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院子里再也听不到东方睿杰与那女子嬉戏的声音了,莫筱妍想,是啊,这后宫如此之大,为何偏偏要来她的寝宫前嬉戏?
之前那一次,也只是偶然而已吧!
小翠的伤势已经好了,看到莫筱妍夜半还一人坐在院子里,着实有些不忍心,“娘娘,回屋歇息了吧!”
莫筱妍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困,玉儿,我想唱曲儿。”
熊翠闻言,心下一惊,因为这是第一次,莫筱妍将她认错成了已经死去许久的玉儿!娘娘与玉儿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想,这一刻,莫筱妍是在回忆着从前吧。
小翠拿来了古琴,摆在了莫筱妍的面前。
琴声悠扬,但她却再也唱不出那《越人歌》。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愁在春天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怜桃花面,日日渐消庆。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粉腮贴黄旧,娥眉苦常皱。芳心痛欲碎,肝肠断如朽。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这是古人所作的《长门赋》,却是应了此情此景。
不知不觉,莫筱妍已经泪流满面,歌声悠扬,轻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与关怀,小翠站在身后忍不住跟着莫筱妍一起泪流满面,几个宫女被歌声唤醒,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就连看守德馨宫的侍卫,听到此曲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只是,没有人想得到,东方睿杰此刻竟然就站在德馨宫外,听到德馨宫内的歌声传来,竟是没有理由的心下一滞。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东方睿杰忍不住呢喃着这句话,然后,他现自己心疼了,为了德馨宫内的那个女人。
给读者的话:
今日六千字完毕。东方睿杰听到歌声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而心机颇深的丽妃又会对莫筱妍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卷二 059
琴声还在继续,那温婉的歌声如同一阵清风,吹进东方睿杰的心里,细细的倾诉着声音主人的无奈与委屈,然后,戛然而止。
东方睿杰俊眉微蹙,他不知道为何那个女人突然就不唱了。
德馨宫内,小翠惊呼一声,“娘娘您等着,我去给您拿药来!”说罢,便跑去无踪。
莫筱妍看着自己那血流不止的手指,有些恍然,有些难过。
琴弦断了,对于学琴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琴同情,是不是就是预示着她跟东方睿杰的情就这么断了?
然后,终于忍无可忍,大步走进了德馨宫。
看到的,却是一个女子对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静静凝视,而,琴弦已断,血染了那琴身一片。
不知为何,无名的怒火攻心,“你都不知道伤口是需要包扎的吗!”
莫筱妍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了一大跳,抬起头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子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
慌忙行礼,心跳难以抑制的加。
“真是该死!”东方睿杰忍不住低咒一声,这个女人竟然只顾着给他行礼而不去顾及伤口!
血立刻染红了衣角,东方睿杰愤怒之极,上前一步便将女人的手指抓在了手里,用力的按住女人的伤口,不顾她是否觉得疼痛,他只要不看到她的血就好了,可是,那鲜血竟然依旧源源不断!
并未考虑,东方睿杰便将那根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口中,嘴里立刻溢满了浓浓的甜腥味,原本愤怒的情绪忽然变的大好,原来这个女人的血竟是这般的甜美。
若是可以,他真想就这样含着一辈子。
莫筱妍感觉到手指传来温热而湿润的触感,看到男人含着她的手指,还一脸笑意的盯着她看,脸便似滴血般红了。
眼前的男子,分明还是那个对她温柔不已的东方睿杰,可是,那个将自己禁足与此,对新纳的丽妃百般宠爱的,也是他啊!
委屈的心忍不住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慌忙跑来的小翠看到这一幕,只顾着惊吓,竟连行礼都忘记了。却看到东方睿杰冷冷的目光对着她射来,这才回了神,“小翠见过皇上。”
东方睿杰依依不舍得将莫筱妍的手指从口中滑出,看到小翠手中拿着药箱,于是便让她给莫筱妍上药。
期间,女人一直低垂着头,仿佛没有看到东方睿杰在身旁一样,可是那两行眼泪却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小翠上完药便退下了,于是,空旷的院子中间只留下莫筱妍与东方睿杰。
入秋的夜晚,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凉意,东方睿杰看着身旁的人儿,轻声的问道,“你不冷吗?”
女人只是摇头,可是东方睿杰却分明看到她瑟瑟抖的身子。
二话不说,抱着女人便进了屋。
将女人压在身下,肆意取求。女人并不反抗,只是原本就瑟瑟抖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东方睿杰停下了动作,紧紧的锁着女人的泪颜,然后挑起莫筱妍的下巴,覆上一个深而长的热吻,仿佛要将女人的甜蜜统统夺走。
然后,抬起头,看着女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带着一丝坏笑的问道,“谁说朕不闻旧人哭了?”
莫筱妍惊讶着望着东方睿杰,原来,他竟是听到了自己的刚才唱的曲子?!
看到莫筱妍一脸的惊讶,东方睿杰不由的好笑,“难道这歌你不是特意唱给朕听的吗?”他可不信,今日心血来潮才走到了这德馨宫外,便听到了那歌声,莫不是当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不成!
莫筱妍红着眼,倔强的不去看东方睿杰,“我不知道你在宫外。”
东方睿杰脸上的笑意明显的一滞,是啊,她被禁足德馨宫,自己又是心血来潮才来这宫外的,又如何能知晓他的行踪,等他来时恰好弹起那《长门赋》呢?
难不成,那都是她的真心吗?可是,他不信!
于是,再也不管女人是如何表情,东方睿杰肆无忌惮的占据着,驰骋着,然后整理好衣物离去。
他并没有留宿德馨宫,甚至,再与莫筱妍欢爱时,他连衣物都未褪去。
最后,凌乱的只有莫筱妍一人,受伤的也只有莫筱妍一人。
这一场算不上是情事的宠幸,却在丽妃娘娘那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是谁,昨夜皇上临幸了妍妃?”丽妃横眉怒对跪在下的宫婢。
宫婢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呆了大约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丽妃脸上的怒意更浓了,一个时辰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了呀!
“皇上是因为听到了妍妃娘娘唱曲儿才进去的。”宫婢又接着说道,丽妃疑惑的问道,“唱曲儿?”
“是,是一《长门赋》”
“知道了,退下吧。”丽妃一挥手,屏退了众人。
然后,原本怒意浓浓的脸上却出现了阵阵的阴狠。
“莫筱妍,你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德馨宫多好!为何一定要使些手段让他去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不想对付你的,可是现在,你就自求多福吧!”
御花园内,丽妃正陪着东方睿杰赏花,走到几株梅花树前,丽妃不由的问道,“皇上,那是什么树?”
东方睿杰看着这几株梅树,这是莫筱妍亲手种的,“是梅花。”
“什么?后宫之中竟能种梅花?”丽妃吃惊不已,东方睿杰问道,“爱妃是怎么了?梅花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丽妃立刻收起吃惊的样子,“回皇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丽儿从小在藩国长大,一些风俗习惯还没有改过来,这梅花在藩国象征着霉运的意思,所以丽儿才会如此吃惊。可是丽儿却忘了这里是东方王朝,是丽儿疏忽了,请皇上责罚。”
低眉垂目,又加上一双欲泣的双眼,叫东方睿杰如何忍心怪罪?
于是将丽儿抱进了怀里,“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梅花寓意的确不祥,来人,将这些梅花都给朕弄出去!”
众人领命,三下五除二就将几株梅花从地下连根拔起。
丽妃感激的对着东方睿杰一笑,然后接着说道,“皇上可真宠丽儿。”
东方睿杰哈哈一笑,“你知道朕宠着你就好。”
“可是,皇上有多宠丽儿?”丽妃紧接着问道,东方睿杰挂了下丽妃的鼻子,“你觉得呢?”
丽妃装着深思的样子,“丽儿想,若是丽儿提出一个要求,看看皇上会不会答应,就知道皇上有多宠丽儿了。”
东方睿杰俊眉微挑,“哦?那你说说看。”
于是,丽妃便大着胆子说道,“皇上可否莫要再将妍妃娘娘禁足了?”
闻言,东方睿杰有些不悦,“你为何忽然想到她了?”
丽妃叹了口气,“其实妍妃娘娘被皇上禁足,多多少少都是因为臣妾,臣妾心有不安嘛!皇上你说你宠着臣妾,不会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丽儿嘟起嘴,撒起娇来。
东方睿杰看的心喜,“好吧好吧,就依你之言,来人,去传妍妃娘娘。”
当莫筱妍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东方睿杰搂着丽妃坐在一个凉亭里。
“臣妾参见皇上。”丽妃与莫筱妍是同等的妃子,所以莫筱妍不需要想丽妃行礼,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然后,便看到了那几株被人连根拔起正准备运出御花园的梅花。
东方睿杰看到了莫筱妍的表情,便说道,“这梅花寓意不祥,所以朕命人将它弄出宫去,朕知道这是你亲自重的,会有不舍,但是你需识大体。”
莫筱妍低头称是,其实这有什么呢?把你当宝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好的,把你当草的时候,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寻着事儿来挑你的麻烦。
她,不介意。
谁知一旁的丽妃却跳了起来,“什么?这几株梅花是姐姐亲手种的?皇上你怎么不跟我说呀,姐姐,我不是无心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种的,不然我也不会说出梅花寓意不祥的话!”
丽妃在一旁自责,莫筱妍只是摇了摇头,“没事,我不介意。”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这梅花好好的呆在这御花园内,却偏偏她丽妃赏玩的时候东方睿杰说不祥了,那不就是明摆着的吗?
“睿杰,你帮我跟姐姐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丽妃从东方睿杰的身边站起,恳求着东方睿杰,然后走到了莫筱妍的身边,“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莫怪我!”
莫筱妍看到东方睿杰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是在怪她没有跟丽妃说清楚她不介意吗?
于是,莫筱妍握住了丽妃的手,很诚恳的说道,“没有关系,只是花草而已,我真的不介意。”
可是,话未说完,丽妃就忽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向后退了几步。
莫筱妍一惊,“你怎么了?”说话间,东方睿杰早已跳到丽妃的身边,“丽儿,你怎么了?”
丽妃只是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是闻到了一阵香气,然后肚子就好痛,睿杰,我好痛…”说着,已经昏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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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060
东方睿杰看到丽妃已经昏了过去,立刻命人去传了许御医前来。
莫筱妍已经惊慌不已,不是因为丽妃突然的晕厥,而是她刚才的那一句话。
她说她是闻到了香气才腹痛的,可是为何她没有闻到?丽妃的样子像是中毒,可是有谁能在她这个用毒天下第一的人面前下毒而不让她现呢?答案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丽妃是自己下毒害自己的!
只是,她又为何那样做?
答案不用她多考虑,东方睿杰已经说出了答案,“她好心求我不要再禁你的足,可是你却为了几株梅花下毒害她!快把解药交出来!”
莫筱妍此刻已经心酸不已,却还是佯装着镇定,“毒不是我下的。”
“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来人!将妍妃打入天牢!”东方睿杰大喝一声,便抱着丽妃迅离开。
泪,在东方睿杰转身的一刹那落了下来。
她如何能怪他?若不是她自己就是当事人,怕是连她都要怀疑自己了吧。怪只怪,那个丽妃的演技着实太好了…
天牢,是东方王朝关押一些重刑犯的地方,不是秋后问斩的,便是那些十恶不赦却不足死罪的恶人。
而进了天牢,能活着出去的,从东方王朝开国以来,便从未有过。
侍卫将莫筱妍扔进一间牢房内,进来了,便是不会活着出去,那他们又为何要对莫筱妍尊重呢?
地牢内湿气颇重,浓重的腐臭味让莫筱妍忍不住干呕,莫筱妍急忙从地上爬起,向后退了一步却正巧踩到一只老鼠的尾巴,老鼠‘吱吱’的剧烈叫着,吓的莫筱妍慌乱的跳起,然后它一下子便窜到了墙角。
是老鼠啊!
莫筱妍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头皮阵阵的麻,老鼠,那个恶心的毛揉揉的东西,刚才就在她的脚下!!
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出去啊!
“喂,有人吗?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莫筱妍喊着,声嘶力竭。
“吵什么吵!”一个狱卒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过来,莫筱妍带着哭腔说道,“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有老鼠啊!”
“嘚!有老鼠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到处都是死人,老鼠最喜欢吃的便是人肉了!我告诉你,这里不仅有老鼠,而且还比外面的老鼠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多了多少倍!我劝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呆着,不然你的喊声唤来了老鼠被啃了手指脚趾什么的,可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说着,狱卒转身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而莫筱妍是再也不敢出声了,她的双手死死的捂着嘴巴,尽管眼泪早已吓的夺眶而出。
她怕,真的怕,如那狱卒所说的一般,引来了那些老鼠。
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她的身上便不再呆那么多毒了,而被禁足德馨宫之后,身上更是一样都不带了,所以此刻,她连毒老鼠的毒药都没带着。
低着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脚下,借助着微弱的光,看看周围有没有老鼠。
她不敢坐到地上,怕那老鼠会爬到她的身上来,所以她只能这么站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莫筱妍的双腿都已经麻木了,牢门被打开。
“是放我走吗?”莫筱妍有些激动的问道。
谁知狱卒冷哼道,“哼,放你走?你想得美吧你!你听说过有谁进了这天牢还能活着出去的?是皇上派人来审问你!”
审问?
莫筱妍还没有想清楚是什么事儿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审问室。
被迫跪倒了地上,看着面前的那个老者,她并不认得。
“娘娘,微臣是刑部的刘忠昌,皇上派微臣来问娘娘几句话,希望娘娘能如实回答,莫要为难下官。”
那个名唤刘忠昌的人说道。
见莫筱妍不说话,刘忠昌问道,“皇上问娘娘,恨不恨皇上?”
莫筱妍摇了摇头。
“皇上还问娘娘,对皇上是否还有情?”
莫筱妍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皇上希望娘娘交出解药。”
“毒不是我下的。”
闻言,刘忠昌叹了口气,“娘娘,您还是交出解药吧!”
“毒不是我下的。”莫筱妍还是那句话。
“娘娘,皇上对微臣说,若是娘娘不交出解药,便大刑伺候,所以,娘娘还是交出解药吧。”
大刑伺候…吗?
“可是,毒真的不是我下的。”
莫筱妍话音刚落,刘忠昌便大喝一声,“来人,用刑!”
于是,莫筱妍的双手被架住,然后身旁的狱卒用力拉扯,莫筱妍的手便被生生的夹着。
“唔!”只是哼了一声,莫筱妍便不再喊疼,只是紧闭着双唇,直到疼晕了过去,莫筱妍也未吭一声。
还真是个倔强的女子!刘忠昌暗自说道,于是又命人取来了水,将莫筱妍泼醒。
莫筱妍睁开双眼,手指微微一动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娘娘果然非一般妇人,可是,微臣想要说的是,皇上派微臣来审问娘娘而不是派其他人,是有皇上的道理的。”这刘忠昌在刑部最擅长的便是严刑逼供,在他手下逼问出来了,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没有几个能不开口的。
所以,东方睿杰才派他来的。
“毒,不是我下的。”此刻,莫筱妍早已被疼痛夺去了大半的气力,虚弱的声音却是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来人!笞责二十!”刘忠昌大喝一声,便有狱卒上前,将莫筱妍绑在了刑罚架上,然后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二十下。
莫筱妍早已没有了忍住叫唤的力气,这每一下都抽得她皮开肉绽,然后辣椒水遇到伤口,引起更加剧烈的疼痛。
二十下只后,莫筱妍依旧体无完肤,鲜血浸湿了衣衫,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晕过去。
“娘娘,微臣还有许多逼供的方法,您受不住的,还是说了吧。”刘忠昌劝说道,其实他也不忍心,可是若不问出结果,他的小命不保啊!
莫筱妍抬起头,“我,没有,下毒,又,何来的,解药?”
“娘娘!您为何要一口咬定您没有下毒呢?您就不能承认了吗?这世间难道还没有你能解的毒不成?只要给了丽妃解药,皇上不会为难您的!”刘忠昌急的吼了出来,莫筱妍的嘴角扬起笑意,“原来,你,是信我的。”然后,晕了过去。
是啊,刘忠昌信。
试问一个女子为何受了这么多刑罚都不承认?答案就是她没有下毒!
这一点刘忠昌很明白,他不是愚昧的人,不然也当不成这个刑部的官。
看着晕迷过去的莫筱妍,刘忠昌忍不住叹了口气,吩咐了狱卒,“罢了,先送回牢房吧。记得,好好照顾。”
狱卒听了上司的吩咐,自然对莫筱妍好好照顾了。
可是,这里是天牢,就算是好好照顾又能好到哪里去?也只不过是免了每个时辰一次的冷水浇身而已。
莫筱妍躺在地上,依稀有了意识。
她记得自己是在天牢内,也记得自己用了刑,而此刻她是躺在了地上。
可是,她不能躺在地上啊!地上有老鼠啊!
努力想要起身,可是浑身都是伤,手指也似乎已经被夹断,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身上的伤微微一动便痛彻心扉。
“吱吱”
莫筱妍很敏锐的听到了老鼠的声音,离开浑身便的紧绷。
她的身上流着血,定是那血腥味引来了那些专爱吃人肉的老鼠。
不,不要,她不要被老鼠吃掉啊!她讨厌那种恶心的东西!
可是,老鼠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而且,还不只一只。
莫筱妍只觉得此刻自己还是就这样死去的好,最起码死后自己的身体就算被老鼠啃光她也不会知晓,而现在,老鼠那长长的胡须,还有那毛毛的身子触碰着她的皮肤她都能感受得到。
明明想要跑,可是却无能为力。
“哗…”
忽然,一盆水浇下,莫筱妍觉得自己身上的老鼠全都被吓跑了。
原来,是换了班的狱卒来浇水了,因为没有人告诉他要好好照顾莫筱妍,所以他并不知情这间牢房不能浇水。
只是,这一个不知道却是帮了莫筱妍。
老鼠被赶跑了,好一会儿都不再过来,莫筱妍总算能舒了口气,然后疲倦袭来,她再也撑不住了。
莫筱妍烧了,烧的糊里糊涂,只是依稀记得刘忠昌好像来过。
刘忠昌伸手探了探莫筱妍的额头,只觉得滚烫无比,“混账!本官是要你们这么照顾她的吗?”刘忠昌气急,因为浑身的伤口遇到了那些并不干净的水,然后感染了。
狱卒各个都不敢说话,刘忠昌也十分的心焦,昨日丽妃娘娘醒了,但皇上没有撤销对妍妃大刑伺候的命令,可是,自古君心难测,这妍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若是死在这天牢也是不合适的吧。
可是,难道请御医来看吗?请御医来天牢看一个犯人?
“你们看着,我去请示皇上!”最后,刘忠昌只能选择去问东方睿杰,就算是被骂也总比日后掉脑袋好的多吧!
给读者的话:
亲们,我没有骗过你们!看到这样的留言,我真的很受伤。刘忠昌请示皇上会有怎样的结果?丽妃又会怎么刁难?
卷二 061
刘忠昌离开了天牢之后便直奔皇宫,只是,却没有找到东方睿杰。
他寻思着该是在丽妃娘娘那,便去求见了丽妃。
“小的刘忠昌,叩见丽妃娘娘。”刘忠昌行了大礼,丽妃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来了精神。
刘忠昌,不就是皇上派去审问莫筱妍的那个人吗?
“你不去你的天牢好好呆着,跑来我这做什么?”丽妃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忠昌诚惶诚恐的回着话,“回娘娘的话,微臣是来寻皇上的,微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
重要的事?莫不是与莫筱妍有关?
丽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说道,“皇上去了九王府,有什么事就跟本宫说罢,等皇上回来,本宫再通知皇上。”
刘忠昌犹豫着,他不是不知道丽妃与妍妃的关系,这后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勾心斗角?若是告诉丽妃说妍妃伤口感染了需要医治,这丽妃会帮忙吗?
“怎么?本宫在你眼里还没有听你说话的权利了不成?”见刘忠昌久久不回话,丽妃有些生气。
刘忠昌吓的冷汗直流,这丽妃现下是皇上的宠妃,若是他得罪了她,这丽妃晚上在东方睿杰的耳畔吹上一阵枕边风,那他有几个脑袋能担待着?
“回娘娘,是因为妍妃娘娘在天牢内的伤口感染,微臣想要请示皇上需不需要请御医医治?若是不及时治疗,怕是妍妃娘娘活不过今晚。”
她就是要她活不过今晚!
丽妃脸上阴险的笑意一闪而过,“混账!这等子事还要来请示皇上吗?自然是换御医救治啊!你这蠢材,还不去唤御医!”丽妃佯装着怒意,然后接着说道,“不行,我得跟着你去瞧瞧,不然我不放心!”
说着,丽妃便要动身,却被刘忠昌给拦住了去路,“娘娘,天牢阴暗潮湿,娘娘身娇体贵还是不要去了吧,若是皇上怪罪下来…”
“废什么话!”丽妃大喝一声打断了刘忠昌的话,“你自管带路,皇上怪罪下来本宫一力承当!”
丽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还是不带她去,那就得罪的太明显了。
于是刘忠昌便领着丽妃到了天牢,而御医也在此时赶到。
狱卒们将莫筱妍从牢房内抬了出来,抬到了审讯室,因为整个天牢也只有这个地方比较干爽些。
审讯室里有一块木板,本是要将犯人全身都捆在木板上,然后行凌迟之法用的,犯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的被割下来,却是无法反抗,最后有流血而死的,也有活活疼死的。
可是此刻,这块木板无疑成了这天牢里最好的一张床,莫筱妍就躺在上面,面无血色。
丽妃进来时,着实被这情景下了一大跳,接着便是一阵欣喜,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急忙唤着御医给莫筱妍诊治。
御医搭上莫筱妍的脉搏,眉头紧锁,而此刻的丽妃却将审讯室的人都哄了出去,“都呆在这里做什么?这躺着的可是皇上的妃子,那容得你们多看,去去去,都出去!”说着,丽妃的贴身丫鬟便将审讯室的门一关,审讯室内,便只剩下御医跟丽妃主仆二人。
“御医,她的情况如何?”丽妃语气中透着关心,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她那双带着狠毒的双眼。
御医叹息了一口,“伤势过重,加上伤口都化脓感染了,若是不上药怕是过不了今晚了。”说着,御医便从自己带来的药箱当中取出了一个小瓶。
丽妃见状,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丫鬟便一把上前将御医手中的药瓶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