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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溪月勾唇冷笑,对于唐立山的话不予理会,她抬步就要走,结果见唐立山与众弟子拔刀相向!
楼溪月斜睨着他们,手指不经意地从竹筒里拿出一把筷子,微微笑道:“不让你们见点血,你们就不长记性是吧?”
第八十四章 争吵、后果【高潮】
冰冷含笑的话语溢出唇角,楼溪月的手还未动,就被楚笑风微微握住。她转头看向楚笑风,冷声道:“放手!”
楚笑风不着痕迹的拿下她手中的一把筷子放在桌上,耐心地说:“小姑娘还是温柔点好,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之人,你又何必见血呢?”
“你没看见他们恨不得杀了我么?”
楼溪月抽回自己的手,神色冰冷就像雪山上的冰雪,让人想要融化却又无法融化。
“万事以和为贵,我不想看见你再杀人了。”
楚笑风低声一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试图融化她眼底的冰寒,却不料突然被她推开。等他回神时,楼溪月的手掌已在桌子上一拍,那些木筷顿时如箭雨般朝那些弟子们射去。
木筷笔直的穿肩而过,那些弟子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定在原地。
鲜血如注,从他们的肩膀上直流而下,片刻便染红了他们身上的衣衫。
唐立山等人难受极了,肩上的痛楚传至心口,他们想去止血,却奈于穴道被封,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源源不断向外涌。
“我没有杀人。”
这是楼溪月推开楚笑风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楚笑风紧紧抿唇,俊美如斯的面容犹如霜降,眸底闪烁着一点冷光,他没有在理楼溪月,反而走到唐立山面前,他抬起手,本想解开他的穴道,但最终只是止住他的血流之势。
楚笑风依次给弟子们止了血,手指收回,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望着远方的天色,楚笑风吐出一口气,一手负立身后,转头朝楼溪月看去。
楼溪月心底有些慌乱,但面上犹自镇定,咬了咬下唇,对上楚笑风那寒凉的目光,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
见她面无悔意,楚笑风眸色更凉,一狠心,转过头大步朝前走去。
“楚笑风…”
楼溪月扫了圈被定在酒楼里的弟子们,跺了跺脚,跑着追了出去。
酒楼里的人基本都愣住了,他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一幕,等楼溪月走远,胆小的食客才敢跑出酒楼。
店小二脚步踉跄的收拾桌上的残羹冷饭,他端着饭菜回身,眼睛突然圆睁犹似铜铃。
一道密密麻麻的木筷雨朝酒楼里刺来,木筷包围了酒楼里的所有人,瞬息,所有人被木筷穿肩倒地,最终鲜血流尽而亡。
已经走远的楚笑风和楼溪月还不知道,在他们走后不久,这座酒楼鲜血遍地,所有人均死于木筷之下。
自然,被点住穴道的剑盟宗弟子们亦不能幸免。
楚笑风的脚步飞快,好像是想甩开楼溪月。
楼溪月跑着跟在他身后,两人离开这里两千米远时,楼溪月终于追上了楚笑风。
她气喘吁吁的抓住楚笑风的衣袖,绕到他身前,怒道:“我没有杀人,你为什么不理我?”
楚笑风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微启唇,淡声道:“你是没有杀人,可是你伤了人。我说过他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小惩大诫便是,但你并未听我只言片语!楼溪月,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与你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时我都在怀疑,你究竟是心里有我,还是觉得本皇子在身后追你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楼溪月气呼呼的看着他,手指不由得抓得更紧,竟将他的衣袖抓出一道道褶皱,“楚笑风!你有你的性格,我有我的脾气,我就是容不得别人说我一句怎么了?难道我对他们下手还重吗?若非今日你在场,我楼溪月就要他们死无全尸!”
“楚笑风,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故意找事的是你们正派人士!他们骨子里比上邪殿的妖们还要阴暗!如果刚才我跟他们走了,你敢保证我上剑盟宗会不受半点屈辱吗?说什么让我代替上邪殿给剑盟宗赔罪,他们说得可真是好听!你以为我去了就只是赔罪那么简单吗?六界向来以强者为尊,人界自然不例外,这点你应该清楚!你凭什么觉得我做错了?我哪里做错了?我从来就没觉得让你追我感到有半分成就感!”
“没有吗?”
相比较楼溪月,楚笑风的语调平静极了,甚至,他平静地看着楼溪月,眸中似乎不带一丝感情。
“自然没有!”
楼溪月很是气愤,她气楚笑风竟然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在戏耍他!
“如果没有,那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有我半分位置?”
楚笑风惨淡一笑,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他的心里全是她,可是她呢?
如果她心里有他,又岂不会不听他劝告执意将两派矛盾僵化,趁他怔愣之际重伤那些剑盟宗的弟子?
说到底,她心里对剑盟宗是有恨的。这一点,她瞒不过他,就算她掩饰的再好,也终究瞒不过他。
楼溪月哑口无言,呆愣愣的仰头看着他,那模样就像名刚出生的婴儿,似乎什么都不懂,似乎犯错后再等大人的原谅。
若非不合时宜,楚笑风一定会捏捏她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想把她捧在手心上。
楚笑风冷硬地移开视线,唇角抿起的弧度刚毅,俊美的容颜平添一抹冷色。
看,她说不出来,即便是敷衍,她也不肯说半个字。
楚笑风自嘲地扯起嘴角,大力甩开楼溪月的手,身姿清冷的向前走去。
楼溪月站在原地,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颊边有两行清泪正在向下滑落。
好苦!她用指尖蘸了一点眼泪放在唇角,轻尝那眼泪的味道,眉头紧蹙,好像这苦味从舌头蔓延到心里,一直延伸到内心深处。
泪眼婆娑的看着楚笑风正在走远,楼溪月从未体会过这种心如刀绞的疼痛,她在想,那晚御向晚离开时是否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心里很空,除了凄凉与苦涩,她体会不到其他的感觉。
原来她也会哭,活了十九年,她总是看身边的人哭,唯独自己没有尝试过,为何有人笑中带泪,有人泪中带蜜,也有人像她一样,泪中满是浓浓的苦色。
莫非方才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没觉得自己有错,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或者说,人人口中的妖女就算做错了,也是对的。
眼泪越来越凶,楼溪月见楚笑风当真没有要回头的架势,她死死地咬着牙,纵身一跃,一跃飞出几丈远,瞬间立在他面前。
“楚笑风!你给我站住!是你说要陪我的,也是你说我是你未婚妻的,你现在一走了之算什么意思?”
瞧见她颊边的泪水,楚笑风的心紧紧一缩,瞳孔内流露出一丝悲痛,他转头,声线依旧含着一分冷意。
“你还会在乎我一走了之吗?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楼溪月,就算我站住又能如何?你不喜欢我,更不爱我,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站住?”
楼溪月豪气的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吸着鼻子说:“你要什么理由?你想要什么理由,我就给你什么理由!只要你不走,只要你不走…”
只要你不走。
这句话刺痛了楚笑风的心,但他还是发出一声冷笑,也感到十分好笑,“我要什么理由,你就给我什么理由?你以为这就是喜欢吗?你以为,我就是这样喜欢你的吗?”
“难道不是吗?你事事宠着我,事事哄着我,事事成全我,你不是这样喜欢我的吗?”
“喜欢?”
楚笑风轻声呢喃,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中也带泪,只是他的眼泪终究不会让楼溪月发现。
“原来你也知道我事事宠着你,事事哄着你,事事成全你…可即便你知道又能怎样,你还不是每每躲着我,每每避着我,每每逃离我…”
“我没有躲你避你逃离你!楚笑风,你太强词夺理了!”
“我强词夺理了?”楚笑风不想与她争执,也不愿与她争执,“便是我强词夺理!你可以让开了。”
“偏不!”楼溪月伸展开双臂,认真且坚定的拦在他面前。
楚笑风看了她半晌,最终选择转身,与她走着背道而驰的方向。
楼溪月突然大步向前,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狠声威胁,“楚笑风,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试试看!”
染着痛意的凤眸看向抱住他腰间的手臂,他微微仰头,逼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他红了眼眶,在她的言语威胁下向前走出一步,又一步…
她抱着他的腰不放开,他每走一步,她便跟着向后走一步,直到百步之后,楚笑风忽然察觉身后的衣衫被泪打湿了,他的心狠狠一震,当即停下了脚步。
她说,楚笑风,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步试试看。
他走了,所以她哭了,这一次,她的泪染湿了他的衣衫。
春日衣衫不薄,泪水浸透衣衫,可想而知,她流了多少泪…
他停下后,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天地似乎在这一瞬间静籁无声。
半晌,他听到她的磨牙声,他刚才扳开她的手臂,就见她转到他眼前,双眸红肿令人心疼。
“楚!笑!风!”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却不曾后悔爱上她。
“你竟真敢走!”
楼溪月咬牙,“有那一刻我真想将你变成残废!可是我又一想,万一以后我们都老了,你背不动我了怎么办?所以为了让你知道我的威胁真实有效,我会让你知道试试看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楚笑风微微闭上双眸,没有挣扎,没有动作,倒像是在等着她的报复。
不轻不重的轻捶落在他胸口,一道身影扑在他胸膛上,他下意识的环住她的腰,却不等他睁眼,她便将唇压在他唇边,恶狠狠地说道:“楚笑风,我要打你、要抱你、还要吻你!我要让你知道,你把我的心糟蹋了,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也喜欢他
强势的吻落在他的唇角,楼溪月闭上双眸,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容许他有半分反抗!
炙热如火的亲吻令楚笑风措不及防的睁开眼睛,刹那间,那双亮如星子的凤眸内盛满了幽深如潭的眼色。
看着她的强硬,他的眸底流出几分清淡的无奈之色。
他轻轻环抱住她,微微俯身,使她可以吻得更深。
吻,越演越烈,越来越浓,她的手揽着他的脖颈,脚尖轻点,完全沉浸于甜蜜的亲吻之中。
过了片刻,他抱紧她,温柔的开始回应。
炙热的亲吻在他的主导下逐渐变得轻柔小心,就像两颗渐行渐近的心,谨慎地一点点触碰,直至完全交融于一处。
暧昧温暖的气息在两人身边浮动,他慢慢阖上双眸,待她手臂酥软,再无力气,便把她搂抱在怀中,让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脸贴靠着他的胸膛,睁开迷离氤氲的眼眸,唇角微勾,缓缓溢出一抹清淡的笑容。
或许只有与他争吵过后,她才会发现自己对他抱有何种心思。
虽然她的喜欢不浓烈、不深沉,但是她能勇敢迈出这一步,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她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会让楚笑风知道,她也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她还不明白,怎么一时失去理智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是没打算吻他的,可说着说着就失控了。
大概楚笑风也没想到她的报复就是亲吻吧,她突然发现,吻他的感觉就像吃了蜜糖,久久回味不能自己。
“楚笑风。”
她最先开口,朱唇微启,声音软软的,像是提不起几分力气。
“嗯?”楚笑风揽着她的腰,头微低,薄唇轻抿,轻声回应。
“楚笑风,三年前我就想,从来没有人在戏弄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所以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想我会再放过你!可谁知道三年后你还是出现在了我面前,你说这到底是我在戏弄你,还是你在戏弄我?”
凤眸轻闪,他轻揽着她的腰,没有回答。
到底是谁在戏弄谁呢?
也许都有吧。
不然他怎么能看见她的心,怎么能听见那句话?
她说他糟蹋了她的心,他怎么舍得去糟蹋?明明是她不肯给他半点回应,现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楚笑风仍有些不确定,她是喜欢他的,对吗?
眼泪再一次染透他的衣衫,楚笑风心底大惊,抬起她的脸,忙不迭地用袖口擦去她颊边的泪水,低声开口:“怎么又哭了?”
“哇——”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话,她的眼泪就像溪水般止不住的流淌。
饶是楚笑风再镇定,也不会料到楼溪月会有这种反应。
他手忙脚乱的替她拭去泪水,轻声安慰,“溪儿乖,不哭了。是我,是我在戏弄你。方才我说过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若非你太过执意,我也不会如此生气。你放心,我不会走了,真的不会走了。”
楼溪月吸了吸鼻子,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到楚笑风身上,然后小声地说:“说我执意,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刚刚我那么阻拦你都没用,非要看见我哭你才甘心吗?楚笑风,你知不知道糟蹋我的心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啊!”
听到她的埋怨,他不禁苦笑,现在他知道了,当他看见她哭的时候,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后悔逼她向前一步,也后悔看见她哭泣,她可知道,在那时,他的心亦不好过。
“溪儿。”
他低声轻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润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拿话伤你了,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做那些令我生气的事情好不好?”
她瘪嘴,愤怒难消地开口:“哪些事令你生气了?你是我的男人!你当着我面向着严易长是不是?”
楼溪月没察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当她看见楚笑风眸底的笑意后,她捅了捅他,嘟囔着:“喂,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楚笑风缓缓放开她,瞧着她鼓起的脸颊,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
她都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说你是不是向着严易长,是不是也要让我去跟他赔罪?”
手指怼着他胸口,楼溪月撇了撇嘴,很想听到他的回答。
他抬手,掌心握紧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笑着摇头,“自然不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心怎么会向着别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严叔那人嫉恶如仇,是他不喜欢凤栖所以才会把恨意转在你身上。即使有天严叔想对你惩戒,也自有我护你在身前,所以你也不要生气,我不会带你去跟严叔赔罪的。”
“况且…”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楼溪月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遂,继续开口:“况且我只喜欢你,你是我楚笑风定下的女人!即便你是人人口诛笔伐的妖女,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楼溪月面颊飘红,颊边泪痕犹在,她眨了眨眼睛,眼里满含笑意。
两人的关系最终得以缓和升温,楚笑风又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看着她道:“别忘了我们此番出来要做的正事,你寻到沐护法和飞钰的气息了吗?”
楼溪月摇了摇头,头微低,面色有些失落。
“别担心,总会找到的。”楚笑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提酒楼一事,拉着她直接往前走,“溪儿,天还亮着,我们继续找吧。”
楼溪月被他带着往前走,侧过头微微一笑,眸子里悄然划过一抹狡黠的亮光。
楚笑风,原来我的眼泪能打败你的坚持,亦能让你心软。不管我们之间是谁戏弄谁,这一生,休想我会“放过”你!
——
湍急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巨石,郁郁葱葱的松林之上,有一座极高的山峰,这座山峰被当地人称作天雪峰,只因其海拔高至五千米,山顶终年覆有积雪,不管夏季如何炎热,也不能融化天雪峰上的皑皑冰雪。
与天雪峰十分不符的是,山下的松林常年翠绿,即便是历经四季,也会保持着绿意盎然。
此时的天雪峰上,有一妙龄少女卧躺在雪地中,洁白的积雪掩住她的半个身躯,她的嘴唇已被冻得发紫,浑身发冷毫无知觉。
“咯吱——”远处,响起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沐曦然费力地想要睁眼去看,却又耐不住寒冷的侵袭而沉沉昏去。
那人逐渐走近,当他看到躺在雪地里的少女时,不免大吃一惊。
他环顾四周,除了这名身着浅黄色春衫的少女,没有发现周围多余的印迹。
奇怪,这名少女是怎么走到海拔五千米的高山上来的?
男子十分疑惑,他缓缓蹲下身,指尖探至少女鼻端,微弱的气息令他当即做了决定。
——他要把这名少女带回浩然阁!
…
周身褪去寒冷,温暖的气息在周身流动,她嘤咛了声,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房里檀香深浓,她用手支撑着床榻,半倚着身子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片刻,她收回目光,垂首在心底思量,随后便听见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声音。
门被关上,一抹白色身影缓步走来。她抬眼看去,却见男子的左脸颊上有块青黑色的伤疤。
男子对她微笑,虽然伤疤几乎占据了他半张脸颊,但他微笑的时候并不显得憎人可怖。
她颔首回应,声音暗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手中握着一副面具,他把面具放在桌上,偏头露出英俊的半张脸颊,含笑道:“这里是浩然阁,姑娘,我这张脸没有吓到你吧?”
她摇了摇头,唇瓣一咬,“是你救了我?”
男子点了点头,端了杯水递给她,看着她道:“先喝点水吧,我发现你在天雪峰的时候你只剩一口气了。姑娘,你怎么会昏倒在天雪峰的山顶上?”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语气一顿,她握住水杯,眼睑轻垂,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男子再次微笑,心知她不想说,便也没有强求。
“也罢,我叫顾无言,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顾无言接回她递来的水杯,轻轻的放在桌上,转头对她淡淡一笑。
他这个人…似乎很喜欢笑,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吐出三个字,“沐曦然。”
顾无言挑了挑眉,面上有分诧异,问道:“沐曦然,你是苍羽派的护法?”
沐曦然不知道浩然阁里还有人听过她的名字,她有些尴尬的点头,“是我。”
眸底透出几分玩味,顾无言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何会在天雪峰上,他拿起桌上的面具,抬步便想往外走。
“那个…”沐曦然叫住他,见他不解的回头,遂道:“你能帮给我苍羽派传个信儿吗?”
主子和苍羽派的人找不到她,此时必定担心极了。
顾无言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说:“你的内伤不轻,七日后才能完全恢复。待会儿我会让弟子给你送吃的来,好好休息吧。”
“多谢。”
顾无言淡笑了笑,拉开房门,忽有天光洒落,身披着金灿灿的阳光,他戴上面具,然后缓步离开了房间。
第八十六章 浩然阁、六公子
一抹柔和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映出床榻上那名少女纤细的半个身影。
靠着床头而坐的沐曦然一直注视着顾无言走出房间,直到房门被关上,她才把头转过来,定定的望着房顶发呆。
要说她为何会在天雪峰上,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她和飞钰接到消息准备返回苍羽派时,就有一股狂乱的风沙将他们卷入漩涡之中,期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天雪峰上了。
她也在想,她怎么会被漩涡卷入天雪峰上?那股漩涡又是从何而来?背后操控的人与姬晨又是什么关系?
思绪一转,沐曦然的心思放在浩然阁上,听说浩然阁是人界最大的消息组织,浩然阁的关系网四通八达,在人界耳目众多,可以探听到各个门派最为隐秘之事,所以顾无言知道她的身份也就很正常了。
可是顾无言在浩然阁又有怎样的地位?他的左脸颊上为何会有一块伤疤?
苍羽派与浩然阁向来没有交情,如今浩然阁的人救了她,她倒是不能一走了之,免得被人骂成苍羽派子弟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蓦地,沐曦然的手指紧紧抓着被褥,唇瓣一抿,想了片刻,掀开被褥,踉跄地下床走了出去。
浩然阁内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众多,一出小院,她就看见不远处的那座亭子旁有数只百灵鸟啄食嬉戏。
看了片刻,因为她不辨方向,便朝百灵鸟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约三百米,迎面走来几名浩然阁的女弟子,她顿住脚步,拦住一名弟子,低声问道:“请问贵派的顾公子此时现在何处?”
“顾公子?”那女弟子诧异了下,随即问道:“我们这里有不少姓顾的公子,你说的顾公子全名是?”
“顾无言。”唇瓣缓慢的吐出三个字,那女弟子面色一变,立马摆手,摇头说道:“姑娘,想必是你弄错人了,我从未听过浩然阁里有顾无言这个人。”
“没有?”
沐曦然拧眉,还想再问什么,却见这几名女弟子飞快地走远了。
她心下惊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结果看见一座气势恢宏的阁楼,眸光一沉,她转步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阁楼,就听见阁楼里传来一名中年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那人怒冲冲地骂道:“是谁让小六出去的?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他离开浩然阁一步吗!听说他这次还带了个女子回来,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你们可有谁查清楚了?”
虽然知道非礼勿听的道理,但这人口中的女子应该是她,所以她悄悄上前,站在窗边听另一人回道:“阁主,少阁…。六公子的武功路数您最清楚,若是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浩然阁,我们阁里哪有弟子拦得住?而且他没让人瞧见那女子的模样,我们也只知道他抱了个女人回来,却不知那女子是谁。不过还请阁主放心,我们定会在今天之内查出那女子身份的!”
浩然阁的阁主顾云泽脸色阴沉,眼睛扫着站成一排的几名弟子,音调沉冷,“念在这是你们第一次犯错,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可他日若是再让我发现小六私自离开浩然阁,你们就等着承受浩然阁的十大酷刑!”
“阁主,弟子们再不会犯。”
几名弟子互相对视了眼,齐刷刷的拱手低头,显然是怕了顾云泽口中的十大酷刑。
他们十分明白,他们在浩然阁的唯一作用就是替顾云泽做事,如果他们连六公子都看不住,那么下一次必会承受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人说虎毒不食子,可顾云泽却在六公子之前亲手杀死了他的五个儿子,顾无言,便是顾云泽的最后一个儿子。
听到这里,躲在窗外的沐曦然听懂了一些,她正准备离开,转身时却被阁楼外的一名弟子发现。
那弟子指着她,大声喊道:“哪里来的女人?竟躲在这里偷听?”
弟子的声音传进阁楼,顾云泽的脸色更沉,冷冷地扫了眼其中一名弟子,道:“平允,你出去看看。”
“是。”名叫平允的弟子点了点头,周身杀气浓郁,提着剑走出阁楼。
沐曦然暗叫不好,欲飞身离去,却因内伤提不起太多内力,又想动用法力,结果平允已经追出来了。
若说平时沐曦然身上无伤,这些弟子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可如今虎落平阳,她也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了。
平允握剑拦在她面前,抬剑一指,冷声道:“你是六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为何要偷听我们谈话?”
银色的剑尖正对着她的面门,沐曦然镇定地一动没动,缓缓开口:“如果你口中的六公子是顾无言的话,那么我就是他带回来的女人。但我并未打算偷听你们谈话,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将我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