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停在一处小树林外,站在外围,依稀能听到里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当然,还有指挥说话声。
赫连宵牵着即墨莲,自己走在前面,小心往树林里走去。
充斥在鼻尖的恶臭是即墨莲从未闻到过的,她拿出两个锦帕,跟赫连宵一人一个,包裹住鼻子跟嘴巴,这锦帕被即墨莲放在药水中浸泡过,上面留有一层淡淡的药香,虽然不足以完全抵挡住那种恶臭,却也不如之前那般难以忍受。
走的又近了些,突然,前面的赫连宵停下脚步,他没有说话,直接半弯着腰,抱住即墨莲,轻松跃上最近的一棵,也是最茂密的一个老树上。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即墨莲往声音来源处望去,这一看,便是一向淡定的她也吓了一大跳。
小树林再往里面是一处被辟出来的广阔空地,此刻空地上正站立着数以万计的军队,正确来说,死傀儡军,也可以被称作是尸人军队。
而且这些不同于在大赫那个小镇上遇到的散落的尸人,这些明显是被训练过的,即墨莲想起昨日再一次见面时女皇的话。
那场大雨最主要的集中地就是她们南悦军队的守备处,几乎一夕之间,那些军士死了数千人,因为人数太多,无法做到一个个的掩埋,是以,女皇下令,挖一个大坑,将所有尸体全都一次性掩埋。
因为古人觉得火化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是以,除非死者愿意,或是必要,这里的人一旦故去,均是盖棺埋葬。
“原来那些人到了这里。”即墨莲这才恍然大悟。
好一个厉害的手段,显示毒死那些人,而后将那些人制成尸人,这样,便无端多了这么多的傀儡士兵,这些人如今可比活人厉害的多,她们除了用活着的时候的技能,还兼备尸人的特点,噬咬活人,吸干血液。
这些尸人牙齿极为尖利,且带着尸毒,一般百姓被咬的话,必死无疑。
看来,这南悦必须要经历一场灾难了。
而且这些人此刻还在训练,即墨莲眯着眼睛望向站在军队最前方的几人,同样是女子,这些女子不若低级尸人那般僵硬,她们看起来跟一个人极为相似,那便是早已被青湖山埋葬的知晓。
果然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这么庞大的尸人军队,就算赫连宵,也得小心应付,他拉了拉即墨莲的手,示意她离开,即墨莲知道他的意思,点头。
不过,这厢还未起身,另一边,尸人群的前方,一阵马车咕噜噜声音传来,在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再等等。”即墨莲拉了一下赫连宵的手,低低说道。
马车终于停在那群人的前方,当站在原地训练这群尸人士兵的领头一个女子见着马车时,手一扬,所有尸人停了下来。
须臾,车内走下来一人,此人年纪约四十左右,精致的面上颇具威严,她不苟言笑地站在马车稍前一点的方向,再没有动作。
“赫连宵,你可闻出下车的可是人?”即墨莲在赫连宵耳边轻声问道。
赫连宵点头:“是人。”
那就是说这人肯定是幕后之人派过来的。
那女子没动,而另一边的前面几个高级尸人则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见过嬷嬷。”
那女子目无表情地点头,扫视一圈不远处的一切,这才满意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做得很好。”
“谢嬷嬷。”那几名高级尸人面带笑容地回道。
那女子眼眉一凝,反驳:“要谢就谢主人吧。”
“是,谢谢主人。”
“行了,别讲这些有的没的,主人让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们,就在这两日,小姐便会过来,你们要在暗处保护她,千万别让她知道,还有,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的,你们要悄悄帮助小姐,切记,不可让小姐失望。”那中年女子吩咐道。
“嬷嬷放心。”
风吹来了这几人只见的对话,即墨莲半靠在赫连宵的怀中,敛眉思索,到底这人口中的小姐是谁?
当然,这个疑问很快便得到了回答。
两人回到暂住的地方,院中依旧灯火通明,朝南如风几人正焦急地往外看去,见着赫连宵两人的身影,这才舒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即墨莲凝重的脸色也感染了他们几人,如风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回去。”即墨莲直接说道。
她的确有意帮助这南悦,可前提是自己的生命要得到保证的情况下。
猜到了事态的严重,其余人都未说话,只是默然点头。
翌日,几人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开。
当他们再回到皇都时,此刻皇都正讨论着另一件大事。
女皇颁布圣旨,另一波外面的人即将进入南悦。
具体是哪一拨却无人知晓。
听到这个消息的即墨莲结合前一日听到的,顿时明朗起来,知道这人是谁,她就能顺藤摸瓜,觉察出幕后之人,不过,这之前,她还需要见一面女皇。
皇宫内,光明殿。
女皇手上的茶杯脱手而出,碎裂在地上,形成片片碎花,这正如此刻女皇心中的感觉,碎成片片的。
“什么?尸人?你没看错?”南悦女皇仍旧有些不相信。
即墨莲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陛下不相信,大可以再次派人去看看,记住,千万要小心,那些尸人听觉可是很灵敏的。”
女皇孔尚面上一阵苍白,她握住软椅上的把手,手上青筋直跳,她咬牙切齿地问:“这到底是谁做的?”
“这就要问问陛下了。”即墨莲慢条斯理地饮尽杯中的水,说道。
“朕?朕哪里知道。”
她若是知晓,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手忙脚乱,不过,听即墨莲的口气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
“不知道。”即墨莲干脆否认。
“即墨小姐,我们可是有交易的,既然事关有南悦,还望小姐能如实相告。”女皇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这幕后之人跟过两日要来南悦的人有所关联。”即墨莲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大盛的人?”女皇脱口而出。
这话让已经起身的即墨莲难得的有些诧异:“你说将要来南悦的是大盛的人?”
女皇点头。
“你别告诉我来这的是大盛的公主路敏。”即墨莲觉得眼皮一跳,她问。
这番又轮到女皇诧异了,她点头:“是,朕今日收到外面请帖,是大盛的公主,朕想着既然已经有你跟煞王开了这先例,也就无法拒绝第二位,况且,相较于大赫,朕对大盛要更熟悉些。”
“此话怎讲?”
“朕的一位君侍正是大盛人。”女皇说道。
即墨莲傻了片刻:“不是说南悦跟外界无联系的吗?”
女皇觉得有些心虚,她解释道:“别说你你们大赫,就是我南悦的人,除了朕跟几个忠于朕的老臣知道,并无其他人知道。”
“你别告诉我,强抢我大赫那些男子的主意就是那位陛下那位君侍出的,你更别告诉我那君侍就是您那位雅贵人。”即墨莲连珠炮似的问。
从来都是她耍别人的份,从来没人涮了自己一把还能全身而退的,即墨莲觉着胸腔内怒火在膨胀。
“不是雅儿,我另一位,这个,即墨小姐,经过你这么一说,朕前后一联系,也明白了个大概,朕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这女皇也恨哪,想她一国之主竟然还能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人利用,想想她自己都觉得没面子。
即墨莲嘲笑道:“我看陛下被算计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美色当前,做出些有违本意的事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怀疑的是掳走贵国皇子的事到底是大赫还是大盛的人。”
即墨莲这话没有丝毫敬意,若是之前,凭着女皇这么多年来的高位自尊,定然要发火,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得罪即墨莲。
正的就如即墨莲说的一般,虽然才过去几日,女皇已经彻底相信了即墨莲,就如之前即墨莲随手一指的那又古怪的香,她断了几日,又服用即墨莲开的药,现在正的如即墨莲描述的一般,夜里不会再梦魇,而且睡眠很好。
按即墨莲的说法,她若是再闻一段时间那香味,定然会神经错乱,她的南悦到时国将大乱,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百姓。
“即墨小姐大可放心,若此事不是大赫所为,朕一定会给大赫一个交代的,还请即墨小姐回去能原谅朕的失误,帮我南悦度过难关。”
先不提旁的,就是那尸人一说,她南悦也是无人知晓,若是即墨莲不帮忙,她只能亡国了。
“一切还是等到大盛的人来了之后再说吧。”即墨莲最后说道。
南悦女皇只能沉重地点头。
即墨莲离开后,女皇孔尚再也控制不住,大喝一声:“去将梁君侍带来。”
这么些年,这还是女皇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这让一旁伺候的人顿觉不妙,赶紧下去,传旨。
没多会儿,一个俊俏的男子被带了过来,当他看见女皇时,眼底闪过轻蔑。
这轻蔑恰巧被女皇瞧见,她想也不想,上前一步,伸出手,一巴掌狠狠拍向梁君侍的脸上。
“梁菲童,朕有那一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害我南悦百姓。”
“哈哈,从我被你带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后悔莫及。”那梁君侍说道。
“朕自问对你并无苛待之处,你明明说过喜欢朕的,为何喜欢朕还要加害与朕?”女皇心痛地说道。
“并无苛待我?哼,你让我一个男子做你众多男妃中的一个,我如何能忍受,你对我宠爱,可这跟喜欢无关,你敢说你带我回来不是别有用心?”那梁君侍冷冷说道。
南悦女皇面色一僵,她再也说不下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女皇挥手,吩咐身旁的侍卫:“将他带下去,关入地牢。”
光明殿内空前的寂静,孔尚甚至感觉出了阵阵的冷意侵袭着自己,她这女皇做的还真是失败,被不喜欢的设计,喜欢的又不见了踪迹,就是为了南悦百姓。那些没坐高位的觉着皇上是多风光,可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才明白,自己为了这位置,失去的到底是什么,就如母皇临死的时候说过的,做了皇上,最好绝情绝爱,否则痛的只能是自己。
果然如女皇孔尚所言,翌日一大早,南悦皇都路上行来一批人。
不同于上次去大赫的那般低调,路敏此次可谓高调至极,她知晓赫连宵在南悦,她就是冲着赫连宵来的。
听闻赫连宵一路只跟着两个属下,在大赫她对赫连宵无能为力,不过在这南悦,哼,想着此次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高手,还有各种有特殊能力的人,那个即墨莲必死无疑,至于赫连宵,她一定要让他败在自己的裙下。
而且她还有一个即墨莲如何也想不到的武器。
摸了一把身边的人雌雄莫辨的脸,路敏笑道:“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吧,有我红颜出手,从来没有搞不定的女子。”那男子低低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小吃一顿
古有‘共矜红颜日,俱忘白发年’,后有‘痛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无不诉说女子的美貌无双。不过,这个世上另有一‘红颜’,此红颜非雌性,而是货真价实的男子,然,凡是见过红颜的人,不论男女皆心甘情愿沉沦,甘愿为其倾家荡产,乃至失去生命。
又说,至今,无人例外。
是以,便有人传出这么一个说法:大盛红颜乃妖精转世,专门勾引世人。
南悦主街上,一大早百姓无不翘首以盼,想看一看这外来公主的真容,这浓烈的喜悦气氛完全覆盖了前几日阴霾的心情。
不远处,一辆装饰极为奢华的马车慢悠悠驶来,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辆华盖玉马车,华盖顶上镶嵌着一个硕大的五彩琉璃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七彩光芒,下面是通身金丝帘幔,挡住了马车内的人。
众人惊叹地看着从自己面前悠然而过的马车,很想掀起那幕帘,瞧瞧里面的人,虽然都是女子,可这种尊贵的外族公主还是让百姓一阵哗然,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帘幔被风吹起一个边角,站在这一方的百姓无不发出一声极为夸张的感叹来。
这倒是让周围的人升起了一股更浓厚的兴趣,争先恐后地往这一方挤去,无奈,帘幔下一刻已经垂了下来,挡住了那惊鸿一瞥的美艳。
等到马车驶过,周围百姓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那些挤了半天没看见的人开始向还在呆愣中的打听。
“难道这公主真的这么美?”有人稍微还有些理智,开始询问。
“美,公主美,公主旁边的人更美。”那呆滞的人意犹未尽地回道。
这话在众人之前掀起一股好奇来,前几日来了几个外族人,据那日参加宴会的人回来描述,其中一人那绝对是具有绝世之姿,还听闻珏王爷甚至愿意为了他遣散后院众多男子,不想今日又来一个,这样她们南悦这些男子往哪搁?
马车内,路敏勾唇,手依旧摸索着红颜的脸,那肌肤滑腻的甚至连她都不如,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公主可还满意红颜这一身皮囊?”红颜媚眼如丝地问。
明明没有醉意,可那身姿,那神情硬是让路敏心中一软,路敏暗叹,若不是自己早已经有了抵抗力,而且心中对赫连宵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心,定然要将红颜占为己有。
暗芒闪过,路敏笑道:“当然,本公主可就指着你这幅皮囊呢。”
两人一路调笑着,马车终是停在了南悦皇宫外。
皇宫正门处,早有人在等着。
“老奴见过公主。”一直在孔尚身边伺候的总管扬起笑容说道:“今日陛下龙体欠安,陛下吩咐老奴,让老奴先领着公主前往别院,明日陛下会设宴。”
路敏坐在车上,嘴角嘲讽地扬起,这女皇明显就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过,今日她心情好,不会跟她计较,这一趟她不是冲着南悦来的,思及此,路敏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带路了,不过,本公主要住煞王的隔壁。”
这么久没见了,她是真的挺想赫连宵的。
“这——”那人有些犹豫。
“怎么,本公主连你南悦的一个破别院都住不得吗?”
那语气满含戾气,让总管心中一跳,赶紧回道:“公主多虑了,不过是那别院过于简陋,老奴担心公主住不惯。”
“行了,你只管带路。”
那边路敏刚决定,这边没多会儿,朝南窜了进来,见自家王爷跟小姐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一阵唏嘘。
“王爷,小姐,路敏已经到了。”朝南说道。
“然后呢?”即墨莲可没错过朝南脸上难得的纠结表情,问道。
“她要住我们隔壁,而且听街上的人说,这回路敏带了一个人,具体属下再去探查一番。”朝南回道。
即墨莲出声阻止:“行了,该来的总会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一回有什么秘密武器。”
她当然知道这一回路敏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还是为了赫连宵,她以为不在大赫就能夺得赫连宵吗?即墨莲清冷的眸子中幽光闪过。
她一定要让这路敏有来无回。
即墨莲正打定主意的时候,总感觉身上被投注着一抹奇怪的目光,她看向目光来源处,只见赫连宵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那模样,就跟偷了腥的猫似的。
即墨莲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你现在这表情就是常常拿来笑话我的吃醋吗?”赫连宵笑问。
“是又如何?”
“看着你这样,虽然有些心疼,不过我更高兴。”在即墨莲面前,赫连宵从来都不知道要隐藏这一说。
即墨莲满头黑线,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底也抵不过心疼,将即墨莲抱在自己腿上,赫连宵继续说道:“放心吧,我知道那路敏过来的目的,你要相信我。”
贴着赫连宵的胸口,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即墨莲一阵摇头,是啊,区区路敏哪里值得自己吃醋。
“我当然信你,不过想着有那么个人觊觎你,我还是有些不舒服啊。”即墨莲望向无边天际。
摸着即墨莲软软的发丝,赫连宵无法用再多的预言安抚她,只能用笨拙的,最简单的方式。
气息靠近,冷香让即墨莲沉醉,她将手搭在赫连宵肩膀上,任由那双薄唇慢慢贴近自己。
对这种亲密之事已经熟悉的赫连宵哪能放过这么柔顺的即墨莲,他贴近她的红唇,先是轻轻舔弄,辗转吸允,直到红唇微微红肿,上面水光潋滟,赫连宵红眸闪烁,里面的**再不掩饰,他重重的又覆了上去,这一回不是清风拂过般小心,而入狂风暴雨样的侵占,舌尖用力抵开本就微张的红唇,摄取里面的芳香,不放过每一次属于他的领地。
随着亲吻的深入,身体早已熟悉的燥热又一次袭来,赫连宵重重喘息。
同样陷入情(和谐)欲中的即墨莲迷蒙中突然觉着腿上被一处硬硬的顶住,即墨莲又一次黑线满头,她屁股挪了挪,想要远离那处热源,却没想到这不经意的挪动更是加速了赫连宵的血液流转,当然,最明显的便是下处那更加让人脸红心跳的热源。
两人终于分开,薄唇跟红唇见不可避免地迁出一条银丝来,这霏糜的场景让赫连宵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的嘶吼,他两手分别搁在即墨莲腰间,刚想用力将腿上的娇躯抱起。
即墨莲蹙眉,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先坐,我去洗澡。”赫连宵红着双眸说道。
即墨莲快速搂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说道:“不要。”
她也心疼赫连宵哪,想想自己整天跟他形影不离的,都说感情多深,这身体的反应就多浓烈,她可是知道赫连宵每夜都在用内力控制住身体的反应呢。
“乖,我去去就来。”赫连宵声音都有些嘶哑,他身体甚至微微发抖,可见忍的多辛苦。
即墨莲不动,她将赫连宵的头拉近一些,吻住他还想说出口的话,一只小手摸上他的胸膛,在左边靠近心脏处的小凸起上捏了一把。
赫连宵脸色一僵,他白皙的面上憋出了一层冷汗,赫连宵低哑地说道:“别动,我会控制不住的。”
“早就跟你说了,不用控制。”即墨莲要了一下他的薄唇,有些心疼地替他擦了把汗。
说来他们两人也是奇怪,开始吧,是自己有些退缩,阻止了赫连宵的好多回靠近,如今恰恰是反了过来,赫连宵天天憋着,就是坚定心中的一个信念,他想将两人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烛夜。
深吸一口气,赫连宵还是摇头:“不行。”
俊美的脸上已经被嫣红覆盖,赫连宵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喘息声亦是越来越粗重。
即墨莲琉璃色眸子流转着一抹危险,不行?今日就让我们底谁先败下阵来来。
似乎觉察出即墨莲眼中的坚定,赫连宵倏地起身,双手拖住即墨莲的腰,尽管迅速,却依旧轻柔地将即墨莲放在软榻上,而后就要离开。
这速度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即墨莲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门口,即墨莲眼神一转,看准了方向,银针自她手中发出,目标是赫连宵的后被。
岂料,已经欲火中烧的赫连宵还能分出神来躲避那根银针,他稍微侧了一下身体,银针钉在不远处的门框上,赫连宵转头,安抚道:“我真的是去去就来,你乖乖在这里等会儿,就一会儿。”
看着赫连宵想要离开却有担心自己的急切模样,即墨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脚下一点,轻盈的身体已经向赫连宵飞去,完全没有控制力到。
赫连宵紧张地上前一步,堪堪接住了即墨莲下坠的身体,他低叫道:“即墨莲,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即便知道这么一摔也摔不到她,赫连宵就是忍不住心软。
被赫连宵双手抱住,即墨莲同样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再次贴近赫连宵,吐气如兰地说道:“不准走。”
“你在玩火。”赫连宵还在死撑。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即墨莲朝他眨了眨眼。
赫连宵血红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清明,他抱着即墨莲一脚踢开卧房的门,还顺脚又将门关上。
几乎是眨眼间,即墨莲已经被放置在柔软的锦丝被上。
温热急促的喘息就在耳边,即墨莲被这种意想不到的灼热烫了一下,她身体一僵,觉得这回准能让赫连宵破了处。
指尖划过,长裙飘落,不过眨眼间,两人已经坦诚相见,明明已经被情(和谐)欲逐着,赫连宵的下一句话让即墨莲心中更是酸软。
“我们就像上回一样吧。”
“为何?”即墨莲从来不知道赫连宵对这事如此执着。
“我说过,会给你最好的一晚。”这种偏执几乎是钻入了死胡同。
这么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人,即墨莲如何又能持着跟他相较量的心思?她郑重点头,说道:“好。”
随着他的动作,即墨莲上下起伏,美好的气氛在室内流淌,良久,终于恢复安静。
吩咐人送来热水,赫连宵轻巧抱着床上的人,将她放在浴桶中,这里不像王府,只能勉强用超大的木桶。
小心地擦拭她嫩白的肌肤,当眼神触及即墨莲身上或深或浅的痕迹时,红眸又是一阵暗沉。
即墨莲说道:“这桶够大,要不你也一起洗。”
这个建议让赫连宵呼吸一滞,体内又一股燥热出来,他努力压下那个念头,摇头说道:“不用,你洗。”
手下是滑腻的肌肤,眼前是明媚的小脸,这无疑是在考验赫连宵的耐性,他竭力将欲火转成怒火,当然是对赫连峥的怒火。
要不是赫连峥,即墨莲就不会中毒,也就不会不远万里来这南悦,说不定此时他们早就大婚了。
赫连宵盘算着回去好好折磨一番赫连峥,心思这样一漂移,身体的不适奇迹般的舒缓了不少。
憋着气将即墨莲洗干净,抱了出来,又替她擦干,穿上衣服,自己这才又让人重新换了水,匆忙洗了一遍。
再出来时,赫连宵发现即墨莲正摆弄一些瓶瓶罐罐,他疑惑地问:“你做什么?”
“哼,既然上一回的毒药被她解了,这次我就来的狠的,对这种人,我当日就不该手软。”
这南悦多山,药材很丰富,即墨莲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虽不见得多珍贵,不过有用就行。
看着即墨莲气狠狠的模样,赫连宵煞有其事地说道:“要不我现在就将她抓过来,让你实验一番你的新药?”
“那倒不用。”即墨莲摇头。
她可不愿赫连宵再跟那路敏见面,被路敏多看一眼,即墨莲都会觉得这样污染了赫连宵。
“不管你做什么,前提是你不能伤了自己,知道吗?”这一点一定要讲明。
“当然。”即墨莲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路敏还不值得自己拼了命。
这边谈论着路敏,那边同样关注着赫连宵。
路敏看着手中的画,画上那张霸道无情的脸让她心脏跟着不规则跳动,仅仅是一幅画已经让她心驰神往了,更何况是本人。
赫连宵,对你,我势在必得。
第一百零二章 目标是宵
这一晚,隔壁的别院内灯火通明,虽不说是人声鼎沸,却也是热闹非凡,如此一比较,即墨莲这一边顿时显得清冷很多。
晚膳时分,即墨莲坐在膳厅等着出去良久的赫连宵。
即墨莲终于放下手中的医书,瞧了眼仍旧面无表情站在身后的朝南,问道:“你们王爷去哪了?”
朝南眼神微闪,说道:“王爷让小姐再稍等一会儿。”
这事未成功之前他可不敢透露。
这让即墨莲来了兴趣,下午那会儿之后,赫连宵哄着她睡着,等她再次醒来后,就一直未见到赫连宵的身影。
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难得赫连宵还有需要背着自己才能做的事。
索性放下手中的书,即墨莲起身往外走,站在厅堂前,等着赫连宵。
晚霞已经彻底消失,徒留一些沾染上暗红的云彩在天际流转,月色清亮,繁星点缀在似黑似橙的天幕上,这样的景致跟大赫的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