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如风单膝下跪,作为属下,未听见主子的吩咐,不管原因为何,都是自己的错。
“下去吧。”
看着如风有些孤寂的身影,即墨莲心中同样难受,作为当事人,她又不能出言安慰,望着如风背影出神的即墨莲突然觉着腰上一暖,抬头,看见赫连宵眼底的担忧,道:“我无事。”
“他很好。”半晌,赫连宵才说道。
这是赫连宵第一次这么评价如风,赫连宵知道,若他是如风,万做不到如风这般,看着心上之人依偎在别的男子怀中,更别说祝福她。
赫连宵这话是出乎即墨莲的预料,不可否认,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来。
握着赫连宵的手,即墨莲点头:“如风很好,希望他能遇到一个跟她两情相悦的女子。”
朝南将风雅跟莫柳烟送去后,又转身回来,见赫连宵跟即墨莲仍旧在客厅内,这才将一切细细道来。
原来即墨莲跟赫连宵离开后,剩余的那些尸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毕竟被掌握了弱点,很快便被消灭,因为天灾跟*,整个南悦是百废待兴,历代都是如此,一旦出现天灾*,便会有人借机挑事,于是,跟南悦女皇同母异父的一个女王爷就在一群人的支持下起义了,更甚者连珏王都一反常态地支持这位王爷,将手中的兵权全部送出,一时间,南悦皇都乱成一锅粥,女皇无奈,只能送走了风雅,思及风雅跟即墨莲也见过面,而且即墨莲看起来对风雅也不讨厌,这才将人送了过来。
说到这里,朝南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递给即墨莲,说道:“小姐,这是南悦女皇让属下交给你的,说是用它来换的小姐的一个保证,要小姐保护好风雅,还说可能会有人用风雅的身世做文章。”
即墨莲点头,果然跟自己想的一般。
“王爷,小姐,未让属下问小姐,路敏跟红颜如何处置?”
“未放夜长梦多,废了路敏的武功,封住她的手脚筋,至于红颜,留着他还有用。”即墨莲思虑片刻,吩咐道。
那一日她跟即墨莲躲在暗处,看得清楚,路敏师傅虽然面上对她严狠,不过,眼底却也有些心疼,那女子不好对付,留下路敏说不定会有用。
见朝南应声,一直没有出声的赫连宵这会儿突然说道:“告诉未,若是还有下一次,他便自行了断吧。”
赫连宵指的是赫连峥别劫一事。
“是。”朝南点头。
朝南离去,两人也打算回去院子,继续秀即墨莲的凤冠霞帔,却见管家匆匆跑来。
“王爷,小姐,左相大人求见。”管家气喘吁吁说道。
赫连宵跟即墨莲相视一眼,倒是对即墨端的来意不甚了解,赫连宵淡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须臾,即墨端匆忙进来。
见赫连宵时,衣摆一甩,单吸下跪,恭敬地说道:“见过王爷。”
“不知左相此刻过来所谓何事?”赫连宵开门见山地问道。
“微臣过来是为了莲儿的事。”见两人视线皆放在自己身上,即墨端接着说道:“莲儿是我左相府的大小姐,过两日要出嫁,理应从我左相府出门。”
听了管公公的话,即墨端恍然大悟,他要从现在开始补偿即墨莲,是以,这是他们父女交流的第一步。
不过,即墨端的美好愿望注定要成了空,只听即墨莲不无嘲讽地回道:“左相大人似乎忘了,本小姐早已经从左相府出来了,我跟宵缺的不过是个婚礼。”
这话一出,即墨端老脸一白,身体微微颤抖,耳际的白色发丝虽这身体的不稳而跟着晃动,显得可怜至极。
若是一般老人,即墨莲定会心软一分,可想到娘亲的惨死,她对即墨端的无端憎恶又多了一分,即墨端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莲儿,以前都是爹的错,你说如何才能原谅爹?只要你说得出来,爹一定做得到。”许是赫连峥的‘死’对即墨端的打击有些大,如今的即墨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为了国家,为了权位可以放弃所爱的人了,如今的即墨端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得到即墨莲的原谅,死后能再见一面清儿,即便清儿不会原谅他,他也可以为清儿做牛做马,至少求的清儿不会再跟以往一般怨恨自己。
“若你能让娘亲复活我便原谅你。”即墨莲冷冷说道。
这话一出,即墨莲只觉心头一阵痛,喉头腥味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口吐出一大口血来。
即墨莲心一沉,她知道这不过是父女天性罢了,绝不是自己的意愿。
始终握着即墨莲手的赫连宵感觉到她的异样,吩咐管家:“找大夫。”
“是。”管家领命,王爷的意思是可以让即墨大人在王府住一宿。
见即墨莲面上始终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即墨端苦笑一声,对赫连宵抱拳道:“谢王爷。”
下一章就是大婚袅,妞们觉得会不会顺利捏?
另外,109章摇一不小心发到了公告里,编辑木有上班,没法改过来,那章没什么重要内容,妞们也可以跳过。
第111章朝北又出招
两日后,煞王府大婚,举国欢庆。
人虽没出王府,即墨莲却是听闻了外面各种传闻,当然,传言分为两派。一是说煞王竟然不是以一国之主的名义迎娶即墨莲,并未让她进宫,足以见得对即墨莲的不尊重。另一种说法恰好相反,他们认为煞王昭告天下,以第一王妃的名义迎娶即墨莲,并许以天下最尊贵的荣誉给即墨大小姐,这足以见得煞王将大小姐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大赫良久没出过这种喜事,以至于百姓太过激动,不少人讨论着便打了起来,这些忙坏了京都守卫士兵。
煞王府内,早早的,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着,对,是各自抱着礼物立于煞王府门口等待。
因为主子有言,小姐每日需要睡到自然醒,是以,煞王府大门需要等小姐醒来才能打开,而外面等候的众人却不敢有丝毫怨言,他们各个脸上带着喜气,不过,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一层喜意下面是纠结,诸位要问为何?
还不是因为煞王府太过神秘,自建府以来,也曾有不少人想要踏足这里,后来皆被两只雪狼咬伤,或是咬死,以致后来再无人敢上门,这一回,既然煞王松了口,让他们有空来参加婚礼,谁敢不来?早早的,这些人便起床,怕到时被雪狼咬到,众人穿上比平日厚重很多的衣服,抱着礼物过来,生怕晚了会招来煞王的注意。
直到巳时,煞王府紧闭的大门在缓缓打开,众人有秩序地进门,俱都没敢大声说话,默默将礼物交给管家。
煞王府,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绸,让从来厚重的有些萧瑟的王府突然间活了起来,而那些忙活的小厮脸上也带着放松的笑,见气氛不像想象的那般庄严,眸子又往四周小心瞄了瞄,没发现传说中让人惧怕的两只雪狼,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想来王爷也不想在大婚之日闹出流血事件,既然放松了心情,众人也渐渐松缓了神经,真的惬意起来。
此刻即墨莲的院子外,赫连宵几次三番想要进门,都被如风拦在外面。
赫连宵冷着脸看向如风,道:“让开。”
如风面色僵硬,面对煞王浑身的罡气,硬是一动未动,如风拒绝道:“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本王再说一次,让开。”
“还请王爷别为难属下,这是小姐的要求。”如风虽然未动,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定然已经伤及了心肺,他似乎都能闻到自己喉头的血腥味,无奈,如风只能抬出即墨莲来。
果然,赫连宵本来紧绷的脸在听到即墨莲时,顿时缓和了不少,他冷冷扫过一眼如风,并未转头,问身后的朝南:“现在什么时辰了?”
立于赫连宵身后的朝南嘴角一抽,这已经是王爷今日第二十三次问到时间了,朝南一如既往的平稳回道:“刚到巳时。”
“为何她还不出来?”赫连宵低低问道,这句话不知是问朝南,还是在问自己。
人家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对即墨莲那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
刚小跑着过来的管家一听赫连宵这话,脚下一个踉跄,被朝南伸手扶住,管家感激地看了朝南一眼,而后对赫连宵说道:“王爷,这大婚最吉利的时候新娘子才能出来,您要不先去厅堂坐会儿?客人都来了。”
“不用。”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紧闭的院门,赫连宵回道。
此刻赫连宵心心念念的人正在梳妆台前,任由如冰替她上妆。
轻柔地梳着即墨莲如缎般及腰墨发,如冰笑道:“王爷对小姐可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呢。”
即墨莲疑惑地问:“怎么了?”
因为昨夜又将赫连宵的新郎锦袍改了一下,即墨莲睡的晚了,这会儿才起来,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冰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哥哥说王爷自昨夜跟小姐分开后就一直呆在门口。”
前两日因为即墨端的话,即墨莲突然想到前世听到的关于结婚的事,都说结婚之前男女双方最好别见面,问了管家后,这才知道到这大赫也是有这种习俗的,虽然即墨莲并不信那些不吉利的传言,不过,许是觉得此刻太过幸福,不忍心一点点,哪怕是传说的不吉利都不行,是以,昨日晚膳后,即墨莲硬是将赫连宵赶出了现在的院子。
“在院子外面站了一夜?”即墨莲蹙眉重复问。
“是。”如冰继续道:“现在还在呢,王爷倒是很听小姐的话,明明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入,却硬是站了快十个时辰了。”
即墨莲身体动了动,想要起身,却又被如冰压住肩膀,如冰说道:“小姐,你现在可别心软,奴婢昨日专门除了王府,问了不少过来人,她们可都说别见面的好,以奴婢看,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姐还是忍耐一会儿。”
即墨莲敛眉,想想也是,一夜都熬过来了,莫说仅剩这一两个时辰,琉璃色瞳眸一转,即墨莲说道:“如冰,附耳过来。”
门外,赫连宵耳朵一动,倾城面上突然绽开一抹笑意,不过眨眼间,那笑容又僵硬,众人正疑惑见,只见门却在不久后被打开。
如风将脑袋伸出来,看向赫连宵,笑道:“王爷,小姐让奴婢转告您,小姐说等会儿的婚礼上她希望看见一个神采飞扬的新郎。”
赫连宵闻言,有些纳闷,他问朝南:“什么意思?”
自家王爷一看就是太过想念小姐了,智力直接退化到幼儿水平了,朝南尽职地解释道:“小姐的意思是让您回去收拾一番。”
低头看了眼身上已经被霜露浸湿的锦袍,赫连宵点头。
转身腾空而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都呆在这里。”
今日是他们大婚之日,赫连宵可没忘记还有好几个虎视眈眈的人,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能让即墨莲出任何差错。
两人经过了这种种,便是赫连宵这种心性强大的,也不免有些小心过了头,莫说此刻即墨莲的武功极少有人能及得上,就是被招来的黑狱那些人,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旁人想要进铜墙铁壁样的煞王府,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在妆扮方面,整个王府,朝北自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是以,在前院招呼客人的朝北不得不扔下现在的活,快速往幽冥苑奔去。
幽冥苑内。
赫连宵正不耐地望着门口,见到朝北的身影,声音有些冰冷:“按照她喜欢的样子给我收拾。”
朝北暗笑,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家王爷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就叫做热恋?尽管心底笑的都快抽筋了,朝北面上依旧恭敬地回道:“是。”
待赫连宵换好了新郎服,朝北满眼的惊艳,他啧啧有声地说道:“小姐的眼光跟手艺果然厉害,恐怕就连大赫最厉害的绣娘也不是小姐的对手。”
眼前的赫连宵,远远看去,依旧一身暗红,只有站的近了,才会发现,这一身暗红要比他往日穿的稍微亮些,下摆处是黑色泛着银光的流丝线秀成的朵朵梅瓣,合身的锦袍将赫连宵修长有力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而白皙面色跟暗红的锦袍形成炫目对比,却又不显突兀。
因为朝北的赞美,赫连宵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深邃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他的女人,当然什么都好。
见王爷心情似乎不错,朝北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属下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斜睨了朝北一眼,赫连宵难得没计较他矫情,淡声道:“说。”
“爷能不能帮属下说下情,免了属下的罪。”
他可没忘记之前一回无故被罚,虽然出手的都是王爷,向来有颗七窍玲珑心的朝北如何猜不到这其实是小姐的报复,因为上一回事出突然,想到自己受到的非人责罚,朝北一阵心肝脾肺疼,让他那么久不碰女子,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讨好王爷,王爷跟小姐新婚,两人心情好,说不定就能减轻对自己的处罚。
赫连宵闻言,心下片刻有了计较,他道:“若是你能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本王便饶了你。”
“王爷请问。”一听有望,朝北立马狗腿地笑道。
“咳咳,听闻女子第一次会疼,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不疼?”赫连宵面无表情地问。
朝北当然不知道赫连宵在问这个问题时,袖袍下的手正紧紧握着。
“啊?”他以为王爷这么神秘是要问什么高深的问题,朝北身体晃了晃。
“不知道就滚。”赫连宵脸色微红,别怀疑,是羞的。
就这么一次机会,朝北岂能放过,他赶紧讨好地说道:“属下知错,这个问题,属下有办法解决。”
没错过赫连宵眸底一闪而过的亮光,朝北就知道有戏,他继续道:“这女子第一次是很重要,属下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总结出了一条经验,王爷,您可是不知道,有的女子就是因为洞房之夜才会惧怕这种男女之事的,是以,为了王爷以后的性福,您一定要把握好今夜。”
本来不过是担心即墨莲疼痛这才一问,听朝北这么严肃地口吻,赫连宵顿时庆幸自己是问对了,他道:“那本王该如何做?”
“若让女子在这种事上放松,我们男子的任务就艰巨了,首先,要有情调。”朝北摇头晃脑地说道。
“何为情调?”
“比如王爷在你们的婚床上撒些花瓣什么的,女子不都喜欢这样吗?再比如,王爷需要多说些情话,这样女子就容易心动,一心动就放松,以后的事就水到渠成了。”说到后面,朝北越来越猥琐了,这不能怪他,谁让他已经好几个月未尝到女子的滋味了。
想到今夜王爷洞房花烛,自己却是孤家寡人,朝北越坚信自己一定要帮助到王爷,说不定王爷一个高兴,自己就能减轻刑罚了。
殊不知,朝北这么随口一说给赫连宵造成了多么大的震撼,此刻他万分庆幸以往的那么多次都坚持下来了。就像那回山洞,还有小巷里,可都不是有情调的地方。
幸好,幸好。
“如此…就行了?”赫连宵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王爷,您的最主要任务就是一定要让小姐放松心情,一定要轻柔一点。”说道最后,朝北觉得这对自己来说也是煎熬。
赫连宵似懂非懂地点头,“若你的话有用,本王就免了你的惩罚。”
这边收拾好,赫连宵起身,又往即墨莲的院子走去。
阳光下,朝南几人看见大步而来的赫连宵,明明还是那个王爷,却不知为何多了一种温润的俊美,以往,再强烈的阳光都照不透王爷身上的寒冰,自有了小姐,王爷身上的冷意逐渐融化,今日大婚之日,王爷身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暖意。
赫连宵刚站定,眼前的院门被打开,只见如冰扶着即墨莲缓缓走了出来。
即墨莲一身跟赫连宵同色的霞帔,头上是流云丝做成的盖头,透过薄薄的锦稠,即墨莲那张清美的小脸若隐若现。
赫连宵上前,握住即墨莲的手,低声笑道:“今日我们便成亲了。”
事不宜迟,无视如冰递过来的红绸,赫连宵直接牵着即墨莲走向前厅。
此刻,以往冷清的大厅内已经人满为患,众人热闹地议论着,直到朝北一声叫,众人这才立即闭嘴,紧张地看着来人。
“新郎新娘到!”
第112章大婚
朝北话落,本来吵闹的大厅顿时静可闻针,众人将视线转向外面。
金色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最后混成了一条,阳光的遮挡下,众人看不见新郎新娘的面容,却依旧能从两人浑身洋溢的气息中判定此刻当事人心情是无比的好。
这会儿,所有人才真的放下心来。
赫连宵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大赫皇帝,根本无人敢受他一拜,至于即墨莲,从来没将即墨端当做是父亲,是以,在最正面放置的软凳上根本是空无一人,对于这个决定,众人虽然纳闷,却也不敢提出质疑,只能用眼神或同情,或嘲讽地望着一直陷入沉思的即墨端。
朝北充当着司仪的角色,对于王爷对自己的委以重任,朝北心中同样升起一股澎湃之情,主持的好了,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也就有了盼头,是以,朝北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洪亮。
“婚礼开始!”朝北高喊。
“一拜天地!”
朝北话落,赫连宵跟即墨莲相视而笑,两人齐齐转身,望向天地,并没有如一般人那样下跪,而是挺直了腰杆,轻轻点了个头。
“二拜高堂!”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即墨端,却见当事人赫连宵跟即墨莲却兀自转身,面向空无一物的软凳,众人本以为这回两人不过会跟刚刚一般,随便点个头就行,却见新郎新娘跟约定好似的,不约而同地跪下,虔诚地磕了个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有的甚至使劲揉着眼睛,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些人中,只有即墨端明白,他苦笑,这两人要拜的是早已香消玉殒的倾妃,以及清儿。
起身,等着朝北的最后一句,却在这时,人群中一直没有出声的前太子赫连同突然大声喝道:“都给本太子停下!”
赫连宵冷冷看向发出声音的某人,红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凡是敢阻挡他大婚的都该死!
赫连同被吓得后退一大步,眼神硬生生地从赫连宵身上撇开,然,转而想到天牢中的娘亲,以及手中的东西,赫连同鼓足了涌起,朝人群中的舅舅看了一眼,见舅舅点头,这才重新鼓足了勇气,说道:“本太子命令你们,这大婚不准继续。”
这话嚣张的让朝南朝北跟如风三人根本不用主子吩咐,就要飞身就要上前,誓不杀他不罢休,却在刚要动作时受到即墨莲的手势,按捺下心中怒意,等着赫连同接下来的戏码。
就在三人刚停下脚步之时,离赫连同不远的他的舅舅,亦是前皇后李明丽的兄弟李秋冬排开众人,挡在赫连同身前,大声道:“诸位大人,太子手上有先皇的真正诏书,诸位大人若是真的为我大赫着想,便听李某一言,拿下这煞星!”
李秋冬的话让本来安静的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毕竟煞王已做了几个月的大赫皇帝,并将大赫打理的紧紧有条,总管赫连宵跟赫连同,平心而论,他们更看好的是赫连宵,毕竟赫连同这么些年虽未犯过大错,却始终以前皇后为首,若让赫连同为皇,这样的大赫迟早要落入李家手中,再来,煞王虽然以前以残暴闻名,不过,近几个月并未听说他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然,也正是这煞星之名让他们犹豫,会不会煞王只是暂时变好,以后尝过了做人上人的滋味,便会变本加厉残暴起来?
两种思绪让所有人挣扎起来。
正是看清了这些人的踌躇,李秋冬阴笑,继而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继续道:“难道诸位忘记了,这煞星刚出生便克死了娘亲,术士断言煞星将会弑父杀兄,会影响大赫的国运,诸位可能不知,我大赫的先皇就是被煞星杀的,而本将也是近日才查明,消失已久的澜王亦是死于煞星手中。”
李秋冬也是如困兽之斗了,自李明丽被压入天牢,他们就打算暂时先忍耐一番,毕竟李家的势力大部分都被先皇收回了,他们手中仅剩的那点好留下保命。
本以为这煞王不过刚来京都,羽翼还未丰满,赫连宵也从未学过治国之道,还残暴可怖,这样的一国之君根本撑不起整个大赫,他们在等,等底下人群起而攻之,而后好趁乱再重新凝聚力量,然,他们没想到的是赫连宵登基为皇之后,并不如他们预料的那般继续嗜杀,登基两月有余,虽没有多大政绩,却也没让大赫跟以往那般因为政权交替带来了不可阻挡的动乱,若是让赫连宵继续这么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民心所向,届时他李家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而煞王大婚便是推翻他的最好时机,虽然胜利的希望不大,不过,总比等死的好,谁知道煞王大婚之后会不会就有时间来收拾李家了。
李秋冬的话如一粒石子投在了平静无波的湖面上,众人哗然一片。
朝赫连同示意了一眼,赫连宵赶紧举高手中的明黄圣旨,朗声道:“之前赫连宵的那份圣旨根本是假的,本太子这份才是父皇的手笔,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验明一番。”
若说之前赫连同的话他们是信了三分,那此刻赫连同竟然拿出了圣旨,在场众人已经信了五分。
好奇之心是有的,不过身在煞王府,今日又是煞王的大喜之日,赫连同如此一捣乱,煞王心情肯定不好,如此,会不会拿他们这些人出气,众臣顿时纠结起来,眼神瞟了瞟赫连宵,又扫了扫圣旨,实在不知该选哪一方。
有反应就好,李秋冬暗喜,他朗声道:“诸位同僚不用担心,这煞星不会拿诸位如何的,本将的人已经包围了煞王府,只等本将一声令下就会破府而入,解救诸位大人。”
赫连宵的手被即墨莲握住,两人视线隔着一层薄纱相交,赫连宵理解即墨莲的意思,遂,站定没动。
而赫连宵的不动声色却给人了一种胆怯的假象,那些本来就有些动摇的大臣这会儿纷纷站了出来,走向赫连同,其中以右相为首,右相问:“不知太子殿下的圣旨能否让微臣看看。”
一句太子殿下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跟着右相一起过来的都是平日里右相羽翼。
赫连同得意地笑道:“当然。”
将圣旨递了过去,右相接过,眼神有些闪烁,而后坚定地说道:“这圣旨是先皇的。”
既然右相已经确认,跟着过去的几人都松了口气,只要名正言顺就行。
“既然右相大人确认这是父皇的笔记,那右相大人不如就念念上面父皇的旨意吧。”赫连同说道。
没等右相开口,即墨端站上前一步,洪亮的声音盖过所有人。
“诸位稍安勿躁。”
左相一站出来,其余并未有动作的诸臣算是找到了主心骨,相较于右相,先皇当政时期,更信任的还是左相,他们以左相马首是瞻便可。
“哦?不知左相大人可有疑惑?”赫连同手一抖,问道。
“可否让微臣看看这圣旨?”即墨端直接问。
李秋冬挡住了赫连同的身影,截住赫连同即将开口的话,说道:“左相大人看是可以的,不过,圣旨必须在本将的手中。”
这即墨端是即墨莲的父亲,也是未来煞王的岳父,纵使即墨端再忠于赫连峥,此刻赫连峥早已死,谁也说不准这即墨端会不会向着自己的女儿,继而毁了这圣旨。
不得不说这李秋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将即墨端的心理猜出个*不离十。
即墨端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他咬着牙,道:“就按李大人说的办。”
李秋冬将圣旨展开,这一下,包括即墨端再内,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楚。
即墨端在看到圣旨时,瞳孔一缩,继而厉声说道:“这圣旨是假的。”
“哈哈哈,好一个大公无私的左相大人,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左相大人心中应该一清二楚,左相大人如此昧着良心说话,难道就不怕以后无颜去见先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