑地回头,却见顾无言神色不佳,抿唇站在原地。
“小六,你怎么不跟上来,难不成你想等主子起床一起过来?”
顾无言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尽力保持平稳地声调。
“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就来。”
察觉出异样的沐曦然立即甩开飞钰,她大步走到顾无言面前,手刚放在他的肩上,就见他像失去力气般向后软倒在地。
沐曦然的力气并不足以支撑一个男人,她大声将飞钰叫了过来。
几人之间只有数十米的距离,可飞钰见状,直接运起轻功,瞬间扶住了即将倒地的顾无言。
顾无言紧闭双眼,银色面具罩住了他苍白的脸色,但却掩饰不住那两片失血的唇瓣。
“你身上的冥毒发作了?”
沐曦然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唇瓣微张,发出的声音细微,“我房里有药,就在柜子的第三排第五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