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很温柔,可他的吻却很霸道。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他想让这只蝴蝶永远睡在他的肩膀。
他含住女孩的唇瓣,强硬的用舌尖扣开贝齿,汲取着女孩唇齿间的芳香。燕其羽从未有过任何经验,在他的进攻之下只能节节败退,柔顺的敞开自己,允许他在自己身上攻城掠地。
于归野的味道侵蚀着她,她在他怀里软成一团,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住了他的肩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滑落,她眼角通红,几次想逃开,又被霸道的男人重新拉回欲望的深渊。
这个吻即绵长又短暂,当一吻结束,燕其羽早就全身滚烫,眼角眉梢都是从未有过的春意盎然。
于归野垂下头,抵在她耳边,双手环抱住她纤软的肢体,喘息声压抑而性感。
“让我…让我上去好不好?”他低语。
“什么?”燕其羽被吻得思维模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让我去你房间好不好?”于归野扔掉他身上一切的绅士风度,他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勾弄那小小的朱果。
“…!!!”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向着燕其羽混乱的大脑重重敲下,唤醒了她所有神智。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
去去去去去去去哪???
她根本不住这儿啊!!!
眼看着岌岌可危的谎言大楼即将倾塌,而她也将被冠上“撒谎精”“虚荣”的大帽子,燕其羽全身一抖,刚刚还软若无骨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块邦邦硬的铁板。
而她身上这么鲜明的变化,立即被于归野察觉到了。
车内原本暧昧丛生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燕其羽:“…”
燕其羽:“……”
燕其羽:“………那个…”
“对不起。”没想到居然是于归野率先道歉,他松开手,把女孩送回到副驾驶上。他伸手拉开衬衫衣领,又降下车窗,让户外的冷空气吹醒他的头脑。“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他歉疚的笑笑,伸手把女孩汗湿的长发挽到耳后:“是我太心急了…吓到你了吧?”
他非常自责,可情之所至,确实无法自拔。他与她刚确认关系,他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了这么过界的举动——以燕其羽含羞草一样的性格,恐怕又要有好几天躲着他了。
燕其羽缩成一团,也不知这时答什么好。
说“没关系”,好像是在期待更进一步的发展。
说“太过分”,可她…确实享受其中呀>//w//<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时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赶稿呢。”
话一出口她就想磕死在数位板前:于先生好可怜啊,居然摊上她这么一个渣女友,像她这么专注工作的漫画家,海豚漫画欠她一座丰碑!!
好在于归野非常支持她的工作,再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稿债有多少了。他多耽误她一分钟,她晚上就要多熬一分钟夜,在他没想好怎么扒掉马甲之前,还是让她安心画画吧。
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告诉她真相的。
于是乎,大骗子与小骗子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盛满了含情脉脉。
“那…我走啦?”燕其羽双手合十,小心把拿只项链盒捧在手里。
“嗯,穿这么少,赶快上去吧,小心别生病。”于归野帮她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又替她把帽子戴好,两只长长的兔耳朵耷在女孩的脑袋两侧,又呆又萌。
车门打开,燕其羽打了个哆嗦,迅速跳下了车。
可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绕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车门。
“怎么了?”于归野降下车窗,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说。
哪想到女孩微微弯下腰,前倾身体,把头探进了车窗内。
两片带着冷意的唇瓣落在男人额头,它是那样的轻,又是那样的甜。
“于先生,我忘了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只能把自己送给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全,本章最后一句是“于先生,我忘了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只能把自己送给你啦。”←如果看不到这句话请先退到上一章再重新进入。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直到于归野的车驶离了小区,燕其羽才猫着腰,小心翼翼的从单元楼里钻了出来。幸亏刚刚进楼时遇到这栋楼的其他住户,才能让她顺利蒙混进楼道里。
她向着于归野离开的地方垫脚看了看,可茫茫天地间只有两条车辙踏过落叶。她盯着空无一人的车位看了许久,冷风吹过,却吹不散她脸上的火热。
她裹紧羽绒服,顶风走向了小区后门处。走着走着,她忽然如兔子般蹦跶了好好几步,紧接着又赶快抿住唇、板住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前行,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呀,却透着股藏不住的幸福。
燕其羽真想发条微博告诉所有人——她在情人节这天,终于找到她的梦中情狗了!!
要知道在漫画行业中,百分之八十的从业者都是单身狗。因为工作足不出户,外加每时每刻都在赶稿,漫画家们的交友状况实在堪忧,像独钓寒老师那样年近四十仍然单身的比比皆是。婚前没时间谈恋爱、婚后没时间照顾家里,漫画家想找个“三次元属性”的对象真是太难太难太难了,所以他们要不然和圈里人结婚,要不然就和纸片人结婚。
她把右手揣进衣兜里,紧紧攥着那只正方形的小盒子,圆润的棱角抵在手心,指腹轻轻划过盒子的表面,盒子上仿佛还带着于归野掌心的温度。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个有对象的漫画家了!
不枉费她在遇到于先生后,就把手机铃声从《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换成了《恋爱循环》。
她正自顾自乐着,忽然一道突如其来的熟悉曲调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迟钝的反应了三秒,才想起来这正是她自己的手机铃声。
手机屏幕上,小娇的名字正心急火燎的闪烁着。
他们虽然同住一套群租房,但彼此的联系并不多。上次小娇打给她,是因为垃圾堆事件,这次不会又…
燕其羽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喂…?”她颤巍巍接起电话。
“燕姐!”小娇一声急吼,“你今天出门了?!什么时候出的?!出去了多久?!!!”
其他住户每天都要外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只有燕其羽是个家里蹲,每天守在群租房里。
燕其羽被她问懵了:“啊,我临时有事出门了…出来了大概…”她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个多小时吧。”
本来想着匆匆见于归野一面就赶回去,哪想到会意外收获一枚男朋友,有情人遇上有情人,时间转瞬就过去这么久。
她连忙补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哪想到她话音刚落,电话里的小娇“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燕姐你快回来吧,咱家被人偷了!!呜呜呜…”
“!!!!!!!”

虽然一路上燕其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当她赶回群租房时,还是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
所有房客都赶了回来,平日里除了收房租就再也见不到人影的房东也匆匆赶到,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头顶已经没有几根头发,他眉毛拧着,不停的唉声叹气。
他们所在的回迁小区建成已有很久,配的防盗门都是老式的制式防盗门,周围的邻居全都另外花钱换了新门,只有他们这个群租房,抠门的房东不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现在,这扇防盗门的卡头已经完全变形,被小偷用工具直接从外面撬开,顺着大门向内望去,阴暗的走廊中,每一扇住户的房门都大大咧咧的敞开着,仿佛一只只空洞的眼眶。
小娇哭哭啼啼的站在墙角抹泪——她上的是“三班倒”,辛苦了整整一年,昨天才领回两千五百块的年终奖,阿勇管她要钱买酒她都没给,所有钱被她小心藏在枕套里,可这样也被小偷摸走了。
次卧住着四个女学生,她们都是周边学校的“二战考研党”,每天都去蹭图书馆、蹭食堂,最近正在准备面试。为了避免分心,每次去自习时,她们都把电子设备留在家里,这次出事,他们丢了三部手机、一个ipad、一台笔记本电脑,有个女生的照相机也被偷了。
然而这些损失加起来,都没有燕其羽的重——
她急匆匆赶回她那间由客厅改成的小房间,木板门上的锁头被人暴力砸开,轻轻一碰就吱嘎嘎的挪开。门内,原本井井有条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扔到地上,床头的枕头和玩具都被撕开,椅子翻倒…
…而于先生送她的那台价值三万元的触摸数位屏,现在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压感笔掉在桌面上。
瞬间,一股热血涌上燕其羽的大脑,又以更快的速度褪去。
她小脸煞白,额头掌心都汗津津的。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房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阿勇蹲坐在主卧外,脚下落满了烟头,他狠狠吸两口烟,骂了声“我操!”又把烟屁股甩下。
“燕姐,你今天为什么要出门?!”阿勇指着防盗门,怒气冲冲的质问,“艹,看看你这样,穿个睡衣套个羽绒服就出去了,一去去这么久,不会是去见情郎了吧?你可真牛逼,你高高兴兴的约会去了,所有人的东西都丢了!”
“阿勇,你闭嘴!”小娇一抹眼泪,“这关燕姐什么事儿?!该死的是小偷!”
“还不关她事儿?你看看被撬开的门!她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把门反锁上,三层铁柱只弹出来一层,不怪她那还怪谁?”
他们这种老式防盗门,出门时可以直接“撞上”,从外面无法拉开,但是这样安全系数并不高,必须在“撞上”后再用钥匙反锁两圈,才能让上下两层的铁柱弹起。
面对指责,燕其羽脑中一片空白——她今天出门太急,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反锁门了,如果确实是她造成的,那这次失窃确实有她的责任。
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最主要的是赶快抓到小偷,把丢掉的东西找回来!
她赶忙掏出手机打算报警,可110三个数字还没播完,就被旁边的房东一把按住了。
“小燕,可不能叫警察!”房东急道。
“为什么?”燕其羽急的要命,“好几万块钱的东西丢了,不报警还等什么?”
房东摆摆手:“你们住的是群租房!你知道群租房什么意思吗——违法的!清退群租房住户的公告贴的到处都是,你前脚叫警察上门,后脚他们就拿锤子把墙给砸了!”
根据这座城市的管理政策,群租房站在法律的边缘地带,政府并不允许房东私自搭墙、分割房间单独出租。可群租房价格低廉,依旧屡禁不止。临近年关,市里各处都在抓群租房,只要被抓到,立即就有工人砸墙拆除,而且不给缓冲时间,当晚就要求所有住户必须搬离。
他们这间不到八十平米的小屋子,分割了四间房住进去七个人,如果燕其羽报警的话,他们的东西不一定能找回来,可他们的住处一定就没了!
其他住户也帮着房东说话,劝燕其羽打消这个念头。
“现在都年根儿了,再过几天就要春节了,我们被赶出去,住哪里啊?”
“总不能天寒地冻的,拖着全部家当找房子住吧!”
“又不是你一人丢了东西,我还丢了一个ipad呢,你一个电脑屏幕能有ipad贵吗?”
“而且,而且这本来就你的问题吧…要是你好好锁了门,要是你今天不和男朋友见面,我们大家的东西就都不会丢了。”
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把丢了东西的怨气发泄在了燕其羽身上,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她。
“可…”燕其羽一人哪里说得过他们这么多张嘴,“可房子被偷了,难道就认栽了吗?”
房东烦躁的抓了抓头顶的几根毛,语气很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回来之前我们都商量好了。防盗门不顶用,就算我的责任吧,我花钱换个好防盗门,再给你们一人免俩月房租,这总行了吧?!”
行…行个屁!
燕其羽又不傻,坚持要报警,让警察上门来取证。现在距离案发还不到两个小时,小偷就算销赃也来不及。而且错的是小偷,不管是燕其羽还是房东,都不该是负责赔偿的人。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不就丢了个破屏幕吗,非要连累大家都没地方住,真是太自私了。”
燕其羽虽然平常看上去软绵绵很好说话,但遇到关键问题,她绝不会低头。
和委屈相比,她更多的是生气。可惜她不善言辞,又是和人吵架、又是被人围攻,话还没说几句,眼圈先红了。她天生性格如此,明明脑袋里有一串反驳的话,嘴巴却表达不出来,情绪一上来,眼泪就涌出来了。
她随手擦掉眼泪,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再逐一反驳他们。
就在此时,一道慵懒的女声插了进来,如一柄柔韧中带着凌厉的软剑,划破了走廊里嘈杂纷乱的背景。
——“我这个热心路人已经报警了,谢谢,不用客气。”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回头,只见她们房子对面的防盗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已有许久未见的于惊鸿倚在门框上,手里握着一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她得意的笑起来,抬起右手向燕其羽勾了勾手指。
“小燕,别哭啦,来鸿姐家坐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一个神龙摆尾!鲤鱼打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于惊鸿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她先斩后奏的报了警,房东甭管跳再高都于事无补。
临近春节正是盗窃案件频发的时候,用一句很黑色幽默的话来讲——“小偷也要年底冲业绩”,民警接了报警电话,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嚯,群租房啊!”民警同志押了押大檐帽,房东赶忙凑上去给他们派烟。民警没接,“你就别忙活了,我们先查案子,查完了你们今天晚上都要搬走。”
一听要被清退,其他几个住户的表情顿时不好看了,在年尾巴上遇到这种糟心事儿,又是丢了东西又是丢了住处,谁都觉得晦气。在他们看来,这被偷的东西极有可能找不回来了,现在这么一折腾,有能落了什么好处?
他们一个个挂了脸色,埋怨的目光如箭般射向了旁边的于惊鸿,都在嫌她多管闲事。
本来于惊鸿正抱手倚在门边看好戏,见他们目光不善,她反而站直了身子,昂首迎向了那些视线,还主动把燕其羽扒拉到身后,倒真像是一只护崽的鸭妈妈。
出警的一共三位民警同志,一位举着执法记录仪,一位负责做笔录,一位负责现场调查采样。
做笔录的民警同志一一询问了他们丢失的财务价值,其他人丢的都不多,都是两三千的小东西,唯有燕其羽损失惨重。
“我丢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液晶触摸数位屏。”她辛辛苦苦画出的原稿还存在电脑中,而液晶屏是于先生送给她的礼物,这两样东西的遗失让她既焦虑又难过。女孩十根冰凉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尖侧面的厚茧都被她压变形了。“笔记本年头长了,不值几个钱,但是数位屏非常贵,要三万多。”
正在小本本上记笔录的民警停下了动作:“…你说多少钱?”
“三万五千多,京东就有。”
别说民警了,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面露惊疑。
群租房房租极便宜,燕其羽住的还是其中最廉价的客厅隔断,谁能相信她会用这么贵的数码设备?即使知道她是画家,可大家看她日常过的那么拮据,以为她只买得起几千块的玩意。
阿勇瞪大眼,吵吵开了:“燕姐,现在不是吹牛的时候,你那隔断间一个月租金才一千块,你能用得起三万块的东西?你说得是人民币嘛,别是日元!”
兔子急了也咬人,燕其羽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面对流里流气的阿勇,向来退避三舍的她,第一次据理力争、大声吼了回去:“我凭什么用不起?那是我男朋友送的,他就是疼我宠我喜欢我,觉得三万块钱的画板才配得上我的画!”
话一说完,她脸上的羞红已经从耳尖蔓延到衣领里。
——没想到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于先生是她男朋友,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民警看着笔记本,蹙眉道:“燕小姐,光你这一个东西就够三年量刑标准了。你有没有发票之类的证据可以证明丢失财物价值的?”
燕其羽为难的摇摇头:“屏幕是我男朋友中奖得的,没有发票。”第二次说出口这个称呼,就顺溜多了。
阿勇嗤笑:“我说呢,敢情你男人是装大款啊。”
女孩扭头怒气冲冲的瞪他,还向他呲了呲一口兔牙。
民警瞥了他一眼:“这位男同志不要随便插话。丢失的贵重物品不管是中奖的还是买的,只要能证明其价值就行了。”
燕其羽想了想,赶忙跑回房间把包装盒抬了出来,包装盒上印着产品型号,对着型号在网上一搜,价格自然能查到。
虽然有包装盒也不能百分百证明货物对版,但至少也是一个有力证据啊!
一直在旁边安静看好戏的于惊鸿蹙了蹙眉——奇怪,这包装盒怎么这么眼熟,好像这种高级显示屏,她老弟就买过这么一个…

过了大约半小时,负责现场采样的民警已经完成了工作,他示意所有群租房的住户和他走,去派出所做指纹采集。
住在次卧的一个女学生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们受害人还要采集指纹啊…”
民警冷冷地说:“以防万一。”这位民警大概有四十多岁,又黑又胖,外表看上去并不是精明能干的类型,可当他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时,眼中骤然乍现的精光却令人心惊。
燕其羽战战兢兢的问:“什么万一?”
“这么短的作案时间,一般的小贼摸清家里有多少东西都来不及,可你们每个人都被偷走了最值钱的东西…你们还是去对一下指纹吧,我们要排除内部作案的可能。”
这么一说,大家皆不敢言语,目光落在彼此身上,眼中满是打量。
燕其羽每天都要在家工作,偏偏这次被盗她却恰好不在,在大家眼中,她成为了最有嫌疑的一个。
大家目光不善,可燕其羽却根本不怵。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丢的东西比所有人都贵重,她才是最想让真相水落石出的人。
“小燕,姐等你回来。”于惊鸿小声给她打气,“你别担心搬家的事情,今天晚上要是没地方住,住鸿姐家里来。”
“那怎么好意思。”燕其羽赶忙推辞,“我可以住宾馆的。”
“没事,姐有钱,家里房子可多了。”
“…”

因为此案件涉及的人数很多,燕其羽几人去派出所呆了很久也没回来。
于惊鸿在屋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竖着耳朵等,心里十分后悔没要燕其羽的联系方式。
忽然,楼道里响起了一阵属于男人的脚步声,几秒钟之后,于家的房门便从外打开了。
晚归的男人见屋里亮着灯,再看看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吃零嘴敷面膜看电视的于惊鸿,感觉这一下午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于惊鸿立即把脚从沙发扶手上搬下来,先发制人的问,“不是说情人节要去表白吗,表白失败了?”
于归野脱下外套挂好,嘴角含笑:“自然是成功了。”
下午两人分开时,女孩越过窗户轻轻在他脸颊烙下的唇印,于归野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双唇瓣的柔软与芬芳。
于归野自小就很优秀,上学时就是无数学姐学妹追逐的对象,很多人都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有过很多段感情经历。可实际上,他在面对那些热情洋溢的情书时,只感觉到莫名与困扰。
大姐头于惊鸿嘲笑他没“开窍”,他便一直很好奇,什么叫做“开窍”。
直到他遇上燕其羽,才明白那种感觉——像是有一层浓雾自周围被吹散,让他可以看到更缤纷的颜色,听到更动听的声音,品尝到更甜美的滋味。
而她,就是他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色彩、旋律、与味道。
在收到燕其羽的心后,他实在太激动,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开车去城外兜了几圈,直到油箱快要耗尽,才打道回府。
于惊鸿问:“那人呢?怎么不见你带回来。”
“她工作太忙,先回去了。”
做姐姐的狐疑地看向弟弟:“…你这个女朋友是‘确实存在’的吧?不是你脑中幻想的人物?比如下部作品的女主角?”
不怪她怀疑,这位神神秘秘的姑娘总听弟弟提起,可一次都没见过,连照片都不肯给她看,她当然要怀疑是真是假。
于归野哭笑不得:“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而且丹尼尔也见过她,总不可能是我们两人一同编谎话吧。”
他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是情人节,不和姐夫过节?”
“当然要过啦。”于惊鸿兴致勃勃,“我这不是回来找衣服嘛,翻了半天才翻到我高中时候的校服。”
“你找高中校服做什么?”
于姐姐眼睛眨巴眨巴,明明是张老狐狸的脸偏要装出小白羊的模样。
“…”于归野立即举手投降,“好,我不问,你也别说,我听不懂。”
姐姐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
弟弟立刻开始轰人:“找到校服就赶快回家过节,别在我这儿添堵。”
于惊鸿软下声音,扭扭捏捏的说:“老弟啊,姐有个事情你得帮忙。”
“什么事?”
于惊鸿连忙把隔壁遭窃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夹叙夹议,掺杂了无数点评,一边说还一边义愤填膺的拍桌子。“你说他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缺不缺德?!”
于归野皱眉听她说着,待听到她豪爽的表示可以收留隔壁小姑娘一晚时,立即打断了:“等等,你让一个陌生年轻姑娘在我这里住一晚?——姐,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就算她同意,我女朋友也不会同意的。”
女人也知道自己这大话说的太豪爽了,其实她本来是想把燕其羽领回自己家的,可想来想去,还是于归野这里离得最近最方便,今天都这么晚了,那群租房实在不能住人了,于归野住的房子与她门对门,最合适不过了。
于归野又问她:“而且你说了半天,一直没说她叫什么名字,你不会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吧。”
“知道的知道的!”于惊鸿赶快说,“她叫,呃…她叫…呃,全名不记得了。昵称是‘小燕子’!”
这昵称,还不如叫紫薇呢。
于归野心里一动:名中有个“燕”字,是个画家,被偷的显示屏是男朋友送的,价值三万…
要不是他很确定燕其羽住在隔壁小区的话,他都要以为自己这几个月来追求的女孩,就住在他家对门了。
他自嘲的摇摇头,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于惊鸿忙问:“老弟你去哪儿?”
于归野一边系围巾一边淡淡回答:“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你留在这里和你的‘小燕子’过情人节,我去你家和姐夫过情人节,你看怎么样?”
…真不愧是作家大神,这是什么劲爆剧情,剧本还能这样写?
于惊鸿面膜一扔,飞扑过去想要拦住他。可男人眼疾手快,已经璇开了防盗门的把手。
厚重的大门向外展开,姐弟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等候在门外的娇小身影。
——“嘭!”
姑娘被撞到了地上。
眼泪汪汪。
嘶,好疼好疼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