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太大了,晒,晒晕了。”凤芷楼有些结巴了。
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理由,楚墨殇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曾夜来倒是热心,带你回来武京,又这样一步不离?”
热心,一步不离?
强调的字眼儿很清晰。
“你不会是…嫉妒吧?你也会嫉妒?”
凤芷楼醒悟一般地指着楚墨殇,想不到堂堂的一条圣龙,也会学着普通人那么样吃醋?这还是那个清高冷傲的龙帝,少主吗?
曾经他来武京要带她走时,遭到拒绝,不是还很坦然吗?现在一个小小的曾夜来,就让他不悦了?
无疑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有权利吃醋,只是…
怎么可能?
面对芷楼这样怪异的表情,楚墨殇窘迫地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不给别人留有余地,既然知道了,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地喊出来?
楚墨殇捏住了酒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
“我去舞阳殿等你,估计过了今夜,明日就不会安生了,宴一定会亲自带兵离开皇城,我们跟着皇城的军队一起出发。”
在凤芷楼惊诧的眼光里,楚墨殇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掀起了一缕淡淡的清风。
384:流言猛于虎
望着楚墨殇的背影,芷楼半响呆愣着。
他怎么这么断定宴明天一早,一定会亲自带兵去征讨混血半兽人?司徒老将军派人来的目的,不是要求皇上守住武京皇城吗?在芷楼的眼里,宴在皇城死守,阻挡混血半兽人进入皇城才是硬道。
这样直接迎战,不是伤亡更大吗?
可殇没有过多的解释,芷楼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就随后走出了大殿,走到大殿正门时,远远便瞧见正在翘首相望的曾夜来,他确实是一个守信的男人,甚至有些小小的固执,坚持要等芷楼出来。
斜前方,楚墨殇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眸光转向了曾夜来,只是少许的琢磨之后,他便抬脚向东而去。
“凤七小姐。”
曾夜来的精力都放在了凤七小姐的身上,根本没在意走过去什么男子,他见芷楼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一副急迫的样子。
“我终于见到你了,他们不让我进去。”
曾夜来瞧着几个大内侍卫,他们仍旧虎视眈眈地瞪视着他。
“明日我可能要随着皇上亲征的队伍,动身向西去疆域了,所以还是请曾副镖头回镖局吧,不要耽搁了镖局的生意,让兄弟们难做。”
芷楼劝解着曾夜来,救命之恩,他也算报答了,现在凤七小姐精神抖擞地站在这里,也有他一份功劳,他也该放心了。
“凤七小姐要去疆域?万万不可,疆域附近正在打仗,混血半兽人几乎占领了那里,虽然你功夫了得,但混血半兽人太过强悍,你一个人,终究还是寡不敌众的,不要逞强啊。”曾夜来变了脸色,现出担忧的表情。
“我说只是可能,还没有最终确定,其实就算去了,曾副镖头,也不必担心,有殇在我的身边,他会保护我的。”
芷楼说得十分委婉,曾夜来的一片好心,她不能接受,何况殇已经觉察了,刚才看曾夜来那一眼就说明了一切,这个误会不要太深才好。
曾夜来叹息了一声,立刻垂了头。
“我知道凤七小姐已经嫁人了,不该…也不敢有什么幻想,但此去疆域,危险丛丛,绝不是什么儿戏,曾某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这样,我马上回去请辞龙门镖局,到皇城来参军,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凤七小姐,不会招惹什么非议了。”
噗!
凤芷楼惊愕了,哪里晓得曾夜来会这么说,一点准备也没有,曾夜来此人对人十分热诚,坚持固执,却不想竟然固执到了这种地步,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说什么来阻止了。
此时,曾夜来已经铁了心,转过身闷声说。
“我马上就回龙门镖局,凤七小姐,你安心等我,我随你一起去疆域。”
这家伙完全不征求凤芷楼的同意,一个人将事情完全安排好了,然后大步地向皇城之外走去,虽然凤芷楼喊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回头,真是一条道跑到黑的闷驴。
哎!
这可怎么办?
凤芷楼有些发愁了,肝胆相照,视死如归的曾夜来也算得上是个英雄了,此时看来怎么有那么一点点的麻烦。
算了,他非要去,芷楼也劝不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凤芷楼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刚要迈开步子,差点撞在两个人的身上,许是刚才光顾着和曾夜来说,不知何时皇后娘娘司徒冷凝和她的妹妹四头冷月站在了她的身后,一声不响的,还真吓了她一大跳。
“你们,你们…”凤芷楼无语了,难道她们姐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做的吗?为什么站在人家身后偷听别人说话?
司徒冷月伸着脖子,显然曾夜来和凤七小姐的对话,让她来了兴致,巴眼望着曾夜来的背影,一副凤七小姐偷吃被抓的窃喜模样。
“原来这是凤七小姐的朋友,仪表堂堂,很厚诚的样子。”冷月笑了起来,话说的颇有深意。
司徒冷凝显然心思不在曾夜来的身上,她又热情地挽住了凤芷楼的手臂,悄声地问。
“凤七小姐,你不是答应了给我治脸吗?这不,我已经将宫里所有太医都叫到了养心殿去了,都是给你听差办事的,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叫宫女们准备?只是不知这痣要治疗几天才能好?我真希望有一天能抬头挺胸,好像你们一样走到人前,美丽大方的。”
凤芷楼惊讶于司徒冷凝的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丈夫宴忧心匆匆,担心混血半兽人侵犯他的江山,皇后娘娘还在这里担心自己的无颜之痣,这痣已经生在脸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急得什么?
“倒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一周有余就能见效,只是熬制膏药有些说法,我今晚亲自教授御医们就好了。”
凤芷楼想早点将这件事处理了,不然司徒冷凝这般假惺惺的殷勤,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凤七小姐的医术真是高明啊,冷凝自愧不如。”司徒冷凝称赞着。
一边站着的司徒冷月转动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低声问。
“凤七小姐,又美丽,又聪明,还这么多才多艺,想必喜欢凤七小姐的男子不少吧?”
一句话,还不等凤芷楼发作,司徒冷凝有些不悦了,她用手肘碰了冷月一下,这话怎么可以在这里说,普天下谁不知道,宴最喜欢的女人是凤芷楼,而冷凝因为什么成了皇后娘娘,很多人的肚子里都有小九九,这件事让她一直满心懊恼,此时妹妹竟然提及这个,让她很没面子。
司徒冷月不是有心刺激姐姐的,忙低声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同情凤七小姐,听说她为人善良,救死扶伤,这样的高尚女子,却要被逼无奈和楚先生成亲,怎么能谈得上什么感情基础吧?哎,女人真是可怜,怎么就不能自己选择夫婿呢?”
司徒冷月一副同情凤芷楼的样子,似乎凤七小姐和楚墨殇的结合,有包办强抢之嫌,看来流言猛于虎,不明真相的武京人,可是大肆渲染了不少她和殇的婚事。
385:幔中何人(三更,感谢亲的月饼)
凤芷楼很想辩驳司徒冷月的话,可想想,这女人爱说、想说什么,凤七小姐有必要理会吗?如若她搭腔了,冷月会更加神气,说得也就更加精彩了。
想到这里,芷楼清高地扬了一下脖子,向养心殿走去。
“喂…”冷月黑了脸,嘟起了嘴巴。
“谁叫你提及这个的?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求于她吗?”司徒冷凝白了妹妹一眼,随后跟了上去,笑呵呵地和芷楼搭讪,丝毫不提妹妹刚才说的话题了。
司徒冷月站在后面,不悦地低语了一句。
“我看那楚公子也不见得就喜欢她,娶她,也是情非得已,两个人既然不幸福,不开心,在一起做什么?”
执拗地甩了一下手臂,冷月小跑着追了上去。
三个人一起进入了养心殿,芷楼抬眸望去,发现皇宫里的一百多御医都齐刷刷地站好了,衣冠整齐,好像检阅一样侯在那里。
“凤七小姐好。”
恭敬的一个鞠躬,将凤芷楼闹了一个大红脸,这是看病,还是学堂啊。
“都听凤七小姐的。”司徒冷凝吩咐着。
“是!”御医们齐声回答。
凤芷楼赶紧上前,吩咐几个御医,找到什么草药,如何熬制膏药给皇后娘娘的敷上,时间和频度,众多的御医都围了上来,伸长了脖子,生怕少听了一句,这么奇特的药材搭配,他们是闻所未闻啊。
神医啊,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待凤芷楼都吩咐完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了,夜幕降临了下来,她怕楚墨殇在舞阳殿里等久了,便告别了司徒冷凝,提着裙子匆匆离开了养心殿,可她才走出了没有多远,一个宫女匆匆迎面走来。
“凤七小姐,太后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你呢。”
太后?
不就是宴的娘亲,当初囚禁月娘的皇后奶娘吗?曾经皇后娘娘和离洛公主狼狈为奸,妄图进入圣地,谋得高位,长生不老,什么伎俩都用了,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一无是处,说来,这女人又可恨又可怜。
只是不知太后这么晚要见芷楼所为何事呢?
凤芷楼走进那个亭子的时候,已然看到了苍老不成样子的太后,她不但驼背了,头还低垂着,头发花白毛糙,没有光泽,一双眼睛眯缝着,满脸的折子,手臂颤颤巍巍,良久给将走进来的凤芷楼认出来。
“凤七小姐…”
声音听起来如此苍老,容貌,身材,神情比实际年龄老了不知多少倍,这是血毒的作用,她将很快不久于人世了。
难以想象,曾经初来武京,凤芷楼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那种惊艳和羡慕,她看起来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可此时,美丽已经一去不复反了,就算现在有灵丹妙药,也挽回不了她失去的容颜了。
火猿的骨骸,即便马上找到了,能维持的,也只是太后的生命而已,她中毒奇深了。
“太后。”凤芷楼垂下眼眸,心中曾经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在看到她之后,已经消了许多。
“坐…”太后也看到了凤芷楼,她费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座位,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了,太后找芷楼有什么事儿吗?”凤芷楼僵持着身体,不愿距离太后距离过近,她的身上还有那股子淡淡的臭气。
太后抽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很解恨是吧?”
“算是吧。”凤芷楼漠然地回答。
“真是诚实,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太诚实的女人,只有你是个例外,你的诚实让我懊恼的时候,又不得不佩服,离洛那个贱人机关算尽,自觉心思缜密,其实连你的一根毛,她都不如。”太后咳嗽了一声,又干笑了起来。
听了这番话,芷楼明白,太后的心里,还有深深的怨恨,她就算死也不会放下心里的担子。
“谢谢太后夸奖,不过你叫芷楼来,不是只想说这些好听的话,哄芷楼开心的吧?”
“我没那个闲心思哄你开心,我叫你来,一是让你看看我的惨样,让你别再恨我了,第二就是…冷凝对我说,离洛在疆域出现了,你不是恨她杀了你娘吗?那就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抓回来,让我死之前,抽她几个耳光!”
太后握住了干枯的手指,想不到她心里的恨竟然这么浓,一定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换来了离洛的背叛,她心结难解。
凤芷楼皱起了眉头,低声说。
“如果我不杀了她,你认为她会老老实实回来,让你这个养母打她的耳光吗?等着看她的脑袋吧。”
“杀了她?”
太后愣了一下,接着大笑了起来,恨声地骂着离洛。
“死了更好,我要煮了她的头,啃着吃!”
真是个不可礼遇的老太太,她完全被自己的苍老丑态折磨疯了,竟然将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在了离洛身上,却不想,是谁的贪心害了谁。
凤芷楼稍稍地后退了几步,太后仍处于癫狂之中,伸着两只手,好像在空中抓扯什么一样,渐渐的,她的手臂垂落下来,人变得虚弱,很快趴在亭子里喘息了起来。
“太后几乎一天一个样子,日渐衰老,不知凤七小姐可能治吗?”一个宫女低声问。
“无药可救。”
芷楼退出了亭子,深吸了口气,不仅仅这病无药可救,她的心也无药可救了,转身向东而去,远远地看到舞阳殿的时候,芷楼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进入舞阳殿,里面的摆设如昔,据说芷楼走后,这里就空了下来。
“楚墨殇,我回来了。”凤芷楼穿过了屏风,轻轻地喊了一声,竟然没有人回答她,她再走几步,进了寝房,发现床幔垂落着,他不会是睡了吧?
“你睡了?”
凤芷楼轻轻地问了一句,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床幔走去,奇怪,这家伙很少这么早入睡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就在芷楼挑开床幔,想看看楚墨殇在不在里面的时候,突然手腕上一紧,整个人被拉入了床幔之中,直接跌倒在了床榻之上。
386:龙族的体魄
呃!
这个姿势实在是尴尬,她仰面倒在了床上,被人牢牢按住肩膀,一双腿丢人地分在两边,裙摆、内衬大肆掀起,露出一双葱白的玉腿来,挣扎了几下,却好像撒娇般地摇动着。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凤七小姐按倒
芷楼满脸绯红,回手就是一掌,可手掌打到了中途停住了,她看清了压在他身上的男子,竟然是楚墨殇,试想普天之下,也就他敢这么放肆妄为了。
“你吓死了…”
芷楼松了口气,身子顷刻间软了下来,眸中浮上羞涩。
“你还知道回来?”他冷眸射来,想是等得急了。
“等着急了?”
芷楼淡淡一笑,扬起面颊,在楚墨殇的唇上飞速地亲了一下,这样算是给他一个久等的补偿了。
楚墨殇似乎没有料到芷楼会突然主动亲他,浑身震颤一下,一股火焰直接从她柔软的唇瓣窜入他的体内,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人也愣住了,脸红了。
凤芷楼趁着楚墨殇愣神之际,推开了他,起了身。
“不是说等我吗?我回来了,你却这样吓我,真坏…”
娇滴滴的声音出口,凤芷楼的脸更烫了,素来不知撒娇为何物的她,今日却软软绵绵地说了一句,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何况一向矜持的楚公子。
果然,楚墨殇眼神忽地一黯,回手一把芷楼的纤腰搂住了,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眼底慢慢地酝酿和蔓延。
“别闹了。”芷楼惊呼了声,整个身子被他抱住,再次压回了床中,他的力量好大,如同大山一样罩住了她,她几欲起身,都动弹不得。
“凤七小姐只是我一个人的,在我面前,不准想别的男人。”他低声警告着。
“我,我没想别的男人。”
恍然之间,芷楼好像明白了,原来他闷在舞阳阁内,认定她耗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是和曾夜来说话叙旧了,殊不知那个男人早就走了,她这么晚回来,还不是因为那个皇后娘娘,为了无颜之痣,纠缠不放,接下来又遇到了太后那个老太太,现在想想,都觉得好似见了鬼一样。
看着他泛酸的样子,芷楼还是笑了,心里却是甜甜的,原来他竟然这么在意她。
“为夫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凤七小姐的心里只有一个楚公子。”他的语气有些怪异,微挑着狭长的眸子,视线却是落在了她葱白如玉脸颊上,眼底殷红的欲/望更浓了。
芷楼对上了他的眼睛,心也狂跳了起来,好像他的火也烧到了她。
“谁要证明?你还不放开我,你不是说,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吗?”她轻咬着唇瓣,忍着火热,眸光慌乱地移开了,今夜他是怎么了?醋意这么大,竟然还讨要证明?
“还有几个时辰,慌个什么。”他的唇边噙着一抹魅邪的笑,黝深的眸子更加深幽了,。
“你…”芷楼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吞没在了一个霸道而疯狂的吻中。
他结实健壮的身躯整个儿覆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她的柔软,淡香,几乎被他封闭在一个细密的空间里,专属了他。
“芷楼,我嫉妒了,怎么有那么多男子倾慕你?”他低哑的声音,好似魔音侵耳,芷楼浑身轻颤着,被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所迷惑。
他摩挲着她的衣衫,一层层褪去,芷楼小脸迅速涨红,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任由他拉着,扯着,一声低低的轻吟却毫无预示地自她唇边逸了出去。
他说他嫉妒了?
楚墨殇吃醋了?
芷楼当然知道该怎么证明,怎么让他安心下来,凤七小姐的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二心呢,待他的放肆伸来的时候,一声低吟冲口而出,钻入了楚墨殇的耳中,魂销、荡魄。
凤家庄那夜是为了救命,圣地的那夜是为了老祖宗,青龙山的那夜还有无法解除的矜持,而今夜,却好像干柴烈火了。
他的吻开始转移,沿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慢慢地亲吻。
一路缓缓向下,她的胸口好像被火灼烧了,细密的,都是他的琢磨,芷楼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燃烧。
她闭起了双目,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更牢了。
“看着我。”
他嘶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霸道,却让人骨子里没法抗拒,性感至极,让人的心几欲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服从地睁开了雅静,满眼都是赤金色的肌肤,健硕的胸膛,一片片金鳞,瞬间将她心中的狂野都激荡了起来,完美的龙族体魄,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这才是真的我,满意吗?”他扬起手臂,金鳞下肌肉劲暴。
凤芷楼的脸更红了,他是龙,不是人,若此时真的完全变成龙,不晓得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了他。
“谁要看你?”
芷楼垂下眼眸,却惊异地叫了一声,她的衣物不知何时被除得干干净净。他身上的热度就这么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她的身上,连同他体魄的力量。
身下的凤七小姐,前所未有的娇翠欲滴,就算你咬上多少口,也都食之不饱,一声龙啸,他五官都是赤金颜色,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洁白无暇的身子,一朵朵紫色的玫瑰在她身上盛放。
芷楼深深地喘息着,身体舒展开,完全交给了他。
舞阳殿内,昏暗的床幔前,人影攒动,说不出的旖旎和绚烂,不住地摇摆
一种说不出的酥麻和虚幻,让凤芷楼渐渐迷失了自己,龙族的体魄和一般男子不同,他们总是精力充沛,若不是武学奇深的女子,若和龙族成婚,真需一点点勇气和胆量。
迷情的轻吟低低地在房间里回荡,妖娆无处不在。
“芷楼,我爱你。”他略带羞涩,隐忍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回响。
他说她爱他?
这不是听错了吧?楚墨殇竟然能将这样的话语说出来?
瞬间的,她沉沦了,直到强大无比的力量陷入身体,一室的妖冶弥漫开来…
他活了几万年,只与一个女人尝试过这种事,沉溺的无法自拔,跟自己深爱的女子,做着最为亲密的事,他的血液在沸腾,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热烈地叫嚣着。
387:魔心秘籍
龙族男子都以冷血著称,体态冰冷,行为乖张,能真正体验到人性乐趣的少之又少,很多婚配行为,只是为了繁衍龙族的后代而已。
楚墨殇在凤七小姐的体内一次次地复苏活跃,无休止地占着她的身子抵死缠绵。
真累啊。
凤芷楼自持身体里真力无限,还有妖王的野蛮,却也无法抵抗他这般倾情。
天快亮了,他才停歇下来,搂着她,眼里的血色渐渐褪去。
一丝曙光自窗户的缝隙渗透到了屋内,照射在了楚墨殇俊美无瑕的容颜上,他浓密的睫毛微扇了下,如墨般漆黑的双瞳也跟着睁开。
芷楼许是累过度了,抱着他的手臂,枕在金鳞上,睡得香甜。
长长的羽睫覆盖着,绯红的双颊,红肿的唇瓣,刹那间几乎迷醉了他的眼。
楚墨殇完美的唇线微微扯起,嘴角勾勒出一丝满足幸福的笑容,他微微倾身,吻上了她诱人的双颊。
原来世间最美妙的时刻,不是登上龙帝之位,不是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是和最爱的女人,这样无休止的缠绵。
“呜!”
一阵号角声惊天动地的响起。
凤芷楼惊魂醒来,瞪圆了一双眼睛,这是号令出兵的声音,真的被楚墨殇猜对了,宴要亲自带兵去疆域征伐混血兽人了。
“该起身了,虽然你和我不能以龙帝和龙后的身份公然现身,但既然遇到了,也不能坐视不管。”楚墨殇飞身跃起,立于床前,高大威猛的身躯在芷楼的面前一览无遗,赤金的脊背上密布着铠甲般的鳞片,健硕的臀肌肉突起,充满了力量,似乎一夜的奋战,丝毫不能减少他的精力。
芷楼不觉看得呆了。
“想看,还有很多机会,现在你可得起来了。”
楚墨殇拉上长衫,转眸笑看向了凤芷楼。
“谁稀罕…”
芷楼羞涩地移开了目光,脸红得好像苹果一样,这份娇羞,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了。
就在芷楼翻身下床,站在地面的一刻,突然感到体内一股力量轰炸而来,瞬间将她完全包裹住了,顶着她的五脏,胸口,猛烈地撞击着,接着鼻子一热,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她又出鼻血了。
芷楼怕楚墨殇看见,慌忙转身,想擦拭干净,可这次血却止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五年吗?现在这样流血,别说五年,就算一年也坚持不住了,该死的妖王之力,越来越强盛了。
“你怎么了?”楚墨殇感到了异样,系好了腰带,转身过来,看到了地面上滴落的一滴血红。
“你出血了?”
楚墨殇一把抓住了芷楼的肩头,将她硬生生地转向了他,也看到了凤芷楼苍白无色的小脸,鼻嘴已经被血污沾染了。
“我…”
凤芷楼紧张地又擦拭一下,这次更加夸张,连脸颊上也抹上了血迹,好像小花猫一样,她的狼狈和沮丧已经不是依靠擦拭可以遮掩的,面对楚墨殇这样关切质疑的眼光,她心中酸涩,喉咙里哽咽,隐忍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绝望地扑进了楚墨殇的怀中。
“我该怎么办?我只想好起来,却越弄越糟糕…”
“什么糟糕了,芷楼…”
楚墨殇搂住了芷楼,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在皇城大殿之上,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却不想她真的有事瞒着他。
这次,芷楼没倔强的将手腕收回,而是顺从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脉象很乱,时断时续,楚墨殇神色凝重,虽然他不是大夫,却精通武学,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脉象,她的魔性并没有除掉,而是被什么一股奇怪的力量压制了,几股真力在较劲争夺,凤七小姐将命不久矣。
“为什么?”楚墨殇的眸子圆睁,惊愕地看着芷楼。
凤芷楼抽了一下鼻子,突然觉得自己蠢不可及,怎么会想要吸收妖兽的真力呢。
“还记得在灌园叟那里,涅容止用兔子吸引我,引我到了死亡沼泽的边缘,将我打下沼泽,我被鱼兽抓去,幸好獬豸兽出现将我救了,不过它带着我,到了死亡沼泽上的一块硬地上,具体说,那里好像一个浮岛,很大,还有奇怪的树木,浮岛上一个山洞,我进去后发现四壁上都是奇怪的武功招式,我没想记住的,可是,看过了,就难以忘记,山洞的地上还有很多人骨头…”
凤芷楼回忆着,当时她只是好奇,想不到现在产生了这么大恶果,甩也甩不掉了。
“浮岛?”楚墨殇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他都在奇怪,獬豸兽这种圣地神兽,怎么会听命于凤芷楼的,看来其中真的蹊跷。
楚墨殇拿出绢帕,擦着芷楼的鼻子,让她平躺在了床上,这样才能让她少流一点血出来。