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涟漪的香唇只吐出一个字,但却是斩钉截铁。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恐怕未必吧,至少在本官看来,你就拥有某种特权。”慕容月意味深长地道。
“某种特权?”随时找她麻烦的特权吧。
“不错,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我们的七王爷很容忍你的一言一行吗?这些权利,身为王爷的好友之一的我都无缘享受呀!”
“那大人为何要选择做他的朋友,您可以像我一样做他的仇人,也许就可以享受到这份难得的权利了!”想起这个慕容月多次与唐天齐狼狈为奸,秦涟漪就不想给他好脸色。
慕容月生生噎住了,当朋友日子都不好过,那当敌人自己怕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那个,你…难道不知道就算做仇人,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资格的?”至少他慕容月可就没那个资格。
秦涟漪沉默,她当然知道唐天齐在许多方面对她的言行有所容忍,但那又怎样,并不意味着她的人生就可以随着他的意志为转移。
“依慕容大人的意思是…我该感到荣幸,感激涕零?”这种好运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留给别人享用。
“本官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慕容月今天在秦府了第三次摸鼻子,他早就预感到今日这一遭,会碰得满头包,果然,他觉得此刻自己那挺翘的鼻子碰地塌了许多。
“既然大人没那个意思,您身为朝廷命官,食物繁忙,就不要在这等小事上花费精力了,您请回吧!”秦涟漪第二次开始下逐客令。
“小事?”我的秦大小姐呀,堂堂的七王爷这生平第一次动了娶亲的念头,怎么会是小事呢?就算真的是小事,但唐天齐的小事向来和别人不同,难道就让他这个媒人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不成?想到这里,慕容月眼珠一转,也许这位秦小姐对成为七王妃的确不是那么的期待,但是人怎么会没有缺点呢?她现在不是急着为林怀玉报仇吗?那他就放下香饵,让她自动上钩好了!
“这在你看来也许真的是件小事,但本官今日前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告知与你!”七王爷呀七王爷,既然你觉得让秦小姐继续误会你是杀林怀玉的凶手,那下官我今儿个就成全你,把这件事给做足了!
“慕容大人还有事?”秦涟漪皱了皱眉。
“不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刺杀林怀玉大人的幕后主使是谁吗?现在这绝对是个很好的报仇机会!”最高明的饵就是看起来并不像饵的饵,秦涟漪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真的是他?”秦涟漪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
“王爷说,他一向很享受成为…你仇人的乐趣!”慕容月语带玄机,他并没有承认唐天齐就是真凶,但这句话却也并非虚言,但这个时候,秦涟漪只觉得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被压垮,慕容月成功地完成了一次误导。
“这也是下官在这件事情上,为何如此为难的缘故,我答应你,要给你一个交代。”虽然这个交代并不是真相,也来的太早了些。
“我明白了,麻烦慕容大人回去告诉七王爷一声,我答应他的提亲!”但她不会嫁,她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愚弄,戏耍的滋味!秦涟漪有些木然地道,也不看慕容月一眼,站起身来,就向自己的闺房而去,那身影在阳光下虽然清瘦,但腰却挺地笔直,笔直!
秦涟漪回到房中,也许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反而冷静地出奇,她神色不动,一言不发,只是拿着那几件布料开始穿针引线,为肚子里的宝宝缝制新衣,如果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她不介意为了报仇,和唐天齐来个玉石俱焚,但有了这个孩子,她就不能那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而除了这个筹码之外,她一无所有,所以,她需要从长计议。
这时,门外又有人敲门:“小姐!”是福伯的声音。
“进来吧,福伯!”
福伯进门之后,来到她身边,却一言不发,她抬起头来,才发现他的神色很奇怪。
“怎么了,福伯?”福伯还是不说话,沉默了片刻才道:“小姐,他没死,他还活着!”
这么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秦涟漪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谁没死,谁还活着?
“风当家!”福伯吐出这个名字,然后看向秦涟漪,现在这种有些混乱的状况,这位前姑爷的重新出现,不知是福还是祸?
“风为织?他没有死?”秦涟漪果然一愣,如果不是现在福伯提起这个名字,她有多长时间都不曾想起这个男子了,但他怎么还算是她的第一个夫君,这第一个呀,总是有些意义的,只是,他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目的又是什么呢?难怪福伯的神色看起来如此为难?
“在哪?”
“我们秦府酒楼二楼的雅间!”
“他还好吗?”当日从山崖上掉下,却不知是怎样获救的,既然获救,为何给她这个前任娘子不给只字片言的交代?而江南风府听说这几个月来一直动荡不安,但却不曾有风为织的消息传出,如今,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看起来还好,只是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福伯答道,说实话,今早,他刚进酒楼,就被伙计告知,二楼有人找,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位让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掉了的前姑爷!
“他一个人?”那柳轻尘呢?当日他们一起落崖,不知她是否也平安?
“房间里只风当家一人!”
“噢,去准备一下,我去见他!”该见的终究要见的,是躲不开的!
别人的新娘 082,与狼为谋
秦涟漪一进门,就看到了有一个蓝衣男子坐在窗前,独酌独饮,他的目光向外,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终于转过身来,一张还算英挺的脸上多了一条疤痕,这让秦涟漪觉得此时的风为织与她初次在自家闺房相见好像是唐朝的河边相遇,而此时的他们却在宋朝的池塘边观望。
对于风为织,她不曾有过强烈的感情,无论是爱,恨,痴,还是其他的感情,甚至连一丝怨都没有,平静地就如同一片树叶轻轻地漂流在河面上一样。
而风为织呢?他转过头来,在桌边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有些专注地看着秦涟漪,她有些苍白,与他第一次见到她之时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差一点,她就是他的娘子了,他与她就可以在一起度过往后的无数岁月了,但他们终归是无缘。
如果没有那伙山贼,如果没有轻尘的那些隐瞒,一切是否都会不同呢?可惜,人生没有什么如果,当他恢复记忆后,听闻她嫁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有些东西永远回不去了!
“你还好吗?”看起来也慢慢地走过去,她没有回避他的眼光,在桌旁坐定。
“你还好吗?”风为织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了一句相同的话。
“你大概听说了,我后来也被人救了!”
“那就好!”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桌上的茶慢慢地凉掉了,秦涟漪又开口了:“她还好吗?”
“我掉下山崖之后失忆了!”风为织不想提起那个让他心思复杂的女人,所以他回避了她的问题,并选择在此时解释。
“我以为你那时真的不在了!”秦涟漪接口,这也是她的解释,所以,她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嫁给了林怀玉。
“我病好时,你已经嫁给了林学士,我不知,是否还有再次出现的必要!”
“无论有没有必要,但我们现在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这也是她今日愿意来见他的缘故,她并不希望,在当日的那种情景下,这个男人真的从此去了另一个世界,毕竟,在这个世上,每个人活着都是不容易的,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谢谢你原谅我!”
“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吗?”秦涟漪真的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她从来就不曾怪过他,因为无情,所以也无怨。
风为织想过多少次他们再见之后的场面,但真的见面了,却好似这样的风淡云清。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也是酸酸的,他有些艰难的再次开口:
“你既然喜欢的是林怀玉,为何当日在选夫宴上要选择与我?”这是他想了千百次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那时,我连你都不认识,又怎么会认识他呢?”秦涟漪有些苦笑,她并不认为此时实话实说是个好主意,而且,林怀玉是她心头的疤,她不愿在这个地方提起他,更何况,一想起林怀玉,她就会马上想到唐天齐。
风为织还想开口,却被秦涟漪打断了话头:“有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又何必强求我的解释呢,事到如今,这并无什么意义,是不是?而我作为一个女人,从来都不想去为难另一个女人,她爱你,是她的权利,而你被她所爱,也是一种幸福,必要滥用这种幸福了,好吗?”
“你真的不怪她,她在我失忆之时,顶替了你的身份。”风为织不知为何还是说了出来,连他自己此时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她从来都没有顶替过我的身份,他顶替的只是你妻子的身份,无论这个身份叫不叫秦涟漪。”她并不需要去怨恨柳轻尘,对风为织,她曾有过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并不需要用一个虚名去怨恨另一个女人的无助与苦涩!
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他神色一震。她却淡笑着道:“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坚持与放弃,也有属于自己的情非得已,许多事情,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已经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还没有发生的 ,恐怕以后也不会发生,但无论如何,你我之间,虽没有成为夫妻,但好歹也是相识一场,也算我们的缘分了,你说是不是?”
“是!我明白了!”风为织明白自己心中是有遗憾的,但直到今天,他觉得自己才真正开始认识面前这个叫秦涟漪的女子,以前,他虽然迷恋与她,但与她的距离却从没像今天这样近过。
“那就好,我要回去了!”秦涟漪淡笑着站起身来,这几日来,她下午时分一直精神不大好,需要午睡片刻。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即使我们无缘成为夫妻,但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日小姐有什么需要风某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秦涟漪一愣,随即而笑:“那时一定,你放心,我绝不会客气!”
风为织也笑,却语带双关地道:“希望你这句不是什么真的客气话。”
“那后会有期!”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秦涟漪准备转身下楼,头却一阵眩晕,风为织见状,几个跨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秦涟漪稳定了心神道:“我没事,没关系的。”
“真的没事吗,还是让我送你回去的好!”
“这…”秦涟漪有些踌躇,在现在这么混乱的状况下,真的不适合把风为织再卷进这一团乱麻之中。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还是,你并没把风某当作你的朋友?”
“那…那好吧!”秦涟漪此时觉得身子是真的恶化你困乏,如果面前有一张床,她是真的想躺下来睡一觉。所以,也不愿与风为织多计较,只想早点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下二人向门外走去,刚一出雅间,迎面而来的饭菜香让秦涟漪一阵反胃,不鞥当众呕吐,她只好用手帕捂住了唇,风为织跟在她身后,随时提防她的突发状况。
秦涟漪感觉自己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很虚浮,一下深,一下浅,在快到最后两个台阶时,她的身子一个前挺,身后的风为织见状,顾不得其他的,一把将她的身子从后揽住,但这一个变故,已经吸引了所有子在大堂吃饭的客人,一时之间,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风为织和秦涟漪有些暧昧的姿势上。
风为织当然看到了众人的眼光,但也是有苦难言,这种状况,他只要一放手,秦涟漪恐怕就会跌到在地。
秦涟漪当然也看到了众人的眼光,心中则在叹息,看来,半刻钟之后,她那原本已经有些不堪入耳的名声又会添加一条最新消息,只是,再次将风为织牵扯在内,并不是一件好事。
“先…先…带我出去吧!”她要找个地方呕吐,要是再拖延一会,她害怕风为织身上的这件衣服恐怕就被她毁掉了。
“好!”风为织扶住她的身子出了酒楼,夏日的阳光很大,秦涟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但是涌上喉头的酸辛让她顾不得什么,推开风为织的手,在右侧的墙角疾走几步,而那边的拐角处就停着一驾她曾经乘坐过的马车,可惜,她此时,只想痛痛快快地呕吐一场,那还有心思去注视其他的事情。
秦涟漪呕吐的样子很美,这不是风为织的感觉,而是刚从马车下来的唐玉轩的感觉,许多年之后,当他流离失所,四处被官兵追杀的时候,他偶尔停下来之时,他记忆最深刻的反而是这个秦涟漪吐的一塌糊涂的午后,也许,就是在这个呕吐的午后,唐玉轩突然明白,秦涟漪这个女人…她已经让他为她破了许多例,而这个女人早已是他的劫数,他却没有试图去避开这个劫数。
在唐玉轩还没有决定怎么做之时,风为织走了过去,站在秦涟漪身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并递给她一方属于他的蓝色手帕。
片刻后,秦涟漪停止了呕吐,用那蓝色布帕轻拭了唇角,她扬起的脸有些苍白,然后送给了风为织一个安心的笑,他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但她却没有看到他。
风为织,风为织,唐玉轩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此人真是命大,当日掉下山崖竟然没死,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现在还很清楚记得,当日在秦府的选夫宴上,这个男人在得知当选的那一刻如愿以偿的表情。
“我马上去给你请大夫来瞧瞧。”瞧她吐的这么厉害,应该病的不轻。
“不用了,我没事!”既然说好做朋友的,她也不想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都吐的这么厉害了,还说没事?”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喜了!”她轻轻地道出,果然,风为织愣住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原来如此!”说完后,又加了一句:“那你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先送你回去吧!”两人向秦府的马车走去。
唐玉轩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才冷冷地道:“回府!”
“小王爷,您不是要去见黄大人吗?”为何到了酒楼却不进去。唐玉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用无比阴寒的语调道:“小五,你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了!”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这个叫小五的随从,上了马车。
又是一个夜晚,秦涟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却毫无睡意,今儿个,风为织送她回府之后,并未多加停留,只是嘱咐她要多注意身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离去了!她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不愿给她引来更多的麻烦。
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死去的林怀玉,还有前来提亲的唐天齐,她又怎么能睡得着呢?为什么上天要出这样的难题让她来解答。
亏她还怀疑林怀玉之死并非他所为,处处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坚持不过是一场笑话,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让她的心情难以平息,这才是真正的悲哀,真正的痛苦。
她甚至搞不清这种痛苦为何如此深重,如此让她咬牙切齿,这让她做出了一个很大而且很坚决地决定。
秦涟漪低着头,看着面前摆放的几碟酒菜,她今天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特意搽了些许胭脂在脸上,使她整个人清冷中难得显露出一丝暖色。
她穿的衣服虽还是白色,但已是夏装,露出那形状美好的锁骨以及下面那包裹在白沙之下的 丰满浑圆,也许是有喜的缘故,那浑圆更是挺立凸出,唐玉轩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地方久久不去,他甚至看到那两颗红色的樱桃顶着薄薄的兜肚,也好似顶在他男人的那个地方,她露在外边的双臂,晶莹玉润,如果它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体上流连,那该是何等的销魂,想到这里,让他的身子无端发热,发烧,甚至有想爆炸的冲动。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到他可以爆炸的时候,为了有一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看哪里,就看哪里,甚至可以随时想要的时候,将她扑倒在身下,尽情地疼爱她的身子,为了以后的所有的一切,他强迫自己将眼神重新拉回到她的脸上。
秦涟漪在沉默,尽管她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但是,她还是有些踌躇,有些踌躇,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一只温顺的兔子或者小羊,他是一条狼,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是那么露骨,但女人天生都有一种明锐的直觉,可以阅读出男人眼中那狼一样的气味,而她此时却选择与狼共谋。但是,女人呀,有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会在某方面牺牲一些,这是很正常,世上原本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无论谁要得到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而她此时想付出的代价到底值得不?问题是,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小王爷很喜欢我?”秦涟漪突然抬起头来神色不动地对上唐玉轩的脸道。
“是!”唐玉轩也看着她的脸道,他对这个女人势在必得,所以,并不需隐瞒。
“如果我求你做一件事,你可会帮我?”今日一早,接到她的书信,他又一刹那的惊疑,看来,终于进入正题了。
“何事?”
“你可否愿意娶我为妻,小王爷要听清楚,是妻,是你的正室。”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好,但我可以知道原因吗?”他并不在乎她是残花败柳,更何况,他并不是只想要她的身子,能被他看上的女人…他绝不会看轻她。只是,他不会天真地认为她是对他的权势动了心,或者是对他这个人动了心…他需要一个理由。
“原因很简单,昨儿个,你的七皇叔向我提亲了!”既然选择了与狼共谋,适当的坦诚是必要的,更何况,以唐玉轩的为人,以及唐天齐的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七皇叔…他…提亲!”竟唐玉轩认为她给的理由一定非同寻常,但却还是受到了相当的冲击,七皇叔这样的人,竟会对一个女人动了厮守终身之心,这让他不得不吃惊,不得不意外。
“是的,而且我还答应了他昨日的提亲。”秦涟漪神色不动地继续道,表情一片默然。
“你…答应了?”唐玉轩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其实和他那位七皇叔有同样的特质,尽管这一点,他并不愿去承认。
“我有应允他提亲的权利不是吗?”在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难道真的认为让她嫁给他就是一种荣耀吧?
“对,你不但有应允他的权利,而且还有答应后悔婚的权利。我说的对吗?”
“对,但我一个人的能力还不够,你要帮我吗?”她虽然有悔婚的权利,但为了实施这个权利,她必须要找一个能够抗衡唐天齐的人,不但为林怀玉报仇,也让他提前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与唐天齐的大喜之日,我希望你才是新郎,能做到吗?当然小王爷如果为难,随时有拒绝的权利。”
“做到这些并不困难,只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他定定地看她。
“你说。”他没有条件反而奇怪了,所以,她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一旦和我拜堂成亲,那你就是我真正的妻,反悔不得!”
“我明白!”秦涟漪低头。
“那就好!”唐玉轩突然起身,来到秦涟漪身后,低下头在她耳边道:“那你不会介意我先享受一下未来夫君的权利吧!”
秦涟漪身子马上一僵,感觉身子整个寒毛都竖了起来,唐玉轩低头吻上她玉洁的脖颈,而手则罩住一方浑圆,有些贪婪地揉捏。
别人的新娘 083,未婚之妻
秦涟漪明白是她刚才的提议将自己送到了唐玉轩口中,但这真的就是她想要付出的代价吗?她心中一阵迷茫,但口中却冷冷地道:“原来,在小王爷的眼中,我也不过是个随意让你轻辱的弱女子!”
唐玉轩果然住了手,在她的身后站定,她坐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说的这句话却又显得意味深长,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骄傲的人,他虽然此时极度渴望她,但他最希望的却是有朝一日,她能自动偎近他,任他肆意妄为的快感,而不是现在这种不情不愿的状态。
“你该知道你不是!”他沉声道。如果她是可以随意让人轻辱的,那他有的是千百种的方法得到她的身子,而且不会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那就好!”她抬头望他,又加了一句:“你说,我现在与你共谋就是一个错误吗?”为何昨夜下定了的决心,此时仍有几分犹豫不决。
“不,当然不是,还是你反悔了?”就算她现在想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厉色。
“不,我绝不会后悔!”她说过,为了报仇她会不择手段,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受了欺负不还手可不符合商人的公平原则,人生虽然艰难,但她会一步步走下去,她要让唐天齐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为他一个人存在,别人的命也很不值钱,别人的尊严也是不能随意践踏的。
“好,那我就等着娶你进门的那一天!”唐玉轩拿起眼前的茶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唐玉轩离去之后,秦涟漪在花厅坐了良久,才起身慢慢地回房,但心中已明白,今日的一切将会使局面越来越复杂化,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报仇的方法,既然想以毒攻毒,哪有不伤身的道理呢?
还未回到自己闺房,福伯却迎面而来,她站定。
“小姐,前厅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说是小姐的亲戚,非要见小姐不可!”
“我的亲戚?”秦涟漪一愣,有些茫然,突然之间,脑中却电光一闪,依稀记得曾有一人说过他是她的亲戚,难道是他?真的会是他不成?
“是,那位公子看起来年纪尚轻,人更是长得一表人才…”福伯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人打断了话语:“嘻嘻,看来福伯您老人家也认为在下不错呀,那将你家小姐嫁给我好了,也好来个亲上加亲,怎么样,嘻嘻!”
这声音却是从头顶的高树上传下来的,接着一个轻飘飘的身影就落了下来。秦涟漪定睛一瞧,果然就是那位送给她一支笛子的,在秦家店铺解围的年少公子。一个月没见,他看起来仍风采以及。
福伯却皱了皱眉,亏他刚才还对这少年印象不错,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不懂礼节。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男子,她心中的烦忧反而少了一些,眼中也露出了笑意道:“福伯,这位公子的确是我的亲戚,您先忙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小姐…”福伯想抗议,难道这少年真个是秦府的亲戚不成,可他实在想不起这人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子,与秦府又有何关系,但看自己小姐的神色,却又好似认识这人一般。
“没关系,福伯,你先忙去吧!”明白福伯的担心,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公子不会随意伤害她的。
曲断魂虽然是当事人,可他却闲闲地打量着秦府的后院的风景。
“公子,我们去那边喝茶可好?”秦涟漪指了指不远处的葡萄架,架下有一方石桌,来个石椅,这时,秦老爷在世之时,与女儿对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