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着,义愤填膺地走了。
付怀瑾垂在身侧的手,剧烈地抖着。
此刻,程公复也很惊讶,“要撤掉西南?”
看来,付怀瑾这件事的影响和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和糟糕。
“您看看这封信。”陆绽将手里的信递给程公复,“这是我好友托人送来的。”
程公复看过之后脸就沉了下来,“把西南撤并到燕京?那岂不是燕京一家独大了?”
“先生,我怀疑这件事就是燕京的人背后弄的,他们不是一直想要我们西南的吗?”陆绽道:“我敢肯定,如果圣上将西南撤并,下一刻,燕京的人就会来接手。”
陆绽问道:“现在怎么办!”
“别急,圣上还没有同意,我再想办法去京城运作。”程公复低声说着,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的喧哗声传来。
“先生,”门外来了十几个西南学生,“先生,朝廷真的要将西南撤掉吗?”
“先生,您快想想办法,西南这么多年了,不能莫名其妙被撤掉啊!”
程公复出门,和众人抬手,道:“大家稍安勿躁,事情真假还没有弄清楚,等我查明后,我会去处理,你们只要安安心心读书就行了!”
“有我在,大家安心。”程公复道。
众人应是,都松了一口气。
“都回去吧。”程公复摆手道。
大家就安心地回去了。
“先生,您打算找谁?”陆绽问道。
“找钱侍郎,”程公复道:“他应该会帮忙的。更何况,西南如果撤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好处。”
“我这就写信,快马加鞭送出去。”
陆绽应是。
第二日一早,程公复的信让人送去了京城,但过了十天,钱侍郎那边非但没有消息传来,反而燕京讼行那边有人写信来告诉他们,三司主事都同意撤掉西南。
“难怪没有消息。”程公复眉头紧紧锁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先生,”陆绽道:“现在怎么办?”
程公复面色发沉,摇了摇头看向陆绽,“不知道。”
“难道西南真的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被撤并?”陆绽不服气,“决不能这样。”
陆绽话落,外面有书童敲了门,推门进来道:“先生,薛先生来了。”
程公复和陆绽对视一眼。
过了一刻薛然进门,看着他们二人,问道:“西南要被撤并了?”
“现在还不知道。”程公复道。
薛然凝眉,看着他,“那我给京中写信,推举你做会长,只要有会长西南就一定会没事。”
“薛然。”程公复道:“你准备写信给谁?”
薛然道:“钱侍郎。”
“程公写过了。”陆绽拦住了薛然,道:“你还认识别人吗?”
薛然摇头,过了一会儿沉声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圣上将西南撤并。”他说着开门出去,陆绽跟着他问道:“你打算做什么去?”
“我去京城。”薛然看着陆绽,“就算要我赔上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薛然怔了怔,道:“就算你赔了这条命也没有用。”
“你不如去找刘嵘勤。”陆绽看着薛然,“让他…去找桂王爷。”
如果桂王还和西南谁说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刘嵘勤。
不因为别的,而是杜九言向来对刘嵘勤不同。
------题外话------
啊啊啊,这是最后一章存稿了,想死!
希望回到家以后我能多长出一个脑袋来,刷刷刷地码字!
第296章 心有大志(一)
“好!”陆绽去了藏卷阁,刘嵘勤正在收拾,听到薛然的脚步,他停下来回头,就听对方道:“西南要被撤并了,你去找桂王爷和杜九言吧。”
刘嵘勤凝眉,随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是因为付怀瑾?”
“不管因为谁,眼下这个难关一定要过去。”
“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可前提是我们都是西南人。如果没有了西南,我们什么都不是。”薛然道,
最后一句话刘嵘勤赞同,他颔首道:“我只能去试试。但王爷和杜九言是好友,他会不会帮忙,我不知道。”
“试试吧。”薛然沉声道:“如果不行,我…我去京城以死请命!”
刘嵘勤打量了一眼薛然,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吧。”
说着,回房换了一件事衣服,出了西南。
快中午了,外面的街上行人如织非常热闹,他找了一间小馆子坐下来,要了一小壶酒,点了两个菜一盘饺子,慢悠悠地吃着。
过了中午他结账又在外面走了一通,回了西南。
“刘先生,”程公复的书童迎面过来,行礼道:“程公请您去一趟。”
刘嵘勤颔首,去了程公复房中。
“付会长现在不在西南了,你不用留在藏卷阁,回府学吧,那边现在少了几位先生,功课都排不过来了。”程公复道:“以前的事你也不要多想,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都过去了!”
“对于你的能力,无论是我还是学生,都是肯定的。”程公复道。
刘嵘勤拱手应是。
“你方才…去找桂王爷了?他怎么说?”
刘嵘勤沉默了一下。
“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帮忙,我们愿意让杜九言来做西南的会长,一切都以杜九言为首,都听她的。”程公复道。
刘嵘勤点头,道:“程公,话我确实和桂王爷说了,但是…他说这件事和他无关。”
“他不好插手朝中的事。”刘嵘勤道。
程公复面色微沉。
“这件事没有通融余地了吗?”刘嵘勤问道:“朝中还没有下圣旨,可见圣上并没有同意,您看、再去找找人?”
程公复负手走了两个来回,低声道:“不是我不愿意找人,而是付会长将事情做的太难看了。”
“我连着去了两封信,京中那边都没有回音。”程公复道:“如果桂王爷不同意帮忙,我只能去求宁王爷了。”
刘嵘勤拱手,道:“眼下西南只能靠程公您了。”
“你忙去吧。”程公复头疼不已,和刘嵘勤挥了手。
刘嵘勤行礼出去。
程公复将薛然请了进来,一脸苦闷地将刘嵘勤的话告诉了薛然。
“我去京城。”薛然道:“我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快马启程,半个月后到京城,你们等我消息。”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薛然!”程公复喊了两声,薛然已经走远。
程公复叹了口气。
“先生,”宴通从一侧过来,拱手道:“有两个师弟要走了,您看怎么办?”
程公复一怔,问道:“为何要走?”
宴通很尴尬,低声回道:“如今…西南接不到讼案,名声又很差。师兄弟们出去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有人不想留下来,也能理解。”宴通道。
程公复大怒,拂袖道:“他们要想走就不要留。这样的人西南也不会再要。”
“是!”宴通应是而去。
程公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报了两回,西南一个下午走了五位讼师。
府学那边,也听说有人在收拾行李。
“让所有人到府学馆!”程公复吩咐陆绽,“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陆绽应是。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到了,程公复看着没有主心骨的众人,呵斥道:“西南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点事就慌成这样!”
“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想走,一律不会留他。他从踏出西南的那一刻起,就不是西南的人。”
“都听清楚没有?”
众人拱手应是。
“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家应是各自散开,有人低声问道:“程公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肯定有办法。程公这么多年在朝中认识不少人。”
“有程公在,西南一定没事。”
程公复听着态度略好了一些,带着几位先生回了自己办公的房间,程公复道:“我这两日会出去一趟,家中的事情就交给各位了。”
“先生要办的肯定是要事,您尽管去,家中有我们呢。”陆绽回道。
程公复颔首正要说话,就有人来回禀,道:“程先生,甲字组和乙字组的师兄弟吵起来了。”
“好好的,为什么吵架?”程公复问道。
“说…说会长的事,”小书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程公复,“说、说您当年为什么败给了付会长,是、是因为您能力不行。”
“说您只适合上公堂辩讼,做讼行馆的大先生。”
程公复很生气,但脸上却不露半分,颔首道:“传我的话,有这空闲,做点别的事去。”
书童应是而去。
话到,但两组的争吵,却依旧没有停,程公复忍着没管,第二天一早,让西南的账房提了一万两银票,他轻装上路直奔武昌。
几处运作,五六天后,襄阳的驿站传来消息,薛然生病,留在襄阳养病。
程公复从武昌回来。
陆绽去城门接的他,一上车就问道:“先生此去,可有好消息?”
“没有!”程公复摇头,“宁王爷遣人去打听了消息,他说这件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陆绽眉头紧锁,“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撤并吗?”
“申道儒没有同意。”程公复道:“他不但没有同意,还推举了我做会长。”
陆绽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两人都沉默着。
回了西南后,大家迎了过来。
程公复没有多言,只遣人去接薛然回来。

三尺堂中,杜九言踢了踢桂王道:“西南散了话,你有没有办法将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弄到手?”
“能啊。”桂王点头道:“你要他们的院子,开你的三尺堂?”
杜九言点头,道:“西南现在的院子很有底蕴,我还是很喜欢的。”
“这小事,等我写信回去说一声。把里面的人都撵走。”桂王道。
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王爷,您真是冬暖夏凉的小棉袄啊。”
“喜欢我吗?”桂王问道。
杜九言摇头,“喜欢还差点,但是欣赏你!”
不喜欢但是欣赏,桂王心情还不错,和杜九言碰杯,低声道:“有进步。欣赏和喜欢只差一步。”
“王爷,您每日这样耍流氓不太好。”杜九言道:“这样的王爷,不礼貌。”
桂王道:“你以前不就这样对我的。我现在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将茶灌了,“喝茶!”
最近这个人,不但脸皮以夸张的速度在增加加厚,而且,每每说起,都会用这样的话来顶她。
她以前是不是太无聊了?
“好。”桂王含笑道:“不过这话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
“以后也只和你一个人说。”
杜九言揉了揉额头,低头做事。
大家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钱道安道:“虽然我也觉得西南的院子很好,可也不可能有九言这样的想法。西南毕竟几百年了,大厦将倾,我们这落井下石会不会很卑劣?”
“嗯,不、不、不要脸、脸的。”宋吉艺嫌弃地道。
桂王怒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棒!”宋吉艺立刻改口竖起个大拇指,桂王指着他们,道:“这是大势所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落井下石了?”
杜九言跟着点头,“是的,没有!”
钱道安叹气,想想也对,拱手道:“大人说的是,学生想的偏颇了。”
“九言,”窦荣兴推门进来,“有人找你。”
杜九言一回头,就看到了刘嵘勤进门,她拱手道:“刘先生!”
“我有事,稍后和你说。”刘嵘勤和她低声说了一句,走到桂王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西南刘嵘勤。”
他气色不错,但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窘迫。
桂王看着他凝眉道:“你让我帮西南?”
“是。”刘嵘勤凝眉道:“朝中有人提议要将西南撤并入燕京讼行。现在讼行中人人慌乱。所以,想要请王爷出手相帮。”
说着,冲着桂王作揖,“求王爷救西南。”
“这事我不知道。”桂王指着杜九言,“你和她说。”
刘嵘勤看先杜九言。
窦荣兴搬了椅子过来,刘嵘勤坐下来。
“是谁让先生来找王爷的?”杜九言也坐下来看着刘嵘勤。
刘嵘勤道:“我虽不苟同那些人的想法和行为,但是西南是无辜的,作为西南人,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维护它。”
“但是现在变成这样,我心中也很愤怒,可事情已然这样,愤怒解决不了危机!”
刘嵘勤说着,无奈地一叹。
------题外话------
倒了两班飞机,好不容易到奔波转战差点误了火车,然后拖着一个箱子三个大袋子从虹桥飞机场地铁到火车站,然后在火车站内上楼、下楼、狂奔,现在的手都在抖动,想哭!
第297章 太抬举了(二)
杜九言看向桂王,桂王冲着她挑眉,意思在问:你刚才不是说西南院子好的吗,现在这是心软了?
难道要强取豪夺?杜九言也挑了眉头。
桂王眨了眨眼睛:按原计划。
杜九言点了点头:嗯,我去做会长。
“我很为难。”桂王看着刘嵘勤,“因为我很不喜欢西南。”
杜九言点了他的脚尖,示意他不要和刘嵘勤说这样的话,刘嵘勤没有做错什么。
桂王很乖巧,反应机敏话锋一转,道:“但,我很欣赏你。”
刘嵘勤一怔。
杜九言眼底划过笑意。
“试试吧。”桂王道:“其实这种事,我出马还不如杜九言出马,她是讼师,她说的话比我更有说服力。”
刘嵘勤赞同地点头,道:“确实如此。”又看着杜九言,“你不是和付会长打赌,他输了以后西南就交由你打理的吗?”
刘嵘勤道:“现在西南需要你。”
杜九言正要说话,刘嵘勤忽然起身去开了院子的门。
门一开,杜九言就看到不大的门口站了十几个西南的学子…傅元吾、方显然、邱听声,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年轻的面孔。
“杜先生,”大家齐声喊道:“请您履行赌约啊,去西南做我们的会长。”
杜九言愕然,“还有这样的?”
“您要愿赌服赢啊!”大家道:“赢了就要认真赢,不能有始无终。”
杜九言无语。
“这说法有新意,”桂王笑了,道:“逼着赢的人来取赌注。不过,西南就来了你们这几个人,杜九言去了是不是又是一堆的麻烦事?”
刘嵘勤盯着杜九言,“哪里都有麻烦,但有的人天生就有着解决麻烦的能力。而且,现在去,时机很好!”
前一次他没有来,是因为觉得时机不好,现在来了,是认为时机不错,可以事半功倍。
“先生,您这样就太抬举我了,”杜九言谦虚地道:“我做不了会长,还是做个小讼师合适。”
刘嵘勤问道:“你不想去西南耀武扬威?”
杜九言道:“本来就打算去的,但也只是耀武扬威而已,不想为了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最重要的,我去了也解决不了现在的危机啊。”杜九言道。
“但是,西南群龙有首,事情就有人负责了,而且,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们相信你。”刘嵘勤道。
杜九言坐回去了,她不怕不什么,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行吧,”杜九言道:“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耀武扬威一番,震慑住那些我讨厌的人。”
刘嵘勤含笑点头,“恭候你大驾。”
“忽然发现刘先生您也不是看到的那样的正直啊。”杜九言送刘嵘勤出去,“我对您的形象和性格可能有点误会。”
刘嵘勤道:“正直和圆滑并不冲突,就如你!”
“先生言之有理。”杜九言道:“这个夸赞我接受了。”
说着,冲着外面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道:“我会很高调,所以,你们也要高调点,要捧着我哦。”
“是!”大家应是,高兴地跟着刘嵘勤回去。
“先生,杜九言来了,西南是不是就肯定不会被撤并了?”
刘嵘勤道:“应该是。现在的西南,她接手最是理所当然,也最合适。”
“以她的性格和能力,只要她愿意管,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杜九言看着大家,窦荣兴道:“九哥,你要去西南?你刚才不是要落井下石的吗?”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落井下石的事。”杜九言训斥道。
“嗯,世人都会,唯独你不会!”桂王道。
杜九言很认同地和他颔首。
窦荣兴无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唏嘘不已。
宋吉艺道:“我、我还知道,因、因、为有有、人、人捧。”
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颔首道:“是!”
“膨胀了!”杜九言摇头叹气。
桂王颔首,“继续膨胀,我喜欢。”
杜九言低声道:“收敛,收敛点。”
“本王需要收敛?”桂王反问道:“本王这辈子就没收敛过。”
杜九言无语。
桂王更加得意,杜九言现在说不过他了…不是因为真的说不过,而是因为她舍不得说。
一定是这样。
“王爷,”窦荣兴壮着胆子,低声道:“您、您这样不对。如果真当九哥是朋友,您应该适当提醒她一点,不能太张扬了啊。”
桂王蹙眉,不悦道:“有本王在,她不需要收敛。”
“王爷,”窦荣兴和钱道安道:“完了。九哥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再加上王爷护着,那就更加了不得,要上天了。”
钱道安笑着,道:“你是想要他上天,还是委屈低调一点?”
“那还是上天。”窦荣兴嘻嘻笑着。
刘嵘勤来找杜九言,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知道,第二日一早,傅元吾的等人各做各的事,但相比较以前的低调,今天明显不同。
“他们今天怎么了?”肖青枫问道。
“不知道啊,感觉很高兴一样。有什么可高兴的,西南现在四面楚歌,还高兴。”蔡寂然说完,忽然看到傅元吾和方显然十二个人一阵风似的往门口跑去,他们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有人问道。
“杜九言来了。”一个小书童匆匆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杜、杜九言来了!”
院子里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私下里或走路或聊天或看书的人都停了下来,朝门口看去。
就看见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笑盈盈地走进来的杜九言,在她身后跟着刚才跑出去的十二个人,皆是一副尊她为首的架势,亦步亦趋地跟着。
大家面色一变,有人道:“去告诉各位先生。”
“暗流”涌起,所有人戒备地看着她。
杜九言负量着西南,这里她前后来过四次,第一次来报考,第二次来考试,后面两回则是和宴通谈和解的事。
每一次来,心态都不相同。
尤属今天的感觉最奇妙。
“杜九言,”肖青枫跳出来,豁出去一样,“你不是说你不来西南的吗?为什么又来了?”
杜九言懒得和他说话,径直到院中间,在方显然抬出来的椅子上坐下来。
“去敲鼓,让所有人都出来。”杜九言道。
方显然兴奋地应是,和邱听声一起去敲鼓。
不一会儿西南所有人都出来,聚集在府学的正中。
王谈伶几位先生,也皆坐下来,他们不惊讶杜九言回来,现在反而觉得她来了,居然隐隐松了口气。
杜九言将茶盅放下来,开门见山地道:“朝中有人提议,将西南撤并了。你们说一说,各自的想法和办法。”
有办法,也不会个个都垂头丧气了。
“没有的话,那么我来说说。”杜九言说完,大家都有看着她,似乎觉得惊讶,又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纵然不喜欢她,可她的能力,并没有人质疑。
杜九言道:“我以西南的名义,写一封自检书,罗列西南如今的弊端和不足,你们所有人在上面盖上私章。”
“让人送去京城,求圣上责罚,我们修正!”
“摒弃以往所有种种,重新出发,找回西南往日的风采,如何?”
大家都看着她,陆绽含笑问道:“你认为,仅凭圣上会给我们机会吗?”
杜九言道:“信主要是让圣上知道西南所有人的态度,自责,诚恳,并愿意改正。”
“至于机会,和这封信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我会找人帮忙!”杜九言道。
陆绽愕然,和程公复对视一眼。
她的意思是在说,她写信仅仅是和圣上表态而已,至于别的事,她是找人办的。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
“你找谁?”程公复问道。
“秘密!”杜九言道:“那么现在,除了几位先生外,每个人回去以自己的角度和观点,罗列西南十条不足或是弊病。”
“两个时辰后交给我。”杜九言道:“要想西南好好的,就认真一些。”
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去看程公复。
“去吧。”程公复道:“认真写!”
众人应是,散了!
杜九言不计较这些,下午收了信件,写了奏疏请送去了府城。
第二日吴典寅加盖了府城的章,让急递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
------题外话------
困成狗了,写不下去了,感觉质量也不咋地。我去睡会儿,姑娘快起床了!
没有存稿心很慌,所以今天要食言了,只能更两章。
我去睡会儿起来码字!
而且,看情形可能过几天就要精品,啊啊啊啊啊…忽然有种自己裸奔在街上被人观看的焦虑和羞耻感。
我得穿衣服。
非常抱歉,我羞愧地滚去睡觉了,天亮了再想细节,反正现在也没脑子想了。
第298章 顺水人情(一)
五日后,钱侍郎收到杜九言的信,请他帮帮忙西南的事,毕竟她很想做西南的会长。
钱侍郎拿到信立刻忍不住笑了起来,去找鲁章之,“大人,邵阳杜九言送来的信,您看看。”
“她要做西南的会长?”鲁章之看过信,“就是她和付怀瑾打赌?”
钱侍郎点头,“原来还以为她不想去西南呢,没想到居然求到我这里来了。”
“那就送她一个顺水人情。”鲁章之道:“西南留还不留,对你有影响?”
钱侍郎摇头,“暂时没有。”
“那她算是求对人了。”鲁章之道:“她应该还写了奏疏给圣上,明日早朝你提一句。”
钱侍郎点头。
宫中,太后拿到了小萝卜给她寄的回信,里面列了他将钱用在了哪些地方,还给隆庆寺捐了香油钱。
“这是什么?”太后拿起小萝卜给她回赠的礼品,一面很精致的镜子,她一照就见里面的自己大小眼歪鼻子大嘴巴…
太后一怔,随即被逗乐了,哈哈大笑,道:“这都什么东西,也太有趣了。”
“孩子就是孩子。”太后将镜子放在一边,接着看信,看了一会儿笑着和钱嬷嬷道:“他说他义父还让她他骑在跛子上了,还请他吃饭了。他也请他义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