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ing咧嘴：“很有意义，今晚，就用这个给老兵们送行吧！”
All：“甭废话了，这种简单任务15分钟不拿下，无颜见江东父老。”
画面打开。
真不错……原始森林……
和当初K&K对欧洲那场的沙漠，有种格外缘分。
只不过沙漠是一马平川，毫无遮掩，原始森林是四处阻碍，太容易藏身。
“这个任务更重策略，”艾情说，“一，要牵制敌人，二，要消灭100人，两点都很重要。就像K&K的队长，第一次在这个任务上输给buff，就是忽略了第一点，他只想速战速决，而忽略了如何牵制敌人。”
小麦回忆：“第二次对欧洲战队，Dt是用双狙，两大主力牵制敌人五人，余下三人顺利灭了100人。”
“不错，这也是他厉害的地方。战术天赋。”
艾情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轻。
其实她是在思考。
选手休息区，grunt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就狠狠地撞了下Dt的肩。
在两个解说交流时，
滑梯在耳麦里并没有多废话：“老规矩，二三同步。”
他带着inin一组，保留最大实力，余下三人各自为战。
五个人在黑暗中，成一条直线，纷纷跳跃过河流、巨石、沟壑，无需沟通，一路摸黑向西南而去。
“44,67，”following突然出声，“靠，撞上了。”
下一秒，漫天的闪光弹和烟雾弹齐齐向那个坐标飞去。
目的只有一个，立刻混乱敌人视线，让following有逃跑的机会。
很快，following满身是血地几个前空翻，落到了滑梯脚下，幸好队友抢救及时，但还是掉了四成血：“五个。”
滑梯眼睛一亮。
“小炮。”他丢下两个字，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翻身滚入烟雾中。
Inin想都没想，甩手，又丢出两个烟雾弹。
紧接着进入浓烟里的是all、bug。
最后是following。
他们每个人消失前，都换上了手枪，几秒时间，画面上除了浓烟就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画面上，只剩下漫天烟雾。
“盲杀，”艾情吐出两个字，“滑梯现在做的，就是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废掉，显示器废掉，纯粹靠生命探测仪和耳机战斗。”
狙击开镜，声音清脆。
换弹夹，声音绵长持续。
刀枪切换，低沉短促。
步行、跳跃、前空翻、后空翻、匍匐。
……等等，等等。
任何声音都有自己的特点，很多都能传到五米之外。
也就是说，你还没在生命探测仪上看到敌人，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也同时暴露了敌人想要切换的武器。
甚至，他的动作，也暴露无遗。
小麦咋舌：“混战吗，生命探测仪可不标敌我，误杀了自己人怎么办？”
太容易误杀了，这层层烟雾。
艾情微微一笑：“不会。”
小麦立刻看了艾情一眼：“SP特训过？”
“不错。”艾情没有隐瞒的意思。
任何一种特殊战术都只有一次寿命，所以，在今晚的比赛之后，这个战术也算是报废了。在烟雾和闪光弹的双重作用下，这是一个纯粹用声音战斗的世界。
她很清楚，接下来将是一场纯粹的绞杀。
突然混战，突然遭遇，突然袭来的烟雾，Buff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她甚至能想象出这一刻buff战队频道内的混乱，不停报着自己的坐标，告诉队友自己在哪里，完全的乱了方寸。
盲杀，是技术战，也是心理战。
这一场不会散去的烟雾，会直到比赛结束。
艾情耳边，仿佛出现了滑梯平时最爱说的那句话：
兄弟们，开屠吧。
第59章第四卷：28/29/30
28.
此时，滑梯的生命探测仪上出现了四个红点。
东南方向。
啪嗒一声钝响，低沉短促。
同一时间，滑梯和另一个红点急速扑上。
两个人影单膝跪地，两声枪响，直指站立的身影。
系统提示，1人丧命。
紧接着，不远处再次传来两声枪响。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懂了！”小麦在烟雾中看着系统提示，回味了滑梯战队进入烟雾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不管是谁，都会在近身格斗前，下意识换上长短刀和手枪！这就是特殊声音，只要换武器，就一定是buff的人！”
“不错，”艾情作为领队，最熟悉自己战队的训练方式，“入局前，先统一换武器，且在烟雾散去前绝不另换。”
所以对SP战队来说，任何换近身格斗武器的声音，就是辨别敌人的声音。
“可如果两个SP的人同时扑杀一个敌人，不会误杀吗？”
“不会，因为……他们都是下路攻击。”
近到贴身的一刻，就能看到人影攻击姿势。
也是辨认队友的最后一个机会。
他们经过上百场的盲杀训练，完全可以默契认出队友。误杀什么的，根本不会发生在SP身上。
Buff大吼：“55,89，贴上来！”
两个队友很快贴上。
三个人背靠着背，再不敢分散。
Buff的耳机里，四周都是脚步声。
烟雾竟然提前散去。
五个方位，SP的五个人开始各自从手枪切换到最常用的武器。
“散开，拼了！”Buff吼出一句话，自己先冲向了换上短刀的滑梯。3V5的劣势，又对着五个排行榜前十的高手，根本没有任何赢得可能。
但buff知道，多一秒，就能多一秒他们留在电竞世界的时间。
一旦比赛结束——
这一生，有关电竞的所有就彻底结束了。
曾孤注一掷的梦想，
都将彻底回到过去。
三个人提刀，再次分散开，滑梯与Buff是一对一，余下都是一对二。
……
“buff，对不起，我尽力了。”队友声音里有浓重鼻音。
系统提示，1人丧命。
“坚持不住了，老大。”
最后的队友身子一软，彻底丧命。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当初输给solo战队的两年，在退役解散那刻都没哭的几个三十岁的大男人，都在镜头前摆出了遮挡眼睛的姿势。
画面里，buff发了狠，将滑梯撞到树上。
滑梯在撞上的一秒，手肘顶住，狠狠将短刀插入buff的心口。
大屏幕上，开始倒计时血量。
滑梯迅速敲下了两个字：
很棒。
29.
画面冻结在buff死亡那一刻。
十三分四十秒，半决赛结束，SP进入总决赛！
看台西北角，有buff昔日的粉丝。
很少，与整个体育馆的粉丝阵容相比，这三十几个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可这一刻，哭出声的他们，撼动着每个人的心。
Buff战队最后的辉煌，还是落幕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站起身，为这个老战队送行。
艾情也从直播台后起身，鼓掌示意。
直播室内，导播放出了一首非常让人亢奋的重金属乐，越是激昂，越是让人遗憾。五个高龄大叔，红着眼，拆下自己的键盘和鼠标，逐一离开了赛场中心。
SP和K&K作为两大俱乐部，就在选手区最靠前的位置。
Buff经过gun的身前时，gun伸出一直右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红着眼的男人，扫了眼坐在座椅上的gun：“赢我的是SP，又不是你。”潜台词是，有什么好嚣张的？真以为全世界都吃你gun神那一套？
Gun眼睛眯起来，硬邦邦丢出一句话：“签你一年，我带你去亚锦赛。”
这句话……
Buff惊呆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不管冠亚军如何分配，SP和K&K必然代表中国赛区出战亚锦赛。
而根据《密室风暴》比赛规则，在比赛进程中，随时可以更换选手名单。
Gun这个邀请很简单，立刻加入K&K，继续接下来的比赛。
在buff眼前，gun神依旧嚣张得让人想抽他。
可……
一年，哪怕在solo战队解散后，他带着buff战队也从未打出过亚洲。一
年，不错，以他的年纪最多也只有一年了
“为什么？”buff低声问，“为什么要签我。”
Gun耸肩：“因为你积分第四。”
和gun隔着一条走道坐着的solo，微微扬起嘴角。好理由……
“好，今晚我去你酒店找你签约，”buff破釜沉舟，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等我和兄弟们告个别。”
“没问题。”
Buff继续手攥着键盘，从solo和gun之间的走道经过，向后排走去。
每一步，都是新生。
亚锦赛，虽然只有最后一年，但他也有去拿世界冠军的渴望！
“还差一个人，”solo低声说，“K&K实力就会彻底上去了。”
“那要多谢狗狗，亲手拆散了一个年轻战队，都是最新生的选手，”gun淡淡地答，“她永远都能帮到我。”不管是当初在solo的有心帮忙，还是如今的无心插柳，都让K&K能迅速补充兵源。
今晚之后，K&K将迅速完成换血，备战亚锦赛。
30.
滑梯面前的那一排对手的座椅，仍旧是空着的。
还有十分钟，中国区总决赛就会开始。
仍旧是一局定生死。
很不公平，但也很公平。
艾情翻着手里的资料，手心里也都是汗，一边是Dt，另一边是她的战队。她甚至能想到稍后比赛的激烈程度……
“好，”小麦倏然开口，“在半决赛开始前，我们官方在网上开启了一个投票，现在场外观看网络直播的玩家们已经结束了一轮投票。参与投票人数已经过数百万，结果很是惊人，但并不出乎我们的意料。”
投票？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麦笑着，看了艾情一眼，指了指大屏幕：“让我们来看看大屏幕。”
艾情顺着他的手，看向切换得大屏幕。
翻阅资料的手，在这一刻停住。
大屏幕上，很简单的一句话：
中国区《密室风暴》的全明星表演赛，你希望看到哪些选手的比赛？
下边一排名字是：solo、gun、appledog、all、小米、Dt、滑梯、grunt、taotao、inin、buff、97……
这是——
观众席上爆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这个名单里竟然有solo战队的全部主役！
在短短的两场比赛直播里，网络上已经有数百万的投票，每个名字后边的统计条还在迅速增长，这里，不止有solo战队中国区的粉丝们，还有海外观看直播和闻讯立刻登陆的老粉丝们。
不止是现场观众区，选手区也沸腾了。
这里的多少选手，都曾是solo战队的粉丝？
尤其密室还是枪战类游戏，作为当年CS的第一战队，“创世的solo”深深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也代表了他们的青春。
毫无疑问，solo战队五个人的名字，胜过了任何一个新人王。
甚至是人气最高的Dt。
纵然只是表演赛，大家也想看到这五个人重新站在比赛区，看到他们的替补们激动地坐在选手休息区加油……
Solo，gun，appledog，小米，all，开开，小yo，090，壹仟。
这是一整个时代的回忆。
这是……很多人的青春。
“这个名单，我想在场喜欢枪战类游戏的人都不会陌生，”小麦也压不住心头的激动，当初主办方提出这个提议时，他是多怕网友们忘记他们，忘记了曾经的solo战队，但事实证明，他们每一个人都深深烙在了每个人心里，“我相信，这名单上排名最高的前五个人，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场最精彩的表演赛。”
艾情说不出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强忍着，还是忍不住两只手捂住了脸，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做梦都不敢梦到这个场景。
有朝一日，自己能坐在电脑前，打开游戏界面，左侧是solo，右侧是gun、all和小米……
她无措地去看选手区。
发现solo身后已经坐下了几个人。
小米，all，开开，小yo，090，壹仟……全员到齐。
难怪，难怪壹仟会这么巧来北京出差。
难怪韩商言昨晚那么镇定，都没想去和老朋友见见。
分明每个人都在瞒着她。
就连——
她看向坐在gun身后的Dt。
那个从始至终都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也是第一次没有告诉自己实情。从他此刻似乎在笑着的神情看，他也早知道这一切。
他知道，这是她无法完成的一个梦。
所以他不愿打扰。
第60章第四卷：31/32/33
31.
巨大的欢呼浪潮，让在场的人都产生了一个错觉。
总决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体育场，在当年solo战队第一次获得全国总冠军的地方，他们将再次观看一场当年的诸神之战。
“这场表演赛就在今晚九点，”小麦抬起腕表，颇为激动地宣布，“就在当年solo战队全国总决赛的同一个时间。在场的各位观众在六点结束颁奖礼后，可以在体育馆附近吃个晚饭，凭着票根再次进入赛场，看一场额外的比赛。”
艾情低头，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
手指仍旧有些抖，翻开一页资料都用了两次。
直到，决赛的预热音乐响起。
“你女神的风头远远盖过你了，”grunt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再次拿起自己的键盘、鼠标和耳机，看了眼场内等候的SP战队，“走吧，做个了结。”
Dt也站起身，重新回到了这个赛场。
五个人，黑色运动衣上用银色写着K&K，而坐在主席台上等着他们的老对手，是蓝色运动衣上有黑色SP的字母在胸口。
Dt带着人落座。
两排电脑后坐着的十个人，就是《密室风暴》中国大区最顶尖的两支战队。
一分钟后，中国赛区的总决赛开始。
一局定输赢。
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分钟，第一届《密室风暴》中国区总冠军就会出现。
Dt准备好以后，抬头，与滑梯对视。
两个老朋友从07年亚锦赛开始并肩而战，拿下了第一个亚锦赛团体冠军，彼时两个人身处不同项目，而今天，坐在这里，是为了争夺唯一的冠军。这和在韩国时不同，那时还是表演赛，而这次是真正的总决赛。
滑梯笑了，竖起大拇指，意思是：加油吧，兄弟。
大屏幕同时开始倒计时，两组人同时进入了比赛状态。
三秒倒计时。
游戏模式：急速撤离。
游戏规则：
1.在30分钟内，匪方只需1人登上直升机撤离，匪方赢；
2.30分钟内，团灭对方，赢。
“好，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任务，急速撤离，”艾情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体育馆每个角落，“这个任务，是上海预选赛决赛时出现过的任务，那场比赛SP大胜Taotao，比起其余三个任务，急速撤离的特点就是，强火力进攻，直升机附近就是死亡区，也是两个战队的最终交火地。”
系统抽取。
SP匪，K&K警，也就是说，SP是撤离那一方。
画面打开的一瞬，有几个人都愣住了。
许久未见的东京地图。
Dt、grunt和inin曾和艾情一起，战过韩国人。
“队长队长，这个地图我用过，”inin迅速说，“Dt和grunt也用过。”
“换全进攻枪械，”滑梯说完，立刻回应inin，“inin简介地图。”
那边，inin在迅速回忆关于地图的每个细节。
另一侧，grunt也在耳机里吹了声口哨：“不错啊，Dt，运气不错。”
Dt切换出短刀，这是最适宜攀爬的武器：“grunt，跟我来，97带两个小朋友。”
自从正式比赛开始，所有城市地图范围都缩小了很多。
上次和韩国人的对战，还没进入比赛地图。当时的东京范围很大，有十几幢高楼，这次缩小范围到了两幢高楼。但即便是两幢楼，对Dt来说也很吃亏。因为比赛规则是：只要匪一方撤离了1个人，就算赢了比赛。
SP可以五个人抱团，保证最大火力。但K&K不可以，Dt只能兵分两路，才能保证不放走SP的人。
日落黄昏。
有坦克行驶过街道。
Dt和grunt的身影一前一后跳跃到对面的街边，直接丢出飞虎爪，从楼壁外墙向上攀爬。这是对微操作要求很高的攀爬方式，但却最省时间，比内层楼梯上去至少要省两分钟。
夕阳余光，落在大厦墙壁上。
画面里，只能看到Dt在外墙和一层层落地窗之间，不停向上、向上……
连踩踏墙壁的声音都很均匀。
32.
很快，Dt翻身，跳上了天台。
视野开阔的一瞬，心沉了沉，空的。
“交火了！”97的声音从耳机爆出来，在三十米开外的楼顶，果然传来的了清晰的交火声，还有闪光弹丢出来瞬息的白光。
“半分钟，”艾情迅速估测，“97带着两个人，遇到SP五个人，最多能坚持半分钟。如果半分钟之内Dt没有抵达，97这一组就会全军覆没。”
到时候，Dt和grunt即便赶过来了，也是5V2，或者最幸运的也是4V2。
SP战队可不是Taotao，能轻松让他们4V2赢过去。
况且这个任务规则这么变态……
啪地一声，Dt打出钢索，直接射入楼顶的下一层墙壁。
Grunt抱住钢索，立刻滑向对面，滑行速度太快，SP的狙击手following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的身影，grunt就已经双脚落地，抵达了楼顶下一层的阳台。
可grunt还没站稳，一颗手雷就分毫不差地撞上了钢索，轰然爆炸。
“不愧是SP第一小炮！”小麦都看傻了，“钢索断了！”
在高空中将手雷丢中钢索，这没有千百次的练习根本不可能做到！
谁都知道钢索有多贵，除非Dt或者grunt放弃身上的攻击武器，再买一根钢索。先不说放弃攻击武器有多被动，万一inin再丢出一个地雷，就又白费力气了。
可这两幢楼是三十米的距离，除了钢索，又没有任何一种道具，能穿越三十米的高空……
场内渐渐有了嗡鸣声，
都在议论，在争论。
K&K五个人，竟然战斗力最强的Dt还在对面楼顶……如果下了这个百米高楼，再重新攀爬，这场比赛毫无疑问就输了。
就在两三秒间，一个念头同时闪过艾情和Dt的脑海。
Dt下了决定后，就在脑海中飞快计算着最大跳跃极限：“grunt，顶上去。”他说完，倒退到平台最尽头。
“Dt在试图助跑，他在赌，赌一个机会能用飞虎爪勾住对面楼的断壁。”艾情看着画面里的男人，不觉攥紧了拳头。
可行性有多少？
没人试过。
他如果足够幸运……
系统提示，1人丧命。
“我出局了，队长。”one低声说。
楼顶上，黑色身影没有任何犹豫，开始冲刺，跳跃，黑色人影在百米高空呈现出一个下坠的弧度。
急速坠落。
突然就停止了下坠，转而狠狠撞到对面楼的墙壁上。
成功了！
可血量也在下降，三成，掉了三成血。
耳机里，Dt听着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告诉所有人：“我来了。”
33．
没有任何废话。
转为攀爬。
系统提示，1人丧命。
“队长我挂了。”domo郁闷地挠头。
……
Dt掉落在了整幢楼五分之四的高度，一层层，迅速爬上去，在97和grunt双重掩护下，跳上了平台。
比97所说的时间迟了一分钟。
两个小朋友已经出局，对方仍旧五人无损。
Dt落地的一瞬，切换到狙击。
不开镜直接盲狙，前后时间不过0.2秒。
系统提示，1人丧命。
following出局。
没有任何掩护的平台，97错身，挡在了Dt前方，在Dt再次开枪爆头Bug时，97也同时中了要害。
系统提示，1人丧命。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从Dt双脚落到天台地面，到三人出局，不过短短十秒。
滑梯扑上，Dt手中的狙击换成长刀。
铛地一声，两刀相撞。
血量掉了三成，体力自然也少了三成。他只能靠长刀的重量，勉强压住了滑梯，随后果断抽刀，侧身，避开短刀刺胸。
在两人交锋的这一秒。
Inin和all同时逼近grunt。
“妈的。”grunt爆了粗口。
他本就和inin排名不相上下。
被最擅长的all辅助攻击，不过十招之内就已经连中了三刀两枪。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Dt冷静反手，刀锋擦着滑梯的手臂过去，鲜血立刻飚出，滑梯的血量和体力也猛降。还没等滑梯躲闪，就被Dt踹开。
“太棒了，”小麦知道这局对艾情太过重要，一边是男朋友，另一边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战队，自动承担了主解说的职责，“比起在广州预选赛的表现，Dt格斗技巧更棒了！短短两个月！只有短短两个月，和广州时的表现又是天壤之别！今年的最佳选手非Dt莫属！”
All手握短刀，刀锋还带着血，没有任何耽搁就补上了滑梯的位。
与此同时，inin启动了直升机。
在螺旋桨巨大的嗡鸣声中，Dt单膝将all压在身下，手中长刀已经切换成了手枪，黝黑的枪口，顶住all的额头。
直升机升空。
Dt扣下扳机，利落爆头。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全场归入寂静。
虽然比赛区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观众席上的人还是用这种安静，表达了对这局的遗憾。
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这个任务——
画面里，Dt从all的尸体旁站起身，对着直升机飞远的方向，放下了手枪。他身后，滑梯也晃悠着身体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个任务……
会是怎样的局面？
在grunt死去后，滑梯、inin和all联手，是否能胜过Dt单人？
如果K&K的domo和one换上更厉害的角色……
又会是如何的结果？
所有画面定格在此刻。
第一届《密室风暴》中国区总决赛彻底结束。
滑梯双手离开键盘，初次在镜头里挡住了自己脸，作为冠军队的队长，他甚至还不敢相信这个结局。不是没有自信，而是……太大的压力，让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这个冠军……他所扛得压力，太大了。
从十几岁开始，几进几出这个圈子，舍不得，放不下，还想重来，想要荣誉，想要冠军。是的，每个人想要的，他也想要。
当初在德国遇到的不公，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后来在电脑城时，他不是没有羡慕。归来的表面，看似轻松，可身为队长，他身上有所有朋友的期待，艾情的信任，solo的交付，SP高层的期望和质疑——
All实在看不下去，脱下自己的队服，劈头盖住了滑梯的脸和上半身。
为他挡住了镜头。
第61章第四卷：34/35/36
34.
“好，”艾情轻呼出一口气，慢慢起身，“第一届《密室风暴》中国区总决赛已经结束，恭喜我们的冠军SP和亚军K&K！”
她击掌时，看到那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站起身，走到SP队服蒙面的滑梯身前，弯腰，拍了拍滑梯的肩。
Dt无声地拿走滑梯身上的运动服，单手从滑梯手臂下，将他拉着站起来，伸手，郑重地握住了滑梯的手：“实至名归。”
SP和K&K两队的粉丝，有史以来，同时爆出了欢呼声。
满场都是击掌。
SP，SP，SP……
K&K，K&K，K&K……
这是《密室风暴》中国区总决赛正式比赛的最后一幕。
两个小时后，在体育馆最高一层的漆黑走廊里，Dt拉着艾情的手，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也暗着灯，还有个金属扶梯。
“我们进来，不会违规吗？”艾情小声问。
Dt攥紧她的手，没吭声，直接将她先退到楼梯下。
那个楼梯很小，也很窄，只能独自一个人，艾情摸了摸冰凉的扶手，慢慢借着Dt手机给她照出来的光，沿着扶梯走上去。
当她爬到顶端，看到了月光。
她双脚落到天台上，在阵阵夜风中，走向天台的最边沿。
身后的男人很快出现。
这里……是体育馆的最高处。
她不知道Dt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他带她来到了这里。还不到八点，体育馆前的广场上已经到处都是人，没人会留意到在最高处有两个人影，在俯瞰着他们。SP的荧光灯箱、K&K的荧光板，甚至还有很长的横幅，用荧光棒拼出了“创世的solo”这几个大字。
她听不到声音，已经能想象到广场上嘈杂的欢笑声。
“你还记得，10年的时候，我说‘2011年，WCG时隔十年，会重新回到韩国。’吗？”艾情转过身，走回到他面前。
Dt低头，看着她：“记得，你说你很想去。”
“你还说要陪我去。”艾情点破他。
Dt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默了几秒：“因为你没去。”
他虽不在国内，却知道她所有的情况。
“对哦，还有grunt通风报信，”艾情想了想，“grunt是不是一直在告诉你我的情况。”
Dt有些窘，清了清喉咙：“嗯。”
“2011年，我在做什么呢？”她竟然记不起来了，后来比较清晰的就是加入了SP，“那时，我都快忘了电竞是什么感觉了。”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Dt摸了摸她的脸，被夜风吹得有些凉：“冷吗？”手心里，她轻摇头，悄悄抬了抬眼，面前的男人垂着眼，脸部线条依旧那么清浅，她记得，她第一次和他面对面打比赛时，还被他的目光小小电了下。
她回忆着，忍不住轻声表扬：“小白……你挺好看的，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他倒是不含糊。
“……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
“……”
过了会儿，艾情悄悄伸出右手，攥住他的左手——
“神之左手”，稍后就将是她的对手。
Dt反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接下来的一场表演赛，他将全力以赴，抽取出来的阵容很豪华，他、taotao、grunt、inin、buff，除了第二名的滑梯自动退出，将名额让给了投票第六的taotao，他的临时战队就相当于《密室风暴》的最强阵容。
两个时代的重叠，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35.
八点四十五分，体育馆观众席已经坐满。
八点五十分，临时战队队长Dt，也是本届《密室风暴》MVP提名热门，还有一众中国大区奖项提名的最热门选手。他走入场后，在阵阵欢掌声中，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掀起了更大的欢呼。
紧接着，Dt又做出了一个动作，拉开运动服的拉链，脱下了K&K的运动服，露出了里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黑色短袖。
他很明显在表态，这一战和俱乐部无关。
Dt在沸腾声中，将运动外衣搭在椅背上，看了看自己的临时战队：挑眉的taotao、要笑不笑的grunt、紧紧盯着他的inin、还有神情严肃的buff……
然后，微微颔首：“各位，全力以赴吧。”
那是，曾经的solo战队。
这也是Dt首次，带领战队比对手提前进入了比赛区。
他这里五个人落座。
Gun首先从K&K的选手席起身，然后是all、小米从SP区域站起身，艾情从演播台上走下来的同时，solo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五个人从不同方向，同时走向比赛场地，对面五个人在他们入场后，先后都站了起来。这是一个行业里，后辈对前辈的敬畏之心，包括buff，也在致敬曾经打败他的冠军们。
Solo微笑地点点头，拉出了队长位置的座椅，沉默坐下。
紧接着是艾情、gun、all和小米。
这里边除了all，都没有自己的专属电脑配件，统一连接的是SP的配件。艾情拿起左手边放着的耳机时，碰到了gun的手臂，她下意识回头与gun对视，两个人似乎都有些语塞，最后还是gun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掉链子。”
艾情笑了，戴上耳机。
“很高兴再与你们并肩而战，”solo的声音很清晰地从耳机里，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的队友们。”
Gun笑了声：“这么多年了，还不忘战前动员？”
All：“艾玛，老子的心怎么一直疼，心绞痛？”
小米：“滚犊子。”
艾情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有些发抖。
系统倒计时。
队内频道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大家突然相聚，热场后，就陷入了更深的情绪里。艾情轻呼出一口气：“愿上帝在我们身后。”
我的队友们。
36.
大屏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反恐夜战
规则：
1.在城市中找到巡逻的敌人，消灭100人为胜；
2.将对方5人团灭，为胜。
太……神奇了。
基本上每个重要战役，系统抽取的任务都是反恐夜战。
艾情努嘴，笑了：“这个任务，我脑子里都有一百条战术了，还真是第一次真刀真枪。”
“狗狗主狙，控场，gun和我一攻一守，”solo说， “all和小米爆破。”
三狙两爆破的全进攻模式。
画面拉开，是海上甲板。
艾情环视四周：“游轮？”
好奇葩的地方，要灭掉100兵太麻烦。
估计Dt他们降生时也是同一个想法，还是选择方式二，团灭对方5人简单。于是……变相的CS比赛开始了。
海浪不小，游轮晃动着，艾情三步远的位置就是露天泳池。
往下看，一共四层，都是泳池，一个比一个大。
还没等再想，七八个小黑影同时丢了上来。
地雷？！
在震耳欲聋的连串爆炸声里，五人直接翻身跃下天台，动作连贯地像是预先练习了千百次一样。
还是同样的默契，就连方位和先后都没变。
艾情脚落地一秒，举枪、开镜。身前一左一右，是solo和gun。
all和小米刚才双脚落到第三层，就再次翻身，同时跃下，直扑二层平台的两个人影。两人换刀前一秒，小米的闪光弹已经丢了过去，刹那盲白中——
all和小米同时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开场30秒不到！已经1人出局！
还没等观众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两声枪响。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45秒，两人出局！
转眼就是4V4。
小麦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是Dt的爆头，Dt又是闪光弹爆头！solo战队小米和Dt战队的inin，两队的爆破手都被干掉了！”
谁都没占便宜，折损的都是爆破手。
四周又归于安静。
这个节奏，完全是当年的CS比赛，要不是场地太大，丝毫不亚于当年1分20秒结束一局比赛的速度。
攻完就撤，随时随地都是隐蔽与进攻的交换。
艾情背靠着墙壁。
“我打中了一个人，”在Dt开枪的同时，她也锁定了一个人影，“是腿，”她说着，估算了密室的血量换算，“他们有个人只剩了七成血。”
只是不知道，又隐藏在哪里。
Solo战队降生在明处，一场交火后，Dt又带人藏起来。
作为solo战队，一开始就被暴露了全部队员的藏身地，别无选择，只能做进攻的一方。
solo开着瞄准镜，扫了一圈，很快看到血迹。
他们现在在第二层，再下去就是一层，再下去就是甲板下的船舱了。船舱地形太过复杂，难守难攻，Dt绝不会进入船舱。
所以，战斗一定都会在三层和四层的泳池平台。
Solo迅速判断：“艾情和all斜坡下去，gun跟我扫二层。”
艾情撇嘴：“又让我走斜坡啊。”
斜坡在枪战游戏里非常危险，枪法好的敌人，会在看到你的头、脚的瞬间射击。所以上下斜坡很讲技巧，愣头青直接跑下去被爆头的不在少数。
艾情切到手枪，开始靠近斜坡。
这个斜坡是个方形入口，有些窄，她必须下到至少1/3的位置，才可能前空翻滚入一层。
“我前你后。”艾情手中枪口，对齐地平线。
走近入口，不停、反复地下蹲瞄准，缓慢向下移动着，眼前视野慢慢打开……在寻找敌人的同时，让自己越来越接近1/3位置。
很好，还有一点，还差一点——
就是现在。
突然的前空翻，0.1秒之差，刚才站着的地方就已经留下了两个弹孔。
好准。
如果不是她这种下斜坡专业户，怕是早出局了。
艾情落地一刻，切出狙击，半蹲防御，all紧接着从斜坡落地。她退后两步，瞄准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扣动扳机的瞬间，那个黑影已经先一步扑上来，抱住她滚入了两米外的泳池。
艾情来不及反应，已经坠入水中。
她身体失去平衡，从对方怀中挣脱，脚落到池底后，转身看到了把自己撞下泳池的……Dt。
之前任何一个任务都没有大范围的泳池，哪怕是临海也只是做背景，所以此时此刻，在数米深的水下，枪械无法使用的状态下的格斗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不知道，Dt也不可能知道。
水下模式，人物闭气的极限是65秒。
所以，在一分钟之内。
她必须解决掉Dt，用5秒上岸，或者……直接被Dt解决掉。
第62章第四卷：37/38/39
37.
浅蓝色的水中，有鲜红的血在蔓延。
刚才中弹的就是Dt。
在他击中小米那一刻，子弹穿过他的腿。
所以他不能再长途奔袭，必须速战速决，解决solo战队的场控——appledog。
艾情摸出短刀。
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没想到时隔十年，她回到这个赛场，短兵相接的会是Dt。这和做解说不同，她沉默着打开全键盘。
水的阻力，减缓40%的速度，只能近身缠斗。
没有任何犹豫，她接近他。
隔音的耳机，听不到内场欢呼。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系统提示，1人丧命。
……
不知道是谁。
“gun神！gun神！”这是内场的欢呼，曾经单兵最强的gun，毫不费力就干掉了buff。但all也折损在taotao的枪下。
艾情与Dt肢体接触的瞬间，手中短刀换上长刀，直接用刀背砸向他受伤的腿，Dt屈膝，躲过她手中刀背的一瞬之间，后蹬泳池壁，借力抱住她的腰，将她狠狠压到池底。
他手中短刀举起，艾情啪地掰断自己的长刀。
一个右翻身，短刀插入她的左臂，左手的长刀断刃也刺入他的左腿。
……
鲜红涌出。
染红了两人眼前的视野。
她操作的是女人，体力比他少，他受过枪伤，体力也相应减弱。两个人的近身格斗都是顶尖级的，根本无法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分出高低。
时间分秒流失。
腿与腿的压制，身体与身体角斗。
53，54，55秒……
艾情都绝望了，该不是就要和他一起淹死在水里吧？
两个人影同时跃入泳池，gun抄起艾情的右臂，grunt拉住Dt的左臂，分别向两个方向猛游去。
60，61，62秒……
艾情被gun丢出水面，摔到泳池畔。
对面池畔的taotao射出子弹，击中了艾情身后的瓷砖，同时一点红心落在了taotao眉心。刚才爬上水岸的Dt，狠踹开taotao，夺命的子弹掠空而过，击碎了taotao身后的船舱玻璃……
38.
事已至此，都在一层甲板，哪一方也没能力直接摆脱对方，去消灭小兵，哪一方也无法直接进攻，取了对方三人性命。
这绝对是开赛以来，最势均力敌的一场比赛。
你死我亡，都在一命换一命。
交火有，再没人出局。
Dt的单兵实力，压制着gun和她进攻配合。
Solo的无死角防守，根本不给taotao和grunt任何机会。
游轮在不断下沉。
有水，慢慢地淹没着这一层甲板，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
“要开启密室了吗？”小麦紧盯着大屏幕。
在最后一刻，gun终于近身，刀锋抹掉了taotao的脖颈，血飙上大屏幕。
直接定格在了画面上。
全局结束。
平局。
“各位！”小麦激动地站起身，“《密室风暴》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是什么？是密室对决，可开赛以来，鲜少有战队能开启密室，没想到我们密室临时战队和solo战队真的开启了！顶尖高手，一对一轮流格斗是什么概念？今天的比赛太值了！太值了！”
没有战术、没有配合，
纯粹的一对一格杀，两个时代最强的战队。
……
艾情摘下耳机，额头的刘海都有些湿了，她隔着电脑间的缝隙，去看刚才毫不留情把自己扑下游泳池的Dt。他额头的黑发，软软地，有些乱地挡住了大半眉眼，却还是察觉了她的视线，抬眼，直勾勾地看过来。
艾情眼睛转了下，用口型说：臭小子。
Dt窘了窘，慢慢移开视线，忍不住，慢慢扬起了嘴角。
五分钟之后，主播间传出消息，再次摒弃赛制规则，这次的密室对决将会由Dt战队挑选自己想要挑战的前辈，而不是随机抽取。
裁判走过来，把五张纸和笔递给Dt那一排。
很快，Dt战队的选择名单显示在大屏幕上：
SoloVGrunt，GunVBuff，TaotaoVall，ininV小米……
最后是DtVappledog。
39.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对战名单，并没有任何类似田忌赛马的选择艺术。纯粹是，五个人各自的选择。
gun和Buff第一组出现在密室，
Buff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谢谢。”
Gun知道他谢的是什么，没有回答，十三秒内结束格斗，赢了第一局。
紧接着是inin和小米。
画面打开，inin立刻蹦出句话：“等我半分钟，我要打句话。”
小米愣了，无奈地长刀换短刀，短刀换长刀，等着这个中文并没有那么好的小男孩。没想到半分钟后等来了一句：“我打了好多，都删了，小米小米，我好想你。”……小米郁闷至极：“直接用嘴说不行吗，还搞什么情调……”
Inin含泪，极不情愿地换上短刀，二十九秒，赢了第二局。
下一组，taotaoVall。
SP新老队员的交手，没有任何废话，四十三秒，taotao赢了第三局。
画面上的小字对话，除了密室双方，不可能有任何第三人看到。
但显然，结束战斗的gun、小米和all都神色各异。
Solo猜到应该会发生什么，按下回车，面前的屏幕跳出了漆黑的密室。
“我是看着你的比赛视频长大的，”一行白色小字跳出来，“谢谢你，solo。”这恐怕……是grunt这辈子最正经、最不嚣张的一句话。
Solo微微笑了笑，没有回应。
这局对决，二十四秒，solo赢了。
到此为止，依旧是平局。
Dt和她的比赛，是最后一局。
艾情看了眼身边的solo和gun，随后，无名指果断敲了回车键。
这不是她第一次开启密室，在SP训练时她最爱玩的就是密室模式，可这是第一次她进入密室，面对的是Dt。看不到他的身形，两个人都看不到彼此，只能从生命探测仪上看到对方的位置。
一个小小的红点。
“我就赢这一次。”Dt留下这行字。
艾情忍不住笑了。
臭小子，一定忘了07年就亲手从她这里夺走过一次全国冠军。
她蹲下身体，毫不犹豫贴了上去，这不是在水下，没有任何阻力，所有的动作流畅自如。两个人都是短刀，近身的同时，彼此都在不停掉血。但显然，这小子比她更快一些。
每次受伤，都是掉5-10血量。
血量不停降低，体力不断透支。
喘息声越来越重。
最后，艾情靠着墙壁坐下，再也站不起来。
生命探测仪上，代表着Dt的小红点再没移动过。
安静地，等三分钟的比赛结束。
近身格斗本就是速战速决，超过一分钟的都很少，更别说是三分钟。艾情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双手慢慢离开了键盘，提前摘下了耳机，看了看身边的队友们，吐了吐舌头：“我输了。”
倒计时结束。
血量核算，appledog15血，Dt45血，Dt赢了最后一局。
密室对决结束，
五局三胜，Dt战队赢得了最后的冠军。
solo带头站起身，对着对面的Dt伸出了右手。
在Dt握住他手时，solo低声说了句话：“加油吧，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此时，solo的对面是SP和K&K的组合战队，这并不是身为SP高层对队员们的期望，而是将十年前的心愿，交给了他们。
无论是SP还是K&K……
都请拿回一个世界冠军。
在这个体育场每个角落里曾经的solo战队粉丝们，那些显然比在场其它粉丝都要年长一些的男人们，多少都红了眼眶，起身，向他们唯一的偶像战队鼓掌致意。十年前，solo战队突然的解散，是这些粉丝们心中最大的遗憾和伤口。
此时、此地，是否能赢得这场表演赛，早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就是还想看看，这五个人曾……坐在一起的样子。
第63章
原本的颁奖礼，挪到了十点。艾情回到SP休息区，打开一瓶矿泉水，连喝了好几口。全场的灯光都汇聚在台上，这里，选手休息区空了大半，很多人都上台领奖去了。
紧张的、激烈的、热血的时间都已经过去。
她从手臂到手腕，都有些酸痛。
艾情站在走道中间，看了看左侧的solo和右侧的gun，低声笑：“还记得当初，我们特别穷，连训练房都租不起的时候吗？两位老板。”
Solo笑着，摇了摇头：“不，最穷的时候，别说训练房，连住得地方都找不到。”gun耸肩：“你好歹睡床，我可是打了好几个月的地铺。”
艾情继续喝水，羡慕地看着已经上台的选手们。
视线停留在了最醒目的Dt身上。
算一算时间，Dt是个职业生涯特别长的人。
从当年在战网和solo一战成名到现在，竟然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在看他时，那个重新戴上帽子的男人也准确地找到了她的位置。两个人目光交汇时，大屏幕恰好就直播到了Dt这里。
Gun咳嗽了声。
她移开视线，继续装没事人一样喝水，喝水……
小麦激动地手握名单，一条条读着Dt获得的所有荣誉，就像曾经的gun和solo一样，囊括了太多的个人奖项，甚至已经悄然超过了当年的gun：最具统治性选手第1，最佳射手第1，最佳开场杀手第1……还有“本届中国赛区的MVP！”小麦停下来，给了观众足够的欢呼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都将是他们的了。
艾情莫名有些怅然，可又很感动。
她从年少时就为之奋斗的圈子，越来越好，有越来越多的优秀的选手。
反恐精英、星际争霸、魔兽争霸、DOTA、地下城与勇士、穿越火线、英雄联盟、FIFA足球、极品飞车、炉石传说、风暴英雄、坦克世界……
这么多年，这么多游戏。
经历了多少代人……
她有些出神，solo和gun同时伸出手，将她推向前。
她这才惊醒，奇怪看两个人。
“狗狗，狗狗，快上来，”小麦拿着话筒走到主席台一侧，对着台下的她笑，“别愣了，你可是大赛的第一主播。”
他说完，对艾情伸出手，直接将艾情拉了上去。
WVP的奖杯被塞进她手里，小麦再次举起话筒：“相信在场的各位都很熟悉我们这次总决赛的第一主播。appledog，十年前国内第一CS战队的主力狙击手，七年前DotA联赛中国区亚军战队的主力，同年，WCG亚锦赛极品飞车的冠军，现在的SP第一战队领队……”
小麦继续说着。
大屏幕上，艾情已经展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大红脸。
小米忍不住在台下乐了：“苹果狗重现江湖啊。”
All叹口气：“多少人的电脑桌面啊，便宜这小子了。后起之辈不容小觑啊，不容小觑。”
台上，艾情几步外就是Dt。
她抱着奖杯，几步一挪地走到Dt面前，完全没了刚才对战的犀利，还有在主播台上的冷静。仿佛回到了07年的亚锦赛，她与他在大门前的尴尬一幕……Dt微低头，安静地看着她。
“快伸手。”艾情低声催促，脸一路红到耳根。
Dt果然听话地伸出手，不过，是摘下自己的帽子，很自然地扣在她的头上。然后，顺理成章地从她手里接过了奖杯。
行云流水的几个动作，掀起了今晚的最高潮。
曾经质疑的，抨击的，还有很多不理解都在这一刻消散了。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一个动作就已经清晰明白，他，Dt进入这个圈子就是为了她。因为她找到自己所爱的事业，找到自己的理想，找到未来的路。不管他走到多远，多高的位置，她都是让他梦想开始的那个人。
Dt，appledog’s time。
这是我的时代，
也是你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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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
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
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采的活。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
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最懂我的人，
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
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